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是事业单位吗都来换这种事业,你敢来吗,敢来的私我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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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不过气来,你能心安理得地游山逛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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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不过气来,你能心安理得地游山逛水吗?
李乙隆新作:为何我的眼睛总是满含泪水(连载四)
作者:李乙隆
博客中国(Blogchina.com)
(五十五)
自去年5月份以来,安徽阜阳共有171名婴儿因为食用劣质奶粉出现严重营养不良综合症,其
中13人死亡。他们所食用的“奶粉”,每100克蛋白质含量大多2至3克,最低的只有0.37
克,按国家标准,是18克。用这样的“奶粉”喂孩子,等于给孩子喝白开水,连喝米汤都不
如。婴儿们是被活活饿死的。他们的父母在孩子出生后不久,就外出打工。留在家里的孩
子,靠老人喂养。其实去年阜阳当地媒体就披露了杀婴“奶粉”的消息,今年3月29日,新
华社也发了电讯,其间,《半月谈》、《新民周刊》都做了深度报道。但是,我们政府的相
关部门依然无动于衷。直到中央电视台予以曝光,惊动中央,总理批示,有关部门才立即
“实践三个代表,关心人民生活,采取积极行动,追查劣质奶粉”。不要说他们良心发现,
更不必说他们“通过深入学习三个代表,提高了思想觉悟,改进了机关作风”,他们明摆着
就是为了保乌纱,因为他们知道这回事情闹大了,无法遮掩和推诿了。我真搞不明白,去年
广州出现“结核牛奶”,被强势传媒披露后引起重视,有关部门履行职责,也是说自己在
“实践三个代表”。难道没有“三个代表”,我们庞大的工商、质检、卫生防疫等监督执法
系统就不知该干什么了吗?无论坏事、好事,我们的官员和媒体都要往“三个代表”上扯,
似乎一挂上去,坏事也变成好事了。
5月9日上午,安徽阜阳市伪劣奶粉事件公开处理大会,官员宣称,“黑名单”上全部45个品
牌伪劣奶粉的来源已基本查清,这标志着打击伪劣奶粉专项行动取得了重大阶段性成果。全
场掌声雷动。我们的“公仆”就有这个能耐,不管是什么丑闻,一到他们那儿就可以转化为
“重大成果”,总能赢得与会全体人员的热烈掌声。
杀婴“奶粉”整整为害了一年多时间。如果不是总理批示,这些“奶粉”还在大行其道,不
良商人还在欺骗着那些贫穷的农民。
目前国内涉及食品安全监管职责的有工商、质监、卫生、农业、药监、商务等将近10个部
门。职能交叉,责权模糊,说什么齐抓共管,有利可图时大家都能插上一手,搞得守法经营
的企业疲于应付,无利可图时大家都不愿管,哪怕害死人。
(五十六)
《马燕日记》可能感动不了多少中国官员,也感动不了多少中国老百姓,因为像马燕这样因
家贫而失学的孩子太多了,而《马燕日记》却感动了世界。马燕的母亲一定是个非常聪明的
女人,她把女儿的一封信和三本日记胡乱塞到一位偶然路过他们村的外国记者,而不是塞给
中共官员。于是,马燕和她周围的孩子们的命运,被这位外国记者改写了。这位中文名韩石
的外国记者,为马燕写了一篇题为《我要上学》的报道,在法国《解放报》以两个版的篇幅
刊出,马燕和她的日记,就这样走向世界。至今年5月初,《马燕日记》已经签下了19种文
字的出版合同。“在欧洲,人们都在谈论中国的成功。”《马燕日记》和韩石的报道,告诉
世界中国的另一面。在法国,韩石把马燕的故事告诉大家时,很多法国人很诧异:“中国不
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吗?怎么会这样?”韩石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中国经济已经发展到这
么高的水准,还不能保证贫困地区的孩子获得免费上学的机会?中国九年义务教育究竟是怎
么一回事?政府可以在大城市花大量的钱让城里人过上更舒适的生活,而置贫困农村的失学
儿童于不顾;西部大开发的钱,绝大部分用于城市,这样做公平吗?韩石弄不明白这些问
题,也没闲功夫去弄明白了,他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更没有学习过“三个代表”,他实实在
在地干起造福中国儿童的事业来。随着他的报道与《马燕日记》的传播,越来越多的捐款从
世界各地飞来,韩石用这些钱成立一个协会,名字是“为了宁夏的孩子”。他们用这些钱建
起了学校,资助失学儿童上学。
(五十七)
6月15日《南方都市报》一篇题为《孩子心灵的奴化更堪忧》的时评,让我看后心情沉重。
先摘录几句话如下:“随着中央电视台、《南方周末》等主流媒体对沈阳‘阳光儿童村’这
个封闭、安全的‘独立王国’的关注,尤其对建立者付广荣伪善面目的揭露,相信‘一个复
杂的丑闻’会喊起公众的警觉。对于‘阳光儿童村’善款收付混乱的关注固然重要,但我以
为更要警惕的是‘付妈妈’对儿童村孩子心灵的奴化……逼迫他们信服‘妈妈’才不用重新
流浪,才有所归宿。这就不难理解,孩子们为什么会如此异口同声,为什么会如此理不直气
却壮,为什么会如此把代表社会正义的记者视为寇仇,为什么会把儿童村的存在看得高于一
切,而对于善款收付漠然置之。”我在网上输入“付广荣”三字,搜索到近千个网页,一两
个月前还把她歌颂为天使,现在传媒几乎一边倒地把她贬为伪善。在这里,我不想对上面摘
引的这篇时评和记者现在对付广荣的负面报道,做什么深度评论,我只想说,假如我是那些
孩子的父母,我也会感激付广荣将他们收留。孩子们的生活质量如何,我不知道,但他们有
饭吃有衣穿有书读,总要比在社会流浪求乞、在黑厂当童工好一百倍。如果说儿童村的孩子
生活质量差,那么,不管是一个月前的正面报道还是现在的负面报道,报道中孩子们的相
片,都不是活得面黄肌瘦、穿得破破烂烂。他们当中也有已经十七八岁的中学生了,儿童村
也不是真的那么封闭,他们也有接触社会,也有老师同学,难道他们护着儿童村、护着付广
荣、仇视记者的原因,可以用“奴化”一言以蔽之吗?当然,挪用善款是违法犯罪,我不知
付广荣有没有这样做,但在报道中,善款收付混乱已成事实,媒体对此进行质询和披露也是
对的。“付妈妈”和“儿童村”出名后,付广荣有对自己的“善举”和儿童村进行商业运
作、商业炒作的嫌疑,比如拍卖“付妈妈”商标等。借“行善”之名谋取私利当然是我所不
欣赏的,但假如获利是为了更好地行善呢?儿童村只靠人家捐款维持,如果没有捐款怎么
办?假如儿童村能通过商业运作而营利,不是可以让孩子们的生活与上学更有保障吗?可以
肯定的是,假如没有付广荣,那些孩子的生存状况大多会比现在差。付广荣的儿童村,就是
把分散的因父母入狱而无依无靠的孩子集中起来,通过一定的运作或炒作,引起社会的注
意,吸纳了善款。假如没有儿童村,儿童村的孩子流落街头求乞,那些捐几万元给儿童村的
企业家不一定会给这些小乞丐施舍1元。实行禁乞的城市也许会把他们赶走,也许会把他们
送往政府的救助站。而乞丐愿意求乞却不愿去政府的救助站,儿童村的孩子愿意生活在儿童
村,害怕流浪求乞,两相比较,难道没有值得寻思的地方吗?
在儿童村,绝大多数孩子来自农村,作为家庭犯罪的牺牲品,遭到来自父系亲属的敌视,有
些孩子曾经四处流浪,别人对他们“说打就打”。几乎全部的孩子都把吃饱穿暖视为难得的
幸福。儿童村给他们以归属感。在仇恨和恐惧的记忆之外,孩子们的爱和感恩如同细小的指
南针,最微弱也最坚定地指向付广荣。
何超在大连报关学校上学,听说儿童村“出事了”,就与另一个儿童村的孩子李寅一起赶回
来,与“家人”共渡危机。“还有3个女生,这几天也回来,不读书了。”
对孩子们来说,儿童村不是天堂,却是相对较好的人间。
“我最怕的就是儿童村不办了。”与我女儿同龄的9岁的孩子吴玉莹这句话让我哽咽。
(五十八)
下面内容摘自6月15日《凤凰周刊》所载《一个乡村杀手的成长轨迹》一文。
一个原本老实的中年农民,在湘鄂边界频繁作案12起,三年中,他若无其事地砸死5人,重
伤8人。一副斯文相,出手却是铁锤猛击头。5月25日,接受采访的十几位乡邻、包括村治保
主任,都说,他对人客客气气,对两个女儿从不打骂,各家乡邻有个大小事情,他也乐意帮
忙。大家对他做了三年杀手的事实感到难以置信。他的自述是:“我是东山乡茶场的户口,
在村里种了几年地后因耕地紧张被村里收回去了,而茶场效益很差,近于解体。”更让他绝
望的是,患了多年的乙肝又转化为肝硬化,到2000年时连吃药的钱都没有了,也干不了重
活。父亲死于肝癌,一个姐姐也患有此病。1999年妻子去了珠海,此后几年音讯全无,直到
2002年8月回来与他离婚。他有两个女儿,一个13岁,读初一,一个11岁,正在读小学六年
级。 “死亡只是迟早的事,唯一想的就是弄点钱供两个孩子读到初中毕业。”“当时要是
有私人或政府部门能给我提供哪怕是一分钱的资助,我想我都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他还
说,他很有同情心,看到电视剧或小说里的一些悲惨情节还会流泪。“但是你不要以为善良
的人就不会去做坏事,在一种不是他亡就是我死的情况下,就只有把他搞死。”从做第一起
案子起,他就总想着只要能弄到两三万元,足够让两个女儿完成初中学业就收手不干了。近
三年来,他共作案13起,共抢到现金12330元。“这些钱全部用在两个女儿的上学和生活费
用上,我自己几年连件衣服都没有添置过。”他的大女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爱爸
爸!”接受记者采访时,他始终认为“善”是他人性中的主要方面。然而,这种“善”又是
那么令人愤怒,他所伤害的,也都是贫困的农民。
(五十九)
下面内容摘自博客中国《四川良家妇女“卖淫”案终审
冤魂抖出刑讯逼供》一文。
廖泽文和妻子陶先碧是云南省威信县扎西镇的村民。日下午,陶先碧从云南探
亲后乘车回到了四川珙县。虽然有点晕车,精神状态很差,但为了挣钱,陶先碧还是去了她
当服务员所在的珙县珙泉镇金山庄歌舞厅上班。
当晚,珙泉镇派出所清查文化、娱乐场所。当查到金山庄歌舞厅时,派出所怀疑陶先碧与一
名男子之间有卖淫嫖娼行为,遂将2人带回派出所留置盘查。
4月31日上午9时许,在云南的廖泽文突然接到派出所电话,称陶先碧已经死亡。妻子刚与自
己分别不久,怎么突然就死了呢?廖泽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赶到珙县公安局,一位民警告诉廖泽文,4月27日晚上,珙泉镇派出所抓获陶先碧卖淫,审
讯时她昏了过去,第二天突然就死了。
廖泽文心里既悲痛又充满了疑惑,随后,他在民警的陪同下来到了火葬场。掀开盖在尸体上
的白布,廖泽文发现,死者正是自己的妻子陶先碧。廖泽文顿时心痛欲裂,泪水滂沱。随
后,法医在公安干警的安排下,向廖泽文介绍陶先碧的死亡原因。法医称:经解剖尸体,陶
先碧的死亡缘于脑溢血和贫血。
廖泽文很了解妻子的身体状况,他不相信这就是妻子真正的死亡原因。随后,廖泽文要求法
医出示鉴定报告,可法医却称“没带来”。廖泽文赶忙向民警说:陶先碧的尸体再保留一
天,等老家的亲人来了再行火化。廖泽文的要求最终得到了当地公安的同意。
其实,廖泽文心里一直在想,只要妻子的尸体还在,就有弄清妻子真正死亡原因的希望。回
到住处,廖泽文想了很多很多,他坚信妻子是绝对不可能去卖淫的,并且妻子身体非常健
康,也不可能因脑溢血和贫血而死亡。廖泽文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从床上爬起来,径直
向火葬场走去。
然而,当廖泽文来到火葬场时,工作人员却告诉他,陶先碧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说好第二
天再火化,可为何公安不守信用,把他骗走就火化了妻子的尸体呢?种种迹象表明,妻子的
死因肯定跟公安有关!
随后,廖泽文来到妻子陶先碧工作的金山庄歌舞厅了解妻子的死因。歌舞厅老板神色慌张地
告诉他说:4月27日晚,派出所来到金山庄歌舞厅清查,发现一个包间的门锁着,敲开门后
就看见陶先碧只穿着胸罩和内裤;而在另一个包间,则有一个光着身子的男子。派出所怀疑
两人有卖淫嫖娼行为,遂带回了派出所。
当廖泽文得知妻子并非卖淫被抓时,气愤难平的他当即撰写了一份《请求立案侦查陶先碧不
明死因的报告》,上交到有关部门。然而,有关部门却称证据不足,请他拿出有力的举报证
为了寻找证据,廖泽文开始寻找当时妻子在医院治疗时的知情人。经过10多天的努力,他好
不容易找到了一位知情人。据知情人透露,当时,陶先碧说她是被派出所的人打伤的,被打
的原因是公安要她承认卖淫嫖娼,可她却坚决否认和他人发生了性关系,因此便惨遭公安毒
这位刚直不阿的知情人不怕公安报复,随后还在廖泽文记录的文字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接
着,廖泽文又前往妻子陶先碧治病的医院提取了病历。
2001年5月下旬,廖泽文向四川省人大、省公安厅、省检察院递交了《请求立案侦察陶先碧
死亡一案的申请书》。从成都回到云南后,他又多次向四川省政法委、宜宾市政法委等有关
部门反映情况,得到的回复均是“一定调查处理此事”。
然而,廖泽文的申诉一直都没有一个结果。一天,廖泽文在街上突然发现墙壁上贴有一张公
安部的《通缉令》,上面写着公安部举报电话。廖泽文顿时激动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拨通了
举报电话,对方接到电话叫他把举报材料寄往北京。
公安部举报中心收到举报材料后,告诉廖泽文材料已经转交有关部门处理。工作人员同时要
求廖泽文向当地政法部门和检察机关举报。
为了给妻子鸣冤,吃了上顿无下顿的廖泽文横下一条心,再一次义无返顾地踏上了漫长的上
访之路……
2001年年底,廖泽文再次前往成都上访。从最后一个上访单位出来之后,廖泽文已经身无分
文。正当他孤苦无助时,一位乘务员知道了他的情况。随后,这位乘务员非常热情地将他带
上了火车,不仅免了他的车票,还掏钱买饭给他吃。
春节很快过去了,廖泽文已经债台高筑,由于没有钱外出上访,他不得不向人借了300元高
利贷。日,廖泽文第三次前往成都上访。有关部门热情地接待了他:“你反映
的材料,我们已经转回当地调查处理,你就回去等待消息吧!”
外出时借的300元很快便花光了,廖泽文于是来到成都长途汽车站。当看见一辆直达云南威
信县的客车时,没有钱买车票的廖泽文忍不住向司机哭诉了自己的遭遇。好心的司机看了看
他手上的一大叠上访材料,立即答应免费把他送回云南威信。
每次上访,廖泽文都会遇到不少好心人,面对好心人的无私帮助,廖泽文常常感动得热泪盈
眶,发誓要将上访进行到底,为妻子昭雪。
廖泽文的上访使他花费了不少时间精力,也花去了不少金钱。眼看没有钱给孩子交学费,孩
子将要面临辍学时,在外地打工的妹妹知道情况后,立即将1000多元积蓄邮给了他,解决了
他的燃眉之急。
随后,在妹妹的帮助下,廖泽文产生了到北京上访的想法。他准备到北京后,边打工挣钱边
进行上访,立誓把妻子死亡案弄个水落石出。2003年6月中旬,廖泽文独自来到了北京。在
一位陌生人的帮助下,廖泽文终于在一家家具厂找到了工作。
同年7月的第一个周末,廖泽文毅然前往最高人民检察院。他把《请求立案侦查陶先碧死亡
案的申请》交给了值班工作人员,由于两年多时间都上访无果,孤注一掷的他忍不住当着工
作人员的面大哭起来。
7月底,最高人民检察院控告检察厅将廖泽文递交的《请求立案侦查申请书》的有关材料转
至四川省人民检察院。四川省检察院检察长陈文清看到材料后,震怒了。他当即表示一定要
亲自督促宜宾市检察院查办此案。
日,宜宾市检察院决定以涉嫌“暴力取证”对珙泉镇派出所立案侦查。案侦检
察官很快查明:案发当日,直接讯问陶先碧的共有4人,即公安民警张勇、治安联防队员陈
永春和赵正林、具体负责该案的派出所副所长邓增伟。
案侦检察官通过艰苦细致地分析、排查,确定邓增伟、赵正林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日,宜宾市检察院以涉嫌玩忽职守罪将邓增伟逮捕,以涉嫌故意伤害罪将赵正
原来,日晚,珙泉镇派出所以涉嫌卖淫嫖娼为由,把歌舞厅服务员陶先碧和一
名光着上身的男子带回派出所留置盘查。第二天下午,经派出所副所长邓增伟安排,民警张
勇与治安联防队员李永春负责讯问陶先碧。
陶先碧在接受讯问时坚决否认自己卖淫。为获取有价值口供,邓增伟当即用手打了陶先碧两
记耳光。期间,张勇用警棍打了陶先碧的手。邓增伟因故离开,但刚出门便遇见了治安联防
队员赵正林。邓增伟叫赵正林帮助讯问陶先碧。
赵正林来到讯问室后,问陶先碧有没有卖淫?陶先碧始终否认与他人发生了性关系,更没有
金钱交易。她越是否认越是被殴打。赵正林不仅给了陶先碧两记重重的耳光,还不住地用脚
踢陶先碧。陶先碧被当场踢倒在地,头部撞地发出了响声。
随后,赵正林离开现场,由张勇和陈永春继续讯问陶先碧。邓增伟不久后返回,见陶先碧躺
在沙发上,遂叫人将其送回留置室。回到留置室后,陶先碧不断地痛苦呻吟,并出现了头
痛、恶心、呕吐……
由于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邓增伟这才同意歌舞厅老板将奄奄一息的陶先碧保释出
去。4月29日上午,歌舞厅老板来到派出所,发现陶先碧蜷缩着睡在值班室椅子上,不住呕
吐,并且下身流血。
由于伤势过重,他随即将陶先碧送到县医院抢救。可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陶先碧的下身还
在大出血。医生当即检查,发现陶先碧的双侧瞳孔不等大。陶先碧当时说,派出所有3个人
打了她,有一个打她脸,一个打她手,另一个用脚踢她下身。
由于伤势过重,4月29日晚上10点,陶先碧因抢救无效而死亡。经法医鉴定:陶先碧头部表
现为右侧头部钝性损伤,结论为脑部硬膜血肿压迫脑组织引起生命中枢功能衰竭死亡。
今年5月20日,珙县人民法院作出刑事判决,以故意伤害罪判处赵正林有期徒刑12年,剥夺
政治权利2年;以玩忽职守罪判处邓增伟有期徒刑1年。
下面内容摘自博客中国《告诉你西部孩子的真实生活》一文。
当城市里的孩子将整只的“巨无霸”毫不可惜的丢弃时,甲坝民族小学的孩子却一日三餐捧
着白米饭就着足以让人吐舌头的辣椒或生怕多倒了而小心翼翼的在米饭中放进一点酱油权当
小半碗几乎不够这个嬴弱小女孩吃一顿的大米,小罐头瓶中储存的一点辣椒酱,5片白菜
叶,这就是四年级学生王线的木箱里的全部内容。
每到赶场放假,王线都要走40里山路从家里取回一个星期的口粮。打开王线的饭盒,里面除
了凉米饭就是辣椒酱。在征得王线的同意后,我用小勺尝了一口她的辣椒米饭,一入口那辣
味就迅速的从舌尖向舌根蔓延,到咽喉时我已顾不得什么不断得吐着舌头并用手扇着风,不
知是太辣还是悲哀,我觉得眼里有液体要向外涌。
白米饭加辣椒并不是王线的中餐,也不是晚餐,甲坝民族小学的516名学生每天的每一顿吃
的都是这些,要变花样也就是有时把辣椒酱换成酱油或在锅上蒸米饭的同时在白水中煮点没
有油腥的土豆、白菜佐餐。
当城市里的孩子享受着四季恒温的空调时,甲坝民族小学的孩子却三个或五个蜷缩在一卷旧
棉絮中,而陪伴他们的没有低回的童谣,只有穿过屋顶眨着眼的星星。我在想每张床上的孩
子可能都有一个不同的梦想,但在采访时,他们说,大家共同的心愿是下雨时再不要抱着被
子蜷缩在墙角挨过一夜。
王线、王艳玲、杨朝芳除了上课、吃饭在一起,睡觉也是无法分开的,因为学校宿舍实在有
限,她们三个人必须挤在一张木板床上。这里年平均降雨1100毫米,破旧的宿舍屋顶漏雨,
王线她们只好把床挪到漏雨稍少的那一边。我打开她们的木箱时发现,由于长期雨淋水浸,
木箱已有些发朽了。这里年平均气温13摄氏度,屋里是不生火供暖的,孩子们相互用体温取
当城市里的孩子沉迷于电脑上刺激的电子游戏而让父母为之头疼时,甲坝民族小学的孩子却
要赶紧抄写完黑板上的板书,因为再过一会儿雾气就会完全吞噬它。这所学校今年考上高中
的有7个孩子,但真正就读的是3个,剩下的孩子因家里实在无法挤出学费,和其他落榜同学
一样,他们或种田放牛,或远走他乡打工。
学校条件再艰苦,对于老师和孩子来说,都可以用意志去克服,但让老师们痛心的是孩子们
当城市中的母亲在医院中为以后是穿比基尼还是连衫泳装确定如何抛腹产而左右权衡愁眉不
展时,西部贫困地区的母亲正无力的拿起一把带着锈迹的剪刀伸向连接她和婴孩之间的脐
带,虽然这个婴儿可能在没有看清这个世界前就会因破伤风死去,而活着的婴孩会和圈里的
小猪、小牛一起长大。
一双大眼睛的纯净也会使人感到了惊栗不安,在甘肃陇西漳县虎桥竹林沟东洲春蕾小学外我
得出了这一结论。在人群中,一个爬在父亲背上的小男孩就那样不眨眼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们,举着相机的我不断逗引他,但他并没有该有的反应,在一边的母亲怯怯的告诉我,这个
有着纯净大眼睛的孩子官名叫胡家庆,他是脑瘫,三岁了还不会讲话、走路,也许一辈子都
要在他父亲身上度过。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孩子怎么会和脑瘫联在一起?我请教了当地卫生
局的领导后才知道,小孩脑瘫是他贫困的母亲在家中自己生产造成的。卫生局的老阿姨告诉
我,一支蜡烛或煤油灯、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一床破旧的棉絮就是西部贫困地区母亲生产
时的全部用具,往往孩子出世后颤颤巍巍握着剪刀剪断脐带的是早已筋疲力尽的母亲。在这
种情况下,若遇难产十有八九会母子双亡,而新生儿在这样的卫生条件下发病率、死亡率高
得惊人。过了生死关,孩子还要继续在贫穷的家庭中受尽煎熬。
(六十一)
下面内容摘自日《南方都市报》所载记者鲍小东的报道。
日下午,安徽省阜南县宁大村39岁的村民王勇与父亲王绪堂等人正在收割麦
子,村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张金彪开着桑塔纳轿车停在王家地头上。张来到王勇等人面
前,问王有没有去填此前分地时做的标记,王说有。张便问为什么要填,王说因为没有处理
好占地补偿费的事情。
王所说的占地补偿费是政府修高速公路征用了该村部分土地而给该村的补偿。据了解,征地
补偿费为每亩10500元,1000元被县市两级政府留做农业税和修复农田水利设施的费用,
9500元作为土地补偿费和青苗补偿费分发给农户。阜南县政府决定,按照1994年土地承包人
口,平分征地补偿款,然后重新调整剩下的土地。但宁大村村民并不知国家到底补偿多少,
因为村里既没有公开账目,也没有开过一次会议,村民们都认为补偿款没有按实发放。因
此,村民要求村委会公布账目后才调整土地。
村委会没有满足村民要求,强行调整土地,并做了分地标记。随后被村民集体填平。
张金彪得知王勇参加填标记后便对王勇进行推搡,王绪堂等人将两人拉开后,叫王勇赶快逃
跑。王勇骑着自行车走了不到2米,被张抓住自行车后座,连人带车掀翻。
王勇打手机叫来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抽出一把长刀,第一刀砍在王勇的后背上,第二刀
砍断了王勇的右手。
71岁的王绪堂跪在地上向44岁的张金彪求情,求他给王勇留一条命,但张金彪连声喊:“砍
死!砍死!”后经法医鉴定,王勇被砍了11刀。
砍死王勇后,张金彪开车将两个儿子送走。当时,被张金彪带来抓上访村民的派出所人员,
就在距离杀人现场一二百米的地方。等到张家父子逃走的时候,派出所的人才跑过来。
几年前,张金彪就扬言,要打人就打死,大不了赔两万五万的。
记者在宁大村采访时明显感到村民对张金彪的畏惧心理,他们认为张金彪还会出来,因为张
家“有很多关系”。
有个村民向记者提供一长串被张金彪打过的村民名单,其中有妇女,有残疾人。
“张金彪年轻时就是一个流氓,爱打爱斗。因为与本村村民常伟有过节,开车故意将常伟的
小孩撞成残疾。小孩子已经躲在大树后面,双手抱着树,但还是被撞残了双手。事后也只是
赔钱了事。”村民陈长华对记者说。
张金彪1995年就被任命为宁大村村委会副主任,主持村里全面工作。当时镇委书记王信林是
张的亲戚。
宁大村村民所住的几乎都是破破烂烂的瓦房。张金彪在105国道旁建有豪华楼房。张家还有
一辆桑塔纳轿车和两辆货车。村民反映,他利用征税收费之机,乱收乱罚,随意截留,迅速
聚集个人财富。
尽管张金彪民愤极大,可还是被任命为村支书,还被评为先进党支部书记,今年年初还获得
上级表彰。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上级“喜欢‘雷厉风行’的干部,只要能完成收费任务就
是好干部”。
(六十二)
河南报业网讯:最近,省高级人民法院将焦作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的几名青年打死一个六旬
乞丐的案件发回重审,认为一审法院认定老乞丐死因中有营养不良等,从而对几名被告人从
轻判处的理由不足。
日晚8时许,这几个青年去地里偷西瓜,突然,李小柯一脚踩住个黑乎乎的东
西,吓了他一跳。李小利用火机一照,见地上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李小佳说:“打他
吧?”几个青年马上说:“打就打。”于是,他们拿着粗树枝一哄而上,树枝雨点般地落在
老乞丐身上。老乞丐疼得跳起身跑进附近的玉米地里,被快步追上的李小柯一棍击中腿部,
李小利在老乞丐的背部又补一脚,把老乞丐打趴在地。雨点般的打击使老乞丐惨叫着在玉米
地里翻滚、爬行,而几个青年则兴奋地一直大叫、殴打。半小时后,老乞丐艰难的爬行慢了
下来,哀嚎也逐渐变成了微弱的呻吟。这时,李小利俯下身喝令老乞丐拿钱,老人哆嗦着捧
出一个破纸包。李小利一把夺过来,打开一看,才2元多钱,他就恼怒地把钱摔在老人的脸
上,打得更凶了。很快,老乞丐不动了,也不呻吟了。李小利便伸手扯下老乞丐脖子上挂着
的破皮包,倒出里面的破烂,李小佳、李千应用火机照着,翻出了4元4角钱。他们回到村
里,用这些钱在小卖部买了两盒彩蝶烟,穿过大街上纳凉的人群,兴致勃勃地交流着打人的
快感。这时,李小柯、李小佳提议把老乞丐弄走,于是,他们又返回玉米地,与在半路遇到
的李强一起狂笑着继续殴打老乞丐,直到打得精疲力竭。为了验证老乞丐是否死亡,李小
佳、李千应在老乞丐的面部小便。
在看守所里,当民警问他们的动机时,他们的回答竟出奇的一致:“寻开心。”焦作市中级
人民法院对他们判处了从3年到13年不等的有期徒刑。然而,就是对这样的从轻处罚,他们
也不服,纷纷上诉,而且,其诉讼请求也出奇的一致:不就是个老乞丐吗!二审法官提审他
们时,见到的是一张张满不在乎的脸,李强甚至请求改判无罪!在这几个青年的眼中,惨死
的老乞丐鲜活的生命可以忽略不计。
(六十三)
一名到南京打工的民工,因多日找不到工作,在街头流浪了10天后实在难忍饥饿,竟然脱掉
衣服在市中心“裸奔”,想借此“惊动公安局”,让他吃一顿饱饭。
有位论者在讲述这件事之后说,满目山河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我非常欣赏这两句诗。
但他后面的议论让我不以为然了。他说,有网民借此又开始抨击制度了,这与制度有什么相
干!言必谈制度暴露了这个时代人情的荒芜。他说,给他以及时的救助,何必上升到制度的
层面呢!给他及时的救助当然是对的,我就一直主张施舍、救助这些可怜的人。但在这件具
体的事上,我怎么帮助他呀?除非他向我乞讨,但他不是乞丐,他没有向我乞讨,我怎么知
道他饥饿呀?如果他不“裸奔”,而是直接向靠纳税人供养着的党政机构求助,他们会帮助
他吗?这不需要制度、不需要相应的救助机构吗?
我还想问的是:是谁造成民族美德的沦丧?是谁在赶走公众的同情心?
关于前一个问题,我在《警惕官僚阶层把社会风气变坏的责任推给民间》一文,洋洋近万
言,已做了较为详细地阐述。这里不再赘述。关于后一个问题,我抄录我2004年3月所写的
《有人要来赶走他们,上帝保佑他们吧!》一文的部分内容,也许可以做一个大致的回答:
唐孝军,男,53岁,农民,因在成都廉价出卖劳动力未遂,致无钱吃饭,饿得心慌,吞吃沙
土,昏死街头。饿得半死的唐孝军,由于消瘦,眼睛陷进去约有半厘米深,目前尚未脱离生
命危险,右半身已经瘫痪。
年青有为者尚且难以找到工作,何况年过知天命之人?唐孝军穷途末路,卖无可卖,以土充
饥,吞沙果腹。朱门酒肉臭,路有吞沙农。
唐孝军为什么不求乞呢?人命关天,何况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等着他回家呢,宁可饿死也不乞
讨是说不过去的。然而,你以为求乞容易吗?各地政府发禁乞令、设禁乞区之风蔚然,不亚
于当年大肆毁农田、占土地搞开发区。也许是为了配合政府禁乞,官方媒体也妖魔化乞丐,
宣传“禁乞有理”,左右舆情,还搞什么民意调查,说禁乞的支持率达到95%以上。再加上
民间本来讨厌乞丐的人就不在少数,这下更找到不施舍的理由了:求乞是因为懒惰,乞丐是
一种快速致富的职业,乞丐中有骗子、有罪恶,施舍乞丐是助纣为虐。本来,有人施舍,有
人不施舍,施舍占少数,也是很正常的,大家各自按照心灵的指引,各行其是就是了,无须
硬要在这个问题上说谁是谁非。我多次说过,与朋友、同事一起路遇乞丐时,我总要落在后
面,悄悄地施舍,不让朋友、同事看到。我既不是为了获得宿命中的善报而施舍,更不是为
了获得善名而施舍,尤其不是为了获得乞丐的感激而施舍,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同情心罢
了,尽管这种同情心被许多人讥讽为“很廉价”,但我总得让它满足吧,就像我消费不起高
档商品,总得买些廉价货满足自己的生活需要一样。现在,施舍乞丐已经越来越不合乎主流
道德了,反而在主流舆论上受到谴责、讥讽了。正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我才会一而再、
再而三地写一些文章,在这个问题上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
撰文报道唐孝军吞沙果腹的网友在文中发问:当我们的“人民公仆”在疯狂挥霍民膏民血
时,听得到唐孝军们垂死挣扎的声音吗?
当时两会正在北京召开,主流媒体一派歌舞升平。我的回答是:唐孝军们奄奄一息的声音淹
没在一阵又一阵 “代表十三亿人民心声的热烈掌声”之中,“公仆们”哪里听得到呢?
同时,我想说的是:他们听不到,难道连我们这些善良的老百姓也听不到乞丐们求乞的声音
有些城市是真的听不到了。日《南方都市报》A05版《八类场所今起禁止乞讨》
报道中称:公安部门和城管部门将于今日起担负“禁讨”的相应职责;设为禁讨区的八类场
所为,市区内主、次干道,人行天桥、人行地下道等市政设施,机关,学校,领事管区,旅
游景点等;对在这八类场所露宿、乞讨的人员,要责令其改正和对其进行相应处罚;同时鼓
励、支持社会组织参与劝阻乞讨的工作;业主或其它相关管理单位要对进入自己管理的场所
的流浪乞讨人员进行劝阻。
(六十四)
下面内容摘自《信息时报》所载记者吴斌、游曼妮和朱元斌的报道。
近一个月来,行经白云区新市一带的路人都发现,在一座天桥上经常坐着一个可怜得近乎吓
人的乞讨小女孩:这个小女孩身体十分瘦弱,看上去最多五六岁,蜷缩着的两条僵硬乌黑的
细腿无法直立,小腿至脚背处有多个化脓的伤口,右脚板处则有一个鲜血淋淋的窟窿。而女
孩的臀部仿佛一团死肉,被一块脏兮兮的破布遮住,大小便糊成一团。这个小女孩胸前挂着
一个包,手里拿着一只空碗,向来往的行人乞讨。
大约20天前,住在附近的一些热心市民开始特别留意这个可怜的孩子。他们天天去看她,给
她几块钱,尝试着问她几句话。但这个孩子的警惕性非常高,一直不肯开口。据住在新市的
市民刘先生称,他观察她已经两三个星期了。期间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孩子脚上的那些
伤只见烂不见好,右脚板的伤口天天都在流血,接连几天,他看着女孩腿上的伤快要结痂
了,过一天又是一个血糊糊的口子,长好的肉又没了。于是,刘先生怀疑有人在幕后操纵这
个小乞丐,用惨无人道的手段进行操纵。
1月2日中午,刘先生和几个朋友商量后,决定将这个孩子解救出来。当天下午,他们来到天
桥上抱起小女孩要走,女孩惊恐地乱踢乱叫:“我不跟你们走,放我下来。”几个大人轮流
着劝她,告诉她先带她去看医生,然后领她到安全的地方洗澡、吃饭。小女孩勉强答应后,
刘先生和朋友们马上打出租车送女孩到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看急诊,经骨科、外科、放射科
医生会诊,发现女孩的臀部、双下肢各处皮肤溃烂,左脚背、脚底、双膝腐烂、双脚畸形弯
曲,腿部多处软组织缺失,完全没有行走能力,臀部、大腿密度不均,没有神经反应,很可
能是多年前骨髓炎导致的病症。
综合多科室医生的意见后,主治医生告诉刘先生,要治好这个孩子的病大约要10多万元,如
果不及早治疗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无法支付这笔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用,刘先生和朋友
们暂时把女孩接到了家里。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小女孩还特意被安排住在家住嘉禾镇的林先
生家里。一到家,林先生的妻子就给小女孩洗澡、剪头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给她搽消炎
看着热心的叔叔阿姨,小女孩终于打开了心结,主动告诉大人们自己的身世:原来这个身高
不到1米的孩子竟然已经12岁了,名叫宫璇璇,老家在安徽阜阳市泰和县宫集镇宫小村。而
且,宫璇璇还爆出了一个吓人的内幕:她是被一个叫“三牙”的男子买来乞讨的,她身上的
多处伤口都是该男子的“杰作”。
刘先生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于1月6日致电本报,希望能借助社会力量揪出这个幕后黑手,
彻底解救小璇璇。
小璇告诉记者,如果某一天钱讨得少了,“三牙”就会关起门来用皮带抽她,有一次抽得她
腮帮子都出血了。
1月6日下午,本报记者火速赶到了宫璇璇的住处——嘉禾镇的林先生家里。当记者看到历尽
苦难终得平安的小璇璇时,她因为刚刚剃了头,看上去像个机灵的小男孩,身上穿着林先生
3岁女儿的衣服竟然特别合身。虽然瘦骨嶙峋,但小璇看上去很开心,坐在特意给她铺的软
垫子上,朗声地笑着,和大家说话。
面对记者,小璇没有丝毫的陌生畏惧,她很平静地说起了自己遭遇:爸爸叫宫清平,是个建
筑工;妈妈在她9岁多的时候就死了,家里还有个弟弟叫宫亚东。她一生下来屁股上就长了
个大褥疮,一直都没去治,后来就结成了大块硬梆梆的东西,大小便时自己完全没有感觉;
两条腿很小的时候就大小不一样,先是左边腿细不见长肉,后来右腿也不长了,妈妈在世的
时候还找医生给她看过病,后来就没人管了。妈妈死后没多久,大约两年前,家里来了个叫
“三牙”的男人,说是带她去看病,从此她就被领走了。
小璇说,她先是被带到了“三牙”的老家。他老婆死了,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三
牙”对她特狠心,常常恶狠狠地骂她,背着人把她的腿弄伤,然后再带她到武汉等地讨钱。
只要她的伤差不多好了,“三牙”又把小璇带回老家,等到“有”了伤再出门,就这样反反
一个多月前,“三牙”和他16岁的女儿翠琴带着小璇来到广州,每天清早4时多,翠琴就骑
着自行车送她到天桥上,不给她任何吃的,就远远地站在一个角落看着她,以防她被人抱
走,等到晚上6时多才带她“回家”。晚上就把小璇塞在床底下,也不给她被子盖。
小璇给记者演示“三牙”平时教她讨饭时的坐姿,两条腿交叉叠着,脚背、脚板的伤要尽可
能全露出来。记者看到,小璇右脚板上还有一个陷进去的伤口,肉糊糊的一片,陷下去的地
方大约有半厘米深。
在大人们的帮助下,小璇小心翼翼地脱下橙色绒裤,露出了令人惨不忍睹的伤口:左小腿靠
外侧有一道半尺多长的伤疤,中间一条又粗又黑的肉缝,结着黑紫色的痂。小璇说:“这道
伤本来没有那么长,是我不小心磨烂的。有次快要好的时候,‘三牙’拿了一把水果刀,刺
了下去,就变成这样了。”小璇语气平常,顺势指了下去,左脚背上一个火柴盒大的黑色伤
口,肉没了,陷下去一个大坑,小璇回忆说:“这个伤是‘三牙’夏天骑单车带我出去,摔
到坑里,脚搅到车轮里弄成这样,他回家后干脆不给我用药,让它这么烂着。”小璇的左脚
小指头没了,周围一圈死肉,她很平静地告诉记者:“这不关‘三牙’的事,是我小时候烤
火的时候,我妈妈不小心烤掉的。后来老是在地上磨,伤口就很难好了。”
刘先生告诉记者,从看到小璇的第一天起,她右脚板上的伤就一直在滴血,后来他才明白是
那个“三牙”有意让小璇的伤口烂下去的,只要结一点痂就把它撕破,还要狠狠地撕出血
因为小璇大小便失禁,被接来后,林先生特意给她买了纸尿裤,过一段时间就帮她清洗,防
止她再生褥疮。打开柔软干净的纸尿裤,小璇臀部的伤口令人心寒:从腰下到大腿间一片都
是僵死的,看上去象一个凹凸不平的圆筒,深浅不一的疤痕密密麻麻,小璇说因为拉屎拉尿
没人管,平时又睡在潮湿的地上,所以这地方都是烂的。
离开了“三牙”,小璇还向记者透露了“三牙”的黑幕。经过部署之后,刘先生他们和记者
决定一同去“三牙”住的地方摸底,由小璇指路,一行人乘车从嘉禾至新市。期间小璇又爆
出了一个猛料:“‘三牙’手头上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子!”小璇接着说:“‘三牙’他
自己说,以前还有个刚满月的小孩,出生的时候就有毛病,他买了后也带出来讨钱,后来得
了感冒,冻死了。”
1月6日下午6点多,我们经过七折八转后到了白云区石井镇潭村大巷二横,小璇准确无误地
认出了住了一个多月的“地狱”:一栋三层楼的破旧出租屋。
住在附近的两个湖南人告诉记者,他们一定是接孩子去了。
据悉,他们在这住了半年多,不知道那个男的名字,总觉得他有点不正常:租了一间房,带
了大大小小四五个残疾孩子。“他们回来就将女孩扔到厕所,让孩子自己拿水管冲,动不动
就骂她。几个小孩破破烂烂,他自己穿得很好。”湖南男人告诉记者,一楼也住了他们的老
乡,听说是安徽的,一个女的带两个要饭的残疾孩子,都来了差不多1个月。
在肯定了这就是“三牙”的住处后,记者拨通了110报警。晚上7点左右,记者看到一中年妇
女和一个50多岁的男人推着单车往那间房里走。林先生和另外两个市民将一男一女堵在门
口。此时,石井街派出所的干警也赶到了现场。
在接受警方问话时,被截住的妇女反复申辩自己才来广州一天,带着残疾的女儿来讨钱。而
房东后来证实,这个女人在此住了一个多月。记者在那间肮脏不堪的房间里又看到一个小女
孩:她大约不到1米高,软塌塌地躺在一块木板上,上面堆着屎尿。
女人自称王亚琳,是安徽省阜阳市太和县汾台镇王大村人,但是拿不出身份证。旁边的男人
拿出了一张身份证,上面写的地址是安徽省阜阳市太和县汾台镇王大村,他自称是跟着堂妹
王亚琳来照顾病孩子的。经过小璇指认,该男子不是“三牙”。
记者跟随警方上到二楼察看,发现“三牙”的房间竟然亮着灯,但门外被锁死。石井街潭村
治保会的执勤人员奋力砸开木门,眼前看到另一个触目惊心的场景:房里竟然藏着3个孩
子,6平方大小的房子,搭着两块木板,上面堆着垃圾一样的破棉絮。在里面,记者发现了
一个不能直立的孩子。记者凑下去,和这个孩子说话,他口齿比较清楚:“我13岁了。”
在现场了解情况后,警察派了两名治安队员守在附近等“三牙”,但到昨日仍未见“三牙”
记者昨日下午从派出所获悉,除了璇璇继续被刘先生他们收留外,另几个孩子都在派出所,
有人照顾饮食起居,在联络到孩子亲人送回老家之前,他们将被送往广州市儿童福利院。
该报还配有惨不忍睹的相片……
上帝保佑这些可怜的孩子吧!
把残疾孩子卖给“三牙”们的父母,该遭雷劈。
“三牙”这类人渣,该千刀万剐!
好心的刘先生、林先生两家人,祝你们好人一生平安。
对这篇报道我不想做什么评论了。我写过好几篇同情乞丐、反对禁乞、呼吁斩断小乞丐后面
毒手的文章,现将其中一篇附于下面,有些内容可以作为对上面这篇报道的评论。因为上面
这篇报道是在下面这篇文章写后才在网上看到的,所以才说“4月9日《南方都市报》的记者
调查中所说的‘人为制造残疾、被人操纵着乞讨’,是我第一次在官方媒体上看到”。
(六十五)
对广州禁乞的宣传报道,广州一些传媒甚为积极。从禁乞之前的舆论导向到禁乞之后的跟踪
报道,笔者已看过好几篇。
4月2日《南方都市报》第一版图片报道中称:羊城“禁乞”首日,共出动1800名城管人员进
行“禁乞”,共劝说9名乞讨人员到救助站。
4月9日《南方都市报》有一篇主题为《禁乞一周,闹市行乞者锐减》的报道,该报道的副标
题便是《365人前往救助站,少数强行乞讨者被治安拘留,广州市容明显改善》。虽说《南
方都市报》的新闻报道比较客观,但“市容明显改善”等语,还是表现出立场。该报道称,
《禁乞通告》实施已经一周,在各相关部门和广大市民的支持下,取得了初步成果。报道中
所说的各相关部门,主要就是公安吧。报道中说,《禁乞通告》实施后,警方采取积极行
动,投入大量警力和群防群治力量进行大规模的清查整治。禁乞的主力可能就是城管。报道
中说,对于初步取得的战果,市城管支队许支队长不无担忧,称五六月份可能出现乞丐回
潮,禁讨工作还须保持力度,继续努力。不知各位读者对报道中的“1800名城管”、“广大
市民的支持”、“大量警力”、“大规模”、“战果”、“保持力度”这些关键词作何解
救助站的前身,就是关押没有暂住证的人并强制其劳动、要其家属交款赎人的“收容站”。
去年,“收容站”打死了大学生孙志刚等恶案不慎被媒体披露后,收容遣送制度被废止,监
狱般的收容站拆除了铁门铁窗,改了一个很人性化的名字,叫做“救助站”。从“收容站”
到“救助站”,也不过半年时间吧。去年“收容站”沾了孙志刚的光成了新闻焦点,成了网
上搜索的热门词,以常理论之,读者对“救助站”的情况应是很关注的吧,却不知为何关于
禁讨的报道对乞丐们在救助站中的生活情况只字不提。
4月9日《南方都市报》还发了一篇记者调查,题为《禁讨后乞讨人员主要有两类》,该文
称,禁讨后仍在乞讨的人员主要有两类。一是来自贫因地区、无劳动能力的老年人,这类人
乞讨的理由是维持生存、补贴家用。二是身体残疾、无劳动能力的人,这类人有部分为人为
制造残疾、被人操纵着乞讨。
一直有这样的传言:有些毒如蛇蝎的恶棍,拐走人家的孩子,打断孩子的腿,或用其它办法
把孩子弄残,操纵着孩子出来乞讨,以此获利。我一直不敢去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是那么
地怜爱孩子,因为这等惨绝人寰的恶行超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天真可爱像天使般的孩子,
就这样落入恶棍之手,堕入人间地狱,而这些恶棍居然还能操纵着这些孩子出来乞讨,这是
什么世道!跟踪一下不就可以抓到这些孩子背后的黑手并解救他们了吗?那些靠纳税人供养
着的“守护神”们,干什么去了?难道还在借“鸡”生蛋与妓女合作抓嫖罚款创收甚至不惜
严刑拷打逼处女、良家妇女自诬为娼吗?可人家不去诘问这些“守护神”,却如获至宝地把
这些未见被传媒证实过的传言当成不愿施舍乞丐的理由,说施舍乞丐是助纣为虐。4月9日
《南方都市报》的记者调查中所说的“人为制造残疾、被人操纵着乞讨”,是我第一次在官
方媒体上看到。“人为制造残疾”的人、“被人操纵着乞讨”的人,是些什么人呢?记者语
焉不详,但我们可以推测。假如不是孩子,却被人操纵着,难道他只懂得乞讨却不懂得报案
吗?假如是大人为乞讨而自残,那又怎么会被人操纵着呢?假如是孩子被人弄残、被人操纵
着乞讨,那孩子是何等悲惨,黑手是何等恶毒,“警方采取积极行动,投入大量警力”参与
禁乞行动,为什么他们没有破获这类超级恶案,解救这些可怜的孩子呢?
乞丐后面有黑手,是斩断黑手,还是叫人们不要施舍、政府实行禁乞呢?我不是“公仆”,
也不是“人大代表”,我弄不清楚这些人的逻辑。
官方传媒所说的禁乞的理由,也是人们不愿施舍乞丐的理由很多,这里我再找一个“理由”
出来评论:乞丐太多了,影响了交通、市容。官方传媒一般用于歌功颂德,乞丐的数量又不
是GDP,说多了不是给政府抹黑吗?原来,它们把乞丐数量拔高的目的是要说明,乞丐太
多,不是我们伟大的国家真的有那么多人民不“小康”,真的有那么多有劳动能力的人找不
到工作,真的有那么多老弱病残得不到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而是因为有许多乞丐是假的,是
懒惰,是寄生虫。
我一直弄不明白,除了卧底乞丐、然后编报道说乞丐如何高收入的个别官报记者和假扮乞丐
的逃犯,乞丐怎么会有真假呢?一个人原来不是乞丐,后来为生活所逼,走上了乞讨之路,
就是假的吗?
(以上内容定稿于2004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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