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俩个大学生,而且章泽天父亲年龄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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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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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比母亲小一岁,个头比母亲高大很多。结实的身板闪进母亲家的泥土毛胚屋门时候,像一堵厚实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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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母亲说:“你为你父亲写点什么吧。”我说:“我还是听你说说,很多事情我不知道的。”我给母亲斟满温和的白开水,一缕缕皎洁的月光落在透明的杯里,清亮清亮的。庭院里不时游过一阵微风。懒懒的蝉儿不时发出迷糊的微鸣。这样的夏夜,我和母亲,难得细细聊聊我们生命里这个至关重要的人。& &母亲已入花甲,额头上的银丝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其实,一开始,我是很讨厌他的”,她说。“真的很讨厌”,她补充到。& &那是一九七二年初春的光景,生产队里热火朝天。十五岁的母亲正在读初三,常常扎着粗粗的小辫子。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遮挡不住猛烈发育着的青春。“那时候,你婆婆年底在生产队分到几斤肉,都是用盐巴好生的腌着,可以吃到过完端午节。肥肉是最受我们欢迎的,因为可以割下一块在锅里来回摩擦几下,等稍微渗出点油的时候,再捞出来供下次同样使用。”母亲笑着回忆。穷苦人家,有这样的待遇就不错了。锅里残留的肥肉味道,再加上一堆生猛的红薯叶子,就是一顿美餐。
& &“虽然穷,生活差,但是我很胖呢,还不是虚胖那种……”母亲有点不好意思说到。“就像你老婆怀着宝宝时候那样的”。我笑了,老婆怀着宝宝时候,胸脯是很丰满的。母亲因此还曾逗笑着说,不错不错,奶水很多,我的孙儿用不着喝牛奶。
& &“可是,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过来。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好讨厌他”。话锋一转,母亲讲到了我所期待的部分。& & 父亲比母亲小一岁,个头比母亲高大很多。结实的身板闪进母亲家的泥土毛胚屋门时候,像一堵厚实的墙。婆婆自然是很高兴的:“来来,坐坐。”一把就拉着父亲坐在燃烧正旺的灶台旁边。婆婆三十岁开始单身,独自一人拉扯着离婚的外公和丧偶的姑奶奶,还有年幼的母亲、我的舅舅和两个姨妈,操持着这个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家庭。“放现在来说,典型的女强人。”母亲说,“我们都怕她。有时候好凶!”& & 可这个有时候很凶的人,这个婆婆,却每一次都很亲切、很亲切地招呼着父亲。“兵伢子,冷不冷?坐进去点,里面暖和,再吃点饭吧,我们还没开始吃的……”婆婆似乎像一个开张很久的店老板,在店铺快倒闭无力支撑的时候,终于迎来了一个很有诚意的大买家。这种喜悦是发自内心的,甚至是充满感激的。& & 父亲话不多,“不冷,吃过了。”然后父亲将屁股就往灶台里面挪了挪,除了用手拿起一把烧火的钳子,不时地往灶台深处夹送点柴火,就低头坐着,再也没吭声。& & 这是母亲最讨厌的场景。& & 母亲端着饭碗,远远坐在这个简陋厨房的一角。她讨厌甚至有点害怕这个男人,确切的说,是这个男孩。因为不知道他会不会冷不丁冒出一句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父亲这样的举动已经持续半年多了。自从上年年末辍学后,过年期间他做出了郑重的决定——不读书!然而爷爷的一顿狠揍,更是因为父亲做出更郑重的决定——我要娶莲!这个来自不满十四岁的父亲作出的决定,让在粮站上班的爷爷看来是大逆不道,故而怒火中烧。一顿揍之后,父亲没还手,又一顿揍之后,父亲跑到后院扬起了扁担,欲还手。& & 爷爷气得扔下了手里的扫帚,冲奶奶喊:“我不管了,你快管管你的不孝子!”而这时候,奶奶习惯性地放下手里的二胡,微微笑地冲父亲说:“哈宝崽,哪里有崽打伢老子的,快放下扁担。”“你要是真喜欢,你就去她家里,看她喜欢你不咯?”“今天的工分,晚上要记得找队长挂数,上周我都说他只给你挂半个工分,我不干!”“那堆牛粪已经快干了,天黑前记得挑几担送到王书记家”……云云。这是奶奶几乎每天对父亲固定的指示,却能让父亲信服。交代完,奶奶就重新拉起二胡,吱吱呀呀地边拉边唱,乐此不彼。
& &“嗯!”父亲重重地朝奶奶点点头,就直奔母亲家。一条马路把爷爷和婆婆家分开了,但直线距离不过三百米,健硕的父亲只需三两步就冲到婆婆家——这里,有他心爱的人。
(二)& &“我那时候只想读书,不像你爸,是个早熟品种。”母亲沉浸在她的青春回忆里。微笑着的样子,就像夏夜里的水莲花,甜美而端庄。“可我又能怎样呢?”她喃喃自语。& &是的,又能怎样呢?每天面对清苦如莲子的家庭生活,个性坚硬若磐石的婆婆与外公,母亲在生产队集体出工后才顾不上扒几口凉饭,就背起书包赶去学校。对了,那个书包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书包,就是用青布对折,用黒麻线密密缝好,然后再在袋口钻两个整齐的洞,穿上搓好的麻绳子。这都是母亲的杰作。十四岁了,已经掌握了很好的缝纫技巧,这是母亲很自豪的一点。母亲细心地在书包的正面,缝上了一朵淡淡的莲花。“因为我的名字就是它,呵呵!”讲到这里,母亲笑出声音。夏夜里又一阵清风拂过我俩的面庞。会劳动的人们,好美,就如此刻的母亲。& &婆婆对爷爷是相当的敬重的,尽管年龄比爷爷还大近二十岁。婆婆的敬重,其实是对于爷爷的家庭条件。但是婆婆又不好轻易开口说把孙女就许配给对方的孩子云云。这放在那个相对来说比较封闭的时代,是难以启齿甚至是难以想象的。但父亲的倔强道来,如同夏季久旱土壤里来了场及时雨,婆婆期待这雨来,最好是隔三差五的来。& &爷爷又去粮站上班了,基本上除了值班住站的日子,其他的时间都是父亲最为期待的。作为单位上的干部,党的子弟,家里每天几乎都有油荤的菜——肉或者蛋。“你爷爷就是个太正直的人,否则,你父亲还会在家挣工分?那时候的干部,思想太好了!只要一顿饭或者一点礼品,可能就是解决一份工作!”母亲说,“但是也好,正直的人不会犯错误,就是有人搞名堂,也经得起查。”“我不怪你爷爷,他看不起我们家庭,很正常。孩子要过得更好,就得有更好的条件。为人父了就懂了这个道理”,母亲慢慢的强调着。& &我直接问:“那么您当时有没有心上的人?”一针见血的问题,让回忆里的母亲微微回到了现实。“没有,但是……”“但是什么?”我再追问。& &母亲轻嘘了一口气,说道:“但是,那时候是不能容忍你有其他想法的!而且我成绩不错,一心只想读书。你婆婆说,萧家是大户,你不嫁也得嫁!你外公甚至拒绝了一些人。”我猜应该是媒人。母亲毕业了,如果不继续上学,就是时候嫁人了。所以,一些媒人早准备早出手也很正常。所以,母亲每次优异的成绩,在家里都显得苍白无力,毫无意义。& &“他们没评上我,外公没钱请吃饭,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多了没用。所以,我只有呆在村里,天天出工,等着嫁人”,母亲说,“这也是为什么我和你父亲结婚后多次相骂打架的原因,没啥共同语言。”村里干部对要上高中的学子一一进行评选,最终把成绩不好的那个赤脚医生的儿子给送出去上学了。母亲那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评选的那晚,赤脚医生搞了一顿好饭请干部们来吃。而那晚,外公蹲坐在灶台满足地烤着红薯吃。&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父亲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我就喜欢学习成绩好的,我也羡慕成绩好的,你妈成绩好。”& &用时髦的词儿来说——父亲和母亲开始了爱情长跑。这种长跑,不是你我一起并排朝一个地方跑,而是父亲追着母亲跑,直到母亲无路可逃。从一九七一年父亲到母亲家里一坐就是半响开始,到一九八一年两人正式结婚。十年的光阴足以说明,父亲对母亲的爱情,是简单清澈、毫无杂质的,也是持久不变、经得起考验的。(三)& &母亲对父亲的慢慢态度改变,是从父亲到茶厂工作的半年之后开始的。& &一九七六年,父亲通过社会招临时工进入了国营茶厂。那年十八岁,一改平日里出工挣工分的“土八路”的模样,父亲有了正式的工作。雪峰山腹地常年湿润,温度适宜,山里茶叶疯长。正如父亲的身体,健壮而有活力。于是,炒茶叶这样的体力活,对于父亲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短短一个月,就掌握了大部分技巧;短短半年,就独自撑起了半个加工车间的技术要求。“他那时候,什么都肯学,比读书时候努力百倍。”母亲接着说,“每个星期从车间回来,总会来我家和我扯一些茶叶方面的常识,什么绿茶、红茶等等,还常给你外公带了点新炒的茶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爱茶厂的工作,后来才知道,他说他想多挣点钱”,母亲又说。“挣钱干什么?”我问。母亲微笑着看着我,轻轻说:“娶我。”& &于是,每个月几块钱的工资,父亲如数存着。当然,逢年过节,就支取部分,给婆婆买点日用品,给外公买点肉菜,也不忘给母亲拉扯点布料。& &母亲在别人开设的缝纫店里做学徒,一学就是七年。凭着扎实肯学的干劲,七年出师,有了自己的缝纫店。她年纪不过二十岁,就带出了附近很多妇女徒弟。很多年纪大的都尊称她——“朱老师”。那年,婆婆的眼睛失明了,外公早跟着一个女知青回到县城,母亲就在家一边打衣服一边伺候失明的婆婆。她过着有点空虚寂寞无助的日子,也会偶尔期待那个男人的上门。& &父亲在茶厂不知不觉就干了五年,几乎年年先进,收入也可以。人变的成熟,帅气。唯一没改变的就是来母亲的店里串门的习惯。& &当然,这时候,已经可以很轻松地和母亲说笑了。茶厂里的趣事儿,茶叶里的学问儿等等,都是父亲的聊资。往往这个时候,母亲总静静的边听,边用圆形的画笔在布上整整齐齐地画出方块形或者圆形或者三角形的图案。然后就是踩缝纫机和锁边机发出的“吱吱喳喳”规律的声音,甚是好听。父亲在一旁默默看着母亲认真的样子,尤其是母亲乌黑的发亮的大辫子,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每每那样的时刻父亲会感觉时间凝固了。不知过了好久,父亲的聊天结束了,母亲手里的棉布也就变成了一件棉衣。& &“我们结婚了,你爷爷还是不赞成,但你父亲很坚决,不顾场合顶撞了他。所以,他们闹翻了。我们算是白手起家吧。”母亲认真地说。“你奶奶原本还支持,后来直接告诉你父亲说,结婚就结婚,反正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拿给你们的东西。我们的婚姻是攒着好大的劲儿的,不能让他们看不起。”& &父亲的两个弟弟都成人了,都上了高中,考不上大学,还是在家当农民,这让爷爷有了压力。按他的话说,毕竟工资就这么多,就只有这么些节余。兄弟仨长大了就各自结婚分家,分家就分些碗啊筷啊盆啊钵啊,最多加一张木桌子两只小木凳啊,其余真没有了。父亲似乎看透了他的话语,强忍着心里的火气:“从今往后不会再问你们要东西,放心!”这样的表态,让爷爷奶奶心底欢喜,但脸上还是要装成很无奈很无助很努力的样子。& &扯结婚证的前一个晚上,父亲把信用社的存折交给母亲,母亲接过略微褶皱的小折子,上面工工整整地书写着:199元!母亲有点惊住了,这数目不小,父亲这几年可够拼的。“我们会天长地久!”父亲轻轻搂住母亲。& &那个晚上,月儿含羞,似母亲的脸庞。拂过的每一片稻田的清风,都裹着甜蜜的稻花香。(四)& &夜慢慢深了,母亲抬头看看夜空,只见星星爬满了夜的墙壁,一古脑都是眨呀眨的。& &“那一对枕头可是有来历的。”母亲说,“你不知道吧?你父亲和你说过没有?”“没有,没有!”我连忙说,一边给母亲斟茶水。其实,我听父亲提过的。& &茶厂多女工少男工,采茶正旺的季节,招聘了大量临时女工。然后车间里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充满青春与朝气,也充满干劲与活力。未婚的年轻男女们,在那样刚刚透出轻松空气的时代岁月里,自然少不了青春懵懂的触碰。父亲,在这里结识了他生命里几个最重要的朋友。昆哥、平哥、安弟、松弟。五个人,父亲年纪排在正中。两哥,两弟。新茶猛产的时候,有两个月都是他们吃住在茶厂,几乎相近的年龄,几乎相同的处境,几乎相似的缘分,让他们无话不谈,不谈到深夜不罢休。于是,就在一个云朵被夕阳染红的傍晚,父亲和那四个朋友,斟满五碗浓香的米酒,齐刷刷地跪地朝天,西望雪峰山麓,“今日,我们五人结为兄弟,对天地发誓,生死与共,贫富均沾,至死不渝!”五人齐刷刷一饮而尽,算是礼成。那是父亲第一次喝酒,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发誓。父亲喝完那个酒之后,就和米酒结下了不解之缘。& &没多久,平哥村里有个女孩子也招聘到茶厂,比平哥小三岁,比父亲小一岁,名叫娟。脸圆圆的,说话甜甜的,总喜欢往平哥这里跑。自然而然,时间久了,就和父亲他们扎堆熟悉了。& &茶厂效益不错,员工生活抓得不错,几乎顿顿有肉。父亲喜肉,除了正处在青春发育期,这和他常年在农村务工有很大关系。食量大,无肉不欢。所以父亲每顿都是吃大肥肉。专挑肥的吃。每次到中饭时间,娟就会端着打好菜的饭盒来到平哥和父亲的宿舍旁。“我不喜欢吃肥肉,我跟你们换”,娟说。平哥摇摇头,顺便指了指父亲。娟走过来,把饭盒递到父亲面前,“换肉,我吃瘦肉,你吃肥肉。”父亲笑笑,就把碗里的瘦肉挑出来给她。娟用勺子重重地舀着大片的肥肉送到父亲碗里。“谢谢你!”换完肉的娟冲父亲灿烂地笑了笑,就轻松地走开了。& &平哥悄悄告诉父亲,“那女孩子人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父亲抬头一边咀嚼肉片,一边想了想,说:“还好。”& &以后这样的场景就是娟的习惯性动作了。父亲从一开始的换肉吃,能满足自己的食欲开始,到后来几乎每次都会迎来娟换肉吃的要求,再到旁人冲着两人换肉吃的时候指指点点的动作。父亲突然发觉到了什么——“为什么娟不爱吃肥肉,却偏偏要了肥肉?!”& &“她是故意的!”父亲想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了。& &昆哥知道这事,对父亲说:“三弟,你可要思考清楚哦。这可是有很大影响的。”& &“是啊,剪不断理还乱,是感情!”安弟一语道破。& &“三哥,你干脆和她结婚算了,顿顿有肉吃。”一向有点油头油脑的松弟说。& &“别瞎说,三弟家里有对象了。”平哥拍了拍松弟。“三弟,这样吧,你给个态度呢。”& &四个人齐刷刷望着父亲,像望着动物园里的奇异动物般。父亲打起哈哈地笑了起来:“哈哈,我只喜欢吃肥肉,并不喜欢送肉的人呀,误会误会了!我就要结婚了,我马上有老婆了。”众人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父亲结婚那天,兄弟五个都喝醉了。& &“我们收到的贺礼中,有一对质量很好,价格不低的枕头,上面绣着鸳鸯和蝴蝶,很是好看。还绣着字——幸福长久。”母亲的记忆真是好,“每个枕头后面缝着两个小小的很秀气的字——娟赠,我知道是他厂里的女工。可为什么她送那么好的枕头给他呢?为什么她又不愿来我家做客呢?所以我特意问了你父亲,他却说不知道。其实,我明白,那妹子看上他了,哈哈!”母亲笑道。我也跟着笑了。(五)& &父亲从茶厂解聘回来之后,已是一九八三年的事情了。那年我一岁。& &爷爷刚愎自用的作风,得罪了村里不少人。在村里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茶厂找领导要求把父亲解聘回家的事件不断发生后,父亲失业了。分田到户,如果留在茶厂就不给一分一厘田地,但是父亲是农村户口,无法解决临时工转正的问题,所以不得不回家种田。父亲回家后,心情变得很糟糕。爷爷不但没有给父亲精神上的支撑,反而在生活中不闻不问。白天务工,晚上父亲喜欢喝闷酒。瞧谁都不顺眼,于是,他和母亲的冲突开始了。
& &“先是互相对骂,后来他动手了,我也不示弱,就和他对打”,母亲轻轻摇着头。“我不是他对手,但我也是又气又恨,毫不相让,最后往往是你父亲自己气出门了”。“早知道,根本不要这么好强,都是夫妻一场,何必呢。”我认真地听着母亲的话,脑海里清晰地浮现一个个场景。有一个是最清晰的。我四岁那年的一天下午,父亲和母亲的战争又开始了,两人在家里摔打着碗啊筷啊碟啊钵啊,满地都是碎片。父亲揪住母亲的衣领,母亲揪住父亲的手臂,父亲动手打人的样子好可怕,一掌一掌击打着母亲的脸庞。我慌张地往外边跑去,边哭边跑。一直跑到了外公家里。& &我朝门里声嘶力竭地喊:“要打死妈妈了!”外公、舅舅等亲人们听到后,一股脑儿夺门而出,出现在最激烈的家庭战场。& &那是别人第一次表扬我的机智与勇敢,但是,我只记得我当时是多么的无助和害怕。& &往后,父亲经常酗酒,和母亲打架。直到弟弟出生,父亲才重新找到生活的勇气。& &母亲说:“你弟弟出生后,你父亲说很高兴,那就叫兴吧。他还专门从乡电影放映队请人来村里放了两夜电影,呵呵。”& &“他后来还经常生气吗?”我问。& &“后来脾气好了很多,毕竟又多了孩子,压力大了些,况且我们经营的砖厂生意不错,和气生财嘛!”母亲回答。& &砖窑生意开始了,父亲成了附近闻名的老板。凭着一贯吃苦耐劳的作风和好转的脾性,父亲的生意越来越好。一个窑变成三个窑,然后又增加到五个窑,最多的时候,有十几个窑。最辉煌的时候,附近的父老乡亲们同时有百余号人在父亲的砖厂做工。& &这时,母亲骄傲的说:“你父亲创业几近成功,积累的财富,让我家成为村里第一个买彩电,第三个修楼房的人。”当年,彩电里放映的是《封神榜》,满屋子都是村里的人。大家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母亲总会拿出家里的瓜子花生等炒货,供大家边吃边看。父亲就在一边摆着花生米、腊肉等菜品和自酿米酒,热情地招呼乡亲们喝酒聊天,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火爆脾气。& &没过多久,父亲接到了个昆哥传来的不幸消息;“安弟不幸车祸去世了。”父亲和昆哥、平哥、松弟齐刷刷地在安弟的灵堂前磕头,安弟曾说:“三哥,你有两个儿子,我有两个女儿,我们改天定好娃娃亲。”父亲说:“行。”可是这一天,安弟等不到了。父亲缓缓流泪,默默地看着安弟的遗像:“对不起你啊,四弟!”& &“这件事给你父亲的打击还是挺大的,他说世事无常,心愿要早了才好”,母亲说道。& &后来昆哥得了重病,平哥去了外地了,每次听到这样的消息,父亲的白头发就多了不少。(六)& &夜深了,知了也沉睡不语。微风变得更为清爽。& &母亲毫无睡意,喝着茶:“你父亲是个好学的人,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不肯读书。后来想想,是劳动担子太重了。未成年就吃成年人的工分,充当家庭的主要劳动力,不想读书也正常。”& &是的,父亲学会种田,学会开砖厂,学会锯木加工,学会上门给客户办酒席,等等。“是什么动力促使他呢?我想,就是你们俩。”母亲说的就是我和弟弟。因为,父亲在努力学习各种技能去劳动挣钱的时候,正是我们俩兄弟求知若渴的时候。“智力投资!”,父亲曾这样表示。正如父亲喜欢努力学习的母亲一样,他期待我们俩兄弟在学业上有所成就。& &其实,在我求学的路上,父亲走了弯路。& &在我初中毕业那年,父亲考虑到智力投资的压力,让我报考中专。他相信,读中专,早毕业早就业。因为一九九七年之前考进中专的学生毕业后都由学校分配了工作,有进入事业单位编制的,有进入国有企业的,反正都有了稳定的“饭碗”。弟弟在读初中,我读中专,刚好在我就业了就可以协助家里创造好弟弟上大学的条件。为了保险起见,父亲花费了八千元现金交给学校,为我办理了农转非户籍手续,还交给学校确保毕业进行定向安置的费用数千元。这样的计划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对于一个初中都未毕业的正儿八经的老实农民来说,父亲对当下的社会经济发展变化做出相应的预测是一件天大的难事,同时对判断一些所谓好心人的真实嘴脸和用意也不是一件易事。一九九九年的中专学校毕业生就业“双向选择,并轨选择”制度的出台,彻底打碎了父亲当时愿望与梦想的“肥皂泡”。& &父亲十分着急,又花了代价找亲戚,由亲戚帮忙联系校领导对我照顾照顾,推荐推荐。按照定向委培的要求,我们这群面带稚气的男女学生娃,就匆匆忙忙出发去浙江。& &临行前一天,父亲特意陪我来到百里外的学校。是夜,在亲戚安排下住在学校的一个旧宿舍。父亲和我各睡一头。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是初春刚刚来临,还未出正月,寒意还正浓。宿舍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们两个睡在一起的这张床。窗格有点漏风,冷风不时钻进室内。& &我蜷缩着,睡不着。父亲用手把我脚底的被子拉了拉,把我的脚努力盖得严实些。其实,他也睡不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父亲,即将把自己尚未成年的孩子送到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这样的选择,给谁都会感觉为难、不舍和伤脑筋。可是,又没别的办法。& &几乎一夜未眠,几乎一夜未语,父亲几次辗转反侧,除了给我盖被子之外,就再没别的话语和行动。& &我就这样,生平第一次出远门。那年,未满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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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萧水谷 于
13:52 编辑
& && && && && && && && && && && && && &&&(七)
& &听母亲说了过去的故事,仿佛进入时空隧道。我拾起地上的蒲扇,轻轻拍打空气,以赶跑偶尔打断我和母亲思路的小蚊子。
& &“妈,您知道我在外边怎么过的吗?”我故意吊母亲的胃口。“吃了亏,但怕吃苦,不能坚持到底”母亲故意认真说。
& &“您只猜对了一半,亏是吃了的。”我对着月光环绕里的母亲笑着。
& &那时,我真没想到,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竟然是如此之重!来不及惆怅,来不及愤怒,来不及感叹,流水线上的枯燥乏味就彻底击倒了我们斗志昂扬的学生娃。车间十二个小时的两班倒,除了磨灭了我们的精力之外,更磨灭了我们的理想与信念。这是放到现在来说很难想象的,因为,你不干了没人会把你当回事。劳动法在当时的环境背景下对于民营企业主而言就是束之高阁的梵文。更可悲的是,我们太年轻,以至于连正当的维权都不懂不知道不明白。
& &半年后我选择了逃离。浙江肯定没广东好,我想。这一次,我没有和父亲母亲沟通。当时的情况是难以沟通,无法沟通。其一没有共同语言,我叛逆,父母固执;其二,条件不允许,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电话贵得打不起。我悄悄溜到在广东打工的表姐那里。
& &我擅自的举动,最终被父亲所知。父亲辗转给广东打工的表姐打来电话,要她转告我既然在外打工吃不起亏就别丢人现眼,干脆回家种田,反正要下早稻谷种了,秧田正缺人手。
& &我的自尊受到打击,丢给姐姐一句话:“我不回,不想像他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样,没出息。”我恨不得和父亲吵架,恨不得指出他的无为无知无能。听着姐姐给父亲打电话,感觉到电话那头父亲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忍不住窃喜。
& &“当时你父亲和我吵架了,他怪我不责备你。”母亲说,“他也是想为你好,激发你在外的拼劲。”我有点明白了,原来这是父亲的激将法。可我现在才知道,有点太晚了。
& && && && && && && && && && && && && &(八)
& &最终,我回来了,回到家了。那年离开家去读中专,父亲兴奋得不能自己。而这次,父亲看到我回家时候的样子,判若两人。
& &上次和父亲电话里不欢而散后,我在广州游荡了两个月,投简历,去人才市场,去工业园等等,都没有任何收获。囊中羞涩,不好向家里开口。一个中专学历的男孩,历经了无数的白眼与鄙视,心里唯一的雄心壮志都磨灭了。有天,我的传呼机接到父亲的电话,想了想还是回他的电话。父亲兴奋地说:“你同学在广州,刚打电话到家里,说他舅舅家开了公司,需要招人,你去应聘吧。”我自然高兴地答应了。当时,父子俩就一笑泯恩怨。
& &不过我们高兴的太早了——我被同学骗去搞传销,身上财物全部清空,近乎绝望。几天后好不容易才逃出了“囹圄”,被人欺骗尤其是被信任的同学欺骗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我抱着姐姐忍不住伤心起来。姐姐揉了揉眼睛,擦着无奈的泪水。
& &好一会,我说:“姐,我想回家读书。”姐说:“好,那我问问你爸。”
& &广州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的马路边灯火辉煌,遍地流金。整整齐齐的电话亭里情人们或窃窃私语,或开心诉说。姐姐打通家里电话,我有点焦急不安。
& &“姨夫,波伢子说他要回来读书”,表姐说道。
& &“回家读书?读什么书?!他还要读多少书?!他又搞什么名堂?!”父亲语气一下变得火爆,我仿佛看到那个十几年前和母亲打架时凶猛的样子。
& & 表姐慢慢地说:“姨夫,你们被他同学骗了,波娃子被骗去搞传销,还关了几天,什么都没有了……”听姐姐这么一说,我原本气愤的心里突然变得心酸,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我在等待父亲的回答。
& &电话那头长叹一声之后便沉默了,表姐皱起眉头,我咬紧嘴唇。
& &“要波娃子接电话。”父亲说。
& &我接过了表姐的电话,松了松嘴唇:“爸……”我期待父亲的回答,又害怕他的回答。
& &过了一会,电话里响起父亲的声音——“回来吧,孩子。”那语气稳重,感觉像大山般坚毅。
& &我握着电话,眼泪夺眶而出。那一刻,我哭了,在异乡的电话亭里大声的哭了。
& &就这样,我回家重新开始学业。
& &母亲端详着我,月光下的眼角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妈,我谢谢您们!”我说道。这时,四周的蛐蛐儿轻轻奏起了催眠曲。
& && && && && && && && && && && && &&&(九)
& &母亲睡了,她并不习惯熬夜,这点和父亲一样,晚上十点前肯定睡着。他们不像我,经常晚睡,玩玩电脑,刷刷微信,写写文字,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天。
& &父亲在我们兄弟俩同时上大学之后,开始了他的晚睡早起的高强度生活。他张罗了十几张桌子,一套很齐全的炉子、灶台、铁锅、砧板等办厨用品,又购置一台农用三轮车,开始他东奔西走的流动性上门办酒席的“工作”,红白喜事都接,生娃的,做寿的,讨亲的,“吃白豆腐(丧事)”的等等。用他自己的话说,“操起老本行!”而母亲,则自然而然成为他的副手,专门洗菜切菜收拾盆碗瓢钵。有时候,日子好,一天接两处单。赶上大型的红白喜事,父亲晚上十一点开车小三轮回家,把各类餐具备好,第二天凌晨三点就又开着小三轮捎着母亲一起出发。
& &有人和父亲半开玩笑半讲真的说:“肖师傅,你呀,就是财癫!两娃都读大学,还这么努力做啥,这世上钱挣得完呀?”
& &父亲边刷着满是残羹的碗筷,笑着露出一口满是牙结石的牙齿:“他们呀,读书用钱哩,还要讨亲哩,我不挣点,以后老了靠哪个?哈哈哈”
& &那人说:“肖师傅,我佩服你啊!你看看,你们村,就你俩个大学生娃娃。”
& &“现在大学生多着哩,要找到好工作才算数,否则老婆难讨得到。”父亲连连说,“菜好呷吧?”
& &“好得很!好得很!那盐菜蒸扣肉,那蛋卷,好呷得很!”那人乐呵呵说道,“下次你崽结婚生娃,你要请我们客咯。”
& &“要的!要的!”父亲爽快地答应着。谈笑间,他已经把办厨的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不一会,又赶往下一站。
& &说实话,父亲收入还是可以的。尤其到年底,从农历的十二月初几就几乎全部排满到大年三十。母亲有时候累的手疼,父亲就在村里请一个勤劳肯干的妇女来当副手,这样几乎走遍了县里很多地方。
& &母亲有一次问我:“你爸说,大学生要学电脑,所以给你们攒点钱买电脑,但只有一台,你和你弟弟谁用?”我随意说说:“给弟弟吧。”
& &母亲说:“你用!问过你弟了,他说你喜欢写作,现在网上写作没电脑如何能行?他是国防生,目前用不上。你爸也是这个意思。他帮你开好卡了,里面有电脑钱。”说完递来一张银行卡。
& &我沉默了下,没推辞,接过了卡。
& &这张卡,居然还有淡淡的葱花味。
& && && && && && && && && && && && &&&(十)
& &二零零八年我大学毕业,父亲的白发散满整个脑袋。我运气有点差,历经公务员招考的笔试、面试最终差之毫厘。大学里的女友一句“别再打电话来了,我们没有未来,分手吧!”,然后也头也不回的走掉。
& &那天我端坐在二楼楼顶,夏天的傍晚残阳灿烂似血。父亲也跟了上来。很少抽烟的他点燃一根烟。
& &我轻吁一口气说:“你走吧,我没事。”
& &他说:“我上来歇歇脚,是为了更好的气力把田里的庄稼种好”。我没说话。父亲接着说:“你也歇歇脚,才有力气重新出发哩”。我还是没说话,心里却拉开了扇门般,一个几乎半个文盲的父亲对着一个大学中文系本科毕业的儿子说出这样的话,似乎不合适,又似乎非常合适。
& &我久久地盯着美丽的夕阳,想象着人生里不如意的种种终将会像这残阳一般逝去,新的朝阳总会到来,忽然有了新的冲动——我不可能就这样被自己打败,我要重新再来!
& &父亲下去了,扛起锄头,沿着满是新泥的田埂迎着夕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被夕阳拉成长长的身影在田野里摇晃着。他有得越远身子越小,影子却越大越模糊。家里的老黄狗欢快地跟在父亲身后,让我想起那部影片&&那山那人那狗&&,又想起&&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田野的尽头。
& &我像发了疯似的看书,做题,做笔记,我感觉自己生平多学不足以与父亲的朴素道理相提并论。终于在一年后的夏天,有了稳定的工作,后来又有了美满的家庭。
& &父亲甚是欣慰,但是仍然保持着匆忙的劳作。只是厨艺更为精湛了,起得更为早,睡得更晚了。
& &有天晚上 ,父亲叫我和他小酌几杯米酒。
& &酒过半巡他若有所思地和我说:“我呀,心里终于踏实了!”我也有点上头:“爸,何出此言?”
& &父亲笑了:“那年正月你去浙江,还记得么?”“记得一点”,我说。
& &“那晚上,我一夜么睡,我想哩,你还那么小就出去闯,又远,千里之外,万一三长两短哩,我好担心哩。我就帮你用被子盖盖脚,看到你脚板长的大,步子应该走得稳,就赌一赌吧”,父亲眯着眼睛说:“再后来,你下广,被骗了,吃了亏,是我的责任。我书读得少,不该让你只读那么些书就去打工 ,我悔呀!你那个女朋友走了,我也遗憾哩,也担心你哩。”
& & 父亲口若悬河般打开话匣子:“男人嘛,一辈子就一个老婆,一个和气的家庭,就够了!你参加工作,有正式单位,有了这么好的妻子,要踏踏实实地工作,和和气气地相处。工作要像你爷爷一样,老老实实、踏踏实实、扎扎实实工作,无论如何不能犯错误!”“爸,放心,干杯。”我和他一饮而尽。
& &没想到,这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他一起如此敞开心扉地喝酒谈心。
& && && && && && && && && && && & (十一)
& &父亲是二零一四年二月三十凌晨三点半左右离开我们的。
& &在那半年前就很少看到他喝酒,但依旧劳作不息。偶尔空闲会抱着我三岁的大儿子辰宝在村里溜达几圈。辰宝喜欢骑在他肩膀上&驾!驾!&的高兴喊叫。弟弟在部队工作繁忙,不得已把母亲拉去广州带他们的小孩。考虑到我和老婆都工作较忙,加上不愿辰宝没人照顾,父亲和我们两口子说:&我们带辰宝去广州,一定带好他,你们放心,怎么样?&纵有百般不舍,我和妻子还是答应了。因为之前确实没人可以有空带小孩子。
& &没想到,这一去,竟是父亲不幸的开始。
& &十多天后弟弟电话告诉我说父亲身体不适,老咳嗽,因为弟弟工作忙就要父亲自己去医院检查。父亲不会说普通话,加上在大城市不熟悉,就没有仔细检查,随便拿点药就回去了。哪知,药没有任何作用,父亲的病突然就加重了。弟弟急了,请假带他去大医院检查,确诊为癌症晚期。短短几天时间,父亲病情急剧恶化,直接续输上氧气才能正常呼吸。弟弟不敢告诉他实情,征求我的意见后,就对父亲只是说动动开胸手术,父亲一听强烈地拒绝了。他强忍着咳嗽说:“我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你们不要人财两空!”最终,我们拗不过父亲,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要,回,家!&
& &父亲到家那天,是一个阴天。他坚持要在家看一眼,再去医院保守治疗。他明显瘦了,躺在急救室里打着高压氧气,时而剧烈咳嗽,时而辗转难眠。我急的心里火烧一般,寻遍了只要是能对病情有帮助的人和办法,甚至半天驱车数百公里,就为了讨到一个可以试试的方子。
& &我努力去说服父亲:“一定要把您治好,别管其他任何东西。”父亲睁开眼睛,轻轻看了看我,嘴唇微微动了动,努力地小声说:“快过年了吧,带我回去,过年……”
& &“带我回去,过年……”听到这几个字,我强忍着心底的疼痛,牙齿几乎把嘴唇咬破,眼泪在眼眶内打转。我转过头去,不让他看到。父亲闭上眼睛,又是一阵急剧的咳嗽声。
& &“尽量减轻点痛苦吧,这是红处方。”医生告诉我,我知道,父亲的日子不多了。
& &父亲回到家,已经无法自行行走,只能躺在床上。他的呼吸一直要靠氧气,营养补充只能靠点滴。每天的日子都是度日如年,对于他如此,对于我们更是如此。眼睁睁看着他遭受病痛的折磨时候痛苦的表情,是那么的无奈和无助!我说:“爸,您就喊出来吧”。他只是摇摇头,疼得说不出话。
& &“用药!”我喊母亲。母亲把药水拿出来,去掉盖子,装进注射器里。我掀开父亲的被子,想给他打止疼针。可刚掀开被子的刹那,我的泪水就来了。父亲的大腿已经瘦削的像一根枯柴,腿上只有一层皮,看不到肉。我也忍着情绪,小心翼翼地把药水轻轻打进他的身体。父亲看不到我们的表情和动作,无力去挣扎和动弹。
& & 过了不久,父亲脸上痛苦的表情消失了,轻轻闭着眼睛睡着了。我和母亲静静坐在他床边,相对无言。又过了一会,父亲的手开始轻轻动弹起来,来回慢慢摇晃。母亲擦掉眼泪,赶紧轻轻握住父亲的手:“兵你在做什么啊,你好好睡一会哦。”父亲闭着眼睛,却开口说话了:“刷盘子喱,刷好多盘子喱,刷完还要装到老张家去喱”。母亲满脸都是泪水:“你就好好歇一歇吧,你不要管,时间还蛮早呢,盘子我来刷。”
& & 父亲的手这才慢慢停止了动作,沉睡过去。
& & 二零一四年二月三十凌晨,母亲在父亲身边,我守到十二点多后,就在楼上小憩片刻。我做了个奇怪的梦——父亲带着年幼的我在收割后的田野里玩耍。他身板是那么的健硕。我摔倒了,就大喊:“爸爸!爸爸!” 父亲没说话,也没来扶我,只是微笑着看着我。我趴在地上焦急地大喊他名字:“兵!兵!”
& &突然我醒了,被自己惊醒。我听见母亲的声音,她在哭喊着父亲的名字,我头皮一阵发麻——父亲走了!
&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下楼梯的,脚发软,步子不知深浅。到了他的身边,我跪倒着握住了他的左手,冰冷且生硬传过我的手心。我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趴上前去,用手掌轻轻贴着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感觉让我认为他只是发高烧。我放声哭喊着他的名字,轻轻抚摸着他瘦削的面庞,仔细端详着他紧闭的眼睛和嘴唇,似乎他下一秒就可以苏醒……
& &我后来才知道,远在长沙的爸爸的结拜兄弟昆哥,在得知爸爸去世的消息后,一病不起。松弟来奔丧的时候,一改过去有点痞气的作风,在父亲灵前长跪不起。平哥则像个孩子般哭泣……
& && && && && && && && && && && && && &(十二)
& &深夜异常安静,只有微风伴着我。我朝夜空望去,一群星星集聚在一起,像父亲慈祥的眼睛。
& &再后来啊,只要是感觉累的时候,我就站在深夜的田野上望一望天空里的星星。我知道,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是怎样,他总会默默注视着我,关心着我,祝福着我。
& &父亲,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后我就停止了长大,因为我怕你回来找我的时候,认不得我的样子……
& &父亲,我是如此的爱你!
& && && && && && && && && && && &&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父亲,二零一七年五月初五萧水谷初稿于雪峰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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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后我就停止了长大,因为我怕你回来找我的时候,认不得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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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而平凡的人,值得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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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异常安静,只有微风伴着我。我朝夜空望去,一群星星集聚在一起,像父亲慈祥的眼睛。
& &再后来啊,只要是感觉累的时候,我就站在深夜的田野上望一望天空里的星星。我知道,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是怎样,他总会默默注视着我,关心着我,祝福着我。
& &父亲,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后我就停止了长大,因为我怕你回来找我的时候,认不得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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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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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时光飞逝,恍然间,我已来到在这里奋斗工作过的金洞江口,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给这里的一位企业老总的府邸装修施工。泥木水电装修师傅用辛勤的汗水在这里奏响了华美的乐章,现在回想记忆难忘,我想大声呼喊:“金洞,你好!”我想用感恩感谢你养育了优秀的金洞人&&让我用半年的青春激情、书写着中年的自信、骄傲和轻狂,让我在装修领域中有了施展才华唱响掌声不断的舞台、自豪着自己双手创造的一件又一件艺术品,让喜悦的心情而再次杨帆远航。说起这位叫张承忠的老总,在金洞颇具影响力,特别是金洞江口村的老百姓个个都竖起了大拇指很敬佩他,心善爱做慈善,微胖中等个子,要是你一不留意咋眼一看无异于释迦摩尼在身边。在小金洞街上很有名气,有一对小小的眼睛,嘴角经常带着一丝微笑,看上去很是自信。夫人叫楠梅,很美的一个女人犹如蒙娜丽莎,美到让人窒息。楠梅的美汇集中国女人千万美德于一身倾国倾城,她的美像太液池中的芙蓉,她的弯眉像乾清宫前的杨柳。秀发黑如墨染,有时头发细梳马尾,骄傲的左右晃动,肌肤白如玉雕是那么鲜艳妩媚,就是牡丹见了她的容貌,也要羞涩的敛眉垂首,她的唇角微微扬起,浅如西施淡如贵妃,带着和张总一样的那一抹微笑,时常带给别人是舒心的和蔼。其实她K歌唱的和她人一样漂亮,唱的如天籁之音泉水叮咚、如痴如醉而娓娓动听。这就是秀丽的瑶山美丽的金洞人。他们做人做事让别人觉得特别亲切。办事踏实为人诚信 ,现在有他自己在广东开办的标准件厂,私有大型企业生意做的红红火火 ,产品出口东南亚为国家创造了很多外汇,带动了当地的产业发展。
文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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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欣赏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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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后我就停止了长大,因为我怕你回来找我的时候,认不得我的样子……
& &父亲,我是如此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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崀山白云 发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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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母亲说了过去的故事,仿佛进入时空隧道。我拾起地 ...
父亲,你知道吗?自从你离开后我就停止了长大,因为我怕你回来找我的时候,认不得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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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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