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不闭上你的双眸,直到阳光撒满能力天空倒闭 书中序言

风轻轻吹过你的发梢,你仰起头,用倔强的眼神望着寂静的天空,望着绯红的流云,在天的尽头,烟消云散。你是如此的凄迷,让人心碎,让人恨不得要用冷兵器去舔噬你血液里的冷漠。你总是喜欢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望着与你莫不相干的行人,猜他的身世,猜他的年龄,猜他心里所想的一切。你就象一个巫女,用你的虔诚高筑起了祭天的神坛,然后把心放在上面。有无数的男人被你骨子天生的冷艳所折服,却都一一成了你摆满床头的玩偶。穿过那个叫城市的丛林,你说那不过是一片还未干涸的海洋,而你不过是那深海里的一条鱼,在旋涡中挣扎,在暗礁中藏匿。你说过你有让时间停摆的魔力,永恒不过是一场游戏。记得在你家,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地方,我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只庸懒的黑猫,正在用一双闪着灵光的眼睛诡异地盯着我。你说它是你前生的情人,我说女儿是父亲最贴心的情人,儿子是母亲最心疼的情人,你沉默无语,紧紧抱着那只叫小黑的黑猫,突然发疯似地把它墙上砸,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猫惊悚的尖叫声,象幽灵徘徊在白昼一样的上空。而那只猫竟在下一刻里若无其事地在撒满月光的阳台边上高傲优雅地行走着,象个猫国的王子一样。我跌撞地逃离了那座歌特式的城堡,一路拖着自己长长的影子。回到家,恍惚觉的那猫的尾巴似乎短了一截。你真的很残酷,让靠近你的人都心甘情愿地接受着你的摆布,折磨与欺骗,连猫也不例外。可望着你澄澈如水的双眸,我更愿意相信你是活在水晶宫里的公主,只因你打破了神话,逃离了冰冷的阳光,被流转的岁月带到了你一无所知的现世。你记得一个叫作铭的男人,一个在你颠沛流离的时候把你从死神手上夺回的男人。暗黑的夜,把天地都湮没在时间的洪流里,晨星熹微,你一步步向着大海的更深处漫朔,那个叫铭的男人,在你为自己举行的华丽的葬礼里,竟然让你死而复生。他把你带到了浅滩上,用深邃的眼神冷冷地望着深沉的大海,任肆意的凉风莽撞般地与他擦身而过,几个空荡荡的酒瓶笨拙地陷落在他的周围,其中一个破了口的,甚至还跑出一只耀武扬威的寄居蟹,却在爬上他手背的一瞬间,莫名其妙地落荒而逃。你醒了,几口咸而苦涩的海水从你的唇边溢出,可是你不在乎。在你转身欲行的时候,他把你抱在怀里,沿着无尽的海岸线默然地走了很久,一直走到荒无人烟,走到了空旷寂寥,只有一块爬满野菊的礁石的地方。你没有挣扎,只是凝视着他身后那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天空落下了冰冷的雨,一道苍白的闪电划破了微亮的长空,向着海的深处劈去。他轻吻着你那在风中起舞的缕缕青丝,颤抖的灵魂在沉重的呼吸声中久久徘徊。你却依旧一脸的冷漠,象个凌风而起的女神一样,在那静默的辉煌中,孤独地站立在天地里,让世俗的烟火延续着你来自远古的神话。他象只发狂的野兽,在五月流火的季节从迷失的森林里逃离到了海边,告别了颓靡地贪婪、恣意地放纵欲望的人群,向日葵对阳光有着与生俱来的仇恨,尽管阳光给了它无限的光和热,而于他,生活就是他的敌人,他总是不自觉地陷入迷茫的沉思中,象诗人一样,企图把世界彻底地分崩离析。你盯着他被清风扬起的衣襟最上面的那颗白色纽扣,知道他不过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他当然对你的一切亦一无所知,可是你们都不在乎。他在你的耳边轻吻了一下,把你搂在怀里,看海天相接的地方,喷薄而出旭日散漫地升起处的那片大海由黑渐蓝,最后竟成眩目的血红色。你一脸木然,嘴角却扬起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让人联想起杀手的冷漠。一个冥冥中的相遇,让你劫后余生,却让你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原来,他亦不过是魔鬼化身。他把你又带回到了华灯璀璨的城市里,企图让你成为他随意摆弄的玩物。他把你带到了他那凌乱的小屋,把你狠狠地扔在了沙发上,用疲倦颓唐的眼神盯着你精致的面孔,然后熟练地脱掉上衣向你扑去。你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着他躯体里散发出来的温热气息。他说你比小妖精还要诱人,用柔软的舌尖舔噬着你白皙光滑的肌肤。你毫不反抗,迷离的眼神却挑起他激昂的征服欲。他把你牢牢地压在身下,任你随意地在他的肩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印记,他象失去理性的野兽一样,掐着你粉色的肌肤。他自以为得逞了,你也不过是他收获的猎物。可当他把舌尖碰贴在你的唇边的时候,你却紧咬着唇,平静的脸上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象是被梦魇缠迷的婴儿似的。几滴有着铁锈味般的血珠无声地滴落在他干净的衬衣上,又缓缓地沿着他的躯体滑落下去,象是几瓣飘零落地的玫瑰花一样。他一脸的错愕,眼神流露出愤怒的愠色。他残暴地给了你一个干脆利落的耳光,然后狠狠地摔门而去。曲终人散,留下的,不过是繁华过后的空寂,你在那个男人用空虚构建起来的金碧辉煌的房子里静静地躺着,回想着那些面肉模糊的战士,在流光了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后,一个个都倒在了飞满乌鸦的战场上,终于泪流满面。你还是忘不了林,那个惟一能让你流泪的男人。于是你惘然若失地离开了铭的别墅。来到了江边,一直凝望着远方的那片天。
在你十八岁的那个生日晚会上,你最恨的父亲为你举办了一个令你不屑一顾的盛宴,来的人都是政界官员的高干子弟与叱咤风云商贾名流。他们都跟着你父亲献媚地讨好着,一群调脂弄粉的“大家闺秀”也都围在你身边。你很快就厌倦了他们不绝于耳的喧嚣与嘈杂,独自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让轻舞的微风把你轻轻荡起,为你拂去心中的一丝倦意。透过浅绿色的落地玻璃,你鄙薄地看到了屋内的他们纸醉金迷的奢靡,你觉的他们仿佛都是为了参加化装舞会而精心准备的。每个人忧伤的面孔上都带上了一个精致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双双都蒙上了薄雾般忧伤的泪眼,他们的虚伪和狡诈来源于对权力与欲望的渴求,其实,他们或许也曾向往心灵的自由,只是他们彻底地被生活的现实给毁灭了,你若有所思,眸子竟如水般灵动。你很快地扭过头去,闭了上眼,想像自己坐在云端之上,阳光则给了你全部的温暖,高远的天空上,你仰头望着飞鸟煽动它们纯白的羽翼,裹着缕缕金黄的光线,向着那逐渐陨落的火球飞去,一片片橘黄色的火烧云向着远方飘去。几瓣初春的桃花滑着优美的舞步飘落满地,和那在秋千上的你构成了一幅绝美的风景,在春深似海的花园里的让人不觉沉醉其中。在那里,你与林有了第一次的邂逅。他一直悠闲地躺在草地上享受着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直到你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才从地上爬起,拍去裤子上的草屑转身而行。屋内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百无聊耐地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啜饮着杯中的葡萄酒,几个堆着满脸笑容的女孩向他亲近似地迎来,他用沉默把她们都一一打发走了,你的父亲自豪地对围在他身边的人指了指窗外的你,说主角在那,随后是一片不绝于耳的赞美之辞,林漠然地瞥了瞥屋外那片清净的世界,目光却一瞬间定格在你的身上,一直怔怔地看着在秋千上乘风的你。几个月后的一个夜晚,你兀自站在阳台上看街边华灯初上,望着潮水般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躁动喧嚣着的长龙,在风中久久伫立着。你的父亲却打破了黑夜的沉静,他在你身后用浑厚的嗓音告诉你,你将举行一场盛大的订婚礼,对方是某财团的继承者,你将找到一个你需要托付终生的人。像是在对一个临尽死亡的囚犯宣布最后的宣判一样,他面无表情地望着你。你背着他,冷笑到,需要?难道你我要像母亲一样,一辈子成为你的傀儡吗?他气的浑身发抖,扬了扬青筋暴起的右手,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默然离去。你的身体在颤栗着,仿佛掉进了浮满着流冰的冰窖里。当夜里,你第一次叛逆地逃离了那个令你心灰意冷的城堡,流落街头。夕阳西斜,奔波忙碌了一天的人群都踏着或轻快,或沉重的脚步在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而你却茫然不知归处。终于,你用你那纤细的手指在电话亭按下了一组数字,你不甘于向命运屈服,而是选择了更决绝的反抗。电话那头,林温和的声音在你耳际响起,你的心中倏忽闪过一丝莫名的感动。在那次晚会结束之际,林与你擦身耳过,他对着你微笑,一脸的阳光,可你完全对他视而不见,忽然他用温暖的手握住了你的手心,
把一张名片给了你,你不觉脸颊发烫,就象那满院的桃花一样。你惊诧他的恣肆妄为,觉的受到了轻薄,于是你象触电似地挣脱了,却一脸淡然自若地向楼上走去,从此你知道了他叫林,一个惟一让你流过泪的男人。林来接你时,你正伏在江边的栏杆上凝望着在江中游弋着的巨轮。你们一路都保持着沉默,直到车子在高架桥上飞驰的时候,林才问你去哪。你闭眼静静听着车外那呼呼的风的呼啸声,半饷才说带你走。林说他要去鸭绿江畔,问你也去?你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林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个罪恶的战场,但你依旧执意跟着他,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此的不可理喻,或许是从你见到林的那一眼开始。你们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地方,成了当地的战地记者。士兵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在撕杀搏斗,战场上枪林弹雨,火光染红了你经常仰望的那片天,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倒在血泊中,在还没有见到黎明前的阳光就在痛苦中永远地沉睡了,那里是一片人间的炼狱,死神就在那灰黑色的天空上,让徘徊盘旋着的秃鹫为自己献上丰富的祭礼。你和林在死亡的边缘用相机照下了死神狰狞的面目,每一篇战地新闻是你和林用命搏来的。林说你很坚强,竟然能够如此坦然地看待生与死,他希望若你们谁有不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默默为他拭去了脸上深红色的血迹,小心翼翼地帮他清洗着结痂的伤口,抱着他直到他安然入睡。你还曾站在高高的山冈上,望着营地里那晃动的人影,微小如蚁,但你相信这是一场注定了结局的赌博,因为你们的执著地抗争。你的目光如此坚定坦然地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觉的那是属于遥远的战国,却在真实地上演着。当你被告知林在战场被俘的时候,你正在为一个被炸药炸断左腿的男孩包扎伤口,你楞了一下,平静地继续为那男孩绑上绷带,别人都诧怪你的心境如水,只有男孩发现了你眼角的一星泪光,他拽着拳头恨恨的说誓要杀尽那可恶的日本鬼子。你温柔地抚摸的他的头,心却不觉发抖着。几天后的一次战役里,林的尸体被发现了,他的身上有刺刀留下的伤痕,双手被勒出了深深的印记,你知道一定他受过非人的屈辱,最后被冷酷的敌人给残酷地杀戮。你也意外地发现林在他的的手心上写了你的名字,知道他要你坚强地活下去。月色溶溶,鸭绿江上解冻的春水上浮动着一层薄薄的烟雾,不时有闪着一星绿光的萤火虫在江上一若隐若现地飞舞着,夜色如此的凄婉动人。你抱着冰冷如霜的他,泪流满面。在硝烟弥漫的那个岁月里,你一直在坚守着对林的承诺,尽管你似乎早已看淡了生死。无数次的站在死亡的边缘,你都坚强地活了下来,在无数个星夜满天的夜晚,你都不觉想起林,想起过往与他的点点滴滴.终于,战争在时间面前还是低下了不可一世的头颅,当别人在纵情欢呼,随意宣泄那随时面临死亡的压抑的时候,你却在胜利面前显得如此的从容自若,甚至有点惘然失落,因为林的离去,因为你觉得应该用敌人的血来报林的仇,然而一切都结束了,虽然你还认为尚未开始,你抱着小黑,那只被林从战场上救下的波斯猫,他似乎成了你惟一的寄托。你不记的哪一天,不知是敌人变弱了抑或是你们强大了。总之,敌人象是傍晚的落潮一样,来地时候汹涌,去的也很狼狈,用那个为战争牺牲了一条腿的男孩的话说就是你们“打个鬼子他个落花流水狗”。往日战场上的喧嚣如今已被寂寥冷清所替代,烟尘滚滚的黄土上竟然也长上仿佛在瞬间疯长起来的野草,使人不禁要感叹生命的顽强。似水流年,已成为你心中不可磨灭的记忆,然而一切都来去的太匆匆,仿佛不过是发一场如真似幻的长梦,梦醒人还久久沉浸在酣梦中。你抱着林的骨灰盒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踏上了回归故土的路,在漆上墨绿色的铁皮盒子里,你听着窗外疾风的呼啸,靠在墙角素面朝天,望着天花板上有石灰剥落的痕迹。几个调皮的孩子在过道上奔跑着,一个个瘦弱的身影从你的门前掠过,你想起小时候,你的母亲终于忍受不了你父亲的冷酷与无情,抱着你仓皇而逃,可随后却是永远的分离。你被人从你的母亲怀里夺去,又回到了那座华丽的城堡里,那个把你的青春牢牢禁锢的地方。而你记忆中那个温柔而柔弱的女人,却在一个个陌生的城市颠沛流离了几个月后,绝望地离开了这在她看来如此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个你痛恨的男人为她举办了一场庄严而盛大的葬礼。瘦弱的你站在你母亲的旁边,失神地望着那一束束白得扎眼玫瑰花的,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象是个荒芜人烟的异地,是个白骨堆积起来的人间炼狱。你在那一刻里仿佛突然长大了许多。你恨你的父亲,恨他的决绝。在出逃在外的那段时间里,你就知道是他把你的母亲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因为他对你母亲知道了他的全部秘密而恐惧不已,他怕你母亲会把他推向死亡。在终点站的时候,你很快就被拥挤的人群推了出来,然后好象又被很快地遗忘在了逐渐变得冷清寂寥的广场上。你呼吸到令人发呕的腥臭味夹杂着咸咸的汗味。匆匆过往的行人,都是你不熟识的陌生人,你伫立在昏黄的街灯下,失神地凝视着这座依旧繁华的城市,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里拥挤的人群。风很大,你的一身素净的衣服在风中轻扬,就象那山岚野露中的百合花一样。你还是去了那你以为一辈子在也不会回到的城堡,一直在它面前凝视了许久,它已失去了旧日里的繁华,剩下的不过是那满园的荒芜和被时间剥落掉石灰的颓墙。人去楼空,花叶满地,你知道繁华早已落尽。你的父亲被他最信任的朋友给出卖了,他把你父亲所有的罪恶都公诸于世,让他伶仃入狱。因为他也恨你的父亲,因为他是你的母亲的亲弟弟,你的亲舅舅。那座华丽的城堡如今俨然成了一座孤独的死城,一座只属于过去的城堡。你终于不再流浪,而是和那只诡异的黑猫一同在那里生活了几个月,一直与世隔绝。直到你找到了我,我知道你是林叫你来的,他告诉过我很多关于你的事,因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见到你时,你正站在江边,倚着雕花的栏杆,风轻轻吹过你的发梢,你仰起头,用倔强的眼神望着寂静的天空,望着绯红的流云,在天的尽头,烟消云散。你对我说,写点什么吧,我和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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