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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茫是物种进化中最常见的情绪，人类在进化成长的过程中而产生的迷茫，是因为没有对生存足够的经验，有限的生理体质下瞳孔只能给大脑反馈片面的信息以及与生俱来的对周围环境有限判断能力。　　殷平扭了扭开始发酸的手腕，看着山一样的堆积的箱子，脑袋一阵阵发涨。从毛孔中不停渗出的汗珠打湿了他的蓝衬衣，殷平庆幸还好今天穿了一件旧衣服。　　“别傻站着，快把箱子运过来。咱们争取九点前完事。”一个土耳其负责人向殷平喊道，殷平叹了口气，继续将里面不知道装运什么的沉重纸箱子搬向夹板。　　这是殷平到了德国将近三年来第一次出来打工，与殷平想象的不同的是，电视上播出的都是中国人在欧美每天放学都是洗盘子打零工，赚取生活费。但现实就是，繁重的学业压力根本没什么时间去打零工，即使有时间也不一定有工作。对于洗盘子，大部分饭店都拥有洗碗机，即使杂货也都被学徒包了，更何况饭店老板说，现在已经雇不起中国人了，还是选择更廉价的越南工或者喀麦隆工。　　殷平实在想不出自己更擅长的工作，或许搬箱子还是不错的选择，抱着箱子，殷平注意到上面用德文写着：德国普华仿生制品有限公司，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正在走神的过程中，后面因为抱着箱子看不到的前方的宋智祥恰好撞了殷平一下，殷平手一松，箱子直接摔在了地上。或许因为绷带粘贴箱子时并没有完全封死，也或许里面的东西确实放的太多了，箱子上面的开口一松，一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这？”殷平倒吸一口冷气，向后一退将宋智祥的箱子也碰倒在地。　　“你干什么？”宋智祥愤怒地吼向殷平，这可是他辛辛苦苦从底下搬到这里的。　　“你看看。”殷平指着箱子中伸出的那个手。　　“妈呀！凶杀案？”宋智祥的反应比殷平还要激烈，直接躲在殷平的后面，“要不要报警？”　　“不对，”殷平摇摇头，“如果是死去的人的手一般都会颜色发暗，但是这个手未免也太新鲜了。我在大学的时候和法医系的同学关系不错，去看过尸体，也看过福尔马林泡过的手臂，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宋智祥伸出头也仔细看了看，“会不会新死？”　　“新死会有血，即使擦干净也会有血液流失的苍白。手细长，手臂粗壮应该是男人的，但是没有毛发，看来不是白种人的，难道是黄种人？”殷平摇摇头，疑惑地走向箱子。　　“你说的是，”宋智祥点点头，但又马上拉住殷平，“你疯了，别过去，死人多晦气，老辉他们就在下面，把他们叫上来吧，这事肯定要报警的。咱们处理不了。”　　殷平看着宋智祥认真地说道：“应该不是尸体，他们不可能做到没有一点气味。如果我的怀疑没错的话，应该是假肢。”说这将箱子搬起来放正，撕开胶带，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人类的四肢，手臂和大腿栩栩如生，四肢根部用圆形的仪器已经封死，上面写着：状态关闭，三级试验品。殷平拿起几乎可以乱真的手臂，手臂颜色和正常男士的手臂一样，血管与指甲也栩栩如生，唯一美中不足就是缺少汗毛，设计师怎么想的不得而知，殷平赞叹道：“和真的一样，我在网上看过，仿生设备的等级和机械设备的类似，特级品是仿真度最高的，属于内部最高科技，只应用于实验；一级试验品可以推广到市场流通使用；二级试验品因为存在瑕疵或者质量问题不能投入市场，但是可以回收；三级试验品说白了就是失败品。”　　“还是你们学文的知道的多。”宋智祥感概道，手里摆动着仿真大腿“这么逼真都是失败品，那特级品还不和人类一样了。”　　殷平沉思道：“不好说，在市面上咱们也没见过这种东西，也许连二级品也都少见。”　　“市面？”宋智祥大笑道，“不是我鄙视咱俩，超过1万人民币的东西恐怕除了车你也没搜过别的吧。”　　殷平叹了一口气，放下仿真手臂，仔细看着箱子上贴的快递单：“从德国埃森发往白俄罗斯的明斯克？送哪里干什么？”　　“先别管了，有声音上来了，快放好。”宋智祥催促道，殷平赶紧将箱子重新用胶带封好。等楼下的监工瑞芬上来时，宋智祥和殷平已经将箱子搬到了货运架上。瑞芬清点完箱子满意的点点头，不住的夸赞：“还是你们干活速度，不像当地人五大三粗的身材，干活比牛还慢。”殷平心想：“我们是计件给钱，他们是计时给钱，能不赶着干吗？”　　回来的路上殷平皱着眉头，手里拿着刚刚得到的搬箱子的报酬。这个零工就是宋智祥介绍的，是一家物流公司，原本上下运输的机械坏了，在德国有时候去维修机器比买新的要更贵些，所以出于成本考虑就不如请些相对便宜的留学生零工，企业不走税，对于留学生来说虽然每个小时达不到德国人的8.5欧元，但是能到每小时8欧元，已经非常不错了。等于企业将税优惠分配给报酬中，大家自然也就心照不宣的接受了。这是殷平的第一份零工，自然一定要好好请请宋智祥。　　“居然请我吃火锅。我还以为至少希腊或者法餐了。难怪你没女友。”宋智祥失望的摇摇头。　　“吃你的吧，中餐最贵了好不！”殷平说着把羊肉放入已经滚烫的锅中，顺便夹给宋智祥刚熟的羊肉。　　“谢谢，我看到你今天一天皱着眉头，你也算第一次赚钱了，怎么还嫌钱少？”宋智祥一边吃一边说道。　　“我确实感谢你给我介绍工作，这次总算感受到，打工确实不容易。”说着殷平拿起黑啤给宋智祥满上，宋智祥也不客气一口喝掉。“我愁的是毕业的事。”　　“哎，我听他们和我说了，真是的，你何苦选法律这个专业呢。你们研究生毕业前提条件规定需要法律相关企业的实习，评价优秀才行。可是谁不知道在德国需要有学历证才能找到法律相关的工作。说句老实话，一个大大的坑。你还不如转行学我们经济呢。”　　殷平痛苦的抓着头发：“说什么都晚了，我几乎每天发100多个找工作的简介，全都石沉大海，还大部分是中国的企业，谁会要个没有德国学历的文科生。”　　“别着急，过两天不是有招商的展会吗？你和我去碰碰运气，万一哪个企业需要咱们这样的金子呢。”宋智祥安慰道。　　殷平点点头：“如果不成，我就只能回国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肯定有办法的，来！干一个。”殷平点点头，狠狠地和宋智祥碰了一杯。　　其实殷平心里清楚，以文科生的身份出来留学是有很大风险的，当初选择德国就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他也曾考虑过换个专业，可是毕竟专业在国内学了四年，真的唯一拿手的也就是这个了。中国属于大陆法系（香港英美法系，台湾大陆法系）同属大陆法系的还有德国、法国、日本，而毕业更快的英国、美国、新加坡都是英美法系的，不同的法系导致需要重头学起，即使学成回国也面临不相匹配的法律环境。所有综合考虑之下，殷平选择了德国，对学术更加严谨的环境，无论怎样，对于找工作，德国的毕业证的含金量还是要远远高于其他国家。可是殷平还是小看了他的求学之路的难度，无论是征服德语还是不断出现的各种奇葩限制条件，都让殷平一次次产生过退缩的情绪，如果不是朋友的支持、父母的鼓励、还有一直的执念，殷平恐怕早就卷铺盖回家了。殷平死死地握紧拳头：这次我一定要找到工作。
　　沃尔教授温柔的看着同学们做好自己的位置上，看来今天他的心情很好。并没有着急的打开投影仪播放课件。他轻松的看着学生们，饶有兴趣的问道：“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女儿问了我一个问题，未来是什么样子的。说来奇怪，我们家的孩子们好像有这个传统一样，都会问这个问题。四十年前我问过我的母亲同样的问题。你们猜她怎样的回答的？”　　沃尔教授的话一下子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大家疑惑的看着沃尔教授，等着他的回答。　　“她说未来呀，污染会传遍大地的每个角落，带来无数无法治愈的疾病，人们哀鸿遍野，医生们束手无策。人类由于数量的激增，地球的资源越来越少，为了一点点资源各个国家都陷入战争的泥潭，最终核弹头带给人类的灭亡。我当时听完一下子哇的就哭了。”沃尔教授哈哈大笑道，“我还记得那时候母亲然后笑着和我说，就在这时候，伟大的主，出现了，他拯救了一切。空气好了，战争没有了，所有的武器和争吵都消失了，这个世界只剩下爱。”沃尔教师脸上出现淡淡的回忆：“她是个虔诚的基督徒，虽然她刚开始的回答确实把我吓到了，但是却在另一个方面打开了我的思路，我从小就一直思考，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人类发展的趋势是什么样子，地球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身为一名哲学老师，我研究的方向是未来，现在我想听听你们对未来的看法，今天没有课件，发言也没有任何限制，大家畅所欲言。别人的一些观点有时也会打开你们的思路。”　　摩尔，一名非常漂亮的波兰裔女生第一个站起来，因为激动脸色有点微微泛红：“教授您好，我是政治系的摩尔，在我看来未来从来都不遥远，也许就是一转眼就在眼前。民主、法治永远是发展最好的土壤，在这个土壤之下培养出的现代科技，进一步会刺激民主与法治，科技发展所到之处便是这种思想所到之处，未来便是思想、科技高度发达，人人皆是天使，土地之上皆是伊甸园。”话音刚落，周围响起剧烈的掌声。　　这时一个留着很有特色的小胡子皮肤黝黑的年轻人站起来：“教授您好，我叫默罕默德，是慕尼黑大学过来交流的。我很难认同摩尔对于未来的看法。普世价值只能在适合他生长的环境繁殖，他并不是一种繁殖能力很强的物种，恰恰相反，他是限制条件太多，甚至太过苛刻。请原谅我的悲观，在我看来未来注定是人类的物竞天择，战争、疾病、污染之后，获得生存权的只有免疫力最强的人类，可以说最幸运的人类。没有童话，没有光明，现实就是赤裸裸的自然的竞争与淘汰。基因强者获胜。”默罕默德的话一下子让全班陷入安静，每个人都在紧缩眉头沉思着。　　“他们两个人都说的很有道理，但都是站在社会的角度来看，其实社会发展很少随着人的意志改变。”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站起来身材笔直的亚裔男生用手正了正自己的眼镜缓缓地说道，“我是物理系的朴永一，过于看重人类的思想无异于一直盯着一个女生的脸看，漂亮并不代表她多健康。对自然科学的发展才是人类发展本质，专制不一定落后，而民主不一定文明。当前物理学的发展仅仅是对应用物理的发展，而基础物理理论已经上百年没有新发现了，但我相信这都是量变的积累，有朝一日人类是会真正发现地球的本质规律，到那时我们的未来不仅是地球的未来，也是宇宙的未来。”　　摩尔又一次站起来说道：“虽然你和我一样对未来属于乐观主义，但我很难认可你的观点。没有一个很好的制度保障，物理学谈何发展。我的观点社会科学是自然科学的最根本保障。”　　沃尔教授笑着拦住了马上就要起身的朴永一：“哈哈，时间有限，每个人就光说说自己的观点，辩论的话可以课下，我们先听听下个同学的看法，施密特我想听听你的。”　　将近两米身高的施密特缓慢地站起来，对于教授叫自己回答有点意外：“教授，我没想到你会叫我，我是医学院的，选修这门课纯粹是出于爱看老师的著作。不过既然叫我回答这个问题，我就说说的看法。在我们医学院的学生看来，地球就像一个居中的裁判长注视着这片土地，他是不会允许任何失控的局面出现，因此他在不断保持一种平衡，物种、环境等一切状态的平衡，任何打破这种平衡状态的行为都会被惩罚。这就是为什么繁殖率高的物种寿命短，寿命长的物种繁殖率低。所以我认为未来既不会像摩尔那么乐观，也不会像默罕默德那么悲观，因为一切都会保持平衡。除非人类真的非要变成地球的癌细胞，不断恶化直至和地球同归于尽。”　　“你说的没错。”棕色头发的洛克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说道，“我是生命科学学院的洛克，我曾经问过我的导师，药物发展的尽头是什么，真的是延缓衰老，甚至无尽的寿命吗？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问我我如果你是地球，你身上仅有100份额的资源，但是人类的消耗越来越接近100份额的时候，你该怎么办。”洛克顿了顿，注意到大家都在看他的时候，继续说道，“我们唯一想到的就是限制，所想到的主要方法是三个：一、简单干脆最直接，产生当前技术不可治愈的病毒，消灭大多数，类似于中世纪黑死病；二、如果不可抑制人类寿命短延长，便限制其生育率下降，人口锐减；三、人类基因优化，促进科技发展，使人类消亡于新技术，智能化导致人类被淘汰。虽然还有其他方法，但是最符合发展规律，且有据可循的就这三个。当然不论地球是否真的有思想，出于这种超自然的平衡规律限制，药物是不可能对抗自然规律的。人类的未来，要么平衡被打破，一起毁灭；要么平衡被维持，回到祖先的状态。对不起朴永一同学，我认为科技的尽头依旧是回归，未来就是过去。”　　看着大家有点失落的表情，来自美国的德迈林卡，同样也是霍金的学生之一，迫不及待的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空间的探索、宇宙的探索、时间的探索还有无限可能，不能对科技一棍子都打死，我们可以找到适宜生存的另一个星球，或者从其他星球运输我们需要的资源。人类的大脑在百年间不断增长，智商也在提高，基因进化势不可挡，我相信更优基因的人才绝对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认为这种设想不现实，而且容易将人类代入误区，为污染、浪费资源提供借口。万一地球是唯一的呢，太过冒险了。”　　不大的教室中每个人各抒己见，哪怕每个人只说一次自己的观点，但依旧能感觉到火药味十足，沃尔教授一边听一边认真的点头。这时他看见了正在熟睡的殷平。说实话殷平太累了，昨天将近5个小时的体力劳动，加上2个小时的完成作业，从上课就一直不在状态。从教授刚刚走进教室，殷平就觉得周公已经在呼唤自己了。疲惫的殷平并没有进入深度睡眠，周围人的话不停在耳边环绕，这种感觉最痛苦了，似睡非睡，突然右胸骤然一痛。“醒醒，沃尔教授叫你回答。”宋智祥赶紧推醒殷平，沃尔教授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是他教学史上第一次有学生如此公然的睡觉。　　殷平摘下眼镜，使劲揉了揉脸。“教授问的是。”宋智祥马上提醒到。　　“我知道，我没睡那么死。”殷平打住了宋智祥。　　疲惫的感觉终于好点了，殷平深吸一口气说道：“未来可以定义两个，可见和不可见。不可见的未来交给子孙，出现的问题他们会有自己的办法解决。可见的未来，无非食物、家庭、工作、价值。美好的情况就是食物安全，家人健康，工作顺利，个人价值得以实现。悲惨的情况，环境恶化，家庭巨变，工作不顺，个人悲惨的生活。对号入座吧，自己都过不好，谈何未来。”　　沃尔教授笑了笑：“我还真的以为你睡着了”，然后深深的看着殷平，“你务实的态度我很喜欢，未来也是生活的选择，很好。但我个人还是要给你一句忠告，不要被眼前的事压倒，放得下才能走的远。”殷平苦笑，越来越觉得那句话说的太对了：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殷平接下来也去了十几个招聘中心，可惜职位要求要么需要多年的工作经验，要么需要博士以上学历，更何况身为外国人，对语言的要求更加苛刻。最后一次参加完招聘会无功而返的殷平坐在地铁上，看着窗户中自己的影子，面容憔悴，眉头紧锁。这还是刚来德国时哪个朝气蓬勃的自己吗？没有了对未来的憧憬，没有了对自身能力的自信，恐怕只剩下不断对自己的质疑和对当初选择的纠结。殷平内心极为受挫，不过想想自己的能力，恐怕除了大学四年的法律知识和留学学到的语言，其他实践能力几乎为零。哪个企业会出善心培养这样一张白纸，殷平想如果自己是企业一方的话，恐怕自己也不会招录自己吧。天气随着殷平的心一点点阴沉下来。　　西德的天气属于海洋性气候，殷平依旧记得在高中课堂上，老师说，温带海洋性气候，温差小多雨湿润。当时并没有太多感觉，最多感慨如果我们也是这种气候多好，就不会那么缺水了。真实的情况是几乎没有下午六点左右准时下雨，一年下来有阳光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经常在这种因为阴天而压抑的状态下生活，人们不由自主地会抑郁。　　回来的路上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这段路殷平想自己走，平时忙于学习一直没有停下来好好看看周边的风景。风衣将雨水挡在外面，殷平仿佛在自己的小世界看着外面，雨滴一滴滴打在身上。用钥匙打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钟表的指针滴答滴答的响着，殷平的两个舍友还没有回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将背包狠狠的摔在床上，殷平打开放在吧台上的香槟，并没有倒在杯子里，而是大口的灌下去，酒精味瞬间充满口腔、鼻腔。　　“滴滴滴”电脑收到邮件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多少次希望成空，这次已经不抱希望的殷平随手打开邮箱，邮件上赫然写着：友成会计事务所回函。　　尊敬的殷先生：　　我所已经受到您的简历，请您于收到回函3日内到我所报道，我们将与您商议实习事宜，逾期视为放弃。　　友成会计事务所　　殷平震惊的看着邮件，顿时屋内传来欢呼声：“我有工作了。”　　“干杯！”殷平、宋智祥、叶子强、刘丹、李文远五个人在施塔特酒吧欢呼畅饮。李文远是殷平的舍友，也是刚刚找到一份电子工程师的工作，刘丹和叶子强都是殷平在德国最好的两个朋友，在殷平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没少帮助殷平。　　五个人越说越兴奋，不知不觉到了凌晨，殷平看到墙上的电视放映的画面，醉醺醺的问道：“最近发生什么了，好久没看新闻了。”　　宋智祥茫然的摇摇头：“别问我，我和你一样。”　　“哟！殷平！”殷平感觉后背被轻轻的一拍，回头一看是史蒂芬，殷平的同班同学。　　“来来来，一起喝一杯。我请。”殷平热情的将史蒂芬拉过来，史蒂芬有礼貌的向周围四人点头微微示意。　　“谢谢了。没想到在这看到你们。”史蒂芬和殷平碰了一杯。　　酒过三巡，殷平问道：“我们最近都快忙死了，发生了什么事，电视一直在我眼前晃啊晃。”　　“你们居然不知道，哈哈哈，先安静一下，我要好好享受这个被需要的感觉。”史蒂芬闭上眼睛得瑟道。　　“服务生，六杯‘潜水艇’这个黄毛付。”殷平很自然的说道。“潜水艇”一杯65欧元，这次够让史蒂芬吐血的。　　史蒂芬马上坐起来，无奈的看着殷平：“你太狠了，我这两天打工的钱全进去了。好吧，不逗你们了，说实话即使你们忙，最近也应该听说了‘梅尔计划’吧。”　　叶子强点点头：“我上次听教授们聊天，也听见他们说‘梅尔计划’，后来在手机媒体上看到的新闻中也提到，是关于什么人才培养和区域发展平衡的，始终没有看到一个全面的解释。”　　史蒂芬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差不多，确实算人才培养，咱们之所以了解不多，是因为这个计划主要实施在企业内，所以没工作的人不会了解的。”　　刘丹撇了史蒂芬一眼：“好像说的你有工作一样。”　　史蒂芬尴尬的脸一红：“咳咳，虽然我没工作。但是我消息网广呀。还记得金融系的霍克吗，他的父亲是美国的财政部官员，那次也是我有心才问到的。‘梅尔计划’是大西洋对面的美国传过来的，我开始以为是美国好声音一类的娱乐节目了。”　　“节目？”　　“没错，确实是节目。梅尔是谁我不知道，但这个计划确实是大手笔，美国七大经济巨头：乐浮石油、CVR软件、永胜、IIB科技、福田绿色、汇通银行、新生活投资，相应美国财政部的号召，联合美国所有的企业，无论国有、私有，上市、非上市，只要连续三年盈利100万美元以上，且总资产达到1000万美元以上，就可以参与这个计划。具体为何是这个数字不要问我，我也不清楚。所有符合要求的公司需要选出一个代表，这个代表必须在35周岁以下，企业需要为他投资10万美元，不能多也不能少。”　　“为什么是35周岁以下，我其实觉得40岁才是最稳重的年龄。”叶子强好奇的问道。　　“可能他们认为35周岁以下更有激情吧，毕竟到了40岁，难免没有开拓精神了。因为是政府支持的，所以域内所有的符合要求的企业都必须参加，其实许多企业高管倒愿意拿出这些钱给自己的孩子练练手，所以开始企二代报名参与的会比较多。只是后来规定参于人员有个前提，凡事参与项目的都暂时属于政府公务人员，除此项目外其他经营活动不得参与，也就是企二代不得插手原供职企业的经营事宜，而且谁知道这个计划会延续多少时间，以至于现在企二代不太积极参与，大部分是企业事业有管理经验的人才、已经参与研究项目的在校研究生、博士生还有一部分政府、国企事业单位的推荐人才等，当然了多数企业还是要给政府面子的，预定报名的人数早就超过了，后期还会有一些筛选，到10月份报名就截止了。”　　“还有一个半月左右，他们报名完干什么呢？”叶子强继续问道，其他人认真听着。　　“企业将名单交上去了，政府组织摇号。全美国所有的小城市全部有标号，个人的标号和城市一一对应，摇号结束后马上去该城市报道。带着企业资助的100万美金，从零开始，发展当地优势资源，农业也好，工业也好，拉动当地经济，参与者的资产全部都在财政部中央统一的系统显示出来，一个季度一报告，资产最高的获得更多的奖励和资助。”　　殷平沉思道：“这样抽到地理位置好，比较富裕的城市岂不是很占优势。而且摇号过程真的很公平吗？”　　“绝对公平，你想想你是学法律的，法律追求的就是制约与平衡。大财团肯定希望己方的代表抽中经济发达的城市，而政府自然希望有经济实力的企业的代表去比较落后的地方促进经济，谁都不希望在摇号中出现问题，所以七家巨头从新加坡找来了公证团，财政部从联合国发展银行拉来了专家团，加上其它企业代表和地方政府代表，至少200多人参与摇号。摇号结束后，为了保证公平，需要5个城市代表组成一个城市代表团，他们称之为1+2+2模式，就是一个GDP在全国前5％的城市需要选择两个发展中等的城市，以及两个三线落后的城市；还有1+1+3模式，因为三线城市才是这个计划的发展初衷，如果二线被选光，一线城市的代表已就可以个三个三线城市组成城市代表团。”　　刘丹好奇的问道：“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这点可以理解均衡资源，但为何没有第三产业旅游服务业城市呢？”　　史蒂芬笑道：“他和我说，旅游业也被放入第一产业农业城市，如果谁能拉到一个旅游城市，就赚到了。当然他们还需要带动两、三个城市，不需要你们说也明白了，两、三个贫困落后的城市，在全国总体发展中属于人口流出量大，经济发展迟缓或者倒退的。当然最后的成绩不是看你的经济发达的城市发展的多好，而是5个城市平均的经济发展情况以及你所经营企业的业绩。到现在你们看明白了吧，这个计划就是为了解决区域发展不平衡，如果参与者想走到最后必须讲最弱的那两环处理好。比赛开始后，每个参与者的经营状态都会被播放到全国，每个季度代表们都需要参加七大企业的面试，去表达你的思路和发展意图，七大企业会根据表现绝对给予相应的资金或者技术支持，政府也会开放相应的权限，当然了你获得最大的支持不只是这些，你可以通过媒体被全国人所关注，获得的隐形财物远远多于你的想象。”　　殷平继续问道：“这个枯燥的节日怎么会有人关注，感觉就像城市新闻一样。更何况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的获胜点在哪，不就是政府扶贫项目吗？”　　“这就是我为何认为梅尔是个天才了，他也想到这个问题。梅尔计划认为这就是一场比赛，既然是比赛就需要有竞争的残酷性和最终的奖励性。所以他规定，第一年是平衡发展期，不会淘汰任何一个城市代表团，这段期间城市代表人也可以根据情况互相更换，当然绝对不能破坏1+2+2、1＋1+3模式。但是每个季度经营前十的代表团依次获得奖励和支持。等一年后，就是竞争淘汰期，每个季度淘汰掉一定比例的代表团，四个季度后，只留下6个城市代表团，无论是否天灾人祸只看数字，各个城市代表团之间可以合作当然也可以竞争，但名额只有6个。”　　宋智祥诧异道：“这不就违反了这个计划的初衷了吗，不是为了区域的平衡发展？一但开始淘汰，肯定就会有互相拆台的情况。”　　“所以霍克说，这就是他不能理解的了，不过他也认为这或许是为了可看性，毕竟都是千篇一律的合作发展，谁愿意看呀。或许人心就是黑暗的，想看阴谋，斗争以及残酷的现实。然后各个城市代表团可以联合，两个季度后只能留下三个城市代表团。最后两个季度，决出胜负。只看数字。胜出的城市代表团团长会被推举成七大企业发展顾问，其它成员也会有相应的奖励，他们会共同参与一项政府发起的更加艰巨的任务，具体是什么不清楚，但是可以想象他的荣誉，真是让人羡慕。说实话我也真想参加，可以没有机会。敬梅尔计划。”　　殷平笑道：“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工作，有工资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举起酒杯，笑道：“对，敬工资。”
　　法兰克福加尔麦斯大厦　　天气很好，殷平看着湛蓝的天空没有一点云彩，心情很是舒畅。殷平早早的坐电车到了大厦，到一楼咖啡厅的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穿着西装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　　“加油，殷平。从今天开始你的人生会更加精彩。”　　叮。十一楼到了，殷平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五个年轻人在接待室和接待人员剧烈的争吵着。　　“你们这算什么意思，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们这是诈骗知道吗？”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用手指着女接待人员愤怒的说着。　　“请您不要激动！”女接待员无奈着说着。　　“您好，您是？”一个身材笔直，约莫30岁左右的女接待员走到殷平面前。　　“您好，我是殷平，来友成会计事务所报道的。”殷平微微向女接待员一点头。　　“向前走，12办公室，找人事张总监。”　　“谢谢。”殷平走向12办公室。　　“兄弟，一会你也会来我们一起维权的。”五个正在和接待人员理论的接待员中的一个人走出来和殷平说道，“你先进去就明白了。”　　带着不好的预感，殷平走进12办公室。人事张总监是个看起来40来岁的中年人，虽然中间的一部分头发已经没有了，但依旧梳理的很工整。深蓝色的西服配着灰色的领带，带着黑框眼镜，显得非常沉稳。他正拿着一份材料仔细的看着，殷平估计应该是自己的资料。桌子上除了电脑和喝水的杯子什么也没有，这到让殷平有些紧张，叶子强和殷平说过这样的人要么是有洁癖，要么就是对人对事要求特别严格的人。　　“殷平？”　　“对。”殷平赶紧一鞠躬，因为紧张，这一鞠躬有点像日本人那样的深躬。　　“不用拘谨，坐。”　　殷平马上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张总监看了看殷平，用厚重的声音和殷平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们没有对你进行面试，仅仅看了你的简历就录用你，对吧？”　　殷平点点头，这也是他最诧异的地方，但是问道友成会计事务所在业内名声也是不错的，更何况给他发邮件的邮箱确实是友成会计事务所官方邮箱，殷平便没有多想。　　“接待室正在争吵的人，你也看到对吗？”张总监看着殷平。　　“对，我不明白，请您告知。”殷平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我看了你的简历，你知道吗？我当初也是学法律的，也是法硕。当时和你的情况机遇一摸一样。”张总监微笑的看着殷平，继续说道，“所以我不想，也不回骗你。以你现在的情况找到工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我们录取你了，你也能想到肯定会有条件。”　　“什么条件？”殷平知道自己最害怕听到的终于来到了。　　“你听说过‘梅尔计划’吗？”　　殷平没想到他会问道这个：“略有耳闻。”　　“太好了，终于可以省去介绍了，我今天都说5遍了。”张总监端起杯子，殷平注意到里面只是白水。“德国在上个月通过了引进这个计划，并且与其它欧盟国一起组成‘莱茵计划’，几乎同时中国也决定引进，并命名为‘东升计划’。当然国内并没有美国规定的那么严格，但是依旧需要年盈利1000万人民币以上的企业必须派出代表参加，所有国内有很多企业委托我们去物色代表人员。你想的没错，你也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他们不从自己企业招录？这么多人为何找我？”殷平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问道，他明白一旦参加这个项目就需要不得不回国，时间还不确定，可是自己的学业怎么办，自己工作就是为了完成学业。　　“企业自然有不得已的，你也先别着急拒绝。我们之所以选择你说来也是凑巧，我们业务联系有一个客户是国内华北区最大的钢铁公司成安钢铁集团，成安的董事长殷少安的大儿子恰好也叫殷平。正如你所想，你会以他的名义去参加‘东升计划’。”　　气愤到极致，殷平也冷静下来，既然张总监和自己说这些，他也想听听他们的计划：“张总监，你和我都是学法律的，冒名顶替可是违法的，更何况这是国家发起的，我听说代表还要上电视，这样岂不是掩耳盗铃，再者，与我何益？”　　张总监听到最后四个字，微微一笑：“成安自有办法。如果你真能在‘东升计划’中取得很好的成绩，真殷平回来取代你。同样我们不会让你委屈，保底额200万欧元，其它钱按照你在计划中所获得的收益按比例给你，详细的合同我们会和您商量。如果你被淘汰，100万欧元也会支付给您。1年期为限。”张总监看着殷平波澜不惊的眼神知道他的条件并没有打动到他，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成安给你的条件，我们友成会计事务所会在一年后给你开工作证明，你也知道，我们所在全世界知名度很高。只要拿着我们所提供的工作证明申请任何一所大学，甚至任何一所大学的博士都不会被拒绝，你以后去找工作含金量也是不言而喻的。当然如果你想在我所工作也没有问题，我们会提供免费的培训，这就是我们开出的条件。殷平，其实你没有选择，既然这样，为何不试试。”张总监深深的看着殷平，他的声音也在一点点诱惑着殷平。　　“我回去考虑考虑。”殷平不可否认他提出的条件，特别是友成的条件深深吸引到他。　　“好的，如果你同意，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们为你办理回国手续。”　　三天后，殷平坐在国航的飞机上。张总监说的对，殷平没有拒绝的可能。利用这几天他也好好恶补了一下新闻。国内在九月就开始了“东升计划”，由国家发改委和国资委联合举办。五家龙头企业：文广石油、振兴科技、利剑房地产、德发电子、宜科生物领头，超过200多家实力雄厚的企业出资。中国版的确实不同于美版的，条件是去年盈利超过1000万就可以参与，企业资产10亿以上按比例推举代表。殷平查过成安钢铁的总资产是120亿，可以推荐代表三人，也就是除了自己还有两个人。计划的其它具体实施和美版的没有太大区别，其中就选取的城市殷平注意到，选取的是地级市、还是城区都是随机的，也就既可能抽到北京市，还有可能上海市，更可能娄底市，甚至玉溪市，级别不对等，经济不对等，面积不对等，完全就是将参与地区和参与人排列组合。按照经济实力，参与地区排成第一梯队，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美版的城市代表团在国内称为联合团体，每个联合团体依旧依照1+2+2、1+1+3模式，第一梯队有40个地区，第二梯队60个地区，第三梯队125（差额25）个地区，总的参与者是没有参与地区多的，所以最后肯定有地区没有代表。国内的竞争要比美国严酷，每个代表获得企业资助的1000万人民币，和联合团体一起经营，一年后只能留下盈利上亿及落后地区经济明显改善的联合团体，说实话殷平觉得规定写的确实模糊，可能设计者也拿不准会到什么程度，万一设定过高一个通过的都没有就闹笑话了。　　飞机到达北京国际机场，是成安钢铁集团的张秘书接待的殷平，并且向殷平详细的介绍了成安钢铁集团的业务，正如殷平所想，成安集团已经不单单是钢铁的贸易，其经营范围已经扩展到餐饮、房地产、酒店、药品等，而房地产现在是其重点发展方向。张秘书告诉殷平，殷少安董事长会在适当的时候会见他，但不是现在。“东升计划”开始后，所需要的帮助和张秘书汇报，集团也会根据情况给予相应的支持。从现在开始殷平才感受到自己命运的转轮开始运转起来。
　　10天后，“东升计划”摇号会议召开，张秘书早早来到殷平下榻的酒店，殷平也按照好集团的要求将所有的个人信息都提交了集团，由集团安排参与具体事宜。　　摇号会议在北京聚合酒店召开，张秘书并不能进入主会场，殷平只好自己进入大厅。大厅中人山人海，坐在座位上的人并不多，多数都在拿着酒热烈的交谈着。座位的四周有免费的蛋糕和红酒，服务员们举着装满酒的酒杯像勤劳的小蜜蜂在忙碌着。　　“你好，我是俊峰科技公司的韩风。”这时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体型瘦高的青年主动向殷平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成安钢铁的殷平。”　　“哥哥，你在这里呀。”这时走来一个身材绰约、长相清秀的女孩走过来，不知道为何殷平心里不由的一动。　　“这是我的妹妹，叫韩欣，也是俊峰科技公司的代表。”韩风热情的介绍着。　　“你好。”韩欣也不拘谨，很自然的和殷平握了一下手，但是殷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韩欣看起来心情不错：“看你有些紧张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过来吧。你们成安集团也太不把这次活动当回事了。各个代表团最起码要过来熟悉一下，该打点的打点，谁不是一过来就和其他代表及官员们异常熟悉，到现在，你们成安集团打卡入场的只有你一个。话说另两个人呢？”　　其实殷平也不是很清楚那两个代表到哪里：“我是张秘书带来的，他们是其他人领着，我们并不是一起的。”　　韩欣似乎心领神会的向韩风眨眨眼睛，笑靥如画地说道：“明白明白。”　　殷平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其实他也明白这里面的事却是很多，他马上岔开话题：“对了，你们俊峰科技是经营哪些领域？”　　韩风笑道：“主要是药品，小到过敏大到化疗所能涉及的很广，这都不是重点，我们现在主要涉及的就是抗衰老药物的研制。”　　“抗衰老？”　　“顾名思义，就是让垂死的细胞重新注入生命酶，由新细胞吞噬老细胞，最后让生命机体重获新生。”韩欣眼睛带着光彩地说道。　　殷平笑道：“那不就成了长生不老药了，这岂不是国家机密。”　　“哪有这么容易研制，前前后后你不知道投了多少钱了，以前最多就是看起来年轻，和整形药物有什么区别。不过现在已经有突破了，容我卖个关子，有机会你来我们这，我带你看看。”韩风拍拍殷平的肩膀。　　“一言为定。”　　殷平和韩风、韩欣兄妹交谈，通过谈话殷平知道他俩是俊峰科技公司创始人之一韩咏琳的孩子，韩咏琳可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殷平没出国前就听说过她，从一个底层的营销员一步步靠自己的努力和双手走到国企大地公司的董事长，却因为上面决策的失误，被国外的一家企业收购。当初的收购也只是这家国外企业想扩展大陆市场，却不成想派来的台湾代表并不了解中国大陆的市场，几次决策失误硬生生的将这家曾经辉煌的国企经营到破产，最后不得不被肢解，最优势的研发团队被带走，而剩下的裁员的裁员，注销的注销。这时韩咏琳做出所有人想不到的决定，她放弃这家国外公司的高薪待遇，而是自己出钱收购的已经被肢解四分五裂的大地公司，并且召回以前的部下，硬生生的用品质和口碑打造出了现在的俊峰科技公司。所以难怪殷平看着韩风的脸有点脸熟，他确实和他的母亲很像，儒雅中带着坚毅。　　“开始了。”韩欣对还在交谈的殷平和韩风说道。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一个身材笔直的中年人走上发言台，拍了拍话筒说道：“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非常荣幸大家能够来参加发改委、国资委联合举办的‘东升计划’项目。”他低头看了看表，继续说道：“还有十分钟，电视台就会开始直播。一排是人大及政协代表、国务院办公厅代表、国家发改委代表、国家国资委代表，第二排是各省直辖市行政区代表，第三排是文广石油、振兴科技、利剑房地产、德发电子、宜科生物的代表，第四排各参与项目地方政府行政区代表，第五排到第一百一十排是各企业代表。大家请按号码坐好，号码在我背后的大屏幕显示，谢谢合作。”　　殷平看到自己的号码是122号，恰好韩风是123号，韩欣是124号。　　“咱们挨着，这么巧。”殷平笑道，不经意多看了韩欣几眼。　　韩欣笑起来带着两个小酒窝：“确实是缘分，不过成安集团和俊峰的总资产差不多，还是很大几率坐一起的。”　　韩风笑道：“那也是缘分。”　　韩风带着殷平找到了122号的座位，而在120、121的位置上坐着一男一女，殷平听张秘书说过，120号王禹州和121号陈嘉宇，他们两个也是成安钢铁集团另外两个代表，他们并没有见过殷少安的儿子，那个所谓的真殷平，也免去了好多麻烦，不过殷平总觉得这是个定时炸弹，如果他们有心一定会发现的，不可能公司都没人见过那个殷平，张秘书只是一个劲的说别管了。这两个人在昨天和殷平有过一面之缘，听张秘书说，王禹州是成安钢铁集团第二大股东王永志的儿子，已经35岁了，正好卡在报名要求的边缘，说不好幸运还是不幸运，王永志和殷少安的关系现在非常紧张，另一位陈嘉宇则是其他股东联名推荐的，据说是成安钢铁集团的前身成安钢管公司原董事长陈文的女儿，也已经30岁了，看起来非常沉稳，是典型的白领女青年形象，对于陈文和王永志的关系张秘书并没有说太多。其实殷平也不想多问了，这里面复杂的关系他也不关系，他要的就是友成的工作证明及工作机会而已。　　看到殷平过来，王禹州和陈嘉宇都微微点点头，虽说大家被后的实力错综复杂，甚至少不了互相拆台使绊子，但是明面上还是一个集团的人。张秘书说必要时不排除合作的可能，毕竟走不到竞争淘汰期都是白搭。
　　随着激烈的掌声，代表与城市配比摇号开始了，四周陷入了黑暗，唯一的光线就在主持台上，主持人和美女嘉宾激动地演讲着“东升计划”的重要意义，好在主持人很好的把握了节奏，就在大家听着没有营养的套话不耐烦前，开始了重点，摇号开始。　　政府代表、企业代表一共10个人整整齐齐坐在主持台的后面，专业的技术人员、公证员注视着最原始的摇号机器，让殷平有一种买了彩票中大奖的错觉。殷平明白大家都很在意这次摇号，他决定着自己的代表能不能有个好的基础，能不能赢在起跑线。所以计算机摇号的不确定性太大，大家都是默认使用最原始的摇号机器，全程监督的情况下制作的。　　每个企业的代表人数上限是5人，五个企业文广石油、振兴科技、利剑房地产、德发电子、宜科生物都排出了5人的代表，前25号便是这五家巨头企业的。殷平听到的名字中有好多已经是成名多年的，甚至有了自己的集团公司，殷平也明白原来好多知名的网站、投资公司、科技公司都是这五家巨头名下的。“东升计划”的要求就是全部投入这项计划，以前的经营企业和原任职公司再无任何关系，他们肯放下手中的一切，投入这个完全未知的计划，殷平渐渐感觉到“东升计划”的诱惑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第25号参与者宜科生物代表杨驻玲，目标区县132号——荆州市，恭喜杨驻玲女士。”主持人的声音刚落下，韩欣的声音就传来。　　她一边将数据输入电脑，一边说：“文广石油一个一线，二个二线，二个三线，重点姚军，二线惠州市。振兴科技一个一线，一个二线，三个三线，损失惨重呀，重点张胜虎，三线汉中市，限制最强。利剑房地产一个一线，二个二线，二个三线，重点田凤群，二线青岛市。德发电子三个一线，一个二线，一个三线，重点李靖童，一线chengdu市，运气真好。宜科生物二个一线，一个二线，二个三线，重点陈晨，一线北京市。实力综合分析，第一宜科生物陈晨82%，第二文广石油姚军75%，第三德发电子李靖童64%。”　　殷平不禁问道：“为何姚军在二线，综合实力却高于一线的李靖童？”　　没想到却是陈嘉宇先说：“是因为姚军的经营管理能力，虽然只有32岁，但是同时经营三家上市公司的经验和实力，不是随便一个商业雏鸟可以比的。”　　殷平知道她在说自己什么都不懂，所以并不说什么。　　韩欣说道：“的确，如果将李靖童的chengdu市换给姚军，他绝对可以上90%。”　　随着一个又一个号码被念出，殷平紧张的看着屏幕，手也在微微的颤抖，心里默念，来个好地方，来个大城市，好歹有底子，成绩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展台上身材窈窕的美女演员轻轻俯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摁下停止键，数字定格在190。主持人用激昂的声音说道：“122号参与者成安钢铁集团代表殷平，目标区县是115号——河北省邢台市，恭喜殷平先生。”殷平觉得脑子嗡的一响，前面座背的显示器显示着绿色的邢台市字样，殷平使劲搜罗脑海中所有关于沧州市的信息，并不是经济发达的地方，当然是和北京、天津这类北方城市相比。殷平转过脸看到韩风和韩欣兄妹，只见他俩一脸尴尬的表情看着殷平。　　“怎么？你们知道邢台市？”　　韩风苦笑道：“可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扁鹊的故里。”　　“那？算不算第二梯队？”　　韩欣摆摆脑袋：“刚来的时候部长和我说了，数字红色是第一梯队，黄色第二梯队，绿色第三梯队。你刚刚收到的数字是绿色。”　　“原来是第三梯队。”殷平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　　“知足吧，邢台市应该是第三梯队实力靠前的，属于环渤海经济区中心地带，距离北京、天津、石家庄都不算远，交通便利。说实话如果南北方分开进行‘东升计划’，沧州市在北方绝对算是第二梯队。”韩风说道，“不太坏，你的位置绝对是北京、天津、河北、山东优势地区争抢的目标。毕竟带动一个极度落后的第三梯队难度太大，交通便利的第三梯队绝对是第一选择。”　　殷平知道如果不是第二梯队的城市，恐怕成安钢铁集团也不会在自己身上投入太多的力量，虽说邢台市地理位置优越，但是想要在一年内发展有所建树确实很难。这时显示屏出现了120号王禹州和121号陈嘉宇对应的城市，这时主持人已经说出，王禹州是山东省威海市，属于第二梯队。陈嘉宇是江苏省淮安市，也属于第二梯队。殷平觉得更加郁闷了。　　“别想太多。”韩欣安慰道，然后转身对韩风说，“快看，到你了。”这时屏幕显示到了123号，对应5号。显示的城市是天津市。　　“漂亮！第一梯队。”韩风兴奋的握紧拳头。　　“恭喜！”韩欣和殷平微笑着祝贺道。　　“天津市是北方的经济中心，就全国来看也绝对属于前列，不仅是港口，还有大港石油田，自身的科技实力和科研实力不容小觑，实在是太幸运了。”韩欣激动的说道。　　紧接着主持人继续喊道：“124号，对应26号。”显示的城市是陕西省西安市。颜色也是红色。　　“第一梯队？”韩风激动的握住韩欣的手。　　“虽然是西部城市，但毕竟也是省会城市，所享有的资源是全省最优质的。”　　看着韩风和韩欣开心的样子，殷平真心的为他们祝贺，虽然刚刚见面，他们兄妹两给殷平的印象亲切，远远比王禹州、陈嘉宇来的舒服。殷平并不奢望他们兄妹两会和自己成为联合团体，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考量，这些决定也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背后的力量又怎么会不参与呢。　　韩欣皱着眉头依旧在电脑上快速的打着，等计算的数字出来后，韩欣长出一口气：“哥哥不是我打击你，你的综合实力百分比仅仅只有45%。”　　“怎么会这么低？好歹也是一线城市，我自己的素质也不差。”韩风无奈的说道，然后看向殷平解释道：“你一定纳闷妹妹怎么计算出来的，我们是通过音控将信息发回总部，由总部的系统对代表的能力、背后集团的实力、抽取城市的经济实力，还有城市和代表对应度的考量，以及周边城市互补性和周边城市代表的可连接度综合来计算的。刚刚的对姚军他们的计算也是暂时的，随着所有代表的抽到的城市以及能和他合作的城市出现后，数据都会一直变化，我们也是作为参考。当然除了我们各个集团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数据，你看前面的那几位都带着蓝牙耳机，仅仅一会数据就会传来。话说你们真没这个准备吗？”　　殷平茫然地看向左边的陈嘉宇，她自己听到韩风的所说，狠狠瞪了殷平一眼：“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可能知道参加这个活动比你还晚，你别装了，你大老远从英国赶来，会没有准备？”　　“英国？”殷平大脑一阵短路，突然想起来他们把自己认为那个“殷平”。　　陈嘉宇冷笑一声：“我印象中你可是伦敦政经大学数据金融学专业的，你会不关心？你装起来真的和你父亲一样。”　　王禹州轻咳一下：“有外人在。少说。”　　看到陈嘉宇冰冷的表情，殷平苦笑的看着韩风，韩风耸了一下肩表示理解。　　韩欣听到安静了，继续说道：“哥哥的天津市虽好，除去其他一线城市，能合作的地位位置优越的第二梯队城市如廊坊、大连、大同等选中的代表多少和咱们的经营项目不太符合，但是距离近的就会限制在北方，太远的话容易被其他城市联合团体堵截，甚至截流。哥哥更悲惨的是，德发电子李靖童可能会被优势第二梯队城市视为首选，我们收到的消息她的重点也是医药。”　　韩风的眉毛挤成了川字，刚刚的喜悦瞬间消散：“那第二梯队回去慢慢考虑，第三梯队的话就把殷兄的邢台作为首选吧。”　　殷平刚要感谢，韩欣的声音马上传来：“其实对哥哥最好的选择是唐山市或者德州市，这两个地方的药品工业更加完善，而且他们的代表都是彤莱科技的，和咱们合作更加方便。”韩欣抱歉的向殷平点了一下头，“殷哥哥别生气，就事论事来讲，邢台的重点是种植业和石油化工，滨海已经有更先进的化工技术，沧州除了中转，其他作用不是太大。”　　殷平明白韩风好心，也不想给韩风出难题，说道：“韩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毕竟联合团体的选择滋事体大，韩哥回去好好商量商量，可以将我的邢台作为一个选择，就算选择的不是我，我们也可以合作，毕竟我们都是为了一年后不被淘汰。”　　殷平听张秘书说过，激烈的选择会从第三梯队展开，第二梯队会全力寻找有优势的第三梯队城市，一旦搭配到资源、地理位置、基础设施完善的第三梯队，第二梯队自然就会被更有经济实力的第一梯队城市看中，到时所产生的经济效益自然是几何数倍增的。但毕竟谁都不想选择经济实力极差的第三梯队城市，一方面扶贫确实需要精力和金线，二就是一年时间根本不够。为了防止有些第三梯队城市被排除，所以举办方规定，一个月后没有搭配成功的城市，会由举办方强行搭配。虽然不了解邢台，但刚刚粗略查看了信息，殷平觉得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韩风哈哈大笑：“你这个朋友我认了，不墨迹，今天我请客好好聊聊。”　　“好。”
　　秋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办公桌上，将桌上的杯子映得明亮，杯中的液体反射出动人的光亮，殷少安此时拿着手里的资料仔细的看着。　　张秘书笔直地站在办公桌旁一句话不说，直到阳光已经慢慢移到他的脚下。　　“邢台？”殷少安低沉的声音从他微动的嘴角传来。　　张秘书精神一震：“是的，虽然是第三阶梯，但也不算太差，地理位置优越。”　　殷少安背着手缓慢的站起来，一边走，一边沉思。　　张秘书继续说道：“王禹州是威海市，陈嘉宇是淮安市，都属于第二梯队。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五个第一梯队向陈嘉宇抛出橄榄枝，三个第一梯队向王禹州提出邀请。不过王禹州和陈嘉宇选择的第三梯队城市都没有回应，我感觉王禹州和陈嘉宇都在等。”　　“李靖童。”　　张秘书吃惊的看了一眼殷少安，他以为董事长今天只是突发奇想来看看，实在是平时并没有表现出对“东升计划”的一点关心，甚至到现在都没见过一次殷平。现在看来，董事长不仅关心，甚至很了解。　　“董事长说的对，李靖童虽然远在chengdu但是信息传递便捷，德发电子具有我们成安钢铁太需要的技术，一旦联合，无论是他们本身擅长的建筑业还是刚刚涉足的汽车业都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哪怕通过一次技术交流，也会让他们受益匪浅，我担心。”张秘书欲言又止，他明白现在集团的情况，王永志和陈文所持有的股份比例已经超过了董事长，董事长除了决策权就剩下对专利的控制了，一旦他们获得新的技术，成安集团的大风暴也是在所难免了。　　“多大几率？”殷少安看着张秘书。　　“不好说，现在需要等他们和第三梯队的谈判结果，不过几率依旧很高，因为德发电子的首选是我们，可惜殷平是邢台市，哪怕他是威海，我们也好运作。”张秘书无奈的说道。　　殷少安闭上眼睛，任由阳光照在脸上，即使已经年近50但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张秘书不敢打扰董事长的思考，往往每次对集团作出重要决定的时候，董事长都会这样陈思。不过这次的时间有点长，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就在张秘书忍不住想打个哈欠的时候，殷少安说话了：“放弃殷平，全力争取王永志、王禹州父子。”　　“是。”　　殷平的心情很好，坐在去邢台的动车上，就有一种新浪去见新娘的激动，紧张的手心冒汗。陪同殷平的是两个成安钢铁集团的新入职的员工，一看就是刚刚从大学毕业的样子，脸上充溢着希望和朝气。男孩叫赵成易，25岁，天津大学建筑系毕业，女孩叫陈泽远，24岁，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在两个人看来陪着这个看起来也不大的哥哥出差也是不错的事，更何况这是全国知名的活动“东升计划”。　　接待殷平的是邢台市市长秘书曾渝，整齐的西装打理的异常干净，头发梳理的挑不出毛病，眼镜上没有一点印记，殷平的第一感觉这个人很细、很精明。　　“殷平先生您好。”一口地道的粤普，一下子暴露了他是南方人，“您在邢台市的所有事宜都会通过我传达给市长，我也会把我们当地的政策、特色、发展等全面的向您介绍。”　　在车上，殷平不得不赞叹他的口才了得，他对邢台的介绍不仅一点也不乏味官方，甚至让殷平听的极其深入，难怪看起来年纪不大能当市长秘书。　　车停在了一家装修很是华丽的酒店旁，殷平略微有些迟疑，自己出来匆忙，钱带的并不是很多，而且成安集团的钱也还没到，到不是殷平乱用，其中一部分是有招待支出的。但如果曾秘书花钱的话，看这消费，是公款的话殷平心里是难以接受的。　　曾秘书看到殷平的表情，笑道：“这顿我私人请你，当然仅此一顿，我的工资也不富裕。”　　“您破费了。其实。”　　曾秘书打住殷平的话：“其实我也是代市长有话和您说，先里面请吧。”　　殷平也不再多说，他随着曾秘书一步步走到酒店最里面，这家酒店叫康城酒店，是邢台市最大的酒店。从外面看是纯欧式建筑风格，富丽堂皇的装饰一点也不显得纷乱。一行人又乘坐电梯到了地下三层，出来后一股清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殷平觉得无比清爽。面前是纯中式的小桥流水，两边的水池中五颜六色的锦鲤欢快的游着，谁也到这竟是底下的建筑。走过小桥，穿过亭台，最后进入中式的雅间，曾秘书让一行人留在外面。　　曾秘书交代完，缓缓的将门关上，桌上的茶具已经摆放好，他拿起茶叶轻轻闻了闻，说道：“大红袍，地方简陋只能招待这些了。”　　“已经很优待了，其实不必如此。”殷平赶紧回道。　　曾秘书看到水已经开了，一边将水缓慢的斟入茶杯，一边说道：“优待？差远了，您可是会为我们邢台市经济发展带来巨大的贡献，省委已经下文了，让我们全力支持您的工作。”曾秘书将第一杯茶倒掉，沏上第二杯茶递给殷平。　　殷平用食指和中指敲敲桌子表示感谢，曾秘书心想，虽然这次代表们所有的档案都被档案局列为机密，但自己在成安集团的朋友告诉自己，成安董事长的儿子就叫殷平，殷这个姓本来就少见，而且年龄也相仿，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殷董事长的儿子，曾秘书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长殷兄弟10岁，称你一声弟，我也卖个老，叫我曾哥吧。殷董事长近来可好？”　　殷平明白他说的是殷少安，不过自己好像从回来也没见过这个董事长，只能硬着头皮说：“不错。”　　曾秘书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四年前我曾有幸见过殷董事长一面，希望将成安钢铁的项目转到邢台，可惜没有成功。不过上天还是对我不薄，弟弟今天来了，哥哥我想问问你有什么投资意向吗？”　　这个确实问到殷平的，其实从殷平回来想过很多，但是因为专业限制，殷平总不能说开律师事务所吧。“东升计划”就是为了经济增长，说白了就是投资，甚至组成联合团体投资，其实就是组团赚钱。拉动当地经济发展，提高就业率。和韩风交谈让殷平明白到自己的局限，自己并不是创一代，也不是富二代，根本不了解市场、投资、创业，甚至成安集团也没有给予任何指导。每个代表基本上都有自己出色的一面，韩风了解医药市场，韩欣了解数字媒体应用，王禹州和陈嘉宇都擅长房地产领域，只有自己，殷平想了很久确实没有想到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房地产可好？”曾秘书说道，当看到殷平因为思路被打断有些惊讶的表情时，他自认为果然如此，脸上顿时笑的和花一样灿烂。　　“这样我也不赶弟弟，你报告给殷董事长，何时‘蓝海项目’过来，通知我一下，地你们随意选，剩下的手续我来办。现在的房地产市场，赚个几亿轻轻松松，到时账面绝对好看，哥哥保准弟弟拿个‘东升计划’冠军，到时别忘了哥哥就行。”　　殷平也不清楚成安集团会给自己多少支持，但是张秘书说过，会全力支持自己：“我回去请示一下吧，如果上面另有安排，我也无能为力。”　　曾秘书笑着继续给殷平斟茶，心想殷董事长不支持你支持谁。　　殷平回到曾秘书安排的宾馆卧室已经晚上凌晨了，陈泽远斟好一杯醒酒茶放在殷平的身边，等陈泽远和赵成易都出去后，殷平赶紧打开电脑联系上张秘书，显示器对面的张秘书似乎等了很久。　　“‘蓝海项目’是什么？”殷平直接跳过问候直奔主题。　　张秘书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果然，蓝海项目是殷董事长推出的一系列建设项目统称，说白了就是在实力较强的二、三线城市建立商务公寓、住宅、豪华别墅、游乐场、度假项目村、大型商场等，投资极大，到现在为止依旧在董事会上难以通过。如果我没有猜错，邢台市市长和你要求将这个项目投资到邢台吧。”　　“曾秘书代他递话，我尚未应允。”　　“倒不是我不帮你，这个项目涉及太广，恐怕也不是董事长能决定的。更何况，‘东升计划’之下成安所投资给你的资金也都会进入你的公司资金流，股东的意见我们也要顾虑。这样吧，除了蓝海我们都会在能力范围内满足你的要求。”　　看来‘蓝海项目’没戏了，其实本来殷平也不是抱太大希望。　　“殷平，对于投资你有什么计划吗？说来听听。”　　“说来让张秘书见笑，我连工作经验都没有，恐怕经验都不如陈泽远他们，突然让我来接这个摊子，实在是能力有限，不如让那个殷平早些回来。”倒不是说笑，现在殷平确实觉得无从下手，与其弄乱了还不如交出去。　　“合不合适，试试才知道。我看过你的简历，组织能力和学习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所以我对你有信心。这样吧，明天我们安排你见下睿骋机械的林昆正，他的城市是第二阶梯潍坊市，他会和利剑房地产的曹阳合作，曹阳是利剑唯一一个选中第一梯队的代表，他的城市是南京市。考虑一下吧。”　　关上显示器，张秘书低下头将刚刚的董事会文件合上，文件的抬头是：关于蓝海项目进驻威海市决议。
　　虽然殷平想到了邢台抢手，但万万没想到这么抢手。除了成安集团安排的睿骋机械的林昆正，一天下来至少又见了五六个代表，让殷平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不上心了，也该去其他代表那串串门？不过殷平也发现一个问题，大部分方向都是房地产，甚至一个专业农林牧公司都要涉足房地产，而几乎所有的代表将邢台的定位为提供化工、建筑原材料。　　得知‘蓝海项目’并没有定下来的消息，曾秘书显得有些失落，但也表示会全力支持殷平，不过也旁敲侧隐的暗示殷平优先房地产，甚至带着赵成易帮殷平注册了河北大胜投资有限公司，对于这个公司的名字，曾秘书说是为了求个好兆头，殷平拿着营业执照郁闷了好久。当天成安集团就将“东升计划”要求的1000万启动资金打过来了，殷平终于觉得心里有些底气了。　　对于房地产，殷平明白一是大家都考虑到这个领域利润大，二是在竞争出线的几率更大，一年后不被淘汰那对于邢台的发展会有巨大的帮助，三就是成安钢铁集团的影响，在他们看来就像法院里的人都懂法一样，都认为殷平肯定擅长于此，但只有殷平有苦自知。　　送走最后一位代表，殷平如释重负的躺在沙发上，觉得全身和拆了骨头一样。　　“殷经理，你真的打算投资房地产吗？”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是曾秘书特别派了一位市政府的公务人员，常驻在殷平身边，叫城南。当殷平成为河北大胜投资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后，自然大家都叫他殷经理。　　城南的话到让殷平有点惊讶，难道市政府内部也有分歧：“你的意见是？”殷平注视着这个28岁的年轻人，清秀的面容带着稳重的表情，行为做事让殷平倒也舒服，毕竟政府出来的要比陈泽远他们更会处理一些事情，比如场面的事，所以殷平更愿意将他带在身边。　　“我仅仅是个人意见。”城南注视着殷平的双眼，坚定的说道，“我希望您不要投资房地产。”　　“说。”　　“恐怕我不说，今天您也看到，大家的想法如此一致，只有房地产有如此高的利润。但是却有很大风险，而这个风险我认为现在高到您需要重新考虑了。这次‘东升计划’40个第一梯队城市、60个第二梯队城市、125个第三梯队城市，排除一部分没有选中的第三梯队城市，一共200个城市有代表进驻。这其中大部分都会一定程度带动经济发展，且不说各个国家之间也在竞争博弈，政府无论处于何种考虑，都会积极渗透帮助，加上各个企业之间的考量博弈，就算再差的代表，也会因为背后的手，一起将这个计划拉动起来，车已经启动就不会停下来。这个计划能否真正的帮助第三梯队城市发展、甚至降低地区发展差异，我们不好评论。但有一点不会错，这200个城市就业率都会提高，二三线城市人才回流，邢台的房价却不一定会提高，即使提高也不足以让我们赚得足够的利。”　　殷平倒上一杯水递给城南：“人才回流应该刺激房价才对。何以见得房价不会提高。”　　城南抿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因为供大于求，也因为咱们是邢台，是第三梯队。我们的周边北面的天津、北京、廊坊，南面的石家庄、德州，东面的济南、济宁，西面的大同、太原、晋城都是代表入驻的城市，且背后势力都不弱于成安钢铁。一旦所有代表的项目进入状态，邢台是没有太大吸引力的，人才流动往往是不动产的大敌。他们给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在邢台兴建房地产行业，二是成为其他城市房地产发展的附庸，在我看来无论哪一项都是死路。”　　“继续。”　　“邢台房价即使最近有所上扬，但是浮动变动也不是太大，说明市场供需相对平衡。邢台人才外流严重，不怕你笑话，如果不是因为家里老人需要照顾，我是会选择留在北京的。邢台的经济实力不强，优势企业也太少，工资水平较低，更关键污染严重，年轻一代有些能力，甚至有些经济实力的年轻人会选择天津、北京一类的大城市，甚至大连、青岛。我所说邢台没有吸引力就是对于年轻人，不能吸引具有高等学历的年轻人企业转型升级是很困难的，企业经济上不起，工资待遇就上不去，就更依赖资源，污染就更严重，就更不能吸引人才，这就是当前发展的怪圈。”　　殷平赞许的点点头，这也是他所顾虑的问题。“为何第二条路也是死路。”　　“这是对于您来说的，其实您来之前，邢台也是提供石油化工加工、钢铁等建筑材料加工，只是规模不大，不能像成安钢铁那样有规格、质量达标，能够产供销一体。就邢台的现状来说，第二条路最合适，扩大产能，促进就业，扩大内需，成安钢铁和市政府都愿意看到的。但是对于您，一旦成为联合团体的其他城市的钢铁供应城市，您的成败全在其他人手中，一旦房市冷冬，其他城市或许可以有其他项目缓冲，但对于您的项目就是灭顶之灾。另一方面，您也彻底会被成安钢铁限制，您现在和成安钢铁在邢台的驻办又有和区别。只有自己掌握了主动权，才有可能在‘东升计划’中笑到最后。”　　殷平哈哈大笑着拉住城南的手，说道：“弟弟说所就是我所想，不知你有什么建议？”　　“作为邢台人，我就替邢台人说句最想说的，污染是邢台大害，无论空气、水、土壤。所以我建议的方向就是无公害食品、特效药品等涉及环保的。”城南有些遗憾的说，“可惜我仅仅擅长公共管理这块，对于投资、市场，您需要更加专业的人来提出意见。对于研发机构和人才，我听说北京、天津的几所高校需要外延的研究场所，我希望您能争取一下。”　　和城南的一席话，让殷平渐渐的打开思路。也让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对于“东升计划”，他到底是一个替代者身份，还是参与者身份。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陆陆续续地联合团体开始组成完毕，因为联合团体名字实在太拗口，人们都简称为UGC(Unitedgroupsofcities)。1+2+2模式有20组UGC，1+1+3模式有20组UGC，第一梯队城市包括（上海、北京、广州、深圳、天津、重庆、苏州、chengdu.武汉、杭州、南京、青岛、无锡、长沙、大连、佛山、宁波、沈阳、郑州、唐山、烟台、东莞、济南、泉州、南通、西安、长春、哈尔滨、福州、合肥、石家庄、徐州、常州、潍坊、温州、绍兴、鄂尔多斯、大庆、淄博、盐城），第二梯队城市包括（济宁、昆明、扬州、南昌、包头、临沂、东营、台州、泰州、嘉兴、洛阳、厦门、镇江、金华、南宁、沧州、宜昌、襄阳、邯郸、榆林、泰安、惠州、呼和浩特、中山、威海、保定、吉林、鞍山、南阳、岳阳、德州、太原、聊城、常德、乌鲁木齐、漳州、贵州、淮安、衡阳、茂名、芜湖、滨州、湛江、菏泽、株洲、柳州、许昌、江门、咸阳、潍坊、周口、枣庄、连云港、湖州、宿迁、新乡、兰州、通辽、遵义、彬州）第三梯队城市包括（珠海、焦作、肇庆、赣州、安阳、桂林、揭阳、九江、赤峰、信阳、松原、汕头、商丘、驻马店、邢台、宝鸡、曲靖、平顶山、龙岩、三明、日照、营口、绵阳、湘潭、上饶、安庆、宜春、呼伦贝尔、德阳、莆田、开封、荆州、黄冈、渭南、宜宾、南充、盘锦、锦州、银川、延安、抚顺、宁德、张家口、马鞍山、孝感、达州、承德、玉林、长治、凉山、荆门、永州、绥化、四平、毕节、邵阳、泸州、濮阳、益阳、吉安、三门峡、齐齐哈尔、南平、本溪、黄石、临汾、海口、乐山、运城、十堰、秦皇岛、资阳、滁州、清远、玉溪、怀化、丹东、阳江、牡丹江、内江、阜阳、大同、衡水、巴音郭楞、红河、宿州、衢州、韶关、蚌埠、吕梁、六安、铁岭、西宁、自贡、通化、汉中、丽水、六盘水、晋中、晋城）。　　根据韩欣传给殷平的资料，带有√得便是UGC的团长，综合实力1+2+2模式、1+1+3模式各前五的UGC有：　　1+2+2模式：　　宜科生物陈晨（北京）√振兴科技王文超（济宁）宜科生物孙领见（连云港）宜科生物陈树生（营口）永才原材料陆成春（驻马店）　　浙江建工何加印（上海）利剑房地产田凤群（镇江）√文广石油徐然利（聊城）优文科技盛鑫（莆田）新汽重工蔺文（秦皇岛）　　利剑房地产曹阳（南京）√睿骋机械林昆正（潍坊）成安钢铁陈嘉宇（淮安）利剑房地产欧阳盛（蚌埠）中铁建工柳正伊（台州）　　俊峰科技韩欣（西安）立文置业宋鑫正（包头）北方信工李赫（榆林）振兴科技张胜虎（汉中）√温睿资源王诗玲（呼和浩特）　　右岸传媒李乐乐（深圳）√霖衫新技术赵寅然（中山）优文科技韩新礼（湛江）新世纪天佑（珠海）新顺能源孙承礼（海口）　　1+1+3模式　　离屋企绿色程方（广州）文广石油姚军（惠州）√鹤山能源安可欣（桂林）逸才信息东军胜（巴音郭楞）新新传媒钱中一（湘潭）　　德发电子李靖童（chengdu)成安钢铁王禹州（威海）浙江建工何唯心（宝鸡）立才能源冯凯芸（玉溪）南方实业西方晨（丽水）　　中铁建工陆语才（长沙）√繁盛科技孙超然（襄阳）圣劳伦银行萧赫然（荆门）康姆联合江韶承（孝感）　　海默软件李秀伊（大连）凯文制药卢树行（邯郸）新目投资何爵（大同）√新目投资何雪（晋城）特来电力陈连雨（承德）　　俊峰科技韩风（天津）√伽正新能源林晓薇（沧州）成安钢铁殷平（邢台）乐普时代宋林左（日照）乐普时代宋林右（晋中）　　全部综合实力前五：　　宜科生物陈晨（北京）√振兴科技王文超（济宁）宜科生物孙领见（连云港）宜科生物陈树生（营口）永才原材料陆成春（驻马店）　　离屋企绿色程方（广州）文广石油姚军（惠州）√鹤山能源安可欣（桂林）逸才信息东军胜（巴音郭楞）新新传媒钱中一（湘潭）　　浙江建工何加印（上海）利剑房地产田凤群（镇江）√文广石油徐然利（聊城）优文科技盛鑫（莆田）新汽重工蔺文（秦皇岛）　　德发电子李靖童（chengdu)成安钢铁王禹州（威海）浙江建工何唯心（宝鸡）立才能源冯凯芸（玉溪）南方实业西方晨（丽水）　　利剑房地产曹阳（南京）√睿骋机械林昆正（潍坊）成安钢铁陈嘉宇（淮安）利剑房地产欧阳盛（蚌埠）中铁建工柳正伊（台州）　　一个月前殷平在张秘书的安排下准备和睿骋机械林昆正再次商谈时，却被告知已经和陈嘉宇合作。虽说殷平心里认可城南的意见，但毕竟资源还是成安集团出的，启动都是靠人家，多少还是要听人家安排的。得知这个情况张秘书也是吃了一惊。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睿骋机械在沟通，而田凤群也明确表示已经选好合作伙伴，仅剩两天就要确认UGC成员，逾时就视为放弃，取消资格。殷平明白这是陈嘉宇使的套，不出意外两方在很早就谈好了，只是利用规则将殷平挤出去，对于睿骋机械也恰好卖陈文一个人情，对于成安的内部竞争，他们选择了陈文。感觉被欺骗的张秘书又气又恨，剩下的组合要么实力太强，合作代表看不上，要么实力太弱，出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张秘书明白，虽然董事长放弃了殷平，也只是将资源向王禹州倾斜，但不代表不管殷平，其实多少张秘书对殷平还是存在一些幻想的，但这次睿骋机械的行为明显就是给董事长看的，看来内部的分裂已经开始明面化了。　　张秘书带着歉意表示会继续想办法，但殷平却想正好这样被淘汰了，也不违反合同，可以早早回去了。谁也没想到韩风的一个电话，让殷平的命运彻底驶向另一个方向。　　其实韩风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和殷平组成UGC，那次邀请殷平仅仅是因为看到殷平落寞的神情，出于义气脱口而出，事后韩风想想也是挺后悔的，毕竟殷平摇中的城市对于自己来说算不上太好的选择。还好殷平并没有同意，对于这点韩风还是觉得愧对殷平。后来的发展却出乎韩风、韩欣兄妹的意料，振兴科技张胜虎居然选择的是韩欣，殷平觉得一是出于汉中和西安距离更近，二恐怕就是韩风的意见并不对张胜虎的胃口，而韩欣是一个非常好的数据分析师，执行力强，所以张胜虎选择了更听话的韩欣，而不是更天才的韩风。韩风的第二选择文广石油姚军，居然选择了大家都不看好的程方，这下就连对数据极其自信的韩欣大出意外，没有了出线热门的选择，韩风自己退而求其次找到伽正新能源的林晓薇，她的能力在业界是出类拔萃的，只是被选中的地区也限制了她的发挥，好在双方在以前的接触不少，联合起来事半功倍。对于第三梯队的人选，最是打击韩风，原本规划的选择，因为姚军、张胜虎的拒绝，没有太大优势而被拒绝，而韩欣因为加入其它UGC，不能全力帮助韩粉过，这时韩风才感叹，还不如妹妹摇中第三梯队的呢。乐普时代宋林左和宋林右是双胞胎，是韩风不辞辛苦一次次跑同意的，他才发现最辛苦的是第一梯队，合作代表都需要自己跑，而第三梯队的只需要等就可以了。眼看时间就要到规定的期限了，带着试一试的想法韩风给殷平打了一个电话，得知殷平没有加入UGC，并且殷平表示就是在等他，韩风激动得表示要请客一年。就这样以韩风为团长，以林晓薇、殷平、宋林左、宋林右为团员UGC组成了。　　10月11日，一共38组（有两组未在规定时间内组成）UGC组成，每个UGC启动资本5000万，以第一梯队城市为核心，第二梯队城市为辅，拉动第三梯队城市发展，共同打造政府促进企业新发展模式，“东升计划”正式启动。
　　“东升计划”正式启动后，各个UGC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举办方为了引起各方的参与性和群众的关注度，通知各个UGC在一月底由团长参加电视演讲，主要向国内的所有民众说明发展的思路，甚至可以一定范围内吸引投资，每个季度也都会对各个UGC的盈利排名进行公示。为了应对第一个季度的电视演讲，在接到韩风的通知后，殷平赶往天津，参加韩风的第一个会议。　　和想象的一样，韩风上来就说道：“我想发展医药，大家意见？”　　这是殷平第一次看到自己UGC的其它代表，林晓薇娇小的身材长着一副秀丽的面容，虽然有些小鸟依人，但白领的打扮和严肃的表情，让人感觉到她不是看起来那么亲近。　　“我不同意，高储量太阳能电池才是发展的趋势，你的医药研发周期太长，等你能上线了，‘东升计划’早就结束了，一年后出不了线，你的医药计划也会胎死腹中。更何况，俊峰科技的强项也不是医药。我不同意。”林晓薇上来就给韩风破了一盆冷水。　　乐普时代宋林左和宋林右是一对龙凤胎，哥哥宋林左185的身高和粗旷的外貌和妹妹宋林右170高挑的身材靓丽的外形，让殷平怎么也想不到他俩是龙凤胎。妹妹似乎并不关心这个会议，一直兴趣勃勃地玩着电脑。而哥哥也是对韩风的提议有些抵触：“说实话，如果不是我的妹妹的发小韩欣使劲向我推荐你，我是不会将我妹妹一起拉下水的。医药我怎么也不会同意。开什么玩笑，一个破药丸能卖多少钱，我可看不到什么前景。今天殷平小兄弟也在这，我意思很简单，想出线只能投利润高的，就是房地产，成安钢铁出人出力，我们找项目，既然地方政府都全力支持，弄他十来个摩天大楼。”　　“哥哥，你当盖房子是玩积木呀。”宋林右笑靥如画地看着殷平。　　“可以一边房地产，一边开发太阳能电池。”林晓薇补充道。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殷平，俨然准备一言不合就把殷平拉为团长，殷平顿时感觉心中一阵苦涩。他何尝不知道房地产最稳妥的选择，即使城南的告诫以及他觉得确实不应该太过依赖成安，但是房地产确是可以给殷平盈利的最低保障，谁也不能确定其它的投资能否盈利，以及一年的短期回利。加入韩风的UGC后，殷平就回成安集团一趟，结果依旧没有见到殷少安，当他向张秘书要求提供技术人员帮助时，竟被告知全部参与其它项目了，现在总部只剩行政人员了。临走的时候，张秘书还拍拍殷平的肩膀表示可以利用他私人关系，给殷平提供一部分无土栽培的技术人员，殷平心想总比没有强。就这样殷平带着一支无土栽培的团队参加韩风这个“医药”动员大会。其实真的不是殷平不想干房地产，实在是没有人，自己也不懂。　　“既然韩兄一再向我们推荐医药，我想先听听想法。”韩风一看殷平没有趁机树立自己的权威，顿时心里感激无比，恨不得冲上去亲殷平一口。　　“我也不是反对开发房地产，只是这个医药项目确实太消耗资金，要投入就需要全力投入。”　　宋林右好奇的问道：“什么项目？”　　当大家终于注意他的项目时，韩风骄傲的抬起头说道：“当前人类致死第一大敌是什么病？”　　“癌症？”殷平明白癌症在以前是罕见的，但是现在实在是太常见了。殷平记得以前一个学医的朋友说过，如果没有癌症，人类实在没有什么能致死的病症了。　　“没错。就是针对肿瘤细胞的研究，我的本科是在贝勒医学院，选择就是肿瘤学。即使后来听从父母的安排学了金融，但是我的兴趣依旧是肿瘤学。哪怕我回国也在不断支持我的导师著名的霍华森教授和学长豪森的研究，就在去年终于在T细胞研究有了突破。”　　“你是说，可以治愈癌症吗？”林晓薇激动的拍起桌子站起来说道，她的奶奶正在忍受着癌症的折磨，现在依旧束手无策。　　韩风摇摇头：“并不是。”看到大家失望的表情，他继续说道：“但是缓解率可以高达60％，没有其它化疗药物的不良反应，对白细胞的损害极低，可以很好的提高癌症患者的生活品质。”　　殷平明白化疗对身体损害，往往很多时候病人并不是被肿瘤打败的，而是被化疗摧毁的抵抗力，但是不化疗抑制不住肿瘤的发展，所以化疗始终是个双刃剑。　　“缓解率60%有临床依据吗？耐药性呢？如果投入市场效果没有那么好，我们的前提投资都会失败的，你也明白药物研究的投资是极高的，同时审核极其繁琐，能投入市场至少也要几年了，更何况仿制率太高。恐怕还没投入市场，仿制药物就出现了，耐药性太快出现也都是隐患，我们也要考虑后果。”宋林左从市场的考量角度出发说道。　　“我不清楚，毕竟资金有限，当前400志愿者的临床反应都很好，效果不错。如果我们能全力投入这个项目，肯定会有极高的回报。你也明白医药的研究太多不确定性。”韩风无奈的摇摇头。　　“你和我们说这么漂亮，居然拿不准，开什么玩笑。”宋林左愤怒拍着桌子，“我还是支持房地产。”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每个人都在思索着，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宋林右最先打破了宁静：“这样吧，民主投票。支持太阳能电池的举手。”结果只有宋林右自己举了手，她捂住嘴笑道，“林姐姐居然没有举手，其实我觉得这个项目挺好的，我用手机最讨厌充电和没电了，如果在阳光下直接充电，手机电量一直处于满格状态，简直太幸福了。好吧，这个项目林姐姐自己都放弃了，那就算了。下一个房地产。”　　这次确实出乎大家的意料，林晓薇依据没有举手，只有宋林左自己高高举着手。宋林左惊讶的看着林晓薇：“林妹子，你疯了，你不会想支持那个完全没有根据的项目吧，你不想出线了吗？还有殷兄弟，你好歹也是成安集团一号种子，居然不发展房地产，你们不会都支持韩风这个没有希望的项目吧。”　　宋林右的声音传来：“支持医药发展项目的举手。”　　韩风、殷平、林晓薇都把手举起来了。　　林晓薇看着宋林左的眼镜说道：“如果这个项目能够成功，我们会救很多人，与‘东升计划’出线相比，出线微不足道。”想起姥姥在病床上受的痛苦，林晓薇眼角渐渐泛红。　　“你太感性了。”宋林左叹了口气，看向殷平，“殷兄弟，你可以告诉我理由吗？该不会房价要跌，我可不相信。”　　殷平正想着理由，林晓薇突然说到：“因为‘蓝海项目’在威海。”殷平大脑嗡一下，他这段时间从赵成易那知道，“蓝海项目”是成安集团全部精力所在，张秘书一直对此隐而不谈，殷平以为殷少安是准备一年后，他的儿子代替自己后，将‘蓝海’投给他儿子，但是现在他听到，蓝海项目已经在威海，只能说明，殷少安放弃自己了，那么从自己摇号后，成安集团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完全可以解释了。既然被抛弃，那自己参加“东升计划”的意义是什么呢？　　“成安集团殷董事长不是你父亲吗？”宋林左脱口而出。　　“他不是。”殷平也脱口而出。一时间大家都以为是父子闹了矛盾，因为每个集团收集的报名的情报，殷平就是殷少平的大儿子。　　宋林左想到成安集团居然为了出线，将“蓝海计划”居然投给了王禹州，那可是成安集团所有的资源，当然不可否认这个选择是最理性、最正确的。因为无论是王禹州的本身的能力，还是他们UGC的德发电子李靖童、浙江建工何唯心都是这个领域的翘楚，以及威海的便利地理位置。成安集团居然为了出线，选择一个外人，抛弃“自己人”殷平，这个选择理性到冷血，难怪成安集团能到现在这个规模，除了殷平其他人震惊的想着。　　韩风说道：“不出意外的话，UGC前五都是房地产业的翘楚，即使发展房地产我们也不容易出线，所以放手一博吧。”　　“好。”　　殷少安站在霍芬斯高尔夫球场，双脚打开，保持身体稳定后轻轻挥动球杆，将手腕、脊椎为挥杆轴心，配合肩膀、腰、膝盖三点的力量，用力一击。　　看着远去的高尔夫球，张秘书接过球杆，将毛巾递给殷少安，说道：“董事长球技见长了。”　　“好听的都被你说了，好久没打生疏了。”殷少安擦擦汗，继续说道，“王永志同意了吗？”　　“肯定同意了，都把‘蓝海’送出去了，他再不同意，‘狐狸’的这个外号就白叫了。”张秘书笑着说道。“狐狸”王永志是成安集团以前的董事长给他起的，意思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给王永志不够的筹码是根本无法将其收买的。当初陈文也是用自己几乎一半的股份和利诱才将王永志拉到自己阵线。张秘书是了解殷少安的，他对于陈文和王永志背后的小动作是心知肚明，但他不关心，哪怕他们两个人的股份已经超过殷少安，多次提起股东大会要求更换董事长，他也不关心。　　如果不是父亲的极力劝说加威逼利诱，殷少安对继承成安钢铁集团并不感兴趣，他唯一的兴趣就是“克隆”。当他在留学英国，第一次看到克隆物种的时候，他被深深震撼了。从此就像着魔一样，投资一切和克隆有关的项目，甚至“不务正业”的不断开阔海外市场，他一只在寻找，直到他联系上德国的普华仿生制品有限公司，这是欧洲曾经最大的基因工程公司，因为经营失败濒临破产，殷少安就想饥渴了很多年终于看到了希望，他无论如何也要收购普华仿生制品有限公司，正在他兴致勃勃准备好好观看普华的地下研究室时，国内传来消息，直到股东大会否决了殷少安提请的收购协议，他生气了。　　“如果董事长认真起来，王永志和陈文根本不是您的对手。”看到殷少安伸出手，张秘书赶忙将烟递过去，并点上火。　　“嗯，股东会让他们提前，收购不能失败。”　　“明白。”　　殷少安不喜欢味道太浓的烟，所以专程让张秘书找的中东特产一种叫“赛音”的味道极小的烟草，也正是因为味道淡，种植的人极少，价格昂贵，张秘书也是很多关系才找到这种烟草。烟雾环绕在殷少安的嘴边，他看着远方，似乎很随意的说道：“王禹州和陈嘉宇都是房地产吗？”　　“对，王禹州为李靖童提供材料和人力，同时也在拓展‘蓝海计划’，如果不出意外，第一个季度的排名一定会进入前三。大方向不错的话，出线的希望很大。陈嘉宇成为了利剑曹阳的副手，这是原本我为殷平设计的路线，睿骋机械最后摆了我一道，我怎么也没想到合作了十多年的老朋友，居然已经和陈文混到了一起。”说着张秘书握紧了拳头。　　殷少安拍拍张秘书的肩膀：“这种事太常见了，新兄弟还有为了利益翻脸的。殷平听说和韩咏琳家的小家伙在一个UGC，也是房地产吗？”　　张秘书尴尬的一笑：“咱们的资源已经全都倾向王禹州了，他们组也没有人懂房地产。听说项目是药物，亏他们想的出来，不说临床需要多少年，就光流入市场审批都能等死他们。”　　“有意思。”　　张秘书继续说道：“还有更有意思的呢，UGC综合实力第一的陈晨还有第二的姚军，他们的项目居然都不是房地产，姚军是超导材料，陈晨是仿人体机械。”　　“仿人体机械？有意思。”　　张秘书越说越兴奋：“当然了，大家的重心还是房地产，40个UGC里32个涉及房地产，其中28个主要项目房地产。我已经可以想象全国热火朝天的情形。你说这么多房子会不会因为供大于求，而房价暴跌。”　　“不会。”殷少安继续点上一只烟，说道，“‘东升计划’下200个城市同时被激活，刺激之下带动多少的就业机会，不说别的，光‘蓝海项目’最少能提供8000就业岗位，国人有钱就会投资，当前金融市场不健全，证券、期货、债券市场风险太大，大家还是愿意投资房地产。这些企业的代表都不是傻子，他们背后的智囊更不是傻子，他们投资肯定是经过足够多的评估风险，风险肯定有，但是利润绝对足够大。更何况‘东升计划’可是你政府组织的，如果房价倒了，首当其冲就是政府，到现在为止，这么多房地产项目政府没有喊停，他们肯定有足够大的把握。毕竟房地产不仅仅是住宅，还有其它基础设施的承建，政府需要我们做这些，大家互帮互助，各取所需。”　　“既然这样，为何您不支持一下殷平，毕竟他是代替少爷。”张秘书说出心里疑惑的地方。　　“对于殷平我另有打算。”殷少安并没有说清是哪个殷平，张秘书也不便多问。　　殷少安看着蓝蓝的天空，叹息道：“出线如果没有意外就太没意思了，我倒是挺期待殷平的表现的。”
　　因为大家通过了韩风的方案，韩风远去英国去和他的导师洽谈合作，而殷平、林晓薇、宋林左、宋林右就开始了原材料的准备工作。令殷平没有想到的是，张秘书给自己的无土栽培技术人员居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从韩风发来的原材料提取方案中写明原材料药物的要求，必须是无菌、无土、充足光照和水分，而从农村采购的植物检验都不能达到要求。　　设备是从成安集团租借来的，虽然韩风也能从俊峰要来设备，但是殷平一是想将原材料种植控制在手里，城南一直向殷平强调，即使是一起的UGC，知识产权在谁手中谁就有话语权，原材料是唯一破解配药方的方法。二就是殷平根本没打算还设备，自己为成安出力，没想到成安根本没押宝在殷平身上，所以殷平现在对成安集团秉持能要就要，要不到就借的原则。　　虽然对殷平并不发展房地产极其失望，但邢台政府的曾秘书还是最大程度帮殷平实现他的要求。殷平将成安的设备抵押出去当天就获得了贷款，将检测到土壤植被合格的地承包下来，雇佣当地的农民开始培育韩风从欧洲实验室寄过来的种子。　　一个月后，所有的UGC项目已经成型，殷平培育的幼苗已经全部进入保温箱，带着测试合格的试验品，又在韩风的召集下来天津开会了。　　“猜猜我是谁？”刚走进会议室，一阵淡淡的香味飘过来，一双柔软的手挡住殷平的双眼。　　“西安第一美人韩大小姐呗”不用想殷平也知道是韩欣。　　“为什么是西安？”韩欣穿着白色的外衣，办公室的温度适中，但韩欣有些粉红的脸蛋明显是兴奋造成的。　　宋林右的声音传来：“他是切对你，说你老在西安也不来找他玩。”　　“还是右姐懂我，你来邢台找我玩，就是邢台第一美女了。”殷平笑道。　　“算了，你这美女也不值钱。”韩欣撇了殷平一眼。　　“开玩笑了，韩妹妹肯定是最美的。”殷平安慰道。　　“那我呢？”林晓薇、宋林右同时说道。　　殷平头上大汗，赶紧转移话题对韩欣说道：“今天你怎么来这了，张胜虎那头不忙吗？话说你们的项目是什么？”　　一提项目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毕竟最近大家都很忙，虽然公司的信息部门也在提供情报，但毕竟外部和内部的情况肯定有偏差，韩风对外宣称的仅仅是一线药而已，其它暗中研究的一概不提。　　韩欣没想到一上来就探情报，马上舒服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副要求被服侍的样子，过了几分钟看着一群人茫然的样子，韩欣气的咬牙切齿的说道：“很简单，就是张胜虎的老本行电子行业，pc、手机、一体化装置，幸好我也擅长，话说我要告诉你们假情报怎么办？”　　宋林右递给韩欣一杯淡粉色的冰岛软饮，笑道：“那我们只能对你哥不客气了。”　　“找我干什么？韩欣你也在？”韩风兴高采烈的走进会议室，韩风茫然的样子让大家不由的大小，他身后跟着一位身材笔直的中年人。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东升计划’举办方的派出代表，由他向各位讲解上面要求的规则。”韩风介绍完后，大家给予激烈的掌声。　　“各位代表好，我是国家发改委的赵印廷，也是这次活动的天津派出区驻办。首先感谢各位代表参加‘东升计划’，大家肯定疑惑为何我现在才来，其实我们应该说声抱歉。计划开始后，我们才发现规则安排有许多超出我们计划的，所以这个月我们也在不断的讨论修改，根据上面的决定，两个月后，也就是第一季度结束。由电视台录制一期节目，就叫‘东升计划’，到时你们派出一位代表，对你们的项目进行演讲，向全国人民进行汇报，每个UGC十分钟。第二个环节就是接受群众代表，网友代表，发改委代表，地方政府代表，企业代表询问，第三个环节待定，请你们好好准备。”　　送走驻办后，大家经过友好的协商，心照不宣的将演讲这个光荣的使命交给韩风了，韩风也觉得有意思，就欣然答应了。　　会议时间不长，大家统一意见，将总部放在天津滨海新区研发基地，虽然韩风的老师没来，但是T细胞的研究组核心骨干都已经到达天津，五个人的初始资金5000万大部分投入这个科研。殷平负责原材料的提供和核心分子的提取，韩风负责成品加工和实验，林小薇负责配套材料研发和提供，宋林左和宋林右负责宣传和销售。对于这次电视台录制也全全由宋家兄妹负责。　　“我们可以谈谈吗？”大家准备出去聚餐时，韩欣突然叫住了殷平，殷平点点头，让其他人先去，自己陪韩欣去了会客室。　　“你知道为什么我开始不愿意你和我哥组成UGC吗？”韩欣没等坐下就问到殷平。　　殷平笑道：“难道不是因为邢台不符合你们的最优选择？”　　“不，是因为你。”韩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