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的某校七2班40名同学为,高中不同校后就没见过了,也没联系。但我高中三年包括现在都常常想着她,这是喜欢吗?

2016年中考查...
民办高中?第一反应,好差
不是序号第一吗
(京ICP-09 22:46(最后的马猴烧酒)
(surveris)
(小土豆一颗)
第三方登录:讲述哈尔滨某高校情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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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一完,我也知道自己完了,准备剃了光头,想削发明志,却被道长制止了,他说留得青丝在,不怕你不帅。虽然他说的和我的想法风马牛不想及,但也有几分道理,我就放弃了,采取了折中的措施,理了一个老爸的相册里他年轻时的那种发型,结果罗子和巴子看了我都哑然失笑。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此不去和他们计较。   
??     
在我们后面那一届,云中开设了一个尖子班,待遇可比我们强多了。没办法,谁让里面个个都是精英呢?尖子班了有三分之二的学生都是考上重点高中后或被学校的种种优惠政策吸引或被学校游说后留下来的。云中为了提高升学率,扩大知名度,早日跨进重点高中的行列,想尽了办法,什么旁门左道歪门邪道,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对待尖子班就像对待大熊猫一般,万千呵护。所以尖子班的学生一个个拽得很,趾高气昂,嚣张得让人羡慕。这其中不排除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因素,因为尖子班的班主任也是自命不凡,但不知他有没有足够的料了。     
巴子也在尖子班补课。一考完,他也知道自己挂了,待尖子班开始补课后,便拿了高考成绩给那班主任,得以顺利进驻尖子班。但他的“挂”与我的“挂”不同,我是彻底地挂。巴子的志向是中山大学,名牌,而我的志向则是普通高校。     
我找到巴子与他商量。     
“巴子,我留下来跟你一起复读吧。”我说。     
“好啊。”他说。     
“你和何麻子关系那么铁,跟他说声,让我也进去算了。”     ??“这恐怕有点困难,”巴子面露难色,说,“当初我也是千求万求才进去的,你还是亲自跟他说吧。”巴子知道我的成绩实在是不够资格读尖子班。     
“巴子,你枉做我兄弟了。”我恨恨的说。这小子,总是有好处就上,有困难就让,不他也挺拽的,考了五百多分,是上了重点线的,我要是何麻子,我也要他定了。我只考了450分,要进尖子班有点虚火。   ??     ??那天,我和道长一起去找何麻子。看到他时,他正蹲在学校那棵梧桐树下悠哉游哉地抽着烟,和旁边的人不知说些什么。我和道长像两个特务似的潜伏在树后,直到他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似乎心满意足了,我们才走过去。     
“何老师,你好。”我和道长向他问候。     
他看了看我们,一副犹疑的神色,似乎说,我不认识你们。我知道他一定是装出来的,我、道长、罗子和巴子四个人在云江一中乃至整个云江学校都是赫赫有名的,说不认识我们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的,我相信他不是其中之一。他说:“哦,好,你们有什么事吗?”     
“何老师,我想问一下,尖子班收不收复读生?”道长说。     
他终于明白了我们的用意,好像得意起来,说:“呃,这个嘛,学校不允许的。”     
放屁,那巴子是怎么进去的?我心里想着,跟道长对望一眼,心里都明白,他也知道巴子在尖子班补课。     
“你们是哪个班的?”     
又放屁,我想,居然不知道我们是哪个班的,也许他是想戏弄我们。     
“我们是二班的,就是张义老师那个班。”道长说。     
“哦?”     
“对了,我们班的吴同也在你的班里。”我平静地说着,注意看他的神色。道长却伸手在后面拍了我一下。     
“哦,”他听我说起吴同,也就是巴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但转瞬即逝,真不愧是老江湖了。     
“你考了多少分?”他问道长。     
“四百七十八。”     
“真是可惜了,只差三分。你呢?”他问我。     
“四百五。”     
“哦,”他想了一会朝向道长说,“这样吧,你来我们班补。”     
我正要说什么,他又说:“你到一班补吧,我跟一班的李老师说声,一班也是重点班。”他的口气不容置疑。     
去你妈的,我在心里丢了一句。老子去重点班读,还用得着你打招呼?     
我看了看道长,他也看着我,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何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暑假我先在尖子班补。”     
??他想想说:“这样啊,也好,你们明天都来吧,记住别迟到啊。”     
“谢谢何老师。”我张了张嘴,但只听见了道长的声音。     
??     
吴巴子住处。     
“像我这种貌似潘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人才,他居然不想要,真是瞎了眼。”我仍忿忿地说。     
“大哥,你以为是在选美啊?”道长说。     
“算了,反正跟你和巴子在一起了,兄弟们又可以重温旧梦了。”     
“先别高兴,开学以后怎么办呢?”巴子说。     
“不用着急,到时候,少不得给何麻子提瓶散酒,搞条朝阳桥,不怕他不答应。”     
??     
我就这样死心塌地地选择了复读,但不幸的是,几天以后,我收到了一纸通知书,来自遥远的北国,冰城哈尔滨某大学。我记得填志愿时一律填的是“否”,不知怎么会收到通知书,真是奇怪。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老爸给我改了。     
这张通知书就想那辽阔草原上的星星之火,再加上来自老爸那里的“汽油”,可以想象一幅画面,我在熊熊烈火中痛不欲生。巴子倒是干脆,他收到的是重点大学的通知书,但不是中山大学。小子连看都不看就想一撕了之,幸亏我眼明手快,才使它留了一条全尸。我说,就当是三年高中纪念品吧。他说,反正我也不去读。我说,你总得给你爸爸妈妈看一下吧。他想想也是,于是收了起来。我曾经对他说过小子你有能耐怎么不考清华北大?结果他说中山大学有表哥罩着。真没志气。他表哥在中山大学叱咤风云,毕业后留校任教。     
我却没有巴子的爽快,我得为父母着想。本来我当初是想考军校的,不只是因为我的意愿,老爸也是大力支持,因为他也曾是一名军人,后来转业到了地方公安部门。老爸念念不忘他的将军梦,偏偏他总是与“副”有缘,从副班长开始,一直到副团长,一路是副,就是没有干过正职。好不容易要提到正团了,却遇上敬爱的邓小平爷爷大裁军,躲不过去了,但转到云江公安局,还是一个副局长,整个一“千年老二”。考军校到省城面试,体检时视力却不够,只得铩羽而归。为此老爸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小杂种,谁让是近视?我说近视怎么了?人家近视还不是照常读军校?是你没本事,没关系。老爸气得直瞪眼,拿我没办法。其实老爸不是没关系,而是不愿走关系。     
既然读军校没有希望,老爸便希望我从政,他回来这么久,发现为共产党办事挺吃得开的。偏偏我又学的是理科,不料我竟然被录取到社会工作这个文科专业,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老爸又喜出望外。他口口声声说尊重我的选择,是复读还是读大学由我自己决定。但我从以往他对我的“敦敦教诲”中知道,他是希望我去读大学的。我便彷徨起来,思量再三,我决定补完课再说,两边都给自己留条后路。  
  呵呵,坐沙发了
我终于明白了复读的难处。不是来自父母,更不是来自学习,而是来自尖子班的那帮高材生。那些学生大都目中无人,屁股都翘到天上去了。对我们几个复读生总是嗤之以鼻。   
  ??“谁让人家是尖子生呢?”巴子说,“想开点,我们只是过客,要不了一年就飞黄腾达了,还在乎这些吗?”     
妈的,你们就等着吧,等明年总有人知道复读是什么滋味了,我愤愤地想。又想起了高三时的班里的那几个复读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每天都灰溜溜地,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我也重蹈他们的覆辙。但我却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闷在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补习的时候,道长和巴子都坐在后排,我不甘寂寞,也跟他们坐在一起,倒也没什么。这天来早了点,想怀一下旧,就跑到前排去坐。以前在班上的时候,想坐哪儿坐哪,班主任的严打都奈何不了我。     
那天,我百无聊奈地看着窗外,不经意地回头,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庞然大物横在眼前,仔细一看,却原来是尖子班里那个被嚎称为“肥婆”的女人。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搞得我满身鸡皮疙瘩。     
“喂,这座位是我的,你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肥婆开口说话了,气势如虹,一副命令的口吻。这也难怪,肥婆的成绩在尖子班里是数一数二的,听说是冲清华北大的料子。云江已经十多年没有出清华北大生了,学校准备破这个例,因此对那几个成绩特别好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脾气也给宠出来了,他们气焰十分嚣张,连何麻子都要礼让三分。     
“凭什么说是你的,这上面有你的名字吗?”我有些气愤,你口气好点我让给你就是了,从小到大,除了父母,没有谁敢跟我用这种语气说话。想当年(也就是去年前年),连张义有什么事情都跟我商量着来,你算什么东西?     
肥婆向前一步,双手向我伸来,我吓了一跳,赶紧闪在一旁,贴着墙。一看,原来她是在掀桌子,一扳倒,恶狠狠地说:“这就是我的名字。”     
我很小心地上前一看,果然是个人的名字,用小刀刻上去的。还什么婷呢?也不看看长什么样,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爹妈生她的时候怎么会想到她十八年后会是一条好汉呢?     
“是你的又怎么样?是你的我就不能坐了?”我不甘示弱,吼起来,对这种人我也不用讲什么风度了。     
“你让不让?”     
“不让。”     
“我操!”肥婆也吼起来 。    
我吓了一跳,站起来,以为肥婆要动粗,有点毛骨悚然,一个勉强可以叫女人的说出种话来,立马变得不是女人了。     
“老子去叫何老师。”     
原来是去叫何麻子,我才平缓下来,要是她奔过来,不用动手,那差不多有两百斤的身材就够我呛了。我又吼:“叫就叫,谁怕谁呀!”     
道长恰恰在这时进来,看见了,忙走过来,问明原委,便要拉我到后面去。我正在气头上,甩手不走。道长好说歹说,我才很不情愿地跟他走向复读生的根据地。     
“你太冲动了,还是那鸟脾气,犯得着吗?好男不跟女斗,道长说。”     
“我从来都没想过她是个女的,什么玩意?”我心里仍然十分不爽。     
道长就是够兄弟,和他熟悉以来,我有很多难题就是他给我解决的。我生气时,他总是让我舒舒服服地消掉火气,这不?他三言两语就让我安心地坐下来看书了,但他却还在为我应对何麻子而烦恼。巴子来后知道了这事,又搬出那套理论,说什么作为复读生要忍辱负重,要审时度势,不要动不动就和他们应届生计较等等。巴子罗罗嗦嗦的,像个多嘴女人,惹得我十分烦躁,我越听越气,一拍桌子骂道:“狗屁,我看是装腔作势还差不多,你除了知道去讨好何麻子,还知道干什么?”     
我的声音很大,话音一落,满场皆惊,本来有些噪音的教室立刻鸦雀无声。然后,我听见了笨重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是肥婆来了,更可怕的是,她后面还跟着她的班主任,铁青着脸,一定是听到了我的话。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肥婆手朝我一指,道:“就是他,就是他占了我的位置。”只见脸前口水四溅,肥婆也真歹毒,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站在你面前的怎么说也是个帅哥吧。     
何麻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半晌,他说:“你可以走了。”     
我擦擦脸上的肥婆的口水,傻愣愣地问:“走哪儿去?”    
“滚出去!”何麻子终于发火了。     
罢了,反正尖子班是不能呆了。我也火了,道:“老子就是不出去,怎么样?”     
“不出去?好,”他转向另一个学生,“你去叫保卫来。”那学生得令后如兔子般地跑出去了,看来何麻子在尖子班作威作福淫浸了两年,还卓有成效,至少还喊得动俩人。     
我一听就呆了,一中的保卫一向以歹毒出名,据说一个个都是在道上混过的,当年学校有些乱,领导便重金请了这些地头蛇来当保卫,才使学校安静不少。这也为老爸省了不少事,他就是分管治安的。我曾亲眼看见那些保卫打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神出鬼没身手不凡。有老爸在,我倒是不怕,但他要知道了这挡子事,不气得吐血才怪。所以,为了老爸能长命百岁,我决定闪。当然我也怕自己挨上两脚,那滋味可不好受,于是,我在与何麻子的对峙中败下阵来。     
“好,何麻子,咱们走着瞧!老子今天就‘走’出去。”我叫道,收拾书笔想要走,那肥婆还堵在过道,估计当时我眼里快喷出火来,一眼朝她看去,她吓得啊地一声,双手护在胸前,那架势,好像是我要把她怎么地。靠,这种货色,摆在那里都没人要,更何况是我。     
“让开!”我大喊。     
肥婆赶快躲开,慌忙中栽在一边。     
“想走,没那么容易。”过了肥婆这一关,老鬼何麻子还挡在前面,脸色非常难看,可能还没人当面叫过他的雅号。     
“我告诉你,不要逼我,狗急了还跳墙,老子急了就咬人。”     
?教室哄堂大笑,我可不管了那么多,不过我倒不想真跟他干,便从桌子上踩了过去,何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后来想明白了才后怕。他当时要是能说出话,丢一句“把他给老子捆回来”,凭着他的淫威,那些哥们可不敢不从,那我可真要从教室里滚出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走到教室外面,云淡风清。半路上碰到何麻子的钦差带了俩保卫,比肥婆都膘悍,心里暗自庆幸。那钦差看见我却把头转向别处,证明我在一中也还是有些名气的,把他给镇住了。     
回到家里,我对老爸说,我想好了,读大学。然后我从老爸脸上读出八个字:回心转意,孺子可教。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为反麻事件的发生,道长和巴子都被逐出尖子班,而另外几个以前一班的因为和我不是合污之流得以保全。我感到很抱歉,道长倒说无所谓,反正在哪里都一样。巴子也说没什么,但我能听得出他是对我不满了。     
罗子告诉我,王敏考上了四川某大,是重点,前途大大地有。我就自惭形愧了。   
  ??我喜欢王敏,我和她从初一一直到高三都在一个班。哎,真是造化弄人,我暗恋王敏,原以为是私人秘密,直到道长告诉我全班皆知时我才对她说我喜欢你。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其中有这样一句话,我记得真真切切。这句话是这样的:     
我喜欢你,真的。但喜欢和爱是有一定距离的,高考后,我会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去找你。而从现在到那个时候,我希望是这段距离——    
回想起来,真是经典,只是不知道王敏是作何想法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通知书从某个布满灰尘的角落里找出来,像极了一件古董。我拍拍上面的灰尘,感慨万千,想去年,表姐被一所重点大学录取,她的那张通知书才叫帅,比我的《语文读本》都还大,而我的呢,学校肯定是为了不浪费国家资源,把录取通知书做得可以和我的脚掌媲美,学校领导一定能被评为节能楷模。     
我拿着通知书发呆,怎么办呢?去见王敏还是不见?我用了几万秒的时间来想这个问题。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见她,我已经没有资本说喜欢她了,更别说爱了。在硬件上我倒是勉强可以的,但从软件上我就失败了,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了。我很毛闷,老妈见我那副模样,非常的担心,哪里想到过她的宝贝儿子正为儿女私情头痛呢。在她第n次摸我的脑袋时,我跳起来大喊:“我决定了!”老妈吓了一跳,说:“你决定什么?”我一愣,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其实让她知道也无所谓的,没准她正想着抱孙子呢,但她就是话多,万一不小心,不,是一定泄露给老爸,那我就菜了,老爸一向是反对我早恋的。其实像我这样的年龄,早就属于晚恋的范畴了。所以,我一直都守身如玉。     
自从给王敏写了信以后,我便常常幻想着这样的一个情景:在一个的晴朗的清晨,我敲开王敏家的门,一手拿着录取通知书,一手拿着一束玫瑰,然后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单膝跪地,口中念念有词:“亲爱的,做我女朋友吧”或者是“亲爱的,嫁给我吧”。而王敏则在一脸的惊讶中逐渐红起脸来,徜徉在幸福之中。然而,好事总是多磨的,最后的结果是,她母亲对她说挡在门口干什么,让开点,随后一盆污水从天而降。或者是她母亲尖叫道,是哪个神经病院把疯子给放出来了。说着拿着一把扫帚朝我铺天盖地地扫来,我落荒而逃。     
我当然没那样做,这种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做法对像我这种在感情(不是爱情)激烈时尚存理智的人来说只是终极选择。我只是在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在预见了会出现的情况以及我将去怎样面对和解决这些问题后,蹑手蹑脚地来到王敏家不远处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插进一张IC卡,熟练地输入了早已背过了千遍万遍的号码。     
通了,那头传来一声“喂”。     
我细声细语地问道:“请问王敏在吗?”     
“你是谁呀?”对方问道。     
“我是她同学,跟她关系很好的。”     
“你是罗子吧?”     
我一愣,又是一喜,心想,怎么不利用这个有利的条件呢?真是傻B。于是我努力地学着罗子的腔调,答道:“啊,是,我是罗子,那大表妹在不在家,我找她有点事。”     
“咦,我姐走的时候你不也在吗?你送她上车的。”     
啊,我靠,狗日的罗子,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告诉我,成何体统?真不够兄弟。     
“你到底是哪个哦?”接电话的应该是王敏的妹妹,听出了什么问题。     
“我是罗子啊,对不起,刚才喝了点酒,脑袋晕晕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搞错没有,大清早的喝酒,你神经病啊。”     
“再见。”我不敢再说了,赶紧放下电话,飞也似的逃了,跑去找罗子算帐。     
??     
我把罗子一顿好找,最后在大街上找到看到他,小子正跟着一个小女生说着什么,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我一把把他揪到一旁,他吓了一跳,看到是我,松了一口气,说:“你干什么啊?”同时眼睛却朝那个小女子看,一脸的笑,在我看来,那是奸笑,估计那个小女生又得上他的当。     
“王敏走了,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责问道。     
罗子看到我愤怒的眼神,忙解释道:“我本来是要跟你讲的,但看你这几天学得那么投入,就没说。再说我也忙,没看见我正在泡马子吗?”说着又朝那个女生笑笑,那个女生还不知道她已经落入了陷阱中了,也还笑笑。我不禁为她担心起来。     
“你他妈又干坏事。”     
“箫哥,你也知道,这些事是一相情愿的,我能干什么坏事?”罗子油腔滑调的。     
我没有理会他,掐指一算,果然,暑假就快过去了。想不到我为了学习,在这段时间里连梦中情人都不想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我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同时又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去见她。     
“她到学校没有?”我问。     
“她坐的是慢车,还没到。”     
“我警告你,知道了她的消息,立刻告诉我,否则,嘿嘿,你看着办吧。”     
“好的,没问题。”罗子唯唯诺诺。     
我推了他一把,小子落荒而逃,也没跑多远,又去和那女子套近乎去了。  
  ??因为高考数学考得比以往都难,所以我们那一挡子人纷纷落马,再加上又是第一次实行考后填志愿,为了稳妥起见,很多人都报了省内的大学。结果这些学校都爆满,罗子还算高的分数都不能望其项背。我明知重点无望,便第一志愿填了清华,第二志愿填了北大,定向填了人大。实实在在地过了一把瘾。本科一栏随便捡了几个填上。巴子一心想考中山大学,录取了一个重点都不去,道长是白忙活了一场,两手空空,复读。罗子被太原的一所高校录取。   
??     
我就要出发了。     
我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云南那边,那时候,老爸带着他的部队在边境心甘情愿地做着最可爱的人,老妈在地方工作,两地分居,老爸被裁掉了后还不想回来,老妈就说你不回来能坐上桑塔纳?老爸被说急了便道,老子在边防还坐过奥迪呢。老爸是坐过奥迪,那是一次军区司令去视察边防,而老爸正要到昆明学习,便顺便搭了将军同志可爱的奥迪,可惜的是,瘾还没过完就下了。我估计老爸的将军梦就是在那时候成型的。这回我是真正的出远门,从“鸡屁股”一直到“鸡脑袋”,四千多公里,坐火车也要三天三夜。以前坐火车时人还小,总觉得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次到哈尔滨,可够得坐了(后来我才知道真是够得坐,累得吐血)。     
老爸说要送我去,被我拒绝了,他非要坚持,我反问:当年你去当兵的时候爷爷有没有送你?没有吧,这就对了。老爸不干,我拿出杀手锏,说,那你去读算了,我不去了。我一向以倔强闻名于家,老爸没办法,但他想送我上火车,我说还是算了吧,省下你的油票为人民多办点实事,别为了我违反纪律。我平常受老爸的熏陶,也知道为国为民着想了。结果老爸还是小犯了一把纪律,用他是桑塔纳把我送到汽车站,也就是五百米的距离。罗子和我一起走,上车的时候,我又看见一个女子来送他,却不是上次在大街上见到的那个,罗子真不是东西,不过他也挺牛B的。     
车要走的时候, 老妈哭了, 我说:“ 又不是生离死别,
你——”。话还没说完,我就被老妈打了一下:“住嘴,还没走,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那你别哭嘛,我也要触景生情了。”我说。     
妹妹则在一旁偷嘴窃笑。     
“到了那边要努力学习,别到时候拿个鸭蛋回来。”老爸说。     
“OK,没问题,我说,放心吧,到时候我给你寄个鸡蛋就是。”     
车子在众人的挥手中驶出车站,向前开去,我再一次和老爸老妈妹妹作别云江的朝霞,然后和罗子吹起来。罗子很能侃,有说不完的话,就像个活宝,一刻也闲不下来。一想起他也有三十多个小时的路程,我不禁乐了:看你小子怎么熬。     
罗子在石家庄就下车了,经过恼人的长途跋涉,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学校,其间转了三次车,一次是汽车,一次是火车,一次是公交车。到社科系的办公室里签字画押后,我在一个学生干部的带领下来到早就给我们新生分配好的寝室。寝室没有人,我是第一个。我在床上简单铺上棉被床单,不管什么了,二话不说,蒙头就睡,实在是太疲惫了。   ??     
在睡着之前我一直在想,我将来的四年就要在此度过吗?   
大学生涯的一段纪念,与君飨之。其实有很多属于自己的故事我是非常愿意与朋友们一起分享的。  
大学生活开始了,好戏开场了。希望能给我的朋友们带来欢笑。  
笑(对不起,这个符号我打不出来)。
学校在哈尔滨郊区,从火车站坐公交车过来花了我一个半小时,足以见得这个学校的学生上街逛街之艰难。后来听说还可以坐船,可以节省三分之一的时间。可那也是近一个小时啊,这是我到了学校后第一个想不到的。在家里时一直以为它在市区,现在一看,我不禁有些失望了。我喜欢热闹,不喜欢清净。     
一觉睡了两天一夜,想不到我还有如此潜质,醒来时寝室里已经多了一个人,就是后来被我们一致尊称为“龙哥”的,我的班长,也是我最好的兄弟。龙哥是内蒙来的,虽说一听到内蒙我就会想到那些剽形大汉,但龙哥,实际上龙哥也很强壮,只是比想象中的差了那么一大截。我下得床来,非常爽快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走到窗前。学校的选址还是不错的,我们的宿舍楼和寝室的地理位置也不错,全部朝阳,而且松花江就在我们寝室的屁股后面。此时我站在窗子边就能看得见,前天听了学长的介绍,没在意,现在终于可以一饱眼福了。但没有传说中的澎湃,只是静静地流动,看起来又似乎没有流动。我想如果又爆发一次大革命的话,它又会在诗人作家的笔下汹涌起来。学长说我来晚了点,几天前,松花江水还把秀园给平了,已经禁止人入内了。我仔细一看,果然秀园还残留着江水肆虐后的痕迹。这时,肚子抗议起来,我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近四十个小时滴米未沾,就准备去洗手间。我有个习惯,睡醒后都会到厕所里去咆哮一番。     
洗过脸,刷了牙,想叫龙哥一起出去,他正在写信,说不去。我们都是初来乍到,互相之间不甚熟悉,我也不便强求,我也没有强求人的习惯。想起到了后还没给家里打电话,于是决定先给老爸老妈打个电话。     
到话吧拨通家里的电话,是老爸接的,原来正好是双休日,老爸没去上班。     
“老爸,是我。”     
“你在哪里?”     
“我到学校了。”     
“这么快?”老爸说道,然后又警觉起来,“说,你是哪个哦?别跟我开玩笑!”     
“那你以为我是谁?谁敢跟你箫大局长开玩笑。”我在家老是跟老爸老妈嬉皮笑脸。    
在经过了几番定性考验后,老爸终于确定了跟他说话的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长舒一口气说,老子还以为你在北京。     
“你还以为是你在云南那会儿,老妈和妹妹呢?”     
“逛街去了。”     
“告诉她们,我很好,好了,我刚睡过来,饿了,呆会再给你们打。”     
我挂掉电话,回头一想,睡了这么久,嗓子都哑了,难怪老爸听不出来了。正好旁边有个药店,便进去买了一盒润喉片,再去找食堂。     
第二天,我坐船到(松花)江南去了一趟,因为我的卡是工行的,在江北没有工行,这是我到这里后的第二个想不到的。我从来都没坐过船,当然如果在云江时到小湖里划那种两个人坐的船不算的话。于是我过了一把坐船瘾  
过后不几天,学生们陆续来齐了休养生息了几天后,军训又不可避免地如期而至。我读初中没军训过,读高中也没有,对军训倒有些神往。常常听有人著书立说把它说得是如何如何的苦,我想,就凭着我的这块头,还怕谁不成?丝毫不把它放在心上。但一天下来,便把我的万丈豪情迫害的得魂飞魄散。     
隔壁那个黑龙江的学生说,我们学校是黑龙江有名的三大监狱学校之一,这是我的第三个想不到。我听说后不解其意,后来才知道,我们的军训原来是为了将来的监狱化管理打基础。     
九月的哈尔滨,早上还冷飕飕的,但还是得起来,不然,导员就挨个来叫了。听说某系某个学生因为贪睡,被罚站军姿了一整天。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也都充分吸取教训。     
午后的太阳最毒,但更毒的是教官。我们在学校的大广场上训练。每天太阳都无一例外地普照,教官们则无一例外地“雄风震天吼”,而我们则是无一例外地叫苦。有些连队的地盘分得好,因为广场就在教学楼前面,或多或少有些阴影部分,那些在阴影里的连队,成了我们羡慕和嫉妒的对象。     
每天筋疲力尽地搞完训练,回到寝室想要烫烫脚都不行,因为辅导员带着教官来了。没说的,整理内务,主要就是叠军被。这个时候,我们的寝室总是臭气熏天,其中龙哥的功劳最大,我们怀疑他的臭脚是不是内蒙古人特有的。白天在我们走后都会有学生会某某部某某部的来行使他们的权利来了,走马灯似的检查内务,还打分,这些B人总是抓着机会就要表现一下。这种情况持续到军训彻底结束以后才有所缓解。其中我仍然能闻到我的被子上的味道,臭了我一个多月,因为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让龙哥替我踩军被,后来意识到已经晚了。有一天晚上,那个接我的学长说,你们就好好的叠吧,军训评比优秀学员,到时候,主席台上大声念出你们的名字,多爽!寝室的兄弟们在他的鼓动下都积极行动起来,惟独我例外。学长又说还要评比优秀寝室,结果那仨小子就一致声讨,乃至手讨脚讨。双拳难敌六手,双脚难敌六腿,迫于压力,我不得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了。其实在家里时老爸就 常常要求我服被整齐,只是到了这里,惰性就显露出来。真一动作起来,我却比他们都做得更好,不几天,大家都出师了,被子叠得像豆腐,室内一尘不染,整齐有序,标致极了。     
我们的教官是个上等兵,看样子是第一次参训,没什么经验,都是看别的教官。这也使得我们有些轻松,甚至有时候还跟他嘻嘻哈哈的,这当然是在休息后。但随后发生了一件事却让他大为光火,那是军训团长下来视察,当时我们正站着军姿,他便跑去请示,我们都放松下来。他回来后就发火了:当教官向上级汇报的时候,你原来什么样还什么样,不能随心所欲。教官喋喋不休,使得底下学生大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我知道其中的原委,军训团长二杠二,是个中校,开大会听介绍说是个参谋长。教官生活在部队的最基层,要见那样的官,机会实在是不多。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而那官儿看到他训练成果,自是摇头。教官同志本来想给首长留个好印象,为日后发展打个基础,但却让我们给搅黄了,我要是他,我也会大为光火的。这件事的唯一结果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大受其苦,我们连全体成了教官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这样黑暗的日子里,我们敢怒不敢言,谁让他是教官呢?这是他的权利。     
很多人都想逃避训练,但导员过来说,你们不要痴心妄想了,军训团有个病号连,谁要有问题,照常送过去训练不误,你们不要装。一句话说得全连都不敢吊歪,一个个打起精神,配合教官努力训练。    
好不容易熬过来,军训最后一步检阅,队伍成群结队地踢着正步从主席台前走过,需要喊口号。这是老生常谈了,部队常常搞,以“50周年国庆大阅兵”为甚。我们自然不能跟真正的军人比,但还是要训练。教官在后来几天常常与另外一个教官交换训练。大概他们是哥们,他给我们介绍说姓于。这天,于教官过来喊口号。他们当不成首长,也许只要在我们身上找安慰了。于教官喊道“同志们好”。我们答道“首长好”,软绵绵的,我们的教官就在旁边,听得恼火,训道,给我喊亮点!李教官又喊“同志们好”,我们喊“首长好”。这时,我突发奇想,紧接着喊道“于教官辛苦了”。那于教官条件反射,大声回应道“为人民--”却喊不下去了,转瞬间,脸就红了。不过在阳光和汗水的掩饰下不那么明显。全连暴笑,我们的教官“站”不住了,喝道,不许起哄!然后指着我道,你!出列!我想反正已经出了洋相,不如将洋相进行到底。于是不应他。教官又喊了我一遍,见我还是无动于衷,气急败坏地跑到我跟前,大叫道:“叫你出列没听见到吗?”     
“报告教官,听见了!”我也大声喊。     
“那你还站着干什么?”     
“报告教官,你叫的是‘你’出列,而不是我。”我一脸肃然,全连又大笑。旁边的连队也忍俊不禁了。     
“不许笑!”教官铁青着脸,向连队喝着,又问我,“你叫什么?”     
“报告教官,我叫箫逸飞。”     
“好,箫逸飞,出列!”     
“是!”我用以前他教我的步伐跑到队伍前。     
教官跟过来道:“你说吧,怎么办?”     
“随便。”我撇撇嘴,一副桀骜不训的样子。     
“很好,”教官咬牙切齿,“立正!一百个俯卧撑,你们都给我数好了,一个都不准落。”     
靠!阴我,我在心里骂道。但没有什么办法,谁叫我是自找苦吃呢,装好汉就装到底吧。队伍前一排清一色是娘子军,咱可不能在她们跨下丢脸,不然以后还怎么在班级里混?于是我只好做了起来。     
虽说我在高三时都坚持锻炼,但暑假后面的那几天与几个兄弟玩得有些过了,淘虚了身子,经过了十几天的训练,还是没有完全恢复。俯卧撑倒是做过,但一百个却是没有想过。刚开始时那些倒还不费力,但越往后就越吃力。偏偏那些娘们又不给面子,硬是一个个的给我数着。而且声音喊得齐齐的,老响了,好像要弄得全广场的人都知道。虽然看似给我加油,却也不想我是多么的痛苦,当我是李连杰。     
“八五,八--六,八--十--七-- ”    
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眼前出现一双大脚,我歪着头,努力向上看。是教官,正阴阴地对着我笑,对,是阴笑。妈的,老子还能让你给看扁了?心里想着,我深吸一口气,一运劲,又慢慢地做了起来。     
八八,八九,……,九--十--六,九--十--七--     
我又一次趴在地上。     
教官蹲下来,幸灾乐祸地看着我,道:“不行了吧,不行就起来吧。”     
我看了他一眼,猛地吐了一口水,奋力又做。     
“九八,九--十--九,一--百!耶!”     
那些娘们欢呼起来,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反正我是恨得想咬牙也没有力气了,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     
“不行了吧?来两个人,把他抬过去。”教官道。     
龙哥和阿蜜过来了,想扶我起来,我推开他们的手,自己努力翻了个身,深呼吸,一翘而起坐在地上,手支在地上,用力想起来,一下又歪在地上。靠!手完全没有力气,我累得直喘气,又坐了一会儿,缓了一缓,不敢再用手,摇摇晃晃站起来。龙哥扶住我道:“你逞什么强!”     
我头晕脑涨,再一次推开他们的手,自己踉踉跄跄地朝一边走去,龙哥想跟我来,我说:“你别来。”他便站着了。我走到那边靠着花坛坐了下来。一会儿竟然睡着了,以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听龙哥说才知道,他和阿蜜还有昊子轮流把我被回寝室的,我当时睡得像个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醒。     
醒了后我就想,这回哥们可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但在后面的近一个星期里,我都真正像个死猪一样了。     
阅兵式一完,军训便结束了,军训团也要走了,很多人去送他们。虽然我跟教官有仇,但我还是决定去看看。那个场面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些女的真是动了感情,一个个热泪盈眶,把各自的教官都搞得哭了起来,人都要走了,还被拉住不放,像我这样无比坚强的人看了都伤感起来。我看见我们那个也在,大明在一边大声地喊着,他朝我们这边看来,看到我,以为是我喊的。恐怕连队中他只记得我的名字了。他朝我笑,全然不像那天的阴险。我箫某人也是“宰相肚子里能渡船,将军额头上能跑马”,所以也回以一笑。大明四肢发达,身高手长的,挤过去跟教官对了一掌。回想起来,他也不是那么可恶,甚至还有点可爱,十八九岁,也许还没我大。     
二十天的军训终于过去,少了一点热闹的气氛,这下学校该进入了正题了。我翻了翻这二十天来的日记(当然是龙哥的日记),感觉是枯燥而又有趣。     
再见了,军训,或许是永远不见了。     
军训期间考了一次英语,我的英语本来就不好,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高考英语只考了八十来分,与及格有几步之遥。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落到如此地步,考到这个学校来。高考后基本上与英语绝缘,所以来大学的第一场考试我就折戟而终,老爸要知道,肯定要整死我。当然我来之前就已下定了决心,报喜不报忧,家里是不会知道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学校正是通过这次考试成绩来分班的,实行所谓分级教学。于是,英语课上的学生便是各个院系的班级的学生被生拉活扯四分五裂之后又勉强凑成一堆。我被分在C班,也就是所谓最差的班。与我同行的还有大明,他是必然的,大明是体育生,英语自然是没得说的,我是必然中的偶然,必然分到C班,偶然分到赵薇老师的门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英语老师都是如此,反正我的赵薇老师是一上讲台就叽里呱啦一大堆,唬得我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所云。对于英语,我一直是个文盲,可又不是地地道道的文盲,地地道道的文盲至少还听得懂吧?我却是如泥牛如海,不知所踪。在高中时,英语老师就想针对我们的情况来一次改革,却不见成效,我们那帮人便成了他的实验品,到现在都还是半吊子。后来有次请赵薇老师吃饭,她说起那天的事,让我听起来都胆寒。她说为了给我们留下威严的印象,特地穿了一身西装,但一上台就蒙了,只见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混一色是和尚,女生屈指可数。我听了老师的话,屈指算了一下,只有六个,整个C班九十来个人,六个女生,这是什么概念?别说不成比例,就是望梅止渴都轮不到我。没办法,谁让我班门不幸,和采矿系的掺合在一块呢?幸亏一个星期只有两节英语,平时上课都是整个专业三个班一块上,男女参半,虽说“梅子”有好有坏,倒也不碍止渴。     
不久后,学校便设计为我们C班补课,利用晚自习。在大学里还上晚自习,而且还要签到,这是我来后第四个想不到的,同时也是学校“监狱化管理”的证据之一。不过不时的补课倒可以调剂一下这枯燥而又漫长的晚自习。而且补课只补两节,但晚自习却要上三节,所以我们大部分人也都乐于顺从。     
这天,补课一结束,我便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人很多,我忽然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呀,那不是一只脚吗?我赶紧寻找它的主人,原来是一个小女子。我正要道歉,她便开口了:“对不起,没有搁到你的脚吧?”我一愣,笑了,很不自然。丫头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你西服真帅。”她说。     
靠,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当面说我帅,最多也是在背后指指点点,也要说得含蓄点嘛。想不到丫头居然有这么大胆色对我这样素不相识的人说“帅”,真是邪门。但我听了在诧异之余倒感觉良好。她却又向旁边的一个女生说道:“他是我们班的,叫箫逸飞。”然后又附在那女的耳朵上说着悄悄话。     
我听到她说第一句话时就蒙了,军训二十天,上课也有了半个月,我还不知道班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看来我是孤陋寡闻了,看她们说着话,而另外那个女的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我想一定是在说我在广场上做俯卧撑的事,真三八!     
太没礼貌了吧,不过我觉得她倒是蛮可爱的,决定认识她。同在一班却又不知道人家的名字,我不好问,决定旁敲侧击。先是问她家在哪里,然后天南海北地还吹,不知不觉就快分手了。  
  小子玉,晚上好,我来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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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玉好!
  罗子在石家庄就下车了  ----------------------  “我”要到北京中转吧,子玉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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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玉好.
    子玉好!  
  感激涕零,谢谢大家前来看望小弟。
我跟那个女孩说了再见后快步奔回寝室,门却被反插了。为了学习方便,学校给我们每个寝室配了一台电脑用于学习(当然不是白配的),但迄今为止,电脑的用途还只限于玩游戏和看碟。今晚轮到阿蜜上机留在寝室,多半是在玩电游。我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警惕的声音:“谁呀?”   
我决定吓他一吓,提起声音道:“同学,查寝啊。”     
“等一下。”阿蜜说。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只见阿蜜的脸有些红,见到我,叫道:“靠,原来是你,吓我一跳。”我将食指放在嘴上,闪进门然后指了指门外,很神秘的样子。     
阿蜜见状,有些狐疑,他贼头贼脑地探出去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异状,转头看我。此刻,我早已爬上了床,捧腹大笑起来。     
“好啊,小子,你找打。”阿蜜也爬上来,我忙喊道:“好汉饶命。”却无济于事,被他一顿暴K。     
打闹了一会儿,我问:“你在干什么?”     
“玩游戏,还能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在看大黄呢?”     
“靠,我是那种人吗?那种低级趣味的东西不适合于我。”     
“玩游戏不是低级趣味吗?”     
“你懂个屁,玩游戏可以陶冶人的情操,尤其是像这种战争游戏,可以培养正义感,这你就落后了吧。”阿蜜又搬出他那套无往不利的理论来。     
“行,你就陶冶你的情操,培养你的正义感吧。”我说道。阿蜜这小子男取女名,我先来时看见他床头贴的他的名字的纸条,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个女生给分到男寝室来了,后来见到他人才真相大白。和他熟悉后我们曾问过为什么他取了个那么女性化的名字。小子死活都不说,所以我们只好妄加猜测了,觉得最可能的因素就是他小时候男生女相,谁知道后来越长越剽,遗下来的只有名字了。     
我想起自己还有重大使命没有完成,于是爬下床来,翻龙哥的箱倒龙哥的柜,想把他的黑名单找出来。龙哥军训时助纣为虐帮教官点名,开学后便代理了团支书的职务,掌握了我们班的生杀大权。昨天我都看见他把全班各人的材料放抽屉里的,现在找不着了,估计是锁柜子里了。龙哥做事一向是很缜密的。没办法,我只好坐在阿蜜背后,为他摇旗呐喊,看他陶冶情操培养正义感了。     
“龙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龙哥一进门,还没喘过气来,便被我的气势吓着了。     
“怎么了?”龙哥显得很担心。     
“龙哥,你无论如何也得帮兄弟一把。”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就直说。”看龙哥的样子,好像在做充分的思想准备,怕我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我把事情一说完,龙哥舒了一口气,骂道:“靠,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不过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请龙哥放心,我对你忠贞不二。”     
“我靠。”     
龙哥把他的黑名单找出来,我一把抢过来,急得龙哥大喊:“靠,别把我搞坏了。”     
“放心吧,搞不坏你的。”我边说边查找起来。     
“龙哥,这怎么有两个是武汉的,到底是哪个啊?”     
“我怎么知道是谁?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是不是是仙女?”     
“仙女?没这个名啊?”我说着反应过来,说,“反正也差不离了。”     
“拿来我看看。”龙哥说着接过名单,看了一会儿说:“不就是林雪燕吗?”     
“你确定?”我又拿过来找到林雪燕的材料,看了看。     
“我说是就是了,不相信我吗?”     
“龙哥的话谁敢不信,但小弟实在是才疏学浅,能否指点迷津?”     
“笨蛋,我们班的女生中有两个在C班,只有她是武汉的,这都不明白?”龙哥又喃喃地说,“再说,李小玲是班长,你又不是不知道。”     
“多谢龙哥,你的大恩大德做兄弟的一定会牢记在心的。”     
“去你的吧。”     
原来那个女孩叫林雪燕,好,以后上英语课就有得混了,不再是望梅止渴,而是闻梅止渴了。  
让我郁闷的是,朋友们都跟子玉打招呼,却不理会我,我得正法了。就地。
把她当成我了。
  子玉。别太在意,心里开心就好
  moluo红尘
兄弟呀,  哎,将就吧。
  呵呵~!不好意思~!好久没来了,最近公司比较忙~!写东西是我的乐趣,但是我不能指望它给我饭吃~!要不然会饿死的~!~!
  闻梅止不了渴啊
  子玉的作品幽默而深刻,年轻人有这等文采,将来必有造就。(我可不是装大哥,只是虚长几岁而已,子玉莫怪。)
  今天天涯怎么了?回的帖子老看不到,郁闷!
       ^_^
  哈,在这找到你了!  写的不错!
  哈,在这找到你了!  写的不错!
  啊,谢谢夸奖,多谢\大家的抬爱.  不用说我会努力的。
“飞哥,电话。”昊子喊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叫我“飞哥”的,谁是始作俑者也不清楚了。最有趣的是,龙哥也叫我飞哥,而我又叫他龙哥,大家互相叫。龙哥说,这哥那哥,都赶跟黑社会一路了。     
昊子喊我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电脑前爽着,丢不开,于是叫道:“说我不在,让他呆会打过来。”     
不一会儿,昊子又喊:“飞哥,他说叫狗日的给老子滚过来。”     
我一听就知道是罗子给我打电话,只有他才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于是我丢掉鼠标,站起身来,阿蜜早就如恶虎捕食般抢坐于斯。     
我走到电话旁边,盯住昊子问:“谁是狗日的?”     
“飞哥,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媒介嘛,就像电脑一样,完完整整地copy 给你嘛。”昊子委屈地说。     
“靠,呆会再跟你算帐。”    
我操起话筒就喊:“杂种,怎么现在才给老子打电话?”     
罗子说:“我也不想啊,电话前几天才通。”    
“我还以为你死翘翘了,对了,以后打电话别老子老子地喊,又不是我接电话。”     
“谁叫你不过来?你就是欠揍。”罗子只有在远离我时才嚣得起来。     
“算了算了,好男不和小人斗。对了,你给我搞的情报呢?”     
“什么情报?”罗子装傻。     
“靠,你别他妈给我卖关子,从实招来。”     
“嘿嘿,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给了你号码,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想跟他罗嗦,于是说道:“好好,大不了回去请你吃顿花江狗肉。”     
“真的?”     
“还有假?我箫某人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     
“靠,你的话从来就没算数过。”     
“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发飚了啊。”    
“给给,记得啊,你欠我一顿狗肉。”    
“少罗嗦。”     
“你记下啊,853*****。”罗子说得飞快。     
“妈的,你慢点。”     
“好,0,2,8。”     
“区号我知道。”     
“8——。”     
“你别罗嗦行不行?”     
“好,你记住了,8,5,3,***** 。”    
“好。”我又念了一遍,确认对了,说道,“就这样了啊,再见。”     
“靠,想跟你聊会都不行?重色轻友。”     
“跟你有什么好聊的?”我啪地一声挂掉电话,重色轻友是一个因素,我最怕的就是罗子那张鸟嘴,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走到电脑前,拨开人群,叫道:“让我来,我刚才还没死。”     
“去。滚。排队……。”一阵喊声。     
“靠,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道,“老子去打电话去。”     
自从知道林雪燕和我一样在C班后,我俩每逢上英语课就坐在一起,当然是我去跟她坐在一起,而不是她来跟我坐在一起。我和她熟悉后,说起第一次见面,我说,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一个陌生人帅呢?结果她说,我是说你穿的西服帅,你以为我说你帅吗?别臭美了你。我郁闷了,她那天到底说了什么,我一直都没弄清楚。林雪燕和罗子是一路货色,话就是多,但我还是愿意跟她在一起。跟她在一起比和罗子那个骚货一起不知要爽快多少。为此我们没少挨赵老师的批评,林雪燕城门失火,殃及了我这条“池鱼”。在与她经历了无数次的生离死别后,我们便改变了交往方式,改为眉目传情了。     
  沙发/  走了30里泥巴路前来支持/
  问候.  小刀好可怜.
  抽空赶来问候朋友    
  小飞才可怜
“箫逸飞,你怎么了?”这天在放学回去的路上,林雪燕问我,我看你这几天都愁眉不展的。   
靠,我还以为关心我,却原来是害怕我不能跟你眉目传情了。     
我说道:“没什么,小事情。”     
“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嘛,大家都是好朋友,有什么困难,我会帮助你的。”     
我有些感动,说:“你是说真的吗?”     
“真的。”     
“这里不好说,我们到东湖去。”我说。     
十月份的天气,显然已经过了酷暑的季节,这时候漫步在江边实在是个不错的选择。东湖是个人工湖,栅栏外便是松花江。阵阵风迎面吹来,让人感觉非常凉爽。面前走过一对对恋人,看样子就知道,但却没有什么好戏看。因为学校在这方面管得很严,甚至于明文规定禁止所谓“男女交往不得体”。严重迫害那些处于热恋中的男女的身心健康,这又是学校监狱化管理的一大证据。     
和林雪燕在人工草坪上坐下来,我眼望着湖水发呆。     
“你到底怎么了嘛?”     
“没什么,因为,因为,我喜欢一个女孩。”     
“哪个女生?是不是我们班的?”她兴奋起来。     
我看她那模样,觉得很好笑,想了想说:“是的,你最熟悉不过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却又不好意思跟人家说,没关系的,你告诉我,我给你去说。”     
“这样不好吧。”我看了她一眼,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     
“有什么不好?到底是谁?快告诉我。”    
看她那副猴急的模样,我心想,女人就是女人。     
“我最熟悉,难道是李小玲?”     
我又摇了摇头,然后盯住她的眼睛不放,一会儿,她的脸就红了起来。我心里暗笑,原来你也知道脸红啊。     
“不会是我吧?”     
靠,林雪燕不愧林雪燕,在这种场合下居然能沉得住气,而且还能说出让我也吃惊的话来。真是佩服佩服。     
“我告诉你,你可别对我有非分之想,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     
我稳住自己,说:“这我知道,可是——。”话没说完,我摇了摇头。     
“可是什么?”     
“哎呀,怎么说呢?我,我——,”我心想玩笑不能开得过火了,说,“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呀。我把语速放得很慢,到后来居然笑了起来。”     
“我靠,你玩我?”很难想象像“靠”啊,“操”啊,“他奶奶的”等一系列这样的词会从一个女生嘴里说出来,但是林雪燕做到了,她做到了我也就习惯了。我不知道她的男朋友采用了什么方法,反正我的方法是以毒攻毒。     
林雪燕拿起她的包想打我,我作投降状,道:“女侠饶命!”     
“不行!”     
完了,我遭到了侵袭。     
经过一番打闹,我们言归正传。     
“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喜欢一个女孩,不是在我们班,也不是在我们学校,她是我的高中同学。现在我有她的消息了,她在四川读书。我想给她打电话,却有没有这个勇气。”     
“原来如此,”林雪燕道,“难怪你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怕什么,打呗。”     
“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笨蛋,你就当她是你普通朋友呗,跟她随便聊聊。”     
“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去吧,我支持你,别给我丢脸。”     
我“虔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燕子,谢谢你。”     
她笑道:“哎呀,叫得这样肉麻。”又正色道,“都是好朋友,别说这样的话。”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你!”看样子她又要揍我了,先闪。却没闪掉。正闹着,我说:“别打了,你看。”     
远处打扫卫生的阿姨正逐对清理草坪上的情侣,我和林雪燕落荒而逃。  
我失恋了。     
我丢失了我的“暗恋”。我依然记得给最后一次给王敏打电话的情形,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当然是心理准备)和前奏后,我忐忑不安地问,做我的女朋友好吗?王敏想也没想说道,难道我不是女朋友吗?像吴晓晓啊古小丽啊不都是你的女朋友吗?女性朋友。我一时语塞,半晌才说,我是说我会照顾你的。她又说,你跟我开玩笑的吧,箫逸飞同志。以后不要跟我们女同志开这样的玩笑。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阿蜜说我傻愣愣地在电话前站了两个钟头。     
我努力把王敏最后的话当成是雪燕说的,但王敏不是雪燕。     
龙哥来摸我的头以为我病了。可龙哥不是我妈。     
昊子说失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常常失恋。我操,我还没恋过,怎么说我常常失恋呢?昊子这鸟嘴。     
阿蜜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花。靠,草再芳也是草,花再烂它也是花啊。     
龙哥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吧,天涯何处无芳花,何必单恋一株草。啊,龙哥,你知道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有的东西不是想要忘就能忘的。     
我给罗子打电话,小子二话不说到王敏那里求证,在得知没有挽回的余地后,他说,你知道吗?王敏本来是我的,要是在以前,我和她早就指腹为婚了,还能轮到你?我都不怪你,你就别成天闷闷不乐了。靠,罗子,你这不是火上加油吗?     
还是雪燕够义气,拉着我去喝酒,她的酒量比我的都大,实际上我根本没什么酒量。在我吞下五瓶黄的和两瓶白的后,我终于明白了,这愁还是敌不过酒,我醉了。雪燕看我举步维艰,给龙哥打电话,要他来接我,结果阿蜜和昊子来了。俩人又像上次那样,把死猪一样的我拖回去。当时一楼的过道的窗户还没安栅栏。两人一个在里面接应,一个在外面塞我进去,雪燕在一旁很着急,一个劲地说小心点,别碰伤了。之所以不从正门进去,是因为学校不让学生喝酒,一经查出就通报批评,这又是学校监狱化管理的又一铁证。     
他俩把我弄回去的时候,我还有意识,龙哥不知干什么去了没有回来,我拼死拼活地往他床上奔,阿蜜和昊子拉我不住,只得扶我上去。结果可想而知,龙哥的床单和被套后来被送到洗衣店去了,因为手洗洗不掉那味道,后来去取时,洗衣店老板还多问龙哥要了两块钱。至今他的棉被上尚有酒气(不过后来变成了我的棉被)。     
龙哥因此生了我很长一段时间的气,但拿我没办法,还得信守诺言,给我物色对象,以免我成天沉溺于烧酒之中。龙哥自从“一次性交”事件发生后便把李小玲搞定了。事情是这样的,李小玲是班长,负责班里的日常事务。那天,她在讲台上喊道,3班的听好了,教材费交到我这里来,每人一次性交200元。也许是她吐字不清或者是下面哪个王八蛋别有用心,问道,一次性交多少?李小玲再次重复,一次性交200。当时教室里的人比较多,沉寂片刻,哄堂大笑,李小玲刚开始还不知所以,最后明白过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冲到外面去了。教室内继续捧腹。这时,我们伟大的龙哥就挺身而出了,喝道,吵什么吵?全班皆静,然后他就追了出去。后来雪燕也跟着出去,但不久又回来了,因为她感到呆在那里不适合,这是她后来告诉我的。龙哥找到李小玲,李小玲就把他当做依靠的对象了,结果龙哥那件心爱的白衬衫涂满了李小玲的鼻涕和泪水,在这种场合下,雪燕自然是不好过去了。龙哥自此便满面桃花了。李小玲的鼻涕给他带来好运,我的酒水却给他带来麻烦。我后来知道,龙哥其实早就对李小玲心怀鬼胎了,“一次性交”事件的发生,事情便顺理成章了。我甚至怀疑那个问一次性交的傻B是被龙哥串通的,当我这样一说,立刻被龙哥一顿暴K至吐血,差点裹尸而还。于是我发誓,下回喝醉了还上龙哥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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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给我介绍的第一个对象是他的老乡。那天见了面,我就想走,但一想多多少少得给他点面子,不然龙哥下不来台。于是一起吃了饭,确切地说,是他们仨(还有李小铃)一起吃了饭,因为我没有胃口。结果是浪费了我一百块生活费,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老爸对我施行计划经济,一个月只给我五百块,还不够我折腾,结帐时我就想我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要过苦日子了。在回去的路上,我说有点事情先走了,告辞后又去学校食堂补充了些许能量。回到寝室我就把龙哥一顿说:龙哥你是不是看花了眼?像我这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帅哥,你总得整个上得了台面的吧?你们内蒙的是不是都像你那样剽悍?龙哥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哪种类型的?我说至少不要像你那么胖,屁股不要跟你一般大。     
龙哥在班上是老大,在寝室里却是老二。军训的时候,他们受到怂恿,努力争取拿“优秀学员”和“标兵寝室”。拿是拿到了,而且还在学校的广播里宣扬了,但没什么影响,只有很少人记得在15公寓609寝室是标兵寝室,里面有四个傻B是优秀学员。问题正是这个,这些少数人给了我们麻烦,首先是学生会那帮B人,还有系里的,有时候学校都要来掺合一下。经常查寝室,又是监狱化管理的又一证据。那些查寝的一来,就首先进标兵寝室,经常找茬,说这里不好那里不行,而对其他寝室却是一略而过,有的甚至查都不查。我们防不甚防,有一次昊子洗了脚正坐在床上修指甲,门一开,剪下的指甲不偏不倚地落在那帮小子头上。还有一次,我在洗手间冲完凉回来后正在换衣服,就有人敲门了。我说等会。偏偏外面等不及一个劲地敲。于是我穿了一条裤衩去开门(当时还以为是其他寝室的人),同时嘴里叫道,敲敲敲,敲你个鸟。门一开,原来是查寝室的,其中有个女的,一见我那副打扮,尖叫一声跑了,好像没见过裸男似的,况且我又不是真正的裸男。而另外一个男的则虎视耽耽地盯住我,大概和跑的那女的跟龙哥和李小玲一样是“干部鸳鸯”。瞧他那架势,真是想要上来敲我的鸟了。还有龙哥玩游戏时被抓住过,阿蜜也是,弄得大家都身心疲惫。他们都很佩服我英明灼见,于是在推选寝室长的时候,一致推选我,龙哥是老二,阿蜜是老三,昊子是老幺。寝室在我的带领下,风风火火地行动起来,既不达到标兵寝室的标准,也不至于沦落到最差寝室。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努力,我们的“标兵寝室”称号终于被正法。拿掉的那天,我们全寝欢呼,以茶代酒,狂欢五分钟。       
龙哥给我介绍的第二个对象是李小玲的老乡,也就是雪燕的老乡。那天,他们仨都在场,还有那个老乡,姗姗来迟。我只一看便食欲大增。吃饭的时候,雪燕悄悄地问我,是不是秀色可餐啊?差点让我喷饭。我说我是看到你才吃得多的。回到寝室,我都懒得理会龙哥。谁知他很不识趣,一个劲地问我感觉如何。我说那女的跟火柴棍似的,比小玉还小玉,我要跟她在一起,恐怕跑药店都要跑吐血。龙哥傻乎乎地问,小玉是谁?我说是林黛玉嘛,笨蛋。然后就听龙哥说她有小玉那么漂亮吗?倒是句实话。     
龙哥就这样一个个给我介绍对象,又被我一个个枪毙,搞得大家都没有了兴致,好像是例行公事般。我也不是真想找个女朋友,只是想从中得到些许乐趣与慰籍。于是我说龙哥,不劳你费心了,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当初不也是希望我好好学习吗?龙哥喜出望外,大叫道,终于解放了!我想不到龙哥为了我居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真的是太够兄弟了。我决定跟定龙哥了。     
我知道我还恋恋不忘王敏,我的梦中情人。一段用六年思念炼就的感情,岂是一朝一夕所能忘记的?  
从此我天天泡图书馆,在图书馆、教师、寝室、食堂四者之间过着我形单影只的生活。这对于像我这样好动的人,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原因很简单,我想用学习去磨灭心中那段伤心的故事。     
转眼间,圣诞将至,我对西洋节日向来都不感兴趣,而元旦就紧随其后,索性两个节日一起过了。龙哥忙着给李小玲和他的老乡买平安果。问我买不买。我说送给谁呀。龙哥说你送给雪燕呗,你和她关系那么好。我一想也是,于是说你帮我搞定吧。结果龙哥给我丢一个“靠”。     
平安夜,雪燕给我打电话,让我跟她一起去放烟花,让我在老地方等她。我满口答应,放下电话,却想不起老地方在哪里。于是一个电话再打过去。雪燕在电话里大喊笨蛋,你到我寝室楼下来,我告诉你。我拿着龙哥给我买给雪燕的平安果去见她。平安果其实就是苹果,只不过在外面包了一层纸,沾了平安夜的光,身价倍增,那些苹果贩可赚得惨了。我看见有些学生推着小车站在冰天雪地里买平安果,可能是家里条件不好吧,出来赚点生活费,真够难为他们了,我不禁为自己感到幸福,但只是物质,不是精神。     
见到雪燕,她劈头就问:“知道老地方了吗?”     
我摇了摇头,她掂起脚尖敲了我一脑袋道:“就是这里啦,笨蛋。”我恍然大悟,可不,每次送她回来,有事见她,不都在这里吗?真是糊涂。     
我把平安果给她,她先谢了说:“其实我们那根本就没有送平安果的习俗。”我说:“我们那也没有,但是入乡就要随俗嘛。”     
来到东湖,因为是平安夜,路灯都亮着,五颜六色的,对面城市也是霞光满天。东湖里的水早就结成了冰。冰城不愧为冰城,以前一听说哈尔滨就想到了冷,现在我在这里亲身感受着这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回去有得说了。路上不时有人,有情侣,有朋友。大概因为圣诞,学校也查得不严,那些情侣也不怕“男女交往不得体”了,在那些黑暗的角落里拥抱接吻。我才想起还没见到雪燕的所谓“烟花”了。于是问道:“燕子,你的烟花呢?”     
“当——,”雪燕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束东西,我仔细一看,却原来是小孩子玩的那玩意。     
“这,这也叫烟花?”我笑得直不起腰来。雪燕踢我一脚道:“讨厌!”     
“这明明是小孩玩的嘛。”     
“我就是小孩子,怎么啦?”她很不满意。     
“好,好,今天大哥就陪着小妹妹放烟花。”     
“你比我小,你是小弟弟。”雪燕说,然后问道:“火呢?”     
“没有,我又不抽烟。”     
“我让你来放烟花,你怎么能不带火呢?”     
“你又没有让我带?又不说清楚,真是的。”     
“噫,笨蛋,限你在三分钟内给我拿火来,否则,我就不理你了。”雪燕瞪了我一眼。     
我给龙哥打电话,却是关机的,一定是陪李小玲去了。还是自己去买吧,我叫雪燕等我,然后跑去下面的超市里去。     
回来的时候,看见雪燕正在那里低着头,小踢着正步。风有些大,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头发飘散在空中。我忽然觉得心里一动,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我走过去说:“买到了。”说着把火机递给她。     
“还算你听话,”她一把把火机夺过去,自己又打不燃,又还给我道:“你给我点。”     
我摇了摇头,接过来一下就打燃了。她点燃了“烟花”,不多时,那烟花便火花四溅。她向我递来,我吓了一跳,赶紧闪开。     
“哈,胆小鬼,这是安全烟花,伤不着人。”     
她一根引燃一根,那些火花照亮她的脸,那样陶醉,那样幸福。我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揽她在怀。     
“嘿,看什么,还不来帮忙。刚才还笑我,现在都看呆了。”     
我愣一下,接过她递来的烟花,靠近她,在她的烟花上引燃起来。我下意识地牵起她的小手,感到暖暖的,在这零下十多度的空气里,我的心也是暖暖的。     
烟花放完了,她挣脱我的手,朝那边跑去,说道:“那边可以滑冰。”我也跟着跑过去,还以为她要到下面的冰面上去,谁想她从光滑的斜坡上滑了下去。我急了,大声地喊道:     
“靠,燕子,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坐子玉沙发,加油啊.
  深深的感谢朋友,明天就去杭州了,晚上特别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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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东湖,因为是平安夜,路灯都亮着,五颜六色的,对面城市也是霞光满天。东湖里的水早就结成了冰。冰城不愧为冰城,以前一听说哈尔滨就想到了冷,现在我在这里亲身感受着这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回去有得说了。路上不时有人,有情侣,有朋友。大概因为圣诞,学校也查得不严,那些情侣也不怕“男女交往不得体”了,在那些黑暗的角落里拥抱接吻。  ========================================================  写得情趣盎然!
  问候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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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候朋友.
  感觉跟前一本写的一起事件啊.  哎,黑龙江中医药大学啊.想起都难受
  第一次来看.  支持来迟了,心意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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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很少有人睡懒觉,除了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那种。因为学校有一条非常骇人的规定,那就是每天早上要做广播体操。说起来都没人相信,读大学居然还上操。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真是欠操,虽说我们民怨沸腾,但校方依然我行我素,早已忘记了先人的金玉良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做早操又是一铁证,监狱化管理的铁证。     
学校专制统治,在学生中安排的耳目,像龙哥就是“走狗”之一。如此做法,使得下面一有风吹草动上面便犹如大军压境,学生即使有反抗计划,尚未出炉便被扼杀在摇篮中了。久而久之,学生自是敢怒不敢言了。所以我们都非常盼望下雨,一下雨,我们便可以在安乐窝里多呆上一会儿。如果说对上操还颇有微词的话,那么下雪则是让我们痛不欲生的。下雪,尤其的大雪,固然可以不上操,但却要义务劳动--扫雪。想想吧,在冰天雪地中,穿得再多也回感到阵阵寒意。那些导员倒是勤快,由于扫雪是分区的,他们一到时间到场地上去一看,如果依然如故的话,便会一个电话打到团支书那里。于是,为了避免此类情况发生而被导员训,龙哥就每天像鸡公似的来叫门。刚开始的时候,女生也参加,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随后龙哥便在团活上提出扫雪由我们一手操办,获得女生一致通过。男生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谁也不是和尚,都知道怜香惜玉,也都同意了。这样,女生就可以享清福了,男生只得在背地里叫苦连天。我后来怀疑是不是龙哥的受了李小玲的怂恿才做出了那样不得我们男生心的事情来,但我只是在心里怀疑,却不敢提出来,我怕又像上回那样被他揍。有的学生扫完雪后还很困,回去后继续睡觉,就中途出来梦游一样,我担心长此以往,可真要给逼出梦游来。       
因为下雪,体育课便改在冰上上了。这让人处于三难的境界:不去吧,就会被记旷课;去吧,穿得少了冷,穿多了又活动不起来,很难做到恰到好处。为了不浪费我买冰刀花的钱,同时自身也对滑冰有着神往,我决定好好学,回到家里也可以吹嘘一番。冰刀是在大明那里买的,他帮他的教练买守摊子。大明是体育生,平时参加体育训练,不用上体育课,让我们很羡慕。不知道他给教练做事,人家给了他多少好处。我在他那儿买花了一百元RMB,后来又降价了,只要九十块,我便要他退款,他说退不了。给我拿来几件赠品--非常非常廉价的袜子,被我当成一次性的使了。       
刚学滑冰的时候,摔了不少跟头,及至后来便百摔不厌了。雪燕比我厉害,尽管老师说“想学会滑冰,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怕摔”,但那些女生还是畏首畏尾的。雪燕不管这些,一个劲地摔,一个劲地飚,比我都快。我还在慢慢琢磨的时候,她就可以在旁边不断地把我推向无助的边缘了。     
令我诧异的是,阿蜜对滑冰却是乐此不彼,有时候连他心爱的游戏都可以放下。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经过仔细的观察他在冰场上的表现才知道,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说不会滑冰撞到别人还情有可原,那么他学会了滑冰还故意去撞人则不可理喻了,并且他撞到了人还会装得不会滑。阿蜜撞人不撞别的,专挑美女撞。刚开始学的时候,极少有这种机会,为了实现本学期撞一百个美女的宏伟目标,他不择手段地练习滑冰。后来滑冰倒是练得不错,但哪里有那么多是美女给她他撞。后来阿蜜的知名度高了,他一上场,女生们就一个劲的躲着他。阿蜜的初衷是想撞出一段美好的姻缘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学期结束之前,阿蜜终于得偿一半的愿望了。为什么是一半的愿望呢?且听我慢慢道来。我们寝室的兄弟都知道他的手段,基本都不跟他一起去,免得遭到女生的白眼。那天,昊子在阿蜜威逼和利诱下,跟他来到滑冰场。阿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好了冰刀,而昊子因为不情愿,磨磨蹭蹭的。那天阿蜜的运气好,一上场就逮着一个并且成功撞击,但却没有把握好分寸,把人家撞得两窍(鼻孔)流血,坐在地上起不来了。阿蜜还真着急了,昊子看见了这一幕,急忙跑过去,那女孩疼得厉害,看起来是骨折了。昊子推了阿蜜一把骂道你他妈的能不能小心点?然后对女孩说送你上医院吧。女孩痛苦地点点头。昊子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说了一声得罪了,然后抱起女孩就向医院里奔去。那个女孩后来成为我们的弟妹,昊子能得此艳福,完全是拜阿蜜所赐,因此阿蜜在羡慕之余,常常以月老自居。结果昊子说你把我女朋友撞得住了半个月的院,我都没找你算帐。哎,阿蜜是撞的了一段姻缘,却不是给自己,是给兄弟,因此是得偿了一半的愿望。    
在大学里,写论文是家常便饭,平时写小论文,到了期末便写大论文,动辄几千上万字,搞得人烦不胜烦。读小学乃至高中都常常佩服那些大学生,写起文章来洋洋洒洒,等到自己成了大学生才知道了原来论文是如此写法。我对论文的认识是各种文章的七拼八凑,到网上或者是图书馆找到几篇相关的文章,割这个的头,切那个的尾,然后穿针引线把它们拼起来便成其文。读小学时常听老师说:记得旧句子,便是新文章。因此我一直都是一个劲地背文章,什么都背,古今中外,包罗万象。然而,到了大学,这一招是行不通了,文章太多了,我又不是电脑,背不完的,于是乎就变成了“抄得旧句子,就是新文章”了。     
考察课不考试,基本上是写论文。有些时候我不用动笔,到超市里买了一大堆零食给雪燕送去,用这种原始的糖衣炮弹攻击她,然后要求她给我来一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但雪燕吃了我的东西,嘴倒不短,还一个劲地问我要。而且吃过以后,话更多了。论文倒写了不少,我从来都没见识过,她直接给我交了,也不知道质量如何。更牛B的是有次,雪燕一式两份交上去,我当时不知道,后来她讲起来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依然过关了,足以见得在大学里写论文只是走过场罢了。       
我们学的是文科,平时学多不认真,到了快要考试的时候才大背特背,平时那些老师警告我们,不认真学习,期末就让你挂科。这样的话一开始倒还有些威慑力,说多了就被我们当做耳边风了。而且从学长那里借鉴到了不少经验,所以我们该玩的时候玩,该学习的时候照玩不误。反正考试的时候各科的老师(除了英语)都会把资料给我们,不给资料也要划分范围,我们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大学考试不像在高中,那时候一天可以考两门甚至三门四门。而在大学,考完一门就要等上两天,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们常常坐立不安,平时爱学习的学生早就胸有成竹了 ,希望早点考完。不爱学习的临阵磨枪也希望早点见分晓,不想干耗着。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都盼望着随后的寒假。早已归心似箭的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行装,只等一考完就闪人了。       
雪燕、李小玲和我同路,都坐T238回家,所以我们订票时几订在同一节车厢。百善孝为先,龙哥在面临家人和恋人这一两难选择时,非常痛苦地选择了家人。于是,照顾李小玲这一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落在我的肩膀上了。我说龙哥你就放心吧,我会看好她们俩的,不会丢的,只是有个小问题。龙哥问什么问题。我说你难道不怕我越俎代庖吗?龙哥道,靠,朋友妻不可欺,你要敢对你嫂子图谋不轨,我他妈的阉了你。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为了我的终身大事,我决定老老实实的,不敢越雷池一步。       
其实龙哥和我们都走在一天,只不过我们在上午,他在下午,这下可有好戏看了。龙哥来送我们,和龙嫂在站台上儿女情长,多愁善感的李小玲同学一个劲地掉眼泪,龙哥在一边又搂又抱,不时给她擦去泪水。我和雪燕在车上热眼旁观。雪燕说这就叫爱。我说你男朋友也这样吗?雪燕说当然了,只不过他还没有这样的机会。不过放心,他很爱我的。我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惶惶的。车要走了,李小玲才在龙哥的再三劝导下依依不舍地上了列车。后来听龙哥说李小玲把他的白衬衫又给糟蹋了。不过龙哥心甘情愿,能带着情人的气味回家也是一件快事。可糟糕的是,龙哥准备不足,将那张站台票都给李小玲擦眼泪鼻涕用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站的,龙哥没说,我猜想大概是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倾倒了查票的妇女,得以过关,龙哥真牛B。       
我开始了我的奴隶生涯,给她们削苹果,取热水,倒垃圾。雪燕和李小玲两个奴隶主把我剥削得体无完肤。雪燕说谁让你生不缝时呢?哎,真悲惨。不过因为她们女生在火车上只吃水果,所以龙哥给李小玲买的东西大部分都让我给消化了,算是补偿。而雪燕则精打细算,没有让我占到了便宜,她俩下车时让我回家给她们打电话,我一一应允。这时,我的三十多个小时的奴隶生涯才结束。     
  恩,百善孝为先.
  此文获第八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    
飘落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柳絮    
1    
公元二○○三年六月七日下午五时许,我从考场里走出来,父亲正好在学校巡逻,见我便问。我说再来一年。然后我看见父亲脸上隐隐的失望,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看到罗子,他说今年算完了。我说,咱们一起复读吧。他说好,明天我就去联系学校。罗子办事情总是雷厉风行的。      回去后的几天,我呆在家里,哪里也没去,租了连续剧在电视机前一坐就是一整天。日子真不好过,捱到第五天,我受不了了,跑去找罗子。罗子家没人,我就往他家地里去,我知道他家的地在哪里,我还帮他家栽过东西。但却没有见到罗子。他父亲说他到玉龙中学去了。我没和他父亲聊上几句,又去玉龙中学找他。狗日的保卫不让进,我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沿着围墙走,找到一处,好像是学生们经常出入的地方,从那儿翻了进去。玉龙中学就那几个班,我一间教室一见教室地找,终于看到罗子。只见他坐在边上前排,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靠,装得真像。    
我就在走廊上站着,直到下课。罗子终于看见了我,就出来了。他说,你不是想补课吗?我去跟你说声。他看起来很拽,还是那模样。我跟着他来到刚才给他们讲课那老师面前。那老师一听罗子说完,便道,你就是萧逸飞呀,来吧,就在玉龙补。玉龙中学刚办不几年,大力招揽有实力的学生在那里补习,以提高所谓升学率。      于是,在以后的半个月里,我和罗子在玉龙同舟共济。玉龙的条件是丰厚的,罗子什么费用都不用交,并且每个月还有生活补助。我也一样,但我不想要什么补助。罗子说,你不要就给我呗。我点点头。      在七月末或者八月初的一天,父亲开着他那台越野车进了玉龙,找到我说,跟我回去。我问,干什么?他说,你还是去读大学吧,通知书来了。我吃了一惊,说,怎么可能?但还是决定回去看看。罗子后来说,那天我像个犯人一样被当警察的父亲给逮着了。      那张通知书来自黑龙江某高校,就是我现在就读的这所学校,我不想说出它的名字,免得伤感,只是一个本科,我记得当初填志愿时本科栏的一片空白的,怎么回事呢?我想不明白,还是父亲给了我答案。他直言不讳地告诉我,是我帮你填的。去读吧,社会工作,将来毕业了考公务员从政。      是读大学还是复读?这个问题在那几天里一直让我头疼。终于,我很痛苦地对罗子说,兄弟,我不能和你共患难了。结果罗子很平静地说,我们还是同甘苦吧。我一惊,一问之下才知道,他的通知书也来了,华北某学院,也是本科。      在那个令人烦闷的夏天,我和罗子都吃下了一颗属于自己的外面裹着糖衣的黄连一样的果实。      我记得在走进考场前,我们的班主任总是说,我能不能拿到奖金,就看你俩的了。“你俩”指的是我和罗子。      我选择了读大学,高中学理,大学学文。    
2      罗子说他们的军训要放到大一的暑假,但我们的军训却在大一开学前。我选择了逃避,在军训的第二天,我捂着肚子来到病号连,看着那些老实的学生在毒辣辣的阳光底下接受洗礼。每天训练结束后就邀上一班刚认识的朋友到楼下篮球场上疯狂地打球。有学长从旁边经过,说,这帮小子真有劲。      军训期间考了一场英语,那是我到大学后的第一场考试。后来我才知道,正是由于那次考试,我被分到英语c班,也就是所谓最差的班。      不久后,学校为c班安排了补课,时间是在每天的晚自习上。大学还要上晚自习,千古奇闻。但我还是乐意的,因为晚自习要上三节,而补课只有两节。就是在补习的课堂上,我认识了她,认识的过程很尴尬,至少我觉得很尴尬。因为我是在下课的时候一不小心踩了她一脚,我很绅士地准备道歉时,她却说,对不起,没搁着你的脚吧?当时我很不好意思,只是笑。当她叫上我的名字时,我更尴尬了。失意的我疏于交往,我还不知道班级里还有她那么一号人物。我自然不好问她的姓名,回去后在班长的花名册里看到那个可爱的小脸旁边写着她的名字和籍贯,她叫玉,是湖北的。那个时候我感觉我的大学生活才真正开始。      罗子给我打电话说他想退学回去复读,我也有些蠢蠢欲动了。是的,在这所名不经传的学校里,除了郁闷还是郁闷。我没跟父亲说,他倒给我打电话来了:你给老子好好读书。于是,我便常常去麻烦玉,把这些烦恼的事情说个她听。其实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难得有个人能听我用笨拙的词语来描绘郁闷。玉是复读后考上来的,她说自己的事情应该由你自己来掌握,无论你是回去还是留下,我都会支持你的。我听了,很感动,真的很感动。想了好久,我决定读完一个学期再回去,一去不复返。罗子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想想那个寒假,还真是搞笑,我像搬家似的将大部分属于自己的东西装进硕大的皮箱,身上披着父亲的军大衣,辗转于几个火车站。到了老家还欠司机二十块钱。父亲来接我时,说,你累不累,带那么多东西?我说,我要复读。然后我看见笑容僵在父亲的脸上。在接下来的n多天里,我和父母展开了激烈的争论。罗子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而且比我的都严重。他的父亲的态度很强硬,但罗子倒没吵过几句,因为他父亲有心脏病。    
3      玉比我大两岁,但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我对她产生了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了那种感觉。或许是在那个平安夜吧,她约我出去,说是一起放烟花。我去了,我看见她那时候很陶醉的样子,我也有些陶醉了,感觉她不比我大,而是比我小了许多,像个孩子。我后悔在那天对她说,这也许是我和你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圣诞节了。玉听了有些伤感,情绪也不好了。她说,你回去后可别忘了在黑龙江还有一个姐姐啊。我说不会的,我会记住在哈尔滨的小妹妹。      就在我和父母吵得不可开交时,我看到玉给我发的邮件,很简单的几个字:男朋友好像不理我了。在看到邮件的那一刹那,我仿佛又看到那双大大的眼睛,我想象不出那里面装满了忧郁会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愿看到。回家后我对父母说,我还是读大学,不复读了。      罗子说我还得去太原,我们相视苦笑。在那个春节里,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好汉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罗子为了他的父母,我却不是。      我没给玉打电话,也给她发了个邮件,我说,你放心,我回来陪你。      我忽然发觉,我开始思念玉了。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有这种感觉。    
4      我像个傻逼似的把带回家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带回学校。      再一次见到玉,我以为她会憔悴许多,谁知她还是那样活泼。我试探地问起她跟我说起的那件事情,她说,那是因为他的父母不让他来看我,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我听了,心下黯然,问,你看邮件了吗?她说,我好久不上网了。我不知说什么好了。然后,玉就笑了,说,你不是一匹好马,好马是不吃回头草的。我很想说,我吃回头草,那是因为你。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我发现我变得不可自拔了。我陷入了一个无底洞,伸手努力想抓住什么,哪怕是一根稻草,但是,却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我变得愈加沉默。    
5      以前有什么不快,我总是找玉倾诉,但这次不同,我的不快就是她给我带来的,我能跟她说吗?不能。玉发现了我的异常,女孩子总是比较敏感的。我们之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谈了,我总是躲着她,偶尔在路上遇到,我也只是轻轻一笑,或者简单问候一句,再没有其他。但她的身影却占据了我的心,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能没有她。但是,我却不能拥有她。我感到很毛闷,于是给罗子打电话。他一听就乐了,我说小子你别幸灾乐祸,给兄弟拿个主意。罗子说,一个字,追。我说她是有男朋友的。罗子说有男朋友怎么了?有男朋友就不能追了?正因为有男朋友,才要追。追到了才能证明你有实力,是个男人。我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万一说了,成不了,那时候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罗子说,靠,当初跟我叫板时不是挺牛的吗?怎么现在就熊了?我心急如焚,说,那是两码事。罗子说,你要是相信兄弟的话就放手去追,别有什么顾忌,不然,你什么事都办不成。我认识罗子以来,他身边就不断地更换着女生。      尽管有罗子精神上的支持,但我还是按兵不动,我还是害怕,害怕我和玉之间的距离更加地远。    
6      我开始写诗,为玉。对于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来说,纸和笔或许是一种最好的表达方式。但我写的那些诗却又不能拿给她看,我不敢。      精神的折磨比肉体的摧残更为可怕,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终于,我决定向玉表白。不管结果如何,也许,坦白地说出来,我会好过一点。      那天,我约玉出来。时近傍晚,我说,我们去吃晚饭吧。她说不了,我让同学带回去了。她一定想到了我要干什么。路上的人很多,我四面八方地找着话题,而她却不像以往那样健谈。我努力地酝酿情绪,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说出那句话。  我问玉,如果你发现做一件事,对你很重要,你会不会全力以赴地去对待?      她立即说,我觉得如果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局,那就算你花十倍的努力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把话封死了。一时无话,我们默默地走着。我心乱如麻,最后一咬牙,对她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会说什么,我也知道我将面临什么。但是我还是要说,真的,玉,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说完这句话,我便成了哑巴,不敢去看她。      对不起,她说。      我感到头晕目眩。      萧逸飞,真的对不起。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我无语。      我想,你也不希望我是那种人吧,如果我今天答应你而离开他,总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你的。你一定会找到比我好的。  我一直沉默,不知过了多久,玉走了。      那天,没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没有下雨,没有下雪,但我却感觉格外地冷。我沿着松花江走,很晚了很晚了才回寝室。    
7      我想起我已经好久没有和罗子联系了,我知道如果我对他说“我失败了”,他一定会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话了。一个电话打过去,里面的人却说,他回家了。我一惊,问道,回家干什么?不知道,好像是去复读吧,对方说。      罗子家没装电话,我想,恐怕只有回家过年才能见他一面了。我也又产生了回去复读的念头了。      因为要实习,我们提前两周放假。我想早点回家的,但四级考试拖住了我。据说这是最后一次实行原始分制了。我想,就算复读,四级证也是用得上的。于是,我留在学校实习。玉却走了,她没有参加考试。她生日那天,我发了条短信过去,内容是这样的:祝你生日快乐,同时也祝你幸福。她的回复是:谢谢,你也一样。    
8      我又一次回到家,父亲有了预感,对我说,你要是再提复读两个字,我捶扁你。行伍出身的父亲说一不二,但是他好像忘了,我是属牛的。      我又看到了罗子,那是在他父亲面前。真是雪上加霜,本来患有心脏病,又偏瘫了。罗子跪在床前,说,今年,我考国防科技大学。此刻,他父亲再只能干瞪眼,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半是病,一半是气。      我没有和罗子说起玉,但罗子说,兄弟,你不要学我,你要继续读下去,我现在感到很累。      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9      我和玉好像形同陌路,我不想的,真的不想。      没有什么好消息,四级成绩下来了,我考了55分,自然过不了。不久,我收到一本杂志,上面有我写给玉的诗。但是,能看到诗的人会明白我的感受吗?他(她)会知道我与玉之间发生的故事吗?    
10      又是一个六月,我想,罗子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但电话一直没来,难道他是要去了国防科大才会告诉我吗?我便一直等着,直到我们再次开学,我们学校的新生也都来了,才失望了。我的兄弟一定是又一次折翅了,但我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和玉是老乡的我的舍友说,玉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我听了,高兴不起来,我说过祝她幸福的。我是怎么了?是没有激情了么?还是一直就是那样懦弱?      罗子终于有消息了,他说,我没脸见你。罗子去了广东,但不是中山大学,只是某个工厂里的某条流水线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工人。      有时候我感觉心口特别地疼。    
11      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在写小说,我倒真希望它只是小说。但,它们都是真的。    罗子,我的兄弟,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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