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毒的痛苦和重度抑郁症的人有多痛苦哪个更痛苦

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的自白:我曾多次想用死来解脱自己和家人_网易新闻
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的自白:我曾多次想用死来解脱自己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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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产后患抑郁症,摔死出生才11天的婴儿;
德国失事航班副驾驶曾因严重抑郁就诊……
在这个抑郁高发的春天,让我们听听—
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的自白:
我曾多次想用死来解脱自己和家人
眼下,她在市七医院医生的精心治疗下有望康复
小编想对所有患抑郁症的朋友说:
只要心存希望和爱,你们一定可以走出来
通讯员 徐康 本报记者 何丽娜
抑郁症,在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成了悲剧的代名词。
上周一,温州一个出生才11天的女婴被摔死,凶手是她患有产后抑郁的母亲;一天之后的3月24日,德国之翼航班失事,事后调查发现患有抑郁症的副驾驶故意降低飞行高度撞山……
杭州市七医院刚过去的3月份门诊,接诊抑郁症患者1184人,比2月份的886人增加了近300人。“据最近一次流行病学调查,浙江省抑郁症患病率为8%,并且还处于一个不断增长的趋势。”情感障碍科主任谭忠林博士说。
世界卫生组织2012年表示,全球有超过3.5亿人患有抑郁症,约为总人口5%。浙江省2004年曾以省内1万多名15岁以上的人为样本,调查结论是浙江省抑郁月患病率为5%。
春天,正是一年中抑郁症高发的时候。大多数人知道这个疾病,只是因为某些个别事件,但抑郁症患者及家属,却时时刻刻被疾病折磨。究竟抑郁症对当事人有多大影响?给家属的生活又带来了什么?这两天,本报记者走近一位抑郁症患者和她的家庭,听她们倾诉抑郁症如何改变了一个人和一个家。
乖巧女孩为何变得任性自私
“小芳,学校的文学社在纳新,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试一下?晚上报告厅有十佳歌手比赛,跟我们一起去听听吧?”室友们的提议正好都是小芳所好,她梳理着又粗又黑的马尾辫连连点头答应……
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宝贝,醒醒,醒醒……”小芳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是妈妈来了,而刚才约好要一起去文学社的室友们突然都不见了,同样穿着条纹病服的病友冲着她微笑。原来美丽的大学校园、亲切的室友都只是一场美梦而已。
小芳(化名),今年20岁,因患抑郁症目前正在杭州市七医院接受治疗。
“我刚才去问过医生了,他说你的病正在慢慢好起来,再继续配合治疗,应该很快就能出院。”妈妈在小芳床头坐下。小芳没有搭理,在为美梦被强行打断的事生着气。
20岁,这本该是一个朝气蓬勃、激情四射的年纪,刚刚进入大学的新生们在学长学姐的带领下,活跃在大学校园里的各式活动中,如果没有得抑郁症,梦中的一切都应该是小芳现在的生活轨迹。
然而,生活没有如果。17岁那年,小芳读高一时,抑郁症悄悄找上门。她先是失眠,连续好几个晚上睡不着,白天学习大受影响,成绩直线下滑,这对于一向优秀的小芳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然而,她越想改变这一切,问题反而变得越严重,最后,她终于崩溃了。上医院检查,诊断为抑郁症。从此,这个家庭的生活就被噩梦笼罩。
休学的一年多时间里,小芳接受住院治疗。出院后,她以为自己的病已经彻底好了,就向学校申请复学。“我拿着出院证明和申请去学校办手续,经办的老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还让我们写保证书,万一我以后在学校发生了意外学校不予负责。”小芳说,她当时就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考个优异的成绩证明给他们看。
可小姑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抑郁症只是在药物作用下暂时潜伏着而已,一等她疲劳、着急的时候,就立马出来控制她。“我这个女儿从小就很省心,小学一年级时就一个人上学和放学,没想到高中了反倒得接送,经常是去了学校没两天就打电话来说头晕了、头痛了,我就得赶紧去接回来。”小芳妈妈叹了口气。
一次次的尝试都残酷地告诉他们,小芳已经不再适合学校里竞争激烈的学习环境,因为这会刺激她的毛病发作和加重。
在小芳生病期间,姐姐结婚了,很快还有了宝宝,全家人都对小宝宝疼爱有加,尤其是妈妈得花很多时间照顾。可是,小芳不高兴了。“谁都不能抢走妈妈的爱,就算是可爱的小外甥也不可以。”想着想着,她就开始了报复行动。
“当家里只有我跟小外甥两个人的时候,我就会欺负他,不给他吃的,打他屁股,故意把他弄哭。”小芳说着,双手在裤腿上用力摩擦。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自己当初的举止是那么可笑那么可恨,可在当时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她曾多次想用死
来解脱自己和家人
小芳性格的转变还只是抑郁症的一小部分影响而已,全家人最担惊受怕的就是,她随时可能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傻事。
一位资深精神科医生曾告诉我:“对于一些抑郁症患者来说,每天早晨睁开眼睛就面对一个新的选择,就是选择‘死亡’还是‘活着’,自杀是他们脑海中时常萦绕着的一个念头。”
患上抑郁症的近三年时间里,小芳自杀过三次,她说这是解脱自己和家人最好的方式,一了百了。
第一次自杀,发生在她辍学在家后不久,她每天把自己闷在家里,与手机和电脑为伴。一天,手机上跳出一条短信,说她在某综艺节目中中奖了,奖金有95000元,让她先汇税款过去。她相信了,想想家里給她看病花了10多万,这笔奖金正好可以补上,于是就把妈妈为她存的15000元全打给了骗子。
15000元,对于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小芳妈妈一天打两份工,一个月的总收入也就2000多元,骗子一下子骗走她半年的工资,痛心的妈妈忍不住埋怨了她几句。小芳既自责又伤心,悄悄走进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她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几瓶药,其中一瓶是刚配来不久的安眠药,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只要我把这些都吃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妈妈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小芳只记得自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等几天后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经历过第一次自杀后,我的性格就变得更加畸形,全家人必须以我为中心,要是有人不顺着我就会发脾气。”小芳说。
第二次自杀,就因为她挑食不肯好好吃饭,妈妈和姐姐说了她几句,她一气之下就跑去跳了江,所幸有好心人将她救起。
出院以后,小芳的身体每况愈下,整天昏昏沉沉,双腿没有力气,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外,其他时间都不离开被窝,她又想到了用死亡来结束一切。“我想过跳楼,但当我爬上楼顶的时候,想到万一又没死成,变成半身不遂的话,反倒成为妈妈更大的负担,结果就把腿给收回来了。”小芳说。
她还想过割腕、喝洗发水、吞重金属……最后选择了喝老鼠药。“我就买了两瓶老鼠药,把老鼠药倒进可乐里一口气喝光。”小芳以为自己这次可以成功了,没想到妈妈半路折回来又把她给救了。
“自从她生了这个病后,我们全家人都生活得小心翼翼,什么事情都得依着她,跟她说话也得特别小心,她一不高兴就会胡思乱想。我现在是出去工作一有空就要回家看看,就怕她做傻事。”小芳妈妈说着,开始抽泣起来,“这个病真的太折磨人!”
抑郁症患者回归社会
这个难题如何破解
过完春节,原本一直在老家就诊的小芳,被家人送到杭州市七医院接受正规治疗,妈妈每个周末坐长途车来看她。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小芳每天吃饭、睡觉都很有规律,手机不玩了,人也变得通情达理了。医生说,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再观察两个星期小芳就能出院了。
“我感觉她现在的状况是要比以前好多了,她说以后为了我会好好活着。”说到这里,小芳妈妈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轻松。
不过,很快她又变得满面愁容。小芳妈妈说,她觉得小芳这病越闲下来越容易胡乱想,所以在辍学之后,她曾鼓励女儿出去工作。
小芳去饰品店应聘售货员,老板告诉她一个发箍的最低价是10元,当顾客询价的时候,她就老老实实以10元的价格卖了,可老板却卖了25元。可想而知,老板当场就让她回家了。之后的多次应聘经历,都以类似结局收场。
她做过最长的一份工作,是在家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做收银员,最后做了不到半年时间,老板也把她给回掉了。
“我现在53岁,还能出去赚点钱照顾她。可我一天天老去,总有一天会做不动的,如果这个病还不好,她以后该怎么办呢?”母亲总是会帮孩子考虑得很远。
采访结束,我的思绪仍然沉浸在这对母女的痛苦生活中,脑子里浮现出美国艺评家安德鲁·所罗门在他的著作《走出忧郁》中写到的几句话:
“忧郁症并不仅仅等同于一大堆痛苦,但太多的痛苦沉积在内心中,忧郁症就容易发作。”
“要重建自我,需要爱、洞察力、努力,还有最重要的—时间,那是治愈一切顽疾的良药。”
“在忧郁中成长的人,可以从痛苦经验中培养精神世界的深度,这就是潘多拉盒子底下那带着翅膀的东西”……
这是位忧郁症患者在历经数次崩溃并努力探索解决之道后的深刻体会,特别送给小芳及跟她一样患抑郁症的人,请把疾病当作你生命中一次特殊的历练;请相信,只要心存希望和爱,你们一定可以走出来。
作者:何丽娜
本文来源:浙江在线-今日早报
责任编辑:王晓易_NE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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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藏按语:抑郁症这个在当今世界肆意侵害人类的无形杀手似乎愈来愈猖狂,患者数量不断增加,对患者个体带来巨大痛苦,家人及亲朋、单位也被殃及,那么其病因和本质是什么呢?能够治愈吗?
请看一名患者重生后的自述和自我心理分析(祈愿大家转载,使遭受此病的所有患者有缘看到,能够走出心灵的阴影)。
本文转载自:菩提洲
(欢迎转载,请保留本版权信息)
抑郁症之愈(上)
顶礼大恩上师!
顶礼十方三世一切诸佛菩萨!
  抑郁症是一种精神疾病,严重的患者通常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就医,即一些人的俗称的“疯人院”。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疯人”,因生活遭遇到逆境、有强大的心理压力,而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只要掌握了修心的技巧,精进地忏悔业障,将以自我为中心转向以他人为中心,都可以成为心灵健康的人。
  在过去的两年里,作为抑郁症患者的一员,我经历了此生最难堪的一段时光。身在其中,困苦难当,心尖上刀光剑影的日子,使我不时想放弃生命,并差一点成功。后来又值遇佛法,经历了此生最最幸福重要的事——皈依上师三宝。此中经历和滋味,今天细细回忆,像场大梦,又像一部开头悲剧而结尾喜剧的电影。
  然而今日,那一个整日疯疯的,恨恨的,呆呆的重度抑郁病人,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奇迹般地康复了。没有药品、封闭治疗等现代医学办法的干预,没有任何治疗手段给身体带来的副作用,除了手腕上再也无法消除的刀疤,身心再无一丝当时的苦楚艰难,心理恢复了正常。
  从主动停止伤害自己和他人开始,我便走上了一条光明大道:了解到了生命的可贵,学着以利他、不伤害的人生观,有价值地活下去。每一天都真真实实地庆幸自己还活着。
  这一切的转变,都源自伟大的佛陀,那个在2500年前,为我们开示生命真谛的人;还有对我的恩德比大海还深的精神导师。没有他,我可能已经不知在何处感受难以想象的苦难,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美丽的朝阳,绚烂的晚霞。更没有机会忏悔自己的罪业,走上这条离开轮回苦难深渊的道路。
  在这段对往事的追忆中留下的,除了文字,还有心中的感恩。
  (一)精神科重症患者
  “六号病人,请进4号诊室。”
  2010年8月的一天,在人来人往的候诊区呆坐了一小时之后,我被语言播报系统叫进了四号诊室。这里是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精神分析研究所,一位主任医师的诊室。
  能预约到这位专家级的精神科医生,我等了一周的时间。住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多年,以前我只知道一些身体上的病,挂号难,看病难,现在才知道看“精神病”,也需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挂到一个专家号。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朋友、同事觉得我越来越古怪:在公司里,有时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同事朋友召集聚会叫我去,我一口答应下来,临近时间了,在家里不停地换着各种衣服,焦虑着出不了门,时间都过了,还是不能踏出家门半步,最后只好放弃;电话要么调成静音,要么关机,一看到有电话进来就很紧张,很少接电话。总是很害怕,但怕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最基本的人际交往能力已经丧失了。
  而且不知从何时开始爱哭了,哭泣成了我生活的主要内容,睡醒哭,坐车哭,上班哭,下班哭。哭、哭、哭,那时流的眼泪,真的比前三十年流的所有眼泪都要多。
  一位好朋友一天在电视里看到了一个得了抑郁症的著名歌手的采访节目,对我说,“你是不是也考虑找医生诊断一下。”之后,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仔细地看完那个节目。他患有中度抑郁症,已经治疗了八年,而且还在继续治疗中。
  朋友说得没错,这位歌手的症状,我全部都有。甚至超过了他。我在心里想着:难道我真的得了传说中的“抑郁症”?这不太可能吧!
  在网上找专家挂号,才发现原来心理疾病的分类被归在了精神科。
  “请坐。”隔着宽大的办公桌,严肃的医生开口了。
  我想自己当时的装束和表情,一定令这位医生感到分外不适:165公分的身高,因为不怎么吃饭,已经瘦到了八十多斤;因为缺乏睡眠而深陷的眼窝,深紫色的嘴唇,蓬松凌乱的头发,胡乱穿的T恤衫和拖鞋,用朋友的后来的话说,看上去活活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请谈谈你为什么要到这里,”他语气平缓而专业。
  “医生,我最近情绪不是很好……”
  “你的饮食和睡眠情况怎么样?”
  “我基本上是十二点左右睡着,然后二三点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体重下降得很厉害,近半个月瘦了十多斤。”
  “你有没有想过自杀,如果想过,你有没有具体想过怎么实施?”
  “我觉着活着没什么希望。我想过自我了断……”
  “说说你的家庭和成长经历吧。”
  “……”
  “女士,别哭了。你后面还有别的病人,我们已经超时了。”谈话在我不停的哭泣下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大夫,我是不是真的得了抑郁症?”我一边抽泣,一边用双手不停地揉搓着纸巾。
  大夫的表情有些惊讶,有些无奈,他可能没想到,我对自己的病情真的一无所知。
  他很肯定地说:“你不仅是抑郁症,而且是重度抑郁,需要住院治疗。”
  我一下子呆住了,怎么直接就重度了?这怎么可能。
  医生继续说:“根据你的情况,你需要住三号四号病房,我现在给你开住院条,你交给住院部,然后等我们通知你来住院。”
  大夫看我迟迟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他的口吻近乎是下命令了。我看着眼前这位严肃温和理性沉默的专家,再次泪如泉涌。
  这个诊断结果,对我来说来得太过猛烈,我先是不接受,为了证明自己根本没有这么糟糕,我想在医生面前表现得理智些,于是边哭边问:“啥是三号病房?”
  “全封闭式的,不能自由进出,一周可以接受一次亲友探视。所有的个人物品都要上交,包括手机电脑镜子梳子……”
  我当时的大脑里迅速出现了一些画面,所有有关精神病医院的想象——最重要的是我是住封闭式病房。啊,不能逃跑!此时的我,全然混乱,竟然想着要逃跑。
  “大夫,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能住院啊,我得工作,我养的猫没有人照顾……”
  医生这时明白了,我是不承认自己的病情,也害怕住在封闭式的病房里,继续为我解释:“你不要以为是人来看病,我们就建议住院。我们医院的床位非常紧张,要等有空出来的床位你才能住进来。只有我认为非常有必要住院的情况下,才建议住院。很多病人家属要求住院,我们都是不同意的。之所以叫你住院,是考虑到你的病情和生命安全。你懂嘛?”
  “我懂。可是……”可是了半天,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等床位的这段时间,先给你开药,早晚一定要吃药。你先去住院部预约登记。”
  拿着医生开的住院条,我去了一楼住院部。我终于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地方了,这里和别的医院是不一样的。
  一楼住院部的人客客气气的,动作很麻利地让我填写个人信息,签上自己的名字。轮到家属签字一栏,铁栅栏那边,护士指着空格说:“这里需要家属签字的。”我默默地回答“没有家属”。她顿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走吧。”
  我还记得,是北方七月底炎热的午后,我的双手却冰凉冰凉的。
  走出医院大门,我开始头晕。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能看远处的物体,仿佛自己的眼球变成了凹凸镜,四周的物体在我的视线里开始发生遥远的弯曲。眼珠经常是机械地盯住一个地方,不能灵活转动。
  后来才知道,抑郁症的病人,通常都会感觉自己有生理不适。比如那位歌手觉得自己得了心脏病,感到心痛不能喘气,做了许多检查,结果是心脏一切正常。而我也不例外,那段时间我是不能到公共场合的,比如地铁,商场,餐馆,公交车,只要人多的地方,我就觉得自己头晕,喘不上气,眼睛则像挂了铁钩一样不会转动。
  在一种希望和恐惧交织的心情下,我回到家,翻开医生给我写的病历,上面写着“……内在驱动力不足,对人生失去希望……建议入院治疗,并防止实施自杀。”
  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防止自杀是没人能防得了。病历本看了很多遍,想起了医生说的话:“你一个人住,太危险了,很多抑郁症患者因为一时想不开就成功地实施了自杀。如果身边有人陪伴,会好一些。”
  我该怎样不自己住呢?父母、丈夫,我一再远离他们,期望爱,又一再逃离。
  不愿意面对黑暗,每晚开灯睡觉;清晨必然是以哭泣开始,白天必然会拉上窗帘;朋友、同事,他们没有一个人了解我的“痛苦”;父母不爱我,朋友不爱我,爱人抛弃我。甚至和“自我”对立着,根本无法接受现在这么“失败”的自己。周围的朋友都有幸福美满的婚姻,而我呢,孤独一人,我是个失败者。
  我不要离婚,不要重蹈父母走过的路,可是我亲自导演了自己的离婚。一场错乱的感情即将结束,然而浓缩着情欲、占有和虚荣的“爱情”,被我视做珍宝,我贪恋着,无法接受失去,认为那将一无所有。
  我是一个不可爱的人,不然为什么我从小到大,总是一再被抛弃?即便是按照我的预期得到了“幸福”,这算什么呢?我从心底里害怕面对未来。
  这种身心的痛苦我实实在在地感受着,住进医院,吃着药片,能解决吗?但还有什么路呢?
  我在网上搜索了关于抑郁症的诊断标准:抑郁发作的核心症状有3条:
  (1)抑郁心境,对个体来讲肯定异常,存在于一天中大多数时间里,且几乎每天如此,基本不受环境影响,持续至少2周;
  (2)对平日感兴趣的活动丧失兴趣或愉快感;
  (3)精力不足或过度疲劳。
  抑郁发作的附加症状有7条:
  (1)自信心丧失和自卑;
  (2)无理由的自责或过分的不适当的罪恶感;
  (3)反复出现死或自杀想法,或任何一种自杀行为;
  (4)主诉或有证据表明存在思维或注意能力降低,例如犹豫不决或踌躇;
  (5)精神运动性活动改变,表现为激越或迟滞;
  (6)任何类型的睡眠障碍;
  (7)食欲改变(减少或增加),伴有相应的体重变化。
  这十条,我没有一项不符合的,医生诊断得是没错的。
  祸不单行,一周之内我失去了工作,被单位强制休假。我在一家大的传媒公司担任一个经常需要面对外部人士的职位,代表了企业的形象。鉴于我当时的情况,领导示意我,会有人来接替我的位子。而且,永远不能再回到这个岗位上。
  怀着一颗愤怒、痛苦的心,在那风雨飘摇的日子里,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关上了所有的窗,唯一未关的窗,我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理医生。
  (二)我的心理医生走了
  这是根救命稻草。我每天都按时吃药,然后发呆,崩溃,等着住院。除了形成了药物依赖,可以整晚都不醒来,一直睡觉之外,我变得越来越糟糕。由于感受系统迟滞,我食不知味,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段日子,几乎只是每天吃半个小西瓜或者一两个桃。朋友建议我再换一家医院再确诊一下,说不定不用住院呢。于是,费了好大的劲,找到了另一个精神病医院的一位专家。
  这次接待我的是一位温和有耐心的女医生。她使用各种测试,要求我回答很多事先设定好的问题。还有一些叫不上名来的仪器,大概是测查脑电波之类的。几个小时之后,仪器们得出了更差的结果——我不但患有重度抑郁症,还患有焦虑症。
  女医生开始还对我很有信心,她说先进行“保守治疗”,她嘱咐我一边吃药,一边对我进行心理疏导,每周进行一次50分钟的谈话。并要求我每天每隔30分钟记录一次自己的行为和思想状况。诊断结束后,她还给了我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生命援助热线电话”,她小心地告诉我,如果一时想不开了,就打这个电话,电话这边会有人和我说话,会有人和我聊天。千万不要一死了之,一定把这个卡片随身带着,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边。
  我开始很用心地做着行为日记,两周后,已经是很厚的一沓了。记得每次在等医生叫我进去之前,我都会在长长的昏暗的通道尽头望向窗外,丈量着从五楼到一楼的距离,想象着自己纵身一跳,能不能直接摔死。仿佛看到了自己纵身一跳从空中坠落,然后血肉模糊的模样,最怕的就是摔成残废,那样还要拖累别人。如果我残废了,不知道那个承诺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人,会和我在一起吗?如果我死了,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因为他不珍惜我,而在痛苦中度过一生。
  我就这么暗自思忖着,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悲剧的导演,完全不知道悲剧全是想象出来的,也完全不知道心可以有多狂躁,也可以有多安静。
  每一次与医生的谈话,都是从我儿时的家庭经历开始的。医生特别同情我,我把长久以来隐藏在心里的话都告诉她。我说,我内心最大的困惑,就是为什么我总是被抛弃的角色,我突然感觉自己太不可爱了、太不幸了;我说:我不喜欢我自己了,我只希望结束糟糕的人生,隐隐地我想用死来对我的父母、我的丈夫等所有人进行惩罚。医生不断地点头,我知道她是同情我的,有时听我边哭边说,她的眼里也会闪着泪花。然而,她对我是束手无策的。
  行为日记记了好多,也不过是自己瞎想乱想,记录行为或许可以让我在那一个时刻和缓地面对自己。但是,我心里所有对人生的疑问,谁能帮我解开?
  二周后,第三次谈话时,在她的小诊室里,她紧握双手,望着厚厚一叠行为日记。直到今天,我仍深深地记得她充满同情的眼神:“遇到你这种情况,确实,很难没有不被抛弃的感觉,如果是我,我也会像你一样感觉绝望。可是,你看,是不是可以再试着给自己一次机会,好好活下去?”
  “来,复述一遍我的话:一切还有希望,我要活下去!”医生艰难地对我说。
  “一切还有希望,我要活下去,”我重复着,然后,我摇头,“我为什么活着?”
  她怔住了,只是看着我。
  “医生,我随身都带着玻璃片,这是我最后的退路了。”此刻,像是彻底摊牌。
  医生那么疼惜地看着我,我觉得她是如此关心我,心头涌上暖意。“来,让我看看你的退路好吗?”她温柔地伸出手,等在空中,等我掏出随身带着的自杀用的玻璃片,那是在家里故意摔碎了一个玻璃碗,捡出的其中最锋利的一片。
  我犹豫着,将玻璃片掏出来,不肯交给她。她还是把玻璃片一把夺走了,装在她的白色的衣兜里。我说“你还给我”,她说,“没关系,我先替你保存着你的退路,如果你真的没有退路,再来找我取。”
  我哭了,连退路也没了。我们相视无语。
  片刻,她轻轻地对我说:“你还是去住院吧。”我又开始嚎啕大哭。
  “我不是已经在记行为日记了吗,我不是记得很好吗?为什么还得住院?”
  她摇头,无语,低头,写字。
  “那住院是怎么治疗?”
  她明白我的意思,说:“也是封闭的病房,用药,如果效果不显著可能还要一些其它的治疗方式。可能也会有医生和你谈话。”
  我又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是和什么病人关在一起?”
  她无奈地注视着我说:“和各种精神病人住在一起”。
  病历本上这次只有四个字:建议入院!
  “还有,我要休假了,大概要半个月,你尽快住院吧。会有别的大夫继续为你治疗。”
  “大夫,你为什么休假呢,你休假我怎么办?我怎么找你?”我焦急地问。
  这时,已经站起来收拾东西的她,突然特别委屈地说:“你知道吗,我也需要放松和休息!”
  我那时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她,眼见着她每天要接待好几个包括我这种和其它病症的病人。然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果然是我不可爱,连她也要离开我了……
  出了医院大门,我直接冲进滚滚车流,一辆车急刹车,紧挨着我停下来,一辆又一辆,结果没有一辆车撞着我。
  我没能如愿。
  我为什么要活着,我为谁活着。每天都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
  不吃不喝,就在屋里坐着,要么发呆,要么哭泣。不踏出家门一步,偶尔会有邻居来看看我,她的妈妈也是抑郁症,已经吃了十几年的药。我又想到我的一位病友,那么年轻貌美,有美满的家庭、可爱的孩子,这些都是我想要的,她都有了,她为什么还得抑郁症?她住过院,出了院也仍然需要长年用药物维持着。可是我不想吃药,我害怕吃那种药,吃了就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然后就昏睡过去,再醒来时,仍然害怕。我已经产生了药物依赖,要靠药品来维持睡眠。此时我明白了,我的路就是和各种精神病人关在一起,最好的结果,是和所有患者一样,一生服药。还有,就是去死。
  (未完待续)
抑郁症之愈(下)  
(三)演绎死亡
  2010年盛夏,我成了一个隐居的孤独的抑郁症患者,随时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活着,就得住精神病医院,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只能把自己送去住精神病院。可是,没想到,住这种医院是要有亲属签字的。我咬紧牙关,不能告诉父亲和继母,我是个要强的人,我不能让他们瞧不起我。我很想妈妈,可是即使找到她,怎么能让她替我担这个心呢。远在异地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联系,还没有办完离婚手续的前夫,无论如何都不肯回来帮我办理住院手续。他一定是以为我让他回来的这个理由是一个玩笑。
  我竟找不到一个为我住院签字的人!
  接下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有一位邻居告诉我他在郊区给寺庙种田供养三宝,他们是居士,我求他们收留我,在那里也真的遇到了一家好心人,同意收留我了。我初步接触佛法就是从这里开始的。现在想一想,因为没有人为我签字,而没能住进精神病医院,于我而言,真是莫大的幸运。
  在那里,我麻木地劳动着,沉默着不说一句话,这里收获的果实都将送往寺院。刨地,撒种,摘豆角,掰茄子,种白菜,我卖力地低头干着,将泪水洒落土地,真希望将痛苦一起埋藏。有一天,收工后坐在地里,闻着泥土的气息,看着自己曾经播撒的种子开出一朵朵小花,我突然明白生活的道理:结出什么样的果实,全是因为种了什么样的种子。
  然而这样简单的道理,我活了三十年,竟然从未认真思索过。
  最开始的几天他们藏起了我的药。已经有些依赖药物的我,那三天三夜真的没能合眼。他们说吃这些药人会发呆,看着我形容枯槁的样子就害怕,不让再吃。他们又将经本放在我的身边。我不读。偶尔看见经书上的字,像看天书一般。在他们不断地要求下,我抄写过三遍《心经》,字都是歪歪扭扭的。念过几千遍金刚萨埵心咒和一遍《地藏经》。他们为我播放六字真言,偶尔我也会跟着念诵几句。
  几天过去,在繁重的劳动后,我发现不吃药睡不着,但躺下来听《金刚经》可以让我入睡,并且可以克服黑暗中恐惧的心理。就这样,在很多个夜晚,我都是听着木鱼伴随着出家人念诵《金刚经》而入睡的,竟然奇迹般地将药戒掉了。
  回忆起看病时遇到的病友、那位歌手、邻居的母亲,无一例外,都是长期通过药物抑制或激活脑神经,然而,我,竟然不服药也可以入睡了。现在想想,这一定是佛菩萨大慈大悲,对我这个病得很重的人格外怜悯,不然无德的我,怎会如此幸运?虽然那时对这一切深不以为然。
  我又开始寄希望于“幸福”家庭。禁不住诱惑,抛开了佛法,回到原来的生活里。现实和从农村回来时设想的不一样,对于不知道无常是无处不在的道理的我,誓言原本就是虚无的东西。面对“得不到”和“已经失去的”,我念念不忘,当事情有了结果之后,我没有想到只要放下便可了结这一段恶缘,反而变本加厉地去追逐。
  我试图自杀的频率越来越高,这种表演隔几天就进行一次:天天喝酒,醉到不醒人事,因为我对酒精过敏,每次喝酒都非常难受,心跳加速,我想如果我喝很多酒,也许因为心脏支持不住就死了;一口气吞下相当于一个月药量的百忧解(一种治疗抑郁症的药),口吐白沫,我就直挺挺躺在那里感觉事物远去……直到三天后,才从那种迷糊的状态完全清醒过来。
  有一天我还把心一横,拿出家里最快的刀子,虽然不止一次,而这一次真的决定了,鲜艳的血顺着手腕淌下来……
  不够狠,还是没死成。我继续“在寻求解脱”,没什么能阻拦我的决心。像一位“勇士”,拿着闪亮的刀片,一次次傲然风骨。看:我多厉害,我居然不怕死,我要“解脱”给你们看!
  对佛陀慈爱地伸出的手,我没有伸出我的手。我没有认真思索,我没有观察自己的错误,更没有将经典视为珍宝良药。没有定力和智慧的我,只能再次重返由自我创造的心灵地狱。佛法中说,人自杀是最大的罪业,如果自杀就永远不能投生善趣,并且每隔七日都重复遭受一次死时所受的苦。
  (四)重获新生
  我现在明白,即使仅有那么一点点的善根也弥足珍贵,可以挽救我的生命。在农村劳动时,仅仅是听闻佛法,已经给我带来了无量的利益。
  虽然错失了一次机会,但是,就在此时,生死之间的空档里,我的上师出现了。虽然并不是直接出现在我的面前,但也足以令我得到大慈大悲的恩德。
  我在网上看到了一张照片和几行文字,我的人生开始出现转机。
  2010年冬,命悬一线的我,记不清是怎样看到那个微博了。
  照片里是一位红衣僧人,在雪地中静静地欢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笑容,像阳光穿透了乌云。那一天,气若游丝的我,黑暗中躺在床上,看到世上竟有这样一个人,那道光直指心田。那段文字是这样的:佛经中把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称为娑婆世界,意思是能忍受缺憾的世界。痴心不改硬要在这个缺憾的世界里追求完美,会有结果吗?——希阿荣博堪布
  这一问,分明是在问我呀!被这一问,我愣住了。思考了很久,是啊,我为什么样样事都要追求完美呢?原来我们这里是娑婆世界,原来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样样事都不完美,而我却不明白真相,样样事都追求完美,我能不痛苦吗?
  一位对我恩德很大的老居士告诉我:学佛就是要真正使别人快乐。我哭了。
  活着的意义,就是让别人感受自己带来的痛苦么??我甚至连一个微笑都不能给周围的人。
  而我眼前的这位红衣僧人,笑容温暖明亮,眼神清澈无浊。一个像希阿荣博堪布这样的,真正灿烂无比慈悲的微笑,能够给多少像我这样的人照亮黑夜。
  看上去那张照片上的他那样年轻,比现在的我也大不了几岁吧,他带给世界的是什么,而我带给这个世界的又是什么?
  从菩提洲网站上下载的电子书《喜乐的曼达拉》一口气就看完了,结缘的《次第花开》更是经常带在身上。空洞僵硬的灵魂,随着师父学佛的足迹,随着师父成长的足迹,随着师父的教言,逐渐走向柔和、清亮。
  我不再想“自杀”了,人生终有一死,但我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这样会给多少人造成伤害,会让多少人痛苦。而我自己呢,如果真的死了,永远都得不到解脱。
  我决定跟着堪布寻求真正的解脱,走一条正确的道路!
  在以前,我常常以为自己是个“卓尔不群”的人,应该过着自己理想中的生活。
  小时候,不管走到哪里,我都希望别人夸奖自己,处处想比别人做得好。随着家庭生活的变故,我变成了叛逆、执拗、敏感的人。我成了大人生活的障碍和困扰。十几岁时甚至很多次和继母大打出手。
  尽管我得过很多奖状:校级三好生、市级三好生、省级三好生,上班后得到这个标兵那个优秀,表面风光,但实际上我的内心是忧苦自闭的。
  这就是我步入这个社会的基础,为人做事,任何事都不肯示弱,不肯低头,好面子。但自己却把这当成是勇敢和不服输的进取精神。
  后来我开始为自己筹建一个美满的家庭。可在这种事事要求完美的心态下,我遇到的事事都不完美。没有正确的取舍,感情生活一波三折。在人生的许多个十字路口,我本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然而我却一步步走向深渊,一次次犯下严重的过错。
  以前我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可是仔细观看,才发现原来心里有那么深重的污垢。我从来都没有珍惜过自他的生命,根本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以前我总是为流浪猫进行引产手术。我伤害其它生命所造的恶业,自然会纤毫不差地回到我的身上,成为我自己苦难生活的因。我视生命如草芥。
  我为什么会得抑郁症?过往的一切心行,决定了我的处境。我的行为、语言、意识,始终只为这个“自我”服务着。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我”。“我的”痛苦,“我的”爱情,“我的”家庭。“我”,成了主角,一心一意只为这一个“我”服务了。慢慢地,在自大、贪婪、没有经过修行、不知善恶取舍的心行意识的推动下,我开始像生活在地狱中一般,整日经受着身心折磨。
  如果一心只为了自己行事,心里只装着自己的快乐和痛苦,就可以得到幸福的生活的话,那为什么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是我不够聪明吗?不是的,我够聪明,我却没有智慧!
  在遇到佛法和上师之前,我并不知道还有一种人生观叫“利他,不伤害”,我并不知道有如此多的人,遵循着这样的人生守则获得了幸福。我并不知道,我也可以走上这条充满希望的道路。
  想要自己得到快乐,要有智慧,那就是懂得先让别人得到快乐,自己才能快乐。
  内心疯狂转动的车轮,就在开始自我面对和转念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不再“恨”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我觉得自己特别幸福,原来,放下,并不意味着失去什么。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快乐。
  谁人不愿意快乐地活着,可是如果一味放大自己的苦,只想到自己的感受而不顾及他人,那就会走进死胡同。
  比起身体不健全的人,我有手有脚。为什么我不善用它们去做利益别人的事?而要去摔东西,虐待自己的身体,还去打别人,抽烟、喝酒,以为那是时髦、代表了时尚;比起盲聋喑哑的人,我能听能说,为什么我不善用它们说出悦耳动听的话语,而要去说出粗鄙的话,伤害别人,恐吓别人的心灵。我实实在在是没有认真体会过自己拥有过什么。
  现在我又有幸得到了如此珍贵的方法,我明白了可以通过忏悔去改变缘起,在果报没有成熟前,影响它的发生,并有机会离开苦难的轮回。
  天,我竟是如此幸运!!!
  我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宝物,就是“盲人废聚获至宝”!时光穿梭回2011年初春,看着那个刚刚经历生命中最大的一场狂风暴雨的自己,温煦的午后,还是那个小屋,一切都没有变,然而,一切都是新的,恍若隔世。
  曾经有朋友为我打抱不平:按世间的理解,从小到大我经历的一切家庭暴力、父母离异等等艰难困苦,似乎都不是我能掌握的,真是可怜。长大后作为一个女人,我经历的那些,也都是我太吃亏了,我不应该就这么轻易地放手,应该去讨要一些补偿。
  面对这位朋友,我轻轻地笑了。
  想起上师新年教言里说的那个苹果。我懂了。
  你看楼下那颗孤单的蒲公英,它的种子,应该是去年被风带到我们这里的,肯定是从另一个蒲公英身上飘落的,那个薄公英是谁?它经历过怎样奇妙的旅行,而最初的蒲公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而我呢?我是谁,我怎样来到这个世界,成为父母的女儿的,而今生童年经历的那一切,都是偶然的吗?不是的,一定有原因的。就像当初我种地,前世种下了什么样的种子,今生就要收获什么样的果实。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这一世,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以后的生生世世,还要一直纠缠着,会有尽头吗?有了这一次,我已经受够苦了,再也不要有什么纠缠,不是吗?
  朋友没有说话,默默地点头。
  因果的道理,多么简单,或许有太多人觉得自己灾难深重,是没有去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仔细分辨自己以前做过什么。如果认真考虑和分辨了,痛苦就不再是痛苦了,而是成为出离的勇气。
  上师说过:“无论善缘恶缘,到了眼跟前,都是同证菩提的缘。”
  从急急地向下坠落,到原谅他人,接受自己,并跟随上师佛菩萨亦步亦趋走上修行之路。转变就是这样发生了。
  网上有这样一段资料:“抑郁症患者由于情绪低落、悲观厌世。严重时很容易产生自杀念头。并且,由于患者思维逻辑基本正常,实施自杀的成功率也较高。自杀是抑郁症最危险的症状之一。据研究,抑郁症患者的自杀率比一般人群高20倍。社会自杀人群中可能有一半以上是抑郁症患者。有些不明原因的自杀者可能生前已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只不过没被及时发现罢了。由于自杀是在疾病发展到一定的严重程度时才发生的,所以及早发现疾病,及早治疗,对抑郁症的患者非常重要。不要等患者已经自杀了,才想到他可能患了抑郁症。”
  当初的我,就是不明白自己已经病到很严重的地步。
  虽然我也积极地治疗,除了住进封闭式的病房外,吃药、谈话这些方法我都已经尝试过了之后,依然没有放弃自杀的想法。
  但是,我的的确确在很短的时间内奇迹般获得了康复,是奇迹吗?我很确定,对于长期依赖药物的抑郁症患者来说,我的康复的确是个奇迹。
  如果说真的是奇迹,哪有什么特殊的药片能治疗这个病呢?我的体会是:在一念之间,我的病就好了。
  佛法经典带来的加持力是不可思议的,即使我们不懂什么意思,仅仅依靠听闻也能获得非常大的利益。就像是当初,我夜不能寐,身边又没有药物的情况下,深陷恐惧的我,是听着《金刚经》才能入睡的。现在想想,当初真的是在佛菩萨的护佑下才将药品戒掉的。如果不戒掉药物,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真的很难想象。
  佛法就是最好的药。
  我见过听闻过很多抑郁症、焦虑症、甚至躁狂症的患者,长期吃药,长期住院,花费巨大。其实一分钱也不用花!在佛法里,有一整套的修持办法,可以让我们重获安乐自在。
  跟随着佛陀的教法,修行这颗心,决定可以脱离内心的苦难!
  当我看到“<font COLOR="#2F年7月5日,韩国K联赛釜山队的职业球员郑敏亨因抑郁症在汽车中烧炭自杀的消息,心中十分难过。类似的消息还有:6月,中央音乐学院吴龙教授因抑郁症及糖尿病困扰,从17楼跳楼身亡、香港女歌手蔡龄龄亦疑因抑郁症屡医不愈而跳楼而死;3月,南京网友“走饭”因抑郁症自杀,并通过微博直播,引发极大关注;还有更为著名的
日,香港演艺巨星张国荣因为抑郁症坠楼自杀逝世……
  以百度搜索抑郁症,可以得到4900万个结果,其中32万条新闻多为因抑郁症自杀、伤人或其他暴力行为。”目前,全世界患有抑郁症的人数在不断增长,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抑郁症发病率约为11%,全球约有3.4亿抑郁症患者。
  我庆幸自己因找到了佛法而一直在被慈悲地注视着。我努力向上去伸手寻求帮助的时候,有一双手在虚空中握着我的手,带我向前走。在我最最艰难的时候,我伸出了手呼唤着,被带着走出抑郁、焦虑、狂躁、失眠……走向了光明!
  上师三宝是我孤苦无依时最究竟的依怙。而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去思考,去相信,去实行。
  (五)归途
  从那之后,我发愿找到希阿荣博上师。
  再后来,2011年9月,在我被确诊一年以后,在我发愿去找上师半年后,我如愿见到了尊贵圣洁的上师。
  皈依上师那天,我是哭着走到那里的。
  一路走过去,地铁里那个眼睛睁得好大,生怕眼泪掉出来的女人就是我。那个过往被贪嗔爱恋捆缚着失去自由的人,现在终于要见到生命中,不,是整个轮回中,手持明灯为我引路的那个人,怎能不百感交集。
  我希望用泪水洗去我的污浊。
  在上师面前,我成了一名佛子。对于这个称号,我倍感荣耀,无比珍惜。
  现在,我是承受着上师三宝、众多善知识们大大的恩德,才有缘写下这篇佛子心语,讲述我是如何飞越“疯人院”的。
  最后,以这首献给大恩上师的小诗,来做为这篇文章的结束,感念上师三宝在无边黑暗的轮回中救度的恩德,愿众生都能值遇佛法,心安喜乐。
  如果不是来这一遭,如何消磨前世那错的果;
  如果不是来这一遭,如何还了那久远劫的债;
  又如何遇到您,如何趋向彼岸!
  这如梦如露的娑婆,您游舞庄严之处,
  如果不是在这里,我怎知身处何方,苦乐难当。
  喇嘛钦!
  感恩每一天,感恩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
(智藏注:其实只要换一个念头---对亲人、朋友、同学同事、路人、陌生人乃至旁生、大地山河、国家民族、自己的不顺如病痛或遭遇、直至害自己的仇人等都生起感恩之心(时时处于感恩的心态,就会知足,而知足者常乐)-----抑郁症就会不药而愈。因大凡患此病者都是“我执强烈”,看事物钻牛角尖,不能跳出“自我为中心”的思维模式)。&
弟子 扎西措
完稿于2012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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