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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戳穿你,不是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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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戳穿你,不是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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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女人,在心爱的人背叛后不会大哭大闹,除非,她忍受不了耻辱,跟他大闹一场后分手。
你发现他爱上了别人,甚至跟那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你大哭大闹有什么用呢?只会把他往那个女人的身边推。从而彻底失去他。
假如,你还在爱他,在发现他有了别的女人后,就该装聋作哑。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这不是对他的放纵,而是在给他机会。给他机会,也是在给自己机会。
沉默,装做不知,不是软弱可欺,也不是能忍辱负重,而是,不愿离开他。
男人在爱一个女人的同时,跟另一个女人上床,这不能确定他已经移情别恋了。也许,他跟另一个女人上床,是为了寻找刺激,或者是想品尝她的性情。在激情过后,或者觉得她并没有原来的那个好,他还是要回到旧人身边的。
一个男人,一生只跟一个女人上床,太亏了,这是绝大多数男人的想法。
他背叛了她,她不揭露他,不是什么也不知道,而是等待,等待他回心转意。但是,等待是有期限的,最多也就是一年。如果,一年过去了,他依然没有回头的意思,那么,只有摊牌。
她不会大哭大闹,因为,伤心的眼泪在一年里早已流干了。她说:“你们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容忍你,不戳穿你,是想给你机会,现在,该到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如果爱我,就让那个女人离开,如果爱她,我就离开,你不可能妻妾同堂,留下一个,是你唯一的选择。”
如果他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她还离不开我”。聪明的女人绝不会答应。
那个女人离不开他是理由,但绝不是好的理由。他不舍得离开她才是真正的理由。一年过去了,两个人的激情还在延续,说明他已经爱上了她。如此,还要痴心等待下去,十有八九会落空。
此刻,她唯一所能做的就是离开他,不再给他任何机会。然而,男人大多不会让她离开。
一些做第三者的女人,总是觉得他们偷情很隐秘,甚至还暗中嘲笑男人的恋人或老婆太傻瓜,太愚蠢,这么久还不知道他们的事。可她们哪里知道,真正的傻瓜是她们自己。
第三者做成功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没有那么幸运。最终被弃的大多是她们,而不是男人的旧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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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竟已一年半没上来过了,还有人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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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当家跟黑眼镜认识那天,大概是个深秋。北京的秋天不能下雨,下了雨就让人想骂娘,冷,阴,湿,黏答答的空气里都是冬天即将到来的味道。落了一半的树支楞着枝桠,满地的落叶,金色的,布满泥点的,混着雨水,淹没了每一条街道。
解家夹喇嘛夹到了黑眼镜这儿,听说是道上有名的人物,解当家又挺看重这次的,就吩咐说亲自见见,日子地方都订好了,哪承想却是个这样的糟糕天气。车子停在茶楼门口,解语花合了手机,皱眉踏出了第一步。
解当家是个洁癖,这话道上的人估计不一定信,干他们这行的,下地怎么能不弄一身泥,谁还有那个闲心捉摸干净不干净。但是这是病,管不住,看着皮鞋上沾的泥,小花就觉得胸口一闷,左右纠结了一下,还是出了车子。底下的伙计撑伞在他头顶,躬身把他送进了茶楼。
从进门到上楼这一路,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闹腾,总觉得鞋子上的哪几块泥纠着某根神经,浑身上下的别扭。这别扭在打开包间们看到自己要见的人趴在桌上,对着一壶普洱睡得口水横流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皮鞋踏在深色的实木地板上,发出了【咯噔】一声,睡得正香的人打了个激灵,懒洋洋的坐了起来,脸侧上还有一块红&&枕在手臂上压出来的。小花不动声色地笑道:&没想到黑爷来的这么早,倒是怠慢了。&
乱蓬蓬的头发被抓得更毛躁,声音里都是懒散的味道:【秋风秋雨,情思睡昏昏啊&&】
小花就这样站在包间门口,不说话,也不进门。其实他平时一般不会这样,只不过今儿撞上了,天气糟,心情糟,什么都糟,连带着眼前这个糟糕的人,也变得不想搭理了。
黑眼镜推了推他的墨镜,侧着头痞兮兮地笑:【难为花儿爷这天还出门亲自来见我。】说着便掸掸袖子起身,踱着步子走到了包间门口。
小花身后的伙计都看出自己当家的心情不好,屏着气不敢说话,只求当家的别迁怒到自己头上,吃不了兜着走。
【花儿爷这一身儿&&】凑近了打量得更不客气:【真是靓。】典型的流氓腔调,尾音含含糊糊,揉在空气里,小花皱起了秀气的眉。
【呦,鞋脏了。】黑眼镜架着他内墨镜上三路下三路打量个够,语带惊讶的诶呦了一声。小花冷哼,没有搭话。谁知那人却呼啦蹲下,顺着笔挺的长裤看到沾了些泥的皮鞋上,随手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变成单膝跪着,躬身擦掉了那几块泥。
小花第一反应是惊得退了一步,攥着袖子的手架在曾经是鞋子的地方,微微顿了下,就收回去了。黑眼镜无所谓的站起身来,放开袖子,看也不看一眼:【花儿爷这是嫌弃我擦鞋的技术不好呢?】
【是不敢劳您的驾。】敛起的眉端总算放下,小花自己进了包间,随手带上了门,把伙计留在了门外。继而跟歪歪扭扭站着的男人擦肩而过,选了个位子,自坐下了。
黑眼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跟着坐到了桌边。想了想又抬手斟了两杯茶,从动作上看倒是懂一些门道的样子。放了一杯在解当家面前,自己端了自己的一杯,虚敬了下:【花儿爷请。】
小花顺势端起了杯子,握在手里,却没有喝,盯着对面的男人,眼光里全是审视,堪比菜市场上挎着菜篮子的大妈要从面前那一座小山似的西红柿里挑出一个最适合晚上那道西红柿炒鸡蛋般的认真,腾腾的热气熏上眼角,雾气里的一张脸,更衬得神仙似的漂亮。眉若画,唇若点,脸若敷粉,眼若含情,精致里带出一份英气,叫那喝茶的人呛了下,只得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花儿爷不愿跟我胡扯,那咱们就谈正事吧?那斗的位置,和我这次要一起去的人,我得知道。至于分成么,倒好说。】
【不说这个了,我给你另换件事做,你要不要?】小花继续用茶杯暖着手,淡淡道。
【花儿爷吩咐的必定都是好差事,不过还是先听您说说?】
【天儿冷了,我要找个人暖床,你干不干?】动作优雅的放下茶杯,解当家挑着眼角盯着对面墨镜,笑出了情意绵绵的味道:【酬劳你来定。】
长久的沉默之后有人【嗤】得笑了一声:【好。】
黑眼镜站起身来,隔着小小的茶案倾身过去,凑在那人象牙白似的耳边轻笑道:【承蒙解当家抬爱了。】
俗话道,一场秋雨一场寒。
自打下了那场雨之后,气温就毫不留情地降了下来。除了这个变化之外,解当家的身边,多了个整天笑么叽的男人,说话做事没个正型,成天就跟在解当家左右,须臾不离的。
说是个伙计,没那么卑躬;说是个保镖,又看着没什么身手;说是生意场上的伙伴?又没见过这样成天价不分开的。众人私下里指指点点:【说不得是个吃软饭的呢!】被人在背后戳了脊梁骨的黑眼镜也不清楚知道不知道,反正还是老样子,解当家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早上七点刚过,迷迷瞪瞪醒过来,就看着解当家蜷在被子里猫似的团成一个团儿,昨晚还是相拥而眠,今早看见枕边人却是背对着他,膝盖抵到胸前,手环着肩,被冷气一激便皱起秀气的眉端,芙蓉面上一点清波,倒像是扰乱了的一池春水,直让看得人觉得愧对自己的职业,忙把人密密地抱进怀里。
被这一抱的动作惊着了,小花一下睁眼,熊猫似的一张脸就在眼前,不由自主的眨了两下,没睡醒时娇憨的动作倒也跟平时别有不同,清透的眼里看到的仿佛还是昨夜的梦境,便也任由黑眼镜抱着。暖暖和和得又眯了五分钟,解当家就回来了。再睁眼只是推开凑上来的墨镜,掀开被子下床,还不忘冷冷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这破镜子摘下来。真是够碍眼的。】
黑眼镜一笑,便也不搭话,也下床挑了衣服穿上,回身却看见小花套着条西服裤子,赤着上身在翻衬衫,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衬衫,那人却要挑挑拣拣选上半刻。清晨有点朦胧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格照进屋子里,小花白皙的上身在阳光里半明半灭,肩若削,腰若束,流畅的肌肉埋在精瘦的身体表层,随着挑选的动作在晨光里流动,左胸心尖上那一点鲜红,是个朱砂痣,妖媚的,惑人眼。
黑眼镜隔床看着,忍不住舔了舔嘴角,随口道:【最近天怪干的。】说着绕过床朝正在套衬衫的人走去,走到身后时恰逢小花系到了最上面一个口子,挨着精巧的锁骨,低着头,低低【嗯】了一声。黑眼镜双手从肩头揽住他,头搁在他的肩窝上,扶着他的手,帮他系上了最后一颗扣子。
【心里燥,怎么办?】
小花任由他赖在肩上,对着镜子细细翻衬衫领子,似笑非笑道:【多喝水。门厅桌上摆着京白梨,多吃俩,就好了。】
黑眼镜收了手笑着回身,推开了房门,房前台阶上结着薄薄的白霜,院里那棵玉兰树的叶子几乎都落尽了,光秃秃的站在打着旋儿的秋风里。门口有佣人递上温好的水,黑眼镜接过,端进屋里,挽了袖子投湿了毛巾,拧得半干,回到小花身前。小花闭上眼,垂着手,任由他一点点擦净了那一张美得让人心惊的脸,毛巾上滴滴答答的水淋在黑眼镜的衣袖上,他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小心的不让水沾上那人笔挺的衣服。
【得了。】
小花睁眼正看着那人站在水盆边随手给自己抹了把脸:【你自己也干净点。】小花掸掸袖子,接过佣人递上的水杯,仔细着漱了口,凉凉道:【只要是脏了的,我都不喜欢。】说毕便出了房门,穿过院子往前厅去了。
【嗳。】黑子笑看着他的背影,低低应了声。
用了点粥和小菜,上午没什么事情,小花坐在房里算账本,屋子里依依呀呀放着戏,黑眼镜又睡过去了,倚在榻上整个梦境里都是那颗朱砂痣,血色的,晃着他的眼,盯着看,难受,不看,还难受,整个人不安稳的拧来拧去的时候,就被小花掐着脸弄醒了:【喝茶。】
黑眼镜揩带墨镜底下打哈欠出来的眼泪,到离了不过半步远的地方任劳任怨地倒了杯茶,端到了回坐到书桌前的小花手边。小花又摊开一页账本:【凉的,不要。】
从暖壶里倒了些热水,重新泡了一壶茶,吓煞人香的气味滴溜溜的散漫了整个屋子,黑眼镜刚端着茶往桌边走,小花垂着头又发话了:【太烫。】
黑眼镜听了嘴角挑起的幅度一下子变大了,整个人满面春风的,端着茶杯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不时瞥一眼那人深棕色的发,头顶的发旋一圈一圈的。绕到正面,就是那张怎么看都会感到惊艳的脸,唇抿着,一抬头,却正跟墨镜后的视线对上。
小花浅浅挑了眉角,黑眼镜摸摸手里的茶杯,又放在了他的手边。小花没说话,端起杯子品了口茶,又瞥了笑嘻嘻的黑眼镜一眼,没说话。
晚上解当家有个饭局,摆了宴,请四九城里的一位很是说的上话的人物,五十出头,顶都谢了,挺着不知道剥削了多少民脂民膏的肚子晃悠着走到饭店门口迎着的解当家面前,抹抹满是油的那张脸,来抓小花秀气的手。握上了之后,带着大戒指的拇指还在手背上打着圈,暧昧的抚摸着突出的指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解当家的却还美貌依旧啊。】
解当家当然就是解当家,除了当家的,他什么都不是,所以他只是笑着任由那人抓着他的手,不挣,不逃:【刘先生这是什么话呢,您也还是精神啊。】
【别见外别见外!】姓刘的这人倒也不客气,抓着小花的手就不放,竟一路就这样往大堂里去了,另一只手揽上了纤细的腰,笑得贱得流油:【我这不是,还没老成那样呢么。】
小花眉眼弯弯一笑,反而更往他怀里倚了一点,倒像是两人亲密无间的携着手,上楼去了。
黑眼镜不远不近的跟着,看着这一幕,就悄悄吩咐了解家跟来的伙计两句,又紧走两步,跟着在那个【刘先生】关门前,进了包间。
姓刘的看他跟进来,明显楞了一下,脸就沉下来了,呵斥道:【没长眼睛么!我跟你当家的谈事儿你凑什么热闹!】
小花的声音从桌边淡淡传过来:【他是给我布菜的,没他,吃不下饭。】
姓刘的悻悻收回了去搡黑眼镜的手,假咳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去伺候你当家的吧。】
这一顿饭吃的从表面上来看确实算是宾主尽欢,【刘先生】喝了大半瓶茅台,舌头都大了,手也不规矩起来,一只手搭在小花肩上,脸在那人脖颈间乱蹭:【解当家,你这身上香得啊,什么好东西也给我用点?】
黑眼镜时候掐的刚刚好,端着几个碟子到两人面前,躬身扶起整个人都压在小花身上的【刘先生】,问:【给您换个干净碟子。】
被打扰的猪头兀自挥手:【换就是换就是。】
黑眼镜端起刘猪头面前菜汤淋漓的盘子,手一抖,碟子刚一斜,就有一只手托住了,深色的菜汤溅了几滴在小花粉色整洁的袖口上:【扶稳了。】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凉而平淡。
黑眼镜也没犹豫:【脏了当家的衣服,真是我的不该。】
小花收了手,【哼】了一声,没说话。
刘猪头笑嘻嘻地凑到美人儿跟前:【解当家今晚可有时间?咱们换个地方坐坐?】
【当家的!】包间的门被撞开了,一个解家的伙计气喘吁吁的冲进门来:【虎子他们发消息过来,路不顺,您得回去拿个主意。】
小花敛眉骂了一句:【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然后朝着刘猪头笑靥如花道:【您看,家里伙计不懂事&&】
刘猪头被一笑笑得眼睛都直了,摸着小花的手舍不得放,但嘴上还是不得不说:【解当家贵人多事,那今晚儿咱就散了吧。电话里说的事儿,赶明儿派伙计上我这儿来拿就是了。】
小花笑着又与那人携手出去,直把他送上了车,才站在灯红酒绿中的瑟瑟秋风里,攥紧了拳头。一回身,却看见黑眼镜手上拿着一条热毛巾,臂弯里搭着一件西服上衣,和一件粉衬衫。
凑过来细细得帮他擦了脸,擦了脖颈,又认真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过了手,还有精巧的手腕。酒店门口的保安看着这一幕,都不免有点目瞪口呆。整理完了,解家的车子也到了,黑眼镜随一语不发的小花上了车,关上门,递上了手里的干净衣服:【西服挑的是配套的,衬衫也不知道你会喜欢哪件,就让伙计随便拿了件,你先穿一路,回去再说。】
小花在车窗透进来的明明灭灭的路灯中沉默半响,手心里是指甲掐出的青紫的凹痕,指甲上几乎沾上了血迹,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都爆了出来,随着他不平稳的心跳搏动着。黑眼镜看他的样子只能凑上来,解开了早上帮他扣上的那个口子,尾指划过漂亮的锁骨,把小花惊的一激灵。
挥手把人赶到旁边的座椅上,小花自己换了衣服,换下的西服和衬衫装进了垃圾袋,淡淡对司机说:【后座的垃圾,一会儿给烧了罢。】
听司机应承了,他才吐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回到寂静的院子里,浴室里是佣人早就准备好的热水,小花进了屋直接进浴室,门在身后狠狠摔上。黑眼镜顿了下,叹了口气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浴室里就有人喊:【进来。】
黑眼镜嘴角又挂上了那种笑,踱着步子进门去了。
蒸腾的热气在墨镜上熏出了哈气,他等了近一分钟,才又迈步往前,到了浴缸跟前。
大大的浴缸里,解当家合眼枕在枕上,仿佛睡去一样,半响才说道:【帮我擦擦背吧。】语气里竟带了一点软弱,像是凶猛的小老虎终于平下了炸起的毛,累了,倦了,还是淡淡的,却不由扯得人心尖有那么点儿疼。
黑眼镜【嗳】的答应了,套上澡巾从那人颈间开始,轻柔又有力的擦着,擦过的白皙皮肤泛上淡淡的桃花红。
沉默半响,小花突然又说话了:【你不该那样的。】
黑眼镜也不说话。
【他&&惹不得,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本来就是故意的。】
【那会坏了我的事。】
黑眼镜手下顿了顿,又擦了起来,只不过手劲大了些,小花轻软的【嗯】了一声,澡巾停在那颗朱砂痣上,不动了。
【他&&反正也是有心无力,就当被脏东西蹭了,擦掉就好。】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
【不喜欢。】小花又闭上了眼,蒸久了的脸上带着红晕,黑眼镜别了脸,不去看。
【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黑眼镜终于又扭回头来,看着那张眼角微挑,唇如刀削的脸庞,长黑的睫毛微微动着,像是陷进了醒不来的梦魇。
他双手撑在浴缸的两侧,整个人压在上方,挡住了顶部投下的灯光,小花感到阴影睁眼,就看到正上方那人难得严肃的一张脸,慢慢慢慢地压下来,眼鼻相对,唇角缠绵。
气氛太好,解语花不知是太累,还是被他这一句【我也不喜欢】和维护的强大气势所感动,闭着眼,没有推拒,但也没有回应。
黑眼镜细细地舔舐他的唇,像是在用自己的唇和舌头感受那上面每一道细小的纹路,最后还恶作剧的轻轻咬了一下泛上红色的嘴角,让一声不吭的人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睁开眼睛。
长软的睫毛在浴室强烈的灯光下投下细密的影子,黑白分明的一双丹凤眼,眼角朝上挑着,一副凉薄相,这时却不知是因为热气蒸腾还是什么的原因,恍然浮上了一层水雾,像是水光在眼里晃,真真是我见犹怜。
明知是鹤顶红,却还忍不住要尝尝味道。
【不该客气的时候不能客气。】黑眼镜心里默念,又凑了上去,挨着精致秀气的耳廓,呵出一口气,小声含混道:【要么?】这边问着,那边已经抬腿,半个身子进了浴缸。
除了雾气,清澈的水根本就不能阻止人看到水下的风光,那一副漂亮的身子,削瘦的,却又让人忍不住想抚摸的身体,被黑眼镜搅乱的水微微扭曲,反而更有诱惑力。小花没有回答,只是放纵他整个人跨进浴缸,两条腿跪在胯边,依旧是撑着浴缸的姿势,笑嘻嘻地看着他。身体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地研磨着最脆弱的地方,是雄性请求交配的暗示。
欲望在沉默中被酝酿成最沉最香醇的酒,闻一闻,就已经醉了。
小花还是不说话,却只是伸出舌尖,情色地舔了舔下唇,没有推开身上的人。
黑眼镜从这个动作里得到了暗示,手从浴缸沿上伸到水下,先用水温将冰凉的手掌温了一温,才揽住小花的颈下和背部,俯身又吻了下去。
这次不再是抚慰和试探,而是充满了掠夺的气息,舌头从那人微张的唇齿间长驱直入,在最深的地方顺着粗糙的上颚缓缓舔回来。麻痒的感觉和被堵住的唇,让那一声呻吟变了调,飘在粘稠的空气里。卷起刚刚诱惑得舔过嘴唇的舌头拉出他本身的所在,像是含糖果一样含在唇间,黑眼镜得寸进尺的抿了抿味道才放开。
眼底的水汽更重了,艳得近乎妖气的解当家面上带红,手顺着结实的手臂向上,若即若离地搭在他的肩上。
黑眼镜把人抱起来了一点,本来半躺的姿势变成了半坐,赤裸的胸膛刚刚露出水面,两颗淡色的樱桃和那一点朱砂痣,映着水光晃。
尖尖的下颔被轻轻地咬了一口,小花喘了一声,骂了句:【你属狗的么。】黑眼镜不语,挑着嘴角一路亲下去,用唇舌膜拜面前这具完美的身体。温热的,带着水汽的,再也没有更好的了。
纤细的脖颈,青色的血管,精致的锁骨和颈窝,都被留下了反射着灯光的透明痕迹,黑眼镜不急不缓的慢慢的tian吻遍对着他的露出水面的每一寸肌肤,身体慢慢俯下来,端详了一会儿,决定了右边的那点嫩红作为目标。先是舌面整个tian过,小花抓在他肩上的手蓦然就收紧了,鼻腔里软软的哼了一声,直听得人热血沸腾。温柔的动作突然凶狠了起来,被墨镜衬得雪白雪白的两排牙一下一下地研磨着因为充血而立起来的小珠,松开时又用舌尖di住,玩弄一样转动着,直到小花忍不住地推了他一下,才抬起头来。
赤诚相对的好处就是,对方的身体有什么变化你都知道。黑眼镜含着被吻成红色的唇笑道:【解当家,你硬了。】
当然,坏处就是,你的身体有什么变换对方也都知道。小花用大腿蹭过他的下【咳】身:【你的更早。】
【美人在前,我还要坐怀不乱不成?】嘴里说着调情的话儿,右手却从骨头都硌人的后背上向下滑去,跪着腿也挤进不安分的两条腿之间:【我该看着你多吃点东西。】
小花本想反嘴顶回去,却被突入身体的异物分了心神,眼角吊着瞪他:【你弄疼我了。】黑眼镜赔笑着堵上他的唇,挤了一点沐浴露在手上,用手心温热了才又在那人被堵住的哼哼声中,进【咳】入了温暖的所在。
手指灵活的挤开炙热的甬道,借着沐浴露的润滑轻轻摩擦的内壁,在不那么紧之后,慢慢的进【咳】入了第二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最重要的珍宝。热水随着手指涌进了身体,小花腰都软下来,手从肩上环上项颈,支撑着不滑到水里去,整个人被压在缸壁上像要被夺去呼吸般深深亲吻,没时间咽下的唾液顺着唇角流出,旖旎得让人心颤。
火热的硬块抵在甬【咳】道入口处却不进去,被热水洗刷过的内壁火烧火燎的难受,小花却只是侧着头,急促的喘息着,不说话。
【说你要我。只要你说,我就给你。】
舌尖勾勒着耳廓,不时tan入小小的dong里,像是真正的chou【咳】cha一样,一下一下的刺【咳】激shen【咳】下人已经脆弱到不堪重负的情yu。
【只要你开口要的,我都给你。包括我自己。】
【进来。】微微嘶哑的声音刚刚好的表现出被折磨的欢乐,黑眼镜如奉圣旨,揽着不足一握的腰,缓缓的挺入了润滑好了的甬道,在整根没入后却停了下来,任由火热的硬块随着心跳搏动,同步了两人的呼吸。太刺激了。
分丨shen的每一寸都被细细包裹,不能更热情的环抱。
内壁的每一寸都被展开压迫,不能更温柔的掠夺。
两人享受着这一瞬间头皮发麻的快【咳】感,不约而同的哼出了声音。黑眼镜先缓过劲来,亲了亲小花还放着空的眼睛,预报道:【我动了。】
小花也不知听没听到,喉丨咙里【嗯】了一声,却瞬间被打乱成了零碎的呻【咳】吟。借着水流和润滑的优势,黑眼镜每一下都抽离得只剩下gui头浅浅卡着,然后再凿进去,每一下都迅速而深入,却又都温柔而缠绵。小花本来咬着唇只是发出一些模糊的喘息,后来被他这一下下的攻击搞得松开了牙齿,叫出了声音。
唱戏的人都有一把好嗓子&&黑眼镜在跟小花做了之后,才对这句话有了深刻地认识。连他一个【别&&】都百转千回,让人想要更多听一点。
眼里的水光被这猛烈的撞击逼出了眼眶,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说不出的娇艳欲滴。黑眼镜想起他曾经看得早春细雨中的海棠花,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数朵轻盈欲娇语。】
想着想着就收不住了,揽着腰的手猛的一紧,就着契合的姿势把人抱到腿上,本来软软的呻【咳】吟升了个调,【啊】的一声,尾音颤悠悠的。
整个都被贯穿了。小花恍惚间这样想,泡在热水里都不能有的温暖遍布了全身,被侵占的,被保护的,被关心的感觉让他迷蒙间轻轻叫:【再&&再深一点。】
黑眼镜扶着他的腰狠狠向上顶了一下,落下时小花头向后仰的要折断般,整个人都暴露在带给他无限快【咳】感的人面前,赤裸的,苍白的。
yu【咳】望在那人坚实的腹间随着顶弄不断被摩擦,小花只能抱着唯一能着手的项颈,几乎带着哭腔的喘息:【嗯&&要&&要死了&&】
【不会让你死的。】黑眼镜突然停下动作,轻轻拧动腰胯,研磨着抵住的一点,在手中的腰身开始颤动的时候,几乎把人整个提起来,又狠狠压下去。
缠绵又决然的咬上那一点朱砂红:【不会让你死的&&】
房顶的灯光在一瞬间刺眼地可怕,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嘴张开,却喊不出,说不出,耳边仿佛大的爆炸声,让时间都静止了。
前后都被刺【咳】激的小花先忍不住【咳】了。
黑眼镜只觉得shen【咳】下被包裹的更紧,可看他难过的样子,又不敢马上动,只等小花找回了呼吸,才又轻轻地顶nong了下。
刚刚从高【咳】潮中清醒回来的小花却突然推开他,松开支撑着的肩膀,他几乎侧着倒进水里。黑眼镜慢揽进他,常带着笑的嘴角瘪了瘪,但还是没能阻止那一句【出去】。
【出去。】
黑眼镜叹了口气,只能故意慢慢退出了温暖的所在,临了还要让依旧敏【咳】感的甬道带着纤细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解当家的洁癖不允许他让任何人弄脏他的身体,更何况身寸在里面。
小花靠着缸壁缓缓回复呼吸,黑眼镜急得只觉得自己憋得快要爆炸了,只好叹气道:【解当家,我自己出去解决下。】说着就要跨出浴缸。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却被握住了。
解当家皱着精细的眉,不轻不重的套弄着充血的yu【咳】望,脸上还带着高【咳】潮退去的红晕,眼睛盯着那个凶【咳】器,不时又挑起来看一眼傻呆了的黑眼镜。
没有任何一个词比【受宠若惊】更能形容黑眼睛现在的样子了,这导致尽管解当家手法不好,动作没轻没重,但他还是一会儿就身寸了出来,小花就着水冲掉了手上的白浊,就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跨出了浴缸。
黑眼镜忍不住顺着湿漉漉的发梢向下看,看到白皙的双丘时只感觉小小黑立刻立正站好,只能赶紧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小花在淋浴下又冲了冲身子,就出去了。
等黑眼镜急匆匆也冲了冲然后又跟右手君缠绵了一下再出浴室的时候,灯已经熄了,大床上的那个人蜷在被子里,又抱成一团。
黑眼镜绕过床摸了摸他的头发,叹了口气,找了条干毛巾来,把人从被子里挖起来半个身子。小花迷迷糊糊靠着他,不乐意的看了他一眼。
【不擦干头发睡觉会得偏头痛。】黑眼镜细细用毛巾擦干了柔软的发丝,才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触手是冰凉的手,真不知道刚泡完热水澡就进被子为什么还会这么冷。小腿和脚也凉的像冰坨,黑眼镜不忘自己的本质工作,把人密密地抱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冰凉的手脚。
夜色沉寂,窗外玉兰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落了,冬天来了。
自打入了冬,解雨辰就不怎么出门了,成天见的在家窝着,屋里烧着热热的壁炉,怀里还得揣着精巧的小熏炉,椅子上铺着厚厚的垫子,身后的大靠垫也温暖又安全。黑眼镜光呆在屋里就热得昏昏欲睡了,真不知道这个和自己一般高的大男人怎么能这么怕冷,但是看着依旧一件粉衬衣单单薄薄漂漂亮亮的小花,他突然好想懂了一点什么叫要风度不要温度&&解当家是风度自给,温度外供。
不过身为一家当家,小花当然不能一个冬天都宅在家里不出门,就算堂口的会都换到大宅子里来开,但是若是道上的长辈召见,还是要离开温温暖暖的屋子去做全礼数的。
陈家不知抽了什么疯,非要在大冬天夹个喇嘛,小花当时觉得有利可图也就插了一脚,谁知这时陈皮阿四那个老不死却非要见见他,说是有要事相商。小花接到消息之后郁卒地在大壁炉边蹲了半个小时,才恋恋不舍准备收拾出门了。
当见到自己这位雇主在衬衫外套了件西装外套就打算出门之后,黑眼镜整个人都黑了,难得爷们儿的当着小花的面&啪&一声摔了门,把凉凉地瞪他的小花关在了屋里,然后翻箱倒柜发动群众找出了压箱底的呢子大衣、围巾和帽子,可怎么也找不到手套。小花本想呵斥两句,却被黑子密密得裹进了衣服里,只剩下一双眼睛眨啊眨,倾诉着心中的愤怒。黑子狗腿的笑笑,给他理顺衣领:&别把自己不当回事儿,你若病了可是我麻烦。&小花不屑撇头,却没有再挣扎。
尽管已经尽可能的捂严实了,但是刺人的风还是冻得解当家一出门就冻得一哆嗦,然后不情愿的挪着步子往院外去,不带手套的一双手揣在大衣兜里,裹了不少衣服却还是显得窄肩细腰,不盈一握。黑子本跟在他后面,拐个弯儿出了院门后却绕到了他面前,挨得紧紧的。
小花闷闷道:&别瞎蹦跶,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后边去。&
黑子不说话,往后让了两步,小花蓦然觉得风大了,刚刚黑子站的正是他的东北方向,为他挡去了迎面而来的大风。
小花不说话了,闷着头往前走。一个阴影不远不近的罩在他身上,风又小了,被&肉盾&一挡后变得温和了不少,而呼啸的寒风仿佛也带了那人的味道,炉火的温度,炭火的暖热还有清茶的香气。
黑子像条德国黑背,围着小花转圈圈,直到拉开车门把人塞进热好了的车厢,才走到另一侧车门也上了车。
见面地点约在一家私房菜馆,小包间挂着花布帘子,服务员梳着俩大麻花辫儿,一码色儿的翠花儿,隔间的墙上挂着玉米棒子和小辣椒儿,红红黄黄好不热闹,桌布是绿色的棉布,这一屋子的交相辉映&&当然这地方是陈皮阿四定的。带着墨镜干瘪干瘪的老头儿笑么叽的看着小花,仿佛还嫌自己不够招人嫌似的念叨:&我们老年人的爱好你们年轻人不懂啊。&
这话一出口,摆明了&我就是倚老卖老你怎样&,一身的流氓气息真真一个天上有地上无,为老不尊堪称表率,王八之气充斥了整个包间。小花只能扯着笑脸道:&四爷爷当然是比我们这些小子们强的。&
陈皮阿四&啪嗒啪嗒&地抽着烟,看着小花那一脸强挂着的笑,挤满皱纹的脸也笑了,跟朵破菊花儿似的,黑子想着这个比喻,就撇过了头不再去看他。
&小黑子儿,好久不见了啊。&沙哑的声音道。
黑子惨不忍睹的表情被墨镜挡了一半儿去,勉强带着笑应了声:&四爷还这么精神。&
陈皮阿四看看坐着的解当家和站着的黑眼镜,莫名其妙的笑得更开心了。
点好的菜陆陆续续上来了,都是东北菜,大盘儿,重油,瓷实的大碗里浮了得有一厘米厚的映着灯光的猪油&&陈皮阿四过的是那种大碗儿喝酒大口吃肉的土匪日子,豪放风当然也贯彻到了点菜中。
可小花则是很注重养生的,少饮酒,忌辛辣油腻,平时的菜品都是青翠青翠的,肉类也是精细的瘦肉,细细的烹调过后才乐意吃两口,面对着一桌子的菜,解当家的风度已经到了极限,脸都快绿了,但还是不得不挟了两筷子,做了个尝的样子。
陈皮阿四满了饭,吃的倒是挺高兴,嘴角挂着油星儿满桌子喷饭道:&解当家,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说说咱们那个斗的事儿。&
小花早就撩了筷子,但是又不敢先开口,终于等老狐狸张了嘴便赶紧打蛇棍上:&四爷爷还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么?还是我的伙计出了什么问题?&
&那倒不是。&老头儿用袖口抹了抹嘴:&反正我也老了,拼着没脸没皮的也就说了。&
小花脸上的笑僵了下,黑线&蹭蹭蹭&的往下掉,还得客客气气的:&四爷爷这是哪儿的话,我们做小辈的自然是要听您的吩咐的。&
&其实是这样的。&陈皮阿四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也不再客气了:&这次的斗绝对是个油斗,但是也险得紧,我探听到消息也不容易,走空了也可惜,所以想找个信得过的给我管着点这一趟,想来想去,得跟你合计合计,你身边儿,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这句话虽是问句,但是小眼睛冲着黑眼镜瞟了一下又一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小花笑得嘴角的弧度都没错,眼神却冷了下来:&四爷爷说笑了,您身边高手不比我这里多多了?我这小庙的墙角您还想挖挖不成?&
&那哪儿能啊!&陈皮阿四一脸&你误解了&的欠抽表情:&我就是说说,说说。&
小花没说话,喝了一口桌上的茶。
&其实不是抢你的人,就是当你多派个人跟着走一趟。&陈皮阿四慢条斯理的解释:&管事儿的是你的人,你心里也多分底儿不是?原来定的四六分我可以再让你一成,咱们改成五五分成就是了。&
小花这回连笑都省了:&四爷爷这可真是折煞我了。我也不是那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人,您这样让利可让我怎么好意思。&
陈皮阿四见他这样反倒笑得更开心了,话题突然就扯开了:&小黑子儿你不是自己单干么?怎么投到解家去了?&
&我这是弃暗投明。&
&他不是我家的。&
黑子和小花同时说道,说完了两人还都不看对方,跟没事儿人似的。
&既然他不是你家伙计。&陈皮阿四的烟熏了一屋子,烟雾后的声音说不出的笑里藏刀:&那解当家你也没法管得住他去还是不去,对不?&
小花没等黑子来给他开门就自己开了车门下了车,大衣的扣子没系,围巾也不围,雪白的颈子暴露在夜晚的寒风中,他顿了一下,却依旧挺直身板,毫不瑟缩,看也不看身后跟上来的人,大步往宅子里去了。
黑子苦笑着跟在他后面,看见他一双手被吹得发红,忍不住加快两步,拉着那细长的手指握住,用自己的体温为火正大的解当家暖手,然后却被不出意料的甩开。
小花脸上挂了冰霜似的冷,清秀的面容配上冷冷地眼神,倒是说不出的招惹人。他看也不看被甩开的黑子,径直往前走,结果没两步,手又被温暖包裹,烧上头的火气让他又一次甩开了热源,并且加快了本来就不慢的步伐,三步并两步的进了书房。
厚厚的地毯隔绝了冰冷的地面,炉火烧得正旺,小花自己脱了外套,刻意交到了跟上来的伙计手里,就是不给在一边等着的黑子。然后坐到梨花木的书桌前,翻着赴宴前放下的账本。心里恨恨的恨不得把那台墨砚直接砸黑子头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打死了都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黑子叹了口气,挥手让不明所以的伙计们都出门去了,细细关好门,保证没有一丝寒风漏进来,才踱到面色铁青却还咬着牙翻账本的小花跟前,单膝跪在地上,仰视着看他:&为什么生气?舍不得我?&
小花凉凉的&哼&了声:&我只不过不喜欢不听话还私自拿主意的人罢了。&
&不是挺好的?我去,你为此能获得不少好处啊?人家家都是当家的把手下卖了手下生气,我这自己把自己卖了你怎么还生气啊?&
&滚!&小花低声骂道:&你给我滚!咱们两个的合约取消!我要的是暖床的!不是伙计!&炉火&噼啪&一声打断他压抑着怒气的吼声,小花靠上椅背,疲惫的闭了眼,叹了口气:&你不是我解家人。我的伙计,我可以打可以骂,可以控制在手心里,但是你不是。所以我无权干预你想要做什么,而且你做什么&&也跟我无关。&
他们两个的关系完全是用身体和金钱在维系的,陈皮阿四那个老不死的说的对,既然他不是他解家的伙计,那么何去何从,与他解当家也没有关系。何苦为了一个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离去而生气呢?
房间里一时寂静下来,精致苍白的男子靠着椅背,一只手挡着脸,只有眼睫微微扇动,跳跃的炉火和大红的地毯都不能把他衬得更有生气一点,只让他显得越发脆弱易碎。而黑子单膝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下颔秀丽的轮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你做得对。&小花突然又开口:&尽管不知道你当初答应我的原因是什么,不过你也算是道上有名的人物,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无论怎样,谢谢你所作的事,我们&&&
&我不是解家人。&黑子打断他的话,题不着调的插嘴,他轻柔的握住小花放在腿上的那只手,凑在唇边,如同膜拜般浅浅亲吻了一下:&我是解雨臣的人,我是你的人。&
小花抽回被握住的手,&嗤&的笑了一声:&我哪儿有这个荣幸,你是四爷爷都看上的人,我自然也没有资格把你留在身边只做一个暖床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解语花还是有的。&
&那是我愿意的。&黑子不折不挠的拉过小花收回的手,用额头抵上冰凉的手背,虔诚的姿势表达着绝对的服从:&你喜欢的,我都愿意做。对你好的,我也都要做。不用你说,不用你付出,都是我愿意的。&
一辈子里,你总能碰到一个人,为了见他微笑,博他欢心,你卑微到尘埃里也在所不惜,还甘之如饴。
&为你做的事,我都乐意的紧。&黑子保持着这个卑微的姿势不动,解当家仿佛睡着了,不说话,却也没有再把手抽回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应该有最好的,一点脏的都不能沾。你愿意要我&&&黑子话里带上了笑意:&我真的很高兴。&
冰凉的手微微一动,小花慢慢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手顺着黑子看他的脸庞滑下来,轻佻的够起他的下巴。尽管看不见眼睛,但是不得不说黑眼镜的样貌还是很不错的,不是小花的艳醴,而是鼻梁高挺,轮廓分明,血与火锤炼下的作品,小花拈着他的下巴看了很久,那眼神说不上是看情人的温柔,还是看牲口的无情。
解当家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他跟刚才那个怒气冲冲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脸庞隐逸在背光的地方,像是笼着薄雾,更让人想一探究竟。
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仍挑着唇角黑眼镜,没有对刚才那一番告白做任何评价,他是解当家,感情这东西,对他来讲是奢侈品,用不起,也不敢用。
黑子保持着骑士单膝跪地的姿势,仰着头,露出脆弱的喉结,小花心里一动,抬脚用脚尖抵住他的喉咙,慢慢加上力气。黑子顺着力道向后倒,直至被脚尖点着咽喉在地上躺平,黑色的西装凌乱的折起一个角,他像一只宣誓效忠的狼,把最脆弱的喉咙和最柔软的腹部,都暴露在了他即将忠于的主人的脚下,毫不犹豫地,绝对认真的。
&害怕么?&小花收回脚,突然笑着问了这么一句话,一双凤眼波光淋漓的,然后在黑眼镜的注视下,跨在他的腰间,缓缓坐在了某个被这一番隐秘的勾引已经蠢蠢欲动的部位上,黑子压抑着呻吟了一声,墨镜后的眼神仿佛能点着火。小花笑着撑着他的胸膛伏下了身子,用施舍的姿态在黑子的嘴角落下了一个吻,冰凉而诱惑:&既然你有这么一颗拳拳热心,那么在你临走之前&&再发挥一次你的作用吧?&
炉火&噼啪&一声打断较量般的对视,明明是不能再旖旎的姿势和情景,偏偏解当家的眼神像是看仇人,温柔的手指顺着喉头向下,西装、衬衣,扣子一颗颗的被解开,气氛被酝酿的很古怪,既有暧昧而情欲勃发的香气,又有冷凝得让人心头直跳的寒气。随着手指轻动,结实精壮的胸膛袒露在了凉凉眼神下,黑子从急色攻心变成了如临大敌,伸手握住小花探向他腰带的手:&解当家&&你这是要**啊&&还是要杀人啊?&
小花动作被一阻,低头挑着眉看他,突然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妖气,他舔舔嘴角,回问:&有&&什么区别么?&
黑子听了这个问话头皮一炸,苦着脸:&这&&当然不一样了&&&
&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不一样的。&小花把手抽出来,在明灭的火光中温柔的笑,&啪嗒&一声,解开了黑子的腰带:&别装了,对你我来讲,他们都是一样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都是获得欢愉的方式。
解当家轻易不笑的,若让他笑,要么就是他要算计谁了,要么就是他生气了,他的笑容大多数时候都不是愉悦的表现,而是有人要倒霉了。他的笑一种工具&&当你发现只要你一笑身边人就痴呆似的盯着你瞧的时候,你也会少笑,并且开始利用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现在他笑了,屋里又没别人,那么黑子会觉得自己将成为【要倒霉】的目标也是非常正确的。
根据这两个月的观察,解当家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冲他笑过之后,他那倾国倾城的笑容就全给了甲乙丙丁,半点没轮到他头上,而他的日子一直还算好过,可是【被笑】过的甲乙丙丁,不是破财,就是得灾。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黑子在配合着小花脱自己裤子的同时,告饶道:&解当家,别生气&&&
&我没生气。&小花还是笑,眉眼弯弯,唇角挑起来的弧度漂亮是漂亮,可在黑子看来都带着一股萧杀的味道。黑子&哎呦&一声,半坐起身哭笑不得得去拦小花没轻没重地握上小小黑的手:&是是是您没生气,可我这命根子就一条,捏断了就没了,您是不是手下留情点?&
炉火烧得旺,黑子额上都见了汗,可是却跟温度没关,一半是因为狼血沸腾,另一半是被吓得。欲望暴露在温热干燥的空气中,只要想着这个妖精一样的解当家跨坐在自己身上,不需要任何附加的举动,就已经控制不住的勃起了。
小花敛了笑,皱着眉用指尖点在他的喉结上,冰凉的手指,圆润的指甲,让脆弱的脖颈仿佛被刀尖指着一样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黑子的笑僵在脸上,只能看着小花俯身过来吻上他,并且缓缓地、缓缓地把他又压回了地上。
一只手撑在黑子脸侧,另一只手还是坚忍不拔地套弄着早就立正的小小黑,小花微微抬起头,拉开缠绵的唇,看着墨镜上反射出自己的脸庞,精致的,带着点红晕,蹙着眉,这情景想必就是不自觉喘息出声的人看到的,他心头一动,吻上黑子的眉心,唇贴着肌肤滑下来,叼着墨镜的边角刚要用力,就被按住了。黑子努力压制着急促的喘息:&解当家&&吓着你。&
小花也不恋战,直起身来,看看情欲勃发的黑子,又笑了。
黑子狠狠一激灵,只见小花慢慢慢慢的开始解粉红衬衫的扣子,先解了上面的两颗,领子凌乱散开,露出了漂亮的锁骨,又解开了下面三颗,露出了雪白的腰身,唯独中间两颗,不动,不碰,又伏下身来,轻轻地吻。
这个动作崩断了黑子的最后一根正常的神经,他像是被逼到悬崖上的狼,被欲望烧昏了头,不管不顾的抬手扯开微敞的衬衫,两枚炮灰的扣子崩落,滴溜溜的滚了老远。黑子嗜血般啃着直长的锁骨,白皙的颈窝,和瘦削的胸膛,却被小花轻轻打开,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能看,不能吃。&黑子看着这个预告,突然明白了解当家,到底要干什么。
还有什么比看着美人儿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却不能扑上去更难熬的事情呢?小花看着黑子越出越多的汗,微笑着延长了这一过程。细长的手指慢慢解开腰带,褶皱的西装裤伏贴的被慢慢褪去,长而白的腿,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尝味道,黑子一边汗如雨下一边忍不住想:&如果咬在大腿内侧,他大概会小声的抽泣吧?所谓【梨花春带雨】也不过如此。&
可是事实是,他被意淫对象跨坐在身下,被挑拨的欲火中烧,但是又得看着美人儿自己慢慢脱衣服,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也不敢扑上去自己动手!
黑子几乎绝望的呻吟了一声,看着小花笑吟吟的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安全套,情色十足的咬开包装袋,似乎对着黑子的尺寸比了比,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黑子见了,奴隶翻身般贱兮兮地笑:&花儿爷没准备比自己大的型号么?那就别用了&&唔&&&
小花被他这句话激恼了,冷笑着用行动表示了自己很火大,尺寸不合的套子箍得黑子一口气上不来差点直接射了。小花满意地拍了拍黑子涨红的脸侧:&是我给你用多大的套,不是你想用多大的套。&黑子心有余悸的点头,决定不说话。
接下来,又有问题了。
小花看着被扒光的黑子,又看看差不多光了的自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之前做的时候,都是人给他伺候的妥妥帖帖的,哪儿还需要他自己动,只要享受就可以了&&享受完了还得把人直接踹边上去,可是这次不行,一旦把主导权交给被折腾得喘息粗重的黑子,那自己可就要不回来了。
又怕疼,又放不开,还不想处于下风的花儿爷,坐在黑子身上,思考了很久很久&&
久到黑子都猜到了发生什么事,低低叹了口气,扶着身上人的腰,拉俯身和自己接吻,手指间沾了润滑,顺着突出的脊椎一路向下,慢慢地突入温暖的所在。
小花蓦然拉开粘合的唇瓣,直起腰的过程却让手指整根没入了身体,整个人一软,撑着地毯挣了一下,却被黑子扶着后脑又按了回来。见黑子虽然手上不客气,但人还是乖乖躺在下面,小花才放心了一点,索性离开不断戳刺进口腔的舌头,压抑着喘息,清浅着吻着黑子沾了汗水而显得格外立体的脸庞,嘴唇微微触上皮肤,随即离开,毫不停留。
黑子秉着【想花儿爷所想】,在微微笑着被吻的同时,温柔的拓展着火热的甬道,让身上的人在骄傲的施舍的同时,不时要隐忍地咬着唇,晕红着脸阻挡即将破口而出的呻吟。
两人互相算计着对方的心思,却又意外的默契。
终于,黑子撤出了手指,又未雨绸缪地在自己被尺寸小一号的套子箍地突突跳青筋的命根子上做了润滑,才反手按住四处点火的脑袋,迫不及待的接了个吻:&花儿爷,来吧?&
黑子被空姐温柔的声音唤醒,因为歪在小枕上睡得,一瞬间的不清醒之后,他才压抑住去揽身边人的欲望努力的醒了过来,推推墨镜,透过舷窗已经能看到城市的轮廓,现在正是下午三点,天气却很阴沉,让人完全不能相信这里是呼市,蒙语里的大青山,雄壮美丽的青色之城。飞机降落时的天气预报表明现在的地表气温也只有零下十七度,但是据说这还是暖和的等到寒流来了会更冷&&多亏他没来,不然肯定嚷嚷冷死了,北京那零下几度的小破天气他都禁不住冻,更别说着塞外的冬天了,黑子出神的想了一会儿,被飞机落地时的震动惊得回过神来,在指示灯灭后解开安全带,手揣在口袋里,晃悠悠的穿过纷纷乱乱拿行李的人,一溜烟的先跑了。
下了飞机,直接进了候机楼,空调开的很大,黑子一身轻松的沿着指示标一路去找出口,陈皮阿四派的人,应该就在出口的地方接他。
身边人吵杂不断:&真是!还是我&&好~&&我&之后,&好&之前的某个词被停顿一下空了过去,黑子却扬了扬嘴角,莫名的笑了笑。
那天晚上他把人清洗干净,抱回床上裹的暖暖的,看着眼前人安稳的睡颜,谁都想不到他会是那个时而巧笑倩兮时而手段狠辣的解当家,他那么漂亮,那么干净,唇瓣就像他的名字,是那艳冠了群芳的海棠花,娇嫩的开在枝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比划了半天,黑子还是忍住了,刚才他火又大,又被做的乱七八糟,现在莫过于让他好好睡一觉&&别到时候等我回来,他倒不让我进门了。不想则已,一想就刹不住闸,黑子把人又搂紧了一点,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是等他老老实实回来了,解当家却抹不开面子不让他进门可怎么办!不过&&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钟点了,黑子轻轻松开睡的正沉的小花,热了一个热水袋,把温度放到刚刚合适然后轻手轻脚的塞进了被子里。黑子换了衣服,黑色的军裤,皮靴,白单衣外面一件黑色大风衣,齐活,然后在屋子放他自己东西的柜子里翻了半天,笑嘻嘻的把一张A4纸拿出来凑在窗边看了看,然后细细叠着放进了口袋里。在桌上留了张纸条,字写的歪歪扭扭的:【解当家,你想撕了的东西在我这里,别想把我关门外。我会回来的。】没有署名,把纸条压在玻璃板下,黑子又回头看了床上那人一眼,慢慢把门开了一条缝,在寒风灌进来之前闪身出去了。
黑子摸摸风衣内侧的兜,那张A4纸是他的卖身契,也是解当家给他开的凭证,有了这个,小花就不能单方面终止他们的契约,也就不用担心不让进门啦!
黑子收回乱摇的尾巴和脸上瘆人的笑容,随着人流往外挪,努力开始想正事:元朝时,蒙族贵族收集了不少汉人的珍品,都带进了地底下,这导致宋墓尽管机关奇巧但是珍品不多,而元人的墓机关较简单好东西却不少。但是唯一的麻烦的是,他们修墓并不遵守所谓的风水等学说,用自己喜欢的手段建在自己喜欢的地方,这使盗元墓的最大困难是寻找斗的位置。
最有名的当然就是传说中成吉思汗的墓葬,那是堪比秦始皇墓的奇特存在,一极简,一极繁,但都达到了同一个目的&&不为人所入。据说,成吉思汗下葬时,为保密起见,曾经以上万匹战马在下葬处踏实土地,并以一棵独立的树作为墓碑。为了便于日后能够找到墓地,在成吉思汗的下葬处,当着一峰母骆驼的面,杀死其亲生的一峰小骆驼,将鲜血洒于墓地之上。等到第二年春天绿草发芽后,墓地已经与其他地方无任何异样。在这种情况下,后人在祭祀成吉思汗时,便牵着那峰母骆驼前往。母骆驼来到墓地后便会因想起被杀的小骆驼而哀鸣不已。祭祀者便在母骆驼哀鸣处进行隆重的祭奠。可是,等到那峰母骆驼死后,就再也没人能够找到成吉思汗的墓葬了。
这次这个就是一个元朝贵族的墓葬,不知道陈皮阿四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干他们这一行的,统共也没几个能说自己盗过元墓,那必须是机缘巧合下才能碰上的,所以不说收获会是怎样,至少很有意思。
而他黑眼镜,就喜欢有意思的东西。
出口地方站着不少接人的和拉客的,黑子隔着老远就看到一块与众不同的黑色牌子上写着大白字:欢迎黑先生来到呼市。黑子禁不住扯出一个笑,慢悠悠走出去才看见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带一金边儿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淡定的举着那个回头率相当高的牌子,对于众人审视、奇怪的眼光视若无睹,打了个哈欠。
黑子赞许的看了一会儿,站在他面前等他打完那个哈欠,才伸手笑道:&黑眼镜。&
&小许。&年轻人放下了手里的牌子,笑吟吟的跟他握手。
&等得久么?&黑子客气道。
&不久不久。&年轻人慢悠悠的说,眼睛眯起来,转身带路。
往停车场的路上,两人都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天气啊,风土人情啊,小许说他是本地人,所以讲起本地故事来也一套一套的,黑子是个好听众,两个人倒也没冷场。
车是公务型的大面包,除了司机车上还有两个人,大家客套一番,一个是陈家在西北堂口上面的线人,姓廖,自我介绍说叫廖光头,还故作风趣的说他比别人更容易觉得冷。另一个也是夹来的喇嘛,刚从南方过来的,姓周,叫周扬,一直都在抱怨内蒙古的干燥天气。那小许把黑子送上车就叮嘱司机先带他们去吃饭,上面突然说让他还要再去接一个人,一会儿大家再会合。
一路无语,既然姓廖的作为主人不说什么,他们当客人的也不好直接问,反正该知道的早晚都要知道,不该知道的,也不能知道。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所谓的民族风情餐厅,服务员穿着亮闪闪的蒙古族衣服,笑着把几个人迎进了包间,点了菜,碰了头杯,廖光头摘了头上的帽子,寸草不生的脑袋反射着灯光,果然对得起他的名字。他还是不说正事,只是一个劲儿劝他俩菜,黑子没什么所谓的上一个菜尝一个菜,周扬却有点憋不住的,趁服务员出去小声道:&廖爷,这&&&
廖光头笑的憨憨实实的样子:&矮油别见外么,叫我光头就成。&说完这话手下不停,狠狠灌了周扬一大杯闷倒驴:&别急别急,等人到齐了咱们一起说。&
说是这么说,等的人却迟迟不来,歌舞表演也看过了,酒也都上脸了,廖光头喝的红光满面,连秃头都格外亮堂,周扬喝的迷糊了摊在椅子上念叨给他媳妇儿倒洗脚水看他闺女作业写完没睡觉有没有踹被,黑子笑嘻嘻的调戏给他们上菜的小服务员,小姑娘明显被这个男人露出的俊秀相貌和言谈间不露痕迹却又格外讨人喜欢的好听话所欺骗,羞答答的在那儿笑。黑子迷迷糊糊想:&嫩,真嫩,这要是我媳妇儿,早就一巴掌把我抽出去了。&他扶了扶墨镜贱兮兮的笑:&不过还是我媳妇儿好。&
他媳妇儿是谁?黑子大马金刀的翘着二郎腿抽烟――媳妇儿就是媳妇儿我才不告诉你爷的媳妇儿是内朵小花花儿呢不然你肯定觊觎他!
可是黑爷!我们不是因为他是你媳妇儿而觊觎他我们就是觊觎他啊!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黑子现在酒足饭饱,在暖风开的大大的包间里,在身边两个醉鬼的包围中,在一个服务员小姑娘羞涩的注视下,忍不住开始想前一晚上吃到的大餐,想着想着就看见包间门开了,小许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风衣松松散散的披在身上,露出了里面的粉色的衬衫,笔直的西装裤还是那么一丝不苟。
黑子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他这辈子大概第一次露出这种惊异的表情,下什么大墓,见什么奇景,碰什么粽子,他都笑嘻嘻的面对,唯独这次,他淡定不能了。莫不是他想这人想混了头,看见幻象了?
解当家眼角挑着露出一个笑,冲包厢里的众人――尤其是那个身边站着一个脸红红的服务员一脸痴呆相的黑子――打招呼:&劳烦大家久等了。&
廖光头扑上去握住那双纤细的手:&矮油解当家亲自来,可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小花秀气的笑笑,客气道:&四爷爷的面子大,我这做小辈的,也就是凑凑热闹。&
廖光头嘿嘿的笑,把人让进桌边坐,边介绍:&矮油您看,那位是周扬,南派淘沙子的好手。&周扬半个身子都滑到了地上,只剩下上半身靠在椅子上,一张大众脸带着酒后的潮红,稀里糊涂的说梦话:&珊珊真乖,考了一百分!&
小花微笑:&四爷爷路子果然很广,这样的高手都能请来。&
&矮油那位是小许,别看他岁数不大,但可是祖传的手艺。而且是西北地区的活地图,内蒙宁夏一带,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小许白白净净一张大学生脸,进屋以后就靠在椅子上开始打瞌睡,小花不由想起刚才这人开车带他过来的时候,一路上但凡是个红灯,他都能闭眼眯上半分钟。
&嗯,有这样的人在我们这次想必会顺利很多。&小花继续微笑。
&我嘛,在四爷手下做线人也有三十年了,这次的活动也是我负责的。&廖光头五十好几的人了,满脸横肉,光头上反着油光,却跟个怀春少女似的眨着眼睛看小花:&矮油,解当家,您知道么?&
小花耐心等他继续,熟料大叔一脸希冀地看着他,竟是一副等着回答的样子,小花只能硬着头皮道:&知道&&什么?&
&您是我的偶像啊!&廖光头右手深情的放在左胸口上,单膝跪地认真表白:&矮油!我从小就是听着您的戏长大的我是您忠实的票友啊解当家!!!&
&&&&小花不想去说明关于【您小的时候我还没出生】的这个事实,还是努力保持微笑:&承蒙您错爱了,这次如果有时间,一定单独给您唱上一段。&
廖光头激动又羞赧的笑了:&矮油这多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凉凉的声音插进来,黑子作为屋子里惟三清醒的人,终于忍不住插嘴了:&廖爷好福气,我跟解当家这么久,都没听他说要单给我唱段戏。&
小花眉眼弯弯的冲他笑,唇角儿抿出漂亮的弧度,只看,不说话。
&矮油。&廖光头恍然大悟:&我真是糊涂了,四爷说了黑爷是解当家亲派来的领头,两位肯定是认识的,我还想介绍呢。&
黑子被笑得通体透凉,只觉得鸡皮疙瘩前赴后继,他忍不住在温暖的屋子里,狠狠打了个哆嗦,天不怕地不怕的二货突然有点儿瘆得慌,急急忙忙岔话题:&当家的怎么亲自来了?&小花进来之前无聊又嚣张的表情敛了个十成十,一脸讨好的笑容:&冷不冷?饿不饿?这地方可不比北京,风沙大天气又不好,哎呦喂您说您这是何苦呢,什么事情吩咐下来不就好了。&
小花可不吃他这一套,垂了眼看了看狼藉的桌子,和眼神从黑眼镜身上改到了他身上的服务员小姑娘,再抬头又是笑靥如花:&这位&&美女。&解当家天赋异禀,说这种话都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却又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能不能&&给我倒杯热茶来?&
小姑娘脚一软,嘴上连忙答应:&您&&您要喝什么?&
&随你。&眼波荡出十分笑意:&麻烦了。&
小姑娘同手同脚的出门去了,廖光头捧心看着自己的偶像近在咫尺,唯有黑子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后皱着眉头看他:&当家的,您是来勾搭小姑娘的么?&
&不是。&解当家义正言辞道:&我是来保护&&小姑娘,&语气学了个十成十:&和讨债的。&
&讨&&讨债?&黑子挤出一脸真诚笑意:&当家的,这种事情跟我说一声就好了,我随手就帮您办了!&
&那你说&&&小花漫不经心的看了看修剪的整齐的指甲:&有个人,没有履行我跟他签的合同,还想卷着合同落跑。&很是疑惑的皱了皱眉,小花认真问:&这样的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呢?&
&&&&黑子突然对桌上剩的一块烤羊腿发生了兴趣:&当家的您尝尝,这儿羊肉做的特好。&
小花无所谓的摆摆手,没有继续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黑子劫后余生版抹了一把汗,却见小花摊着手,玉似的手心朝上,微笑看他。黑子忍不住心猿意马:手心是解当家的敏感带,微微舔一舔,纤细的腰就抖一抖,活色生香的让人禁不住流鼻血。
黑子箭步上前从刚进屋的小姑娘手里抢过了茶,细看了看,道:&水太滚了,这毛尖哪儿能用开水直接冲,废了废了!&说罢指手画脚的指挥:&去去去,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茶拿过来,再拿个热水壶过来,没事儿不用你在旁边看着了&&&
&可是&&&小姑娘还想据理力争什么,但是刚才还和颜悦色语气温柔的人突然冷了神色道:&可是什么?&
小姑娘怪委屈的看了一眼,只好出了包厢。
&当家的,这茶还行,但是泡得不好,您先喝一口暖暖,一会儿我再给您重泡一壶?&刚才大爷似的黑子现在狗似的绕着小花转圈:&吃点什么?我去点,清淡的,这边青菜做的不好,要不我去厨房炒点菜?&
小花看着他顾左右而言他的心虚样子,也不点破,只是任由他忙上忙下,自己跟廖光头说话。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黑眼镜,我看你到底怎么跟我交代。
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出门最不能住的,就是旅馆,没人知道那些敲门的&客房服务&都是什么人,也许你开门就会变成这辈子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没人确定温暖舒适的床底下会不会放了什么窃听器,不经意间说出的秘密可能就是丧命的原因。陈皮阿四也算是做好了准备,给他们安排的是一个市中心的别墅,安保很好,当一众人酒足饭饱地上了车――除了那个周扬是被扛上去的――前往出发前最后能睡上一个好觉的地方。
所谓饱暖思淫欲,现如今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解当家似乎把矛盾暂且放了放,这时候不来个&久别重逢的亲热&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但是当着这些闲杂人等的面,黑眼镜所能做的不过就是尽职尽责地扮演好一个&贴身的伙计&的角色,其他的都得收敛到自己小心思里面,留待后观。
从餐馆到别墅的距离并不远,司机向保安出示了证件之后才进入了小区,三层的别墅足够装下他们所有人,解语花轻轻巧巧地跳下车,看到了自己先前已经派过来的两个伙计都站在门口了,见他下来急忙上前问好,解语花微微点头,甩手进了楼。黑眼镜和小许合力把周扬扛了下来,架着往里走,黑眼镜想要撂手去追他的当家的,但是又觉得小许那细皮嫩肉的肯定没法一个人把周扬扛进去,只能咬牙切齿地走一步踩一脚醉晕了的酒鬼,以发泄心里的愤慨。
等到三个人终于挪进大厅,把周扬往沙发上一扔就转头问解家的伙计:&当家的呢?&
&休息了。&小伙计尽职尽责地回答,&说坐了半天飞机太累了,要早点睡,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我们?&黑眼镜挑了挑眉,&我们是指&&&
&就是我们啊。&小伙计抬眼怪无辜地看他,&当家的原话是:&谁也别来烦我。&难道不是我们么?&
&哼。&黑眼镜冷笑了一声,想要说什么,滑到了嘴边又忍了回来,咽了口唾沫,换了个问题:&当家的住哪屋?&
&三层上楼梯后右手边中间那间。怎么?&
&旁边的房间有人住么?&
&有吧?&小伙计挠了挠头,&三楼好像已经没有空房间了。你要住二楼么?我帮你把行李拎上去?&
&不。&黑眼镜一把提起自己和解语花的行李,抬了抬下巴示意楼上,&去把住在当家的旁边房间里的人,给我轰出来。&
小伙计有点犹豫,但是最终还是屈从于黑眼镜的淫威,还好住在旁边其中一个房间的正是解家的这两个伙计,尽管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多少还是听说过一点黑眼镜与众不同的身份和地位,就也没什么怨言地――至少当面没有――把房间让出来了。
黑眼镜满意地拿了钥匙,提着行李上了三楼,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采取叩隔壁的门,小心翼翼地表示:&当家的,把行李给您提上来了。就算要休息也洗漱一下吧?&
门慢悠悠地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露出半张精致的面容,西装已经脱掉了,粉色的衬衫半敞着领子,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解语花眯着眼睛看了看门外,把门开大了一点,结果箱子,随口说了句&麻烦了,早点休息&就&咣当&一声在黑眼镜面前关上了门。
险些被把脸拍扁的男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终究不敢再敲一次门,犹豫了好久,还是喊了一声:&我就在隔壁,当家的,有事儿叫我。&眼看等不到回应,才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么&&记仇。&黑眼镜有点郁闷地想着,漫不经心地冲了个澡,早早地爬到了床上,隐约听到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百无聊赖地跑下去凑热闹,就看见不省人事的周扬趴在地上说梦话,小许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半睡半醒,看他下来也就半睁了下眼:&黑爷有事儿?&
&他掉在地上了。&黑眼镜有点无奈地问,本来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奇葩,这次来了才发现比自己奇葩的人居然还有这么多,更恐怖的是,还扎了堆,这不由让他不太正常的世界观微微有一些坍塌,&这么大的响动,你都没听见?&
&我知道啊。&小许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转眼似乎就又要睡过去。
&不用管他?&黑眼镜尽管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红领巾,但是看着地板上的周扬还是觉得多少有些碍眼。
&为什么&&要管?&小许迷迷糊糊地问,一脸心安理得。
黑眼镜被厥得直想骂娘,这俩奇葩中的战斗机自己果然比不上,看这伙计都一个不在的样子,怕是没人愿意管这茬,他最后只能把周扬提上了沙发,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社会义务,也懒得再废话,晃晃悠悠上楼去了。
黑暗的楼道里可以清晰看到房间里透出的灯光,解语花的房间门缝下一片漆黑,证明里面的人早就关了灯。黑眼镜执着的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半晌才叹了口气,没敢敲门,小声道了句不知道给谁听的&晚安&,才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等到黑眼镜的房间关了灯之后,走廊恢复了一片寂静,刚刚锁得严严实实的房门被轻轻拉开,解语花赤着脚站在地毯上,面色有些苍白,对着空荡荡的门口也低声道了句:
这一晚上解语花被冻醒了三四次,被子一遍遍地往地上掉,他每次都烦躁地起身把被子拽起来,胡乱披在身上再接着睡,但到了五点多的时候终于再睡不着了,可是又没到起来的时间,只能在床上裹紧被子盯着黑漆漆的房顶发呆。屋里的暖气开得其实很足,但是他本身身体就寒,被子又都是还没捂热就被踹掉了,所以这一宿过后,被子里非但不温暖,反倒冷得让人心寒。他有些逃避地翻了个身,整个人抱成一团,膝盖戳在胸口上,头也埋进枕头里,像是只蜷成球的猫,被子边上炸出一两撮毛茸茸的碎发,衬在白色的枕头上。尽管非常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很眷恋别人的温度,敌人的血的温热,还是床上人炙热的体温,都让他感到安心。尽管知道不是非某个人不可,这样温暖的感觉谁都可以提供给自己,但是还是忍不住在看到失踪的合同的时候一冲动买下来飞呼市的机票。
&没关系。&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一点,手环住肩膀,假装是被人圈在怀里,&我不是沉迷,只是&&只是有点&&&
被子里渐渐暖和了一些,睡意慢慢袭来,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又会做些什么。
七点的时候大家都在一楼的餐厅里**,守夜的人送来了早点,浇了浓稠酱汁的豆腐脑和香甜的豆浆,整整两大兜子包子还冒着热气。解当家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不分对象,对自己的伙计是这样,对昨晚小许廖光头他们也是这样,对黑眼镜&&不好意思也是这样,在餐桌边一坐,抱着一杯豆浆暖手,却喝都不喝一口。
一群三大五粗的男人,吃起饭来一般都得用抢的,饶是东西买的不少,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衣服不够吃了的样子。说来奇怪,这群人里面要数最白净秀气的小许吃的最多,手掌大的包子,眨眼功夫就是一个,吃完的时候下一个也已经拿好放到盘子里了,豆腐脑吃了两碗还意犹未尽,看了看豆浆似乎觉得不太给劲,所以没把手伸过去。这时候餐桌上一片杯盘狼藉,大家纷纷掏出烟盒开始早上起来的第一支烟,唯有小许眼睛死死盯着黑眼镜留在盘子里的两个包子,似乎从来没精神过的眼睛闪着绿光,完全不像刚才一个人解决了正常男人三倍分量的食物的人,好在还有理智,没直接上手抢。黑眼镜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低头把碗里的豆腐脑扒拉完,咋嘛咋嘛嘴,果不其然地看到解语花还坐在那儿看着桌子上的人抽烟,你说他具体在看着谁吧?其实也没有。说白了,就是在发呆。
这时候小许终于忍不住了,凑上去讪讪地问:&黑爷,这包子&&&
&有人吃。&
&您不是都吃完了么?&小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脸的失望,就跟那包子是他的命根子一样,&分我一个,成不?&
&给他一个吧。&拒绝的话没说往就被解语花打断了,虽然没点名,还面朝着桌子对面,但明显是在对黑眼镜讲话,&给我留一个,我吃两口就行,两个我也吃不了。&
&一个太&&&黑眼镜愣了一下,张口刚想说话就又被打断了。&我说一个够了就是够了。&解语花淡淡地说完,就拿着豆浆上楼了。
小许也有点呆,左右看看两个人,最后眼神还是落在包子上,目光坚定,至死不渝。黑眼镜看着自家当家施施然地背影,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盘子里的两个包子分给了小许一个,剩下一个装在保鲜袋里,准备一会儿收到怀里捂着。解语花吃饭从来都得人看着,不然就只这菜挑一筷子,那菜挑一筷子的,没个正经。
小许得到了觊觎的包子,比较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大家也都差不多抽完了烟,这番对话没有惊动什么人,大家都各自回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黑眼镜揣着包子上楼,就看到解语花正低头整理放在床上的箱子,衬衣贴在身体上,勾出漂亮的线条,便忍不住凑过去小心环住纤细的腰,小声道:&解当家&&为什么会过来呢?&
&来讨债啊,昨晚不是说了么?&解语花连动作都没停顿,继续把衣服细细码在箱子里,要说他不会照顾自己似乎也不太对,至少他对自己的衬衫还是很爱护的,每一件都会叠整齐了再收好。
黑眼镜被噎了一下,觉得现在似乎还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好时机,就掏出包子放到桌上:&我帮你整理,你去把早饭吃了,不然一会儿豆浆和包子都要凉了。&
&不用了。&解语花往前进了一步,躲开背后的怀抱,才转身,和颜悦色道:&辛苦你了,我自己就可以,早餐我会吃的&&你不用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么?&脸上明明白白地写了【逐客】两个大字。
黑眼镜有点委屈地看了他半晌,但是解当家似乎完全没有为之所动的意思,男人只好挠了挠头,悻悻地出门回房间去了。
这次成行的共有八个人,三辆路虎在门口排成一排,两辆坐三个人,后备箱里放的都是些伪装好了枪支弹药和工具,两个人的那辆车后座上倒是堆满了各式便携食物,临时遇到检查也比较好过关,一行人装作背包客,每辆车上配备了防干扰的对讲机。
小花终于换下了他那身西装粉衬衫,穿着一件工字背心臂弯里搭着件冲锋衣就下来了&&尽管这样的装束就算在冬天里对于他们这些男人也不算特别的奇异吧,但是一般会这样穿的都是五大三粗的伙计,虎背熊腰地在雪地里都能出汗的那种,偏偏中间夹了一个纤瘦的身影,贴身的背心勾出一段漂亮的腰线,简直就跟在熊堆里看见了一只小狐狸的效果差不多&&不是说他不顶用,关键是吧,实在是好看得太违和了。
一屋子都是男人,但是看解语花下来,大家多少还是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的错觉,本来喧嚣的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尽管手上还在干活,但是把罐头装进子弹袋子,把水跟汽油码在一起什么的事情都在默默发生着。解家伙计最快做好了心里建设&&解家人的最大特点就是美色于前而面色不动,这也算是歪打正着的优点&&上前恭敬地问:&当家的,我们去提您的行李?&
&不用了。&解语花漫不经心地吸完最后一口豆浆,把空杯子随手放在桌子上,甩手披上了外衣,安静地客厅这才又热闹起来,大家纷纷大声讲话避免刚才那种非常不合时宜的尴尬。所有人都一边重新收拾刚才整理的东西一边奇怪,明明知道这是个男人,半点都不会弄错,但是为什么看到还是莫名其妙会有见初恋情人的感觉,现在无事还好,万一下到斗里迎面来个粽子,解当家外套一甩,他们这队人说不得就要全军覆没了。
解语花似乎没注意到刚才那种诡异状况一样,一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到行李收拾得差不多才抽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就让伙计开始搬运上车。他们这群人里面,尽管廖光头算是主人,小许是本地的,周扬是道上有名的高手,但是毕竟黑眼镜是夹喇嘛的陈皮阿四派来的领头的,现在连黑眼镜的当家的都来了,那当然解语花就变成了这个队伍的首领。
开始搬行李的时候楼上才想起了沉重的下楼声,黑眼镜拎着他和小花的行李,呼哧带喘地下到了一层,把箱子交给搬东西的伙计,抹了把汗上下打量了一下解语花,刚要张嘴就见解语花打了个哈欠,就跟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一手插兜往外走,随口问着小许路途的远近和天气的情况,转眼就出门了。黑眼镜不由苦逼地挠了挠头,有点郁闷地跟了出去。
这时候行李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几个伙计都不敢上车等着安排。解语花径直上了领头的车,小许作为指路的人自然也要做头车的,按说剩下一个位置应该给廖光头,但是黑眼镜完全没有让贤的打算,翻身就上了驾驶座,廖光头不好撕开脸让他下来,只能咬牙切齿地隔着玻璃又看了眼自己的偶像,悻悻地带着一个伙计去最后一辆食物车了。剩下中间一辆车算是周扬带队,坐了一个解家的伙计和一个陈皮阿四派来帮忙的伙计。
暗流汹涌中座位算是决定下来了,三辆车各自试了对讲机并且调整了GPS和时间,然后鱼贯驶出了小区。
这时候是早上八点半,呼和浩特作为内蒙古的省会,堵车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比北京好不少,但是毕竟也是堵,还好有小许带着大家绕了一天远一点但是人比较少的路,才好容易在九点半的时候驶上了高速。
据小许说,这一路上要看大约两个半小时的高速,然后下到国道走一小段,剩下的差不多就是草原了,如果顺利,他们可以在今晚十点左右到达目的地,那是草原深处的某个坐标,小许也说不清楚那是哪里,他只负责为车队指引一道不会陷进沼泽或者遭遇疯狂的狼群的道路,大方向只要跟着GPS就可以了,反正出了呼市之后一望无际几乎都是平地,也没什么迷路之说,只要卫星不失灵,他们还是可以顺利抵达的。
这一天的行程中,路最好的就是这一段高速了,解语花坐在驾驶座后面的后座上,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看窗外单调的风景。车子里空调并不敢开太大,怕司机精神不好,可黑眼镜还有空边开车超车边打量后座上的人,偷偷摸摸地把温度调高了不少。解语花皱了皱眉,把之前就准备好的大衣披在身上,倚在角落里合上了双眼。
&他没有我还是不行。&黑眼镜觉得非常有成就感,喜滋滋地一连超了三辆卡车,跟在后面的两辆车都是伙计在开,又不敢申请减速,只能提心吊胆地跟着飙车。
&太快了,头晕。&解语花突然说了一句,小许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黑眼镜如聆圣旨地降低了车速,跟在后面的两辆车刚从卡车的缝隙里钻出来,差点一头撞上去,但是又敢怒不敢言,委屈兮兮地跟着,就为了黑眼镜讨好他的没人当家打个好盹。所谓色令智昏也不过如此。
&就跟没他我就不行了一样。&解语花半睡半醒间把脸转向角落的方向,有点不高兴地皱了眉&&&分明,分明不该是这样的,&
我是解当家,我一个人,过得最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比较暖和的缘故,这一觉睡得似乎比昨晚还要好,解语花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昏沉,窗外已经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了&&与其说是草原,不如说是雪原更贴切一点。内蒙古冬季降水不多,但是因为寒冷,上一次的雪还没有化,这一次的就有落下来的,所以放眼望去多是白皑皑的一片,只有偶尔能看到几丛枯黄的杂草在白色间探出个头来,除此之外就是阴沉下来的天气,早上起来还在的阳光已经全然消失,天空中堆满了厚重的铅灰色云朵。解语花换了个姿势,因为刚刚醒来而有点冷,把身上的衣服拉了拉,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醒了?&问候声几乎紧接而至,半点没有滞后。解语花淡淡地&嗯&了声,半天才说:&好好开车。&
黑眼镜&嘿嘿&笑了声,两只手都离了方向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只要负责踩油门就可以了。方圆百里之内,除了咱们估计都没个活物,横冲直撞也不怕有人碰瓷,别担心。&
解语花皱了皱眉,没说什么。黑眼镜从后视镜里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看着这个男人,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嘴角的弧度或者脸上的表情,总让人觉得这人似乎跟平时在他身边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黑眼镜看他皱了眉,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手搭回方向盘上,右手把这方向,左手打在窗框上,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嘴角带着抹不掉的笑意,不是平时那种湿漉漉又温柔的笑,而是&&带着点凌厉的味道,又满不在乎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但是又没有一块肌肉不在储蓄着力量,似乎如果不是这么一堆人跟着,他现在就能跳下车去,在积雪的草原上跑个一万米。
虽然开着车,但是他的脸似乎就没朝向过前面,左看看右看看坐不住的样子,一转脸刚好从后视镜对上了解语花的眼神,男人几乎有点挑衅地笑了笑:&怎么,解当家看我长得太帅,错不开眼神了?&
解语花的眼睛眯了一下,有点想要置气,但是最后还是先挪开了视线,没什么起伏地说:&告诉你好好开车,看路。&
黑眼镜吹了声长长的口哨,也收回了视线。
一边的小许似乎才刚刚被他吵醒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故意没看见,迷迷糊糊问:&几点了?&
黑眼镜瞄了眼表:&两点多了。&
小许靠在副驾驶上眼睛半睁不睁,推开眼镜揉了揉眼角:&差不多了,停下来休整一会儿吧?&
&两点多?&解语花在心里算了一下,&那我们岂不才刚刚进到草原里?&
&嗯,对。&小许一副又要睡着了的样子,不情不愿地回答,&不然我起来干嘛?&
解语花被噎了一下,没接话。
跟后面几辆车沟通了一下之后,黑眼镜减慢车速,慢慢停了下来,后面的两辆车也跟着停住了,解语花把大衣穿上,拉开了车门。
冰冷的北风打着旋儿灌进温暖的车厢里,本来还有点迷怔现在也清醒了,解语花吐出一口哈气,跳下了车。后面车里的人也纷纷下车来,围做一堆开始抽烟。小许带了一顶护耳的帽子,缩脖哈脑的,哆哆嗦嗦地跟大家讲之后的行程。
其实进了这个草原之后,他们就算是进了这斗的墓室了,就以元人那种在草地上随便挖个坑就能埋人的传统,这草原的危险不小于他们之前经历的任何一个墓穴。且不说突然糟糕下来的天气,长途的跋涉,冬天也不会冻结的沼泽,甚至可能会出现的野生动物都会成为他们这一路上的阻挠,就算小许说能够尽可能减小后两个危险发生的几率,但是也不敢打包票,所以大家抽完了烟纷纷打点起精神,回车上吃了点东西,就又启程了。
如果你问一个有经验的司机他最怕开得是什么路,那么你得到的答案既不会是城市里面拥挤的立交桥,也不会是大山里面陡峭的盘山路,而是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人在开车的时候需要集中注意力,如果车流拥挤或者道路崎岖,那么你会不由注意前方的路况或下一个拐弯,但是这种空旷无人的平路反而让人精神涣散,即使出现紧急状况也很难反应过来,反而是最容易出现事故的。三辆车适当地增大了间距,把车上的东西又重新分配了一下,每辆车上都配备了武器和食物,这样就算掉队也不用太过担心。
这次开车的换成了解语花,他负责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然后黑眼镜再开两个小时,天彻底黑透之后就必须由小许来掌握方向盘了。军用的GPS已经根据方位设置好了,只要沿着方向一直走下去,按常规来讲就不会有问题,中间小许间或提醒前面必须偏离某个范围绕个圈过去,解语花便沉默地打过方向盘。每五分钟三车之间就会通一次话,以确保队伍的完整。
黑眼镜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天黑之后尽管是由小许开车,但是他们所有人必须都保持清醒的状态,以应付未知的麻烦。小许本身话不多,就算不睡觉也昏昏沉沉的,他们这辆车里的气氛便格外沉闷,最后解语花忍不住打开了音响。
CD转了起来,音乐开始播放,前奏过后是邓丽君甜美的声音:&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撒相思带。&
解语花忍不住错了一下神,从后视镜去看坐在驾驶座后面的黑眼睛,男人斜靠在自己刚才睡觉的位置,半边脸被挡在阴影里,能看到的半张是熟见的棱角分明与俊朗,即使睡着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疏狂笑意,让人明明知道不能依靠还是忍不住想依靠。
&咳。&小许在旁边漫不经心地嗽了声嗓子,解语花收回了放在后视镜上的视线,继续看着前方一成不变的荒原,CD机里歌儿已经唱到最后:&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一下午就这样平淡到无趣地过去了,四点左右所有车再次集体修正,黑眼镜第一个跳下车,抓了把地上的雪在脸上胡乱抹了抹,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解语花不赞同地看了他两眼,从驾驶座下来小小地伸了个懒腰,就又想往车上钻了。
&诶,当家的,等会儿!&黑眼镜三步两步赶过来把人拉住,&你别总在车上窝着,一会儿早晚要出来,先适应适应冷空气比较好,省得感冒。&
解语花愣了一下,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哪儿那么娇弱。&他没上车,但是也没顺着黑眼镜,只是靠在车边,蹙着眉抓了抓头发,&你把我当什么了?&
黑眼镜也不恼,就往旁边一站,头发被荒原上的狂风刮得乱糟糟的,笑嘻嘻地说:&把您当什么,当然当成当家的了。&他往过去凑了两步,看见解语花没有闪躲,就抬手在只露出一小截的脖颈上冰了一下,然后一溜烟跑了老远,一脸正经地跟廖光头说着什么。解语花被冻得一个激灵,想打人又不好冲过去动手,一口气又忍不下来,狠狠地踹了两脚轮胎,命令说笑的众人:&回车上,出发。&
本来好好的众人无故当了炮灰,但也没敢有怨言,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检查装备,准备出发。解语花翻看了一下后备箱,确定没有问题后就径直上了车的后座,阖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养神。过了一会儿,听到了黑眼镜和其他车的司机用无线电沟通的声音,然后点火,启动。解语花心里还有刚才那口恶气没出去,爱答不理地打算再睡一觉,可是车里的温度非但没有随着出发而升高,反而一阵阵吹进来的凉风让车里冷冰冰的,就算裹紧衣服也没有用。
&把窗户关上。&解语花语气不善地命令,只见驾驶座旁边车窗开了一半,黑眼镜从后视镜看他一眼,笑道,&花儿爷别睡了,精神精神就好了。&
&把窗户关上!&解语花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心里的小火苗越烧越旺,恨不得在这二货身上戳个透明窟窿,刚才那点心动果然都是错觉!
&天苍苍,野茫茫。&黑眼镜扯开嗓子就吼,没一个音落在调上,让人不由不赞叹这也是一种技能,一直几乎零存在感的小许都结结实实地哆嗦了一下,更别说解语花了,急也不是气也不是,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坐回位置吹冷风,决定再多捅俩窟窿才合算。
黑眼镜抽风抽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不再折磨解语花和小许的耳朵了,又改碎碎叨叨地讲起了单口相声,别人不乐他就自己嘿嘿嘿傻笑,解语花连生气地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努力用窗外的风景吸引注意力,忽略苍蝇一样没完没了的噪音。黑眼镜可是相当的有毅力,一口水不喝就这样讲了又一个小时,直到天都黑了下来,沉默地小许主动要求:&天黑了,换我来吧。&
黑眼镜哑着嗓子笑嘻嘻地应了声,从后视镜里打量解语花,只见他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窗外渐渐看不清的狂野,半点没来注意他的眼光。
&唉&&&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叹息,淹没在刹车声里。
这次休息的时间比较长,大家在车里吃过了简单的晚饭,才在小许的带领下再次出发。这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天上乌云密布半点光亮都没有,除了车灯前照亮的一点路,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小许在驾驶座上坐的笔挺,半点没有平时那副懒散的样子,黑眼镜和解语花多少都因为他的反常而提高了警惕,尽管除了凝视窗外的黑暗什么都不能做,但还是坚持着倾听周围每一个可疑的声音,每五分钟的联络还在保持,现在第二辆车是一个伙计在开,第三辆车是廖光头在开,三辆车间隔大约三个车身的距离,依次行驶在黑夜中。
不知道是因为太多紧张还是什么原因,时间似乎过得格外快,解语花再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时针已经指向了&九&。抹了把脸放松了一下,问:&已经九点了,咱们是不是快到了?&
小许没回答,只是又踩了一脚油门,解语花以为他没听见,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说不会这样都能睡着了吧?小许&嗯&了一声当做回答,解语花又问了一遍:&咱们是不是快到了?&
小许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解语花蹙着眉头:&什么意思?&
黑眼镜凑过去看了看表盘旁边的GPS显示器,代表车子的光电正在移动,显示离目标的距离还有236公里。
&我们迷路了。&黑眼镜又看了一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那种&&&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根据这个玩意儿的显示,咱们据目标的距离,这近一个小时以来,就没有变过。&黑眼镜把GPS拿下来,检查了一下设定,发现完全没有问题,叹了口气道:&我目前想到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其实在绕圈子,但是根据不变的方向来看,这点可以排除。二是这机器坏了,但是这玩意儿是走门路从部门里搞来的,按说就算车子爆炸了他都不会出问题。三,也就是最奇怪的一种可能。&车子蓦然一个颠簸,黑暗中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不管我们自以为走了多远,其实都还在原地,没有动过。&
车里蓦然安静了下来,GPS上代表位置的光点一跳一跳地,方向始终朝向正北,仪表盘上显示车速为70公里每小时,可是GPS上的坐标一直都没有变过,距目的地距离也还停在236上公里。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黑眼镜突然笑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解语花皱眉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还能笑着说出这种话来,也只能敷衍地问了句:&为什么?&他透过车窗看了看四周,&我们现在连自己的方位都不能确定了,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死在这儿么?&
&话也不是这么说,花儿爷不妨换个角度想想,既然我们会碰上这事儿,那就证明一定是遇到邪性东西了,说不定也就证明,我们离那个目的地,其实已经不远了。&黑眼镜随手把GPS架回挡风玻璃上,拿起对讲机和后面两辆车通了话,约定一起停下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后面两辆车上也都配备了GPS,但是都没有设置目的地,以防半路上有人动了什么不改动的心思,这时候自然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都听从黑眼镜的命令,乖乖地停了下来。
&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事。&解语花想了想,在下车前嘱咐小许和黑眼镜,&这时候要是乱了军心,这队伍我就带不下去了,本来就不全是我的人,如果生了异心,结果不用我说你俩也知道,一会儿我们再往前开一开,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黑眼镜倒是无所谓,直接点头答应了,然后就下车了,小许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解语花一眼,却得到了一个微笑,愣怔了一下,也慢吞吞地点了点头,跟着下车去了。解语花披上大衣,小声地叹了口气,才打开了车门。
黑暗是唯一的颜色,天上一点亮光都看不见,由此可知是怎样的乌云密布,风凛冽地穿过草原,携裹着冰碴子刮到人的脸上,有种会被割破的感觉,这时候风力估计能达到七到八级的样子,温度比白天冷了不止一星半点,所有人都缩着脖子围在一起,说话都得用吼的,廖光头冲着黑眼镜大声喊:&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要停下来?&
&开得时间太久了!让司机休息一下!&黑眼镜扯着嗓门喊了回去,有伙计上来打听问还要多久,解语花敷衍了两句,无非就是快了快了让大家再坚持一下之类的。
吹了一通冷风果然精神了不少,大家又各自回了车上,继续前行,头车上的三个人只能冥思苦想,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要不等等?&小许想了半天,提议道,&估计跟晚上也有关系,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磁场,白天的话说不定就能破解开了。&
&没用的。&解语花有些烦躁地挥挥手,&你能辨认出方向么?&
小许愣了一下,感觉了一会儿,回答:&是朝北没错,我可以肯定。&
&我相信你。&解语花点了点头,&那就不要停,一直向下开,我们没有等待或者回头地机会。一旦放弃前进我们就势必要解释现在的情况,你们俩谁能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么?&
黑眼镜和小许都摇了摇头,不是他们不想,是实在没办法解释这种完全不符合科学的事情,连卫星都能蒙蔽过去的话,欺骗他们的眼睛更是小菜一碟。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是亡命之徒,在这种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没人能知道,所以装作若无其事的隐瞒才是最好的办法。
小许小心翼翼地把车速又减慢了一些,理由是风太大如果车速太快会造成侧翻,后面的两辆车也没什么异议地降低了车速,这样多少能再拖延一点时间,以供他们找到一个转折点或者一个理由。
车上根本就没人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后面的两辆车终于开始不安了起来,每次通话都会询问一下什么时候才能到,都被黑眼镜巧舌如簧地挡了回去,解语花出了隔三差五看一眼GPS上依旧没有动静的数字之外,便一直皱着眉看着窗外,思考应该怎么处理这样的局面。廖光头先耐不住了,在一次通话是直接的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黑眼镜敷衍了两句,那边却不依不饶地问一些&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还没到&之类的问题。就在黑眼镜几乎要把对讲机扔出车窗、解语花终于下定决心把情况说出来如果有人造反就直接镇压的时候,小许突然惊叫了一声。
&前面!前面&&好像有亮光?&
解语花猛地坐直扒着椅子往前看,透过挡风玻璃,只见他们正前方的远处,模模糊糊有几点亮,这个时候没有星光,那么只能是人造光源。但是除了他们,谁还会在暴风雪来临的前夜,还徘徊在这空荡寒冷的草原里呢,而且还会和他们相遇在这里?莫非&&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先停一下。&解语花对小许下了命令,黑眼镜却第一次反驳了他的决定,&不能停,如果停下,怎么跟后面的人解释。&
解语花皱了眉,就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随着前行,他们已经里那几点亮光越来越近,黑暗被这灯光驱散了一点,依稀可以看出帐篷的轮廓,&没用的,后面的车大概也已经看到了,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就说天气状况不好,今天太晚了,赶路不安全,大家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继续。&
&那灯光&&&小许期期艾艾地问了一句。
&怕他不行?无害的就留着,大家相安无事,要是挡路的,直接打死就是。&解语花思考了这么久,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迂回策略都已经不是办法了,除了强硬态度之外别无选择,直接从黑眼睛手里拿过对讲机,对后面两辆车下了命令,&减速,停车。&
车速放缓,然后慢慢停了下来,狂乱的北风敲击着窗户,这次解语花率先裹好了大衣,戴上帽子跳下车去,小许熄了火,刚准备跟着跳下车,就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后腰,他一时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半晌才憋出一句:&黑爷这是&&开什么玩笑?&
&嗯。&黑眼镜懒懒地答应了一声,&确实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跟你套套近乎,拉拉关系&&什么的。&
&黑爷说笑了。&小许似乎也冷静了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是在哪边的,黑爷应该再明白不过了。&
&嗯?嗯。&黑眼镜顿了一下,笑嘻嘻地答应了,把顶在人家后腰的东西收了回来,小许有点受惊地回头看,却看到男人把手里的对讲机在手心里打了个转,冲他呲牙笑了笑,&胆子这么小可不行啊,这一路可不会轻松。&
小许一时说不上是生气还是郁闷,只能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自然惟黑爷马首是瞻。&
&啧,这话说的真好听。&黑眼镜把对讲机收回抽屉里,打了个哈欠跳下车,回头冲小许大声招呼,&快下来吧,一会儿再好好睡不成么?&
眼神儿往这儿飘过来的廖光头等人都挂着黑线扭回了头,一想到小许那有事儿没事儿都迷迷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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