恨会让人觉得头昏缺氧怎么让人去发电吗

缺氧,和康巴男人的一夫多妻实验。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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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妹妹当尼姑事件之后,次江家人和我就很少见,平时在家也是各自屋里闲呆着,不出来说话,偶尔见到了也就是笑一笑,他们笑一笑,我也笑一笑,我想我是伤到他们了。&&妈妈在佛堂里洒扫,又点了藏香。说是次江昨夜居然在佛堂喝酒,留下好多酒瓶子,早上母子两还为这事拌了几句嘴,让我以后多提醒着他点,不要越来越不像话。我只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暂时还不想把分手的事情告诉他们,酒桌上也不打算说,只说感谢的话。&&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次江,问了央金才知道,他去喇嘛庙了。那天下午央金还躺在自己屋里的床上,面色有些苍白。我问她怎么还躺着,她支支吾吾的说,肚子疼。&&“是怎么个疼法??坠坠的疼,还是隐隐的疼??”我想知道她的身体有没有被次江给伤害到,毕竟是她的第一次。&&“我也,说不好”她下意识挠了挠头“还有点浑身没劲儿,应该没事的,躺一下就好了”&&“流血流的多吗”我坐到她床头,摸她额头,似乎有些烫,又用额头来试,贴了一会儿觉得并无大碍。&&“不多,就一点儿”她半躺在床头玩着自己的手指,眼睛也不看我。&&“哦,那没事,只要下面不痛就行,要是痛了或者一直在流血一定要去医院,不要不告诉人,知道吗??”&&“嗯”她点了点头,抬眼看我,想说什么似的,我问她想说什么,她说:“你和次江吵架了??”&&“不是吵架,没吵”既然分手局面已定,我也不想再多拉一个人跟着闹心,于是骗了她。&&她听我如此说,心情好多了,笑着招呼我:“来,上床来躺着,说说话”&&看她的神色就知道,显然是有一肚子的闺房之话要找人诉说,可我哪里是最佳听众呢,她的目光充满信任,我只好放下心里那些芥蒂,躺到她身边。&&她搂着我的腰,我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笑了笑。&&她说:“达娃姐,以后我们好好过吧,别老和次江吵架了,他今天一早眼睛红红的就去喇嘛庙了”&&“你心疼他”& &“嗯,也心疼你..。”&&“心疼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她憨憨的笑了一下,调整了一下睡姿,侧身朝向我,还把头埋在我心口上,呼吸柔柔的像个小动物似的,次江也常这样依赖我。&&我有一种想掐死央金的冲动,就像脑袋里有一根线忽然搭错了似的,那感觉强烈的要命,不由自主的把手轻轻放在她脖子上。&&“哎,达娃姐,你说,男人为什么那么可怕啊”&&“怎么可怕了”&&“像打架一样”她说的很隐晦,但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说完她下意识的嗤嗤笑了一下,脸上泛起红晕“他还掐我, 好像跟我有仇似的”&&“是这样吗”我手上用了点力气。&&她赶忙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好难受,喘不过来气”&&“适应一下就好了,我帮你”我用两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微笑着看着她,她无限信任地看着我说“哦”&&我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双手,看着她脸色由红变紫,手也在不停的抓挠,我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快感。&&她的力气还是大过我很多,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她使劲儿推搡了我,我跌落到床下,忽然惊醒了似的,看看自己的双手,怎么也没法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咳嗽着下床来拉我,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些。&&“你怎么了达娃姐??”& &“没,没什么”我蹭到另一张床榻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双手止不住的发抖。&&很想抽烟,刚拿出烟来又放回口袋里,因为想到她可能已经受孕了。&&“你算好日子了吗,会怀上吗”我问。&&“嗯”她躺回自己床上,笑着说“次江哥算的,他问我什么时候来的月经,还头一次被男的这么问..。”&&她还要再说什么,我怕自己听到又心生歹念,赶紧打断她,换了个话题说“哎,对了,你第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去年刚来,你呢??”&&“你才刚刚长大,我就早咯,十三岁就来了”&&“嗯,好早”&&“是啊,而且我还不准,你还有日子可以算,我压根没个准日子。想来就来了,想不来,有时候连续两三个月也不来。”&&央金点了点头,话题一时间无法接上,我靠在墙上,想了一会儿说“央金,你恨我吗??”&&她手指头上的亮黄色指甲油斑驳了一些,两手交替地抠弄着,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好半天也不说话。& &&&“你怎么可能不恨我,我这个问题真..。”我说着朝她瞥了一眼,发现她正在流眼泪,却没有半点声响,我心口抽搐了一下。&&“我不恨你”她语速很慢,声音也很轻,汉语对她来说还是生疏“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我喜欢次江,舍不得他,我想和你一起嫁给他,把日子过好”& &&&那时候我真正意识到自己对央金的伤害,本以为总是笑容可掬不通世事的她,原来一直默默承受痛苦。& & “央金”我刚叫了她的名字,一阵酸楚涌上来,哽住了声音。我很想走过去抱抱她,又怕勾起自己那份痛,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抱头痛哭,我努力稳住自己。&&“央金,真的对不起,其实今天来就是想和你道歉的”&&“达娃姐”央金从床上爬起来,直接从她那张榻跨到我这张来,坐在我身边说“你不用说对不起,我从来没怪你,我只怪自己不能让次江喜欢,你能给他快乐就给他快乐,他高兴我也高兴,我们以后不要提这些了,就好好在一起吧”& &“你对他也太好了”我无奈地摇摇头“我知道自己怎么输了,我是把自己低到尘埃里,你是根本没有自己”我斜躺在床榻边上,轻轻拍了拍央金的胳膊“别说,或许你才最适合次江,他是太自我了,狂的没边,换了哪个女的都不会容忍他的,只有你。”&&“其实次江哥挺好的”央金去炉灶上拎来一壶酥油茶,给我和她自己各倒了一杯,她喝了一口说“我们这里的男人都不太会疼女人,就次江哥还懂一点,他早上过来问我身体怎样,我说想吃蛋糕,我生日那天的蛋糕特别好吃,到现在还想呢,他就买去了,好远的呢”& &&&我听她这话像是在炫耀什么,心里有了逆反,立刻回道“是啊,次江对你这么好,你体谅过他的苦吗,他喜欢一个人你为什么不能放手”&&“我,实在不行,我就和他退婚”央金双手握着酥油茶 杯,低垂着头,望向地板。&&“算了,这太难为你了,我不是真生你的气”我拿起另外一杯酥油茶,轻轻呷了一口笑了笑说“就是有点吃醋”&&“哦”&&“你吃过醋吗??看到他和我在一起,心里酸酸的吗”&&“嗯,有过”&&“你为什么不争取让次江爱上你呢,你比我年轻,这就是你的优势啊”&&“我喜欢让着别人,大家都让着点,不好吗,为什么要让别人不高兴呢”&&“爱情可不是孔融让梨啊,这世界上没有一样事不是竞争得来的,包括我们的生命,一个精子必须在千军万马中独自脱颖而出才行,哦,算了,你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听得懂,就是不喜欢争”&&“那,如果我非要坚持闹到你们退婚,你怎么办”&&“不知道”&&“唉,其实我也承受不了那种结果,你活不下去,我也活不好,所以说,算了吧”&&“和我一起嫁给次江哥吧”&&“有些事分享不了”& &央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了想,从床头小心翼翼捧出一个曲奇的盒子,里面装了些散装巧克力,她把巧克力全部倒出来放在床上。“这个可以分享,还是婚礼时候收到的,一直不舍得吃,你猜谁给买的??”&&“谁??”&&“小白”&&“他??他什么时候去买的”&&“就婚礼第二天,那天你没来”央金剥开一颗巧克力在舌尖上舔了舔,眉头刹那间拧在一起“嗯,好苦啊”&&“就是这个味道,黑巧克力”我也咬了半块含在嘴里“就像爱情的味道啊,小白还真是挺有心,也不知道这家伙现 在在哪,过的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了”央金喝了一大口酥油茶把半块巧克力囫囵吞枣地吞了下去,我看着她直想笑。& &理塘的夏天,天气变幻莫测,太阳还在,雨说来就来,不大,比毛毛细雨稍微浓一些,雨水顺着四扇小小的窗玻璃缓慢慵懒地滑落,窗外有一个老太太打着雨伞,摇着转经筒,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此时央金的屋子里,不仅有陈木地板的气息,酥油茶的味道,还有黑巧克力以及一种类似百雀羚雪花膏的香味。&&央金把自己床上棉被拖到我们这张榻来,我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我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日子从来如此安稳,波澜不惊,我打了哈欠,眼皮就渐渐撑不住了。&&“对了,你少吃点儿,怀孕期间最好别吃巧克力,也别乱吃其他东西,有空你让次江从互联网上给你找点儿资料,看看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我微微阖眼半躺在榻上。&&“哦”她点点头马上就不吃了,嘴里那一半也吐在包装纸上。&&这时候,次江带着一身湿冷气息匆匆忙忙推门进来,手上拎着一块儿奶油蛋糕。我想立刻爬起来走人,身子却懒的要命,只缓缓睁开眼睛,次江站在门口愣怔地看我,眼神闪烁了一下,走过来把蛋糕递到央金手上,央金捧着蛋糕也不吃,只是看着我和次江的脸色。&&我支撑着爬起来,什么也没说,径直出门下楼,到楼下才发觉雨很大,踌躇了一会儿,就听到次江咚咚咚跑下楼的声音,有几节楼梯是直接跳下来的,不到几秒就站到我面前,撑了把伞递给我。&&我接过伞抱着身子走到雨里,不一会儿身后又响起他踏水而来的脚步声。&&他搂着我的肩膀,替我打伞,我刚想挣扎,他又把我搂紧了:“知道你恶心我,也恶心不了多久了”&&我没力气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顺从他的脚步,深
一脚浅一脚的踏在雨里。他把伞全部倾斜在我这边,雨水打在他胳膊上,头发上,脸上,他眯着眼睛分辨着脚下的路,雨水就顺他睫毛滴落下来,像泪水一样。&&遇到小水坑也不绕开,用胳膊肘直接将我夹起来,和他一起跨过去。&&到家门口,他把伞塞到我手里,握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他的眼里有话,嘴上却缄默。&&“松手”我说。&&他手上更用力了一些,我试着挣脱,挣脱不开,只好把目光落在草原深处,雪山那边是晴天,白皑皑的山顶在云雾里若隐若现。&&两人在雨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他的手像是长在我手上,怎么也弄不开&&“你到底要干什么??”&&“不知道”他说“就不想松开”&&“我累了,要回去睡觉”我抬起头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夜里还约了益西,你想过来最好敲门”&&“报复我??”&&“有什么好报复的,早就想尝尝其他男人的滋味”&&次江眉头蹙了起来“益西一直很喜欢你,但是他脑子不正常,糊涂起来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伤害他更伤害你自己”& &“这么义正言辞??这不像你啊,你不是一直挺流氓的吗”“你要是真喜欢别人,怎么样都行,我给你们腾地方,要是用堕落自己来报复我”他顿了顿,抬起我的下巴冷冷的说“我不会心疼的,会把你当垃圾一样扔了”他换一种轻佻语气拍了拍我的脸“反正你是我玩腻的”&&我不敢相信他会这样说,心脏像被什么人拧了一把,痛的差点呻吟出来,抬起手想要扇他耳光,他没有躲,也没阻止,嘴角仍有一丝邪邪的笑,我的手在空中划过的时 候,心念一转,轻轻抚摸了他一下,淡淡笑着说“幸亏你玩腻了,我也早就和你玩腻了”&&他渐渐收敛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忽然松开握着我的手“明天我来接你,我送你走”&&说完,他转身走进雨幕里。& & 晚上饭局次江果然没有来,从开局到结束,央金都心不在焉,一有人从包厢门口过,她就马上转头去看,看到不是次江,脸上就暗淡了一下,接着有人路过,她又扭脸看,筷子掉了好几次。康珠笑着问央金:“等谁呢,这么心不在焉的”&&央金低头一笑,赶紧吃了两口菜。&&这是陷入爱情了啊。&&爱情,我咀嚼这个词,就像面前这杯青稞酒,甜甜的青稞,怎会酿出如此苦涩辛辣的酒呢,理不出头绪,一仰头把酒喝下,所有滋味,都上心头。&&吃饭也没说什么,不过感谢了所有人,像是谢幕演出,那时我分裂成三个人,一个我在做着应该做必须做的事情,比如感恩,谢罪,说些漂亮的让人感到舒服的话,勾兑汉藏情谊之类,笑的没心没肺。另一个我,孤独,心碎,在自己的躯壳里死着。还有一个我,放纵自己随心所欲。& & 分别和妈妈,几个爸爸喝了酒,往事一笔勾销,人人欢乐开怀。又唱起了民歌,要不是包厢太小就要舞起来了,烦恼于他们来说真是奢侈品。&&二叔说起去欧洲的见闻,说欧洲人就喜欢游行,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街上有游行的队伍,不论是法国英国德国荷兰还是比利时,人人都有好多事要抗议的。“最离奇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他端着酒杯和我说“去英国的时候看到有一群女的,为了夏天能不能打光膀子游行,说是也要像男的一样打光膀子,你说这种事有什么要紧,非要说叫女权主义,好无聊啊,我看她们都是吃饱了撑的”他喝完了手里的酒,一抹嘴说“所以啊,不管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哪怕再 漂亮,再有钱,我还是喜欢我们理塘,还是我们这里好啊,空气又干净,风景也不错,人也不错。你说是不是达娃”&&“是啊,国外嘛,也就那么回事,哪都一样”我举着酒杯说“二叔,咱再走一个,前些日子说了挺多不敬的话,也都是不经大脑的,您不要怪我哦”&&“哪的话,我就喜欢你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对事不对人,该说就说,说得对的,我们也会听,哎,你也别以为我们就是老脑筋了,不与时俱进了,我们康巴人最懂和人打交道,不然我们的生意也做不这么大,你说是不是”二叔还端着酒杯,我连声说是,先干为敬,二叔看我干了,也一饮而尽。&&爸爸这时候插进一句话来,他说:“达娃啊,什么时候和你父母见见,把你和次江的婚事办了,其实,央金还不到法定结婚年纪,他们还没领证了,实在不行,你和次江把结婚证领了,但是你们要写血书发誓,这辈子不会抛弃央金。”&&婚事这个词从不着边际的地方猝然砸过来,而且是堂堂正正的法律认可的,我心里悠荡了一下,被这个消息蛊惑的胸口剧烈起伏,正在倒酒的手停在那里,可是仅仅四五秒后,就恢复了冷静,我给自己斟满酒,敷衍着说:“嗯,行,我先,和父母商量商量,过段时间再说”&&之后心神一直不宁,考虑着这件事的可能性,总觉得大有可为,如此一来我什么都可以得到,而央金根本不是对手,法律上感情上,我有绝对的优势。&&但我心里却不是那个滋味,反复问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是婚事还是次江的爱,想来想去,婚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次江爱我吗,我还对次江有爱吗,我们这样深的裂痕拿什么来弥补??就算弥合如初,我能容得下央金吗,央金会不会因为我的存在而痛苦一辈子??&&这些想法只在自己脑子里盘横,没有耽误推杯换盏,感恩戴德,大到汉藏友情,小到持家之道,长辈们个个有 话说,巴登的父亲和弟弟也来了,原来巴登家的牦牛也是要卖给次江家的,把我和巴登歃血为盟认姐弟的事儿一说,巴登的父亲愣是要认我做干女儿,于是半开玩笑的认下了,和巴登的弟弟也喝了不少。&&康珠家的虫草也是要卖给次江家,再由他家统一买到全国全世界各地。这么几位黑脸粗糙的大叔大婶,俨然就是一个完整的托拉斯体系,原来我攒的这局,是理塘的商界大会啊。 把这想法和大家一说,大家都乐了,脸上容光焕发,好不意气风发,接着就又唱起了歌。&&有一阵子他们唱了五六首歌,说了一大番藏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就在那个当口,我在心里做了最后决定,不接受这似是而非的婚姻&&之后再看次江的家人就多了许多亲切,也忽然间明白态度的重要,想争取一件事,看来真得讲点技巧,如果当初和他们家人这样勾兑一番,想必事情简单的多,但我知道即便从头再来自己还会如此行事,一来个性直接,不能容忍对真理的含糊其辞,二来,我要争取的不是婚姻,而是次江的心。&&喝的有点高,趁着酒劲儿到饭店门口给益西打电话,约他晚上去我小阁楼。&&“去干吗??”他说。&&“你不想见我啊”&&“想”&&“那就来呗,我也想见你”&&“真的假的,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在哪,次江呢”&&“次江是谁啊”&&“真在做梦啊”&&“呵呵,谁不是在做梦,人人都在醉生梦死”我坐在饭店门口台阶上,抬头看夜空,头晕,星星也跟着转啊转的“好多星星啊,真美”&&“达娃,你怎么了”&&“哦,也没什么”我从一瞬间的感性里醒过神来,漫不经心地说“我和次江分手了,我现在是自由身了”&&“那是,什么意思??”益西在电话那头犹豫着。&&“你傻啊,意思就是你可以自由来去我的房间,不用顾忌任何人,想干什么干什么,懂吗!!”我朝他嚷嚷着。&&益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果断的说:“十分钟后到”我打电话的时候,没料想巴登就在身后,他是要去前台买单。支撑着站起来,回了饭店,看到他脸色很不好看,心里明白他肯定都听到了,我也不打算掩饰。&&前台的服务员把单算完递给他说:“一共一千零一十”&&我从钱包里掏出钱来扔到吧台上:“不用找了,剩下的算小费”“还有小费哪,那,那太感谢啦”前台女服务员笑的很开心,脸上泛着红晕。&&“我请客怎么能让你付钱”我拍了拍巴登的肩膀“你听到什么都可以一字不漏的告诉次江”&&“你怎么是这种女人”巴登皱了眉头,把我的手从他肩膀上拿开。&&我不想解释什么,径直朝包间走去,巴登从后面追上来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脚步不停地说“我和次江已经分手了,我哪一点也不欠他的,我想和谁好,那是我的自由”&&“什么时候分的”&&“刚才,几小时前”&&“你真行,次江白喜欢你一场”&&“你可以问问他怎么喜欢我的”&&“他怎么喜欢你的我最清楚!!你要敢伤他的心”巴登指着我的鼻子狠狠地说“别怪我不讲情面,到时候我没有你这个姐姐,也没你这个嫂子,你等着替益西收尸吧”& &“随便,谁怕谁啊,他死了我也死,不就死吗,很吓人吗。”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再说次江也不在乎啊,他说
了他能和别人分享我,我何乐而不为呢”&&“那是两回事,你和他分手就不行,谁抢了你谁就要付出代价”&&“没人抢我,我自愿的”&&巴登双手掐着腰来回踱了几步,看了看我,气冲冲的离开了。&&我回到包间又坐了一会儿,这时气氛正浓,大家各自唱歌敬酒,趁没人注意,我悄悄离开。&&回到小阁楼,益西还没有来,我开始打包行李,把左手无名指上那一枚红珊瑚戒指摘下来,放在桌子上,这戒指是玩笑着给我戴上,恰似我们的恋爱,一场游戏啊。还有那件藏袍,它注定不属于我,我将它从行李箱里拿出,随便一团,扔在衣柜里。&&一箱子宝石金银还在,我想选一样东西作为纪念,挑了那把第一眼就看上的小藏刀,刀鞘精美华丽,刀刃锋利冰冷,像次江。&&收拾完之后,和衣躺在床上,看了看手机,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益西还没有来,我打电话给他,响了六七声快断的时候才接起来。&&“次江和巴登在我家呢”益西说。&&我心里一咯噔“他们打你了??”&&“没有,跟我聊天呢,你放心,多晚我都去你那”他刚说完这句话,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响,像是被打了一巴掌。我这才知道自己闯了祸,到底女人斗不过男人,想要报复他太难了,什么武器也没有,还连累了别人,再不甘心也只好认输。&&“益西,你把电话给次江”我说。&&“喂”听到次江接过电话,我真想破口大骂,为了益西的人身安全我忍了。&&“你别在他那了,我不找他就是了”&&“不是我打的他,是巴登,我会把巴登带走的,你放心 好了”&&“是啊,我忘了,你根本是无所谓的”&&喝下去的酒,此刻变成失落的情绪漫涌上来,我重新躺倒在床上。&&“你好好睡觉吧,今晚益西不会去的,明天我来接你”次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觉得次江还是在乎,尽管他一直说允许我和别的男人,事情临到头上还是没能放开,我找到了一点慰藉,可是第二天这一点点慰藉也被打破了。&&次江是和益西一起来接我的。&&次江下车帮我拎行李,从他脸上看不出有多生气“我让益西一起来,路上多个人开车我也省心点,正好他也想去拉萨”次江很轻松的说着,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益西坐在副驾驶座上,倒是有些心事重重。& &“昨晚没睡好??”益西把玻璃窗摇下来,探出头来“眼睛这么红”& &益西也压根不提昨晚他说要来的事。&&“还行,就是某些人失约了,人家孤枕难眠啊”我故意说给次江听,他朝我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一低头钻进驾驶座。&&益西勉强笑了一下,我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他明明是无辜的受害者。&&“哎,你不是要磕长头去拉萨吗,怎么改坐车了??”我语气放轻松,调侃着益西“怎么这么不虔诚啊”&&“那个啊,我先探探路,把自己吃胖一点再上路,磕下来要两年呢,到时候还不瘦成皮包骨了”益西的轻松也像是故意为之。&&我哦了一声,坐到后排座椅上,再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寒暄。次江把车发动起来之后,又熄灭了,他推了一下益西:“到后面坐去”&&“啊??”益西起初有些犹豫,次江又催了一遍“去陪陪她”&&我拿不准次江是说气话,还是真的打算把益西推到我身边,我希望他是说气话,可从他的表情来看,一点也不像,实在无法弄明白次江到底要干什么。& &益西坐到后面来,和我隔开一个位子的距离。这全然不像他往日和我的亲近,以前他敢当着次江的面搂我,捏我的脸。& &这两个人都很奇怪。&&一台车,三个人,一路上沉默寡言,益西只看着自己那一侧的风景,毛垭草原沐浴在安静的晨光里,绿的层次分明,最浅的一层在最靠近阳光处,接近透明,接着是橄榄绿,嫩绿,深绿。野花和牛羊点缀其间,帐篷上的炊烟笔直,连绵的山被阳光勾勒出清晰轮廓,巍峨宏大,近在眼前。&&次江专注于开车,连平时爱放的音乐也忘记打开,三个人在车里悄无声息,气氛有一点闷。&&他们还是沉默着,我索性把话说开“你们到底怎么了??昨晚什么情况??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要益西来到底什么意思??”& &次江严肃地说“我们打算把你卖了,卖到偏远的牧区去,给人生孩子去”& &益西也一脸认真的说“是啊,我们昨晚紧急磋商了一下,都觉得你是个害人精,卖给人家我们还能挣点钱,省的你把我们兄弟几个搞的头晕转向的”&&我知道他们在逗我,心里却掠过那么一丝丝不安。&&“你知道我们怎么惩罚犯了错的人吗,会把她的腿骨打断,拆下来做成乐器”次江用淡然口吻说。&&“对,听说过人头酒碗吗,用人的头盖骨做的,谁犯了错,惹了我们,我们不会让她好过的,会用最残酷的刑罚惩罚她”益西用从来没有过的冷酷表情看着我。&&我后背发凉,要不是益西忽然憋不住笑了出来,我差点相信了他们。&&“哈哈,次江你看,达娃脸都白了,这也能骗到她”&&“所以说她傻嘛,她总以为自己多聪明”次江笑着从倒车镜里看了我一眼。&&这时候,理塘西城门越来越近,我回望了一眼,这才清楚明确地意识到很多事再也回不去了,和次江的分手也成了定局,那一刹那眼泪流了出来。&&“不是吧,吓哭了??”益西挪到我身边说 “说着玩的,那些早就没有了”&&次江把车停在路边,把纸巾递给我“要下来再看一眼吗??”&&他知道我为什么哭,却没有丝毫歉疚,这让我窝火,努力稳住自己,擦了眼泪把纸巾扔到他身上“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走吧”&&车缓缓驶过西城门,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用几秒钟时间把所有痛苦扎成一捆,踢到心的最里面,再吸气的时候,就把窗户开一个缝,深吸一口,对着窗玻璃挤出一个轻松笑容安抚自己,冷风呼呼地灌进来,我觉得舒服多了。&&透过窗玻璃看到益西在看我,我猛然转过头问他:“看我干嘛”&&他吓了一跳,尴尬地说:“我,我看风景”&&“抱着我”我像是命令益西,也带了一点撒娇的语气。&&次江一脚刹车,差点让后面的车追尾了,我和益西都撞到前排椅背上。&&“哎,龟儿子,没得这个技手术就不要走这条线撒”后面车上一个二十来岁女孩探出头来冲次江嚷嚷,听口音像成都人,次江摇下车窗,抱歉的点了点头:“对不起”&&“哦,藏族老乡啊,注意安全撒”女孩明显和缓了语气冲我们喊着,他们的车已经开出去老远。&&“哎呀,次江,她冲你抛媚眼呢”益西说。&&次江笑了笑,动作夸张地把黑色墨镜取出来戴上,显然很受用。我气不打一处来,催促益西说:“抱我”&&益西直直地盯着我,抿了抿嘴唇,看的出来他在克制。&&“次江,怎么办”他还是征求了次江的意见。&&“你看着办”次江满不在乎。&&“那,那我不客气了”益西刚说完就紧紧搂住了我,以男女之情投入益西的怀抱还是头一次,他心跳特别快,脸也很烫,可能是益西的长相过于精致,也可能是他身上一点儿男性气味也没有,我只闻到一种布料的味道,没有丝毫抱着男人的感觉,就好像抱着一捆温乎的布匹。他逐渐搂紧我的时候,我的身体有了一点点感觉,但是一看到他的脸,就开始起排斥反应,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他的眼神无辜而纯净,让我有一种罪恶感。&&益西很敏感,一下就感觉到了,他松开我问“怎么了??”。&&“哦,没什么,继续搂着吧”我拉过他的一只胳膊放在我腰上。&&次江除了点了一支烟来抽以外,没有任何异常表现,车开的很稳。我很想问他是不是一点也不在意,张了几次口,都憋了回去。&&在益西怀里又睡了一觉,是被冻醒的。醒来不经意朝路边一看,蓝紫色花海从无边远处漫卷而来,四周弥漫潮湿的雾气,我们像是无意间走进少女的忧伤梦境里。&&我贴在窗玻璃上极目远眺,不远处雪山脚下有两汪相邻的蓝绿色湖水,山顶有积雪,山腰以下都还青翠欲滴,几朵云静静开在水面上,这景色绝美,让人欣喜也让人忧伤。&&“这就是海子山的姊妹海,又叫情人的眼泪”益西说。&&车越来越接近姊妹海,我打开车窗想仔细看清楚,一阵刺骨寒风袭来,三个人同时打了喷嚏,我们都笑了。次江替我关上窗玻璃,把自己的藏袍扔到我身上说:“盖上吧,别冻感冒”然后打开音乐,是一首舒缓空灵的英文歌。&&“ANGEL,天使之城的主题曲”次江说“这个版本我最喜
欢,莎拉??麦克拉克兰的”&&“听起来很像有一个伤感的故事啊”我说“我以为你从来都听藏族民歌”&&“马赛喜欢听这些,学英语的,听的都是英文歌”次江侧过脸去看了一眼姊妹海“停车看一会儿??”&&“好啊”我和益西都赞同。&&于是我们站在车外面凝望姊妹海,我把藏袍拿出来递给次江,习惯性的想要替他披上,刚抖落开就想起我们已经分手了,于是直接扔给他。自己故意站到益西身边,益西眼睛看着姊妹海的方向,搂着我肩膀。次江站在离我们五六米远的地方,背对着我们,乳白色亚麻的藏袍,有一角被风频繁吹动,孤单而萧瑟。我顿时难过起来,想要去他身边,益西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别去,去了就前功尽弃了”“什么??”&&“你不就想让他吃醋吗,别可怜他,想想他对你怎么狠心”&&我惊诧地望着益西“你怎么知道我就想让他吃醋??”&&“那难道是真喜欢我??”&&“看来你一点都不神经,比谁都聪明,不过我也不是故意要报复他,也不是有多喜欢你,我就是想玩玩,所以,你可别当真”&&“我从来不玩这种游戏,我真喜欢你”&&“那你赶紧打住吧,我给不了你什么,而且我告诉你一句发自肺腑的话,我讨厌你们康巴男人,恨不得你们都伤心而死,你最好别拿感情这种鸟事来招我惹我”&&益西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淡淡地笑着。次江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们,我也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对峙或者说纠缠,了大约一分钟,他收回目光。&&“走吧”他说。&&我留恋地又看了一眼姊妹海,这才回到车里,次江循环播放那首马赛爱听的歌,我们三个人都沉溺在各自的心 事里,默然无声,益西让我靠在他胸口上,我觉得这个姿势太有爱了,于是拒绝了。& && &大约十五分钟以后,忽然发生了暴力事件,遇到著名的海子山强盗,两个二十多岁藏族人骑着摩托车假装问路,玻璃摇下来之后,伸出长刀架在次江脖子上说是抢劫,要两百块,我一边笑着说:“嗨,老乡,你们好意思在这样美的地方抢劫??”一边掏出三百块从次江身上越过去,主动递给他“给你三百,不用找了”我调侃着。&&那人眼神里有一丝狎昵,接过钱的时候捏弄了我的手好一会儿,我也没缩回来,就让他捏。&&就在这时,次江忽然用力把门打开,把拿刀的人直接撞倒在地,然后一脚踢到那人的裆部,那人的刀掉在地上,益西也趁机打开车门跳下去,把刀踢到车肚子里,另外一人见状上来缠斗,次江抽出自己藏刀,抵着躺在地上那人的下身,另一人就有些犹豫,益西钻到驾驶座发动车,我把后座门打开,次江就跳了上来。&&“快走”我说。&&“把摩托车推下去”次江喊道,于是益西开车直接把摩托车推向悬崖。&&音乐还没停,我忽然有些恍惚,总以为在梦里,一切人和事都轻飘飘的。两个打劫的人在后面满脸是血傻傻地站着,我往悬崖下面看了一眼,摩托车已经快找不到了。&&益西把音乐关掉,说:“厉害啊达娃,都知道用美人计了”&&我这才明白,刚才的举动无意中帮了次江一把,分散了劫匪的注意力,但我的初衷实在只是为了气一气次江。&&次江找出半瓶矿泉水,自己喝了几口,然后递给益西。&&“居然敢抢我们”次江说“这些人穷疯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益西喝了一口水说“他们习惯了,就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不是穷的问题,哎,真给我们藏人丢人哩”&&“挺好,哪天我也去当强盗”我说“当好人一点意思也没有,其实我刚才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那男的挺帅的,被他摸一摸也没什么嘛,不吃亏啊”&&次江转过头看着我“有多帅??”&&“比你帅,真想下车跟他走”&&“那你下去吧”次江对益西说:“停车,让她下去”&&益西拖长了腔调“她现在是我女朋友,可没你什么事啊”“是吗”次江说完就把我拽到他怀里,并咬了我的嘴唇,刹那间熟悉的疼痛感又回来了,我懊恼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排斥次江,被他咬的时候差点闭上眼睛,但是我做出了相反的举动,打了他一巴掌。& &“打得好”益西用藏语和次江说了什么,次江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把头扭向自己窗户那边,不再理我。&&“你们这样不太礼貌吧”我说“刚才说什么了??”&&“我说让他记住自己说过的话”益西说。&&“你别废话,好好开车”次江拍了益西的脑袋。&&“呵呵,我不感兴趣你说过什么”我躺下来把头枕着次江的腿“我就想知道晚上是你们和我一起睡呢,还是我和益西一间,你自己一间。”&&益西没有说话,次江也愣怔了几秒。&&路过一队骑行的驴友,益西摇下玻璃冲他们喊“加油加油,扎西德勒!!”&&他们也冲益西喊扎西德勒。&&片刻后,次江说“你和益西一间”&&“嗯,真遗憾”我伸出胳膊抚摸次江的脸“还想邀请你参观呢,怎么啦,不敢看啊”&&次江往座椅下滑了滑,慵懒地躺靠着,把腿搭在副驾驶椅背上,这样我的脸几乎就贴到次江下巴上了,他漫不经心似地捻着我的头发说:“我看了你心里能平衡吗”&&“呦,千万别这么想,我哪至于对你那么上心,你有什么值得报复的。”&&“那你是真喜欢益西??”&&“喜欢倒谈不上,不过想和他上床”我对益西说“益西,你今晚好好表现啊,加油加油”&&“那我不能让你如愿,在这块儿地界上,你得戒淫邪”&&“你跟我提戒淫邪,太滑稽了吧,你难道不是一直在淫邪??”&&“我从来没淫邪过,有感情才能上床”&&“原来淫邪在你这还有这一说,据我所知你们那教派是把一切性生活都叫做淫邪的,再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给性交活动找个借口罢了”&&“你真这么觉得??”&&“当然”我浅笑着说“看你就知道了,现成的例子”&&“嗯”次江沉吟了一下“本来还想对你说句话,看来不能说了”&&“什么话??说说呗??”& &“说了也白说”&&他开始用舌尖轻舔我的耳垂,这使我浑身酥麻。&&“我们不是分手了吗”我这么说着,轻轻闭上了眼睛。&&“嗯”&&他并没有停止,一点点蹭到我嘴唇上,舌尖轻触,并不纠缠,接了一个浅而绵长的吻,之后他把头转向一边,看着窗外,嘴角有一抹笑意。车正在小路上穿行,路边小溪流水淙淙一路相伴,各类植物绿意盎然,远处大山一望无际。&&我为自己坚持不住原则而后悔,自欺欺人地说:“技手术真好,应该让益西学学,益西,次江刚才亲我了,晚上我教你他是怎么亲的啊”&&“你们到底分不分手”益西恼火起来。&&“分啊,当然分了”我说。&&“那还亲来亲去的干什么,真当我是死人吗”&&“我们分手,也没你什么事啊,我又没当你是我男朋 友,你搞清楚状况,我只是想和你上床,明白吗??”&&“我忍无可忍了”益西把车停在路边“次江,下来打一架!!”&&“慢慢打,打不出输赢别上车啊”我坐起来怂恿着,推搡着次江“去啊,有人找你挑战了”又对益西说“益西拿出你的勇猛来,为爱情而战吧,你要是能让他见血,我晚上加倍对你好”&&“一言为定!!”益西的软肋除了不能喝酒,还有一条就是经不起怂恿,平时看着特别正常,一犯起病来执拗的可怕。&&次江说“益西你又犯病了”话音还没落,脸上就被他打了一拳,嘴角流出血来,我点了烟坐得远了些,冷冷看着这一切,次江伤心地看了我一眼,下车把益西从驾驶座上拖了出来,只两下就把益西翻了个身,解开牛仔裤的皮带把他胳膊反绑在背后。&&“去后备箱找根绳子给我”次江对我说。&&我坐着没动“自己解决呗”&&次江无奈,只得拖着益西到后备箱,两三分钟后,益西被五花大绑扔到后座上,接着次江把我拖出来,抱着我走到小河边。&&“你干什么??”我慌了神,双手抓住他的领子。&&“把你扔下去,作死我成全你”&&“不要,我错了”我赶紧道歉,生怕他真会脑子一热把我扔出去。&&“现在道歉为时已晚”他说完真的把我一抛,我的心悬到嗓子眼,冲破喉咙发出尖叫,结果却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落在地上,一只手的手腕被次江攥着,稍微一打滑可能就飞到河里去了。&&“下次再挑拨离间就真扔你,我也忍无可忍了”&&次江一边说,一边走到小河边洗手,洗脸,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从那以后我安安分分坐在副驾驶座上,再不敢多话,腿肚子抖了好一会儿,益西躺在后座睡觉,打起了呼噜。&&下午,过金沙江大桥,在竹巴龙检查站前排队等候,次江站在桥边抽烟,他把藏袍扔在车上,这时一身黑色短打,黑墨镜,紧身黑T恤,黑色牛仔裤,唯一看的出来他是藏族人的地方就是佩刀时时都不离身,没有藏袍就挂在牛仔裤上,人群中,他最高,穿的最少,站的最直,我走到他身边,朝金沙江投去小心翼翼的一眼。&&“这就是金沙江??”我说“江水很平缓嘛”&&“表面平缓,底下暗流汹涌,漩涡很多”他凝视着江水。&&不一会儿桥上起风,他说回车上吧,并朝我伸出手来要牵我,我看着他的指尖,犹豫了一下,从他身边绕了过去,独自走回车里。牵手这件事,对我和他来说有些奢侈,这动作只会让我动情伤神。&&一路和浑浊江水相伴,时而背到山那边不见,时而又忽然隆隆作响,近在眼前。& &&&下午6点钟左右到芒康,找了个看起来人少的宾馆,对面就是长途大巴车站,我要和益西住一间,老板娘说只有一个四人间了,一边说一边打量我们三个人,我说我们就要这个四人间。&&次江和益西都是典型的藏式打扮,带着帽子墨镜和刀,除了亚麻色藏袍以外,次江上身什么也没穿,裸着一侧肩膀和胳膊,戴一条银链子,两条绿松石和天珠项链,下身牛仔裤松垮地挎在腰间,曾经很白的身体在我的要求下也被晒成古铜色,看起来确实有些吓人,还有些痞气,我让他把另一边袖子套上,他不愿意,说谁爱以貌取人随他去。益西穿了墨绿色藏袍,里面白色T恤,下身破洞牛仔裤,浅蓝色,不过已经变成蓝灰色了,和次江打架时裹了一身灰。这两个康巴男孩吸引了不少目光,几个骑行的驴友在前台后面的耳房,坐在老板娘的床上很惬意的看电视,吃饭,有男有女,此时也端着碗出来打招呼,女生问益西刀上镶 嵌什么珠宝,益西很耐心地解释给他们听,在汉族女孩的审美观里,益西显然比次江更受欢迎,次江不苟言笑,女孩子大多不敢和他说话。& &上楼时次江和益西小声用藏语嘀咕什么,眼睛看着我,似乎说话内容与我有关,我也懒得打听。& &洗澡化妆,穿了超短牛仔裤和工字背心,从洗澡间出来时益西目光一直随着我,次江从我随身带的小包里找了条长披肩给我披上,还在领口处打了个结&&“穿那么少不冷吗??”他说“短裤也太短了”&&“你管得着吗,最烦别人对我穿什么指手画脚”我把他推到一边,走到门口,站在走廊阳台上晾头发,傍晚的风吹过,心情淡然的好,楼下有驴友在修整自行车,芒康的天空同样低,同样蓝,白云同样悠悠。&&次江和益西洗完澡,都只穿T恤和仔裤,三个人屐着拖鞋去街上闲逛,顺便找地儿吃饭。芒康县城似乎比理塘还小,一条主街,一个三面藏式楼房的广场,楼房是白石头红窗户,不高,只有两三层,很长。广场坐好几排藏族老乡,摇着转经筒的,带孩子的,坐墙根晒太阳的,和理塘很像。广场旁边就是菜市场,买了一兜子葡萄和小苹果,路过面包店,次江进去买了块小蛋糕送给我说:“吃吧,上次给央金蛋糕的时候你脸都绿了,给你补上”&&“用不着,不爱吃”我把蛋糕扔进垃圾桶,嘬了指头上的奶油,故意皱着眉头说“好难吃”& &益西在一旁笑,我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不时把葡萄递到益西嘴里,次江跟在后面一路沉默,忽然说了一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我脑海里忽然划过和次江在厨房里互相咬葡萄的一幕。做戏要强的心瞬间垮了下来,不经意地远离了益西,一个人默默走在一边,海拔不高的芒康县城,也让我喘不过气。看到一家川菜馆,也没和他们两打招呼,径直走过去坐到最大一张桌上,点了火锅和啤酒,两人像尾巴一样跟在我 后面。&&饭菜刚上来,进来一拨游客打扮的年轻男女,约摸十几个人,老板让我们和他们换换桌子,心情不好的我,只说了两个字“不换”。&&一伙人踌躇了一会儿要出去,老板苦着脸看我们,着急地挽留着。次江不容分说地起身把我抱到另一张小桌旁,按我坐下,益西很热情地帮着老板挽留客人。&&我也没有再闹,只顾闷头喝酒吃肉,一句话也不和他们两说。益西要喝酒,次江拦住不让他喝,我一个劲儿给益西倒酒,每倒完一杯,都是次江拿起来喝完。&&邻桌那十几个男女闹腾起来,言谈中得知他们是一个大学班级的毕业旅行,都是成都人。次江朝他们那桌看了好几眼,我醉醺醺地问次江:“是不是很亲切啊,有没有找到长的像马赛的,说话声音像马赛的啊”&&“呵呵,有本事你别吃醋,绷到底”他灌了自己一口酒。&&“我没吃醋,吃那干醋干什么,我现在看到你就和看到这涮罗卜涮白菜没有两样,一点感觉也没有”& &“就是拿他开涮呗”益西说。&&“还真说对了,我涮涮他,他涮涮我,我再涮涮你,人生啊,爱情啊,就是涮来涮去的,一锅里涮涮得了,晚上咱一起涮啊”我拍着益西的肩膀。&&益西刚要说话,邻桌走过来一个娇小的短发女生,端了一杯白酒看着益西说:“那个,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他们让我请你喝了这杯酒,帅哥,帮帮忙吧”&&“他不能喝酒,我替他喝”次江不容分说,接过小女生手里的酒喝了下去,刚喝下去就拧着眉毛吐了出来“白醋??”邻桌哄然大笑,我和益西也乐了。&&小女生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对不起,开个玩笑”一溜烟跑回自己桌上。&&“吃醋的人原来叫次郎江措啊”我语带双关地调侃他,并且夹了一筷子羊肉递到益西的碗里。&&次江闷头一笑,对着瓶子喝啤酒,把醋劲儿压下去。&&之后过了几分钟,又有个女生过来端着啤酒找益西喝,她颇有几分妩媚,长卷发,大眼睛。来了就坐在益西旁边说:“帅哥,我叫梁婷,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你是藏族人吧”益西有些激动,忙拎了一瓶啤酒说“是啊是啊,我,我叫益西,来到西藏不要客气,就像到自己家”&&我这才明白刚认识益西时,他对我说那句:来到理塘不要客气为什么会引他同学发笑,原来他只会这一句客套话。&&叫梁婷的女孩愉快地一笑“益西,好,益西,我们喝一杯”&&次江这次不太好意思替益西喝,只用眼神阻止他,可惜益西不接他的茬,端起酒瓶就喝,咕咚咕咚下去大半瓶。女孩也把自己的酒喝了,和他聊起天来,问益西是什么意思,益西说代表智慧,又问他打哪儿来去哪儿,益西都一一回答了。&&女孩看了看我说:“她是你女朋友吗”&&我赶紧说:“不是”&&益西说变脸就变了脸,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站起来说:“怎么不是??就是”&&我和次江互相看了一眼,他把我拉到自己身边,呵斥益西“益西,去卫生间把酒吐了,你要犯病了”&&益西眼神发直,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抓住次江的衣襟说:“你才有病,你不仅有病,你还很贱,达娃以前对你那么好,你不知道珍惜,非要把爱人变成仇人,可是老天就是不公平,你想和谁好就和谁好,我呢,从小到大,连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女人的嘴也没亲过,我最喜欢的也被你抢去了,我怎么就不能抢回来,我就抢了!!”益西说完就要把我拉过去,我往远处又退了退。& &梁婷早就躲到一边,睁大眼睛惊恐地望着我们。& &次江站起来捏着益西的下巴,把手伸进他嘴里说:“把 酒吐出来”&&益西翻着眼睛就是不吐,并咬了次江的手指,次江把手指头拿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上面有血。他用啤酒冲了冲手,按着益西的脑袋用胳膊肘捶他的后背“吐出来,快点!!”益西干呕了几声,就要吐出来的时候挣脱了次江,拿起桌上一瓶啤酒冲次江砸了过来,次江闪身躲开了,这个举动激怒了次江,他要朝益西挥拳头,我大声喝止住了他“你住手,我觉得益西说的太对了,你就是很贱,我决定现在就和益西回去睡觉!!你就在这慢慢喝吧。”& &“你记住我说过的话,要是用这个来报复我,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说不定还会加入你们,到时候让你生不如死!!”次江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冷。&&我实在忍无可忍,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抬起桌面,连火锅带啤酒全部掀翻了。
“就许你当着我的面和别人上床,还非得逼着我看??就许你咬我欺负我,就许你玩我,玩完了说一声不能离婚直接把我送给兄弟,你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我不可以玩你们是吗,我还就玩了,你别逼我,逼急了我脱光衣服站到大街上去,见一个亲一个!!亲完我就说我是你次朗江措的女人,欢迎来睡!!”& &次江动也没动,沉着脸听我说完,我的四肢颤抖发麻,脑袋里嗡嗡作响,嗓子叫哑了还不解气,脱了背心往门外冲,益西站在一旁剧烈的喘气,脸色通红,他冲过来拦腰抱住我,我以为他来阻拦我,却没料到他会把我摔在地上,重重压在我身上,他要亲我,撕扯我的胸罩。次江冲过来抱开益西,益西使了蛮力挣脱他,他只好朝益西打了几拳,场面一片混乱,周围的人渐渐围拢过来。&&益西跌坐在地上傻笑着,脑门上迅速肿起一个包。次江从地上捡起背心动作生硬地给我穿上,撂下饭钱,一只胳膊夹着我,一手扶起益西,冲出人群狼狈而逃。&&我一路疯笑,脑袋差一点搭错线,变成了神经病。&&到房间,次江把我和益西推到花洒下面醒酒,温热的水流让我更窒息,胃里也翻江倒海,趴在马桶上吐了好久。吐完之后当着益西的面脱了衣服冲澡,次江把半醉半醒的益西推出门去,益西就坐在地上眼神发直的看我,次江踢了一脚浴室的门,门重重关上,震得镜子都在发抖。他坐在浴缸边上蹙着眉毛看我,我半点力气也没有,垂着脑袋和肩膀,站在花洒下面一动也不动。&&次江走过来,也不脱衣服,直接站在花洒下面,替我打肥皂擦洗身体,我像一个木偶,被他支起胳膊,抬起脚,机械地扭动脖子,几分钟后我从麻木失神中醒来,发现他单腿跪在地上,很认真地帮我擦洗脚踝,我的一只胳膊还搂着他的脖子,刹那间莫名心酸,腿一软滑到他身上,差点跪在地上,他接住了我,眼睛通红的。& &“我爱你”他的声音在水流声中听不真切“从来没有存心耍你,变成今天这样我..。”& &我用亲吻堵住他的话,并不是听到那句我爱你有多么感动,我已经没有完整的心来感受爱,只是想跟他索要一点温暖,来自于身体的温暖,所以我吻的并不动情,甚至有点冷漠。& &“我不想,太难过了,硬不起来” 他轻轻推开了我。&&我没有理他,继续亲吻,把他的手放在我乳房上,他有了回应,把我揽到怀里,越吻越用力,拥抱也越来越紧,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被他放倒在地上,他站起身把自己脱光,当他的身体离开我之后,我才从眩晕和迷醉中醒过来,忽然间不想继续下去,怕过程中酝酿出爱的假象,更怕结束之后的那种空乏,比无聊更无聊,比寂寞更寂寞。&&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反抗,问我怎么了,我说突然不想要了,只想抱抱,没想要和他做爱。他在进入我之前停住,一只手撑在地上,离我身体远一些,用十几秒的时间冷却自己,然后关掉花洒,用浴巾裹住我,把我抱到床上, 又把被子拉下来盖在我身上。&&“等我一下,马上回来抱你”他说完又回到浴室,我知道他在自我解决,益西躺在浴室对面的地上睡着了,几分钟后次江出来把益西抱到另一张床上安顿好。&&换上干爽的衣服,牛仔裤毛衣藏袍都穿上了,次江这才钻进我的被子里来。&&“干嘛穿这么多”& &“明知故问”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我“这样可以吗,需要再抱紧一点??”&&“不用,这样就好”&&从对面的卡拉OK房里,传来走了调的冷雨夜,我们静静的听了一会儿。&&“ Beyond的,海阔天空”我说。&&次江跟着哼唱了一小段,粤语的发音像模像样,唱到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的时候,渐渐收了声音。&&卡拉OK那人继续吼着,恐怕是喝醉了,像嚎叫。窗外偶尔有车轮和地面摩擦的沙沙声,楼下还有一群人在聊天,是年轻的女性的声音,听不真切说的什么,似乎很开心。&&我和次江安静地搂了一会儿,然后我轻声轻气地问他“你刚才说,我爱你??”&&“没有吧”&&“我听到了”我有一些沮丧,是一片羽毛般轻轻的沮丧“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更谈不上惊喜,以前多希望你可以对我这么说啊,为了这句话死都可以,现在,说和不说没有区别。昨晚请客吃饭的时候,你爸爸还说弄好了结婚证的问题,让我们择日成婚呢,我说,过段时间吧,等这辈子过去以后再说吧,呵呵,后面那句是我心里说的。唉,没人会在原地等你啊,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对了,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和你做爱了,我们之间真的完了”我用一种缓慢而空灵的语调诉说着。&&“听起来,很难过”&&“心里揪着难过??”&&“嗯”&&“挺好”&&次江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声音,介于呻吟和叹息之间,我知道那是心梗的声音,这种感受我太熟悉了。&&他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哎,芒康海拨多少??”&&“不太高吧,3900多??”&&“喘不上气”他张着嘴巴做深呼吸。&&益西发出轻微的有节奏的鼾声,卫生间里水龙头没有关好,一直滴水。&&“说说你的马赛吧,能说吗”我往次江怀里拱了拱“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次江想了想,悠悠的说“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学习成绩,人缘关系,运动,化妆打扮都无可挑剔,阳光女孩,对人也好,一直捐助一个偏远农村的中学生,后来那孩子写信来说要钱谈女朋友,马赛没给,他骂了马赛,马赛很生气,最后还是给了,就是这样一个女孩。”&&“那为什么会自杀??”&&“她是忽然想不明白了,什么都做的那么好,从来没亏待过谁,自己要份感情就是要不到,索性不活了,平时连马路都不敢过,就那么割开手腕,疼死了。”次江皱了皱眉头,自己的手腕抽搐了一下。&&顿了顿,他继续说“自杀是穆斯林的大罪,罪无可恕”& &“是啊,任何宗教都不会鼓励自杀,除非是邪教。幸亏你没有死成,不然你父母多伤心。马赛实在是太惨了,如果是我,我就和你私奔”& &“嗯,和我私奔吧”& &“不要央金了??”&&“带着她一起”&&“你还是喜欢她”&&“我不要她,她怎么活呢,何况,她已经非常体谅了, 你说爱情是自私的,她也可以一开始就不允许你的存在啊,但她体谅到我们的感情,自己一直在隐忍,爱情和道义,真的不能两全吗,我想两全,不想伤害无辜的人”&&“不负如来不负卿,很难,有时候你面临的是单选题,你选道义,那就牺牲爱情呗, 我知道你的难处,其实在央金这个问题上,我已经不恨你了。我只是不明白,我究竟是不是马赛的替身,但是现在,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了,是与不是,我都不会和央金一起嫁给你”&&“实话实说,我也不明白,是不是一直把你当成马赛,大多数情况下,两种感觉是混淆的,&&“你”次江想了一下说“你就像,草原上的狼毒花,也叫断肠草。见过那种花吗,花苞红红的,开出雪白雪白的小花朵,很漂亮,生命力也特别顽强,有巨毒,草原上什么花都可以多,就是狼毒花不能多,多了就说明,生态环境不太好了。”&&“什么意思??”&&“嗯,自己想想嘛”&&“......”&&“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特别难过,难过的一分一秒也过不下去了,就找个信仰吧,随便什么信仰,只要不是邪教,把自己往那里面一丢,什么也不用想,什么就都好了”&&“不会有这样一天的,因为这一天已经过去了,你和央金在我面前做爱的时候,我就,难过的一分一秒也活不下去,结果呢,我好好的活着呢,能吃能喝,现在还能被你搂着”&&我兀自笑了,笑声惊扰了益西,次江连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益西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看着益西安静下来,次江重新抱紧了我。& &&&过了一会儿,次江松开我,无奈地仰望天花板“带益西来,就是为了给你个交代,你可以和他上床,就许一次,一次以后我们扯平。”& & “那你得看着啊”我进一步打击他。& & “我看不下去”& & “你不是也有好几个爸爸吗,你怎么没继承你爸爸们的高风亮节呢”& & “道理归道理,按理说不会介意,可是,感觉归感觉”& &“次江,其实你想的事挺多,就是不说,你不对人敞开心扉,什么都自己扛着”& &“说了也没用”&&“怎么没用,可以让人了解你啊”&&“呵呵,了解,了解有用吗,把自己的伤口摊开给人看,只会招人烦,没人真正理解。你不用反驳,其实你也不懂我”&&“大概,是吧,我有时候觉得你不该背负那样的枷锁,我不是你,所以没有感受过你的那些,有些事可能真需要亲身经历才会明白”&&“是啊,本来我以为你会体谅,可你,毕竟也有自己的想法,央金呢,没什么想法,可她又不理解。我不指望这世上有任何人可以理解我,懒得去说”&&“为什么今天说了??”&&“不知道。
其实有些问题我以前从来没想过,马赛的事情出了以后我才开始想,种族啊,爱情啊,性格啊,生和死啊,命运啊,人活着为了什么啊,什么都想,从来没有停止过”& &“好像,我们以前没好好互相了解”&&“了解又怎么样,有些话根本不用说,一个眼神就明白”“是啊”&&我索性坐起来说“我现在才发现你不是齐磊说的那样落后愚昧,论眼界,他一个大学老师可能还不如你呢,你接触的经历的太多了”& &&&“呵,什么叫可能,他肯定不如我,我家做的是跨国生意,见识的比他多多了”
“不就是外贸吗,臭屁什么”&&次江双手枕在脑后,脸上显出他一贯的骄傲自信,一会儿又暗淡下来。“也是,也没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他起床走到卫生间,撒尿,然后把水龙头关紧,滴答声停下来,我心里就不那么烦躁了。&&益西的鼾声过去,陷入深度睡眠,无声无息,卡拉OK也结束了,楼下女孩的聊天声若有若无,偶尔发出一两声轻轻的笑,更显得周围静逸闲适。&&“那什么是要紧的事情啊”&&“得看他需要什么,需要健康,健康就是要紧的,需要酒,酒就是要紧的,需要女人,女人就是要紧的,需要天空,天空就是要紧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最需要的,并不是人人都要一模一样的活着,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不在乎,我是,知道,但得不到”&&“你需要什么??”&&“非要说嘛??“&&“说”&&“我需要,心安”&&“抽象!!具体点呢??”&&“要是马赛能活过来就好了”&&“呵呵,我以为你会说需要我”&&“你分的太清楚了,世上有些事是分不清楚的”&&“我又不是演员,可以用别人的角色演自己的感情。再说,我从小的教育就是让我分清各种事,分清善恶美丑,分清真假,分清是非对错”&&“唉”次江长叹着“你还是不够爱我,爱我胜过爱自己的话,就不会想搞清楚了,会巴不得分不清楚,什么也不想”&&“你可没资格教育我什么是爱”&&“你说什么是爱??”&&“爱是理解沟通宽容,我一直试着理解你,可你总那么霸道自私,想怎样就怎样,一点也不顾我的感受”&&“呵,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对你才那样,我一宽容,就把你宽容没了,有时候想找个铁链子把你栓起来,也奇怪了,就想看你伤心的样子,伤心时候我心里软的快化了,但是身体兴奋, 那感觉劈头盖脸就砸过来,什么也顾不了了,我也很矛盾,管不住自己,老想折磨你。”&&“你这是因为马赛吧,她死的时候那么可怜,你就一直在那个情境里走不出来”&&“唉,谁知道,我喜欢女人这样,凄楚柔弱,有满满的感情和欲望,像风里的落叶一样孤独飘零,可你还有另外一面,理性薄情啊,自以为是,让人窝火的很。我也搞不清哪个你才是真正的你,不过也不想搞清楚,反正我随时可以让你变成我想要的那个你。”&&“你这感觉究竟是不是爱呢,说是吧,也太单薄了,缺乏很多内容,比如说付出啊,责任啊,体谅啊,要说不是,又很,怎么说呢,很爱情,爱情就该是这样,和其他人我没这种感觉”&&“那你喜欢哪一种??”&&“不能兼而有之吗”&&“呵呵,真够贪心,唉,其实有时候我也想啊,想陪你散散心,聊聊天,哪怕给你做顿饭,我都行的,我就给马赛做过饭,但是呢,那样就没这种感觉,所以马赛一直不让我碰她,我也忍得住,她说结婚以后再给我,我就一直忍着,也很想,有时候对她动手动脚,她一坚持一哭我就没辙了,但如果换成你,那我肯定忍不住。”&&“那你很爱很爱她啊,这种事上很少有年轻男人可以忍得住,你很能体谅她,说不定对央金也是一种爱,就是不爱我,你只是需要我,像需要什么药品毒品,人不会对药品付出什么的,药丸碎了就碎了再换一种”&&“你特么冤枉我,今天你在火锅店发疯,我心疼的,想抽自己耳光。”次江有些恼火,提高了声音。&&“那你抽一个我看看”&&次江一点儿也没有犹豫,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还要再扇第二下的时候我不舍得了,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他任我亲了一小会儿,脸上就渐渐烫了起来,呼吸也灼热了,我不敢与他对视,一碰到他的眼神,心跳莫名加速,周围也仿佛有男人的性感味道弥漫开来,我放下他的手,他的手就伸进我浴巾里来。&&“不要”我说“不想再和你做了”&&“其实我也不想,本来打算好好陪你聊天的,可是我”次江把为难的脸色一收“我废什么话”他说完就把我的浴巾扯掉,要压到我的身上来。&&我手脚并用把他推到一边,裹紧了被子。&&“聊了一个小时都不到你又开始动手动脚,你就这样道歉态度??”&&“好,我不碰,不碰”次江起身睡到另一张床上“现在可以了,聊吧”&&“我还想让你抱着”&&“过一会儿”&&“哎”我侧过身对着他的方向“人家说爱情的保质期只有三个月,怎么你到现在还这么冲动”&&“我的保质期有三十年,你要是不要我,那是你的损失”“就三十年??”&&“三十年每天都会对你感兴趣”&&“都成老太婆老头子了,会散了架的吧”&&“那就散了架呗,正好一起归西去也”&&我们同时安静了片刻,借着月光看到他眼睛望着对面的墙角,表情黯然。&&“哎,你说我怎么总能想到齐磊呢??”次江说。&&“想到他??”&&“总觉得他在暗处盯着我,伺机陷害我,抢走属于我的东西”&&“你被他耍怕了,他能抢你什么啊,我就算和你分手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你越这么说我越觉得悬”&&“神经兮兮的,换个话题,提到这人我有点倒胃口”&&“嗯,你抱着益西什么感觉??”&&“感觉他挺帅的啊,比你帅”&&“其他呢”&&“嗯,抱着他像抱着一捆布料,热乎的布料”我说完就觉得好笑,自己忍不住笑了两声。&&“我和央金也是,感觉像乱伦,不能想,一想就起鸡皮疙瘩。你猜我那天怎么做到的。”&&“那谁知道,就知道你满头大汗的,从来没见你对我那样出汗啊”&&“我得让她满足啊,没多少时间陪她了”次江这时说漏了嘴,我却没有多加留意,纳闷地问:“为什么啊??”&&“没什么,哎,你别总岔开话题,嗯,我那晚全靠回忆我们每一次的过程,这才行,把她当成你。”&&“谢谢啊”&&“呵呵”&&“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属于你们的你们没感觉,不属于你们的你们偏要,偷情的感觉真这么好吗”&&“偷情??我偷偷摸摸了吗,打从一开始就打算娶你的,你要偷偷摸摸,我没搭理你,直接给你公开了,你不记得了??”&&“我没有要偷偷摸摸,就是不确定,当时就觉得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是舍不得放弃,犹犹豫豫的。”&&“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你结婚了啊”&&“结婚可以阻止来电吗??”&&“啊??”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哦,那个啊,也是,你就不能光来电,不打闪吗??”&&“凭什么”&&“会闪到其他无辜的人啊,要是央金和你有感情,你还会那样吗”&&“嗯,和马赛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个离婚的少妇一直在追我,她很有女人味,我对她也有感觉,身体上的感觉,有一天晚上还梦到过她,那种梦,呵呵,但我忍住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然我不会非要对央金负责,反倒是你啊,你好好检点一下你自己”&&“我怎么了??”&&“你为什么明明知道我结婚了,还和我暧昧啊”次江侧着身,双手枕在脑袋下面,蜷曲着双腿,脸上坏坏地笑着。&&“你结婚那天,康珠就说了你娃娃亲的事儿,后来看到你流眼泪了,心里面一下就软了,当时就想抱着你,这是我头一次对一个男人有想保护他的感觉”我轻叹了一下“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感觉”&&“我也是”次江柔柔的说“不仅仅因为你像马赛,你和她气质并不像,当时,最让我难忘的就是,益西对你唱情歌的时候,你脸红了,还在假装撑场面,对其他人都淡淡的,还有点酷酷的,单单朝我投来求救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我心里一激灵,当时就想,这个女人我要定了。”&&“怪不得那时候你一直在笑”&&“我笑了吗??”&&“是啊”&&“啊,我没发觉”&&“哼,这就叫得意忘形,怎么想起来跟我说那三个字的,跟我走,你本来打算干什么的??”&&“本来打算”次江想了一下说“我也忘了,没想好,就想跟你单独呆着”&&“不怕出事??”我说“在那种场合闹出丑事来??或者不怕被我拒绝,反抗??”&&“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本来就打算婚礼结束给央金一个
孩子就死的。不过,多少担心你会反抗吧”&&“要是反抗呢”&&“那只能做到底了,把你绑床上,不弄出孩子来不许你走”&&“太可怕了,幸亏遇到的是你,要是别的长的难看的,我可怎么办”我故作认真地说。&&“哈哈,这你也信,哎,你有过多少男朋友??”&&“算上高中的初恋,7个,因为初恋有3个,我也不知道谁是初恋,几乎同时,你呢”&&“两个,哦,三个,算央金的话”&&“真少。少的可怜,太不像话了”&&“要那么多有用吗,我有最好的了”&&“谁啊”&&他默默看着我,迟迟没有回答。&&“算了,不问了”我说“嗯,分手以后你会怎样”&&“你呢”&&“我啊,我会,再想你一阵子,然后找个不喜欢谈恋爱的人,直接结婚”&&“我脑子里又跳出来齐磊”&&“你怎么总提他,打死也不会嫁给他”&&“有时候总觉得,你和他挺,合适的”&&“不带这么损人的啊”&&“呵呵,唉,心里有点堵,再换个话题”&&“过来抱抱我”&&次江没有动,隔着窄窄一条过道凝望我片刻。& &“你怎么总能让我疯狂呢,刚才心里一阵荡漾,又硬了”“所以我是冤枉的,很多时候并没打算勾引你,刚才只是随便一提,既然你又那样了,就别过来了”&&“呵,我这人有个毛病” 次江翻身仰躺着,一只手背搭在脑袋上,另一只手垂落在床下的地毯上,指尖轻敲着地面“自己犯了错就爱找别人的茬”& &“看出来了,你何止一个毛病,简直就是问题男人,全世界问题最多的”& &“哪些问题??”&&“嗯..。”我在脑子里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重大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太想爱你”次江紧接着说道。&&这句话让我心尖尖上软了一软,又酸了一酸,我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朝他伸出一只胳膊,他闭着眼睛,垂落在地毯上的那只手也心有灵犀地抬了起来,手指彼此触摸到以后,就缓缓相扣在一起。&&我把头埋在被子里无声无息地流了眼泪,好容易止住了,探出脑袋来,偷偷看一眼次江,他的另一只手在按摩太阳穴,然后大拇指和食指沿着眼睛滑到鼻梁附近揉捏了一下,再用手掌抹了抹下巴,他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声也没有,片刻后咳嗽了一声,像感冒似的。&&我想冲出这深深的无奈和伤感,于是扯了别的话题,用轻松的语调说“哎,你到底学的什么专业啊,一直没问过”“企业管理”&&“呵,康巴人民走向世界啊,就指望你了,你千万可要争气哦”&&“怎么争气,成为康巴的比尔盖茨??”&&“比尔盖茨就算了,嗯,就能让你们这地儿三分之一的人到小康水平就了不起了,你努力吧”&&“下辈子吧”他语调有些沉重,又一转说“哈,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啊”&&“那你是哪块料??”&&“嗯,其实我以前就想当兵,上高中的时候”&&“啊??哪个部队要你这种流氓啊,还不败坏风纪,祸乱朝纲啊”&&“你小看我,当年验兵我在我们全县身体素质最好的,好几个部队要我,不过同时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家里 非要我上大学。”&&“呵,还是香饽饽,不过你没听人说嘛,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没听说过,谁说的,当兵怎么他了。我就喜欢当兵,别看我现在散漫,要真在部队里,我干的肯定比谁都好。”&&“那你去呗,现在也可以,国家不是鼓励大学生当兵吗??”&&“你舍得啊”&&“又不是去死,有什么舍不得的”&&“要是就去送死呢,比如,正好赶上战争”&&“嗯,还真舍不得,看来,这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刚才一想就觉得挺难过的,说不定到时候会死拉活拽就是不让去,特给父老乡亲丢脸的那种”&&“呵呵,瓜娃子”次江沉吟了一会儿又说“要是,也不为战争,就为了,为了一些,比如说信仰啊,原则啊,感情什么的,那怎样呢”&&“啊,信仰??你,你该不会是恐怖分子吧”&&“恐怖分子有我这么帅,这么招眼的吗”&&“哈,你越来越幽默啊,你以前是这样吗,马赛的事情之前??”&&“嗯”&&“以后也要这样”我说“让和你在一起的人都开心,装酷可有害健康哦”&&次江愉快地笑出了声,伸手来摸我的脑袋,摸着摸着,笑容渐渐收敛了,愣怔地看着我。&&“你看你看,刚说完,你又来了,笑容从来保持不了几秒”我嗔怪着,把他的手打了下去。&&“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次江说“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哼,谁是新人啊,我已经旧了,过去式了”我忽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哦,你又在想马赛了啊??”&&“嗯”&&“哼,那你慢慢想吧,我睡了”&&“晚安”&&“晚安个球啊!!”我拉过被子蒙住脸,不再理他。&&在就快进入梦乡之前,我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到他靠在窗口抽烟,幽白的月光照在他脸上,烟头一明一灭, 使他看起来心事重重。我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试着从他的细微表情里读出他对马赛的情感,脑海里浮现出我想象的画面,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俊美的人,趴在地上,忍着割伤的剧痛,互相亲吻流血的手腕,眼神沉静,脸上有优雅凄凉的微笑,然后渐渐地闭上眼睛..。&&我被这画面震撼的久久无法入睡,想到次江经历过这样惨痛的过往,我的分手可能会给他一个新伤,心里惴惴不安起来。&&“我不怪你,或许你是对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谁都无法心安,这不是愚昧无知,是你最仁慈的坚持”睡着之前我在心里默默对他说“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跨不过共事一夫这道火山啊,除非我不再爱你”&&生活往往是个悖论,所有人都会在命运的缝隙里艰难求生。我有我的苦,他有他的,属于自己的苦,父母亲人皆不能够替代,只能自己扛。&&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但也越来越明白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只能用眼神默默心疼他,祝福他。& & 第二天一路向西,车在大山中穿行,车里放了藏语的通俗歌曲。益西在后排如数家珍说这是谁谁的歌,这人在藏族地区有多少粉丝,红透了半边天,我说“听不出好在哪,不过我有点儿能理解康珠说的了,她说听汉语歌都一个调。”&&“就像吃饭口味一样,这东西都得从小培养,有的甚至是娘胎里带的”益西说“我刚会走路时就要骑小马,谁也没教我我就会了”&&像所有藏族司机一样,次江开车生猛,前后左右的车都躲着他,我劝他悠着点开,他说没事。&&“出事你就不说没事了,我去年来理塘路上,亲眼看到藏族司机在平路上把车开翻了,你别总让我提心吊胆行吗”我敷了面膜,不断拍着脸。& &“你不是最喜欢冒险吗??”次江腾出一只手来摸我的头“咱们开到下面空地上飘一把怎么样??”&&“越野车也能玩漂移??”我看了一眼脚下,路基比下面的草场高出五六米。&&“没问题”不等我们同意,次江直接把车开了下去,在我和益西的惊叫声中车连续转了好几个圈。&&车停下来,次江打开门走到外面,冲着天空大吼了一声,我隐约觉得次江的心事仍未放下。&&上车之后益西趴在我椅背上说:“达娃,你还不知道吧,他十四岁就开车了,确切地说是开拖拉机,大草原上是最好的练车场,拖拉机都能漂,就靠这技手术,吸引了好多姑娘”&&“是吗”我说 “看来是花花公子嘛”&&“你听益西瞎说,我的初恋可就是马赛啊,其他女孩沾都没沾过”&&次江今天提到马赛的时候语气明显轻松了,我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他神色如常。&&到东达山垭口附近,天气阴沉下来,我们的车拨开浓雾缓缓前行,牌子上标明海拔5008,会车时对面车灯晃在我和次江的脸上,次江微微蹙着眉头,我眼睛不敢往下看,他看出我的紧张,把车停到垭口透气,外面狂风怒吼,经幡在大风里像五颜六色的火焰跳动。&&他还是要牵我的手,我嬉笑着跳开了:“从现在开始,禁止一切肢体接触”&&他大声说:“现在把你抛到空中,你会不会像风筝一样飘起来”
“你当我是鸟人吗??”&&“要不要试试??”&&“不要!!”&&他不听我的,径直朝我走过来,一手抓我的领子,一手撑在我小肚子上,像举鼎一样把我举了起来,我抓挠他,让他放我下来,他用鼓励的目光看着我说:“你放松,把手伸开”&&我被他怂恿地跃跃欲试,缓缓地打开手臂,一阵风从左边袖子贯通到右边,手臂竟然有了浮力似的微微的飘了起来,我兴奋得看着他,大笑着。&&“真的飘起来啦”我说。&&“好不好玩”&&“嗯”&&“我放手了啊”&&“啊,不行”我赶紧抓住他的胳膊。&&他笑嘻嘻地把我往空中一抛,然后稳稳地接住了,像抱孩子一样单手抱着我。我搂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脸使劲儿埋到我胸口。&&“啊,你要闷死我了”他把我放下来。&&我们手牵手在风口处略站了一会儿,又手牵手回到车上。& & “要下雨了”益西说“抓紧时间赶路吧”& &&&回到车上没过多久,我开始犯困,脑袋胀,隐约想吐,再一次感觉体内有两个心脏,我以为是高反,后来回想,那是我和次江的孩子在暗示自己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次江看出我的不对劲,停下车让我和益西调换位子,躺到后排去休息,我已经走不动路。&&次江抱起我,把我放到后面躺下,不知道是生病时情绪脆弱,还是想跟他撒娇,我拉着他的手不放,他索性坐到后排搂着我,我在他怀里感到安全,温暖,略睡了一小觉,后来就一直半睡半醒,很困,却舍不得继续睡,贪恋 他的怀抱。&&那之后几乎都是益西开车,翻过业拉山口,下到怒江下坡道,过著名的七十二道弯,当年还是碎石路,浑浊的怒江穿山谷而过,在山道不同方位,时隐时现,益西头一次开这种路,次江要换下益西,益西笃定的说自己能行,把着方向盘不松手,拗不过他,只好提心吊胆一路发憷,我紧紧搂着次江,不断提醒益西慢点开,渐渐的,我发现自己不害怕了,要是车翻了,是和次江一起死啊,想到能和他一起死,对死亡竟然没有了恐惧。&&“像摇篮一样,晃来晃去的”我放松了身体,闭着眼睛在次江怀里呢喃着。&&“不害怕??”次江在我耳边问。&&“不怕,大不了和你一起玩儿完”&&次江抬起我的下巴,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会儿说:“答应我一件事啊”&&“嗯”&&“不论遇到任何事,不要轻易想死,你说得对,活着挺好的,看看这祖国大好河山啊,多美啊,哪怕是活的像死了一样,也得努力活着”&&“哦,这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最怕死的了,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这家伙脑子不正常,说不定哪天就又想不开了”我也捏着他的下巴说“你也答应我一件事,从今以后,做牛做马也得赖活着,死什么的别挂嘴边,不吉利”&&我们的目光带着爱和嗔怪对峙了一会儿,次江笑了一下,败下阵来,眼神落向别处说:“知道啦”&&“嗯,这还差不多,还指望你给我当移动血站呢,省的我以后缺血了还得买别人的血,我打个电话你就得给嗖嗖嗖输过来”&&“流量太大了啊,电话线能挤得下吗”次江说的时候一脸认真,让我和益西都乐了,我第一次发现次江有冷幽默的一面。& & 后来发生一个助人为乐的小插曲,没想到会因此改变次江和益西两个人的命运。事情也很简单,怒江峡谷谷底,两边山石很松,经常容易发生塌方,经过一场雨,这倒霉事就被我们赶上了,好在我们没有被埋在塌方区,有一辆挂了军牌的越野车就不那么好运,整个被埋了进去。&&一切就发生在我们眼前,先是副驾驶座的玻璃被碎石砸了,接着车顶被砸的凹进去一大片。&&我们是这辆车之后的第一辆车,所以看的真真切切,次江把车停下,让我呆在里面别动,自己迅速跑过去查看情况,这会儿山上还在往下面落石头,我喊他回来,他头也不回。&&益西也要去,我抓住他说,你别去了,太危险,他一脸焦急地说里面肯定有人伤亡,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让次江回来,又怕耽误那车人的命,揪着心在车上紧张观望。&&后面的车纷纷停下来,有人出来远远站着看,也被车上人叫回去,有人开始打电话求救,信号太弱了,时有时无。&&次江和益西扒开碎石泥土,从车里弄出两个人来,都穿着军装,其中一个头部流血,尚能站稳,还有一个年纪大点的,身上没什么血,坐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时候山上有大石头快落下来,我打开车门冲他们大喊快回来,我身后有人也在喊他们回来,次江抱起那年纪大点的人拔腿就跑,益西和头部流血的年轻军人跟在后面,刚跑回来没有五分钟,大石头落下来把车彻底压扁,接着推翻到怒江里去了。&&我一车一车问有没有大夫,下来一个女生,说自己是医疗院的学生,还不是大夫,我赶紧把她带来,她简单查看了伤势,说那人可能腿骨骨折了,再一看那人,嘴唇泛白,问他疼不疼,他还摇了摇头说没事,不断做深呼吸。&&年轻一点的就说要背他回兵站,次江问兵站有多远, 年轻军人说大概五点三公里。&&“我背他去,再把抢修车带回来”次江说。&&“我跟你一起去”年轻军人扶着车轱辘站起来。&&次江只冲我点了一下头,背上那人就走,年轻军人说什么都要跟着。&&次江手脚并用爬过塌方区,年轻军人在后面扶着,过去之后就再看不到他们身影。& & 医疗院学生陪着我和益西焦急的等待,聊天中得知她叫李格非,其实是学心理学的,同宿舍的姐妹有外科的骨科的,知道点皮毛。&&益西就向她咨询自己的病,她说益西的问题不严重,抓紧治疗完全可以变好,两人一来一去聊的很投机。李格非个子瘦高瘦高的,短发,戴眼镜,小眼睛,小嘴巴,皮肤很白,她看益西的眼神有几分信赖和崇拜,两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次江回来的时间比我预想的早得多,只过去半小时左右就看到他了,过塌方区的时候侧着身脚步飞快,跑到近处才发现他满头大汗。紧接着就听到塌方区对面有工程车轰隆隆开起来的声音。& &“这么快,你是不是半路上遇到工程车了??”益西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速度超乎想象吧”他把水从头上浇下来“我还可以再快点,怕那小伙子跟不上,不过他也牛的很啊,头破了还能跑那么快”&&“喂,你怎么不过来和我打招呼啊”我一直站在车门边上,微笑着看着他,他把矿泉水瓶朝益西怀里一塞,磨蹭过来说“我怕你骂我”&&“骂你干嘛,我在你心里原来这么小家子气??”&&“当然不是”他要抱起我,我把他推开说:“禁止一切肢体接触!!”&&“你拿什么禁止啊”他还是抱起了我,我忍不住在他额 头轻吻了一下。& & 耽误了两个多小时,到然乌湖已经是晚上9点。初看之下觉得是一面并不太大的湖水,实际上面积有22平方公里,在西藏,任何事物都大的没边,这湖也就显不出大了,然而却缓解了一路总看连绵大山的审美疲劳。&&这湖地质构造上属于高山堰塞湖,大山角力撕开这个敞口,经过沧桑岁月,由荒芜变得绝美。&&横卧湖边有一脉雪山,星幕低垂,山的腰线以下是森林,此刻黑黢黢的看不分明,一弯月牙斜挂在山腰处,给森林增添几分神秘诡异气氛。山脚下有草场,尽管是夜色笼罩,仍然可以看出原本的碧绿,藏式的低矮房屋和青稞田沿着湖水一侧铺排开来,牛羊马匹此时挤在圈里安寝。&&车沿然乌湖一侧行驶,益西把速度降下来,缓缓而行,不敢惊动这里的一切似的。&&本打算找一个藏式民宿投宿,没有房间也没有床铺了,老板说可以去然乌湖边宿营,他们可以出租帐篷睡袋,我们用半分钟商量了下,自己有睡袋,租一顶帐篷就可以,益西坚持要在民宿打地铺,我和次江去湖边扎营。&&在民宿简单晚饭后,次江跟老板租了一匹马,带着宿营装备往湖边缓缓进发。我坐在前面,把头仰靠在次江的肩膀上,次江裸着一侧的肩膀,胸前层层叠叠缀着链子,眼神深邃望着前方,鼻峰陡峭孤悬,与这诡秘景色倒很相配,月牙就挂在他的肩头。&&这一幕似幻梦,又切近真实,次江的身体和我的紧贴在一起,呼吸声就在耳畔。&&他起先一直冷峻地看着前方,走了一会儿,忽然把马停住,双臂交叉箍紧了我的身体,把脸贴在我脸上,阖着眼睛发出闷闷的一声吁叹。& &我反手拍着他的脸问他怎么了。&&他低声说“每次最幸福的时候,看到特别美的景色的时候,都能忽然想到马赛,一想她,心口就闷,喘不过来气”
谢楼主,楼主辛苦了。
还有后续在哪看啊
加油,好想知道结局
回复第10楼,  以为没人看了..。
“一年多了你还没走出来”&&“怎么走的出来,是你你会没心没肺的幸福吗”次江难过的说。&&“是啊”& & 后来他去支帐篷,整理睡袋,我在然乌湖边坐着,静静望向对面雪山,陷入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每个人来到这里带着自己并不新鲜的心事,很快就走完短暂的一生,而山和水千百年来如如不动,就在这里,看尽所有故事。&&“傻看什么呢??”次江支好了帐篷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看时间”我幽幽地说“你看这些山和水,时间对他们多慷慨,从出生到长成这么美,动不动就花几万年,几千年,甚至几亿年,人呢,生命转瞬即逝,根本不值一提,像浮游生物一样,只活二十四小时似的,做点什么好像都不够,有人花一生搞明白一个问题,这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多人连半个问题也搞不明白,人都说四十不惑,可现在的人晚熟,基本要推迟到五六十岁刚刚不惑,这就差不多走完半生了,前半生要是犯了错,也就基本已成定局,没时间重活一次,生命真是太严苛了,年轻时候还真的不能太盲目地活,否则一生都会为此买单,到后悔时也晚了”&&“呵,人真奇怪啊,有人看到生命短暂就要特认真去活,有人就会不当回事,随波逐流,浑浑噩噩”次江抓起一枚圆圆的小石头丢到湖面上,湖面的波纹扩散开来。&&“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就挺浑浑噩噩的,去年之前我都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可是遇到你以后,整个人变了”&&“理性,你和齐磊都喜欢提这个词,你们那么崇拜理性吗??”&&“那小子说,你不理性,理性就会惩罚你,我现在有点明白了,当初该收敛对你的感情,不论从道德上还是感情上,我都应该这么做。”我把目光从雪山那边收回来,抓起一把草懊恼地抛向空中。&&“后悔了??”次江看着我。&&“有点儿”&&“最怕你说后悔了,能给你的也就这么多,你还彻底否定了”&&“也不是,就是觉得自己,很失败,才发现很多事不是认真努力投入就有回报的,没准得到的是相反的,越认真越..。”&&“别说了”次江的声音潮湿。&&“其实也没事”我压着心头酸涩,淡淡地笑着说“失恋而已,谁没失恋过”&&这时候次江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这里居然有信号,搜狐还给我发资讯呢”&&“啊,躲到哪都躲不掉现代信息轰炸,我早就退订所有资讯了,不关心,讨厌被媒体掌控思想和生活”&&“就是,一天到晚乱七八糟,片刻安宁也没有。”&&“我们隐居吧”我说。&&“好啊”&&“隐到哪呢??连这里都有网络”&&次江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上天”他说。&&“还入地呢,天地之间就没地儿可去吗??”&&“主要是心里,心乱,去哪都平静不了。”&&“怎么个心乱法”我俯下身,摸着他的心口,头发垂落到他脸上。&&“现在就乱了”他把我的发梢咬在嘴里,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也乱了一下,那一瞬间把隐居的想法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他把手放到我胸口“你呢,也乱吗,心跳”&&“哪有”我口是心非得说着,还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没有吗”他解开我风衣胸前的纽扣,手缓缓滑进去,我的身体传来酥麻感,胸口按捺不住地起伏着,他冷静地看着我,手上逐渐用力,我觉得自己被审视,被拿捏,一 丝受侮辱的感觉涌上心头。&&“放开”我轻声说。&&“就不放”他又用力握了握。&&“疼”&&“有我疼吗”他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心口,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却给我一种严肃忧伤的感觉。& &在黑暗中对峙了片刻,他猛的加了一把力道,要将乳房捏碎了。& &我低低地发出一声呻吟,想直起身躲开他的掌握,他的身体像是被我吸了起来,随着我起身他也坐起来并把另一只手箍在我腰上,两只手一起用力把我往草地上按,我只用腰来抵抗着,撑着自己不倒下去。他来吻我,我扭头躲开了“禁止肢体接触的”我说。&&“拿什么禁止”他把手从胸口拿开,开始解我衣服上的其他纽扣,并沿着脖子一路吻下去。&&“再这样我也要疯了”我说“你就不能有一晚消停”&&“不能”他稍一用力就把我按了下去,我的上半身和小腿贴在一起。&&“真软,练过瑜伽吗”&&“疼,腰快折了,腿也快断了”&&“帮你锻炼身体”他按住我的双手,带着我伸展开来,然后把身子轻轻压在我身上。&&“是不是很舒展,浑身轻松”他嘴角微微扬着,得意地看着我。&&“快死了,骨头要断了”&&“在死之前要让你死一次”&&“什么??”&&这个姿势让浑身的血液都拥到头部,脑袋里,耳朵里,血流声嗡嗡作响,我听不清他的话,只觉得他的某个地方咯得我生疼。&&“把自己交给我”他在我耳边说“把我当成你的主人”&&“在对我念咒洗脑吗”&&“是啊,我想让你绝对服从我一次”他专注而深情地看着我“现在叫我的名字”&&似乎他的眼神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每次看到都会莫名想要服从。&&“次江”我的声音柔软的自己都无法相信,像一种叹息,心里的悲伤和喜悦化成泪水,缓缓流过脸颊。& &他松开双手,吻着我的眼睛,轻轻托起我的腰,让我直起身体,然后他也与我面对面跪着,解开藏袍的腰带,去掉自己颈项间繁复的项链,再来脱我的的衣服,他的眼睛始终看着我,我刚想阻止他,就被他眼神中那种,非要如此不可的执拗打败了。他继续褪我的衣服,手上有些不知轻重起来,急躁的差点想要撕开。& &“真的到此为止吧,我们只是互相需要对方的身体,这是爱的表象”我说。&&“什么爱不爱的,今晚只想放纵自己”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拖到地上,抽掉皮带指了指我说“你敢反抗,我就敢抽你”&&他的态度刹那间激怒了我,我又想起他和央金那晚的事情,耻辱和心碎的感觉再次来临,我把他的皮带抢过来朝他身边的草地上抽了一下“你敢对我乱来,我也对你不客气,现在往后退,数到三,不退我就抽你”&&他压根没有理会我,揪着我的领子就要撕开衣服,我把心一横,扬起皮带朝他肋骨上抽过去,他下意识去挡,皮带就抽在他的胳膊上,发出很脆一声响,他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我也用冷冷地表情回敬他,并把皮带在手腕上缠绕了几圈防止被他夺过去。&&三四秒钟的停顿后,他猛然扑到我,开始咬我的嘴唇,我想推开他,胳膊刚抬起来就被他背到身后,他要从我手中夺过皮带,我拼命地攥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已经被他绑在了身后,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站起身,开始 脱他的仔裤。&&“你到底要欺负我到什么时候!!”&&“到死”&&“那你怎么不去死啊”我扭动身体想要站起来。&&他把手上的仔裤重重摔在地上“先弄死你再说”,他朝我压下来,藏袍披在他的身上,像一床被子盖住我们,我瑟瑟发抖的身体倒暖和起来。&&“那你轻点儿”我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越过他的肩头呆呆地看着夜空。&&“怎么不发狠了??”&&“狠不过你,你是畜生,我不和畜生一般见识”&&次江笑了一下,轻吻了我的唇“和男人比狠,真傻,早认输不就好了,其实我也不忍心,但是看你那样就来气,好像我是强奸犯似的,你不想要??”&&“不想,一想到你和央金就恶心,你现在非要的话就是强奸犯”&&“口是心非,有那么严重吗,那你还有7个男朋友呢,我怎么没嫌弃你。你用女色勾引我,我也被你强奸了,我的意志力被你强奸了”&&我很想笑,为了表示严肃一直绷着,可是实在绷不住了,扑哧笑出了声。他也笑了起来,手脚并用地搂着我,叹了一口气说: “哎,居然忍心抽我”& &“别废话,快把我手解开”&&“不,我早就想把你绑起来了”他手肘撑在地上,托着脑袋“哎,再叫一声我名字,就像刚才那样”&&“休想”&&“叫不叫”他把身体重重压在我身上,我的肩周一阵酸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不是这样叫,是叫我名字”&&“你变态不变态啊,我疼死了,快放开我”&&“不叫我就不放开”
“叫不出来,现在只想打你,你有种一辈子别解开,解开我挠死你”&&“唉,最难调伏枕边人啊,刚才叫的我浑身都麻了,不知道怎么弄你是好了”&&“恶心,流氓,一天到晚精虫上脑,早晚死在女人身上”“嗯,就想死在你怀里”他眼含笑意吻我“你说分手以后还会想我一阵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爱我一阵子的意思啊”&&“不知道”&&“那你会爱我多久”&&“说了不知道”&&他毫无预兆地进入了我,我的身体深处传来一阵痛,一阵酥麻“现在知道吗”&&“不知道”&&“现在呢”他抵近最深处,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出声,他负气般地缓慢撞击着我“会爱我多久??说”&&看着他自负的表情,我又有了些逆反心理。&&“不爱你”我望着星空,轻飘飘地说。&&他压根不信地笑了一下,解开我手上的皮带,扔到一边,抱起我走进帐篷,然后我们痴缠起来,他似要把所有生命力和爱都传递给我,我们的身体在汗水和爱液里融化,呻吟最后变成了哭泣,两个人都几乎窒息。&&“林达,达娃”结束后,我们躺在睡袋里,他闭着眼睛咀嚼着我的名字,似有似无的笑了一声。&&那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第二天次江就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他跳了雅鲁藏布江。&&关于次江跳雅鲁藏布江的事情-----确切的说,他是一步一步走到江心去的。&&第二天从藏家民宿出来,益西满脸兴奋地说,昨晚有两个女孩给他发短信,一个就是在芒康遇到的梁婷,一个就是医疗院女孩李格非,梁婷约他成都见面,李格非跟着 一队驴友就住在前面的不远处的藏家乐,说是要去徒步雅鲁藏布江大转弯,然后去南咖巴瓦峰大本营露营。& & 益西非要离开我们,跟那女孩一起去,次江说什么也不放他走,他说一定要把我送到拉萨,益西说有你不就行了吗,反正没多少路了。&&我也劝他,益西好不容易找个靠谱的,你就让他去呗,大不了我们慢慢开嘛。&&他说不行就是不行,还叫嚣说绑也要把益西绑在车上,两个人差点打了一架。&&后来才明白他是怕他死了以后,我会没有人照看,有益西在他能放心一些。&&当时我们都搞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最后我提议折中,我们先送益西去徒步,然后再回来。&&于是我们的车,跟在李格非所在的大巴车后面,益西一路唱歌,情绪高涨。&&我和次江也愉快起来,我喂他薯片吃,停车休息的时候,他蹲在地上,我走过去重重趴在肩膀上,他就站起身背着我,和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放我下来,我说他像背着孩子的妇女,他还哈哈大笑了。&&那期间我又吐了一次,也没吐出来什么,只觉得是高反,没当回事。&&益西鼓动我们也去徒步,说“就四个小时,很轻松”&&我有点动心,次江说“随便啊”。&&就那样,近距离看到了雅鲁藏布江,距离近到,就在脚边。那是雅江的一处小拐弯,也是马蹄形,江水雪绿雪绿的,看起来就冰冷刺骨,江中的巨大岩石被冲刷的无棱无角,表面看去像是一片浅滩,其实深不可测,南咖巴瓦峰在江边威严冷酷地矗立着,皑皑白雪覆盖着青黑色粗粝的山体,顶峰却被浓雾包裹着。&&队员们都很兴奋,站在江边拍照,驻足感慨。“这就是传说中的雅鲁藏布江啊”有一个看起来活跃的男孩子,脱了 鞋子,把脚伸到水里涮了涮“好了,以后我可以告诉别人,我在雅鲁藏布江洗过脚”& &“真得瑟,江水很深的,你小心点”另一个女队员说。&&“多深??看着挺浅的啊”&&“最深的就是这一段了吧”另外一个队员插话。&&益西脸上沉了沉,走到一处开阔地,对着雅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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