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看过一部小说男主恨女主角,女主角叫蒋雨,男主名字三个字,高中生,作者自己想吃肉,写着自给自足。在线等,急

  铅笔芯   这是一个欣欣向荣的春天,操场上的榕树枝繁叶茂,(不过它一年四季都这德性,学生们都看烦了。)树荫里鸟儿在叫着,空气里满布着花香。  这个高中里的学生都是一些聪明的家伙,一个高一教室里,学生们正在欣赏着老师乔木在黑板上展现的物理公式的美。有一个叫李玉龙的学生看得格外着迷。  乔木说:“好,请同学们把我的思路写下来。”  李玉龙咂巴咂巴嘴,为乔木的智慧所倾倒。他拿起自动铅笔来准备写,却发现笔里面没有铅笔芯了,他从笔袋里拿出装铅笔芯的小盒子,晃了晃,发现里面是空的。他习惯性地对左边的同学蒋雨樵说:“哎,铅笔芯借我一根。”(教室里的座位是单排的。)说完他有点后悔,因为他想到最近蒋雨樵对自己很不满。  果然,蒋雨樵说:“借?你他妈什么时候借东西还过?不借!”  李玉龙说:“别这么小气嘛,不就一根铅笔芯吗?值几分钱?咱们是同桌唉。”  蒋雨樵说:“要是别人,别说一根,10根我都给,值什么的?至于你?没人性的。”  李玉龙无奈,对右边的女同学刘品言说:“给我一个铅笔芯。”  蒋雨樵说:“刘品言,别给他,他小子最忘恩负义了。”  老师乔木在上面说:“安静!有话到外面说去!”  李玉龙和蒋雨樵都不敢动了。刘品言给了李玉龙一根铅笔芯。  李玉龙装好笔芯,说:“再给我一根。”  刘品言说:“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了你一根了吗?”  李玉龙说:“一根怎么够?我里面还要再装一根。”  刘品言说:“神经。”  李玉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三八!”  刘品言嘴一扁,埋头哭了起来。李玉龙倔强地直视前方。乔木观察到了异常,注视起来。全班同学的目光都看向这里。  乔木说:“李玉龙,你又把刘品言惹哭了?”  李玉龙说:“老师,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也许她喜欢哭?你知道,女孩子嘛,都这样的。”  乔木摇了摇头,继续上课。  打抱不平  又一天,课间的时候,刘品言对李玉龙说:“把我的参考书还我,我要看了。”  李玉龙说:“下节课还你吧,我再看一节课。”  刘品言说:“我就是要这节课看的。”  李玉龙说:“你以后再看嘛,为什么非要这节课看呢?”  刘品言说:“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是我的书唉。你还给我!”  李玉龙说:“嘁,小气鬼。”把书扔给了她。  刘品言打开一看,扉页上画满了涂鸦,气得眼睛都红了,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在别人的书上乱画!”  李玉龙说:“什么乱画!你仔细看,那些都是非常好的格言好吧?对你有好处的。不说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能指责我?真是无端的指责。”  刘品言又一次被气哭了。  女生谭歆柔过来拍了李玉龙后背一下,说:“算什么东西,整天跟一个女孩子过不去。”  李玉龙指着她鼻子说:“三八,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谭歆柔又拍了他一下,说:“就是管你又怎么样!”  李玉龙说:“念你是个女人,不跟你斗!”坐了回去。  男生徐列过来说:“你又惹我女朋友了?(他提起李玉龙的衣领。)来,到外面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玉龙哀求地说:“大哥,我没有惹她!不信你问她!别拽我!谭歆柔,你倒是说句话呀!”  谭歆柔说:“算了,这回就放过他吧。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让刘品言伤心,不然有你好瞧的!”  李玉龙说:“yes madam!”  徐列凑上前说:“说什么说什么?”  谭歆柔说:“没事,这小子在夸我呢。出去玩吧。”  徐列推了李玉龙头一下,说:“你小子给我老实点!”  谭歆柔说:“好了好了,走吧。”又对周围看热闹的同学说:“都散了散了,一个傻子有什么好看的?”他们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谭歆柔正要离开,刘品言抓住她手说:“歆柔,谢谢你。”  谭歆柔说:“没事。”拍了拍刘品言的手,又瞪了李玉龙一眼,说:“没人性!”走了。  刘品言说:“我现在对你忍无可忍。我决定了,从此跟你划清界线!”  李玉龙冲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不理她。  刘品言说:“这都是你逼我的!”  李玉龙说:“你想怎样,你能把我怎样?”  刘品言说:“咱们走着瞧!”  李玉龙摊开两手说:“放马过来吧!”  一直坐在旁边的蒋雨樵说:“傻逼!”  李玉龙转过身来说:“你骂谁?”  蒋雨樵说:“我骂傻逼,你管得着吗?”  李玉龙说:“蒋雨樵,你整天为刘品言打抱不平,你是不是喜欢她?”  蒋雨樵说:“放你妈的狗屁!”站起来就要打李玉龙。  刘品言赶紧说:“别!别!打这种人,不值得,脏了手。”  李玉龙说:“你要是不喜欢刘品言,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蒋雨樵狠狠抽了李玉龙一巴掌。李玉龙站了起来,瞪着蒋雨樵。  刘品言赶紧站到两人中间,说:“李玉龙,蒋雨樵喜不喜欢我不关你的事!明白吗?我就是让他喜欢,怎么了?每个男生都有权利喜欢我,只有你除外!我看你是平时人缘太差,对人家蒋雨樵羡慕嫉妒恨吧!”  李玉龙说:“嘁,我羡慕他?你别搞笑了!算了,你是女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着气呼呼地坐下了。  刘品言对蒋雨樵说:“你没事吧?不用为这种人生气。”  蒋雨樵气得眼睛发红,说:“我没事。”  刘品言说:“我看我还是跟老师说一下,让他把你们俩的座位调开吧。”  蒋雨樵说:“不用,这种烂糟事,不要让老师烦心了。有我在这里,他还能收敛一点。”他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那个,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刘品言说:“什么?”  蒋雨樵说:“就是每个男生都有权利喜欢你?”  刘品言脸红了,说:“当然,这是宪法赋予你们的权利。嘻嘻。”她回到了座位上。  上课铃打响了。蒋雨樵望着刘品言出神,李玉龙迎着蒋雨樵的视线摇了摇手。蒋雨樵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求助  刘品言家里刚吃完饭,她在抹桌子,她的继父高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罗扬在厨房洗碗。刘品言抹完了桌子,想了想,走过去对高景说:“叔叔,我有件事跟你说。”  高景把电视声音调小了,拉着刘品言坐下,抱住她肩膀,说:“乖女儿,你说吧。”  刘品言说:“是这样,紧挨着我的座位的是个男生。”  高景说:“怎么,你喜欢他?”  刘品言笑了,说:“不是!怎么会!只是,一般男生不是应该让着女生的吗?”  高景说:“理论上是这样。”  刘品言说:“可是,这个男生非但不让着我,他还总是骂我。”  高景说:“他为什么骂你?”  刘品言说:“他这人太霸道了,不讲理。比如说,他向我借一件东西,我要是不给,他就骂人。昨天的事可气人了,他借我的书,结果在书上面乱写一些东西。”  高景说:“有这种事?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明天我倒要去会会他,看他长了几个脑袋。”  刘品言说:“你会打他吗?”  高景说:“放心吧,我不会打人的。”  刘品言说:“那多没意思啊。”  高景说:“怎么,你希望我揍他?”  刘品言笑了,说:“不是,我开个玩笑。打人不好,对吧?”  教训  教室里,几个男生聚在一起聊天,袁非凡对罗标说:“我记得《火影忍者》有一集鸣人突然大爆发了,应该是他体内的九尾妖狐的力量泄露了出来。但我觉得这太扯了,那种力量泄露出来最先伤害的应该是鸣人自己吧?”  坐在旁边的李玉龙说:“看什么《火影忍者》啊,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大了还看动画片,幼稚!”  袁非凡指着李玉龙说:“滚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李玉龙说:“嘁,有什么了不起?”气呼呼地起身走了。走到教室门口,他小声说:“王八蛋!不得好死!”  没人理他。  李玉龙一转身,撞在高景身上。李玉龙白了他一眼,正要走开,高景抓住了他肩膀,对旁边的刘品言说:“就是他?”  刘品言点点头。  高景对李玉龙说:“你是李玉龙?”  李玉龙说:“是啊。”对刘品言说:“怎么回事?”  刘品言对李玉龙说:“这是我叔叔,我把你欺负我的事都告诉他了,现在你就等着正义的审判吧!”  高景对李玉龙说:“站直了!”  李玉龙赶紧站直了。  高景说:“小伙子,你为什么要欺负我的女儿?”  李玉龙说:“你女儿?你不是她叔叔吗?”  高景说:“这个不重要!你说,你一个男孩,欺负一个女孩,不觉得羞愧吗?”  李玉龙说:“因为男生我打不过啊。”  高景说:“你还真是有出息啊。为什么不能和同学友好相处呢?”  李玉龙说:“爸妈没教过。”  高景说:“小小年纪,就会推卸责任了,啊?站好了!我!”他举起了手,作势要打李玉龙;李玉龙一挡头,他又慢慢把手放下了。  高景说:“我也不跟你说那么多,看你也挺聪明的,大概能听得进人话。反正,我不想再听我家小言说你对她不好,听懂了吗?听懂没有?”  李玉龙乖巧地点点头,说:“听懂了叔叔。”  高景轻轻拍了他头一下,说:“好,回去上课吧。”  李玉龙走进教室,又出来了,说:“我刚从教室出来啊。”  高景说:“随便你去哪儿吧!”他带着刘品言走了。  道歉  晚上,李玉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想:“为什么周围人都对我这么差?这些混蛋!……可是,刘品言是个非常可爱、非常善良的女孩……是我错了吗?我错在哪里?……”这一晚上他漫无头绪地想了很多。  第二天早上,刘品言来到教室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袋早点,问:“这早点谁的呀?怎么放我桌上?”旁边的李玉龙闷着头不说话。  刘品言又问了一遍,她后面的女生杜雨露笑着说:“这是人家李玉龙给你的爱心早点,不要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哦。”  刘品言对李玉龙说:“你又搞什么把戏!”把早点扔到他桌上,力道过了点,早点滚到了地上,包子滚了出来。  李玉龙看了看地上的包子,红着眼睛说:“你不要就不要,干嘛扔了!”  刘品言有点内疚,但还是说:“谁叫你把东西乱放。”坐下去打开了书。  李玉龙把包子拣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拿着弄脏的包子向垃圾桶走去。刘品言忍不住看了几眼他的身影。  几天后的一节数学课上,李玉龙听到高潮的地方,看了看刘品言,悄悄对她说:“其实老师讲的这一题不是很对,我有更好的……”  刘品言把脸转过去,不理他。李玉龙叹了一口气,不说了。  下课了,刘品言站起身来,李玉龙拉住了她。刘品言说:“放手!”  李玉龙说:“你听我说几句话,就几句。”  刘品言抱着胳臂坐了下来,不看他,说:“你说吧。”  李玉龙把凳子往她面前拖了一些,说:“这些天你一直不理我,我也知道为什么。实际上这些天我一直在反省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我发现我太把你对我的好当作理所当然的东西了,不知道珍惜,现在失去了才后悔莫及。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做朋友的机会,相信我,我是可以改变的。”  刘品言冷冷地说:“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  李玉龙说:“好吧,你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他看起书来。  刘品言坐着发了半天愣。  商讨  刘品言一家三口在吃饭。高景说:“小言,那个叫……叫李玉龙的最近没有招惹你了吧?”  刘品言说:“你教训他之后,他现在对我客气好多。”  高景说:“那就好。”  刘品言说:“我现在也不理他。”  高景说:“不理他最好。”  刘品言说:“叔叔,妈妈,这件事情我考虑了很久。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我想,也许以后我可以跟他做朋友?”  罗扬想了想,说:“行啊,如果那个男孩能改邪归正,我想可以试一试吧。不过,不是那种朋友哦。”  刘品言害羞地摇摇头。  高景说:“你为什么想和他做朋友呢?”  刘品言说:“因为我看到你和妈妈经常吵架,可是第二天就又和好了,人与人之间不是应该这样吗?”  高景干笑了一下,说:“对对,小言,你说得很对。你可以跟他做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是吧?听你说那小子学习成绩不错,也许考试的时候你可以让他帮帮忙。”  罗扬咳嗽了一声。  高景说:“当然,我不是鼓励你去抄,我只是说,有时候这个这个……算了,做人还是以诚信为主,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成绩不好也没关系不是吗?”  刘品言点点头。  邀请  课间,李玉龙跟几个人趴在栏杆上聊天,刘品言走过来说:“李玉龙。”  李玉龙说:“嗯?”  刘品言说:“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李玉龙跟着刘品言往旁边走了几步,说:“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刘品言斟酌了一下,说:“你愿意今天跟我一起放学回家吗?因为我发现原来我们俩放学走的是一条路。”  李玉龙说:“你现在才发现?我早发现了。我上学期还跟踪过你呢。”  刘品言说:“你跟踪我?”  李玉龙说:“不是,我……谁跟踪你了!你又不是什么大美女,值得我跟踪吗?”  刘品言冷冷地盯着他。  李玉龙说:“其实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你家住哪里。我俩天天走一条路,有这个好奇心也是很正常的吧?”  刘品言说:“算了。你同意不同意?”  李玉龙说:“同意什么?”  刘品言说:“放学一块走啊。”  李玉龙说:“这个我基本上不反对。”  刘品言说:“装腔作势。”走了。  第一次接触  刘品言和李玉龙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中间有一米远。  刘品言说:“你说些什么吧。”  李玉龙说:“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听什么?”  刘品言说:“想想也是很奇怪的事情,我们快做了一年的同学了,竟然还像陌生人一样这么……陌生。”  李玉龙说:“我想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吧,我只知道索取,而忘记了付出,也不知道如何与人建立友谊。”  刘品言说:“嗯,你大道理倒挺能说的,这点我在课堂上已经领教过了。”  李玉龙笑了,说:“可能是吧。”  刘品言说:“蒋雨樵是个好人。”  李玉龙说:“他?你竟然说他是个好人?你的好人的标准也太低了吧?我猜只要是不做坏事在你眼里都是好人吧?”  刘品言说:“我的好人的标准低吗?至少我从来没觉得你是坏人。”  李玉龙说:“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我不应该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刘品言说:“可能你只是没找到一个值得去控制自己的理由吧。”  李玉龙叹了一口气,说:“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是我们班最聪明的女生,虽然你成绩并不是最好的,但我确实觉得你是最聪明的。其实,成绩并不是最重要的,就比如说我,成绩那么好,可是,人缘却那么差。我时时为自己的不善于与人交往而着急。”  刘品言说:“那你为什么不改呢?”  李玉龙说:“我不知道是哪里出的问题,改,从哪里改起?算了,不愉快的事不说了,你星期天都做些什么?”  刘品言说:“我喜欢看书,你喜欢看书吗?”  李玉龙说:“我喜欢看书,可惜我家没什么书。”  刘品言说:“没关系,我家有很多书,可以借给你看。”  李玉龙说:“你平时都喜欢看什么书?”  刘品言说:“什么书都看。”  一阵沉默。  李玉龙说:“《笑傲江湖》你看过吗?”  刘品言说:“你也看《笑傲江湖》?”  李玉龙说:“太熟悉了。最让我不理解的是,令狐冲对什么都无所谓,无比豁达,却对小师妹恋恋不舍,恨不得殉情自杀。一个大男人,老是放不下一个女人,不是很没出息吗?又怎么会是一个潇洒豁达的男人的所作所为呢?”  刘品言笑而不答,过了一会儿说:“也难怪。”  李玉龙说:“难怪什么?”  刘品言说:“像你这种性格,难怪不能理解。”  李玉龙说:“是啊,像我这种胸怀大志的人,自然不屑于儿女私情。”  刘品言摇摇头,低声说:“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李玉龙说:“什么?”  刘品言摇摇头说:“没什么。哦,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你自己先回去吧。”  李玉龙说:“我陪你去吧。”  刘品言说:“不用不用。”  李玉龙说:“没关系,一起去吧。”  刘品言说:“说真的,不方便。”  李玉龙说:“你是买卫生巾?”  刘品言说:“你还真是……坦诚。好吧,我是买卫生巾,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李玉龙扑哧一下笑了,说:“分手?怎么叫分手?”  刘品言冷冷地说:“不然你叫我说什么?”  李玉龙说:“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主要是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跟女孩私下接触过。”  刘品言笑了笑,说:“再见吧。”向超市走去。  李玉龙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泰坦尼克号  第二天放学,李玉龙低着头走过一个走廊,刘品言叫住了他,说:“一起走吧。”  李玉龙说:“我以为你不再愿意和我一起走了。”  刘品言笑了笑,说:“其实你身上还是有优点的。”  李玉龙说:“难不成你以前看到的全是缺点?”  刘品言点点头,说:“差不多吧。”  李玉龙向刘品言靠近了一些,说:“你听过这么一首诗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刘品言说:“有点印象,下面好像是什么‘若为自由故’什么的。”  李玉龙说:“二者皆可抛。我现在想说的是一二两句。你真觉得爱情比生命更可贵吗?”  刘品言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李玉龙说:“给我一些证据。”  刘品言想了想,说:“‘泰坦尼克号’看过吗?”  李玉龙说:“在电视上看过。”  刘品言说:“Rose为了Jack放弃嫁入豪门的机会,Jack为了Rose舍弃了生命。在最后的时刻,Jack对Rose说:为了我,好好活下去。然后松开手,沉入冰冷的海底。你看,有些人就是可以为了爱情而死。”  李玉龙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希望可以遇到一个值得我舍弃生命的人。”  刘品言说:“你不是不相信爱情吗?”  李玉龙说:“没有,我那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呢。”  刘品言扑哧乐了。  李玉龙又向刘品言靠近了一些,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刘品言有些不好意思,说:“你走路的时候为什么要低着头驼着背?”  李玉龙说:“有什么不好吗?”  刘品言说:“很难看的。”  李玉龙说:“我是在沉思,懂吗?”  刘品言说:“抬头挺胸就不能沉思了吗?你这是在狡辩。”  李玉龙说:“你保留你的观点,我坚持我的行为,好吗?”  刘品言耸了耸肩。  知己  第三天,李玉龙在走廊里等刘品言,刻意挺着胸,仰着头。刘品言和一个女生道别,过来了,看到李玉龙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走到李玉龙跟前。  李玉龙说:“你笑什么?”  刘品言说:“没什么,走吧。”  走在路上,刘品言说:“我喜欢一边看书一边胡思乱想,比如说,我昨天就想到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为什么需要学习?我们现在学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到底长到多少岁才算成熟?男人和女人的差别为什么这么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怪?”  李玉龙说:“我觉得很有趣啊,实际上这些想法我都想过,只不过当年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答案来。”  刘品言说:“你是唯一一个肯定我的想法的人,他们听了只是嘲笑我,说我是个怪胎。”  李玉龙说:“他们也说我是怪胎,这只是因为那些俗人达不到我们的境界而已。”  刘品言笑了,说:“境界?这么说显得有些狂妄吧?”  李玉龙说:“没关系,狂妄就是我的标签。”  刘品言说:“人最好还是不要狂妄吧。”  李玉龙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刘品言深深看了李玉龙一眼,说:“你喜欢《孔雀东南飞》吗?”  李玉龙说:“好凄美的一个爱情故事啊。”  刘品言说:“你想过这个问题吗:为什么最经典的、最感人的爱情故事都是悲剧?”  李玉龙说:“因为那些主人公的死证明了自己对爱情的坚贞不渝。”  刘品言说:“难道主人公不死就不足以证明了吗?”  李玉龙说:“只有死亡才有足够的份量啊。当然,并不只有死才能证明。你知道明世宗朱佑樘吗?他在历史上最有名的事迹就是,他一辈子没有立过嫔妃,他只有一个妻子,就是张皇后。当然,他并不只和妻子有性生活,这个你要理解,毕竟后宫全是女人。不过他大部分时间都和张皇后呆在一起,确实是历史上罕见的恩爱夫妻。有一个人说过,自杀殉情固然轰轰烈烈,但有可能只是一时冲动而已;而朱佑樘作为一个皇帝,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确实太难得了。”  刘品言说:“说这话的人就是你吧?”  李玉龙说:“不是不是,不过这话我也确实说得出来,叫什么——不恨我不见古人,只恨古人不见我啊。”  刘品言笑着摇摇头,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能吹牛的。”  李玉龙说:“见笑见笑。”
主帖获得的天涯分:0
楼主发言:12次 发图:0张 | 更多 |
  礼物  另外一天,两人走在路上的时候李玉龙说:“你觉得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刘品言说:“吃喝玩乐。”  李玉龙鼓起掌来,说:“这正是我想说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快乐,我们现在拼命读书是为了考一个好大学,考一个好大学是为了找一个好工作,找一个好工作是为了挣更多的钱,挣更多的钱是为了满足更多的欲望,说到底是为了快乐。一些人为了在高考中多考一些分数,牺牲掉三年的快乐,我不知道这值不值得。”  刘品言伸出手去说:“相见恨晚。”  李玉龙握住她的手说:“相见恨晚。不过,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刘品言说:“认识是一回事,成为朋友又是另一回事。”  李玉龙说:“你觉得我是你的朋友?”  刘品言抽出手去,有些不好意思,说:“还没有。”  李玉龙说:“哦。”他抬头看见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家超市,说:“我去那个超市买点东西,很快的。”说着跑了过去。  刘品言说:“等一下,我也去。”追了上去。  两人走出超市,刘品言手里提着个袋子,李玉龙捧着一盒“德芙”巧克力。  刘品言说:“你这盒巧克力多少钱?”  李玉龙说:“35。”  刘品言说:“好贵。”  李玉龙说:“你觉得贵?其实我也觉得贵。”  刘品言说:“那你为什么还要买?”  李玉龙微笑不语,把一半巧克力装进了口袋,然后把另一半郑重地递给刘品言说:“朋友之间有了好东西就应该分享。”  刘品言迟疑了一下,收下了,说:“谢谢。”  他们走进了公园,看到几家人吹着微风在草地上野餐。刘品言说:“你看,他们在野餐。”  李玉龙说:“是啊,好惬意啊。”  刘品言说:“我想,我们也可以的。”  李玉龙说:“野餐?”  刘品言说:“是啊。”  李玉龙说:“算了吧,好麻烦的。”  刘品言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学习这么乏味,要给自己找点乐趣嘛。”  李玉龙说:“好吧,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刘品言说:“你明天中午带点吃的来吧。”  李玉龙说:“这就行了?不是应该带一块很大的布之类的吗?”  刘品言说:“我可以把我家的桌布带来,他们用的就是桌布。”  李玉龙一边笑一边说:“桌布?感觉好怪,感觉像坐在桌子上吃饭。”  刘品言看着他。  李玉龙不笑了,说:“对不起,我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我有些激动。”  刘品言说:“激动?有什么好激动的?”  李玉龙说:“对你来说当然没什么好激动的,但是对我来说……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有没有听说班主任要结婚了?”  野餐  第二天中午,两人在公园里风景如画的地方铺了一块桌布,坐在上面吃零食。刘品言说:“你会弹琴吗?”  李玉龙吞下嘴里的果冻,说:“不会呀,你会?”  刘品言说:“我也不会,不过我觉得也许你可以试着去学钢琴,因为我听说音乐能开发人的左脑。你数学好,可是那只是右脑发达,你要是左脑也得到了开发,作文就也能写得好了。”  李玉龙在刘品言说话的时候吞下了两个果冻,这时他拆开一包薯条,大口吃了起来,说:“好啊,明天我就去学钢琴。不就是钢琴吗?有什么的?以我的智商,三个月不就学会了?”  刘品言说:“你要去学钢琴?我听姚乐怡说,她学钢琴的地方叫‘周杰伦钢琴培训班’,老师水平很不错,就是收费有点贵,也许你可以去那里看一看。就在龙山小区,离你家很近的。”  李玉龙吃得嘴角都是薯条的渣滓,喷着唾沫说:“好啊,我待会儿就去看看。”  刘品言说:“反正东西也吃光了——都是被你吃光的——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我陪你去。”  李玉龙说:“好啊,走吧。”说着起身就走。  刘品言说:“等一下!吃完了就走,也不知道帮人家收拾东西。”  李玉龙摸着脑袋说:“是,我错了。”说着过去把桌布提了起来,仔细叠好,递给刘品言说:“好了,可以走了。”  刘品言说:“那这些垃圾呢?”  李玉龙说:“垃圾?哦,你说这些?不用管他了,我们走吧。”  刘品言说:“要走你走,我要把这里收拾干净。”说着去拣袋子。  李玉龙站在旁边看着刘品言把垃圾都拣了起来,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李玉龙说:“你还真爱干净。我们去看那个钢琴大师吧。”  刘品言说:“你一个人去吧,天不早了,我还要回家写作业呢。你一向写字慢,你也早点回家吧,不要再像往常那样不交作业了。”  李玉龙:“那好吧,再见。”转身就走。  刘品言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君王未死恩先断  第二天放学,刘品言没有等李玉龙,一个人走在前面。李玉龙追了上去,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昨天对我很失望。”  刘品言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李玉龙说:“我应该帮你收拾垃圾的,我素质真差,是吧?”  刘品言说:“你知道就好。”  李玉龙说:“原谅我好吗?我说过我不善于与人相处,而且这是我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不过至少我懂得反省,而且知错能改。”  两人沉默地往前走。  李玉龙说:“你原谅我了对吗?”  刘品言说:“好吧,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李玉龙说:“我昨天吃相真难看,对吧?”  刘品言说:“这个我倒不是很介意。”  李玉龙说:“我应该留一些给你的。”  刘品言说:“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看那个钢琴培训班吧。”  李玉龙说:“好啊。其实昨天我好想跟你一起去看的,后来我就一个人去了,找了半天没找到地方。看来这个人的商业头脑不很精明,不知道树个大招牌,吸引消费者。”  刘品言笑了,说:“搞得好像你很有商业头脑一样。”  李玉龙说:“我本来就有啊。你不相信?我说个真事给你听。我们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开学的时候老师是要简单地测验一下我们的智商的……”  刘品言说:“为什么?”  李玉龙说:“以免把像我这样的弱智招进来,到时候甩又甩不掉,怎么办?”  刘品言说:“你是弱智吗?”  李玉龙歪嘴斜眼地说:“我不是弱智,我不是弱智,我是天使!(他扑腾着双臂。)我要飞!”  刘品言咯咯笑个不停,拍了李玉龙一下,说:“别闹了,都看着我们呢!”  李玉龙恢复了正常,说:“好,我继续讲故事——我讲到哪儿了?哦,测验智商。其实就是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说:你多大了?你家住哪儿?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你是男是女?呐,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老师问我,5+2等于多少?我说7。他又问:你爸爸叫什么名字?我说李世民。别笑,我爸真叫李世民。然后他问我:你爸爸是干嘛的?我说我爸和我妈都是卖鱼的。然后他问我:100斤鱼,卖掉99斤,还剩多少?我说10斤。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听我说完。当时老师也很奇怪,说:听好了,100斤鱼,卖掉99斤,还剩多少?我还是说10斤。老师说:怎么会是10斤呢?剩得了那么多吗?我说:剩得了,要是我妈卖,剩得还多呢!”  刘品言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玉龙说:“你很聪明,真的很聪明。”  刘品言说:“聪明?为什么?”  李玉龙说:“说实话,这是个笑话,是马三立讲的,不是真事。不过这个笑话真的能测验人的智商。我讲了这么多遍,给那么多人讲过,你的反应是最快的。有的人半天反应不过来,有的人毫无幽默感,说这不好笑。”  刘品言说:“说真的,真不好笑。”  李玉龙说:“那你还笑得那么开心?”  刘品言说:“给你面子嘛。”  李玉龙说:“面子?我这人最不要脸了。”  刘品言说:“你以往的行为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李玉龙摆摆手说:“往事不堪回首。”  刘品言说:“真没想到,你还会古诗啊。”  李玉龙说:“古诗算什么?我还会作诗呢!你听这一句:往事如烟过,一笑泯恩仇。这是形容咱俩之间的关系的,是不是很贴切?”  刘品言不说话了。  李玉龙干咳了一声,说:“说到古诗,我最喜欢的是白居易的《长恨歌》。你喜欢吗?”  刘品言说:“嗯,挺喜欢的。”  李玉龙说:“诗的结尾说: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我觉得杨玉环死了,对李隆基来说自然是悲剧,但是对杨玉环来说,却未尝不是件好事。”  刘品言有些惊讶,说:“为什么?”  李玉龙说:“你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君王未死恩先断。”  刘品言说:“君王什么?”  李玉龙说:“君王未死恩先断。就是说……”  刘品言说:“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说,李隆基终有一天会变心的,因为他是皇帝,要变心真是太容易了。而那时的杨玉环肯定会痛苦不堪。与其这样,杨玉环现在在李隆基最爱她的时候死去……”刘品言不说话了,沉思起来。  李玉龙说:“对啊,我就是这意思。在爱人的怀中静静地死去,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刘品言说:“你爱过吗?”  李玉龙说:“如果暗恋也算是恋爱的话,我不知爱过多少回了。”  刘品言说:“真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丰富的感情世界。”  李玉龙说:“我这人的外在和内在差别非常大,他人总是误解我。”  刘品言说:“我觉得这也不能怪别人吧,毕竟……”  李玉龙说:“可能是我自身的原因吧。”  血  课间的教室里,刘品言站起身来的时候杜雨露一声低呼,因为刘品言屁股后面渗出了一滩血。李玉龙也看到了,赶紧把刘品言拉坐下。  刘品言惊讶地说:“你干什么呀?”  李玉龙想了想,把衬衫脱下了,递给刘品言说:“把它围在腰上。”  刘品言说:“你光膀子干嘛呀?神经病,赶紧把衣服穿上。快点穿上。”  李玉龙凑到刘品言耳朵边说:“你屁股后面有血迹!”  刘品言愣住了,然后说:“可是你这样子还怎么上课?”  李玉龙说:“我请假回家去再穿件衣服吧。”  刘品言说:“你这样子怎么去请假?你看大家都在看你呢,快把衣服穿上。”  李玉龙不接衣服,说:“那你怎么办?还有三节课,你就一直这么坐着?你中午怎么回去?”  刘品言说:“这个你别管,我自有办法,你快把衣服穿上。”  李玉龙说:“你怎么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行了,我回家去穿衣服。”说着他快步走了,刘品言拽都拽不住。  刘品言说:“你要逃课?”  李玉龙说:“我家又不远,跑步应该来得及。”转身跑了。  刘品言看了看周围看着她的同学,围上李玉龙的衬衫,走到门边凝视着李玉龙赤裸着上身奔跑着。许多人对他指指点点。  一群人正在聊天,李玉龙从他们身边跑过。一个男生脱口而出:“这傻逼裸奔呢!”  正在上英语课的时候,李玉龙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门边,喊“报告”。  班主任谢添说:“你干嘛去了?”  李玉龙说:“我家里有急事。”  谢添说:“房子着火了?”  李玉龙说:“差不多。”  全班爆笑。  谢添说:“给我站外边去!整天不着调的玩意儿!”  李玉龙冲刘品言眨了眨眼,站到了外面。刘品言眼眶湿了。
  爬窗户  李玉龙还做过一些让刘品言感动的事,比如说这天,他正在家里看书,手机响了,李玉龙接起来说:“喂?”  传来刘品言带着哭腔的声音:“李玉龙,你快来呀,我遇到麻烦了。”  李玉龙说:“别急别急,你慢慢说。”  刘品言说:“我……我出来扔垃圾,门被风吹上了!我没带钥匙!”  李玉龙说:“啊。”  刘品言说:“屋子里还在烧着高压锅呢!”  李玉龙说:“高压锅里烧的是什么?”  刘品言说:“鸡肉。”  李玉龙说:“哦,那没事,放心,不会爆炸的,顶多就是把鸡肉烧焦。”  刘品言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站在门外都闻到焦味了。怎么办呀!”刘品言要哭了。  李玉龙说:“你别急别急,我马上来。”说着挂了电话。  刘品言又给她妈打电话:“妈,我被关在门外边了!”  罗扬说:“你没带钥匙?”  刘品言说:“啊,关键是家里的高压锅里还烧着鸡肉呢!”  罗扬说:“你怎么搞的!多危险啊!你赶紧报警!——报警估计没用,你打119,打119。不说了,你赶紧打119。”说着挂了电话。  刘品言用颤抖的手拨119。  李玉龙在路上奔跑。  刘品言说:“罗家园小区,B栋302。你们多久能来啊?”  火警接线员说:“姑娘你不要急,我们最多十分钟就到了。”  刘品言说:“好好,我等你们。”挂了电话。  李玉龙跑了上来,靠在墙上喘气。  刘品言拉着他的手说:“怎么办啊!你快想办法啊!”  李玉龙说:“你等我喘口气再说。”  刘品言说:“喘什么气啊,高压锅就要爆炸了!”  李玉龙说:“好好,你爸妈呢?”  刘品言说:“在外地旅游呢!”  李玉龙说:“你家那门能踹开吗?”  刘品言说:“应该不能吧,是铁的。”  李玉龙走到门前看了看,说:“这是三楼,你家没装防盗窗吧?”  刘品言说:“没有。”  李玉龙说:“你家窗户有阳台吗?和邻居家是紧挨着吗?”  刘品言说:“你想跳过去?不行不行,太危险了,而且没有阳台,你跳不过去的。”  李玉龙说:“那就爬过去吧,来,你来敲门。”  刘品言说:“不行不行,太危险了,中间就一个排水管。我们还是等消防员吧,我已经报了警了。”  李玉龙说:“别废话了,你刚才都急成那样了。中间不是有个排水管吗?正好爬过去。来,快敲门吧。”  刘品言往后退,说:“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李玉龙摇摇头,按了邻居的门铃。  里面传出中年妇女张可佳的声音:“来了来了。”门开了一条缝,张可佳看了看李玉龙,对他身后的刘品言说:“闺女,有事?”  李玉龙说:“阿姨,我是刘品言的朋友。是这样,刘品言出来扔垃圾的时候不小心把门带上了,她又没带钥匙——这个糊涂蛋——关键是她家里现在正烧着高压锅呢,好危险的,要是爆炸了,我看连你家也要遭殃的。是这样,我想到你家去,爬上你家的窗户,然后爬到她家去——得把火给关了不是?”  张可佳说:“小伙子,你得考虑清楚,你要掉下去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  李玉龙说:“阿姨你放心,我身手好着呢,不会掉下去的。再说这就三楼,下面还是草地,就算掉下去也摔不死人的。”  张可佳说:“这个事情不是闹着玩的,我得跟我老公商量商量。汉东,汉东!”  她老公薛汉东走了过来,说:“小伙子,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觉得你们还是报警吧,警察管这个事情。”  李玉龙说:“叔叔你怎么不明白呢!高压锅马上就要爆了!等不及了!”  薛汉东说:“小伙子,你急也没用,爬窗户这种事情太危险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做的。”他说着把张可佳往里推,要关门。  李玉龙把门抵住,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呢?她家爆炸了你看着高兴是吧?”  薛汉东说:“她要是第一时间报警,而不是把你叫来,问题早就解决了!”说着把门重重关上了。  李玉龙说:“shit!”他转身对刘品言说:“你这邻居怎么这么冷漠?”  刘品言现在没有那么慌了,说:“也不是人家冷漠,确实是太危险了,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李玉龙摇摇头说:“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  刘品言说:“过来。”  李玉龙往前走了一步。  刘品言握着他的双臂说:“知道吗?你刚才已经充分表现了你的勇气。谢谢你。”她亲了李玉龙一下,又很快把他放开了,然后走过去扶着栏杆。  李玉龙摸着脸发呆。  吻  就这样过去了三个月,两人的关系到底是朋友,还是兄弟姐妹,还是别的什么,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们痛痛快快地玩了一个暑假,然后高二开学了,他们分了文理班,但还是一块上下学。  这天,他们照旧走在路上,心情却有些不一样。李玉龙说:“品言,我有话跟你说。”  刘品言说:“你说啊。”  李玉龙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了咱们班的一个女生,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刘品言平淡地说:“向她表白啊。”  李玉龙说:“你希望我跟别人谈恋爱?”  刘品言说:“早恋不好吧,不过我觉得恋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事情了。”  李玉龙说:“是啊,它能改变一个人,比如说我。”  刘品言说:“你恋爱过吗?说这话。”  李玉龙说:“我一直都在恋爱,我一直深爱着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不知是装糊涂还是真傻,不知道我爱着她。”  刘品言说:“小小年纪,你真的懂爱吗?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每分每秒都想和他待在一起,他开心你就开心,他不开心你就不开心,为了让他得到幸福,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李玉龙说:“你已经爱上一个人了,对不对?”  刘品言拍拍李玉龙的脸说:“小伙子,你管得太多了。”  李玉龙说:“是蒋雨樵对不对?是不是他?”  刘品言摇了摇头,微笑不语。  李玉龙在一旁生闷气。  刘品言说:“那你呢?你爱的又是谁?”  李玉龙说:“我爱的是一个傻瓜!”  刘品言笑了,说:“既然能爱上傻瓜,你自己岂不也是一个傻瓜?”  李玉龙低声说:“豁出去了。”  刘品言说:“什么?”  李玉龙咽了一口口水,抱住了刘品言,在刘品言惊讶的表情中吻住了她。刘品言推了几次没推开,于是也抱住了李玉龙。
  守卫  两人幸福地享受着初恋,可惜,好景不长。这天,两人像往常一样手拉着手走在路上。路过一个曲里拐弯的巷子时,刘品言往里看了看,说:“你帮我看一下,我要到里面上个厕所。”  李玉龙说:“里面有厕所吗?”  刘品言说:“没有。不过这个巷子里只有一户人家,而且门上了锁,家里应该没人。不跟你说了,我很急。不许偷看。”她说着匆匆走了进去。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要进巷子。李玉龙上前伸开双臂很夸张地拦住他说:“叔叔,对不起,我女朋友正在里面上厕所,你等一下好吗?”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说:“开什么玩笑?在我家门口上厕所?”说着要突围。  李玉龙说:“叔叔你不能……”  中年男人把他扒到一边,说:“滚开!”进了巷子。  里面响起刘品言的尖叫声。  中年男人在里面说:“你这小妹妹,怎么在人家门口撒尿呢?快走吧。”  刘品言眼睛通红地跑了出来,也不理李玉龙,只顾往前走。李玉龙跟在后面。  刘品言停下脚步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李玉龙说:“我……你这也不能全怪我吧?”  刘品言说:“不怪你不怪你,你快点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李玉龙说:“我也很努力地拦他了,他力气太大,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不就让人看一眼吗?有什么的?”  刘品言说:“我真没想到……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李玉龙说:“别无理取闹了好吗?”  刘品言有泪涌出眼眶,她强忍了一下,说:“再见。”转身就走。  李玉龙立在原地,目送她远去。  预感  第二天中午放学,刘品言和谭歆柔在教学楼大厅里走着。李玉龙在后面叫:“品言!品言!”刘品言装作没听见。  李玉龙赶上前拉住刘品言说:“昨天那事我很抱歉,原谅我好吗?”  谭歆柔看着他俩。  刘品言说:“歆柔,你先去吧。”  谭歆柔说:“你没事吧?”  刘品言说:“我就说几句话,你先去吧。”  谭歆柔看了看他们,走了。  李玉龙说:“是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刘品言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改。”  李玉龙说:“能改,能改。”  刘品言说:“好,那你说说,你昨天都错在哪里了?”  李玉龙说:“说实话,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我只是不想你生我的气。”  刘品言摇摇头,转身要走,李玉龙拉住了她。刘品言说:“你放手!”  李玉龙说:“你不原谅我,我不放手。”  刘品言说:“你要我怎么原谅你?你都没有认识到错误。”  李玉龙说:“你为什么非要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呢?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可这并不妨碍我们在一起。”  刘品言叹了一口气,说:“说实话,我现在害怕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这就像是一场冒险,最终受伤的肯定是我。”  李玉龙说:“为什么这么说?你觉得我会变心?”  刘品言说:“不是,是你的性格,我觉得你的性格很危险。”  李玉龙说:“我知道我性格不是很好,可是相信我,我会为了爱情改变的。”  刘品言说:“我的信心不是很大。”  李玉龙说:“好了,不说不愉快的了,我们去吃饭吧。”  刘品言说:“我不去。”  李玉龙抱着刘品言的肩膀说:“走吧走吧。”刘品言翻了翻白眼,跟他走了。  AA制  在小餐馆里吃完了饭,李玉龙说:“老板,多少钱?”  老板过来说:“15。”  刘品言掏出了钱包。  李玉龙说:“你干什么?”  刘品言说:“这回我给钱吧。”  李玉龙呆住了。  刘品言把老板找的钱装进钱包,说:“走吧。”  两人走出餐馆,李玉龙说:“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  刘品言说:“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李玉龙说:“那你为什么要抢着自己付钱?以前都是我付钱的。”  刘品言说:“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老是让你一个人付钱不好,毕竟我们都还没有自己挣钱,对不对?我想我们以后还是AA制吧,这样更合适一些。”  李玉龙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好吧,你要是喜欢AA制就AA制吧。我事先申明,不是我小气哦。”  刘品言说:“我又没说你小气。”  李玉龙拍了拍手说:“现在我们去哪儿?”  债务  又一次,他们在餐馆里吃饭的时候,李玉龙说:“有个事情我不得不说了。”  刘品言说:“你说。”  李玉龙说:“我那100块钱你该还了吧?”  刘品言说:“你急等着钱用吗?如果不急,我下个月再还给你吧,我下个月才有钱。”  李玉龙说:“好吧。”  一个月后,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李玉龙说:“现在快月底了。”  刘品言说:“啊,怎么了?”  李玉龙说:“你上个月就说这个月还我的钱。”  刘品言说:“对不起,我忘了。我现在身上没什么钱,明天还你好吗?”  李玉龙说:“我看你是没诚意,存心不想还我的钱。”  刘品言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李玉龙说:“事实胜于雄辩。”  刘品言不说话了。两人沉默地走着,各自低头想着心事。  气味  又一天,李玉龙在家里与刘品言通电话。  刘品言说:“你还没吃早饭吧?”  李玉龙说:“吃了。”  刘品言说:“不要对我撒谎。”  李玉龙说:“好吧,我是没吃。现在也不用吃了,快10点了,再过两个小时吃中饭了。”  刘品言说:“我猜你现在肚子一定饿得咕咕叫了吧?”  李玉龙说:“这个确实有一点饿。没事,过会儿我爸就回来了。”  刘品言说:“你现在在干什么?”  李玉龙说:“做作业啊,还能干什么?作业堆得跟山一样。”  刘品言说:“我找你去玩。”  李玉龙说:“好啊,你来吧。”  刘品言说:“挂了。”  李玉龙说:“嗯。”  刘品言把电话挂了。李玉龙继续苦思冥想着写作业。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刘品言在门外笑着说:“饿了吧?当当!”她亮出了藏在身后的早点。  李玉龙接过早点,平淡地说:“谢谢。”  刘品言来到李玉龙卧室,李玉龙把早点放到桌上,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坐在桌子前。  刘品言去拿李玉龙的作业,说:“我看你写得怎么样。”翻了起来。  李玉龙叹了一口气,继续苦思冥想,准备把这道题做完了再吃东西。突然,他像狗一样闻了闻空气,闻到了刘品言身上,说:“你是不是月经来了?”  刘品言有些不好意思,说:“你怎么知道?”  李玉龙说:“你身上的气味好难闻,快回去换衣服。”  刘品言有些生气地说:“什么呀,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吗?”  李玉龙说:“有,绝对有,你快回去换衣服。”  刘品言说:“我不换!”  李玉龙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书本。  刘品言说:“你要到哪里去?”  李玉龙说:“我到客厅写作业,你爱待着就待着吧。”  刘品言站了起来,眼眶涌出泪水,说:“鬼才稀罕在你家里待着呢!”说着跑了出去。客厅传来摔门的声音。  李玉龙挥了一下手,说:“嘁!”
  分手  第二天,李玉龙在路上拦住了刘品言,这回刘品言没有让谭歆柔离开。  李玉龙说:“对不起,我……”  刘品言说:“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已经听过太多遍了。”  李玉龙说:“那你想听什么?”  刘品言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分手吧,我已经受不了你了,我给了你太多机会了。”  李玉龙说:“受不了我?你凭什么说受不了我?我还受不了你呢!”  刘品言说:“那正好,分手吧,对我们两个都好。”  李玉龙想了想,说:“也好,分就分,谁怕谁。再见。”转身走了。  刘品言和谭歆柔继续往前走。谭歆柔说:“我当初就劝你不要跟他在一起,我看透他了,他就是个傻逼。”  刘品言不说话。  谭歆柔说:“别不开心了,跟这种傻逼,早分早好。你现在就专心学习吧,你最近成绩掉下来好多。如果你要尽快走出失恋的阴影的话,我看蒋雨樵这个人不错……”  刘品言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住谭歆柔痛哭不止。  谭歆柔拍拍她的背说:“作孽啊。”  岁月流逝  从此,李玉龙又一个人孤独地走着,又变成了驼背的模样。两人只会在走廊偶然遇见,都彼此低头装作不认识。在高中剩下的一半时间里,李玉龙整天累得要死,偶尔有休息的时间,也是疯狂地玩,没工夫去回忆往事,也没工夫去想谁对谁错。  后来李玉龙就上大学了,第一年就那么迷茫而轻松地过了,人倒是成熟了一些。大一快结束的时候他交了一个女朋友,叫孙卉凝。她不是李玉龙的同学,两人是在网上认识的。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他们打得火热,然后就开始在现实中正式恋爱。但是他们只相处三天李玉龙就把孙卉凝甩了,那三天李玉龙过得终身难忘。  孙卉凝  他们相处的第一天,因为孙卉凝还比较拘谨,过得平平淡淡的,第二天就有故事了。中午,李玉龙和孙卉凝在餐馆吃饭,李玉龙说:“卉凝,你看,昨天一天三餐都是我请你吃饭,而且你还不愿意吃便宜的。可是我还只是个学生,口袋里没几毛钱,所以……”  孙卉凝冷冷地说:“你什么意思?”  李玉龙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不可以AA制?”  孙卉凝说:“我头一回听说一个大男人跟女朋友提出AA制的。你不觉得寒碜吗?”  李玉龙气势矮了下去,说:“你要不愿意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  孙卉凝说:“当然不愿意,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自觉的!”  李玉龙低头叹了一口气,玩弄着手里的杯子,想起了心事。  吃过饭,李玉龙搂着孙卉凝的肩在大学里走着,李玉龙指着一处大门说:“卉凝,你看,那个大门干嘛把中间的门锁了,只留侧门让人进出?那些轿车不都不能进去了吗?”  孙卉凝说:“真是好笑,我怎么知道!”  李玉龙沉下脸放开了孙卉凝。两人沉默地走着。  晚上两人又在一起吃饭,李玉龙说:“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过来了,李玉龙摸摸口袋,表情凝固了,对孙卉凝说:“不好意思,我……忘带钱包了。”  孙卉凝说:“你什么意思啊!故意的是吧?上午说AA制我不同意,就想出这种花招来?”  李玉龙说:“你误会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样吧,这个钱你先垫着,回头我还给你行不行?”  孙卉凝说:“算了算了,不就几十块钱吗?不用你还了。”她掏出钱包来结了账,又说:“只是下回千万别再耍这种花招了。”  李玉龙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中午,李玉龙来到移动大厅里办手机卡。一个营业员对李玉龙说:“……长途加拨12593是4毛一分钟,不加拨是7毛一分钟。不能办理优惠包。”  李玉龙点点头,沉思起来。  旁边的孙卉凝踢踢李玉龙的脚,不耐烦地说:“想好了没有?多大点事儿啊还要想这么久?我还要逛商场呢!”  李玉龙盯着孙卉凝看了一会儿,对营业员说:“就办这个家园卡吧。”  两人走出营业厅,孙卉凝向前走去,李玉龙站着没动。  孙卉凝回头说:“你走不走啊?”  李玉龙说:“你回家去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孙卉凝气得脸一下子涨红了,说:“你什么意思啊!”  李玉龙说:“意思就是我俩没关系了。”  孙卉凝说:“做梦!你说好就好你说分就分啊!”  李玉龙说:“给我滚远点,别逼我发火啊。”  孙卉凝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跑了。看着她那极为幼稚的跑姿越来越远,李玉龙长长舒了口气。  痛哭  回到宿舍,李玉龙对好朋友何瑞泽说:“这几天点名的时候你帮我答一下,我要回家一趟。”  何瑞泽说:“你疯了吧你!大后天就要大考了,又准备挂科啊?”  李玉龙说:“挂科就挂科呗,不就补考吗?有什么的?大惊小怪。”  何瑞泽说:“再过半个月就放假了,干嘛这么着急回去?家里出事了?”  李玉龙说:“没有没有,就是想回家看看,了却一桩多年的心愿。”  何瑞泽说:“什么心愿?”  李玉龙说:“这个……回来再跟你说吧,我现在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没什么好说的。走了。替我盯着点啊。”说着出了门。  他心事重重地坐上公交车到了火车站,买了回家的票。经过漫长的三个小时,火车到了站,出了火车站门口,他坐进了一辆出租车,说:“罗家园小区,北门。”  司机随口问了一句:“你家住罗家园小区?”  李玉龙说:“不是,去看一个老朋友。”  时隔两年,再次站在这栋陈旧的居民楼前,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望了望那个望过无数次的窗户,深呼吸了一下,向楼梯走去。  走到302门前,他举手去按门铃,却迟迟不敢按下;犹豫好久,终于按了下去。  门开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说:“你找谁?”  李玉龙说:“你好,请问这是刘品言家吗?”  中年妇女说:“刘品言?不认识。”说着要关门。  李玉龙赶紧说:“她妈妈叫罗扬,她还有个后爸,叫高景,她们家以前住在这儿的。”  中年妇女说:“对不起,都不认识。”  李玉龙说:“他们以前住在这儿的。”  中年妇女说:“肯定是搬走了嘛!”说完把门关了。  李玉龙呆站了一会儿,慢慢走到了窗户前。  楼下面就是公园,李玉龙看到了当年和刘品言野餐的那个角落,经常和她坐着聊天的那个长椅,每天和她一起走过的那条林荫道。他想起了那些欢声笑语,想起了那些怦然心动,想起了那些酸甜苦辣,想起了几千年前古人就说过:“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  李玉龙扶着窗台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最后支持不住,弯着腰坐在了楼梯上,双手撑着头,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这么多年来,他才第一次感到,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刘品言。
  偶遇  李玉龙上午回到学校就躺到了床上,发了五六个小时的呆。下午的时候何瑞泽对躺着的李玉龙说:“走,打球去。”  李玉龙说:“你去吧,我没心情。”  何瑞泽走过来说:“怎么了你?从早上躺到现在,失恋了?”  李玉龙说:“的确是失恋,但不是现在的,是两年前的。”  何瑞泽说:“你没病吧?走走走,打球去。”  李玉龙说:“别拉我,我不去。”但何瑞泽坚持要把他拉起来。李玉龙无奈地坐了起来。  何瑞泽说:“打球是走出失恋阴影的最好的办法。你信我的,没错!”把李玉龙拉了起来。  李玉龙叹了口气,搂住何瑞泽肩膀说:“真是好兄弟,走!哎,球呢?”  球场上,李玉龙打得热火朝天。突然,他好像看见了什么,停了下来,被一个同学的肘部打中了脸。肇事者赶紧道歉,李玉龙脸都被打乌了,但他说:“没事没事。”也不理何瑞泽叫:“你干嘛去?打不打球了?”一直往场外走。  前面的那个倩影好熟悉,李玉龙跑到那个女生后面,一把把她扳了过来,却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李玉龙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  李玉龙张皇四顾,在滚滚人流之中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跑了过去。这回他先冷静了一下,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这个挎着一个男生的胳臂的女生回过头来,真的是刘品言。两人都呆住了。  李玉龙咽了一口唾沫,说:“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上学。”  刘品言说:“不是,我是隔壁的科大的,我男朋友是这里的学生。哦,这是我男朋友鲁亚东。亚东,这是我高中同学李玉龙。”  李玉龙笑着对鲁亚东伸出手说:“你好。”  鲁亚东也笑着说:“你好。”和他握了手。  李玉龙对刘品言说:“我们有两年没见了。”  刘品言对鲁亚东说:“亚东,你方便让我们俩……”  鲁亚东说:“哦,好,你们聊,我先去电影院等你。不要聊得太久哦。”  刘品言笑了笑。  鲁亚东走了。  两人相对无言。  李玉龙说:“我前几天到你原来住的地方找过你,结果没想到你已经搬家了。”  刘品言说:“是啊,高二暑假的时候就搬走了。”  李玉龙笑了笑,说:“说起来挺没出息的,我在你家门外痛哭流涕。”  刘品言说:“为什么?”  李玉龙说:“因为我想起了周星驰的那段台词: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而我没有去珍惜,直到失去才后悔莫及。”  刘品言说:“唉,我们都会去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李玉龙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大声地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段爱加一个期限的话,我愿意是——一万年。”  刘品言说:“嗯,挺感人的。”  李玉龙说:“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不知道怎样你才能相信。”  刘品言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是真的不可能了。”  李玉龙说:“为什么?我看到你对我仍然有感觉,你看我的眼神,跟看那个什么……鲁亚东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也许我……呵,我应该把我前几天在你家门口哭得稀里哗啦的声音录下来,这样你就会相信我的感情了。”  刘品言说:“我当年就是太相信你了,结果让自己受伤。我多少次告诫自己,这个人是靠不住的,可我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给你机会。对不起,这一次,没有机会了。”说着转身离去。  李玉龙捂着胸口靠在了一根灯柱上。  刘品言走远了,回头看了看,又继续往前走。  曾经沧海难为水  李玉龙此后无数次想过去找刘品言,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去科大转了一天,没有找到她。他想这实在没有意义,该忘掉刘品言了。  秋天来了,李玉龙和一个漂亮姑娘杨若兮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风景。  杨若兮说:“我看电视上唐太宗和他的妻子长孙皇后好恩爱的,真是好羡慕啊。”  李玉龙说:“好景不长。”  杨若兮说:“为什么?”  李玉龙说:“你知不知道长孙皇后37岁就病死了?她年轻的时候身体好得很,而且她是皇后,天天山珍海味,而且她生病了要多少好医生没有?可是她的病重得很,很快就死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杨若兮说:“真是倒霉啊。”  李玉龙说:“我想说的不是她倒霉,我猜,她最后几年心情肯定是很压抑的。她为什么压抑?处在她那个位置上的女人,心情压抑一般来说就两种原因:要么自己生不出儿子,要么儿子当不上太子,这是一个原因,可是她的儿子已经被立为太子了。还有一个原因是,皇帝冷落她,晚上不跟她睡觉。”  杨若兮稚气地说:“啊?”  李玉龙说:“知道了吧?他们夫妻恩爱只是表面现象,唐太宗皇宫嫔妃那么多,一晚上睡一个也轮不到她。君王未死恩先断啊。”李玉龙突然呆住了,怔怔地出神。  杨若兮说:“唉,看来男人有钱就变坏啊。”仍是那种幼稚的语气。  李玉龙盯着长椅另一边,仿佛看到了刘品言在对他微笑。  杨若兮拽拽李玉龙说:“你怎么了?有心事?”  李玉龙说:“没事。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有些事情需要想明白。”  杨若兮说:“可是我们俩才刚出来啊。”  李玉龙说:“对不起,我现在就想一个人静一静,实在抱歉了,下回请你吃饭吧,好不好?”  杨若兮说:“如果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把我约出来?”  李玉龙笑了笑,说:“可能是我太年轻,考虑问题不周到吧。你也没有失去什么,不是吗?”  杨若兮板着脸走了。李玉龙望着湖面发呆。  冬天,李玉龙又交了一个女朋友,叫严维莎。这天,两人手牵着手沉默地走在路上。  前面有一对高中生恋人在谈笑风生,身影太像当年的刘品言和李玉龙了。那个男孩摸了摸女孩的长发,当年李玉龙也喜欢做这事。男孩凑到女孩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女孩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怎么这么像刘品言?  李玉龙握着严维莎的手,感觉像是握着一段木头。又走了一会儿,他把手放开了。  严维莎说:“你怎么了?”  李玉龙说:“对不起,我必须得跟你说实话,我对你……没什么感觉,你有没有发现我们都无话可说?”  严维莎脸涨得通红,说:“你现在说对我没感觉,当初是谁死命地追我?”  李玉龙说:“我也没有吧?……唉,我也不知道我们的性格差别会这么大。”  严维莎说:“神经病!”说完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回来踢了李玉龙一脚,然后潇洒地离开。  李玉龙摇头叹气,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忍不住笑了起来。
  挽回  下课了,刘品言从教室出来,抬头又看见了李玉龙,赶紧低下头走过去。  李玉龙跟着她走,说:“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刘品言说:“我说过了,你不要来找我了,我男朋友看见了会误会的。”  李玉龙说:“误会就误会吧,你不是还没跟他结婚吗?”  刘品言停下脚步说:“你这种行为已经近似于无赖了。”  李玉龙说:“我……无赖?”  刘品言说:“我们之间是真的真的没有可能了。”  李玉龙扭头看着窗户。  刘品言说:“就这样。”走了。  李玉龙无奈地走到窗户边,忧伤地望着远处。  对门  从此李玉龙没有来找过刘品言。刘品言忙着自己的事,几乎把他给忘了,只是偶尔会想起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牵挂。  四年后的一天,刘品言都已经上班两年多了,她像往常一样在集体办公室的电脑前忙碌。  有人敲了敲隔板,她抬头一望,呆住了,是李玉龙。  刘品言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李玉龙说:“顺便路过,来看看你。”  刘品言说:“我们有四五年没见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李玉龙说:“不知道啊,我也是偶然看到你的。我是到你们公司有事情的。”  刘品言说:“你是我们公司的客户?”  李玉龙说:“算是吧。”  刘品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旁边有同事说:“下班了,下班了。”  李玉龙说:“走吧,我请你吃饭。”  刘品言说:“不了,我想直接回家,家里还有好多事呢。”  李玉龙说:“好吧,我开车送你回家。”  刘品言说:“不好吧?我们应该不顺路,而且我怕我老公看到了会误会。”  李玉龙说:“我有一个你不能拒绝的理由,因为我就住在你家对面。”  刘品言说:“你开玩笑!……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对不对?”  李玉龙说:“好吧,我说实话吧。虽说上回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不太愉快,但我后来一直没有放弃打听你的消息,你大四在哪家公司实习,毕业之后在哪家公司上班,后来又跳槽到哪里,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都清楚。”  刘品言说:“那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李玉龙说:“我知道。”  刘品言眼睛有些湿润,说:“你不要这样。这么多年了,看你也很成功,为什么不找个合适的?”  李玉龙说:“我也找了几个,其中也有不错的,但是她们跟你比起来,叫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刘品言笑了,说:“你还是这么喜欢舞文弄墨。”  李玉龙说:“你也还是这么美。”  刘品言说:“好吧,也不妨叙叙旧。”说着站了起来。  李玉龙说:“怎么?去吃饭?”  刘品言说:“吃饭就不用了,我搭你的车回家吧。”  李玉龙说:“走吧,包我来拿。”  嫌隙  李玉龙的车开进了大厦停车场,两人下了车。李玉龙挎着刘品言的包,两人边走边聊。  李玉龙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刘品言说:“你说。”  李玉龙说:“你当年是不是真的爱我?”  刘品言说:“那你呢?你当年是真的爱我吗?”  李玉龙叹了一口气,说:“当年我太犯混了,不懂什么叫爱;现在……看来有些错犯过了就没有回头路走了。”  刘品言说:“人要向前看,你的前途无比美好,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李玉龙说:“你还是这么善良。”  刘品言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为情所困。”  李玉龙说:“也还好啦。我搬来这里,其实只是想和你做个好朋友而已,以弥补当年对你的伤害。”  刘品言说:“就让往事随风吧,不要再提了。”  两人走到了停车场出口,碰到了鲁亚东。三个人都呆住了。  鲁亚东说:“言言,这人是谁?你的包怎么在他身上?”  刘品言赶紧把包拿下来,说:“你忘了?这是几年前……这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正好他住我们家对面,就和他一起回来了。”  李玉龙伸出手去说:“你好。”  鲁亚东迟疑了一下,和他握了手,对刘品言说:“赶紧回家吧,我烧了红烧肉,你最喜欢吃的。”说着上前走了。  刘品言对李玉龙说:“走吧,一起上楼吧。”  李玉龙说:“看得出来,你老公很爱你,我真心为你高兴。”  刘品言说:“是啊,他对我很好的,我也很爱他。”  李玉龙说:“从小我妈就对我说:能看着你一辈子幸福快乐,我就知足了。我总觉得这是农村妇女思想,很没有出息——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快乐寄托在别人身上呢?可是现在……呵,我也想说这么一句:能看着你一辈子幸福快乐,我就知足了。”  刘品言笑了,说:“你这也太夸张了,你这怎么能跟母爱比呢?母爱是最伟大的。”  李玉龙说:“所有的爱都是伟大的。”  刘品言沉默了。  一个老太太从后面超了过去,故意把刘品言撞了一下。  刘品言说:“妈,您别走那么快,小心跌倒了。”  刘品言的婆婆余男回头说:“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呐?”脚下速度不减,很快就走到电梯那里去了。  刘品言和李玉龙对望了一眼,刘品言说:“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李玉龙说:“是不是因为我们说的一些话被老太太听到了?误会了?等一下我跟她解释一下吧。”  刘品言说:“别别,这种事情,越描越黑。真是的,不就和老朋友聊个天吗?有什么的?这就是代沟啊,不用管她了。”  李玉龙笑了。  刘品言也笑了,说:“你笑什么?”  李玉龙说:“你也变得成熟了,有主见了。”  刘品言说:“我向来有主见的好吧?谁像你,神神道道的。”  李玉龙笑了笑。  两人到了家门口,刘品言说:“那就再见吧。”  李玉龙笑着说:“说明天见更合适一些。”  刘品言说:“呵呵,明天见。”说着掏出钥匙开门。  李玉龙站在那里看着她。  刘品言打开门,站到了门里面,微笑着挥了挥手,把门关上了。  李玉龙拿出钥匙开门,进了家门,靠在门背后,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像客厅一样寂寞。
  谅解  刘品言关上门,对家里说:“亚东,妈,我回来了。”  没人应声。  刘品言换了鞋,走到客厅,看到余男正在厨房里跟鲁亚东嘀嘀咕咕的。余男转头看到了刘品言,没说话。鲁亚东微笑着说:“回来了?”  刘品言进厨房说:“说什么呢?我来洗菜吧。”说着套上了橡胶手套。  余男笑着说:“你先别忙着洗菜,我有几句话跟你说。我看你在回来的路上跟那个男的好像很亲密的样子,说的话也很亲密,不只是高中同学吧?你别说妈老古板,对于女人家来说,尤其是对于成了家的女人家来说,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刘品言笑着说:“我做什么了?妈你完全误会了,那个男的,确实不只是高中同学,我们当年是很好的朋友。但在现代社会,男女做朋友不是很正常吗?好了,我要洗菜了。”  余男挡住刘品言说:“你别洗菜,我来洗。”  刘品言说:“妈,还是我来洗吧。”  余男说:“不用你洗,你忙你的去吧。”  刘品言说:“为什么啊?不就洗个菜吗?为什么不让我洗?”  余男说:“妈是看你工作太累了,这才刚下班。妈工作轻松,老早就下班了,妈来洗吧。你去吧去吧。”  刘品言看看鲁亚东。  鲁亚东一直在旁烧菜,这时关掉了火,对刘品言说:“言言,你就让妈洗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干这个。来,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走到客厅,鲁亚东招呼刘品言进了卧室。  鲁亚东关上门说:“言言,我相信你。但是怎么说呢,有些事情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但别人不那么看,对吧?所以有时候我们需要妥协一下,我看,你以后跟那个人保持一点距离吧。这样也有利于保持家庭和睦。”  刘品言说:“我也明白你的感受,但你相信我,对吧?那么我想说,我完全有权利交个异性朋友,更何况他还是住在咱家对门的邻居。就好像如果你有几个异性朋友,我也绝对不会说去反对。你有异性朋友的,对吧?”  鲁亚东说:“说实话,我真没有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但我理解你的情况。好吧,我相信你,你可以继续跟他做朋友,只不过以后跟他一起回来的时候尽量不要让妈看见,好吗?你也知道,老年人思想比较保守。”  刘品言微笑着说:“我知道了。来,亲一下。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重温旧梦  第二天,李玉龙仍然开车去接刘品言,刘品言也没客套。两人聊了一路,就像当年一样。  李玉龙说:“你现在还有阅读的习惯吗?”  刘品言说:“我一直还在看书啊。你还看书吗?”  李玉龙说:“当然。我最近在看《罗密欧与朱丽叶》,你看过吧?”  刘品言说:“嗯。”  李玉龙说:“罗密欧杀死了朱丽叶的表哥,于是被驱逐了。驱逐他倒不怕,反正他是有钱人,他痛苦是因为不能和朱丽叶在一起了。后来他误以为朱丽叶死了,于是在她身边自杀。那爱情这东西到底是给人带来痛苦还是给人带来幸福多呢?”  刘品言微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更多一些,尽管两样我都体验过,还是说不清。”  李玉龙说:“我大学后来两年就没念了,自己创业。后来事业稳固了,我就去游山玩水,最近三个月我几乎开车把整个皖南山区跑了一遍过来,却发现山水再美,如果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很快就腻味了。长江边上有一座神女峰你知道吗?就是山峰长得跟一个女人一样。我看的时候倒没觉得像女人,不过倒是想起了舒婷的一首诗: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刘品言说:“你是坐游轮看的?”  李玉龙说:“对。”  刘品言说:“我和鲁亚东坐游轮的时候发现长江真美,真的是滚滚长江东逝水,什么什么的。”  李玉龙说:“还是那句话,能看到你这么幸福,我很高兴。”  刘品言说:“你是在做生意吗?”  李玉龙说:“算不上做生意吧,给电影公司写剧本。”  刘品言说:“你果然还是从事文化这一行。”  李玉龙说:“搞艺术的都是神经病,我这么神经病,不去搞艺术太可惜了。”  刘品言说:“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李玉龙说:“你看那‘画’什么‘壁’,能把爱情片拍成搞笑片;还有当年那‘赤’什么‘壁’,真让人怀疑导演是不懂中国文化的文盲。”  刘品言说:“我看画*的时候也觉得很怪,好好的中国人,为什么要穿印度的衣服,住在印度的石窟里呢?而且人物言行太肤浅了,感觉就像小孩子一样。”  李玉龙鼓起掌来(这时他们早已经下了车,快走到家门口了),说:“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我是再也想不出更恰当的话了。”  刘品言说:“你是不是跟每个女孩聊天的时候都有事没事给她鼓掌?”  李玉龙说:“我发誓,我这辈子只给你一个人鼓过掌。”  刘品言说:“好了,到家了。”  刘品言家的门是开着的,鲁亚东正在客厅里忙着什么,他扭头看到了两人。  李玉龙向鲁亚东举手示意,鲁亚东勉强笑了笑。  刘品言向李玉龙道了别,关上了门,对鲁亚东说:“亚东,门怎么是开着的?”  鲁亚东说:“没事,透透气。”
  争吵  后来刘品言就一直坐李玉龙的车上下班,除此之外,别的时间她也没有跟李玉龙在一起。李玉龙一直把握着分寸,没说过什么暧昧的话。他其实并不满足于如此,但他又实在不能有别的想法。每一次跟刘品言分别之后,他都格外孤独,但他只能等着漫长的一天自己过去。  余男对刘品言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但刘品言不管,反正又不是跟余男过日子,大不了不说话。半个月后,余男突然就回老家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刘品言有关,这让刘品言从此轻松不少。  这天晚上,鲁亚东突然说:“言言,你明天不要坐李玉龙的车了,我已经买了一辆丰田了,贷款买的。”  刘品言太惊讶了,说:“你就三万的积蓄,都花在上面了?”  鲁亚东说:“是啊。”  刘品言说:“为什么?”  鲁亚东说:“我不说你也明白。”  刘品言说:“我跟他有什么的?不就是经常在一起聊个天吗?你跟他关系不也挺好吗?”  鲁亚东说:“你摸摸良心说,哪个男人允许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整天一起上下班的?都两个月了,我不说你自己也不知道自觉。”  刘品言说:“当初是谁说不介意的?说支持我的?”  鲁亚东说:“我还要怎么支持你?我妈都让你气走了,她说这是家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知道我背地里被我妈唠叨多少回吗?”  刘品言说:“为了我,你这点压力都抗不住吗?”  鲁亚东说:“我已经抗住压力了。但现在是我自己受不了了,我一看到你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我的心里就……”  刘品言说:“泛酸是吗?”  鲁亚东说:“对!”  刘品言摇摇头说:“真没想到,我这么一点小小的快乐都要被你们剥夺。”  鲁亚东说:“快乐?你跟他在一起竟然感到快乐?”  刘品言说:“你心眼怎么会这么小?”  鲁亚东说:“你当初就应该知道的!”  刘品言说:“好,不就是不见面吗?有什么的?我这就跟他说去。”说着向门口走去。  刘品言把门拉开,李玉龙就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盒生日蛋糕,说:“一个人实在吃不掉,送给你们吃。”  刘品言说:“你生日啊?”  李玉龙说:“不是,今天嘴馋,想吃了,就买了一个。”  刘品言说:“快进来坐吧。”  李玉龙说:“不了,你把蛋糕拿进去吧。”  刘品言接过蛋糕放在了鞋架上。  鲁亚东说:“进来坐吧。”  李玉龙说:“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刘品言说:“你别走,我正好要找你,我有事跟你说。走,到外面说去。”  李玉龙说:“好。”  刘品言关上门,说:“我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李玉龙勉强笑了一下,说:“整个楼道都听见了。”  刘品言说:“那你应该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了。”  李玉龙说:“你把鞋换一下,我们到外面走一走——最后一次。”  刘品言说:“好,你等我一下。”说着去开门,但是愣住了,然后对李玉龙尴尬地笑了一下。  李玉龙说:“怎么,没带钥匙?”  刘品言苦笑着点点头,去按门铃。  李玉龙落寞地说:“幸亏这回里面没在烧高压锅。”  告别  两人在林荫道上走着。李玉龙看看周围说:“这个环境让我想起了17岁的那年夏天,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就像这样手牵着手一起散步,我以为我们可以走过一辈子的时光的。真的是再也回不去了。”  刘品言说:“你不要说这些伤感的话,搞得我也伤感起来。”  李玉龙说:“我知道,你仍然爱着我——你听我说完——我也知道,你爱鲁亚东胜过爱我,所以,我不会对你提什么要求。你放心吧,明天我就搬走了。”  刘品言说:“明天?你早就决定要搬了?”  李玉龙说:“我早就想到,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我呆在这里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我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刘品言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衷心祝你幸福了。你还会呆在这个城市吗?”  李玉龙说:“不了,这个城市太小了,我要远走高飞,就算我不是条龙,我也想到海里去游一游。我要去上海,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刘品言擦了擦眼睛,说:“我对不起你。”  李玉龙说:“不要这样,我迟早要去上海的。你该回去了,不然你老公又要猜疑了。我也要去收拾东西了。”  刘品言说:“你明天上飞机?”  李玉龙说:“嗯。”  刘品言说:“我送你吧。”  李玉龙说:“不用了,为了这么个小事请假,你全勤奖又没有了。你们打工的,真的不容易。”  刘品言说:“你真的不想我去送你?”  李玉龙说:“在这最后的时刻,我想一个人度过。你先上去吧。不用为我担心,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刘品言终于哭了出来,抱住李玉龙说:“不知道这一次分别是不是永别!”  李玉龙轻轻推开刘品言说:“不要让你老公看见了。”说着自己也流下泪来。  刘品言捂着脸跑走了。李玉龙虚弱地坐在了花坛的边上,双手撑住额头,泪水从鼻尖滑落。  李玉龙突然想起了一首经典老歌,名叫《有多少爱可以从来》,这是他最喜欢的歌曲之一。他想,有多少爱可以从来呢?有些爱,就算你再怎么悔恨,再怎么挽回,也是不可能重来的。  珍惜身边的人吧,不要让他的故事在你身上重演。  完
  我需要你们的转发和建议
  真是笑话,还要自己顶自己
  @王安石2011 顶
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回复(Ctrl+Enter)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开头是女主角去男主家里看病的小说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