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初中现在进行时讲解时有个后妈,对我不好,我现在想起就反感,不想入他们的户籍,想脱离她们,想改名字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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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岁的王小余瞧着外公、外婆严肃的脸,吓得不敢象往常一样跳上跳下了。  她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俩佬对自己总是特别宠爱的,从来都是笑容满面,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个样子过。  王小余的妈妈走了进来。这个刚满三十二岁的女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小余看见妈妈进来,立马跳进她的怀中,搂住妈妈的脸。妈妈禁不住要掉下泪来。外婆叹息了一声道:“秋秋(妈妈的名字),你还是答应她爸吧。让小余去跟着她爸爸,毕竟她爸爸在当官,而且在省会城市,小余可以接受的教育也会更好,这样小余以后才能有出息。”  秋秋舍不得似得把小余抱得更紧,她道:“妈,我担心小余爸会给她找一个后妈,我担心后妈会对小余不好,你看我们身边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所以我不想让小余去跟着他。”  外公皱着眉头说:“我们也很舍不得小余,但是小余跟着我们,以后能有前途吗?我们这乡下,要去读个小学都得跑二三十里跑呢。你想小余以后同你一样,还是在这乡下过一辈子吗?一辈子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吗?”  “我想小江(小余爸爸的名字)会是负责的好爸爸的。小余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他应该不会让小余受苦的。”  最后大家的商量结果就是小余由江亦洲抚养,这是秋秋一家做出的决定,主要是因为秋秋居住的地方在乡下,不利于孩子的学习和成长。这也是做为离婚的条件,也是唯一的条件。  这边说说江亦洲的事。  江亦洲和秋秋是同一个地方长大的,都在乡下,两家相距不到五十里。  江亦洲十五六岁时父母相继病亡,他一个人带着一个还在读书的妹妹。而哥哥已经结婚独立了,嫂嫂不愿接纳这两兄妹俩。所以相当于江亦洲是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家中更是一贫如洗。收入来源就是村里分的十亩田,饿是饿不死的,但是肯定富不了。  江亦洲虽然穷,但是年纪到了,还得娶媳妇啊。这下有个媒婆来做媒了,她说的正是小余的妈妈——秋秋。秋秋家条件也是相当穷。(话说那个年代好象大家都挺穷的)秋秋家有六个兄弟姊妹,除了秋秋其他的都结婚独自过了,家中的田也全分给兄弟家了。秋秋觉得江亦洲家虽然穷,但是有十亩田,只要勤快,生活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所以秋秋听了媒人来说,立马答应了。  江亦洲个头很标准,长得也很端正,标准的国家脸,剑眉,大眼,高鼻梁。而秋秋就长得很普通了,所以秋秋还是很满意这门亲事的。而江亦洲则无所谓,秋秋长得虽然不漂亮,但是肯嫁给他这样的穷人,也还能凑和。  在一九六九的五月一日,俩人走到镇上去照了一张结婚照,也是这辈子俩人唯一的合影,然后去民政部门领了结婚证。这一年,秋秋二十二岁,江亦洲二十八岁。  俩人在回家的跑上,顺便去了秋秋家,拿了换洗衣服(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衣服)直接去到江亦洲家,这样就算完成了人生大事。  婚后的生活很平淡,白天时秋秋经常常独自一天去田里干农活,下午回来后俩人也经常不说话,因为俩人都是那种沉默寡言之人。  这年秋天,江亦洲迎来了他生命中的重大转折。他的老乡兼同学张本礼听说镇上在征兵,管吃管住,还有军饷,立马来约江亦洲一同去报名。  俩人来到报名的地方,征兵办的人立马相中了这俩个小伙子,俩人都是一表人才,看上去也很顺眼,而且身高体重也很标准。  就这样,江亦洲和张本礼到了贵州,成为工程兵。  在部队时,俩人工作起来都非常努力,特别是江亦洲。遇到危险时他总能第一个过去,任劳任怨恨,因为他太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想摆脱回乡下的命运,他渴望留在这外面的世界。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过了十年。十年中,江亦洲转业了,他的女儿小余也有四岁半了。秋秋本盼着丈夫转业了,自己带着女儿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没想到,丈夫转业后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自己离婚。秋秋瞧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副乡下女人的模样,没文化,没相貌,没钱,有的只是一身力气,干起农活大家都夸奖不已。在乡下会干农活可是头等大事,但是在已经是城里丈夫眼里,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秋秋想通了,确实如自己父母所说,她不能让女儿再像自己一样,一辈子在农村,丈夫稍微发达了,就再瞧不上自己了。她希望小余成为一个骄傲的城市小女孩,穿得漂漂亮亮,生活就像蜜糖一样甜。所以,秋秋对丈夫的唯一条件:就是必须带小余去到城市生活,去到他的身边生活。  有好心人提醒秋秋道:“也许,江亦洲是有二心了呢?他这么匆忙回来要求你离婚,你这么快就答应了,会不会太便宜他了?你要么拖死他,让他没有好日子过,要么你要求他给你一大笔钱,反正他现在有钱了,你还这么穷。而且你人在乡下,只要你一天不答应离婚,他就别想过得好。”  秋秋心里想到:我拖死他有什么用?拖死他不也是拖死我自己吗?我也不会要钱,因为我不想女儿觉得我是卖掉她。我现在只想女儿好,过得好,穿得好,吃得好。
  其实江亦洲确实是有了外遇,他那么着急地回来离婚,是因为他转业到地方后,好歹也成了一名领导,加之相貌堂堂,所以颇得女生青睐。  这天江亦洲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这时来了一名双十年华的女生,名叫董芳。董芳因刚高中毕业,所以到江亦洲的单位来求职。误打正撞竟然来到了江亦洲的办公室,她小声地问:“请问,在什么地方交招工资料?”  江亦洲正好是招工负责人,所以抬头说:“给我吧!”  董芳又小声地问:“我刚高中毕业,请问可以吗?”  时间是一九七九年,那个年代有个高中毕业证还是不错的。  听到董芳说她是高中生,江亦洲这才仔细打量了下董芳。董芳看到江亦洲的目光,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江亦洲说:“我是招工负责人,你的条件还是不错的,这样吧,下星期一再过来,我们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的。”  听说江亦洲是负责人,董芳的眼睛一亮,她便不再说什么,道了谢后便默默离开。  回到家中,董芳把刚才的际遇告诉了自己的哥哥董武。董武听后便着急地说:“小妹,这个单位可好了,是事业单位,去工作肯定不会累,而且他们的福利可好了。我看你还是再去找找那个负责人,看能不能得到准信?”  董芳也觉得这么好的单位自己不想放弃。  第二天,董芳故意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又去到了江亦洲的办公室,俩人不知交谈了什么。反正只看到董芳很是可怜地边垂泪边诉说,江亦洲拍了拍董芳的肩以示安慰。当天晚上,董芳主动留在了江亦洲的单位宿舍。这年董芳二十,江亦洲三十八。  对于有这么年轻的女孩主动献身,江亦洲并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一场阴谋,只是董芳为了获得这个工作而作出的回报。但是偏没有想到,董芳竟然怀孕了。  董芳望着单位分给江亦洲的大三室一厅的房子,那么明亮,周围环境又那么好。董芳再看看自己的家:低矮的破瓦房,周围全是这样的烂房子,一下雨,泥水还会飞溅进家中。董芳暗暗地对自己说:我要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生活。  但是目前能够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就是嫁给江亦洲。  虽然江亦洲在老家有老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怀孕了,你就必须离婚,同我结婚。虽然你比我大十八岁,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以后都是要嫁人的,嫁给你,不但有好的工作,还有好的生活。而且你家还没有老人,我以后还可以把自己的父母接来住。想到这些,董芳在心中默默地笑了。  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江亦洲离婚。董芳只说了这几句:“你必须尽快娶我,因为我怀孕了,时间不等人,我不想你的孩子出生以后被人说闲话。另外,你知道我哥董成的脾气的。”  江亦洲听了董芳的话,虽然有些反感董芳话中的威胁,但是得意还是居多,因为乡下的老婆秋秋很拿不出手,典型的乡下黄脸婆,俩人以前没有共同语言,以后更不可能有共同语言。现在董芳虽然逼婚,但其实在他心中还是愿意的。  所以江亦洲才急忙忙请假回老家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小余自从父亲回来以后,一直悄悄地躲在厨房的门后,她有预感,只要跟着父亲走了,自己就很难再见妈妈和外公、外婆了。  离别的时候总会到来,江亦洲找到小余,哄了哄说:“小余,跟爸爸去城里,那里有好多好看的衣服,好吃的糖果,还有好多好看的书,爸爸的房子可宽了,楼下还有滑滑梯,你每天都可以去玩呢。”  小余毕竟只是孩子,加上妈妈的劝说,小余并没有哭闹,她牵着爸爸地手,跟着爸爸离开了。  回到城里的家中,确实如爸爸所说,房子又宽又大又明亮,楼下还有好多可以玩耍的地方。小余被这种新鲜感所淹没。  下午董芳回来了,她看到小余吃了一惊。她忙拉着江亦洲到另一间房中问:“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你什么时候送她回去?”  江亦洲为难地说:“小余以后只能跟着我们了。因为小余妈的离婚唯一条件就是我必须带着小余。”  董芳顿时被气得想砸东西,她怒道:“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你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再让我接受是吗?你不知道我们马上就有小宝宝了吗?”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江亦洲,那个年代又没有手机,打个电话那是相当的不方便。就算江亦洲想通知你董芳,也很办到。而且当时江亦洲一心只想同秋秋赶紧地离,秋秋既然不要任何补偿,江亦洲还正好乐得高兴呢!  江亦洲对董芳又哄又逗,承诺去给董芳买一款最新式样的项链,董芳这才好不容易不发脾气了。  小余在客厅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  一会儿,江亦洲拉着董芳出来,对小余说:“小余,以后你喊这位阿姨叫妈妈。”  董芳傲娇地翻着白眼,并没有说什么。  小余怯生生地喊了声:“妈妈。”  董芳在鼻孔中哼了一个鼻声。她转念一想:“等我生了宝宝后,小余不是还可以帮忙看下小宝宝吗?”想到这儿,董芳便搂了搂小余说:“小余,你以后需要跟我说哈。”小余答应了声。  那种虚伪的样子,连江亦洲也看出来了。他心想:以后董芳肯定不会喜欢小余,还好小余看上去是个文静的孩子,她应该不会大吵大闹的。在此时,江亦洲希望家里不要太闹腾就好,毕竟董芳不是孩子的亲妈,如果要求她太多,董芳肯定会闹上天去。幸好自己的女儿貌似脾气不错,能吃亏。  (看见了吗?江亦洲思考的只是董芳的感受,他希望他的亲生女儿能吃亏,不闹腾。)
  江亦洲成功离婚后,首要的大事便是要赶紧同董芳结婚。  董芳回家刚说要同江亦洲结婚的事,便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家中顿时像炸开了锅。当然,这其中并不包含哥哥董成。姐姐董芬第一个提出:“董芳,你这样不会幸福的,虽然江亦洲工作好,又是领导。但是他比你大十八岁,我觉得你应该考虑清楚。”  董芳的爸妈也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不会同意你嫁给他的。”  董芳回答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嫁给江亦洲,就可以过上好的生活,我这只麻雀就会变成凤凰。”  董芬气愤道:“你不能太功利了,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你不能光看物质,你得看看精神方面你们匹配吗?你们有共同语言吗?你了解他吗?等他六十岁,你才四十岁,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董芳不由自主地尖声道:“你是嫉妒我吧?你看看你和姐夫,结婚也有好几年了,还住在那么烂的房子里,你穿得衣服有我好吗?你看看你的首饰有我多吗?你是不愿我过得比你好吧?”  这时董成说话了:“大姐,我看你是不愿小妹过得比你好吧?”  董芬一时语塞,心想既然你们觉得是我不愿你过得好,那好吧,我不说话了。反正你是成年人,你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而董成那么急于撮合董芳和江亦洲,是因为董成这人好高骛远,他认为董芳一旦和江亦洲成了,那自己也就成了江亦洲的大舅子,背靠江亦洲这颗大树,岂不是不树底下好乘凉吗?而自己的大姐夫,那个知识份子的清高样,整天板着一张脸,弄得自己都有点不敢同他说话。  同家里吵了一整天,谁也无法说服谁,但是董芳一意孤行,全家人也没有办法,于是董芳顺利地同江亦洲结婚了。
  董芳在办完所有的结婚手续以后,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六个月了。她和江亦洲都对这个小宝贝的到来非常期待。江亦洲甚至天天祈祷董芳可以为自己生一个男孩。  江亦洲每天早上去上班时会把一本方格本的第一列写下一些简单的字,或者弄一些简单的数学题写在本子上,这样小余每天都在家中练下字,做下题。  董芳虽然很不喜欢小余,但是小余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她从来不会哭闹,也不会要求买任何东西。所以相对来说还算相安无事。  这天小余写完字以后,就出门到楼下去玩滑滑梯。玩滑滑梯那儿已经有三个小孩在玩了,小余并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却认出了小余,看见小余竟然来同他们抢滑滑梯玩,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大声地说:“你是个乡下人,不要同我们玩,快走开。”  不余听了这话有点不太明白,于是怯声声道:“我不会弄脏的。”  小男孩可不依,他依然大声道:“我妈说了,我不能同你玩,你是乡下孩子。还有,你看看你的衣服,好脏。”  另外两个小女孩拉着小男孩的手说:“走吧,我们不同她玩。”  小男孩用力地挥了下手,又再次恶狠狠地眼着小余道:“你家是后妈,你会挨打的。”  小余看得他们离开的背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哭着跑回家去。  (其实小男孩说的小余的衣服脏,只是误会,因为小余从乡下来到城里以后,江亦洲和董芳没有为小余置办新衣,他们一直忙着自己结婚的事,沉浸在迎接自己宝贝到来的喜悦中,所以小余穿得一直是秋秋为她买的衣服,乡下的衣服自然不是那么好看。在这堆城市孩子中就显得有点异样,于是那个小男孩就误以为小余的衣服脏。而小男孩说不余是后妈,会挨打,应该是听大家说,他暗暗记在心中了。)  小余回到家中,看见江亦洲,她就显得更加委屈,就对爸爸说:“爸爸,楼下的那些孩子不同我玩,说我是乡下孩子,说我脏。”说完以后又开始大哭起来。  江亦洲皱着眉头说:“那就不要出去玩了,在家写字就行了。”  小余点了点头,她那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中仿佛留有阴影,她在内心也有点恐惧那些孩子,她也不想出去了。  (不得不说,江亦洲做为小余的父亲,他并不称职,但是他做为董芳的丈夫,这个角色却做得非常成功。)  董芳在旁听见后,只是撇了撇嘴,并没有任何表示。  本来江亦洲和董芳在家中也很少同小余说话,从那天开始,小余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  这天晚上,不知道是小余受到了惊吓还是其它什么,反正她尿床了。早上起来,小余小声地对董芳说了尿床的事,董芳那个时候恨不得掐死小余,她冷声道:“你去跪一个小时候,如果下次再敢尿床,我就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  小余不敢说话,乖乖地去跪着。具体跪了多久,小余也不清楚。董芳看着时间差不多,因为江亦洲可能要回来了,于是把小余喊起来,训道:“你不要做核桃人哈(在这普及一下核桃人是什么意思哈:因为核桃是要敲开、砸开才可以吃,所以核桃人的意思就是不打你不行,打了你你才会变好,而且你要感谢我打你。不知道这个逻辑是谁发明的。在此能苦笑三声吗?)我喊你跪是要你长记性。还有,不能给你爸爸说这事,不然,你知道,还得再跪。”  小余怯声声道:“我知道了。”  小余每天吃完饭后已经学会了收拾碗筷,甚至开始学习如何洗碗,而家中扫地的事情小余都会主动去做。董芳看见小余这么勤快,也乐得清闲。这个时候,小余也只有六岁。
  又过了一个月,董芳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江亦洲望着董芳的肚子心中那个美。正走在路上,碰见了自己的一个战友兼老乡张本礼,因为好久未见,于是邀请张本礼到家中吃了午饭再回去。张本礼也没有拒绝,自己确实好久未见江亦洲了,很想同他聊下。  张本礼到家中,看见了小余,顿时被小余所吸引,这个小女孩皮肤很白,那双眼睛又大又圆,看上去特别有灵气,个子不是很高,如果不知道她已经六岁了,外人一定会认为她只有四岁,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张本礼的儿子已经七岁读小学了,他看见小余的穿着打扮,再想自己的儿子,一个是灰姑娘,一个是王子,便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张本礼和江亦洲聊了聊老家的事情,又聊了转业以后各自单位的事情,还顺便说到其它战友的事。聊了一会儿,董芳已经把饺子煮好端上了桌。  平时董芳吃的都是单独的,用江亦洲的话说,董芳是孕妇,需要加强营养,所以要开小灶。而小余和江亦洲吃的都比较简单,一般都是面条、馒头、稀饭等等。(在这个地方有小主有疑问,觉得江亦洲做为一个大男人吃这些肯定吃不饱,具体吃不吃得饱不知道,反正小余看见的就是爸爸同她吃得一样,而妈妈董芳吃得是另外的,小余闻见董芳吃的很想吃,但是她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了克制,她每次都装着没有看见的样子,不会流露出任何表情。)  小余看见饺子端了上来,心中一阵惊喜,她面上还是镇定的拿起筷子,先小心地用筷子将饺子皮和馅分离开,然后小口地吃掉饺子皮,将馅留在碗里准备最后再吃。张本礼看着小余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他假装道:“小余,你是喜欢吃饺子皮呢,还是喜欢吃饺子馅?”  董芳听见张本礼问这话,再看看小余留在碗中的馅,她心中又有一阵想掐死小余的感觉,于是便恶狠狠地盯了小余一眼。  小余听见这话,顺便看见了董芳的眼神。她眨了下眼说:“我喜欢吃饺子皮,饺子皮好吃,我不爱吃馅,所以就留到最后吃。”  张本礼便不再说什么,又继续同江亦洲聊天。  而董芳听见小余的回答,一时间感觉到了异样,因为她觉得小余做为六岁的孩子,是不是太世故了点?以后小余会不会报复自己的孩子?想到这,董芳后背顿时凉了一片。  (这个是董芳想太多了,小余是一个特别善良的孩子。)  吃完饭,要告辞时,张本礼想着自己儿子的衣服都买的是名牌,虽然是男孩的衣服,也总比小余穿在身上的那些土气、难看的衣服好多了。于是便假意对江亦洲道:“哎,我儿子的那些衣服扔了可惜,你看你妹妹家的孩子需要不?要不给收拾下,给她寄去?”  江亦洲妹妹一毕业,就嫁给了自己的同学,所以江亦洲的妹夫也是本乡的人,他们的生活条件确实也不怎么好。江亦洲听了想了想道:“可以的,我想他们会需要的。”  江亦洲同张本礼是一起长大的,所以也不用客气。  旁边的董芳听了很是高兴,她马上接过话来:“哎呀!小余不是怎好可以穿吗?要不张哥把衣服送来给我们吧!”  张本礼本就是这个意思,便假意道:“你们如果不嫌弃,我改天让你嫂子送过来。”  回到家中,张本礼吩咐老婆把中性一点的,比较新的衣服、鞋子、甚至袜子、书、本子都选出来,打好包,让她这几天就给江亦洲家送去。  (张本礼家孩子是一个土皇帝,吃的不说,光穿的就多得不得了,好多都只穿了一次就不要了,加之孩子本身也长得比较快。另外张本礼老婆家是开大饭店的,很是有钱,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又只有这么一个外孙,所以外公外婆给这个孩子买的任何东西就都必须是名牌,必须是他们心中最好的。)
  这董芳怀孕还没到八个月,这天刚吃了饭就觉得肚子痛得厉害,江亦洲立马去找了一辆单位车送董芳去医院,董芳已经给江亦洲交待必须去本市最好的医院,她想自己的孩子从出生就必须拥有最好的。可是这医院离家可就有点远了。这天很不巧,路上有其它车发生了车祸,于是耽误又了一个多小时,车上的董芳使劲地抓住江亦洲的手,痛得将嘴唇都咬出了血。  好不容易道路畅通了,江亦洲催促着司机快开车到医院。  到了医院,董芳已经无法自行下车了,医护人员赶紧将董芳送至手术室。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秒都像一颗针,使劲地扎在江亦洲的心窝,他既期待着宝贝的出生,又担心着董芳的安危。这就是江亦洲的真实感受。他不停地走来走去,双手不由自主的互相绞着。  (有小主会问,江亦洲不是第一次当爸爸,他为何表现的如此惊慌失措?这是因为小余出生时江亦洲还没有转业,并没有回家,而且对于小余妈江亦洲并不是那么的上心。当秋秋写信来告诉江亦洲生了一个女儿后,江亦洲对她们母女更无所谓。因为在江亦洲的心中就想生男孩。特别是自己的好朋友张本礼家已经生了一个儿子,就那他嫉妒得想发狂。张本礼长得没有自己帅,转业后分配的单位又是那么普通,可偏偏他经人介绍找了一个又漂亮、后家又有本事的老婆,还生了儿子。江亦洲庆幸自己找了董芳,虽然董芳家条件不咋的,但是董芳年轻啊,这一点张本礼可比不上了。)  滴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  秒针无情地敲打在钟面上,发出无情的滴滴声。  七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满脸严肃的医生走到江亦洲面前,问道:“董芳的家属?”  江亦洲望着医生被口罩遮住的脸,双手两次绞了绞后问答:“是的。”  医生再次开口道:“这有些信息必须告之董芳的家属,希望你听了以后,不要再伤心和难过。而且你还必须去照顾好产妇的身体,还有她的情绪。”  “董芳肚子里的孩子由于脐带绕颈造成缺氧,剖腹取出时已经没有呼吸了。”  “…………”  “由于董芳身体的原因,以后她不会再怀孕了。”  “…………”  医生的话不亚于晴天霹雳,将江亦洲震得后退了好几步。他不敢相信医生所说,但是又不得不相信。  江亦洲转过身,走到楼道转角没人的地方,蹲下身子,将头埋进手中,再也忍不住的小声哭泣起来。哭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董芳,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不得不擦干眼泪,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向病房走去。  董芳由于有麻醉药的原因,精神还不是那么好,看上去很虚弱,她看见江亦洲进来,便放声哭了起来。江亦洲的儿子梦破灭,也忍不住与董芳抱头痛哭。哭了一会儿,想着董芳的身体,又忍住,忙低声安慰着她。
  大舅子董成来到医院看望董芳,他找了一个机会,把江亦洲拉到无人处,对江亦洲说:“亦洲,我要去开煤矿,还差点钱,你能借点给我吗?”  江亦洲问需要多少?董成说要两万。  江亦洲很不高兴地说:“你之前借的钱还过吗?现在又来借两万,我没有。”  董成眼珠子转了下,道:“之前借你的钱我还给董芳了。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已经跟别人说好了,我们大家合伙,这次我一定能发大财的。而且那个管煤矿的人还是你的老同事呢。”  江亦洲因为董芳的事,心情特别糟糕,在董芳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现在又碰上董成这事,心中烦恼到极点,他怒道:“你不要再来给我搞事情,你自己想想,我人前人后给你多少支持?你有认真去做好事情吗?如果我不是娶了你妹妹,你以为我会愿意同你这样的人渣说话吗?”  董成听了江亦洲的话,恼羞成怒道:“你以为你这么便宜就娶到我妹妹了,如果没有我,你还是同你那个乡下的黄脸婆过去吧!董芳一个大姑娘,嫁给你这个二婚,还带着拖油瓶的老男人?如果不是你有点本事,董芳会嫁你?不就是看中你的资源吗?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  江亦洲听到董成说的大实话,心中一阵寒意。其实他自己内心深处也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不过他不愿意承认罢了。现在由董成说出来,他不得不信。  话说董成这个人,成天吊二浪当,没个正形。来往的人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自从董芳嫁给江亦洲后,这个妹夫就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帮董成找了些活干,董成从中已获得不少利益。虽然嫌了些钱,但是董成的开支也很大,他身边围着一圈狐朋狗友,吃他的,喝他的,等他有事情需要帮忙时这群人不见人。一旦风向一变,董成又有点钱了,那群人又出现了。董成也喜欢这样的生活,他身边只要没有围着人,他就象生病一样的难受。
  快过年了,董芳也被接回家中了。她回家一眼望着小余,心中涌出恨意。她想凭什么小余活得好好的?而自己的孩子却胎死腹中?  江亦洲这段时间都在医院照顾董芳,根本没有时间管小余,只是在家中买了一大堆红薯、洋芋放着。小余已经会自己煮来吃了。亚根没有让江亦洲和董芳操半点心。  三十夜这天,是董芳出嫁后第一个新年。江亦洲家中没有父母,自然是去到董芳家过大年三十。董芳提出不能带小余去。她觉得自己带着小余,会被左右邻居笑话的。那儿的房子都是一堆小平房,你家来个什么人,买了什么东西,做的什么饭菜,邻居们一清二楚。  江亦洲本来不想答应,可一想到董芳才出院没多久,也不想让董芳难过。他觉得自己带着小余确实是个累赘,于是便答应了。  小余虽然人小,但还是知道这天是三十夜,江亦洲交待她一个人在家。小余心中委屈得想哭,以前新年外公外婆、妈妈都会为自己准备新年礼物,祝福自己能健康快乐地成长。今年却一个人,但是小余还是点点头同意了。爸爸妈妈既没有为她准备新年新衣,也没有准备饭菜,小余没有在乎,因为她已经会自己煮吃了的。只要家中没有断米断炊,吃饭问题根本不是难事。  小余的三十夜是这样安排的:她煮了几个洋芋吃掉,收拾好碗筷后,就翻出张本礼老婆给她送来的带有拼音的书本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小余靠在床边睡着了。一会儿外面传来炮竹声,小余望着窗外腾空而起的烟花,不由看呆了,她心想如果妈妈秋秋在这儿多好,肯定会搂着自己一起来看这么美丽的烟花。  (生活总是会给人磨难,但是如果你把这些磨难看成是人生中小小的插曲,一笑而过,明天会不会就有惊喜在等着你呢?)  在董芳妈妈家中,大姐董芬早就已经到了,她忙前忙后的准备着年夜饭,她不想父母太过太累,董芳才出院没多久,她想让董芳多休息下,而弟弟董成从来都不会帮忙的。  年夜饭准备得差不多时,董芳和江亦洲回来了。董芬往他俩身后望了望,问道:“小余呢?”  董芳没吱声,江亦洲有些尴尬地道:“在家呢。小余怕见生人。”  董芬有些吃惊这两口子的做法,她明白江亦洲的说辞只是掩饰,对于妹妹家中的事,她也不太好说什么,但是她觉得大过年的,怎么可能把那才六七岁的孩子一个人扔在家中。董芬还为小余准备了一套新衣服,但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太好拿出来了。  董芬好想立马指责妹妹这种不当的行为,但又无从开口。因为孩子父亲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董芳的母亲也发现小余没有来,她有些不高兴地说:“小芳,这大过年的,你怎么能让小余一个人在家呢?怎么也应该来团聚一下。小余不管怎么样都要喊你一声妈。”  听见妈妈这样说自己,董芳很是不高兴,但是她不敢当面顶撞自己的母亲,于是将责任推到江亦洲身上,她说:“是亦洲不让带来的,他怕邻居笑话你们。”  董芳心想:你当初既然那和执意要嫁给江亦洲,现在才结婚多久?你就不愿做别人的后妈了?  董芳的母亲听说是江亦洲的意思,也就没有再说。  这次的年夜饭只不过多了江亦洲一人,但是气氛却同往年不一样了,非常沉闷。  董芳的姐姐董芬还有董芳的母亲还是很善良的,她们虽然不得不接受董芳的婚姻,但是还是很希望小余能够很快融入这一个大家庭,也从心底接受了小余。偏偏董芳的做法明显是不认可小余。
  小余要去读小学一年级了,董芳带着她来到学校,小余看见这个马上要来读书的学校可喜欢了。这个学校就在江亦洲家的附近,是全市数一数二的重点小学。学校里的各项硬件、软件设施都是在当地算是最好的了。还有专门为学校们准备的健身器材、乒乓球室等等。  董芳带着户口本给小余填表报名,招生老师看着小余,觉得这个小女孩怎么看上去那么小,是不是还没有七岁?便问小余:“小同学,你多大了?”  小余很大声地回答:“我刚满七岁。”  招生老师听了后小声地嘀咕道:“我怎么觉得你才四岁,是不是营养不良,发育得不好啊?”他接过董芳手中的户口本,仔细地看了看,确认了小余的年龄便将报名的手续给办了了。  董芳在旁听见了老师的嘀咕,心中感到很郁闷。她觉得自己又没有让小余饿着,小余自己就是那豆芽菜似的身材。但是她却没有想下,自己根本没有好好地照顾小余,让她处于自生自灭中。如果不是江亦洲准备的食材,小余也许真的会饿饭。  开学第一天,江小余领了自己的书本,将它们整理好,小心地放进了书包中,然后安静地坐在位子上。看旁边的小朋友们,领了书就放在桌子上,然后继续互相打闹。班主任陈秀虹老师在一群孩子中一眼就感觉到了小余的不同,她觉得小余有她那年龄不该有的清冷。  上第一节时课,陈老师让大家拿出作业本,在封面页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父母任一一个的名字。这下可炸了锅,好多同学只会写自己的,却不会写父母的。小余同桌的小男孩也不会,他大声地喊:“我不会写,我不会写。”  小余便小声说:“我来帮你写。”  周围的小朋友一听小余会写,都趴过来围着她,让她帮忙写。  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正在认真帮同学写名字的小余,阳光正从窗外斜照进来,小余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点黄,有点稀小,半边的脸庞微微有些发红。周围围着一群小朋友,他们都在认真地看着小余写字,这一切显得那么安静、详和、美好。  小余在家中练字练了差不多有一年,虽然还不是那么好,但是比起同龄人好得太多了。老师看了小余的字也很高兴,她心中暗暗觉得以后要重点培养一下小余。  把班上的事情整理得差不多了,同学之间也比较熟悉了。这天就要开始选班干部。首先选得是大队长(即班长),小朋友纷纷举手选小余。陈老师心中很是高兴,她也觉得小余不错,于是她点名:“江小余,你准备选谁?”  小余站起来,脸微红道:“我选赵洁。”  就在小余站起来时,陈老师突然发然小余实在太矮了,她就像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如果真的让小余当了班长,她能够镇得住大家吗?而且小余说话声音很细,整个人也太文静了。陈老师觉得班长这个职位小余可能无法胜任。  但是大家都选了小余,陈老师又不能不同意,于是她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她对全班同学说:“同学们,班长是要去做学校的事,我们选江小余做中队长好吗?这样她就管我们班上的事,主要负责大家的作业情况好吗?”  那些小朋友们还不太明白什么是学校的事,什么是班上的事。反正陈老师这样说,大家都表示同意。  就这样,江小余从此开始了中队长的生涯,这一当就当了六年,至了小学毕业。  回到家中,小余把自己当选中队长的事情告诉了爸爸妈妈,江亦洲听了还是蛮高兴的,他从心底中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有出息,当听见小余说她写字也受到了老师的表扬,江亦洲便嘱咐小余不可骄傲,还是要继续努力,不要让老师失望。  董芳听了小余的话,她又仔细打量了下小余,小余也许是不出门的原因,皮肤比来时更加白皙了,模样也是越来越清秀,特别是那双眼睛,水汪汪地,仿佛不带任何尘世间的杂质,那么明亮,那么像黑宝石。她想,自己以后不能再生,而小余看上去也很乖巧,自己还是好好对待她吧。万一以后她真的有出息了,还不是有自己的功劳?想到这,董芳亲热地拉过小余,仔细地帮她量了一个身高,她说她准备亲手为小余织一件毛衣。  江亦洲看着董芳的举动,还是有些高兴。他一直都偏向于小董芳,以致于女儿受委屈他也不在乎。现在看董芳好象是愿意接受小余了,那以后这个家是不是就和谐了呢?当然江亦洲也明白,这是因为小余一进学校就受到老师的赏识,也许这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董芳心里精着呢。
  董芳为小余织的毛衣很快织好了。第二天上学时董芳特意让小余穿着去上学校。一进教室,陈老师便发现小余今天穿了一件白黄相间的毛衣,显得白肤很好,整个人都仿佛洋溢在阳光中一般温暖。许是终于穿上了新衣,小余今天的嘴角一直微微上扬,就好像在微笑一样。陈老师被小余的神情所感染,她问道:“江小余,谁给你织的毛衣?真漂亮啊。”  小余微微顿了下,答道:“是我妈妈。”  陈老师听了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能不能请你妈妈给我女儿也织一件一模一样的呢?我会自己去把毛线准备好的。”  小余道:“那我回家去问下我妈妈好吗?”  陈老师笑着点头同意了。  在陈老师的心中有点好奇,她从小余开学时就很注意观察她,发现这个小女孩虽然个子小,但整个人感觉很稳重,而且是不同于她那个年纪的稳重。另外陈老师还发现小余的穿着很中性,有时甚至穿得像男孩,就拿鞋子来说吧,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合脚,而且不是小女孩的鞋。  在报名时陈老师曾见过董芳,董芳的模样还不错,浓眉大眼,有股英气。只是董芳给小余的穿衣搭配陈老师就觉得有点不靠谱。  今天小余穿了一件这么漂亮的毛衣,陈老师觉得这才是小女孩应该的穿着打扮,她直觉认为董芳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但是她并不知道董芳不是亲妈。  家中董芳听见小余说老师想让她帮忙织下毛衣,顿时很不高兴。她皱着眉头严厉地说:“你明天去告诉老师,我的手受伤了,织不了。还有,以后谁要让你回家来让我帮忙织毛衣,一律说不行。”  说完了这些,她在心中想道:“哼,不过给你织了一件毛衣,你就去给我找事做。看来,以后不能给你织了。”  小余看着妈妈严厉的表情,有些害怕,她连忙回答道:“我明天就去给陈老师说。以后任谁说我都说不行。我说妈妈很忙,没有时间。”  董芳确实很忙,这段时间她迷上了打麻将。只要一去打麻将,基本上都是凌晨二三点才回家。
  董成拿着从江亦洲那儿借来的钱,准备去找开煤矿的合伙人。在半跑上遇见一个朋友小摇子,董成是个喜欢显摆的人,他故意将包中成捆的钞票露出来给小摇子看。  小摇子就带着董成说是去找几个朋友玩一把(赌博),董成心想时间还早,如果去赌万一赌赢了呢?反正今天身上的钱多,财神一定会照顾自己的。结果可想而知,董成输得一塌糊涂,不但输光了江亦洲借给自己的钱,还欠着庄家一千元。写下欠条限期一个月还,如果不还,后果自负。  董成疏理了一下可以开问借钱的人:大姐董芬是绝对不会帮自己的,小妹董芬可以试下,大姐夫从来都不爱搭理自己,去找他他也不会理,妹夫江亦洲才刚给了一万,他肯定不会再给。自己的父母也穷得很,恨不得把一分钱分成十分用,不可能有钱。自己的好朋友呢?自己有好朋友吗?哎,平时好象有好多朋友,但是真要想借钱的人估计一个都没有。他连他们的语气、神态都知道。就是那种两手一摊,两眼朝天道:“你知道的,兄弟我这段时间手头也很紧,等以后有钱了再借给你。……”  他趁着江亦洲不在家的时间来找董芳。董芳一听欠一千,她吃惊地张大嘴道:“你怎么回事?亦洲不是才给了一笔钱吗?什么?你赌钱赌输了?你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他们是故意骗你钱的吗?你还去?你之前是去问亦洲借了那么多钱,你还骗他说还给我了。幸好亦洲不是那种计较的人,他知道你骗了他,他还一直帮着你,你就不能成熟点吗?”  董成表面听着董芳的数落,他没有吱声,但在心中一直嘀咕着:如果不是我提醒你去找江亦洲,你能嫁给他?你会有这么好的工作?你会生活得这么好?真是过河拆桥。  董芳埋怨够了,还是拿出了一千元给董成,然后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钱,你以为不要再来找我要钱了。还有,你现在就去把钱还了,然后去舅舅家住一段时间,不要再同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等有机会,我让亦洲帮你介绍个工作,你就好好去上班了,不能再这样浪下来了。”  (这里说下董芳口中的舅舅,就是董芳母亲的哥哥,他们家一直住在离县城不远的农村。舅舅家男丁兴旺,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很有出息,被单位公派出国了。二儿子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外省工作。还有个小儿子兴仁,学习不怎么好,所以就在家务农,他也不想离开农村,因为他和父母跟着二哥去了趟大城市,他们实在是觉得憋得慌,到处都是人,上个厕所也要找半天,随便去哪还得乘车,就连想吃颗白菜还得跑老远的菜场,他们过不来这种城市生活,还是觉得农村生活惬意,反正家离城里也没有多远,农村买不到的东西,一两个月进城一次去买就行了。)
  董成这次很听话,乖乖地去到舅舅家。舅舅家中没人,他便转身去找兴仁堂弟,刚进兴仁家,便看见舅妈抱着一个婴儿,他同舅妈打了招呼后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舅妈叹气道:“兴仁家,又生了个儿子,这是第四个儿子了。”  董成有些吃惊:“啊?又生了,计划生育的不来找你们的麻烦吗?”  舅妈又叹气道:“是啊。你二哥写了几次信来,让兴仁不要再生了,可是兴仁偏不听,他说他已经生了三个儿子了,这次肯定是女儿。”  董成挠头道:“那现在怎么办?”  舅妈接着叹气道:“谁知道呢?兴仁就是太倔,他是希望生个女儿来回本,没想到,老天爷不肯赏他脸。”  董成问:“舅舅和兴仁怎么不在家?”  舅妈还是叹气道:“兴仁家的两个娃娃得腮腺炎了,在医院治疗,你舅舅也跟着去医院帮忙照顾了。红云(兴仁老婆)还没出月子就带着三娃回娘家了,亲家母病得厉害,可能不行了。”  董成听了这话,便跺脚道:“我看这兴仁是不是傻了,三个娃还不够吗?偏要再生这第四个,这下好了,以后四个儿子的吃喝拉撒费用,我看不把你们俩佬,连同他俩口子累死不罢休呢。”  舅妈不得不再叹气道:“那怎么办呢?这孩子也生了,怎么也得养啊。”  舅妈过了半天,终于想起董成来的目的,她问道:“小成,你来有事啊?”  董成不好意思道:“我没什么事,只是想来你们这住段时间,等小芳帮我找到工作了我再回去。”  舅妈总觉得董成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了,所以跑到这里来躺着,但是又不便开口问。  过了两三天,兴仁和舅舅带着老大和老二回来了。看见董成来了,兴仁还是很高兴,毕竟是自己兄弟啊。前头已经交待,兴仁和大哥和二哥都不在老家,所以看见这个堂哥来了,很是激动。还有就是自己生了个老四,老家的亲朋好友都来指责自己,让兴仁觉得有一肚子的委屈。现在好了,董成来了,一会儿可以喝喝小酒,顺便再倾诉下自己的烦恼。
  舅舅和舅妈对于小四的出生虽然也有意见,但是孩子已经来了,他们认为只能接受,那以后全家人就再节衣缩食点,反正无论如何是要把这四个孩子养大成人的。  舅舅家虽在农村,但是因为离着省城很近,思想上还是很开明的,他们的孩子是无论如何也要去接自己能够提供的最好的教育,从兴仁大哥、二哥就可以看出来,老爷子对于教育还是很舍得花钱的。  关于这四个孩子以后的学习安排,老爷子已经想好,在城里住在老二空闲的房子里,自己和老伴就做陪读老人,专门负责接送。而兴仁和红云就在家务劳,每隔一两天就挑些菜到城里来卖,顺便来看看孩子。就算孩子的费用不够,老爷子心想我就不要这张老脸,让老大和老二支持下自己的亲侄儿也是应该的。  望着兴仁一张马脸,一副不高兴地样儿。舅舅说道:“兴仁,我们去医院时你看见在医院卖爆米花的那个小伙没?”  兴仁问怎么了?  舅舅道:“我那天带着俩孩子去买爆米花,那小伙看我牵着两小子,便问我是不是有两孙子?我说有四个,因为你想要闺女,结果老天爷给你派来四和尚。小伙一听就来劲了,他说有五儿子,第一胎是儿子,心想第二胎吧应该是女儿,结果还是儿子。接着又怀了第三胎,心想这下无论如何也是女儿了吧?结果还是儿子。然后又接着怀了第四胎,心想无论怎么样,这次总该是女儿了吧?你猜怎么着,竟然是一对双胞胎儿子。”  (这儿说下,这个卖爆米花的小伙的事是真事。他就租房在我外公家附近,因为儿子太多,压力太多,已经快变成祥林嫂了,只要来人就会说这五个儿子的事,然后叹生活不易,儿子难养。这儿本文作者对于他们这种自己生活困难,还生那么多孩子的行为深表不解。那五个儿子很脏,还爱去垃圾堆捡吃的。他们的父母生他们下来真的是让他们来到人间受苦受难。既然知道生活不易,那就只生一个好了,是儿是女是天由命,然后好好地抚养这一个孩子不是很好?只好能提供教育,自身做到言传身教,相信一个孩子胜过几个孩子。当然这种观念只是争对生活不易者,如果有钱,自然可以任性地多生几个。毕竟生下孩子来就得为孩子负责,必须有足够的教育、生活等费用才可以生啊。^_^)  望着兴仁和董成又吃惊又想笑的脸,舅舅笑笑道:“老天爷给你的,你就只能接受。那个爆米花的小伙为了断绝自己再想生女儿的念头,已经去结扎了。”  兴仁明白了老爷子说的意思。他没说什么,便邀着大家一起喝酒。  酒过三巡,舅舅和舅妈便带着俩孩子回自己家去睡觉了。  俩佬一走,兴仁便打开了话匣子。他边喝边道:“哥,你知道不?我之所以要生老四,是因为我觉得我已经生了三个儿子了,老天爷不可能不给我一个儿子吧?哎,非得这么怪,连生四儿。”  “红云生了孩子后就生气了,我岳母病重不错,但是她有兄弟在家伺候着呢,你说她为什么在月子里就回家了,不就是跟我堵气吗?”  “我妈、我爸一直怪我心狠,哦,是这样的,小四出生时是凌晨,我一看还是男孩,你不知道,那个气啊。红云让我直接把孩子扔在门后面,都没给他穿衣服,想让他冻死。没想到小四命还挺大的,一晚上没声音,我还以为他死了呢。结果早上九点过,你舅妈在门后面抱起来时这才哭起来。舅妈心软,她还埋怨我们俩口子造孽呢。”  (关于兴仁和红云夫妇为嘛非不想要小四是有原因的,兴仁是个迷信之人,红云怀上孩子不久,他就去找村里的算命先生,这个算命先生装神弄鬼一番道:“按照你说的预算期,这个孩子的八字那是相当大啊。这胎如果是个女儿,则可保全家升官发财,如若是个男孩……咳咳咳……则会在十三岁时克死爹娘。”  “哦,我给你说了,你不能出去说。不然别人会说我心肚狠毒,说不定警察还会来抓我呢。”  “我其实也不想小四死,但是没办法,你说这么多个儿子以后怎么办呢。你舅舅已经明确说了,他的孙子必须去城里读书,他瞧不上我们农村的教育。但是城里的学费多贵啊。”  “还有,你说大哥读了那么多书,还跑出了国,二哥也读了很多书,直接留在外地了。他们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家中有什么事还不是指着我。大哥和二哥从来都是出钱、出钱、出钱,出力就只有我一人。现在舅舅还想把我的孩子也培养成大哥、二哥那样有出息的人。但是我看啦,难,我都读不进书,我的儿能读得了?”  “哦,扯远了。不过现在既然小四没死,我想还有一个办法,但是得瞒住你舅舅、舅妈。那就是把孩子送人。我愿意出三百元钱,让人把孩子抱走。”  “哥,你的朋友多,你去帮我物色下有没有合适的人。”  听说有三百元钱,董成的眼睛亮了。  他暗暗思考着:我把孩子先抱回去可以得到三百元,如果再找到下家,肯定得再问他要五百、八百的。嗯,这个生意可以做,既帮了兴仁,自已还赚了钱。
  董成答应帮兴仁的忙。他趁舅舅和舅妈回去休息时悄悄抱着孩子连同三百元钱走了。  董成想得挺美,但是他忘了一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抱着小四高兴地回家,家中董成的老婆小曹刚好在。(这里介绍下董成的老婆:小曹家境很好,她的父亲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厂长,母亲是名医生。小曹呢,可能是父母都很忙吧,她不怎么爱学习,经常跟着差生逃课,逃课的目的自然是去玩咯,在这过程中就认识了董成。董成任何都不行,但是嘴甜,对女人舍得花钱,反正他的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来二往,到了结婚年龄,两人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家人。小曹的父母管不住她,只要让她嫁了。结婚第二年,俩人的女儿出生了。或许是孩子的到来,小曹意识到自己的女儿不能像自己一样,她必须去好好读书,接受好的教育。董成才不管这些,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想吃吃、想睡睡、想玩玩,完成不管孩子的情况。小曹说服不了董成,便带着女儿回娘家了。小曹父亲还是很欢迎这个独生女儿回家,他把小曹安排进了厂里工作,每天早上小曹送女儿去到厂里办的职工子弟学校,下午下班时顺便去接,生活比之前规律太多了。女儿还被小曹父亲送去一个老朋友女儿那学习弹琴,小姑娘天生就有这种天赋,学什么都很快,老师还准备送她去参加全国比赛呢。)  小曹回来时来取一些衣服的,她虽然没有同董成离婚(主要是担心如果离婚,女儿会被歧视),但是俩人基本上是各过各的。董成当然喜欢这样生活,又没人管,自己想干嘛干嘛,女儿还被外公外婆一家照顾得那么好,听说小小年纪就去学习弹钢琴,弹得可好了。认识的人都羡慕董成有这样一个女儿,也羡慕董成找的老婆有这么好的后家。  小曹的父母是很正统的人,他们根本不给董成任何机会可以借他们的名。以致于董成也不去小曹父母家,他想你们不帮我这个亲女婿,不把我当一家人,我就不认你们。小曹父母也乐于不见董成,大家互不相干就行。  可不巧,小四在路上时在睡觉,刚一进家便醒了。婴儿的世界除了吃就是睡,没有吃的自然就哭了起来。小曹听见婴儿的哭声,觉得奇怪,便过来看是怎么回事。董成当时一想只想到那三百元钱,可没有想到婴儿还有吃喝拉撒,这下可干瞪眼了。他俩眼一抹黑,根本不会照顾那么小的婴儿。  董成看见小曹询问的眼神,便道:“这是兴仁生的老四,已经四个儿子了,所以他想找个好人家送走,我先带回来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想要。”  小曹翻了下白眼道:“你说得轻松,你自家的姑娘你都没有照顾过一天,你能照顾好小四?这种月子里的婴儿娇气得很,你一个大男人带得了吗?你八成是贪图什么吧?不然你会这么好心?”  董成见被说破,便不好意思道:“是的,兴仁给了我三百元钱,喊我帮他的忙。”  小曹无语道:“我就知道,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董成陪笑道:“是是是。”  董成在表面上还是很尊重小曹的,毕竟小曹对这个家、对孩子的付出比自己多得太多了。  小曹心想这也不是个办法啊,便道:“你把钱和孩子给兴仁送回去吧。你根本照顾不来婴儿的,万一小四有什么三长两短,兴仁一家还不得找你拼命啊。”  董成为难道:“现在不能送回去了。我已经和兴仁商量好了,等我抱走小四后,他就给舅舅、舅妈说是我有个朋友决定收养小四,所以把小四抱走了。而且兴仁他们俩口子在小四刚出生时就把小四扔在门后面,想要冻死小四呢。你让我把小四送回去,指不定他们又会出什么坏主意。”  貌似董成这次很有正义感哈。其实是舍不得把三百元钱还给兴仁。  小曹听了这话,很是吃惊,她想真把孩子贸然送回去,万一是害了孩子呢。她思考了半天道:“这样吧!我先把孩子接去我那,你去兴仁家先把钱退给人家,然后就说别人不想收养小四了,你好好地做下兴仁的思想工作。哦,如果兴仁不同意,你就告诉舅舅去,我想舅舅是明事理的人,他不会同意兴仁胡作胡为的。”  董成假意点头同意了。他想:我才不去兴仁家呢,你把孩子抱去照顾的这几天,我就去找下家,找到了我就送走。  小曹看着董成的神情,总觉得不能相信,但是她的母性又让她不能这样把孩子留在董成这。她思虑了下,交待董成:“我先把丑话说到前头,反正孩子我只照顾一个星期,相信七天的时间你是无论如何也能去找到兴仁把事情办好的。一周后,我就把孩子送来,到时候我可不会心软,有人没人管我都不会再管。你听清楚哈。”  董成心想七天的时间应该够了,就算到时候没有找到下家,他再厚着脸皮磨下小曹,相信小曹还是会顾念旧情,同意自己的请求的。
  命运的轨迹让人无法捉摸。董成的无心之举,让江亦洲再次喜当爹。让我们看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小曹与董成约好的一周时间到来了。这天小曹抱着孩子来找董成。董成这几天没闲着,他又去赌钱去了。  小曹看见董成的脸白得可怕,双眼无神的耷拉着,袖子有意识地遮住手腕。她有点担心地问:“董成,你是不是又去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董成吃惊地反驳道:“没有,我才没有。”  看见董成这么大的反应,小曹心中一凉,她觉得她必须得和董成离婚了。她不能再有以前的想法,什么担心孩子受歧视?比起有这样一个爹来,她宁愿孩子没有爹。  小曹稳定了下情绪,道:“时间到了,我把孩子给你送来了。”说着便把小四递过去。  董成并没有接。因为他接来他也无法照顾孩子。他说:“你再帮忙照顾下嘛,我真的还没有找到下家。”  小曹一听这话,就知道董成没有按她的要求去做。她顿时火冒三丈道:“这我可不管,孩子放这,你愿意让他冻死、饿死都与我无关。不过,如果孩子有任何意外,我相信你也跑不了。”说完这样,小曹便准备转身走了。  想到刚才与董成的对话,小曹又转身道:“你明天到民政局等我,我们俩去把离婚手续办了,我净身出户,债权债务我都不管。手续办完后我再给你一千元。条件是你不能带女儿去任何地方,要看女儿也必须去我那儿。”  董成正是瞌睡遇到送枕头的,一听这么好,不但可以看女儿(反正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带女儿去哪玩过,去玩难道不用花钱吗?),还可以有钱拿。家里的这些结婚时置办的东西还可以换钱。正好,离婚还能赚一笔,这买卖合算。  约好了时间,小曹这次真的转身走了。
  孩子的哭声让董成清醒过来。他左思右想,都想不起谁会要这个孩子。他现在都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当时就是因为贪那三百元钱,现在这小家伙一闹起来他就无辙了。  如果这孩子能说会跑,估计董成已经一耳光给他扇去了。  头皮都要挠破时,突然之间董成灵光一现,自己的妹妹董芳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小四是兴仁的孩子,那董芳不就是小四的姑妈?因为有血亲,相信董芳也愿意收养小四,毕竟小余同董芳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小余以后长大了,她还不是得去找自己的亲妈,会管董芳吗?(这完全是董成的小人之心,之前已经说过了,小余是个善良的孩纸啦。)如果董芳收养了小四,相当于董芳以后就有了依靠,还是个儿子,那以后江家的财产不也就是小四的啦?是自己把小四抱来给董芳的,以后小四还不感激自己一辈子?(你看,这董成算计得多好?)  这样一想,董成马上翻身下床,直奔董芳家去。  江亦洲还在单位加班,家中只有董芳一人在家。听着董成说明来意,董芳有些动心了。她想:自己本来也不是那么喜欢小余,而且小余同自己也没有太亲近,如果真的把兴仁的孩子接来养,那以后自己老了确实不用愁了。话说养儿防老,还是同自己有血亲的才靠得住。小余?凭什么?董芳在心里撇撇嘴。  董芳想到这些刚想立马答应董成,突然想到江亦洲或许不会同意的,她连忙同哥哥商量道:“我还是很想收养小四,但是亦洲不一定会同意的。”  董成也觉得江亦洲可能不同意,那怎么办呢?董芳想了好几分钟,突然笑道:“如果说小四是你要收养,只是你现在外地谈生意,没有人照顾孩子,先让我帮忙,等你回来以后再带回去。我想亦洲会同意的。”  董成还没有开窍地道:“那以后呢?我还得抱走啊?”  董芳笑道:“小四在我们家了,慢慢地会同亦洲有感情的。你想,亦洲本来是很想有个儿子,这不是现成的儿子了吗?况且,小四还那么小,只要我们不要说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以后还不是以为我们就是他的亲爹娘吗?”  “反正这事不能急,你也不能表现出想把小四留在我们家的意思,只说是让我帮忙照顾就行了。其它的你就不要管了。”  董成听了董芳的安排,他赶紧道:“那我走了,一会儿亦洲回来问东问西我怕说漏嘴。”  董芳也觉得董成在反而坏事,让董成赶紧走。  江亦洲回到家中听到婴儿的声音,略略有些走神,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孩子并没有走,而是顺利地来到家中陪伴着自己。  董芳看到江亦洲的神情,心中略微放下了心,将之前编好的说辞给丈夫说了,并且强调等董成回来就抱走。江亦洲便没再说什么。  董芳感觉有戏,就在江亦洲有空时,故意让他帮忙抱下孩子。说来可能也是缘份,小四从生下就不是爱哭闹的孩子,只要吃饱了,基本不哭。在董芳的精神照料和打扮下,小四越长越机灵,粉粉嫩嫩看着确实可爱,很快就会咯咯笑了。  秋秋生小余时,江亦洲并没在身边,所以也没有体会过这种与婴儿相处的天伦之乐。闻着小四身上的奶香,看着小四咯咯发笑的胖脸,还有不时挥动的手脚,江亦洲简直觉得幸福极了。  小余看到家中来了一个婴儿,她并没有表现出反感,反而积极地帮妈妈给小四洗衣服,洗尿片,煮牛奶等等,俨然一副大姐姐的副样。江亦洲看着女儿每天做完作业就去照顾小四,他认为这才是女孩应该有的样子。他想如果自己和董芳的孩子还在,家里肯定也是这样的温馨。  就这样过了半年,江亦洲已经习惯了小四的存在,他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抱抱小家伙。  董芳将一切看在眼里,她觉得时机成熟了,到了可以交底的时候了。  董芳试探性地问江亦洲:“亦洲,我哥真不是东西,他当初把小四抱回来就是为了贪兴仁的三百元钱,现在好了,他来告诉我他离婚了,没有人可以照顾小四了。他想让我们接着照顾小四,你看行吗?”  江亦洲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道:“接着照顾是什么意思?”  董芳干脆把话说明白:“就是以后让小四做我们的儿子。这段时间我照顾小四,特别有感情,简直都舍不得他了。”  江亦洲想了想道:“小四留在我们家?我们是不具备收养他的资格的。小四会是黑户,他读书都困难啊。”  董芳在心中暗暗咒着小余,心想如果没有你,那我们不就有资格了吗。  董芳撒娇道:“你的朋友那么多,看看能不能帮下忙吧,让小四留在我们家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看小四多喜欢你啊。你收养了小四,以后你就有儿子了。”  江亦洲又想到兴仁一家,他们离自己那么近,会不会等儿子长大了又来找回去呢。听了江亦洲的顾虑,董芳开心道:“他们找回去?不可能啦。小四前面已经有三个哥哥了,兴仁他们一家看到儿子就心烦,怎么可能想找回去。不过你说的也是个事,等过两天,我让我妈陪我去他们家一趟,让他们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能来找小四,也不能来看小四。”  有儿子这话说到了江亦洲的心坎里。他想无论如何,不管费多大周章都要把小四留下来。  接下来第一件大事就是要给小四取名,因为要上户口。想了又想,江亦洲觉得我的儿子要有气度,要能上得台面。想来想去,取名江浪舟。那第二件事自然是找人去帮忙上小四的户口。户口经过大半年的时间,终于给上了。不过因为江亦洲在处理江浪舟的事情上,受到了处分,他的官途只能止步了。江亦洲觉得值,毕竟有了儿子。虽然老天爷收了他的亲生孩子,但是这不又送来了儿子吗?想想都觉得值。  (本文作者身边就有个好朋友,她没有生育能力,但是她和她老公俩人一天过得可开心啦!周末就俩人相携前去爬山、登高。每年年假都去旅游,亚洲游、欧洲洲。没有孩子同样也可以过得很开心的。有人会担心老了养老的问题,不是有养老院吗?另外新闻经常报道某某家有儿有女,但是老人却孤困伶仃无人照料,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老人年轻时省吃俭用抚养子女长大,老了子女却不管他了。)
  董芳让自己的妈妈陪同自己去舅舅家,妈妈一听董芳要收养小四,顿时急了,她怒道:“小芳,你真的太任性了,你现在有了小余,就应该把小余好好抚养长大,她毕竟喊你一声妈。”  董芳扭着头道:“妈,小余是个女孩,她以后要嫁人的。而且我又不是她亲妈,我养大她有什么意思?”  董芳妈皱眉道:“当初是你执意要嫁给亦洲,现在你怎么能不好好抚养小余呢?你和他爸已经结婚了,你们是一家人。我劝你还是好好地把小余当成亲生的孩子抚养吧。”  董芳不高兴道:“妈,你现在就陪我去舅舅家,让他们家保证以后不要来找小四就行了。其它事你就别管了。”  董芳自从嫁给江亦洲后,整个人都显得趾高气扬的,也不爱听邻里打招呼了,邻居听见董芳与她母亲的对话,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董芳妈虽然觉得不妥,但是却拿董芳无法,只好陪着她去兴仁家。  舅舅和舅妈看着董芳俩娘母到来很是高兴。等听了她们的来意后,顿时吃了一惊。原来自从董成将小四,也就是现在的江浪舟抱走后,舅舅和舅妈一直在追问兴仁孩子去哪啦?兴仁一口咬定是董成的朋友要收养孩子。这没成想收养人变成了董芳。  舅舅心道:小芳收养小四?那亦洲的孩子小余肯定会受冷落,而且我们既然知道小四在你家,我们肯定得要回来。不行,我不同意。  舅妈也不同意,她气愤道:“都怪兴仁那个挨千万的,当然让他不要生,他偏生,现在生下来又不要了。小芳,你给我把孩子抱回来。兴仁不养,我来养。不能由着他乱来。”  董芳听了舅妈的话,忙道:“舅妈,我知道你们养得起孩子,只是兴仁哥的儿子太多了,他不想要小四也是正常。你看,我来收养小四,我绝对会好好照顾他的。而且你们也知道,亦洲也很喜欢小四。小四到了我们家,无论吃穿我们肯定会提供最好的。哦,等小四到了读书的年纪,我们也会提供最好的教育给他,说不定以后小四也会像大哥那样,成为一个特别有出息的人呢。”  舅舅和舅妈听了这话,还是摇头不同意。一家人正在嚷嚷时,兴仁回来了。  听说是董芳收养小四,兴仁当然高兴了,董芳家条件这么好,比起自己家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但是无论兴仁和董芳如何说,舅舅舅妈就是不同意。  磨了一天,董芳终于急了。她突然跑到屋子中间,直接跪在俩老面前道:“舅舅、舅妈:实话给你们说吧!亦洲为了小四的事已经被他们单位处分了,降了一级。他和我是真心疼爱小四的,而且小四的户口都已经上在我们家了。”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不起来。”  一直没有开口的董芳妈本来指望着自己的兄弟不同意,让董芳将孩子还回来。现在董芳这么一说,董芳妈明白董芳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而且亦洲为了这个孩子还被处分,真是太不值得了。但是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得帮自己的女儿啊!于是董芳妈终于开口道:“哥、嫂子:既然小四的户口已经上好了,你们就算再领回来也不合规矩。董芳无论如何都会对她的亲侄儿好的,这点你们放心吧!”  兴仁爹娘看木已成舟,只能痛心疾首道:“算了算了,我们老了,管不了你们的事。”说完便准备离开,不想再见董芳俩母女,当然也不想见自己的造孽儿子。  看着舅舅舅妈准备离开,董芳一个剑步跃起挡住他们,然后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协议书,上面明确规定兴仁(包括兴仁父母、兴仁老婆、兴仁的三个儿子)不得来探视或亲近江浪舟,如果违反,则需支付浪舟在江家所有的费用的二倍。或者换个说法,就是相当于他们两家的亲戚关系到此为止,以后不得来往。  既然董芳已经将一切准备好,兴仁一家也不得不签字画押。对于董芳来说,这事也算圆满解决了。  回家将协议书拿出来给江亦洲看,并且说道:“以后无论给舟儿买什么,我都要记帐,要让兴仁他们知难而退,以防万一。”江亦洲也夸董芳处理得好,将后顾之忧先消灭于萌芽中。
  自从江浪舟正式成为江家一员,董芳和江亦洲甚至是要把浪舟宠上了天。每天的牛奶是专门有人送的,就算喝不完的也不会给小余喝。衣服玩具也更不用说了,多得就像开店铺的。  时间在慢慢流逝,转眼浪舟已经两岁了。每周末董芳和江亦洲都会带着浪舟去自己父母家,小余还是照常自已独自在家。有一天小余给江亦洲说他想自己去书店看下书(毫无疑问,小余是没有钱买不起书的,只能看看),江亦洲皱了下眉。他浅意识里觉得小余好象是在问他要钱。董芳听了不吱声,等江亦洲出去时,她威胁小余说:“你一个人去,会走丢的。而且书店有鬼。”(小余怕鬼,这是因为小时候经常会听乡里乡邻的说鬼故事,以致于听到鬼字就感到恐惧。)  董芳这样说的目的,一是为了防止小余去书店买书要用钱;二是因为大院里有闲言闲语,说董芳俩口子从来不带小余出门,现在如果又看见小余一人出门,这不是让人找到说的吗?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小余没有去书店,一个人乖乖地在家写作业,作业写完了,又写书上,反正就是翻来翻去的看书、写作业、练写。  小余所在的城市举行了一次中小学生书法大赛,陈老师觉得小余写得不错,便替她报了名。最后比赛结果是小余获得小学组全市第一名。小余得到了奖状,还获得了一套水彩笔及硬壳的笔记本,还有很少见的糖果。同学们都围着她,用崇拜的眼神与语气同小余打闹着。  回到家,她高兴地拿出所得奖状及奖品及爸妈看,江亦洲笑了笑,董芳暗地撇撇嘴。这种情境让小余有点失落,毕竟同学们都觉得自己好了不起,而爸妈的表情却好像蛮不在乎。她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表扬,但是没有。江亦洲看了看小余,叮嘱道:“这个比赛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要太骄傲了。要学会谦虚。”浪舟看着糖果,也不吱声,只管一个劲地往自己嘴里塞。董芳见了,忙道:“舟儿,慢些吃,姐姐全让给你。”小余听董芳如此说,觉得有些委屈,她也很想尝尝糖果的味道,她看了一眼父亲,江亦洲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周末天又来了,董芳和江亦洲同往常一样带着浪舟去外公外婆家。因为天气渐渐冷了,家家户户都开始烧着煤炉子来取暖,外婆家也同样烧着一个很暖和的大炉子。大家围着炉子烧着火,浪舟则在旁玩着自己的玩具,一会儿,在吃饭了,董芳起身去帮忙。浪舟看见炉子边没人,突然很好奇炉子边上的钩子(用于取煤的工具),他突然起身,用力往前去抓那钩子,没想到,手竟然触摸到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炉子肚处,手掌立马起了一堆水泡,好在他被烫着以后自己将手缩了回来,疼痛的感觉袭来,浪舟开始放声大哭。董芳和江亦洲吃了一惊,望着这些密布在儿子身上的水泡,心里那个痛啊,特别是董芳,真恨不得烫伤的是自己,她抱着儿子,催江亦洲去拿包,俩人迅速将孩子送去当地最好的烫伤医院治疗。  去医院上好药,包扎好后,俩口子也没有心情再去外婆家了,他们互相埋怨对方没有照顾好孩子。吵着吵着,董芳突然不说话了,她想:如果以后出门带着小余,一来小余可以照顾浪舟;二来别人也不会说自己这个后妈从来不带小余出门了。想到这,她把想法告诉江亦洲,江亦洲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浪舟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换了四次药以后,浪舟的手就像没事一样了。
  大院里总有些闲言闲语,说董芳这个后妈不好。就有好事之人在小余放学时故意装着热情地样子,问小余:“你们家中午吃什么?”小余很自然地回答:“吃面。”这个回答让好事之人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兴奋地说:“哟,那你后妈都不做饭给你吃吗?”小余听到后妈两字心中顿了顿,她立即道:“我喜欢吃面。”  好事之人立即将董芳中午不能小余做饭,让小余吃面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院。一时间,大家在背后议论纷纷。董芳也听见了,她特别生气,她想小余太不像话了,竟然在外面乱说。但是她本人却不想想小余说的是实话。  小余放学回到家里,董芳拉着脸,气愤地说:“小余,你给别人胡说什么?你说我们家中午不做饭,只吃面?”  小余看着妈妈生气的脸孔,连忙道:“我没有胡说,但是我说我爱吃面。”  董芳还是不高兴地说:“那你也不应该给别人说我们家中午只吃面。你这样说,别人还以后我虐待你了呢?”  小余不敢再吱声,但在心里默道:我没有胡说啊,中午本来就是只吃面。  正在此时,江亦洲的老乡冯叔给他们送来好多东西,有西红柿、黄瓜、白菜等应季的蔬果。冯叔退伍后没有回老家,娶了个当地的老婆,便在老婆村里承包了几十亩荒地,开发出来种上了农作物。每次丰收时便要给江亦洲送些来。  第二天早上,小余没有时间弄早餐,因为煤火老是燃不起来,只能饿着。正要出门时,看见昨天冯叔送来的西红柿,便拿上一又红又大的,顺便擦了擦,便咬着吃了。  没承想,快到中午时,小余的脸又红又烫,她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坚持着回到家里便躺在床上睡了,董芳也没问怎么回事,她只顾着照料浪舟。  快到下午上学时间了,董芳喊小余起床上学去。小余支撑着起来,背着书包朗朗跄跄地走了。董芳望着小余的背影,撇撇嘴,心中想着:装什么装呢?不知好歹的东西。  小余还没有走出大院,实在觉得坚持不住,便坐在路上休息,正好江亦洲办公室的一个女同事看见了小余,伸手一摸好烫,她赶紧半搂半扶着小余去到最近的医院。检查结果吓人一跳,是猩红热病,这种病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会眼盲、耳聋,甚至死亡。  江亦洲的同事安排好小余在医院治疗,赶紧回单位去找到江亦洲,告诉他小余的情况。江亦洲一听这么严重也吓了一跳,赶紧到医院照顾小余。  回家给董芳说了这事,董芳不以为然道:“这么大的孩子了,吃个东西竟然不知道去洗。这不是给我们找事吗?你一天这么忙,我又要上班,还要照顾浪舟。谁来照顾她?”  江亦洲听了略微有点不高兴道:“现在不是在医院治疗嘛,我已经拜托护士帮忙了,等她出院回家,你就稍微累一下嘛,等她好了,她还不是在帮你做家务、照顾浪舟吗?”  董芳听了这话,顿脚道:“什么叫累一下?啊?你说?什么叫累一下?不是你有这个拖油瓶,核桃人,我会这么累吗?”  江亦洲觉得董芳无理取闹,便不吱声,转声出门上班去了。  经过治疗,小余顺利出院回家了,但是医生吩咐在家再卧床休息三天。  江亦洲把小余送到家,便急着去上班了。小余看着董芳的脸色,忐忑不安地去床上休息,许是药物的关系,小余一睡醒来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她连忙跳下床去帮忙拿碗筷,吃完饭所碗洗了才敢再去休息。  江亦洲现在的状态是有儿万事足,也不想个人前步的事情了,便主动申请去当司机,当司机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个时代汽车还没有普及,汽车很少,会开车的司机就更少了。  自从当了司机,江亦洲还是忙,因为需要用车的时间太多了,但是每次回来总是收获颇丰,在那种交通不甚发达的年代,路上经常会有老乡招人搭下顺风车,老乡们又总是觉得麻烦了别人,所以下车时会留下些鸡蛋、蔬菜,甚至是活鸡等等食物以表示对司机的感谢,江亦洲每次都推着不要,淳朴的老乡一般都在下车时扔下就跑。
  浪舟在董芳的精心照料下,长得虎头虎脑,很是可爱。很快时间过去了三年,浪舟上幼儿园了。这天江亦洲下班较早,便主动去幼儿园接他,老师还是第一次见到江亦洲,便问道:“请问您接哪位小朋友?”江亦洲答接浪舟。老师看江亦洲的年纪较大(这些年江亦洲主要要求去当司机,加之单位新买了一辆货车,除了江亦洲没人敢开,所以他要开两个车,还是很劳累的,也休息不好,所以这几年特别显老),便大声喊道:“小浪舟,你爷爷来接你了。”浪舟正在玩玩具呢,他看见爸爸来了,便开心道:“不是爷爷,是爸爸。”旁边小朋友听了道:“啊?你爸爸好老啊。”  老师一听弄错了,忙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没有弄清楚。浪舟,快来,你要跟爸爸回家咯!”  回到家,浪舟很严肃地说:“爸爸,以后只能妈妈来接我,我不要你来,因为你太老了。”江亦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他道:“哟,儿子还嫌弃我呢。”董芳听了,在旁得意地哈哈大笑。  这天去接浪舟时还在,董芳便先去菜场买好菜,然后拎着购买的东西便去接浪舟,老师扫招呼着浪舟同妈妈回家。刚到家,浪舟又严肃地对董芳说:“妈妈,以后你不要买菜来幼儿园,你可以把菜放在门口,接了我以后再去拿。”董芳也是笑说:“你这是嫌弃我啊?”浪舟并不回答。  又有一天,董芳和江亦洲都很忙,便让小余去接浪舟。老师确认了小余的身份,便让浪舟跟着小余回家。这天小余还是想往常一样,穿着张本礼老婆送来的衣服,这些衣服还是有点偏男性,以致于小余的模样就像是浪舟的小保姆,幸好小余的模样是不会给浪舟丢脸的。  到家后浪舟又发话了,他说:“姐,以后你如果要来接我,记得要擦一点妈妈的口红再来,不然的话,你的样子别人会以为是保姆。”小余点头称好的。  董芳回来了,浪舟又把自己对小余的要求对董芳说了一遍,董芳听了哈哈大笑。  周末,董芳照常带着浪舟回家去看望外公外婆,大姐和大姐夫也回来了。董芳在闲聊时笑着将浪舟嫌弃她们的事说了一遍,言语中仿佛还透着得意,意思自己的儿子很聪明,知道观察了。大姐董芬听了后暗暗摇摇头,她心道:现在这么小就知道嫌弃你们,不懂感恩,看来你们的教育是失败的呢。未来有苦头吃呢。
  时间在不紧不慢中溜走,浪舟读小学了,而小余也上初中了。  浪舟第一天上课很不习惯,第一节课一下他立马背上自己的小书包,蹦跳着准备回家,老师忙哄着他,让他耐心在教室里学习。  董芳刚去接到浪舟,小屁孩立马哭天喊地,说学校没有玩具,没有零食,不能出去玩……反正意思就是不想去上学了。董芳哄了半天,看着浪舟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不能自己,把个当妈的心痛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最后,董芳说:“舟儿,你明天去上学时带着你最喜欢的坦克车去好吗?这样学校就有玩具了。”“好了,妈妈的小宝贝,别再哭了,好吗?我们现在就去买玩具好吗?”浪舟听见又可以买新玩具了,立马破涕而笑。  第二天上学时,浪舟果然带着三个玩具去教室,上课时偷偷玩,下课后同学看见了大家一抢,坦克车摔在地下摔坏了,浪舟便不高兴了,伸手就把同学推在地下,还用脚去踢。同学哇哇大哭起来,老师过来问了原由,知道是浪舟引起的矛盾,便在放学后找到董芳,让董芳以后不能让孩子带玩具到学校了。董芳表面上称是,心里想着:不带玩具,舟儿不肯来上学啊。摔坏了就摔坏了呗,我重新去买一个就是。  董芳并没有把老师的话放在心里,浪舟每天都带着玩具去学校,经常引起同学间的抢夺,老师觉得董芳太不像话了,给她说了没有用,于是便对浪舟说:“江浪舟,你今天回去给你爸爸说,如果明天你还是要带玩具到学校来,那就请你爸爸给全班同学每人买一辆你的玩具车,全班共有46名同学。记住了吗?一定要给你爸爸说,如果说了,并且告诉我爸爸是怎么回答的,那明天老师送你一只彩色铅笔。”浪舟点头称知道了。  为了彩色铅笔,浪舟把老师的原话告诉了江亦洲,这下爸爸听清楚了老师的意思,他对董芳说:“老师肯定是很生气了,你明天送舟儿上学时不能再带玩具了,知道吗?学校是学习的地方,就让舟儿好好学习吧!”  “哦,舟儿,你看姐姐的成绩多好,你要像姐姐一样努力学习才行。以后要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还要成为一名科学家。”说完,疼爱地搂了搂浪舟。小余在旁听见父亲的话,还是有点开心,她的学习一直以来都名例前茅,可是爸妈却不怎么表扬自己。反而是大院里其它的孩子的家长,见到自己总是很热情地搂着自己,然后用羡慕地口气说:“我家小春怎么就没有你那么自觉呢?你爸爸那么忙,都没有时间管你吃饭,你回家还要帮忙照顾弟弟,学习还这么好。真是羡慕老江啊!”  自从有了弟弟,家里的家务基本上都是小余包了。她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不是做作业,而是先帮忙做饭,然后清洗碗筷,扫地,清理煤灰等。等忙完这一切后又抓紧时间做作业,每天躺下时背都酸痛得厉害,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隐忍,因为她知道就算说了也没有用。记得有段时间小余缺钙严重,头特别晕,脚软,老抽筋,老师觉得小余是缺钙,便让小余回家让爸爸买下钙片,结果回家一说,董芳就回了句:“小孩子缺什么钙?老师乱说的。”江亦洲肯定是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的,所以小余想买钙片的事就这样算了。  浪舟来了以后,董芳带着宝贝儿子去医院进行了例行检查,医生说孩子有点缺钙,并开了两盒钙片。回到家,董芳不知是得了失忆症呢还是脸皮真厚,她吩咐小余道:“这个钙片每天晚上七点记得喂舟儿哈。”小余受伤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和弟弟的区别,她是拖油瓶,而弟弟才是爸妈的心肝宝贝。
  这里说下小余妈秋秋的事。自从秋秋和江亦洲离婚以后,她就不能再在夫家,自己又没有分到田,在乡下这是很难生存的。于是,经人介绍,她再嫁了,嫁给一个很穷的老男人老孔。老孔家穷是因为老孔没有什么劳动力,他身体不好,但是有十多亩土。秋秋什么都没有,只有劳动力。结婚两年后,秋秋生了一个男孩,老孔抱着儿子实在是很高兴啊。  秋秋大姐家的女儿祝萍来看望秋秋,祝萍只比秋秋小八岁,所以俩人很能聊到一块儿。祝萍道:“小姨,如果当年你生小余时是个男孩,也许你们就不会离婚啦。”  秋秋垂着头道:“老天就是要这般捉弄人。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小余到城市里了,同你一样是一个城里人。”  说完歪着头想像了半天,总觉得自己的女儿现在就是一个公主般,活得那么自由、开心、快乐!  说到小余,祝萍也很想念自己的这个妹妹,很多年未见,也不知过得如何。她突然想到自己要出差到江亦洲附近的城市,她想要不自己去看看小余?把这想法一提,秋秋很是兴奋,她虽然自己不方便去,但是祝萍能够亲自见到小余,并且把小余的情况说给自己听也是很不错的啊。  祝萍办完公差,就转道去小余的城市,江亦洲的单位很好找,她问着问着就到了。门卫领着她来到江亦洲的办公室,她刚想喊小姨父,又觉得不妥,便尴尬地笑着自我介绍:“我是祝萍,秋秋的侄女,你还记得我吗?”  江亦洲正觉得她面熟,听完介绍,便高兴道:“记得记得。你还是那个样,没怎么变啊。”  聊了一会儿,祝萍便跟着江亦洲回家去看望小余。小余并不认识面前的人,所以有点面无表情。可是祝萍看着小余那豆芽菜似的身材,好想搂着小余哭一会儿,可是理智告诉自己这是别人的家,这样做不行。  祝萍牵着小余的手,一看就是那种长期做家务的、粗糙得不得了的手。她心中有点明白自己这个妹妹过得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好。好在小余的脸庞长得是那么精致,白肤白得发光,水汪汪的大眼睛实在好看。总体来说一点也不像秋秋,隐隐有点江亦洲的影子,反正就是很好看。  祝萍来时带着好多礼物送给江家,主要是为了提出带小余出去玩一天,董芳本来不想同意,小余一出去,舟儿没人照顾,但是想着祝萍远来是客,还送了这么多礼物,就只好同意了。  祝萍带着小余先去吃了一次重庆火锅,这是小余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火锅,她觉得好稀奇,当然也表示很好吃。接着又带小余去看了一场电影,当然也是第一次看电影,当然也表示很好看。然后又带小余去游乐场,吃冰淇淋,爆米花……  这一天很快过去了,小余直接觉得这天太梦幻了,她不知道除了家务,外面的世界竟然这么新奇。  祝萍同小余慢慢走着,祝萍叮嘱小余道:“余,姐知道你学习很好,现在姐帮你订一个目标,获得奖学金,包括以后上大学了,不要依靠你的爸妈来钱给你上学。以后如果有机会就选择出国深造,我们今天的所经历的、所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的一粒尘埃,外面的世界真的非常精彩,值得你去探索。”  小余有点明白姐姐的意思,应该是想自己尽快脱离这个所谓的家。  祝萍说这些话其实是还有其它的意思,她担心江亦洲和董芳不肯拿钱出来给小余读大学,所以要小余尽量争取奖学金。  祝萍想了想,又道:“你的亲妈也很想你,虽然她没有尽到抚养你的义务,但是都是有原因的,这次也是她托我来看你的。”  祝萍看着小余纠结在一起的双手,便微笑道:“不然,这些是老一辈的事情,我们也不太懂,你以后有机会了希望你能回去,了解了解下你的亲妈,你觉得可以相认就认,觉得不想相认我们一家子也不会勉强你的,毕竟你亲妈这些年也没有照顾到你。”  祝萍出差回去以后又抽空去了趟秋秋家,她并不好明说小余过得不好,所以对秋秋说:“小姨,我这次去看了小余,她长得挺漂亮的,你看,这是我们俩拍的照片。”  秋秋看着照片中的小余,很是瘦弱,于是担心地问:“祝萍,小余过得好吗?”  祝萍小心翼翼地道到:“比起你这儿,肯定好得太多了。人家小余不管怎样就是一个城里人,而且小余的学校也是她们那儿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我看,以后小余是会为你争气的。”
  (有人问江浪舟的名字的由来,这是因为江亦洲看了毛泽东诗词中的一句:浪遏飞舟得名。)  时间就这样慢慢溜走了,生活也这样漫漫地继续着。  小余快初中毕业了,她的皮肤更白了,仿佛营养不良一般,眼睛还是那么漆黑,如大海中的一颗宝石,闪着光芒,只是个头好像停止生长了,还是那么矮小,目测只有一米五五。  同学们围在小余身边,望着她手中的模拟考试成绩单,羡慕地大叫,你为什么考得那么好?小余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笑笑并不说话。做为学习委员,小余的成绩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同学们拿到分数后,纷纷憧憬着自己的高中生活,小余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她的高中在哪?她得回家去征求父母的意见。班主任在远处望着这一群可爱的孩子们,她们比刚进校时长高了许多,唯独小余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老师对于小余的家庭略有耳闻,她在心中叹息了一声,默默地走开了。  小余刚进家,就听见浪舟哭闹的声音,她连忙走过去问弟弟:“怎么了?怎么了?”  浪舟头也不抬地大声说道:“今天有同学踩我的脚,我就踢了他一下,结果他去告老师,老师让我给他道谦,我不去,现在被罚写二十遍我错了。”  小余忙安慰道:“也许同学只是不小心踩到你了呢?你不能去踢人好吗?”  旁边董芳听见了,大声呵斥道:“小余,你在说什么?别人踩到了舟儿,舟儿踢他是应该的,难道让舟儿受别人欺负不成。走开,你不会教别乱教。”  小余涨红着脸,不敢吱声,赶紧去做家务去。  浪舟有了妈妈的话,很是得意,他说:“妈妈,我今天踢他一脚,他就倒在地下了,我觉得他是装的。”  董芳笑道:“有些人就是会装,你别写了,明天妈妈陪你去学校,我才不信呢?他踩人的有道理了?”  第二天到学校自然是闹得一塌胡涂,老师为了平息家长的怒火,只好采取两边不得罪的态度,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没有了解清楚,以致于让浪舟受委屈了。  董芳得意了,浪舟更加得意……  浪舟在董芳的熏陶下,行为作风完全一样。  一次董芳去外地回来,因为乘坐的晚班飞机,晚上江亦洲问儿子要不要一起去接妈妈,浪舟很高兴地答应了,结果碰上大暴雨,飞机无法降落,又飞回原地。这下浪舟可不高兴了,他嘟着嘴说:“不要回来还好一点,让我们接来接去,真烦人。”江亦洲听了这话,很是诧异,他觉得浪舟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没人性的话呢,便不高兴地教育浪舟:“舟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如果我们不来接妈妈,她一个人回家,你放心吗?”浪舟反问道:“我们不接她,她就不回来了吗?她的飞机飞来飞去的,我们怎么接嘛?她就应该自己回家,不要麻烦我们。”说完还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江亦洲突然觉得这个儿子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不懂感恩,对于这么精心照顾他的妈妈都这样,以后会怎么对待对自己?他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道:“舟儿还小,不懂事,大了就好了。”
  模拟考试一过,学校开始抓紧时间给学生们查缺补漏,老师对于小余寄予了厚望,小余回到家就赶紧做家务,然后去学习。董芳看到每天小余都慌着去写作业,不禁在心中冷笑道:“哼,你以为每天抓紧时间复习想读高中?我才不会让你去读,我养你也差不多了,去读职校赶紧工作赚钱还差不多。”  董芳看小余考试都考得那么好,她觉得是时候去吹下枕边风,让江亦洲同意自己的看法,不要让小余继续读书了,小余16岁了,她可以去工作了。  这天晚上趁着江亦洲心情不错,董芳便拉着老公的手,柔声道:“亦洲,你看小余马上要中考了,你打算让她去考哪儿?”  江亦洲随意道:“她能考哪儿就读哪儿呗,不用考虑啊。”  董芳心想小余肯定能考上好的高中,难不成让她去读高中?不行。董芳假意道:“亦洲,小余的成绩那么好,考一个好的高中肯定没问题。可是如果她考了高中,一定要得读大学,这就是七年的时间,如果她去读职校,三年就可以出来上班。难道不好吗?”  江亦洲有点恼火道:“怎么?小余能考上高中还不去读不成?”  看着江亦洲有点发火,董芳赶紧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小余如果去读职校,早点工作,早一点找个老公,我们的责任也算完成了,我这也是为她着想,她一个女孩,读那么多书干嘛,以后还不是找个人嫁了就过一辈子,早点工作,也好早有点积蓄,这样她结婚时也可办得体体面面的难道不好吗?”  看着江亦洲发怒的脸色,董芳继续小心道:“你看,现在浪舟也在读小学了,我们以后好好培养舟儿,让舟儿为江家光宗耀宗。小余她毕竟是个女孩,以后就是沷出去的水,我们现在就算在她身上花再多的钱,她的心怎么都不会向着咱们。我看还是舟儿靠得住,就算他结婚了,他还得跟着我们住。”  听了这话,江亦洲内心还是波澜了一小下,他暗暗想道:“小芳说得没错,小余读再多书,以后也是别人家的,我何必还花那么多钱让她继续读书呢?如果小余读的是职校,早点工作,也不错的。如果这样,我就好好培养舟儿,让舟儿以后成为大科学家,让我们江家祖宗看看。”  董芳是抓住了江亦洲的软胁——他的宝贝儿子,只要一说到舟儿,江亦洲马上就会变得没有原则,可能有人会觉得可笑,江浪舟又不是你江亦洲亲生的,为什么对亲生女儿反而那么苛刻,对收养的名义上的儿子那么好?答案很简单,江亦洲太爱董芳,所以董芳爱的他潜意识也爱,董芳不爱的他潜意识也不爱。更可笑的是江亦洲并不自知,他还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伟大的父亲,因为他在离婚时没有抛弃小余,并且把小余带在身边,江亦洲有时会对小余说:“你看爸爸把你带到城里来,如果你跟着你乡下的妈,你还不知是啥样?”每次小余听了这话都不言语,她在心中一直暗暗地懊恼自己为什么会来到人间,她过得一点都不开心,她宁愿这个世间并没有自己。  她曾经在周记中写道:  又过了一周,我渴望去学校,但又害怕学校。  学校有亲爱的老师、同学,也有让我羡慕的别人的父母。  放学时看着别人的父母嘘寒问暖,我却孤独一人前行。  我害怕回家,可又不得不回家。  家中有浪舟,我希望他快乐,一辈子都是快乐的人。  家中还有父母,可是我除了叫他们父母,却感受不到父母二字所带来的亲情。  我只是家里的一名工人,我的工资就是让我不会饿死。  我的名字叫小余,因为我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听外婆说,爸爸希望自己有一个儿子,可是我是女儿。  当我来到这个世上时,没有谁来征求我的意见。  如果问我,我一定会回答:我要做一朵云,在空中自由地飘来飘去,无拘无束。  我想要敞开我的心,可是无人愿意听。  或许,我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可是你们又偏偏将我生下,给我生命。  我来了,虽然你们不爱我,可是我还是来了。  来到这个家,我努力去做一个人人口中称赞的孩子,只为能得到你们的爱,你们的关注。  可是,我真的是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在家中,从未得到你们的称赞,也没得到你们的笑容。  你们的爱,你们的笑都给了浪舟一人。  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中考终于考完了,小余的成绩足以考上当地最好的高中。  面对着成绩单,江亦洲心有所思道:“小余,你的成绩考得不错,你准备报哪个学校呢?”  小余满心高兴地道:“我要去读一中。”  江亦洲耐着性子道:“我看还是不要读高中了,你去报棉纺厂的子弟学校好了。这样,你读三年出来就工作了。”  小余诧异父亲的说法,她有点不相信地道:“爸爸,我怎么可能去读棉纺厂的学校,我同学都说了,女不进棉纺,我以后要当一名律师。我要读高中,以后我还要考大学,考研究生……”  话还没说完,江亦洲打断了小余:“小余,你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啊?你如果继续读书,你知不知道需要多少钱?你早点工作,爸爸也会轻松一点,你不要忘了,你还有一个弟弟舟儿,考大学、读研究生的事让舟儿去做。”  小余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父亲说的话,她含泪潜意识想找一个地方给自己一个依靠,可是环顾家中却没有半点安全感,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让眼泪跟着自己一起冲出了家门。  江亦洲本来还有点愧疚,看到小余冲出家门时,反到感到一阵轻松,他心中暗想到:“出去了,就别回来,一个累赘。”可是他却没有想过,这个累赘是他江亦洲制造的。  小余流着泪走到河边的椅子上,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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