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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敦肃皇贵妃,年氏,康熙四十八年左右,圣祖指配年遐龄幼女,为雍正帝藩邸侧福晋。原授一等公、抚远大将军、川陕总督年羹尧之妹。雍正元年封贵妃。三年十一月,病重,晋皇贵妃;二十三日薨。谥曰敦肃皇贵妃。子三,福宜、福惠、福沛,皆殇;女一,皇四女,亦殇。
她出身世家,感情却被雍正玩弄,孩子接连被熹妃钮祜禄氏害死,年氏一族也被发落逐渐没落。
如果她重生一次,自己和孩子不再早殇,而皇位也不再是四阿哥弘历的,皇太后也不再是钮祜禄氏……
总之,她要摆脱上一世感情的枷锁,四个孩子的早殇,以及一个空有其名的敦肃皇贵妃之后,再保住年家所有辉煌!
一句话简介:本土年贵妃重生,攻帝心、斗渣妃,向皇太后之位步步奋进。
内容标签:历史剧 宫斗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年淩兮 ┃ 配角:雍正,熹妃,齐妃,皇后等妃嫔 ┃ 其它:雍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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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绝地
& & 青鸢灯的烛火亮着,照着冷清房间中的一抹凄凉背影,这抹背影枯瘦,显然已病入膏肓,久久未治。
& & “娘娘,该就寝了。”宫女芙兰掀起帘子进来,看到这抹背影先是叹了口气,后轻声说道。
& & 那抹背影动了动,好像刚刚睡醒似的,但是转瞬却又陷入宁静。
& & 芙兰为她披上一件外衣,看见那人眼睛已经散了,却一直在盯着青鸢灯看着。
& & 芙兰怕她伤了眼睛,遂吹灭。
& & “你做什么!”
& & 芙兰看到她生气,连忙跪下,想起多日之前的种种,不禁委屈涌上心头,泪道:“娘娘,您若如此,还不如直接惩罚奴婢罢!”
& & 被称为娘娘的人也流下泪来,但是却不再言说一句,顷刻便泪如泉涌起来。
& & “本宫惩罚你做什么,这一切,还不是本宫咎由自取。”她哽咽道,芙兰听到此言却更加难受,但是想不起任何可以安慰的话语,但还是捡着说了。
& & “好歹……皇上未有废黜您的位份,您还是贵妃……一人之下的贵妃……”
& &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瞬间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里说不出来的凄凉苦楚。
& & “本宫什么都没了,贵妃之位还留有何用?”
& & “娘娘!您还有八阿哥!八阿哥啊!”
& & “福惠……”
& & “圣旨到……”
& & 这时天儿已经晚了,却突然有圣旨传来,倒让屋内的两人一愣,待那宣旨的公公进来,道:“年贵妃听旨!”
&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感念贵妃年氏久卧病榻辛苦异常,特收回协理六宫之权,在翊坤宫好生养病。”
& & “贵妃娘娘,接旨吧。”宣旨的公公将圣旨递至年贵妃眼前,年贵妃一笑,拿过圣旨,深深磕了个头。
& & 此时正是刚刚步入雍正三年,元月的天还漫着冷气,翊坤宫上下因主子犯错,更显得冷上三分。
& & “该死的熹妃!”待传旨的公公走后,芙兰扶着年贵妃坐到床榻上,无不咬牙切齿道。年贵妃笑了笑,道:“你却骂她作甚?如今钮祜禄氏一族正直鼎盛,你这话若被他们听了去,必不会有好下场。”
& & 芙兰虽知年贵妃所说的这些道理,但是心中却还是恨。若不是她熹妃谋害主子陷害四阿哥,主子怎会失宠?又怎会被剥夺了协理六宫之权困在这翊坤宫内?
& & 那四阿哥本就淘气,大冷天的却在晏池旁边玩耍,这天儿冷的要命,地上本就结了霜,若不是主子上前搀扶一把,怕是这四阿哥就要掉进这冷彻蚀骨的晏池水里!主子本是好心,却不想那四阿哥不让主子搀扶,硬是掉进了这晏池,熹妃赶来的也巧,却是生生地撞见了这一幕!这下可好,主子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了!这两日主子本就被年大将军恃宠生娇的事儿受皇上冷落,这下……却生生地被囚禁起来!
& & 若说芙兰心中气着,年贵妃何尝不是?只是这屋中人甚多,还不知哪个是别人的眼线,所以,她不能表现出来。想到此,年贵妃拂了众人退下,包括芙兰。
& & 宫人们都退下后,年贵妃坐在榻上,细细回想起了之前,她倒是明白一个道理。那皇上之前的深情,倒真真是虚情假意!呵!年氏一族对他何等重要她现下心中已然透彻!之前在王府的温情蜜意,登基后封之贵妃,赐的协理六宫之权,口道自己算半个副后!太多太多,已然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原来她年淩兮也有如此愚蠢的时候!
& & 她已痛失两子一女,如今只剩下多病的福惠,只是福惠的病本不是大病,却多年未愈,现在清醒的她不得不细细回想,这里边绝对有不可告人的地方!
& & 只是,未等到年贵妃去探究什么,这一道圣旨却维持了十个月。这十个月中,年淩兮虽然还是一人之下的贵妃,但是地位已经大不如以前,再加上年羹尧越加失势,这宫里的奴才也势利起来,明里暗里地折磨年贵妃,年贵妃本就自生下福沛后身子不大好,落下了病根,自从失宠困于宫中后,这太医院给的补药也越发难吃起来。
& & 这样熬了十个月,饶是谁也顶受不住。芙兰于雍正三年五月在去太医院求医的路上被人推下了水,死于瓮湖之中,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模样。芙兰是自小陪在年贵妃旁的,情谊自不必多说,芙兰没了,对年贵妃又是一个打击,这样一来,年贵妃身边也没了知根知底的人儿,那些奴才们就更加作践了!
& & 就这样熬到了雍正三年十一月,年贵妃已然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 & 那日,天气难得的有个晴朗,翊坤宫上下也是有了三分生气,但是显然宫人们已经习惯了懒惰,天儿已过了辰时,却还未有宫人出来打扫。
& & 雍正几乎一年未有踏足翊坤宫,今日下朝来却想起,本来是坐着龙撵准备到新封的海常在处听听小曲儿,却在半路看到了如同死胡同般的翊坤宫,这才想起,里面还住着已经押入大牢的前抚远大将军年羹尧之妹,年贵妃。
& & 雍正踏进这翊坤宫,突然被袭来的冷气寒颤三下,微微皱眉,凝视着翊坤宫的主殿,竟然看出青迹来。
& & “苏培盛。”
& & 雍正开口叫道,语气之中的凌厉却是让苏培盛一愣,这样的语气却是一年未见了,当初年大将军被打入大牢的时候,雍正也未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 & “奴才在。”苏培盛小心翼翼地答道。
& & “朕下了旨意让年贵妃好好养病,却还下了让这翊坤宫的奴才们也闭门养病的圣旨么?”
& & 雍正的意思再显然不过,苏培盛哈了哈腰,便让自己的干儿子苏晋成连忙唤了这翊坤宫的所有宫人们出来面圣。
& &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翊坤宫的所有奴才都跪在了雍正脚前。
& & 雍正微微眯眼,打量了下跪在自己眼前颤颤巍巍的奴才们,半天不语,最后却只吐出两字来:“处死。”
& & 毫无情绪的两个字一时间让在场的人都没了声息,苏培盛也是愣了一分才缓过神来,顿时有些头大。想了想,苏培盛还是上前道:“回皇上的话,这翊坤宫的奴才上上下下加起来一共三十一人,却……却要全部处死么?”
& & “朕的旨意却要重复两遍么?苏培盛,你也越发像这些个奴才只有狗胆子了?”
& & 苏培盛在雍正身边服侍几十年,这样的话雍正从不随便说,他知道这次雍正是真的动怒了,便不再多说,立马让侍卫将这些吓傻了的奴才们拖了下去,处理干净。
& & 半晌,雍正叹了口气,看着空空如也的翊坤宫,叹了口气,道:“也罢,苏培盛,陪朕去看看年贵妃吧。”
& & “嗻。”
& & 推开翊坤宫主殿的大门,那股清冷的气息再次扑到雍正的身上,雍正往旁边寻找,才发现年贵妃还躺在寝榻上未有起床。
& & 以前,这里是最热闹,也是最有金贵气儿的地方,如今,虽然还是那样金光灿烂,但却没有一点儿能让雍正欣喜的气息存在了。
& & “咳咳。”年贵妃剧烈地咳嗽起来,雍正连忙上前看望,却见年贵妃斜卧在榻上,脸色苍白如刚磨出来的宣纸,嘴唇没了以前那样娇艳的樱色,额头上冒着冷汗,耳唇泛着青色,已然是久病未治的样子。
& & “你怎么样?”雍正坐在榻上,本想握住年贵妃的手,但是却提不起手来。
& & 年贵妃没有睁开眼睛,脸色愈来愈白,说一句话就要喘上白天来。
& & “皇上将臣妾宫中的人……全部处……死,现下……是来处死臣妾……了么?”
& & 雍正皱起眉头,心道这年氏都病成这般,性子却还未改分毫。
& & “你莫要多想,朕没有这个意思。”雍正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语词来,只得这样说。
& & 年贵妃却是笑了一笑,却换来一阵咳嗽。咳完后,又道:“臣妾五年……丧父,如今五兄身在大牢,臣妾困于翊坤宫内已近……一年,皇上福泽,年氏一家怕是将要承受……承受不起……了。”
& & 年贵妃话中讽刺让雍正听得明明白白,虽然雍正脸上仍是看不出喜怒,但是心中却是苦笑出声来。年羹尧位高权臣,又不懂得收敛,竟然让这京城内官对他下拜!自己岂能容之?这样便也罢了,年羹尧竟然还私自卖官,这样不知羞耻之事,他岂能放过?列出大罪九十二条,这也不至于削除他心中愤恨!
& & 如此,尽管年贵妃再怎样话中带刺,雍正对于年羹尧的审判不会降轻半毫。只是……年氏侍奉自己已久,并孕有三子一女,实属福泽深厚之人,自己再怎样怪罪年羹尧,却是对年氏有几分感情在的,现下年氏病入膏肓,自己也不可轻贱了她,让百姓们笑话。
& & 雍正想到这里,却是扭头对苏培盛吩咐道:“苏培盛,传朕的旨意,晋翊坤宫贵妃年氏为皇贵妃,念皇贵妃病重,册封礼免除,传旨六宫后,皇贵妃正式立名,载入玉牒。”
& & 今天苏培盛已经愣了数次,这样的圣旨却是让他愣了最久!
& & 现下年氏一族已然落败,按理来说,这年贵妃的身份只能下降不能上升,他前几日还想着年贵妃会因年羹尧之事降了位份,或许降到末等答应也未可知,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年贵妃不仅没有被迁怒降位,反而还成了本朝第一位皇贵妃!
& & 苏培盛虽愣了一会,却不是个愚笨之人,皇上既然能下了这道旨意,便是确确实实想这般做了,于是点了点头,去后宫各处宣旨去了。
& & 躺在榻上的年贵妃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宣布这样的旨意,神情显然是愣了愣,心中的悲伤却漫了开来。皇贵妃。听似尊荣,却对于她年淩兮来将,却是一种耻辱!
& & “你且歇着,朕自会让苏培盛挑一批尽心的奴才来侍奉你。你好生养病……”雍正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临了,叹了口气,跟着一众宫人们离开了翊坤宫往海常在处去了。
& & 年贵妃,不,现在是年皇贵妃,从皇帝来到皇帝走,都未曾正眼看他一眼,因为,她心中已经对此人泛起了恶心。
& & 年氏被封为皇贵妃的消息传至六宫后,却未起什么波澜,不知是这些后宫的主子们知道年氏命不久矣还是有人刻意压下,这后宫的确是毫无波澜。
& & 虽然年皇贵妃已经病的下不了床,但是各宫妃嫔还是要照样来拜见,因前些日子皇帝同样解封了一年前的那道旨意,却没有说后宫妃嫔不得拜见,所以,十一月十六日,年氏成为皇贵妃的第二天,翊坤宫又热闹了起来。
& & 先到的第一批妃子是熹妃、齐妃两人。熹妃跟年氏向来不和,这次本不欲来拜见,但是这道圣旨毕竟是皇帝下的,不来拜见却又说不过去,于是,在路上碰见齐妃,便一道来了。
& & 齐妃在宫中向来低调处事,虽然皇帝已不再宠爱她,但是却是有些心思的。三阿哥弘时天生有些愚笨,这也是齐妃不能再晋封的原因之一,母家身份不高,儿子也不聪慧,齐妃若不低调些,怕是难以自保。
& & 熹妃名唤钮祜禄淳絮,齐妃名唤李澜矜,二人都是雍正元年封的妃位,只因熹妃所出四阿哥较受雍正宠爱,于是年纪稍长的齐妃也不得不屈之妃位第二。
& & 熹妃和齐妃按礼拜见了年皇贵妃,熹妃起身后坐在一旁不再说话,齐妃倒是扶着宫女的手,脸上带着几分怜惜道:“皇贵妃娘娘身子骨还未好些么?这病了许久,怕是病到骨子里了,皇上已经吩咐了太医院的太医细心照顾了,但愿皇贵妃娘娘早日康健。”
& & 听到齐妃这般讨好之话,熹妃不屑一笑,玩弄几番手上的白翠护甲,笑道:“齐妃姐姐这话说的真真让妹妹心里暖和呢。想必皇贵妃娘娘有了您的这一番话,也好上三分了。”
& & 齐妃受熹妃这话一堵,脸色一白,也退至一旁不言了。
& & 年氏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不过三刻,裕嫔耿怀淇、宁嫔武暮艳、懋嫔宋嫣然便到了。嫔位虽是一宫主位,却也是低等宫嫔,裕嫔、宁嫔和懋嫔都是雍正元年封的嫔位,如今熬了三年还不得妃,不能说是不受皇帝宠爱,只能说是上者更为有计。
& & 年氏本就身子不健,加上人一多便更加厌烦,多待了一会,便让新来的王嬷嬷送走了几位宫妃。
& & 皇后没来理所应当,她本就繁忙,没人协理六宫,每日所处理之事多如高山。
& & 如此,皇贵妃年氏带着愤恨、不甘和对八阿哥的眷恋不舍,于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薨于翊坤宫主殿。
& & 后《清世宗实录》记载曰:雍正三年十一月,丙辰。皇贵妃年氏,薨。辍朝五日。十二月乙亥,追赠皇贵妃年氏为敦肃皇贵妃。是为后人所熟知“敦肃皇贵妃”也。
& &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鼓掌!!!
& & 小齐尽量对着历史写。
& & 【历史涉及】
& & 1.【海常在】:海贵人,雍正三年为常在,十三年九月底进为海贵人。乾隆二十六年十二月卒。
正文&&第2章 重生
& & “嘟噜——咕噜——嘟嘟嘟——”
& & 这是什么声音?我不是死了么……
& & 年淩兮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眼前一幕幕仿佛在梦境当中似的,她梦到了以后,准确地说,是自己薨了之后的以后。她梦到了自己哥哥被皇上处死,梦到自己的福惠也被熹妃下药毒死,梦到四阿哥登基,熹妃那**成了圣母皇太后,梦到了自己的遗体被雍正遗忘千年,只留敦肃皇贵妃五字留有记载……
& & 时间却又突然开始倒流起来,速度之快让年淩兮感觉头疼欲裂。慢慢地,自己突然有了意识……这种意识也开始渐渐明亮起来。
& & 刹那,一道亮光闪过,年淩兮感觉自己又真实了起来。
& & 只是头上沉的紧。年淩兮感觉自己慢慢开始呼吸,并试着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四面被红色的幔布围着,头上有一顶吊着的煤灯……这是什么情况?年淩兮再仔细一打量,摹地,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眼熟。
& & 再往细里一看,自己身上也披着凤冠霞帔,大红色染了一地。这……这是……年淩兮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掀开帘子,芙兰却在外边跟着走,自己显然是在轿中!
& & “呀!**,你怎么把红盖头给拿下来了!这便不吉利了,赶紧盖上!”芙兰瞅见在轿中露出脸的年淩兮,惊讶道。
& & “芙兰?”年淩兮感觉不可思议……但是这一切显然是真实的,已故的芙兰面貌年轻许多,脸上带着微微的惊讶,因为喜气,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红润。
& & 难道自己重生了?
& & 她听说过古有重生还魂之说,但万万不曾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年淩兮将帘子翻下,坐在轿中仍是不能定下心神。
& & 难道是老天给自己一个机会?年淩兮想到此处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开了似的淡然了。是了,没错,老天都看不过眼,觉得年氏一族太过于冤屈!所以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扳倒熹妃,拯救年氏一家!
& & 年淩兮捡起掉在地上的红盖头,这红盖头是自己亲手缝制的。因为不是迎娶嫡福晋,所以不能用龙凤图案,这鸳鸯的图案是自己一针一线缝上去的,女红是真真地练出来了,但是现在重生一回想来,却是傻的要紧。
& & 如果没有意外,她现在应该所处的是康熙五十年四月二十七,自己嫁给雍亲王胤禛的那日。既然老天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那么,她便要好好把握。爱新觉罗·胤禛,你不是对女子从来未有真情么?好,这次我年淩兮便要攻下你的身心!看你还能如何再将我玩弄!
& & 想到此,年淩兮将红盖头重新盖好,却突然感觉左手一松,却是个硬邦邦的东西掉了出来。年淩兮将此物从轿中捡了上来,却发现是一块颜色上好纯正的血玉。这血玉成圆形,细细一看里面仿佛又血液暗涌,年淩兮暗暗称奇,她回想上一世嫁于雍亲王时,手里并未有血玉,嫁妆自己家人也并未放有这般上等的东西。想来父亲也不会这般高调,哥哥还未受到雍亲王重用,想来更不可能。
& & 难道是重生之后,上天给予自己的礼物?
& & 年淩兮虽然不太确定,但是还是从旁边撕下了一条红色的幔布,用牙齿咬了一小条来,将血玉串好,戴在颈上。
& &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外边敲锣吹打的声音还持续着,但是轿子却停了下来。年淩兮知道雍亲王府已经到了,迎接自己的将是比自己大十八岁的夫君——爱新觉罗·胤禛。
& & 整个大婚的过程隆重而繁琐,现在胤禛已经对年家稍有看重,有拉拢之意了,自己被康熙指婚给他倒也如他所愿,而上一世的自己正是因为在闺中便久闻雍亲王乃龙中龙,能被指婚给他,自己亦是高兴的。但是这一世,她年淩兮必要攻其心,拿其身!
& & 此刻年淩兮已经坐在了大婚的床榻上,等待胤禛的到来,芙兰在门外候着,时不时地敲敲门,问她是否有需要。
& & 年淩兮现下出了饥饿,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踏足未来了。
& & 这一世,她年淩兮绝不会心慈手软,但也懂得进退。这一世,她必要稳稳坐上皇贵妃的位置!活到雍正之死!至于熹妃那**所出的下一个帝王?呵,自己必不会让她如意的。自己的福宜和福惠,哪个不比四阿哥聪慧?只可惜……这一世,她还要让她的子女都有好的归宿和前程,必不会像上一世一样马虎大意,以为真是病死!
& & 年淩兮使劲握拳,眼神当中的凌厉尽管是大喜的红盖头也遮挡不住。
& & 年淩兮坐在床上整理了下思绪,现在是康熙五十年,自己刚满十五岁,现在府中乌拉那拉氏为嫡福晋,李氏为侧福晋,剩下的钮祜禄氏、武氏、宋氏和耿氏皆为格格,还有五个侍妾。现在这种局面却是晴朗的,钮祜禄氏正怀着弘历已有六月,不敢轻举妄动,乌拉那拉氏虽然为嫡福晋,却是个喜好不动声色的,上一世年淩兮不知道这位皇后有没有加害于她,但是交往不多却是真的。耿氏不久可能也会有孕,宋氏二女皆殇,并且再也不能生育了,而这武氏……武氏虽然生前跟自己能说上两句话,但却终究也是个没福气之人。
& & 想到这里,年淩兮感觉自己身上温热了起来,虽然四月的天气已经不算寒冷,但是还是有微微的凉气,自己的身子大小就不太爽利,一直都冻着的,难道是这血玉的原因?能滋养身体?的确,这样繁琐的仪式下来,她竟然感觉不太劳累,这跟上一世真是不一样的,上一世自己坐在床上的时候,几乎就坐不直了。
& & 年淩兮握了握血玉,眼神有些闪烁,如果这是真的,那便太好了,上一世自己身子不好,牵连着儿女身子也不大爽利,如果这血玉真有这样的好处,那么这一点,自己便不用担心如何调理身子了。
& & “王爷万安。”门口一阵骚动,年淩兮赶紧坐好。
& & 门被推开了,年淩兮能感觉到进来之人身上的酒气,现在怕是已过戌时,这点跟上一世倒是没多大差别。
& & “请王爷掀开侧福晋的红盖头,祝王爷、侧福晋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 & 这旁边喜婆的声音刚落,年淩兮的盖头就被胤禛掀了下来,进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不可磨灭的英俊脸庞。
& & 年淩兮心中倒抽一口气。彼世相看,仍有种陷进去的不俗之感。
& & “爷听闻年家小女儿生的漂亮妍丽。今日一见,倒也不畏虚名。”雍亲王脸上带着三分醉意,眼神却是清明的很,年淩兮回过神来,她现在不敢忘记在轿中和床榻上心中发下的誓言。
& & 活了两世,她知道胤禛喜欢不做作真实的女人,胤禛足够聪明,心眼这种东西,你在他面前时玩不起的。同样,胤禛也喜欢善佛和懂得诗书的女子。上一世年淩兮是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但是元年被封为贵妃后,就开始识字读书起来,只是宠爱不再,没人来阅罢了。
& & “妾身自小养在闺中,不知王爷从何听起?”年淩兮嘴角噙起一丝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胤禛。
& & 胤禛倒也没想到年氏会如此直白,听得她这样说愣了一下,随即抬手轻抚了下年淩兮的脸庞,嘴角也有了弧度。
& & “爷自是听你哥哥说起过。”
& & 面前的胤禛已然三十二岁,不再年少,年淩兮对待他的方法只能是迎合他的口味和喜好,但是内里怎样,胤禛就管不到了。
& & “妾身兄长跟旁的唠唠也就罢了,怎得也跟王爷说这般无趣的东西,妾身现下却不知如何自处了。”言罢,年淩兮露出一个害羞的表情。
& & “听你言语,像是读过书的样子,你哥哥这点倒未跟爷说起过。”胤禛拉过年淩兮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年氏的手小巧,盈盈一握,皮肤嫩滑的倒是跟初生的婴儿一般。
& & 手中握着温软,胤禛也细细打量起年氏来,年氏肤白,脸成鹅蛋脸,许是年纪还小的缘故,脸上还有些婴儿肥,鼻子小巧,但是鼻梁却很直,长眉入鬓,眼睛明亮,现下还带着些许好奇;樱色的嘴唇甚是小巧,这么细细一看,倒真是个美人坯子,待再过几年长成,必会倾国倾城。
& & “都是妾身没事时躲懒跟师傅学的,懂的本就不多,哥哥平常也不会考妾身,自然不会知道了。”
& & “有趣。都读过什么书。”说着,胤禛扶着年氏躺下。
& & “妾身读过《女戒》、《论语》、《诗集》,还有……唔!”
& & “年福晋,该起身了,咱们要去拜见福晋呢。”
& & 年淩兮缓缓睁开眼睛,其实她早就醒了,在胤禛离去的时候,只是她不想睁眼,怕一睁眼,上天会剥夺这次重生的机会,让她再度沦入地府。
& &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撒花,求花花~~~
正文&&第3章 再会
& & 叫起的丫鬟不是芙兰,年淩兮皱了皱眉,不管哪一世,芙兰都是忠于自己的,自己也用习惯了,上一世在王府或是宫中,她的起床和佩戴从不用别的奴才,可以说,她离不开芙兰。
& & “芙兰呢?”年淩兮起身,扶了这丫鬟的手,皱眉问道。
& & “芙兰姐姐去打水了,先让奴婢服侍您穿衣。”这丫鬟甚是惶恐,见年淩兮不喜自己,说完便默默退至一旁。
& & 年淩兮见她乖巧,心想自己的重心可不在这,算了,穿衣而已。
& & “你叫什么名字?”
& & “奴婢叫吉祥。”吉祥见年淩兮唤她,又上前一步。
& & 嗯,甚是机灵。
& & “是个好名字。你服侍我穿衣吧。”年淩兮坐直了,吉祥福了福身子,便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年淩兮着衣。
& & 不一会芙兰便打水回来了,伺候了年淩兮洗漱后便让吉祥先下去,自己给年淩兮梳着头发,道:“福晋今日更美了一些。”
& & 年淩兮笑了笑,她自己也发现了,虽然对着铜镜实属看不出什么,但是自己的气色可是好多了,昨晚虽然不至于太疯狂,但是也是索要了好几次的,今日起来竟不觉腰酸背痛,看来这血玉的确是调养身子的好东西。
& & “芙兰,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外的人叫福晋就罢了,你还换我作**罢。”年淩兮亲手挑了一只凤穿步摇递给芙兰,芙兰一愣,霎时感动地热泪盈眶,直呼:“**……”
& & “傻丫头。”年淩兮笑笑,后又说道:“今日拜见福晋,不必打扮太精致,梳寻常发髻即可。这凤穿步摇是给你的,不必给我戴上。对了,芙兰,你将那只羊脂白玉簪子从府里带来了吗?今日就戴这个吧。”
& & 年淩兮一串吩咐,芙兰却听得明白,默默将凤穿步摇重新搁回首饰盒里,转身去取那簪子。
& & 年淩兮看到芙兰这一举动,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笑笑。忠仆,自该这样的。
& & 待一切收拾好,已近卯时末,辰时就要到主屋的,年淩兮记得如果没错的话,自己应该住在亲王府东边的荫啼院,而主屋却在正中,赶过去至少也要半刻钟。第一天万万不可迟了,年淩兮看了看着装打扮没什么差错,就赶快携着芙兰的手往主屋赶去了。
& & 亏得她脚程快了一些,到主屋的时候还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到辰时。进得主屋,年淩兮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了,只差自己,不禁装作羞红了脸,赶紧往前走了两步,行了福礼道:“妾身来迟,望福晋和各位姐姐见谅。”
& & 嫡福晋乌拉那拉朦贞噙着一丝笑,赶紧让芙兰将年淩兮扶了起来,笑道:“年妹妹不必多礼,这进了亲王府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今儿第一天礼数多些,以后自不必这般多礼的。”
& & “谢福晋。”年淩兮起身,看着周围坐着的熟悉的面孔,心里一笑,这钮祜禄氏的性子还真跟上一世一模一样,尽管怀着孩子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今儿,她本可以不来的。
& & 走着瞧,这次我一定让你生下弘历后,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 & “绯儿,先给年妹妹搬一个小墩子来,这时候爷怕是还没下朝呢,也不能让年妹妹一直站着,先坐着等会爷吧。”
& & 绯儿是嫡福晋的贴身侍女,听到福晋如此说,也便很快地将一个檀木做的小墩子搬到年淩兮身后,福身道:“年福晋请坐吧。”
& & 年淩兮点点头,遂坐下,芙兰自觉地站在身后。不一会,有侍女奉茶而来,年淩兮刚接过,就听嫡福晋道:“年妹妹初来,怕还是不知咱们姐妹几个姓甚名甚吧?罢了,爷可能还得一会儿,不拘着非要完礼才可认识。”
& & 言罢,笑着指着左侧第一位说道:“这是你李姐姐,名唤斓矜。跟你一样是侧福晋的位份。”
& & 年淩兮将茶递给一旁的芙兰,自己连忙笑着起身,对着李斓矜深深一福,道:“妹妹见过李姐姐,请李姐姐安。”
& & 李氏赶忙也起身,摆手道:“妹妹不必这样,你我位份一样,我是受不了这样的礼的,以后就平礼相见吧。”
& & “妹妹省得了。”
& & 福晋抬了抬手让两人都坐下,笑道:“刚才看年妹妹的样子仿佛早就识得李妹妹了呢。好了,李福晋下面的可看到了?那是钮祜禄格格,身孕已经六个月了,名唤淳絮。”
& & “钮祜禄姐姐好福气。”年淩兮看着此刻尚且年轻的钮祜禄淳絮,心中冷笑,这才是故人呢。此时钮祜禄格格脸上倒是没多少表情,只是轻声说道:“妾身怀有身孕不便行礼,还望年福晋原谅则个。”
& & “自然的,虽然是钮祜禄姐姐行礼,但毕竟肚子里怀着尊贵的小阿哥,我倒是没有这个资格受咱们阿哥的礼了。”年淩兮说罢喝了口茶,笑吟吟地看着钮祜禄氏。
& & 钮祜禄氏面色一僵,虽然年淩兮这番话说的好听,但是讽刺的意思显而易见,这分明就是暗讽钮祜禄氏怀了孩子便故作娇弱,目无尊上。以钮祜禄氏现在身体状况来看,起身行个礼并不算是难事儿,再说,万一肚子里不是个小阿哥,这女儿又能如何,自然也是要向侧福晋行礼问安的。
& & “你倒是会说话。”嫡福晋笑了笑,又指着右边儿第一位道:“这是宋格格,名唤嫣然。也算是府里的老人儿了,跟我倒是差不多时间进府的。再后边的是耿格格,名唤怀淇,最后边儿的是武格格,名唤暮艳。”
& & “见过各位姐姐。”年淩兮对着剩下三位点点头,宋氏、耿氏、武氏在府里算不得太阴狠狡诈,宋氏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不愿多计较,耿氏五十一年仗着生下弘昼后便有些恃宠生娇,武氏一生无子无女,也是个不爱争的性格。
& & 差不多人见完了,正主也回来了。胤禛刚踏入主屋,便看到年淩兮跟福晋说笑,心里微微轻松了些,走上前去,说道:“你们几个倒是热闹,可是说什么好玩的呢?说来也让爷开心一会。”
& & “爷回来了。”四福晋最先起身,随后年淩兮跟着其他几个一同起身。年淩兮瞥了眼最后起身的钮祜禄氏,嘴边带了几分讽笑。
& & “臣妾给爷请安,爷万福。”
& & “妾身给爷请安,爷万安。”
& & “都坐下吧。可都见过年氏了?”胤禛将外衣脱去递给旁边的小奴才,搓搓手坐在四福晋的旁边,喝了口茶说道。
& & “是了,刚刚见完。”四福晋笑着对胤禛说,看着胤禛一口气又将茶水喝完,思量着可能累了,就又说道:“爷可是累了?不然这礼待会再行,爷先歇歇罢。”
& & “不妨什么,每日如此。”胤禛接过小奴才递的新茶,又喝了一口,皱了皱眉,道:“开始吧。”
& & 胤禛发话,四福晋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于是,繁重的礼仪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算完。年淩兮回到院里的时候却丝毫不觉得身累,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血玉,这可真是块好东西。
& & 下午的时候要去拜见胤禛的生母德妃,德妃素来爱好清简,年淩兮深谙,自然也不会穿的多么华丽,甚至下午出现在胤禛面前的时候,比上午穿的更加朴素一些。
& & 胤禛看后虽然没有露出多少表情,但是眼里些许的赞赏年淩兮还是能观察得到的。按理说年淩兮现在的年龄才十五岁,正是爱娇嫩颜色的时候,但是为了攻胤禛的心,年淩兮也不得不投其所好,但是如果全部太素又显得十分刻意,于是年淩兮在发髻上簪了一朵粉色的宫花,倒是衬托着整个人娇嫩不少。
& & 到达宫中的时候已经是未时,去德妃所住的长春宫又花了三刻,年淩兮想了想问道:“爷,咱们到额娘那里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额娘会不会歇息了?”
& & “额娘没有午睡的习惯,你放心。”言罢,胤禛握了握年淩兮的手,又道:“很难得你能想到这一点。”
& & 年淩兮的脸微微红了些,胤禛偷看了一眼,嘴角有了些弧度。
& & “儿臣参见额娘,额娘万福!”
& & 德妃盘腿坐在苏绣和绒棉做成的妃榻上,眼睛微微闭着,似是在假寐。听见胤禛的声音也未睁开眼来,过了一会才“嗯”了一声,道:“可是带着你新娶的儿媳来见本宫了?”
& & “正是。”
& & “嗯。”德妃这才睁开眼,看向榻下跪着的胤禛和年淩兮,打量道:“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 & 年淩兮听话地抬起头,但是眸子仍旧是半垂着的,并不看向德妃。德妃微微赞许,再看着这丫头打扮的素然,心下也十分满意。
& & “叫什么名字?”
& & “儿媳年氏,参见额娘,给额娘请安。回额娘的话,儿媳名唤淩兮。”年淩兮对着德妃磕了个头,方才说道。
& & 德妃抬了抬手,道:“都起身吧。沥竹,给四阿哥和年福晋赐座。”
& & “是。”
& & 沥竹是德妃身边儿的老嬷嬷了,自幼服侍德妃的。沥竹向来眼明手快,知道德妃这样说便是承认了年氏了,之前钮祜禄氏进府,当时四阿哥还是贝勒,也是携之来看望德妃娘娘的,但是钮祜禄氏当时到底年轻,不知哪些话该不该讲,冲撞了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可是没有赐座,让钮祜禄氏一直站着回话的。
& & 后来德妃娘娘提起,道:“钮祜禄氏只为低等格格,岂有资格坐在本宫面前?”
& &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吐槽那啥啊。。。。不会起人名
正文&&第4章 道喜
& & 沥竹一边想着,一边迅速地将矮凳摆好,福身道:“四阿哥、年福晋请坐。”
& & “谢嬷嬷。”年淩兮却是对着沥竹微微福礼方才坐下,这一点儿沥竹也不得不称赞,年氏甚是知礼,却并不像同龄的官家小家般骄横。
& & 坐下后,德妃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对着年淩兮问道:“却是读过书?”
& & “儿媳愚笨,只略读过《女戒》此种对女子德行有助的书籍。”年淩兮低着头顺着眉眼答道,据前世她所了解的,德妃向来传统,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准看女子的,如果女子读书太多,德妃心中反而不喜。
& & 果然,德妃见年淩兮这样说,也没有露出不喜,但是笑容却淡了些,道:“识些字自然是不错的,只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宜识得太多。《女戒》读读也就罢了,其他书籍却不要读得。”
& & “儿媳省得。”年淩兮故作乖顺,却也让德妃看的自然,不多会,德妃就赐了茶,想来德妃对年淩兮还是比较满意的,再见年淩兮虽然年纪小小,但是举动却不像个十五六的丫头,心下便承认了这个儿媳。
& & 德妃虽然在宫中较旧只为妃位,但是也实属不易,毕竟下面还有八嫔和无数个贵人常在,能身列四妃之一自然是有康熙皇帝看重的地方。其实在上一世,年淩兮知道德妃其实是有希望晋位贵妃的,毕竟贵妃之位在康熙五十年左右还有悬空,只是后来因着十四阿哥在前朝犯错,德妃晋位的可能性也便没有了。
& & 从长春宫里走出来的时候,年淩兮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下了一场春雨。长春宫旁边挨着的就是御花园,这雨露打在花或枝叶上,霎是好看。胤禛见年淩兮走一步三回头的,便问道:“可是想去御花园看一看?”
& & 年淩兮抬眉问:“妾身可以吗?”
& & “自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胤禛说完,牵起年淩兮的手向御花园走去。而被牵着的年淩兮微微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胤禛。
& & “爷记得年儿在大婚那日说过读过《诗书》,待会可要吟诵几首适景的才能放过。”胤禛说罢,握着年淩兮的手又紧了些。
& & 年淩兮却是一笑,道:“妾身所阅实为浅薄,还是不让爷看笑话了。”
& & “年儿知道额娘喜好,有心了。”胤禛却是话题一转,这般说道,却让年淩兮料中。
& & 她是知道胤禛和德妃关系不太融洽的,这一点全靠孝懿仁皇后所赐。当年孝懿仁皇后抚养四阿哥的时候,少不了在德妃面前惺惺作态,只是当时德妃位份太低,做不得一宫主位,更别说抚养皇子,只能干看着伤心,久而久之也信以为真,对胤禛的感情也淡了些。特别是在德妃当了主位,于康熙二十七年生下十四阿哥胤祯后,几乎所有的母爱都加之在了十四阿哥身上,其实胤禛也是想着德妃的,只是胤禛向来不知如何表达情感,这样拖着,反而现在德妃不太爱搭理胤禛了。
& & 但是血浓于水,再怎样,胤禛也不会去害自己的母亲,对于德妃,胤禛还是万分敬重的,所以年淩兮要抓住这一点,才能掌握先机。
& & “妾身并没有做什么。爷开心就好。”
& & 上一世,自己却并未讨得德妃欢心,虽然自己上一世大字不识,但是凭着年家越来越高的地位,也不怎么将德妃放在眼里。上一世的自己太过骄纵、高调,看来那时胤禛就对自己不太满意了,想想后来和自己度过每个夜晚只是单纯为了利用年家,年淩兮现在想想就觉得可笑。
& & 御花园风景甚好,年淩兮甚至可以看到十年之后这里的一切将是身边这个男人的,包括年家的命运。想到这里,年淩兮眼眸暗了暗,用食指点了一下面前的牡丹,仔细打量了起来。
& & “寂寞菱红低向南,离披破艳散随风。晴明落地犹惆怅,何况飘零泥土中。”年淩兮缓缓颂来,身边的胤禛一愣,问道:“怎么突然吟起这般伤感的诗来?”
& & “没什么,妾身素来有些悲观的,爷无视便好。”年淩兮笑了笑,看向胤禛,又道:“妾身说了所阅浅薄,却是真丢脸了,在这么好的天气说这样的诗词,却是不搭调了!爷莫要看笑话。”
& & 胤禛听年淩兮这般说倒也有了几分笑容,携了她的手,道:“走吧,回府。”
& & 年淩兮和胤禛回到府中,却见府里热闹的紧,下人们眼里都带着笑,年淩兮不觉好奇,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 & 今儿是四月二十九,按理说……
& & “爷!恭喜爷!贺喜爷!耿格格有了身孕了!”
& & 耿怀淇有了身孕的消息着实让胤禛高兴了一把,除了钮祜禄氏怀胎之前,很长时间都未有子嗣出生,这也是让胤禛头疼的一个原因。康熙妃嫔多,子嗣自然也多,皇家向来以多子多孙为福气,四阿哥算是前面几个龙子,但是子嗣却是最单薄的,康熙甚喜子孙多,所以子嗣问题便成了胤禛最关注的问题之一。
& & 不论这次耿怀淇怀着的是阿哥还是女儿,对于胤禛来说都是有益无害。
& & 府里的人自当都去耿怀淇所住的碧云斋道贺,年淩兮跟着胤禛一道回来,去的时候自然是最后,一进耿怀淇的寝屋,便是满满当当的人。
& & 年淩兮皱了皱眉,屋中的人如此多,怕是对有孕的人不好吧。
& & 年淩兮这一世却没有想过要害别人的孩子,包括钮祜禄氏的,但是不加害不代表就要坐视不管,钮祜禄氏的孩子她自当有办法对付,但是这其他人的孩子……年淩兮的眼神闪了闪,这些人的孩子自然也不能阻挡了自己孩子的路!
& & 随着耿怀淇有孕,地位自然水煮船高。钮祜禄氏怀孕三月,胎坐稳的时候,胤禛便已经答应钮祜禄氏,待孩子生下来,不管阿哥或者女儿,皆晋钮祜禄格格为钮祜禄侧福晋,不过这耿氏怀孕,却不知有没有这个福气了。她记得上一世,耿氏可是没有被册为侧福晋的,只是胤禛即位元年十二月,也是得了个一宫主位的。
& & 年淩兮自然不愿意看到钮祜禄氏一人独大,既然这一世能够重来,那么她年淩兮自然要改变一些人的命运,不光光是她的。
& & 年淩兮对芙兰使了个眼色,芙兰立马将耳朵靠近,年淩兮简要吩咐了几句,便见芙兰先退下了。
& & 看着耿氏现在的精神状况蛮好的,胤禛坐在她旁边反复嘱咐着什么,耿氏脸色红红的,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的到来。
& & 众人很快便道完喜走了,年淩兮仍旧坐在那里看着嫡福晋持着和蔼的笑容吩咐耿氏有孕中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嫡福晋早年生下弘晖,可惜长到八岁,在康熙四十三年的时候就薨了。
& & 这会,怕是乌拉那拉氏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吧。
& & 年淩兮想到自己的四个孩子,最大的福惠长到六岁即亡,心中不免浮起了几分难受。若是自己上一世强大一些,懂得在宫中生存之道多一些,心眼厉害一些,那么,她的四个孩子……绝对不会个个死于非命!
& & 芙兰很快便回来了,手里端着个锦盒,胤禛最先看到,问:“拿着的可是什么东西?”
& & 芙兰行了跪礼方才说道:“是年福晋吩咐奴婢给耿格格拿的贺礼。”
& & “难为年妹妹有心,竟然亲自将贺礼送来,饶是这点,臣妾也不如阿。年妹妹甚是知礼,到底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嫡福晋笑着对胤禛说道。
& & “福晋夸赞了。只是妾身刚刚入府便能遇上耿姐姐如此大喜,心中也是愉悦,故赶忙让芙兰拿了贺礼前来,福晋和爷不笑妾身没见过世面便好了。”年淩兮说的十分直白,脸颊也红红的,倒是更显得喜气。
& & “什么稀罕玩意,爷瞧瞧。”胤禛也是来了兴趣,看着年淩兮问道。
& & 年淩兮赶忙让芙兰上前将锦盒打开,只见这锦盒当中是用上好的翠玉做成的鱼身,这玉一看便是上等之物,更巧的是,这鱼身下面还垫着个门似的东西,年淩兮见三人不解,便解释道:“福晋,爷,耿姐姐。这东西本是哥哥从南方寻来的,名儿叫鱼跃龙门,这次妾身出嫁方作为嫁妆入得府中。这鱼身是用荷白翠玉做成的,通透凉爽。这门呢则是用鎏金渡成的。耿姐姐今日大喜,妾身想着,鱼跃龙门,可不就是得子吗?再者,耿姐姐若是真生下一个小阿哥,爷岂不是也能晋晋耿姐姐的位份?这鱼跃龙门就更适合了。”
& & 年淩兮这一番话说下来,耿氏却愣了下,她和年氏还无交往,年氏怎么会平白无故给自己讲话呢?
& & “好个机灵的嘴皮子,竟叫爷绕进去了!”胤禛笑了笑,后扭头对耿怀淇道:“你且安心养胎,如若真像年福晋那般所说,诞下阿哥,爷就给你提位份。”
& & 耿怀淇“啊……”了一声,随后低头道:“谢谢爷,谢谢年福晋。”
& & 作者有话要说:王府宅斗大约8W——10W字左右,大家耐心一些哈,这篇文会用心写,所以会略长。
正文&&第5章 纳贤
& & 回去的路上,芙兰扶着年淩兮的手,却一直不太稳当,显然是有话要说,却不知该不该说。年淩兮自然知道芙兰要问什么,现在芙兰也一样年轻,虽然按吩咐办事,却还是不够沉稳。
& &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左不过帮耿氏说一句话罢了,若她真有福气生下个阿哥,晋了位份,自然能念起咱们的好来,若是个女儿,咱们也不妨什么,是她自己没本事。不管如何,她都能记着咱们的好儿来,毕竟,我若不提,爷压根就没记起给她提位份的事儿。”
& & 芙兰顿悟,道:“耿格格会怀上个阿哥吗?”
& & “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年淩兮笑了笑,又道:“其实阿哥女儿都一样,钮祜禄氏不会坐视不管的,过不了多久可能就有动静了,且看着吧。”
& & “钮祜禄格格?”芙兰惊讶了一下,道:“**怎么会知道……”
& & 年淩兮笑了笑,却并未答话。幸亏自己多活了一世,知道耿氏第一定会生下个阿哥,不然自己也不能这么有把握。她此番举动其实并不是刻意拉拢耿氏,只是希望在以后除掉熹妃的路上少一个阻碍罢了。毕竟,人心善变,谁知道耿氏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呢?
& & 回到屋中,年淩兮想了想,还是吩咐芙兰道:“芙兰,取笔墨来,我要给哥哥写一封信。”
& & “好的,**。”
& & 其实现在年羹尧已经被胤禛注意到了。只要年羹尧再稍稍用点力气,就能提前被胤禛看重受到重用,这样对自己和将来第一个出世的女儿来说,无不是有用的。再者,年淩兮觉得现在身边只有芙兰一个人不够,吉祥虽然服侍得当,但毕竟是王府里边儿的人,不能交代的事情过于全面,所以,她还需要哥哥给她送几个可靠的人来。眼看这前朝就要变天了,王府里明争暗斗会更加厉害,她不能不提前预防。
& & 信写了满满三页方才作罢,这是这信需送到四川,年淩兮怕是路途遥远不安稳,于是又写了一份,第一份递给年羹尧,第二份则是给家里寄去。其实她还有四兄一姐,大哥年希尧,现任内务府总管大臣,二哥年法尧,是个爱写东西的游人,三哥年则尧在家打理事物,四哥年述尧则在武部当护卫,大姐年淩汀已嫁为人妇,丈夫为苏州织造。其中,只有五哥年羹尧最得胤禛赏识,父亲已经年老,康熙已经打算让他颐养天年了,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挑几个人可靠的人来还是可以的。
& & 信装好,年淩兮唤来芙兰,道:“芙兰,你将这两封信送到府里,这上面的一封是给五哥的,下面是给府里的,你让三哥帮忙找个小厮将上面这封信寄到四川五哥手中。家里的这封……你直接给父亲看罢!”
& & 芙兰慎重地点点头,随后便揣着信离开了。年淩兮在心中祈祷着芙兰不要被附近或者是胤禛发现,不然信的内容一旦透露,对她来讲,便是死路。但是,为了四年以后女儿的出生,她不得不预防。
& & 这一下午虽然忙碌,但是年淩兮感觉自己身上仍旧是温乎乎的,之前月信来的时候也没有往常那么痛苦,看来这上天赐给自己的血玉的确养身,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作用。不过仅仅如此她也心满意足了,年淩兮现在就能感觉到到时自己的女儿生下来是多么机灵可爱,不似上一世,黑黢黢的……
& & 想到这里,年淩兮又避免不了的要伤感,随即用剩下的笔墨写了一篇清乐文,扔进宫灯里,烧给自己上一世无缘成人的四个孩子。
& & 芙兰在用完晚膳后便回来了,年淩兮细细追问,芙兰道:“路上并没有人跟着奴婢,**,三少爷说今晚会让府里的小厮骑上千里马赶往四川送信给五少爷的。”
& & “好。父亲那怎么说?”年淩兮喝了口茶,继续问道。
& & 芙兰皱了皱眉,道:“老爷的意思奴婢不是很明白,却是说等明天光明正大地送人进来。”
& & 年淩兮听到芙兰这样说,思索片刻,倒是笑了,道:“父亲宝刀未老,淩兮佩服。父亲做的对,如果暗中送人进来避免不了提心吊胆,不如光明正大,以担忧女儿,心疼女儿之名送几个家仆进来,想必四爷也不会多说什么。”
& & 芙兰点了点头,又道:“老爷还说,能看到**比之从前更加聪慧,能懂得隐忍,更能懂得防患于未然,甚是欣慰。”
& & 年淩兮笑着点点头,自然,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那个以前的年淩兮了。
& & 晚上年淩兮快要就寝的时候,胤禛却来了。见年淩兮脸上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不禁问道:“见爷这么晚来,你倒也不惊讶。”
& & 年淩兮在床上,用左手撑着下巴,侧躺着看着胤禛,笑道:“妾身在家中常听长嫂二嫂说起过,新婚燕尔,夫君都会喜欢新鲜的,若是这能保持到一个月后,那才要让妾身惊讶。”
& & 胤禛听到年淩兮这样说不禁失笑,道:“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 & “妾身既然听得,记得,便没有什么不敢说的。”年淩兮拿手指绕了绕披散在肩上的黑发,这个动作看似普通,但是年淩兮却做的微微有些妩媚。虽然年淩兮年纪不算大,但是该长开的地方已然差不多了,除了还有些婴儿肥以外。
& & 胤禛紧了紧喉咙,他承认,年氏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没有第二,哪怕是皇阿玛现下最宠的风华万千的宜妃也不及年氏一半。若待年氏再长个几年,自己还真怕她会成为易碎品,自己对于男女之情向来内敛,但是昨夜太过于让自己念念不忘,今夜本想去陪耿氏,但是昨天的温暖还在手中身上,路过荫啼院,便忍不住进了来。
& & “爷喜欢你这性子,但愿时事境迁,年儿不要改变才好。”胤禛坐在床上,摸着年淩兮的脸庞说道。
& & 年淩兮观察到胤禛的脸有些暗,便知他想起了什么,于是便握住胤禛的大手,道:“爷说什么妾身便记着什么,爷说不让妾身变妾身便不会变,爷安心。”
& & “嗯。咱们就寝吧。”
& & 第二日,虽然有血玉调养身子,但是年淩兮还是差点起不来床,吉祥服侍自己起床的时候端来一杯燕窝补身,年淩兮很是满意,倒是越来越觉得吉祥这丫头机灵了。
& & 申时一刻,年府送来两名丫鬟和一名奴才,胤禛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安排让这三人来荫啼院了。
& & “奴婢惜菊,奴婢惜荷,奴才年喙,参见年福晋!”
& & “起身吧。”年淩兮打量着面前三个父亲送来的奴才,惜菊和惜荷长的倒是沉稳聪慧,只是不知办事如何,以后再看,这年喙已被父亲冠上家姓,其忠诚度年淩兮就不必多想了。
& & “你们是我年家家生奴才,如今来伺候我,要擦亮眼睛,小心为上。事儿办好了,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但若是事情办砸了……”年淩兮说到此处眼睛闪了闪,继续道:“别怪我将你们一家子送进地狱。”
& & “是,年福晋。”
& & 年淩兮将惜菊分到了主卧伺候,惜菊年长惜荷一岁,更加老成稳重一些,而惜荷被分到外间做些粗活,一般消息都是在打扫中传递的,年淩兮这一点深谙。由于年淩兮身边没有得力的掌事人,芙兰年纪又轻,于是年喙自然就成了贴身伺候的第一人。年淩兮从惜菊口中得知,年喙被冠上家姓已经两年,原家姓叶赫那拉,倒也是满族上三旗,只是再显赫的姓氏也有贫困潦倒的家族,就比如年喙。
& & 如此,这三人到位,年淩兮便安心不少。
& & “年福晋,王爷传话,说今晚不过来了,要去陪钮祜禄格格。”吉祥走来对正用着晚膳的年淩兮福身道。
& & “知道了,下去吧。”
& & 吉祥应声下去,但是不一会却又进来,道:“福晋,钮祜禄格格送来一盘小菜,说是……说是……”
& & 年淩兮皱眉,瞥了眼吉祥,将手中的玉酥金香馒头扔至脚下的篓里,道:“钮祜禄氏差谁来送的?”
& & “是钮祜禄格格贴身奴婢可薇。”
& & “传她进来。”
& & “是。”
& & 不一会,可薇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见年福晋坐在桌边,一条手臂放在桌子上,玩弄着手上的戒指,神色从容,行礼道:“奴婢可薇,参见年福晋,年福晋万安。”
& & “起身吧。”年淩兮见可薇起身,又问道:“你家格格差你来做什么?”
& & “回年福晋的话,格格差奴婢来给您送一盘小菜,这盘小菜的名字叫苦忆相思。”言罢,低头不语。
& & 年淩兮笑了笑,这钮祜禄氏可当真幼稚可笑,五月已经过去一半,这十几日中胤禛踏入后院仅有八天,六天都在她年淩兮这,一次在嫡福晋那,你钮祜禄氏左不过只分到一次,就如此得意了?
& &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诗句出自白居易《惜牡丹花二首》其中之一。
正文&&第6章 还讽
& & “呈上来吧。”年淩兮不会面子上表现出什么,依旧从容不迫,可薇得了令,立马将那盘小菜端上了桌子。这小菜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苦叶儿和红豆调制罢了,年淩兮心中冷笑一声,好阿,你钮祜禄氏总算要露出本性了,尖酸刻薄真是不知廉耻。
& & 年淩兮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看见一盘已经凉了的小炒青菜,自己却是只动过一口。年淩兮笑了笑,对着可薇招了招手。
& & “年福晋有何吩咐?”
& & “这盘菜就当做是我对你家格格的回礼吧。你就如此向她说,既然姐姐送了妹妹红的,妹妹便只好送姐姐一盘绿色的,红配绿当真好看。再者,这盘小炒青菜我只动了一口,想必格格不会嫌弃吧?是有些凉了,可以回炉再重温一下,就是不知你家格格吃不吃凉了又热,剩下的旧菜呢?”说罢,年淩兮直接将那盘菜搁到了可薇提着的食盒当中。
& & 可薇虽然不算太聪慧,但是年淩兮话中的意思却是能够听明白的。其实换谁这样被讽刺都会生气,只是主子吩咐,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得不从。
& & 等可薇下去,芙兰立马进来,准备将桌上那盘苦忆相思给倒掉,年淩兮制止住她,道:“你做什么?”
& & “这等子脏东西怎么能让**吃?奴婢这就去倒掉,看着也觉得恶心。”芙兰气呼呼的,表情甚是可爱,倒是让年淩兮心情好了不少,拍拍芙兰的手,道:“钮祜禄格格院中小厨房特意做的呢,倒掉多可惜,咱们院南角不是有个狗洞吗?搁那里吧,想必钮祜禄氏的东西狗吃的香。”
& & 芙兰眼睛一转,也笑了。
& & “是,奴婢这就去。”
& & 第二天午时,年淩兮刚刚准备用午膳,胤禛就来了。年淩兮赶忙起身行礼。
& & “四爷吉祥。”
& & “起身吧。”胤禛摆了摆手,年淩兮起身伸出手让胤禛握着,一同坐到了饭桌前。
& & “今日都备了些什么好菜?”胤禛净了手,看着桌上只有三菜一汤,又皱眉道:“怎得吃这么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年儿应多吃些。”
& & 年淩兮一笑,吩咐芙兰准备碗筷,道:“多了妾身一人也吃不完,反而浪费了。这三菜也是多了,其实妾身最中意汤类,只是祖上有规矩,汤类只能上一种。”
& & “爷知道你节俭,但是也太素了些。”说罢,抬眼一看,年淩兮正跟芙兰说着悄悄话,于是皱眉道:“爷在这呢,跟侍女说劳什子悄悄话。”
& & 年淩兮听到胤禛问,便摆摆手让芙兰赶紧去了,自己却拿起胤禛的汤碗,为他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笑道:“这是妾身自己做的,爷尝尝。”
& & 胤禛不免好奇,他从未听说过年羹尧的小妹还会做些膳食,于是便用汤匙勺了一口喂进嘴里,细尝之下很是入味。
& & “牛肉筋而不软,汤糯而不腻,蛋滑而不腥。年儿好手艺。”言罢,胤禛又喝了一口。
& & 年淩兮见芙兰已来,却笑着说:“再好的手艺也比不上这道菜,昨夜妾身尝过之后,可真是赞不绝口,念念不忘呢。”说罢,年淩兮让芙兰将菜搁在了胤禛眼前。
& & 这道菜正是昨夜钮祜禄格格送给年淩兮的苦忆相思。
& & 胤禛见到这道菜不免苦笑,这事儿他自然是知道的,昨晚钮祜禄氏硬要胡闹,自己不允就撒气不吃东西,她倒无妨,只是他担心腹中胎儿受不了,于是便默许了。
& & 今日年淩兮挖苦,胤禛却是没想到的。
& & “淳絮有身子,年儿多担待些。”胤禛将苦忆相思往旁边推了推,年淩兮注意到这一举动,不免捡了一颗红豆喂进嘴里,嚼碎咽了才道:“那等妾身有孕时也可学钮祜禄氏胡闹了?”
& & 胤禛顿了顿,看向年淩兮,表情已经有些愠怒,只是还不太严重。年淩兮就是要把他激到这一步,让胤禛知道自己绝不会让人欺压到她身上来,虽然学会了隐忍,但是面对钮祜禄氏这样的世敌,她年淩兮绝不会手软。
& & 哪怕是一句嘲笑的话,都不可以。
& & “年儿说话莫失了分寸。”
& & “妾身知道,钮祜禄姐姐进府比妾身早好几年,虽然妾身位份略高一些,但是钮祜禄氏姐姐该训导妾身也是理所应当的。妾身知错,以后不会了,待用完午膳抄写清心则十遍作为惩罚爷看可好?”年淩兮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见好就收,如果再纠缠下去,胤禛怕是要真的动怒。
& & 果然,年淩兮如此说,胤禛便不知再说什么,只得叹气一声,道:“用膳吧。”
& & 用完午膳,年淩兮果真坐在书房开始一笔一画抄写清心则来,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抄写好了,叫来吉祥,吩咐道:“去给爷,若爷没在书房,再送回来便是。”
& & “是,奴婢这就去。”
& & 待吉祥走后,年淩兮又写了一封信,叫来惜菊,道:“这封信你替我送回府中给三哥,如果实在怕有危险,你就让年喙去,他略识得些武功。”
& & “奴婢万死不辞。”惜菊拿起那封信揣进袖子中,低调地走了。
& & 惜菊走后,年淩兮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钮祜禄淳絮,这次,我真的不再忍你了,待你分娩那日,我自会送你一份大礼。
& & 午时的时光最漫长,年淩兮闲来无事便倚在榻上翻阅诗书,胤禛的藏书不少,知道自己爱看这类书便都让人搬了来,本来荫啼院就有一处书房,年淩兮来的时候还空空如也,如今已经被装满了。
& & 年淩兮看的正起劲,吉祥回来了,并且说,李侧福晋来访。
& & “快请进来。”
& & 自从大婚第二天拜见之后就再未见过,李氏果然如同上辈子一样低调处事,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肯出来,只是今日稀奇,李氏怎会突然来访?
& & “妹妹见过李姐姐。”年淩兮跟李斓矜行过平礼之后,便让李斓矜坐在了旁边的榻子上,问道:“今天李姐姐怎么有空来妹妹这里坐?”
& & 李斓矜接过吉祥手中的茶,道:“今日闲来无事便到府中的花园逛逛,我见吉祥匆匆而去又匆匆回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赶着来看看,不想却是打扰了妹妹看书,不怪姐姐吧?”
& & 年淩兮轻笑了一下,道:“自然不会,这是今年新得的‘方咬烟’,姐姐尝尝,看喜不喜欢。”
& & 李氏点点头,品了一口,好半天才说道:“真是好茶,不知妹妹从何得来?”
& & “这是前些日子我五哥年羹尧从四川得来的,给妹妹寄了些,姐姐可喜欢?待会回去的时候拿些。”
& & “原来是你哥哥所得,这便算了,这茶虽好,但是姐姐却不懂得品,妹妹喝着好才是这茶得福气。”李斓矜笑笑,将茶搁在桌上,又问:“听说前个日子钮祜禄格格为难于你?”
& & “姐姐好灵的消息。说是为难却也算不上,一些酸言酸语罢了。”年淩兮将茶盖搁在一旁,任着茶香飘在鼻尖。
& & “哎。她就是这个脾气,自从进府,仗着自己有些家世有点姿色,爷又宠她,便不把自己当格格看待了。咱们府里最老的老人当属宋姐姐,宋姐姐两个孩子早殇,这钮祜禄氏便拿着这个话柄作践宋姐姐好一阵呢。”李氏仿佛这些话憋在心中太久了,今日却都给年淩兮吐了出来。
& & “爷不曾管过?”年淩兮手上染着红色的丹蔻,敲在红木做的桌上倒是好看。
& & 李氏扯了扯嘴角,无奈道:“爷很少管咱们后院的事儿,一直都是嫡福晋做主,只是钮祜禄氏虽然性子差了点,但毕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来,所以嫡福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算了。这次钮祜禄氏不管生的是阿哥还是女儿,怕爷都会兑现承诺晋她为侧福晋,到时候,她可能会更变本加厉。”
& & “姐姐放心,就算她生的是阿哥,也比不上姐姐你的地位。”年淩兮笑了笑,看着李斓矜已经有些苍老的手,心想李氏三十多岁才等到雍亲王登基,初封为妃,而妃位一直坐了几十年,其实大部分原因还是跟钮祜禄氏逃脱不了干系的。依照李氏生育的次数和在府中的时间,其实初封贵妃也当得,只是,可惜,还是入府时间太早,人老色衰,明显不够胤禛看的了。
& & “我倒是没这个意思,其实位份对于我来讲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我只希望弘时能好好的。”李氏叹了口气,道。
& & “那姐姐有没有想过爷登基之后呢?”
& & 年淩兮这句话一出,顿时吓了李斓矜一跳,连忙捂住年淩兮的嘴,小声急道:“妹妹!这等话却不敢胡说!这不是我们能议论的事儿!被别人听去,可是要砍头的。”
& & 年淩兮看李氏小心隐忍,低调处事,其实已经有些想拉拢的意思,再加上上一世自己快要咽气的时候,李氏关切过自己几句,哪怕是滴水之恩,也要涌泉相报。
& & “姐姐怕这些,我却不怕。姐姐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么?”年淩兮看着李斓矜,她知道李斓矜虽然懂得怎么生存,但是也不是没有想过弘时成为真正的龙子。这后院的女人,哪个没有痴心妄想过呢?
& & “我……”
& & “姐姐可曾想过,如果皇上将皇位给了爷,那么弘时便是大阿哥……虽然名份上还是三阿哥,但是姐姐想想,嫡长子弘晖甍了许久,您所出的二阿哥也去世很长时间了,眼看三阿哥很快就能成人,姐姐就真没想过?”年淩兮说罢笑了笑,又道:“妹妹是看姐姐心善,才肯多说几句的,本来妹妹就看姐姐懂得生存,却也不想,如果在夹缝中生存,不如自己搏一搏来的痛快。”
& & “姐姐或许可以当妹妹胡言乱语罢,毕竟皇上圣体康健,可能离那天还早呢。”
& & 李氏听了年淩兮这番话,皱着眉愣在座位上。
& & 作者有话要说:小齐很喜欢李氏的。。。虽然她的确比较悲催,妃位当了十三年,太妃又当了好几十年。。
正文&&第7章 温情
& & 当天,李氏离开的时候,明显步伐要沉重许多,年淩兮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如果李氏能想通,那么对于她来讲,是个很好的帮手。李氏足够睿智、机敏、沉稳,如果能和她联起手来对付钮祜禄氏,那么便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 & 晚上胤禛又宿在了年淩兮这里,一阵云雨缠绵过后,胤禛抚摸着年淩兮的秀发,闻了闻,道:“年儿准备何时给爷生个孩子?”
& & 年淩兮笑了笑,双手抚摸上胤禛健壮的胸膛,道:“妾身还小,怕还是怀不得孩子。”
& & “哎。”胤禛叹了口气,眼神深邃如昼,不再说什么,只是将年淩兮搂紧。
& & 年淩兮何尝不知道胤禛在想什么,让她生下怀有年氏血脉的孩子,这是一种艰难的选择。前些日子年羹尧在四川又干了一件大事,让胤禛彻底准备重用他。但是一旦重用……这种选择异常困难,前朝后宫牵扯的非常紧密,如果将来年羹尧真的被胤禛重用,那么再如果功高盖主,年氏血脉的孩子,女儿还好,如果是个阿哥……
& & 年淩兮将头埋在胤禛的胸膛里,她深知现在还不够,真的不够,必须再有点什么,才能彻底攻下胤禛的心……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再等等。
& & 第二天年府就回了信,信里的内容很是让年淩兮满意。如此一来,对付钮祜禄氏的第一步便是完成了,年淩兮很快地回了信,照旧让惜菊送去。午后嫡福晋来了一趟,说是十三阿哥福晋相邀去十三阿哥府坐坐,也是想见见年淩兮,年淩兮称下午略感不舒服,便拒绝了。
& & 上一世根本没有十三福晋相邀这回事,年淩兮怕到十三阿哥府再有什么事端便不想去,还不如坐在院里看看诗书来的舒服。
& & 现下是康熙五十年五月份,九龙夺嫡已经初现端倪,年淩兮虽然手中翻阅着诗书,但是心却不在上面,因为她知道,前朝的血雨腥风就要来了,而自己父亲虽然还在朝中,但是已经不太被康熙重用,如今只能让大哥想想法子,帮一帮胤禛了。
& & 虽然到最后登上皇位的还是胤禛,但是历史上没被记载的是,此次九子夺嫡,胤禛为了皇位,平复一场没被记载过的战争,派出了五哥的长子年熙,只可惜年熙此次出征虽然立了功,但是却再也没回来,历史上只是记载年熙早亡!虽然得以厚葬,但是对五哥的打击却是巨大的。痛失长子,五哥把所有希望都加之在次子年富身上,三子年斌虽然也成年,但毕竟是庶子,最后年富在雍正四年被发落了,现下年淩兮想起,真要感叹——幸好现在还有时间,还有机会,挽回这一切!
& & 记得这场战役也就是在康熙五十二年,眨眼便到,年淩兮惬在榻上眯了眯眼,如何避免让年熙出战,这还真是个问题,如果让年熙抱病倒是能逃过一劫,只是年富也已然成人,年熙不成胤禛必会派年富出战,这场凶多吉少的战役,年淩兮还是想让年家避开。
& & 只是这样一来,年氏是否还能被胤禛看重呢?
& & 年淩兮将诗书搁到一旁,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道:“芙兰。”
& & “奴婢在。”芙兰本就在屋门外守着,听见年淩兮唤,便立马推门进来。
& & “给我泡杯安神茶来。”
& & “是。”
& & 不过掉香的时间,芙兰就将安神茶端来,年淩兮喝了一口,继续想:如果能避免历史上这场战役那就更好了,这场战役本就没有被历史记载,说不定,会有办法制止住的。
& & 只是这个办法年淩兮还需要酝酿些日子,眼下,最为关键的就是钮祜禄氏的胎。
& & 年淩兮轻笑了一声,八月,很快便要来了。
& & 时间步入六月,天儿便热了起来,不说后宫里面的各位妃子娘娘,就连一向节俭的雍亲王府也开始用起冰块来。
& & 这一日后院的侧福晋、格格、侍妾皆到嫡福晋府中请安,虽然这才刚刚过了辰时,但是却似近了正午似的,已经开始炎热了起来。
& & 嫡福晋府中自是不缺冰块的,雍亲王府后院中有一大块地窖才储存冰块。按以前的规矩来,七月才会搬出分发到各个院里,这是今年非比寻常,更热的很,这才六月七,但是后院却已经用上冰块三天了。
& & 行完礼后,李氏坐在了左边首位,而年淩兮坐在了李氏的对面,右边的首位。嫡福晋见这样,笑了笑说:“到底是大家出身,年妹妹很是懂礼。”
& & 嫡福晋向来宽和,却是未曾要求过后院的侧福晋格格们每日晨昏定省。所以,这是在年淩兮第二天拜见各院福晋格格后,第二次到主屋来。
& & “福晋谬赞了,妾身懂得这些,自是应该的。”年淩兮低眉说道。
& & 嫡福晋笑着点了点头,却是把话岔开了,对着底下众人说道:“今年天儿反常的很,热的这么早,幸好爷将冰块早早搬出分发到各个院里,还有谁缺的么?”
& & 李氏先是道了句不缺,年淩兮随后,轮到钮祜禄氏的时候,却见钮祜禄氏先是持着不好意思的脸道了句也不缺,只是任谁看了,都像是钮祜禄氏受了很大委屈一样。
& & 嫡福晋自然也不会漏掉,便笑着问:“钮祜禄格格可是缺着?有身子自然是该多用些,不然伤了孩子便不好了。绯儿,吩咐何管家,再搬两器冰块到钮祜禄格格的院里。”
& & “是,奴婢这就去。”
& & 见绯儿离去,钮祜禄格格才起身,微微一福,却是连膝盖都没弯,道:“妾身谢过福晋。”
& & “不用谢本福晋,只要你平安诞下胎儿,便是你应得的。”
& & 年淩兮玩弄着鬓上垂下来的流苏,眼角微微打量着钮祜禄氏,心里冷笑,这钮祜禄氏是越发矫情了,府中的规矩,嫡福晋每日五器冰块,侧福晋每日四器,格格每日三器,侍妾没有。不说是三器了,尽管这天儿热的能把人烤焦了,一天下来,两器也是用不完的,这钮祜禄氏是有多大的能耐,一天三器都不够用?府中谁人不知,嫡福晋每日也只取两器来,剩下三器仍是存着的,钮祜禄此举,竟是越过嫡福晋了。
& & 不过乌拉那拉氏身为嫡福晋都不计较,她年淩兮自然也不会多这个嘴。
& & 如今钮祜禄氏的胎儿已经八个月大了,年淩兮笑了笑,是时候让三哥准备着了。
& & 用过晚膳,胤禛便来了,年淩兮净了净手,看见胤禛疲累地歇在榻上,却是连鞋子也未褪去,不禁上前问道:“爷怎么了?怎么这么累?”
& & 胤禛没有睁眼,只是拍了拍年淩兮的手,道:“不碍什么,是前朝的事儿。”
& & 听到前朝两字,年淩兮便识相的闭嘴了,只叫芙兰去泡杯安神茶来,自己则是坐在胤禛身边,为他按摩着太阳穴。
& & “爷累了,一会妾身服侍爷早些休息吧。”年淩兮接过芙兰手中的茶,打开盖子吹了吹方递到胤禛嘴边。
& & 胤禛睁开眼睛,接过茶,喝了一口,道:“你哥哥年羹尧的确不错,虽然在四川,倒也为爷办了不少事。”
& & 年淩兮笑了笑,道:“那也是爷抬举,不然哥哥也没用武之地。”
& & 胤禛轻笑了一声,拉过年淩兮的手,道:“你哥哥虽为武将,文采却也不错,若说文臣,却也当得。”
& & 年淩兮点点头,回道:“五哥才识的确不错,但若说上佳,我那二哥年法尧才是拔尖。”
& & 见年淩兮微微有些得意,胤禛笑容更深,道:“你五哥的确也跟我提起过你二哥,你二哥是个自由洒脱性子,听说才学可得举人,却不愿意科举考试,喜欢游戏于山水之间,倒也妙哉。”
& & “是了,二哥洒脱惯了,父亲都管不住他。”年淩兮想到自己二哥,却是心中一暖,上一世,若说下场最好的便是自己二哥年法尧了,虽然当时也被皇帝抓了起来处决,但是二哥洒脱逍遥的性格,的确活的比五哥强多了。
& & 胤禛不再接话,只是覆手把玩年淩兮的青丝,眼神逐渐温柔起来,年淩兮顺势贴在胤禛的胸膛上,过了一会儿,笑道:“爷是真的累了,以前妾身贴在爷的胸膛时,爷的心跳可没这么平淡呢。”
& & 胤禛还是不接话,只是将鼻子埋在年淩兮的发间,时间过了很久,仿佛两人都睡着了似的,最后的沉静却被胤禛打破。
& & “年儿最近待在府中,不要乱走动,冰块不够就差人直接去冰窖取。”
& & 胤禛这句话让年淩兮起疑,好好的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胤禛的意思明显不想让年淩兮多问,年淩兮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 & 只是不用年淩兮细问,第二天宫中下来一道旨意到雍王府,众人便都明白了。
& & 作者有话要说:攻下胤禛的心,何其容易啊……
正文&&第8章 时疫
&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近日暑热,京中出现略数几例家禽瘟疫,故为时疫也。朕之李贵人、乐常在同患,已薨,特此下令,宫中宫外皇亲、朝员福晋命妇不得出府,留在府中待时疫有所减缓再听圣令,钦此!”
& & 这一道圣旨虽然让众人惶恐,但是还好雍亲王府没有发生时疫的症状。嫡福晋皱着眉,让绯儿赐了宣旨公公几两银子,便问道:“公公可知四阿哥他……”
& & “噢,奴才忘说,雍亲王爷被皇上留在宫中和各位大臣一起商讨对付时疫的办法,可能近几日都无法回府了。”
& & “谢公公。”
& & 待宣旨公公走后,嫡福晋对众人道:“如今京城中已经出现时疫,大家还是各自待在府中不要乱走动的好,如有什么需要的,让侍女奴才们买来便是,但是这些侍女奴才们必须熏过艾草三遍后方能入府!”
& & 还未等众人称是,嫡福晋又皱着眉头对钮祜禄氏说道:“尤其是钮祜禄格格,你平常最爱差人外出采买些东西,如今时疫大发,你便老实些吧,需要什么先来问过本福晋再说。”
& & 钮祜禄氏扶着腰身,脸色一白,称了声是。
& & 一直没说话的武格格此时却笑道:“不知这时疫是怎么的呢,非要等到钮祜禄姐姐快要生产时才突然发作,哎,四阿哥真是……”说罢,武格格却是捂了捂嘴,眼神瞟了一眼钮祜禄氏。
& & 钮祜禄氏脸色更白了些,正要回嘴,嫡福晋却道:“好了!武氏胡说什么?现下爷在宫中劳心劳力,咱们有空应当去巅寺院中,为患上时疫而去的百姓们烧纸祈福,同样也为咱们爷祈祷才是。”言罢,嫡福晋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
& & “妾身明日便去。”李氏先对嫡福晋福了福,看了眼年淩兮,又道:“年妹妹跟我同去吧。”
& & 年淩兮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 & 回到荫啼院,芙兰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后怕,年淩兮安抚几句先让她下去,自己则待在妃榻上,细细想了想,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她记得上一世是没有时疫出现的,而这一世虽然出现时疫,但也不单单算是祸事。
& & 怕年希尧立功的机会便要到了。年淩兮嘴角微微弯起,她可是活了两世的人,时疫之法她自然知道怎么消退,现在她只要写下,将这个方法告诉远在四川的年羹尧,再让年羹尧推荐年希尧给胤禛,胤禛必会让年希尧出面解决此事,胤禛落好,年希尧也会立下大功。
& & 但是此事可以有办法能让年家更得利益。
& & 年淩兮手指敲打着桌面,思索了半刻,眼神闪了闪,叫来惜菊,迅速地写好一封信,吩咐道:“惜菊,你想办法将这封信交给三哥,三哥有方法送到五哥的手里。”
& & 惜菊虽然不知自家**要做什么,但还是点头去了。
& & 如果此事顺利的话,年家的地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提升上去了。而钮祜禄氏一族,年淩兮笑了笑,将案几上的茶水到底烟炉里,烟瞬间便熄灭了。
& & 第三天,京城传来消息,除了京城外,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崎城也出现时疫的症状。京城中的百姓人人自危起来,如果周边再有几座城池的百姓患上时疫,那么他们住在京城的人绝对活不了!因为京城是被这几座城围着的,一旦时疫大规模爆发,那么……先亡的是他们京城人!
& & 不过,崎城的时疫却在第七日被抑制住了!虽然短短两日崎城因时疫而薨的人数达到了上千人,但是病情缓解对所有人都是好消息。大家纷纷打听得出制止时疫秘方的人是谁,但是却没有消息。
& & 第十日,京城时疫也得到缓解。
& & 年希尧这个名字,在京城一夜之间家喻户晓。因为年熙正是制止此次时疫的“解药”人。年熙本就为内务府大总管,因此次立功,被提为正三品宗人府丞,这对年家上下来讲,是一件大喜事,而推荐年熙的雍亲王,也在朝上被康熙帝当面表扬,赏了无数金银珠宝进府,而且康熙亲手写了“慧眼识珠”四个字被人抬进了雍亲王府。
& & 这样一连串的效应,年希尧升官,年羹尧更受雍亲王爱戴,雍亲王更受康熙皇帝重用,而在雍亲王府作为侧福晋的年淩兮,地位直逼嫡福晋乌拉那拉氏。
& & 现下京城的百姓每日都会在街道上举行游行,歌颂年氏一族,年淩兮听说后立马让三哥制止这一状况发生。虽然不是年家授意,但是百姓这样所作所为,对于年家来说却不是一件得益的事!
& & 年淩兮怕宫中有所异动,赶忙让年希尧将这个药方取了名送进太医院去,并让年希尧自称是二弟游历山水间偶尔从一个老道手中所得,这样,想必康熙帝也不会怀疑什么。这幅药方被年熙取名叫“清疫散”,虽然简单却好记,康熙帝吩咐太医院,将此药方发放民间,如以后再有出现此等时疫,立即按照此药方制止,并特下令在此药方前加上年氏二字。
& & 一时间,“年氏清疫散”在京城中各大药铺上架。
& & 而最让年淩兮感到满意的是,崎城本就是那次战争的事发点,如此时疫爆发在崎城,死了上千人,伤了无数,这样一来,怕崎城几年来也不会有所动作了。崎城本就是军事要塞一地,,隶属边疆,再操作起来怕也不难,只是想再掀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叛乱,怕也要四五年的光景。
& & 其实这次时疫转移做的很好,都归功于四哥年述尧,他本就在户部作侍卫,懂得些武功,虽然崎城距离京城有上百里地,但是家中有千里良马数匹,日夜兼程三天已足够,走的时候四哥已经服用清疫散,偷偷带出城的难民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半夜时往崎城里一放,在百姓喝的井边,让这个难民喝上两口,或者再吐进去,第二天,这时疫可不就在崎城爆发了么!而至于四哥怎么绕过崎城的守卫,这年淩兮就不得而知了。
& & 胤禛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
& & 时疫彻底被抑制住已经是一月之后,七月七年羹尧来信,只有短短几个字,却让年淩兮更加自信。
& & “吾兄得此妹,当之三生所修福气也!”
& & 年淩兮看完便将信烧了,最近她得到消息,那些百姓上街游行,竟是钮祜禄氏氏族挑唆的,好啊,钮祜禄淳絮,你是不找我的事儿不算完,还有一个月,我会让你高高兴兴地抱上你的孩子的。年淩兮笑着看着信燃烧成灰烬。
& & 七月十二,胤禛终于被康熙帝放出宫回到了雍亲王府,当晚,自是歇在荫啼院。
& & 晚上胤禛索要无数次,年淩兮感觉不能再来的时候,胤禛终于结束了“征战”。年淩兮自然知道胤禛要说什么,但是她却要说些别的,让年氏一族不能再胤禛心中留下居功自傲的印象。其实年淩兮知道自己做这些没什么大作用,但总比一味的同意点头,成熟的多。
& & “爷要谢谢你五哥和你大哥,若不是这次你五哥举荐你大哥,爷怕是凝神几夜也想不出此等方子来!”胤禛眼睛黑的让年淩兮一颤,但是很快回过神来,笑了笑,道:“五哥能被爷重用,大哥自然也能。其实大哥和五哥都没做什么,没有爷,这个方子也到不了皇上那去,说到底,爷最有功。”
& &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笑容加深了些。
& & 年淩兮继续道:“其实年家选择爷,必不会将来功高盖主,居功自傲了去,若是敢,妾身绝对不会同意。”说罢,年淩兮皱起眉来。
& & 年淩兮此番话说的直白,胤禛起初愣了下,后来却是惬意地将年淩兮搂进怀中,道:“年儿可知为何爷唤你为年儿?”
& & “妾身不知。”
& & “因为年家对爷,有功。年家对爷来讲,不可或缺。因此,叫你年儿,叫你的姓氏,便是爷觉得最能让你荣宠的事情。”
& & “爷……”
& & 年淩兮声音有些哽咽,在胤禛听来是为感动,但是只有年淩兮自己知道,这里面含了多少恨和悲哀。
& & 如果不是早知道继位的要是你,如果不是为了年氏一族,我年淩兮岂会帮你?简直笑话!
& & 但是年淩兮这样的想法胤禛却是直到将来仙去那一刻都不会知道,因为现在,它就已经隐藏在了无尽黑夜之中……
& & 次日,后院众妃除了快要生产的钮祜禄格格外,皆到巅寺院上香,后再到主屋吃茶。刚进到主屋,却见李氏径直向右边首位走去,竟是要把左边的首位让给年淩兮,年淩兮眼神闪了闪,这肯定不是李氏自己的意思,李氏虽然跟自己交情不深,但毕竟那时候说过那番话,想必这么短的时间不会跟自己作对,那么……
& & 作者有话要说:节奏是不是有些快?小齐写慢些?但是小齐想让四四赶快登基阿,大家的意思呢?
正文&&第9章 谋策
& & 年淩兮看了眼已经坐在首位的嫡福晋,虽然面色如常,但是年淩兮不得不怀疑是她授意。
& & 年淩兮自是不会坐在左侧的,如果今儿真坐了这左侧的首位,那么以后她在府里的声誉便要一落千丈了。
& & 给芙兰使了个眼色,芙兰点了点头,便快步越过李氏,先站在了右侧座位的后面,李氏看见,顿时一愣。
& & “姐姐今天怎么了?却是走错了方向,莫不是身体有不舒服?”年淩兮走到李氏面前,扶住李氏的手,身体微微靠前一步,小声道:“妹妹知道不是姐姐的意思,只是妹妹不能这么平白地被人作践了,姐姐可不要害了妹妹。”
& & 言罢,年淩兮松开李氏的手,笑吟吟地看着对方。李氏仿佛叹了口气,身上着着的绿色绣线针织鸳色淳衣也是一颤,扶着侍女晶心的手回到了左侧首位上。
& & 年淩兮方坐定,便听嫡福晋道:“年妹妹家里这次为朝廷,为爷立下了不少功劳,坐在左侧也是应当啊。”
& & 年淩兮笑了笑,却是答道:“福晋这样说倒让妾身不知如何自处了。福晋既然说是妾身家里的功劳,那么便不是妾身自己了,妾身在时疫爆发时却并未做什么,只是一味躲懒在自己院里,如何敢邀功呢?”言罢,起身对着嫡福晋一福,又道:“况且李姐姐比妾身进府要早二十年有余,妾身怎敢越过李姐姐,坐在左侧呢?”
& & 嫡福晋听年淩兮这样说,自是不会反驳,只好点点头,笑道:“年妹妹甚是知礼。”
& & 年淩兮想,如果换作上一世,自己肯定是这般张狂了吧,右侧自己说不定都不会再看上一眼。
& & 又聊了会没什么紧要的话,嫡福晋想了想,道:“如今府中又要迎接一位新生的婴孩了,钮祜禄氏不过一个月就要生产,是时候准备起来了。各位妹妹虽然不用做什么,但是,也要时刻关心着钮祜禄格格呀。”
& & 众人答了句是,嫡福晋又看没什么事就让众人散了。在回院的路上,武格格不知怎么了,却是神色匆匆地越过年淩兮赶忙走了,连招呼也未打。
& & 年淩兮好奇,但是也不会去探究什么,毕竟是她自己的事儿,但是芙兰好像知道一二,悄悄地对年淩兮说道:“奴婢听人说起,这武格格最近不知在练习什么舞呢,似是想邀宠。”
& & “练舞?”年淩兮惊讶,随后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毕竟武氏已经不太受宠,只是入府的时间摆在那,旁人不得不多尊重她一些罢了,这次邀宠,怕也是不知受了谁的作践吧?武氏的性格她是了解的,脾气虽然算不得火爆,但终究是不肯受一点委屈的。
& & 只是这原因年淩兮却又提起几分兴趣来,吩咐了芙兰去查查。
& & 晚间芙兰便查到了,原来是府中的几个侍妾没事时在花园议论如今府中地位形势,不知不觉便聊到了武氏,这恰好武氏从花园路过听到了这几个侍妾议论自己,那神情好像是自己不会再被想起似的,武氏岂能不气?当天便吩咐侍女将那讨论自己的侍妾毒哑了,那侍妾本就是从奴婢身份提上来的,没有什么家世,如此一来只能认栽,拖着坏了的嗓子,等待被打发了。
& & 年淩兮听完芙兰叙述,倒也觉得正常,只是这侍妾也是可怜,罪不至被这般,如此,武格格的性情显而易见。
& & “只是武氏长久养尊处优下来,身材也算丰腴,这练舞一说,可是可靠?”年淩兮又皱眉问道。
& & “**,的确属实,奴婢听说,武格格趁着时疫爆发咱们都出不去,她便在院里苦练了一个月呢。”
& & “倒真是煞费心思了。”年淩兮笑着摇摇头,武氏练舞邀宠现下却是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再怎么邀宠,武氏将来也是嫔位熬到了死,死后追封的妃位,又有何用?
& & 再说,胤禛虽然颇通音律,但是却也不太爱歌舞,只是逢年过节的邀个队伍唱唱跳跳便罢了,平常却连戏台子也没搭过。
& & 将芙兰拂了下去,年淩兮感觉自己很困,于是便躺下早些歇息了。
& & 今晚胤禛没有来,是应当的,钮祜禄氏吵闹了两三日,胤禛再不去,怕钮祜禄氏就要早产了。
& & 早产?
& & 年淩兮从榻上坐起来,眼神眯了眯,其实她可以不走这一招,只是她怕府中有什么变数,于是下了榻,给府中写了封信。
& & 其实,年淩兮想上演一出换皇子的好戏。
& & 之前,她写信问三哥府中有没有待产的侍女,正好能在八月生产的,三哥的回信中说有,正好是府中小厮的内人,要生第三胎,这小厮的内人很爱吃酸,八成是个男孩。这个消息让年淩兮更加确定了这条计划的实施性。
& & 她钮祜禄氏不就仗着生了个好儿子吗?那好,这一世,我年淩兮让你以你的儿子为耻。
& & 这次,年淩兮打算让三哥想办法,让这个侍女早产,时间就定在八月十二,而那天,她也会想办法让钮祜禄氏早产……
& & 年淩兮计划的很详细。首先,她要让那个侍女申时左右生产,而钮祜禄氏生产她会尽量拖到晚上酋时。
& & 这样,护送胎儿一来二去,也不麻烦。当晚钮祜禄生产,府内一定会混乱,所以,可以趁着防备松懈的时候……年淩兮眯了眯眼,她还需要一包催胎药,不过不急,八月十二之前能拿到手中便可以,拿早了,反而不妙。
& & 让钮祜禄的孩子在年府长大,成为奴婢的孩子……年淩兮想了想就觉得可笑,其实这次的计划是让钮祜禄氏慢性中毒,如果将来要扳倒她,少不了这个孩子的帮忙呢。
& & 年淩兮折好了信,还是将惜菊唤了进来,在惜菊走之前,年淩兮问道:“你母亲的病有木有好一些?”
& & 惜菊一愣,倒是不覆往常冷漠的神态,道:“谢年福晋挂念,奴婢母亲好了许多。”
& & 年淩兮笑了笑,,又低头写了张方子,递给惜菊道:“咳疾虽然不会伤人性命,但是总对嗓子是不好的,你母亲常年在茶馆弹唱赚钱,若没了嗓子,你弟弟和你爱饮酒的父亲可怎么办。这是我偶从府中得的方子,比外头那些郎中要开的好用多了,你去咱们府里药铺抓些药,送完信给你母亲送去吧。”
& & “年福晋……”惜菊眼里有些氤氲,年淩兮将方子塞进她的手中,笑着没有说话。惜菊是个很得力的助手,话不多但是办事很牢靠,可以重用。
& & 惜菊最在意就是家人,当初进年府也是惜菊自己的选择,一开始惜菊是在二个年法尧身边伺候,只是二哥喜欢游历于山水,身边太多奴婢小厮也没用,便打发给了三哥,三哥常年在府中打理事物,很是将惜菊□了出来。
& & 所以,年淩兮对症下药,她对惜菊的家人好一些,那么惜菊办事便更能上心一些。
& & 她也不需要惜菊感恩戴德,只希望将来她不会背叛自己而已,哪怕不再为自己做事,她也不希望身边的人背叛自己。
& & 第二日年淩兮用早膳的时候,惜菊回来了,带来了年淩兮三哥的口信。见三哥一切打点妥当,年淩兮觉得今日的早膳格外的香甜。
& & 到了晚上,芙兰说,胤禛今晚去了武格格那里,年淩兮倒是笑了笑,道:“这武氏真是好样的,这么快便能邀宠成功了?”
& & “听说是武格格今天午时去四爷的房间里了。至于做了什么倒是没人知道,不过看着今晚武氏承宠,怕是那支舞练好了吧?”
& & 年淩兮搅着碗里的燕窝,点了点头道:“嗯,那几个侍妾也没有白白哑了。”
& & “呵。”芙兰一不小心笑出声来,年淩兮奇怪地看她一眼,问道:“你笑什么?”
& & “奴婢觉得**变了。”芙兰眼睛闪了闪,却是毕恭毕敬地答道。
& & “哦?”年淩兮喝了口燕窝,却是有些甜了。
& & 芙兰一生忠厚年淩兮是知道的,但是却甚少对年淩兮吐出内心的想法,今日这么一句,倒真让年淩兮有些摸不透芙兰了,果然和上一世有所不同了,之前的芙兰,绝不会这般大胆的。
& & “不过奴婢更喜欢现在**。”
& & “为什么?”
& & “因为现在的**,比之之前,少了几分骄纵,多了几分成熟,少了几分单纯,多了几分心机。看见**能这样保护自己,奴婢觉得,也是奴婢的荣幸。”芙兰回答的丝毫不见虚伪,年淩兮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阵暖。
& & “人总要向前看的,如今我变了,却是更需要芙兰你的时候了。”年淩兮看着芙兰,眼睛一眨不眨,希望芙兰明白自己的意思。
& & “奴婢自当万死不辞。”芙兰跪下,含泪道:“自夫人救了奴婢之后,奴婢自小服侍**,**对奴婢却从不大骂,奴婢自是记得**的好,如今奴婢无父无母,现下说句大胆的话,奴婢只把**当做唯一亲人来侍奉了,**需要奴婢,那奴婢活着才是有意义,如果哪天**不需要奴婢了,那奴婢真真的会消失在**面前,永不会出现!”
& & 年淩兮将芙兰扶起来,她却是忘了芙兰只是个十四五的丫头了,而自己……虽然身体只有十五,但是年龄却已快三十,自然是比芙兰成熟些。
& & 今天主仆两人将话说开,年淩兮倒觉得是一件好事,至少芙兰不会像上一世一样有什么事儿藏着掖着,自己猜也猜不透。
& & 作者有话要说:钮祜禄氏其实怎么说,挺有心眼的,但是遇见年糕儿就不太行了。。
正文&&第10章 赏赐
& & 次日,武格格给嫡福晋请安时,脸色却是红润不少,也会多说几句话。嫡福晋笑着对武格格说:“武妹妹最近练舞可累么?本福晋最近得了一些上好的玫瑰液,能够舒缓疲劳,待会回去的时候便拿走吧,每晚泡泡脚,却也是好的。”
& & “谢福晋。”武格格起身福了福,又坐回了位置上。
& & 今日胤禛来陪年淩兮用午膳,用罢,胤禛突然说道:“爷从皇阿玛那里得了件好东西,现下想起,送予你吧。”
& & 年淩兮好奇,道:“什么东西?”
& & 胤禛对着苏培盛点了点头,苏培盛便吩咐人将那件东西搬了进来。年淩兮看清那物,却是一个木柜。
& & 胤禛笑了笑,指着这个木柜道:“你可别小瞧了这个木柜,这木柜是用上好的檀木做的,里面自己会发香,若是年儿觉得哪件衣服上洗了后味道怪,便可将衣服搁进这个木柜之中,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有檀香绕体了。”
& & 年淩兮走上前摸了摸这个木柜,手感的确上佳,色泽也是十分光亮,的确使用上好的红檀木做成的,打开这个木柜,里面分着三层,倒是别致,这样一套下来,怕也是造价不菲。
& & “那妾身便谢过爷了。”
& & “爷下午还有公务处理,就不陪着你了,好好歇着吧。”胤禛摸了摸年淩兮的头,年淩兮笑了笑,道:“妾身送爷。”
& & 送走胤禛后,年淩兮又回来看着这个木柜,芙兰在一旁,道:“**,可要奴婢找几个人来将这个木柜安置?王爷可真是宠着咱,这么好的柜子不给福晋却给了咱们。”
& & 见芙兰脸上带着喜气,年淩兮却摇了摇头,道:“不忙。你去将年喙唤来。”
& & 芙兰一愣,但是也没多问什么,忙将年喙唤了进来。
& & “参见福晋。福晋找奴才有什么事?”年喙弯了弯腰,问道。
& & 年淩兮却是没有着急答话,只是围着木柜前面来回踱步。终了,年淩兮对年喙指指这木柜,道:“你颇通些武术,去检查检查这个木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 “是。”年喙蹲于木柜前很是细细地查看了一番,未了,起身对年淩兮摇了摇头,道:“回年福晋,奴才并没有发现这个木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福晋可是在怀疑有人在木柜当中动了手脚?”
& & 年淩兮也是说不上来,总有一股不好的感觉,坐在榻上,年淩兮定神想了想,上一世胤禛送自己什么自己都觉得是好的,这一世……呵,她倒是什么都不敢收了。
& & “去咱们府里请赵太医来,悄悄的,别让别人知道。”年淩兮对年喙吩咐道,年喙点了点头,自是知道何意。这赵太医是宫中下来的老太医,一直在雍亲王府当值,惜菊母亲的咳疾药就是从他那得到的,所以年淩兮也只敢唤他前来。
& & 赵太医不过片刻便到了,年淩兮起身迎接道:“赵太医,你来了。”
& & “年福晋吉祥。”赵太医虽已年老,但是医术高明,给自身却也是调理的很好,年淩兮让芙兰将赵太医扶起,笑道:“赵太医,此次唤您前来,是前些日子本福晋得到一个上好红檀木做的木柜,虽是喜欢的要紧,但却也怕有什么脏东西藏于其中,所以才劳烦赵太医帮忙看看。”
& & “福晋客气了,可是老身身后这个木柜?”赵太医眼神清朗,自是从一进屋便发现了这个木柜。
& & 年淩兮点点头,笑道:“请。”
& & 赵太医遂转身上前查看,先是细看一番,后又覆鼻上前细闻,再后又以指尖摸索片刻,最后以帕蘸水轻抹了几下。
& & 整个过程维持了半个时辰有余,赵太医方才起身,脚好像有些麻,走路并不是特别舒畅,年淩兮赶忙让芙兰搬了矮凳来让赵太医坐下回话。
& & 赵太医定神思量片刻,方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道:“回年福晋的话,老身刚刚细细查看一番,却是发现了一点疑处,虽不能十分肯定,却也□不离十了。”
& & 见赵太医神色有些不对劲,年淩兮心底便是一沉,果然胤禛还是对年家备有戒心么?如此,如果真的有疑处,怕也是那种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 & 赵太医慢声道来:“老身从中发现了一味麝香……但是红檀木的香味本就笼郁。这一味麝香却不是很重,所以掩盖的很好,刚才老身也是细闻之下方才闻到,只是这木柜不知福晋从何处得来?需要快快处理了才是!麝香对女子身体伤害巨大,若长久闻下去,必会损伤肌理,会导致无法有孕,或者有孕也多半是死胎和畸胎。”
& & 年淩兮心中一痛,原来胤禛真的还是如此防备于她!
& & 原来……原来,上一世自己生女儿的时候,生下即死,原不是什么身体不康健的问题,说不定就是被胤禛在不知何时下了麝香!果真自己没猜错,上一世自己不知明里暗里服用了多少掺着麝香的东西,才会导致除了福惠以外生下三个孩子都是早死。
& & 还说什么上好的红木柜?怕是让人着意做出来的吧!
& & 年淩兮虽然现下气愤,但也知道不能再赵太医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勉强挂上三分笑意称自己知道了,让芙兰好生送回去。待赵太医一出院子,年淩兮便发狠地一脚踹在柜子上,却是深深踹出一个凹陷来!
& & “芙兰!年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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