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女主心灰意冷男主追妻火葬场超级洒脱,男主骨灰级火葬场的小说推荐?

江家大少爷喜欢什么样儿的,京都世家圈子里无人不晓。  要长的漂亮,身材还好,最重要是会
wan。  阮馥媚眼如丝,尤其是腿长腰细放的开,跟江观澜这种浪荡的公子哥堪称绝配。  一开始,阮家大小姐受邀去江家,听到江大少对他母亲说:“阮馥?我跟她就是wan
wan。”  所以阮馥凉了心,不想玩,她选择放手。  江观澜:“真要分手?你别后悔。”  阮馥:“不后悔。”  后来,大家都看见纠缠的人从阮馥变成了江观澜。  有人问江观澜怎么回事。  江观澜:“她因为逼婚没成功,在跟我闹脾气呢。”  几个月过去,阮馥发现她的救命恩人不是江观澜。  ...第一章 错觉  京都某高档小区内,2108室。  清晨,太阳冉冉升起,严丝合缝的厚重窗帘使布置温馨的室内不透进一丝光亮。  阮馥藕节般的手伸出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揉了揉眼睛。  “几点了?”她嘟哝道,抓着被子找手机。  “九点半。”  阮馥微怔,意识到家里还有个男人。她揉了揉眼,对上男人高大的背影,墨黑色西装衬衫被他塞进裤腰,窄腰宽肩。  “亲爱的,早上好呀。”她一边爬起来一边娇嗔:“你怎么也不叫我呀?”  透过镜子能看见大床上的女人手臂如瓷,又细又白。江观澜看着她的眼角,不正经笑了下:“早。折腾一晚上,想着你应该挺累的,所以早上闹钟的时候给你摁了。”  阮馥耳根微红,她骨子里其实还是没那么开放,只好装腔作势道:“讨厌。”  实际上她有些着急了,这会去研究所,到了都十点了。昨晚的时候没注意,一觉竟然睡到现在。江观澜擅自掐她闹钟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江观澜理了理袖口,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亲爱的,你要走啦?”  男人颔首,去玄关处穿鞋。  “这么快?”  阮馥眨眨眼,贴上去环住男人精瘦的腰身,“那不行,要亲亲一口才能走。”  声音软糯,眼尾带着娇媚,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她额头因为匆忙有些碎发掉下来。  江观澜昨天被她闹,今天又听到这话,低头笑看了阮馥一眼,大掌握住她的腰,算是在哄人,轻描淡写的:“怎么,昨晚没?”阮馥缠着不放:“昨晚你都跟别的女人共进晚餐啦!一晚上的安慰怎么够。我不管,反正要亲亲才能好。”  这两年来跟江观澜的相处让阮馥掉入爱情的漩涡,都没发现此刻自己这副样子在江观澜眼里,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  江大少爷长得好,身材也好,在京都圈子里颇受世家小姐们的喜爱,但因为他比较挑,所以没什么资本的女人都不敢往他跟前凑。  比如昨晚,跟江大少一起共进晚餐的是华诚娱乐的林敏淑小姐,虽然说是业务上的往来,但林敏淑那一双踩着恨天高的大长腿足以能让阮馥警铃大作。  说完,阮馥突然意识到她这话这话昨晚好像已经说过两次。果然,下一秒江大少推开她的手,笑了笑:“阮馥,适可而止懂不懂?”  熟悉江大少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女人小作,但作过了他难免厌烦。  他让她,适可而止。  阮馥立马松开手,撩了撩头发,压下心头的酸涩,收拾好情绪很是温柔地说道:“好啦,不亲就不亲,你上班注意安全。”  江观澜的领结歪了歪,她顺手给他整理好。女人黑丝散落,显得极其无辜,随手的动作都彰显着她体贴又识趣。  顷刻。  嗯哼一声。  “你也是。”江观澜重新找回他的好脾气,低头看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发,关上门走了。  没有多余的解释,室内瞬间静得不像话。  阮馥手抚上心口,那里空落落的,她微微叹了口气。  意识到时间,阮馥又赶紧跑去书房飞快地收拾起她的资料和笔记本电脑。  -  “江总,视察结束后您下午有个会。”一边走着,陈筑一边向男人汇报。  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江观澜嗯了一声。他问:“机票订好了吗?”  江氏最近要拓展娱乐板块,所以江观澜昨天跟华诚娱乐的人吃完饭,明天要去芜城出差。想到华诚娱乐,江观澜又想起今天早上阮馥的表现,轻啧一声。  “已经订好了,明天早上八点。”  两个男人往总裁办公室走着,路过秘书处,都挨个站起来打招呼:“江总,陈特助。”  “早上好。”  “早上好啊。”江观澜漫不经心地抬了抬唇角,眼睛里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秘书们微微红了红脸,刚才江总走近了,她们都看见了男人喉结下面的皮肤藏不住一片红,昨晚铁定又是一夜春宵。  大家都知道,江总和一个姓阮的小姐在一起,已经两年了。  “大家都说阮总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我看这次这个阮小姐就处的挺久的呀。”一个新来的秘书在她们的八卦群里发,想到刚刚,不好意思地补了一句:“还有吻痕呢。”  立马有人幽幽回她:“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就是就是。”  大家都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新来的秘书表示迷惑。  下一秒,只见群里有人转发了一个娱乐新闻——【惊爆!昨晚江氏集团总裁与华诚娱乐林敏淑共进晚餐!两人可谓郎才女貌!】  八卦群一个资深秘书打道:“这今天的新闻,你没看到吧?昨晚江总和林小姐在一块,那吻痕指不定是谁的呢。虽然说在一起两年,谁知道江总这两年里面有没有别的女人。”  “毕竟绯闻不断。”  “就是就是。”  原来如此。  “啊这……阮小姐也太可怜了吧,都在一起两年了。”  有人说:“有什么可怜的,人家可乐意着呢。不过换我我也乐意。”  “……”  外面聊的热火朝天,此时办公室里陈筑站在他自家老板面前汇报工作,汇报完之后看江观澜没应,也没有出声打扰。  估计是在想阮小姐吧。  江大少爷谈女朋友从来没有超过一年,这次的女朋友却一谈谈两年,足以说明阮馥在老板心里的不同。陈特助觉得阮小姐温柔体贴还善解人意,跟谁都相处得好,江总能喜欢这么不无道理。  陈筑及时出声:“江总。”  江观澜抬眼看他。  “下周是您和阮小姐恋爱两周年的纪念日,需要我准备什么礼物吗?”  两周年。  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你倒是记得清楚。”江观澜笑。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记住老板跟女友的纪念日这不是必须的嘛,陈筑讪笑。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少对江观澜来说,这个女朋友谈的有点久了。  江观澜掀开面前的合同,都是已经审核好的内容,确定以后,他拿起笔在桌子上敲了敲,想了几秒,果断地签了字,同时说:“不用。”  陈筑微愣,一副没想到的样子。  好几秒没回神。  恰好把文件给他的时候,对上陈筑的表情。  江观澜一顿,气笑了,手指敲着桌子:“陈助理,工作时间,想什么呢?”  一字一顿地喊他名字。  “江总抱歉。”陈筑弯腰。第二章 出差了这老板的心情真是跟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让陈筑都觉得难搞,他只是讶异,心想对阮小姐这难道是淡了吗?  “啧,看你这样。”江观澜想到阮馥,歪头道:“我觉得我可能是给了你们什么错觉,比如恋爱两年了就不会分手之类的?”  分手?  要分手了?  这么突然的消息让陈筑瞬间正襟危坐,立马回:“没有,江总。”  江观澜扔掉笔,想着先冷一冷阮馥,正好趁着这次出差。  “行了,好好工作,出去吧。”  “好的江总。”  前几天江观澜在网上看到一个消息,说是他跟阮家大小姐阮馥即将成婚。  当时他正忙着,只匆匆地扫了一眼这个新闻,但却不知道怎么,在心里记得格外清楚。昨晚同阮馥在水岸林邸纠缠之后,男人盯着熟睡的阮馥许久。  实际上,熟悉的人都知道,江少爷交过的女朋友很多,但要是一旦有江少爷和女友要结婚的假新闻出来,过不了第二天就一定会被分手。  所以大家都不敢传这类消息,暗地里也传开了,江少爷浪荡绝不结婚,更不接受催婚。  -  去往芜城的早八头等舱候机室里没几个人,江观澜算一个。  男人长腿交叠,气质出众,歪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个平板,狭长的眼眸注视着上面所写的小道新闻。  这次他看的比上次仔细,从头浏览到尾。写的东西里三分实七分虚,配的图片还明显是偷偷的抓拍,只有两个人的背影,阮馥正挽着他的手。  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笑脸,他此刻眉间显得有些薄凉。  不知道是谁让写的,东西不长,很快就拉完了,他轻嗤。  “江总,该登机了。”  江观澜收起平板,拍了拍衣服,站起来。  “明天之前,把那些东西都撤干净。”  陈筑刚才就站在江观澜身后,自然知道江观澜说的是什么。  他扯扯嘴角:“是。”  -  三天后。  阮馥从电脑前抬起头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扬起脖子活动了一下,拿起水杯去饮水机前接水。  “阮阮,我看你东西都收拾好啦,又要走了?“  同来接水的还有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阮馥点点头,想到前几天早上生了气的男人,还得去哄哄:“对,家里边有点事儿。“  她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虽然研究所里她的工作时间自由,也没有人会说她,但像她这样隔三岔五就迟到早退的确实不太好,索性就找了个借口。  “阮总身体还好吧?”同事露出关切的表情,自从听阮馥说阮铂正经常大病不断,小病不停以后,大家多少都会问候两句。  这个科技研究所叫馥方科技,专门研究神经科学,听名字都知道,这是阮氏出资建的研究所,用她的名字取的。  阮馥脸不红心不跳地把阮铂正描绘成一个病秧子:“唉,就那样了,谁叫阮铂正身子骨这么弱呢,他就我这么一个姐姐,我总是得多去看看他的。”  “确实确实,唉,馥馥你也不容易,虽然是阮氏大小姐,但现在科研这么难,你还得照顾弟弟,弟弟又顾着公司还不好好照顾身体。”  阮馥笑了笑:“是啊,所以说大家都要加油哦。”  阮馥眨眨眼,跟同事道别以后,掏出手机,意料之内,江观澜一个消息也没有,阮馥有些难过,谈恋爱这么久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主动找他。  呼了一口气,调整好低落的心情,开始给他发消息。  阮馥:【晚上一起吃饭呀?亲爱的。】  十分钟以后,阮馥单手撑着脸,翻开手机,没有任何消息回复。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川流不息的京都道上亮起各种灯光。  再过半个小时,阮馥又点开微信,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阮馥抱着手机打了几个字,打完之后又删了,看着窗外微微出神。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阮馥只好重新忙起工作的事情。  期间休息时候,她刷到了一条关于江观澜前女友女朋友赵晚晚的消息。赵晚晚是娱乐圈著名女星,长相惊为天人,属于明艳型大美人,这次的消息是去芜城参加活动,所拍的红毯照因为红出圈而上热搜了。  直到时钟走向九点,已经有同事陆陆续续下班。  “阮阮,走了啊。”  “好,拜拜。”阮馥抬起头,看了看时间,靠在椅子上,挥手跟他们告别。  “阮阮,还没走?”刚刚在接水区的同事今晚应该要加班,惊讶地问候道,阮馥刚要回话,在这个时候手机亮了,她收到一则新消息。  陈特助:【阮小姐,江总来芜城出差了】  阮馥呆了几秒,面无表情地叩下手机,扯出一个笑:“哦,刚刚阿姨打电话,说阮铂正好了不少,我想着今晚就留下来工作啦。”  同事提醒:“可是阮阮你还没吃饭吧,现在餐厅都没什么吃的了。”  “没关系呀,正好我减肥。”阮馥在研究所里总是头发扎的很高,看起来十分元气,同事身为一个女生都觉得心动。  她笑得很甜,只是眉间难掩疲惫,同事想阮馥可能是工作了一整天累的吧:“好,反正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哦。”  “你也是。”阮馥善意地回道。  整个办公区又重回安静。  以前江观澜出差,都会提前说一声,这次她却一无所知。  而且出差地点还是和赵晚晚一样的芜城。  她发给他的消息还特意让陈特助回给她,是有多不高兴。阮馥讽笑一声。  她神情冷淡,将后面的东西处理好,所有应用软件也关闭,电脑关机,阮馥收拾东西出了研究所。  电梯直达负一楼,停车场里灯光冷白,隐隐有汽车发动引擎的回声。阮馥从包里掏出车钥匙给车子开锁,刚好手机震动了起来。  来电备注是许伯母。  阮馥接起来,甜甜地道:“伯母您好,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阮阮呀,在哪呢?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声音含着一如既往的热情。  转冷的秋冬季节,一声问候显得格外温暖,阮馥坐进车里,轻柔地说:“在研究所呢,刚下班。”  “这么晚了才下班呀,哎哟别太辛苦了,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啊。”  阮馥靠在车里,神情疲惫,弯唇笑道:“好,谢谢伯母。”  许美芳试探地问道:“对了阮阮,观澜出差了你知道吧?”  阮馥唇线拉直,目视前方,眼神没有什么焦距:“我知道的。”第三章 白玉镯子  “哦,那就好,我就说这小子出差肯定会告诉你的嘛。他刚刚才下飞机,跟我说下周回京都,下周五,到时候你也来家里吃个饭吧?我叫他去接你。”  一字不落地听完,阮馥干净整齐的指甲在方向盘上抠了抠,并没有像以前去江家那么开心了,闷闷地嗯了一声:“谢谢伯母。”  “哎呀,谢什么呀。”许美芳可能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阮馥的变化。  她缓声安慰:“观澜这个人心不坏的,虽然有时候总会传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了也生气。但是我知道,他对你很不一样的,阮阮,在这一点上你要有信心。”  许伯母说,江观澜对阮馥是不一样的。  许伯母是江观澜的母亲,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江观澜。阮馥表示相信,她撑起笑,勉强回道:“好。”  结束通话,阮馥发动车子,从研究所开往水岸林邸的路上会经过江氏集团,她看了看那栋屹立在市中心附近的高楼建筑。江氏集团四个大字就像那个男人一样那么招人瞩目,在一众鳞次栉比的建筑里,风格惹眼得很。  阮馥抿抿唇,专心开车。  她的男朋友有很多人喜欢。  昨天的林敏淑小姐,  今天的赵晚晚女明星,  都是他的池中物。  相比之下,阮馥自知自己的长相要逊色一些,倒不是她长得不够好看,而是她的脸蛋不够明艳惹眼。  就像她的职业一样,江观澜以前去公司谈合作的时候曾经说过,他觉得搞科研的女人都挺呆板无趣的。  当时阮馥听了这话瞬间觉得有些受伤,她没有主动告诉过江观澜她在做什么。到后来江观澜随口问起,她只说在自己家里产业上班。  阮氏搞得多半是房地产,而江氏也涉及了房地产行业,不想将谈话停留在商业往来,江大少也就没有再问了。  故而,包括她的过去,在哪些地方上过学这些,江观澜其实也了解的不多。  但阮馥就不一样了,她看着前方闪烁的红绿灯,记得所有江少爷的喜好,还有他从小到大的一些事。  十分钟后,阮馥坐着电梯一路到2108室,回家开门以后就躺在床上。觉得不公平,她闷闷不乐,要是以后他们真的结婚,必须得让江观澜好好地把她的资料背下来,还得默写!  -  时间过得快,忙着忙着就到了周四。  阮馥把最后一篇论文看完,时间快到五点,想了想,今天周四,明天江观澜才回京都。她关上电脑,收拾收拾,准备开车去机场接人。  要接的人是以前在美国读书时候的师哥。  阮馥算了算,等他们出机场,差不多刚好可以一起去吃个晚饭。  这边陈筑应江观澜的要求,将周五下午回京都的机票改到了周四下午。  从阮城开往京都的头等舱内,江观澜正靠在椅子上假寐。  江总效率高,原本计划一周完成的事务缩短了一天,肯定多少是有些累的。  而陈筑没什么睡意,看见自家老板又上娱乐头条,心里暗自唏嘘几声。他身为特助,知道自己总裁其实挺洁身自好的,可天天看娱乐新闻,你就会发现,江观澜是上面的常客,而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只要是不传出江总跟谁结婚的,江观澜都不会去管。  一开始陈筑还会提点两句,后来见江观澜不在意,也就没再说起过。  飞机马上抵达京都,陈筑关网。  正好江观澜睁开了眼睛,揉了揉眉间,低声交代了陈筑一些芜城这边分公司工作上的事情。又问:“这几天京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陈筑想了想:“总部没什么大事,哦对了,您明天白天要跟华诚娱乐谈合作。”  江观澜没应答,这事他知道。  陈筑只好继续:“本家那边,夫人让您明天晚上回去吃饭,顺便把阮小姐接上。”  他奇怪着呢,要是公司本部有什么事情,陈筑都直接转告江观澜了,江总特意问……难道是问阮小姐?  “阮小姐前两天……也打过几个电话问您,有没有按时吃饭什么的。”江观澜还是不说话,陈筑硬着头皮道。  听到陈筑的回复后,江观澜神色不变。  难道是陈筑想错了?江总不是特意问的阮小姐?那昨天晚上江总推了跟光华的饭局,转身去参加了芜城最大的拍卖会,是干什么?  陈筑一开始以为江总是陪着赵晚晚去的,结果江总被赵晚晚缠着给她拍了一幅画以后,又在最后慢条斯理地拍了一只非常好看的镯子,那镯子是晚清古董,时隔多年白玉无暇没有一丝杂质,且压轴出场可见贵重。但江总没有将它送给赵晚晚,反而是自己收了起来。女人上车时脸色明显难看,当时陈筑站在一旁,都替赵小姐感到尴尬。  就因为这场拍卖会,他们同出入的照片还刚刚上了热搜。陈筑心里默默猜测那镯子应该是送给阮小姐的周年礼物。  难道是他猜错了?不是周年礼物?  “谁问你这个?”江观澜笑看他一眼,像是骂他,但转眼又道,“那新闻查出来了是谁传的没有?”  江观澜说的新闻的是一周前传出的他要跟阮馥结婚的消息。  陈筑刚回完一个棘手的问题松了口气,又来一个,他为难地说:“查出来了,是夫人……叫小道媒体写的。”  江观澜哼笑一声,他妈倒是挺着急。  某个人女人也一样。  过于心急了。  啧,不是说了吗?让适可而止。  还是没学会啊……  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一个包装厚重的盒子,打开来正是昨晚的玉镯,男人看了挺久,又啪地合上,扔在一边。  盒子滚落到皮革的座椅内侧,宛若被遗弃的模样。  只是下飞机的时候,它又到了男人手里。  陈筑跟在他后面,一路从贵宾通道走出来,全程畅通无阻。老板真是阴晴不定,说什么不用准备周年礼物,结果听到芜城的拍卖会有个玉镯,又跑去拍了下来,在飞机上也是,脸上嫌弃,现在又拿着不松手。第四章 吃火锅  ……唉!他老板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走到跟普通出口通道相接的地方,江观澜突然拉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脚步停了下来。  陈筑问:“老板,怎么了?”  他左顾右盼,很快注意到普通通道的出口处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她正低头看手机,很明显是在等人。  江观澜嗤笑一声,回头看向陈助理:“又把我的行踪出卖了?”  那是……阮小姐,陈筑说:“江总,我没……”  江观澜打断他:“陈筑,你可以啊,到底是谁给你发工资?”  “多管闲事。”江观澜重新带上墨镜,嘴角扯动。陈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江总好像认为是阮小姐来给他接机了,但是他没跟阮小姐说这件事啊!  江观澜走得挺快,陈筑却纠结得要命,按照常理来说江总肯定会装作没看见阮小姐,只能他去找阮小姐……陈筑在想到底要不要提醒阮小姐一声。  男人腿长,走两步就路过了阮馥,他有些不耐烦地停下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在示意陈筑去叫人过来。  “哦,哦。”陈筑一向精明,如今迟钝点头。只是他还没走到阮馥身边呢,就见到阮小姐突然抬起头对着通道口挥了挥手。  嘴里还小声喊:“师哥!这里。”  陈筑心想这是完了呀,他今天出门是不是忘了看黄历,怎么碰到这种翻车现场。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阮小姐口里的师哥到了以后,首先直接跟满脸笑容的阮小姐来了一个亲切拥抱。  “……”  陈筑重新走回江观澜身边,发现男人已经转头,看见刚刚那一幕。  完了。  “江总,阮小姐,今天应该是来接朋友的,她,她不知道您今天回来。”  江观澜已经看见了,阮馥身边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他皱了皱眉,随后看表说:“哦,那走吧。”  “要不,跟阮小姐打个招呼再走?”就这么直接走掉也不太好吧。  江观澜烟瘾上来,索性在嘴里咬了一根烟,冷眼一瞥,那男人江观澜压根儿不认识:“打扰人家干什么?”  陈筑:“……”以前倒是没发现您这么礼貌。  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陈筑给他开车门,江观澜顺手把手里的盒子丢给他,语气生硬:“看着心烦,扔了。”  那语气轻的像是随手扔一件垃圾一样,陈筑觉得烫手,沉甸甸的,简直堪比烙铁。  他才不敢扔。  “江总,去哪儿?”陈筑坐上副驾驶,拉好安全带,语气干巴巴的。  江观澜的墨镜已经被他摘了扔在一边,闭上眼,后颈枕在座椅后背,露出明显的喉结:“你说呢?公司。”  陈筑:“好的。”  车子抵达公司门口,气氛又安静起来,江总不开口,司机和陈助理也不敢催。这会江氏集团正值下班高峰期,人来人往的,许多人结伴,要么回家,要么吃饭。  陈筑都觉得有些饿了,江观澜也还没吃晚饭,他打算开口问候一句。  江观澜突然改变主意:“算了,掉个头,回珠江别墅,今天不上去了。”  “需要叫阿姨帮您准备好晚饭吗?”  “不用。”  江观澜住宅众多,除了本家,这个别墅是最常去的地方,原本是只有他一个人住,这两年多了阮小姐,别墅里都有准备她的洗漱用品和衣物。  平时江观澜不在京都或者不找她的时候,阮馥会回自己的房子住。  “好的。”  陈筑让司机开到珠江别墅,一路上路过阮馥的住宅小区水岸林邸,江观澜又突然开口让司机开去那边。  陈筑总算明白,心想总裁您直说不就行了吗?谁还会笑话您不成……  -  看着这尊大佛上楼,陈筑掏出手机,还是给阮馥发了个信息。  陈筑:【阮小姐,江总回京都了】还去了您的小区房。  他适时点到即可,没再多说后面那句,毕竟他现在在总裁面前基本上属于一个多说多错的状态。  阮馥收到陈筑短信的时候正在吃火锅,热气冒出来遮住了对面男人的脸,她狰狞地吃着毛肚,因为很烫。  同时看到消息。  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复。阮馥抬眼,发现对面的动静,雾气散去,原来是姜靖康正在笑她。  “师哥!”  “哈哈哈,你这副样子,真的太搞笑了。”  阮馥瞪他:“还不是因为你说你要吃火锅!”  她回复陈筑:【好的,多谢陈特助。】  陈筑回得快:【不客气阮小姐,应该的。】  “不怪我,你自己也吃的挺欢的。”姜靖康了解她,在美国的时候就天天嚷嚷着想吃火锅。  阮馥心里有打算,陈筑一向尽职尽责,江观澜这会儿出差回来,估计也是回珠江别墅,天晚了他要休息。  阮馥扣了手机,继续吃:“师哥你回来以后怎么打算的?”  姜靖康:“投了一个研究所。”  “什么研究所?能招到你这样的人才?”阮馥一脸惊讶,“我请你来都请不到,它竟然还能请得动你?”  “对啊。”姜靖康剥了虾,很自然地扔到她碗里,阮馥道谢。  “他们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火锅吃的有点久,他们一边吃一边还聊了许多。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姜靖康就对阮馥颇为照顾,现在回了京都,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在车里的时候,他们也还在聊天。  “老师身体还好吗?”  “自然的,除了还是戒不掉糖这一点让师母天天揪着骂以外,都挺好。”  阮馥被逗笑:“有画面感了。”  车子开到姜靖康所住酒店,阮馥下车帮他拿行李,姜靖康不让,还说她客气了什么的。  “应该的。”阮馥跟他道别,“师哥你好好休息,倒一下时差。”  “你也是,阮阮。开车小心,到了给我报个平安。”  阮馥道好。  随后她一个人开车,到南大道岔路口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  自己满身的火锅味,江观澜肯定不喜欢,而且也不知道气消了没有……  还是明天去找他吧。第五章 臭死了  回想刚刚,姜靖康刚回国,房子什么的也还没找,所以以后还要麻烦阮馥,阮馥说她会替他留心一下,还开玩笑叫他赶紧把那个研究所退了来她们研究所,包吃包住。  想想阮馥都觉得好笑,她什么时候也会抢人了。  开灯,阮馥低头换鞋。  “想什么呢那么开心?”  她心猛烈地跳了一下:“你怎么在我这?”  灯一亮,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客厅里,她刚好对上男人的俊脸和狭长的眼睛。  “还不开灯,吓死我啦。”  诺大的客厅里响起液体落进杯子里的声音,玻璃杯抵上他的薄唇,男人喝了几口,没吭声。  她其实有些开心,这还是第一次江观澜出差回来就来这边。  阮馥耷着拖鞋跑到他身边,和往常出差回来的时候一样,想也没想从后面抱住他:“陈特助跟我说你回京都了,我还以为你现在在别墅呢,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呀,是不是想我啦?吃饭了没?”  男人挑眉:“陈特助跟你说我回京都了?”  “嗯。”  “什么时候?”  “嗯,大概七点吧。”阮馥乖顺地答。  “哦,现在九点,”江观澜笑:“吃什么了,身上味儿这么重?”  他转身,推开她,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低头,指尖划着杯沿,漫不经心的,一圈一圈。那杯子是阮馥平时最常用的。  “火锅。”被推开了,阮馥吐吐舌头,看了看他,再闻了闻自己:“味道好像是挺大的,我去洗洗。”  “过来。”  她莫名其妙,又只好朝男人面前走过去,她没说跟谁一起吃的。阮馥被他揽入怀里,江观澜道,语气危险:“怎么不去别墅找我,回这儿了?”  偏偏他又是笑着说的。  看他笑着没个正形,阮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意这件事,尝试着解释道:“本来是要去的,怕打扰你休息。”而且,你也不喜欢火锅味…  “臭死了。”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对着她脖子狠狠咬一口,像是突然又闻到味,皱眉嫌弃道,“以后不准再吃这玩意。”  “哦。”本来也猜到了你会嫌弃火锅味儿,阮馥掩下眼皮,有点怵他,任他抱着,抱了一会,她轻轻推了推,说:“那我先去洗个澡。”  “一起去。”  男人把她打横抱起来,阮馥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去卧室的路上还在他喉结上摸了摸。  “江少可真性感。”她弯唇,媚眼如丝,勾人得很。  听到她叫他江少,江观澜喉结立马滚动两下,看她一眼:“别乱摸,嗯?”  阮馥笑了起来,像个小妖精。  搂着她身子的手掌紧了紧,江观澜弯唇,眼底的墨色更深了。  浴室不算大,但足以容纳两个人,雾气浓厚得让阮馥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她也能想到江观澜现在的表情。  他总是笑着,实则笑里带着冷眼。  带着漫不经心以及疏离。  他们是最亲近的人,有一瞬间,也让阮馥觉得最陌生。  -  周五,刚好是阮馥和江观澜相恋两周年纪念日。  周五下午的时候,陈筑专程找了一趟阮馥,送了个东西给她,说是江观澜亲自给她挑的周年礼物。  阮馥虽然一直没提两周年纪念日这个事儿,不代表她没放在心里。上午起床后就发现男人早走了,也不打个招呼,她本来还挺不开心的。  拿到礼物,她抿抿唇,打开,发现是一只白玉镯子,她很是喜欢。立马就带上了。  阮馥的工作常年要跟电脑打交道,甚至有时候还要捣鼓一些仪器,很快,她发现镯子带着并不方便工作,她摸了下镯子,倒也没摘。  从咖啡厅回研究所后就一直工作到晚上,阮馥看看时间,开始收拾东西。约好了今晚他们要去江家本家,陪江观澜母亲吃饭。  “唉,”回头,同事淼淼正叹着气望她,“你这弟弟挺拖后腿的啊。”  “你要不是因为他老迟到早退,这会都能拿大脑研究奖了吧?”  阮馥:“……”对不起了陈铂正。  “瞎说什么呢。”阮馥回了一句。  淼淼抱着电脑来:“本来就是啊,你能力又强,对科研又这么认真,就只是时间不够。”她惋惜地摇摇头。  “不对,你也不缺那几百万奖金。”淼淼摇头,“唉,小丑竟是我自己。我可真羡慕你,出身好,长得好,智商还高,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多了个体弱多病的弟弟。”  “……”阮馥猜:“你这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淼淼哭着说:“我天天遇到的都是难题。”  阮馥看看表:“可是我这会真有点着急了,明天帮你看看吧行吗?”  “谢谢阮阮,阮阮你真好。”淼淼点头,又哭唧唧地抱着电脑走了。  -  阮馥先打车到了阮氏集团分公司,接着在门口等了一会,一辆迈巴赫缓缓开来,陈筑下车跟她打招呼,后座上正坐着江观澜。  “阮小姐下午好。”  “下午好,陈特助。”  陈助理替阮馥打开门,她坐进去,问道:“司机呢?怎么是陈助理在开车呀?”  江观澜没回,从上车起就一直闭着眼睛休憩。  陈筑看了眼后视镜,这才回了阮馥:“司机请假了,我就代劳了一天。”  阮馥点头:“哦。”  看男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阮馥也没有说话了。  什么情况?又有谁惹到他啦。阮馥偏头看窗外飞驰的风景,突然觉得有些累,也不想像以前一样拉下脸去哄这个男人。  想着,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姜靖康:【昨晚没给我报平安哦。】  阮馥脸一红,她昨晚……  阮馥:【师哥抱歉,昨晚一回家就睡着了】  姜靖康:【好吧,其实也猜到了。】  车子一路径直开往京都外环,路程远,自然时间也长。陈筑在死寂的车子里显得分外局促,老板不说话,老板娘也反常地不活跃气氛……  唉。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真是替当事人着急。要不是江观澜在,陈筑真想解释两句给阮馥听,是因为今天一早,夫人又叫人发了几条说他们要结婚的假新闻,所以老板才生气的!第六章   就这样,车子一直开到目的地,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沉默还在蔓延。  陈筑说:“老板,阮小姐,到了。”  “……”  听说他们到了,许美芳和家里阿姨已经出门迎接了,不过迎接的不是江观澜和陈筑,而是阮馥:“呀,阮阮快进来,冷不冷呀,最近京都降温可厉害了。”  “还好,伯母。”阮馥一下车一双手就被她握住,很是感动,“您怎么出来了。”  “我这么久没见着你,可想你了,所以就出来看看。”许美芳一瞥,瞪了一眼在一旁的江观澜,瞬间没好气,别以为她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真是不争气的小子。她好心给他收拾绯闻,他还敢撤她消息。  许美芳又对着阮馥道:“来来来,别愣着,我们进去说。”男人咬着一根烟,嗤笑了声。  陈筑摸摸鼻子:“那江总,我先回去了。”  他颔首,陈筑将车子开走之后,把烟掐灭,江观澜才慢悠悠地进屋,周身也沾上了些外边秋冬降温的冷气。  “爸呢?”  “楼上书房。”许美芳回了句。  进屋以后,没什么人理江观澜,大家都被许美芳使唤着围着阮馥转。  屋里暖气充足,江观澜脱了外套,递给阿姨挂起来。瞧见阮馥跟他妈手拉着手坐在沙发上聊天,他喝了口水,说:“我上楼了。”  许美芳理都不理。  晚上吃完饭,许美芳又让阮馥多留一会,江观澜在楼下,她就上楼去转了转,江家二楼有一个画室,里面的画都是江观澜画的。  各形各色,画的全是美人儿。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阮馥觉得很震撼,一方面感叹于江观澜的才气,另一方面又感叹他果然风流到骨子里。  后来看了几次,便觉得没意思,男朋友画这种东西,心里越看越泛酸。  下楼转弯的时候,隐隐听见伯母似乎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发火。  怎么了?阮馥抬脚。  “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阮阮怎么样?”听见自己名字,刚迈出来的步子被阮馥立马收了回来。  阮馥一直都知道,许伯母很想撮合她跟江观澜。  尤其是最近,许伯母还让人写了她跟江观澜即将结婚的谣言,试图逼一把他。阮馥最初知道时,也不清楚这样有没有用,她下意识是想劝劝许伯母的。  纠结了好久,脑子里一个想法总对她说,许伯母总归是他母亲,了解他肯定比自己一个相处了两年的女朋友多……或许真有用呢?阮馥便鬼使神差地没有去干涉这件事,抿唇,紧张地揪住衣角。  寂静的楼梯里,她听到江观澜对他母亲说:“阮馥?我俩就是wan
wan而已,你情我愿的事儿,您别想多了。”  他说的貌似很轻挑的样子,阮馥愣了愣,浑然地继续听着。  许美芳憋了好大一口气。  对江观澜这种二十八了还没有结婚打算的公子哥来说,许美芳一直认为,让他赶紧结婚是对他最好的打算,结婚了才会收心。  而且阮馥学历高家世好,人也非常不错,许美芳几乎看着长大,特别喜欢。  “其实这阮家也还可以,你们要是真结婚的话妈妈不反对。”  顷刻,熟悉的轻笑传来:“我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妈,少听点儿外面的传闻。”  许美芳明显发火了,干脆说破:“你!你别给我学你爸!一整天吊儿郎当的,人阮阮有什么不好,你小心以后她看不上你!”“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懒得跟您装了。”  江观澜的声音很冷:“我可没学我爸,倒是您,能不能别拿当初对付我爸那一套来对付我?”  “您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谣言都是你们商量好的吗?”  后面说了什么,阮馥都没仔细听了。他们声音被压低,阮馥也听不下去,她又重新回了画室,愣愣地盯着其中一副。  渐渐的视野模糊了起来,画上的女人糊成一坨。阮馥索性闭眼,希望眼泪别再涌出来。  真是讽刺,她一个研究脑科学的麻省理工硕士毕业生,竟然情商能低到这种地步!  连人家是认真的还是都没能看出来。  要是让阮铂正知道,肯定会吐槽让她干脆转行算了。  丢人,阮馥一边擦眼泪一边腹诽,真丢人。  江观澜上楼来时阮馥情绪已经收拾好了,眼泪也擦干净,只是眼睛的红肿明显藏不住,她低头。江观澜心情有些烦躁,也没怎么注意,点了一只烟,看她:“走了吗?”  女人点头。  “走吧。”江观澜走在前,阮馥在后。  迈巴赫开到水岸林邸,男人在驾驶位,阮馥坐在副驾驶,没急着下车。  江观澜也没催,他重新又咬上一支烟,夜色浓厚,小区里仅有稀疏几个人在活动,“今晚吃的开心吗?”  阮馥:“挺开心的。”  “哦?”他嗤笑了下。  阮馥扭头:“你不开心吗?”  江观澜深深地看她一眼,勉强笑了笑,他偏头,朝窗外伸出手抖了抖烟头:“也还行吧。”  阮馥嗯了一声,觉得空间有些逼仄,开了车窗通气。  “谢谢你的两周年纪念日礼物。”  江观澜吸了口外边的新鲜空气,觉得今天阮馥有些反常,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好几下:“不用谢。”  过了一会,男人开口了。  “以后别再做那些事了,我不喜欢。”  “你指的是什么?”阮馥如鲠在喉,扭头看窗外。  江观澜淡淡地看着她:“阮馥,你非要我挑明了说?”  “你跟我妈一起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我不喜欢。”后四个字,他咬字极重,像是带着警告。  抿抿唇,阮馥笑容淡了。  心里的口子又像是被扒开,血淋淋的。  “原来你都知道了,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江观澜没应。  揪着领带松了松,觉得她今天更奇怪了,男人心情有些烦闷,唇瓣微动,刚想安慰或者替自己解释几句。  下一秒,车门被阮馥拉开。  她心情很沉静,十几年来头一次这么沉静,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对她再掀起波澜了,“江观澜,我想了想,我们不太合适,还是分手吧。”第七章 对不起  江观澜脸色瞬间沉下来,盯着她,眼神不善:“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吗?”阮馥眼神不惧地看着他。  她从来没用这么冷淡的眼睛看他,以前那里面都是盛满了爱意的。但他要是仔细看,女人眼角已经发红。  不合适?  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这女人今天的语气都没有像以前一样,甜甜的发嗲。  半晌。  江观澜气笑了:“你是因为催婚没成功,搁这儿跟我闹脾气呢吗?”  阮馥摇头,“不是。”  “那这两年里怎么不说,非得现在才说?”男人不悦地敲击方向盘。  她讥讽地笑了下。  “对不起,现在才意识到。”  “噗。”  看着她好半天,他才嗤笑一声,咬牙:“阮馥,你行,你可真行。”  江大少爷生来自负,人生头一次被女人甩。  黑暗里,江观澜掀着眼皮,气势强盛,看着阮馥那张冷淡至极的脸蛋,最终还是气不过,来了一句:“真要分手?好啊,你可别后悔。”  女人保持理智,点头,回道:“不会。”  “希望你也不会。”  说完,她就走了。  女人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江观澜盯着她,她头一次也没回。  -  天上人间俱乐部。  二楼桌球场。  “所以呢?你就答应了?!”  江观澜用巧克粉擦杆:“不然?”  诺大的台球室里没几个人。  男人俯身,低头,对准一颗球,敢跟他分手,想象它现在就是阮馥那个该死的女人,一杆子,球啪得被他打进球洞里。  “正好,早就有分手的想法了。”越想越气,江观澜冒出一句。  穿黑色西装的江观澜长的是真帅,但浑身冷气,旁边的小姐都不敢靠他太近。  “噗,真的?”林易还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像是真想分手吗?  “你其实可以死纠缠着不分手。比如,赖在她家之类的。”  江观澜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看着好友,眉头越皱越深:“你把我当什么?”  从来都只有女人缠着江观澜,还没有女人能让江观澜觍着脸去缠着不放,除非他疯了。  “也是,你不是那种人,做不了那些事儿。”林易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观澜气极反笑,他把杆扔给一边的工作人员。走到不远的沙发上坐下,额头渗了些汗,可见他打了有多久。  “你是不是重点搞错了。”  喝了点水,他斜眼看着林易。  “现在是她逼婚不成才甩了我,可是我并不会对她恋恋不忘好吗?”恋恋不忘四个字被他咬字有些重。  “相反,你难道不应该替那个女人想想,她该怎么办吗?”江观澜嗤笑,“毕竟本少可以立马就换下一个女朋友。”  林易无语。  “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些错误的认知?”  “再说,人家也可以立马就找下一个男朋友啊,”顿了下,林易道:“或者老公。”  陈筑听了这话都想替林少鼓掌!终于有人说了他不敢说的话。  江观澜几乎没什么犹豫地扯了扯嘴角:“她不会。”  “为什么不会?”  呵。这还看不出来吗?阮馥今天跟他闹分手,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为逼婚未遂而使出的另一种手段罢了,能这么快就走出来才怪,这么明显的事情,江观澜不想搭理他。  林易:“行,那我们就等着看看吧?”  “好啊。”江观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不该来这儿,放下水杯,抄起西装出门,走了。  林易瘪嘴。  陈筑赶紧跟上,顺便跟林易打了个招呼。  “林少再见,我们老板说跟你下次再约!”  “……”  -  阮馥回到水岸林邸,开门是指纹识别,她先是把江观澜的指纹删除掉了,再把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镯子戴在手上有些小,用了些力气才取,手腕都红了一片。
七夕,我和我哥在一起了。被胁迫的。“你哥哥已经毁了你,你还想毁掉你哥哥的一辈子吗?”1宋言轻笑出声,“真好吻,软软的。”“你真让我恶心。”“那也得给我受着!”说着宋言捏起我的下颚,又吻过来。“你离不开我的,只有我爱你啊。”从小妈就对我和哥哥区别对待。鸡腿永远是哥的,我只配吃洋葱丝。吃饭间,我不敢抬头,只是低看碗里白米饭,夹起面前的洋葱丝猛吃起来。到底不甘心,我瞥了眼面前三人。妈妈正在积极又讨好地向哥哥碗里夹鸡腿,那个男人没什么表情,但我还是看到了。一双冷漠的眼睛。“看什么呢,你还不服是不是!”说着妈妈猛地把手里筷子向我甩来。逃生的本能意识让我向左闪了闪,筷子落地,妈妈起身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还躲。”她熟练地拿起鸡毛掸子向我挥来。我愣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胳膊上的疤痕凸起。“不敢了,妈妈!我再也不敢了…”身体比我反应更快,等我回过神,已经趴在地上抱住她的大腿求饶。一棍子接着一棍子,痛感从背后传来,我受不了了,跪趴着向哥哥大喊:“哥哥,救救我,啊,哥,救我…”宋言面色冷静,伸手拦下妈妈的鸡毛掸子,声线平稳:“妈,多大点事,吃饭吧。”“赔钱货,别吃了,等我们吃完你洗碗。”我慌乱地点了点头,立刻爬起来,进了我的卧室。2说是卧室,倒不如说是个杂物间。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是整洁的,随处可见的破衣服、不用的家用电器堆放在角落。墙上只有一扇窗户,不开灯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昏暗的。压抑。和我一样。与里面截然不同,窗外的绿树摇曳,穿透进来的阳光卷着浮沉,让人暖融融的。我坐在书桌前,伸手触摸“阳光”。妈不喜欢我,我知道。我的错。可,凭什么,对宋言那么好。那是我的妈妈!回想起吃饭时他们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场面。我嫉妒。宋言聪明,帅气,他的爸妈也从不亏待他。所以。为什么还要抢走我的妈妈?我讨厌宋言。也讨厌以打我为乐的妈妈。3其实我不是没想过逃跑。初二暑假那年,我拿着买菜一点一点省下来的三百六十二块五毛钱和宋言用剩的手机跑了。我死命跑出小区门口,一边抹脸一边跑到下一个街区,连撞到人都顾不上说抱歉。直到熟悉的小区牌子都看不见了,才觉得安全了。很少这样剧烈运动,我停下来喘气的时候才觉得心脏很疼,嗓子都像是咯血了,眼前也一阵一阵地起黑雾。朦胧间,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我跪在地上,恐惧害怕,一头一头地往下磕,流了好多血。我哭着说:“我不敢了,妈妈,绵绵不敢了…”“我让你偷钱!贱蹄子!你生下来就是给我们服务的!”“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不好好伺候着你哥,还敢咬他?”“滚开,别抱着我的腿!”……回过神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狂涌,怎么都止不住。终于逃出来了吗?不用看到宋言了。也再也不用看到我的。“好”妈妈。我浑身发抖,路人纷纷投来奇异的目光,有位老奶奶蹒跚地走上前来递了张手帕,我捂着嘴摇摇手,赶快往前走去。太想笑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崩溃得一直哭,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视线里白花花一片全是泪水,路都看不清,只好沿着路边摸着墙慢慢走。漫无目的。慢慢地,天黑了。路过宾馆,闪耀的灯光映入我的眼底,捏了捏手里的钱。我走了。4我找了个人流很少的小巷子,靠着墙蹲坐在地上。原来一个人的霉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巷口,一个黄毛拿着酒瓶子,晃晃悠悠,向我走来。我紧紧地抱住自己,却还是止不住发抖。脚步声。一、二、三…心猛烈跳动着。闭上眼祈祷,救救我吧,救救我吧。越来越近。“诶?这儿还有一个妹子?哈哈哈哈。”“啪”—— 我脑子中的弦断了。黑暗中,我的手被人拉起,受力驱使,背紧紧地靠着墙上。一个湿热的东西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呕吐物的臭味钻进我的鼻子里。我像木偶一样任他所为。回过神来。“啊啊啊啊啊!!”“滚开!!”我奋力抵抗,用手拼命攻击他的胸膛。力气悬殊,黄毛将我双手抓住,反扣在墙上。“就喜欢这么辣的。”他向我吹了口气,头从我的脖子逐渐下移。湿热。我急了,用头撞他,不要命地撞。撞疼了他,小混混撒开了手,抓起我的头发,向墙上砸,毫不留情。“不是喜欢撞?就让你撞个够!”说着又冲着我的脸,直直地扇了几巴掌。顿时,血水鼻涕糊了我一脸。我用力睁大眼。妄图看清楚这个世界。可是,天太黑了。没有光。算了。就让我烂死在这里吧。5“干什么呢?”有人!我大喊到喉咙嘶哑:“救命…救…救命!”……我被救了。一个少年把小混混打跑了。忽然,一个温热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衣服还带着淡淡的清香。这香味…好熟悉。少年将我公主抱起来,害怕掉落,我用手环住他的脖颈。抬头盯着他漆黑的眼睛。“哥?”宋言没回我,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了,带着些恐慌。走了几步,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住怒气,把我放下来,抵在墙上。“这回开心了?”恶狠狠的语气。我们距离太近了,近到他的鼻息都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呃”本想说话,宋言突然一只手紧扣住我的下颔,欺身吻过来。错不及防。我几乎喘不过气。6就在我以为快被憋死时,宋言终于停了下来。好恶心。我简直不能思考。怒气冲昏了理智,随手一个巴掌就要扇过去,却被他的手轻易捉住。“恼羞成怒?”宋言的眼中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我们是兄妹啊,哥,是兄妹,你是我哥!”“你知道的,我们不是亲兄妹。”风轻云淡的语气带着不管不顾的疯狂。“宋言!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告诉… ”是啊,我要告诉谁呢?宋言轻笑出声,“真好吻,软软的。”“你真让我恶心。”“那也得给我受着!”说着宋言捏起我的下颚,又吻过来。宋言太会了,我的反抗显得那么薄弱,只是恍惚间听到他说。“你离不开我的,只有我爱你啊。”我知道,无论我跑到哪里,宋言总是有本事找到我。三百六十二块五毛也确实做不了什么。7我12岁,宋言14岁。妈妈带着我住进了宋叔叔的家。哦,对了,还是我求着妈妈带我去的。她觉得我是拖油瓶,是幸福路上的绊脚石。可是,我真的想和妈妈在一起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宋言,高高瘦瘦,白衣黑裤,衬得清郁矜贵。不知道怎么,我很害怕他。此后,见到他,我能躲就躲。小学,我被班里的男生欺负,宋言看到了也会默不作声。似乎是算好了时间,我开始求饶 ,他才会轻描淡写地来上一句。“行了,差不多得了。”家里,妈妈打骂我时,他也会冷漠的坐在沙发上,用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平睨着这场闹剧。等我身上布满了伤痕,这时,宋言会轻喊:“阿姨。”所有的事情,桩桩件件,宋言在提醒我。我要顺从。只有他能保护我。8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心,冰凉。呆坐了许久,我拿出课本,翻开第一页。“A市—我要自由。”我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梦想。快了,快了。再等等,还有3个月。等高考结束,等志愿填完,我就可以离开了。离开B市,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离开…宋言。9“死丫头,出来洗碗。”一道刻薄的声音响起。我忙站起来,走出卧室,“来…来了。”进了厨房,我开始洗碗。突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宋言。”他闷声低笑,“这么敏感?”混蛋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不知怎么,我的腿开始发软,急忙捉住他的手,却被他手上的温度烫了一下。“别!哥…”我快要哭出来。“也行,那你亲亲我。”转过身,看着他淡漠却又带着迷乱红晕的脸。我忍了忍反胃的恶心,用脸蹭了蹭宋言的脖颈。不敢抬头,只听到他喟叹一声,“只此一次哦,真拿你没办法。”等到宋言抽身离开,我开始在厨房里呕吐。好恶心。现在我们俩都好恶心。10这一天终于来了。A大,掌中之物。我几乎要幸福的快要死过去。晚上12点,我兴奋地查着录取信息。奈何手机太卡,怎么也进不去。不打紧,我一遍又一遍地输入信息。猛地录取页面出现了。心跳。停止了。B大。我被这当头一棒砸地不知东南西北。几乎是一瞬间,我明白了。宋言。他改了我的志愿。11我失去理智,冲进宋言的卧室。“为什么!你混蛋!你为什么… 呃 ”眼泪像止不住的洪水,倾闸而出。宋言强硬的把我抱在怀里,还未说完便被捂住了眼睛。薄唇伴随着强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压了下来。我的脑袋“轰”一声,直接炸开,双手本能的推拒上他灼热的胸膛,却不起丝毫作用。…“冷静了?”宋言把我放在床上,半跪着面向我,双手捧住我的脸。“绵绵,你知道,我本来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可为什么,我选择B大?”我盯着他漆黑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丝委屈。“我想离你近一点,绵绵。”“嗯?听话。和我在一起不好吗?”“这个家只有我最爱你啊,绵绵。”“没了?”我伸手拉下宋言放在我脸上的手掌,继而一字一句地说。“宋言,我叫你一声哥,就说明我们永远是兄妹关系。”“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别再说爱我了,想吐。”12宋言太聪明了,他在把手机给我之前做了监听系统。怪不得。我做的所有事他都知道。可他倒也直白,直接把真相告诉了我。让我想想那天晚上他是怎么说的?“我爱你啊,绵绵,你要一辈子都捆在我身边。”爱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宋言有病。病得不轻。把青蛙放到我被子里,让玩具蛇缠上我的手臂,冷眼看着我被人欺负,明明知道我报考A大就是为了远离这个家,还是改了我的志愿。是这样爱我的吗?宋言那样的人也配说爱?13“咚咚咚”我打开门。妈妈?“妈…进来,进来吧妈妈。”我露出讨好地笑。“对了,妈,我考上…”“免了吧,我不关心你去的哪个大学,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养你到现在这个地步就不错了。以后别指望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妈说完就走了,毫不留情。可是…妈妈,我也是您的孩子啊。14我还是上了B大。开学第一天,宋言送我去的。他一手拖着我的行李箱,一手和我十指相扣。“你放开我,哥。”我挣扎着,想把手拿出来。奈何宋言力气太大了,我没拉开。随便了。…走在正道上,我发现有很多人在看我?不对!原来是在看宋言。呵呵,我倒是忘了。宋言的外貌也是很,出挑的。有些女生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只是在后面小声议论,人越来越多。宋言倒是丝毫不受旁人目光的影响,低头跑到我耳边说。“绵绵,你看,都在说我们般配呢。”说完,抬起我的手,用温软的唇吻了上去。湿热。恶心。15大学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没有了压抑的气氛,我也不再去想那个无情的女人,不再去祈求她可怜的只剩一丁点的母爱。对于宋言,大学这么大,遇到一个人太难了。一天给我发800条信息,我直接屏蔽。为什么不拉黑呢?我试过,只不过宋言计算机似乎很厉害,怎么也删不了。“绵绵,好想你。”“绵绵,阿姨没给你生活费,我转给你了。只有我对你好。”……无语。生活费总有办法解决。于是,我拼命兼职,只要一没课,就往校外附近的餐厅做服务员。一个月。第一件事,我拿着两千买了个新手机,没有宋言的新手机。16星期六晚上,社团聚会,我实在是喝不了酒,就偷偷溜出来了。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我的脑袋晕乎乎的。走至拐角处,突然感觉一堵墙袭来,还没抬头便撞上了一个人坚硬的胸膛。脚步踉跄之间,伴随着一声痛呼摔倒在地。少年蹲下,诚恳开口。“同学,你没事吧?对不—”脱口而出的道歉,在我抬眸的瞬间。顿住!“嗯?没事。不是你的原因。”我看向他,勾了勾唇角,缓慢摇头。我站起来,走了。几步。手腕突然被一阵力道擒住。嗯?“咳咳,你好,我是江祈。我知道你,B大化学系花—宋绵。”“那个,我看到你手受伤了,我送你去医务室。”长时间手被一个陌生的男生抓着,我有点不好意思。“不用了,回去我…”“那怎么行?我负责!”江祈的声音赖皮又固执。17医务室的走廊里。我和江祈并排走着,低头看了看手上被包扎的纱布,想起医生说的话,“这种伤回去清洗,用药膏涂一下就好。”就差把大惊小怪说出来了。我有点想笑,心却胀胀的。大抵是太缺爱了吧。想着想着就快到了女生宿舍。“好了,就到这里吧,再见啦。”我站住,向江祈告别。江祈伸出手挠了挠头,“那个,加一下微信?”还有点不好意思,不敢看我。我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向他示意。江祈添加上我,突然开口:“宋绵!我是江祈!明天见!”嗯?看着他温暖的笑容,我点了点头。18清晨。我打开手机,一串信息,整个屏都是。仿佛间又回到了那段被宋言骚扰的时间。我颤抖着手打开,哦,原来是江祈。——“你好呀。”——“昨天你答应了我的,明天见。快起床,到时候楼下见。——“我带你出去玩,嗯,还是先带你吃早饭。”——“乖巧等待.jpg”……——“等我半小时。”那边迅速跳出来一个表情包,似乎一直在等我回复。——“好哒.jpg”——“我的荣幸,宋绵同学。”19刚走出宿舍楼就看到江祈对我招手。“这里!宋绵!”声音青春又阳光。我抬腿向他走去,下一步。顿住。宋言。看着江祈背后的宋言,有点发怵。我站在原地不敢动,宋言的目光缠在我身上,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狠毒。愣神间,宋言已经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诶!哥,你放手!”我用手去掰他的手指,“那个,江祈,我有点事,改天见!”宋言走的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只能小跑着。忽然,他停了下来,一个转身,用一只手环抱着我。“拉黑我?还换了电话号码?”我的手不断的被他握紧,甚至感觉到了淡淡的疼意。“有病啊你,我!想!远!离!你!听懂了?”宋言俯身掌住我的头,让我的眼眸对上他,喑哑的声音带着清晰可闻的慌乱。“绵绵,告诉我,他是谁?”“我警告你,别打他的主意。”我太了解宋言了,所有的事情一旦和我挂上钩,他就和疯子一样。20小学我总是被霸凌,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在买菜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很小,似乎被抛弃了?它和我太像了。缺爱。于是我每天放学都会给它买两只香肠。我不能带它回家,毕竟,我几乎快被打死了。如何能护住它?还是被发现了。宋言把它送到了狗肉馆。他说,“这条低贱的狗会夺走你的注意力,这怎么行呢,你的所有,都是我的。”疯子。21 “绵绵,他是坏人,别理他,好不好。” 我的脸被宋言控在手中,腰间还箍着一只大手,整个人不自觉的往后仰。 紧紧的拽着他的衬衣来支撑自己。 我冷笑出声,“你太可笑了,宋言,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你更坏了。” 看着他发抖,眼眶在夕阳的映照下还有些发红,我有些莫名的复仇爽感。 沉默。 “不叫哥了?”说着他又朝我耳后吹气。 ?我有点惊叹宋言的变脸速度。 “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嗯?好不好?”声音有些腻。 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宋言。 眼睛中含着和他对抗的意味。 “想让那小子成条狗?” 我站在太阳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没有一个可以救赎我。 “好。”我向他妥协。 “乖,别让我看到他和你走在一起哦。” 22 我躺在宿舍,看着刚从黑名单出来的宋言一直说些疯话。 “绵绵,好想你啊。” “绵绵,不然我们出去住吧。想把你藏起来,谁都不让看。” “好爱你啊。”
…… 肮脏。 设置成消息免打扰。 点开江祈的页面,发信息。 ——“不好意思,刚才有事,以后再约,下回我请你。” 微信上方立刻显示正在输入中,后来一条条语音跳出来。 看着小红点,我没打开听,只是回复。 ——“没事。” 我知道江祈想要问些什么,可我不想说。 或者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和宋言之间的关系。 而且,江祈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我也没有义务去解释些什么。 放下手机,闭上眼。 我需要静一静。 23 我的妈妈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爸以前是个穷小子,什么也没有,娶妈的彩礼都是借的。 外公外婆怎么也不同意,说,以后的日子就太苦了。 可是妈妈不介意啊。 一个月300块的出租屋里吃泡面。 还是很开心。 爸说,“万家灯火,我知道有一盏是为我而留,值得!” 好在爸爸是个上进的人,在我10岁那年,公司发展势头越来越猛。 正好,快到我过生日了。 妈妈说去酒店吃,可是爸爸说家里吧,家里温馨。 我望着最爱我的两个人,觉得,真好。 夜晚。 妈妈在厨房炒菜,爸爸去外面拿我最爱的蛋糕。 正康路的那家蛋糕店是我的最爱,每次路过我都会缠着爸爸妈妈买。 就是有点远。 不过爸爸妈妈说我是大宝贝,任何事都可以满足。 那时,我觉得我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24 “Fake faces hiding everywhere(虚伪的面孔无处不在) ”
“Made up makeup made up stares(编造谎言,带上面具)” 我接起电话,“喂?” “怎么不回你哥的消息?死丫头。你哥的事,以后要随叫随到,知道了吗?” 不是我回忆里那个温婉的妈妈,是只爱继父儿子的女人。 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 我痛哭出声,“妈…妈妈,不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我再也不吃蛋糕了。” “妈!太苦了,蛋糕我吃了,真的太苦了。” “我现在一个生日也没过过哦。” “哦,对了,妈,爸…爸爸说,只要我听话,过几年他就回来了。” “我还正在学跳舞、唱歌,以后会更好的。” “妈… 我乖不乖。” 不再是小声的呜咽,我哭的不能自己,几乎快要抽过去。 室友们走上前,围着我,问我“怎么了?绵绵?发生什么了?” 我看着她们脸上的担心,摇摇头,渐渐的冷静下来。
……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温声开口。 打开已经熄屏的手机。 通话记录。 10秒。 25 那一年,我10岁。 那一天,我生日。 好多血。 蛋糕店对面。 我最爱的爸爸像一只疲惫的老虎,倒下了。 我看着妈妈拨打了120和110后,疯狂地跑到爸爸身边,抱起他,哭泣。 腿太沉了,我迈不动。 妈妈最后给我的眼神让我心惊。 是我的错。 我不该吃蛋糕,不该过生日。 救护车的蓝光闪烁,爸爸被送去急救。 那一刻才明白,医院的墙原来真的听了太多祷告。 妈妈坐在椅子上,哭的浑身发抖。 最后医生推门出来。 摇头。 我的爸爸没能救过来。 秋天的夜,没有雨也没有雪。 一切平静。 人人都幸福。 只有我,这一天,没了爸爸,也没了妈妈。 26 打开微信。 宋言的消息99+
最新的一条。 ——“绵绵,明天楼下见,带你去了个地方。乖乖,不许拒绝。” 我在回复框打字,反反复复,最后还是回了一句。 ——“嗯。” B大的林荫小道褪去了昔日的青翠欲滴,巴掌大的树叶隐隐泛黄。 刚出宿舍楼就看到了宋言。 眼眸含情,鼻梁高挺,最简单的衣服都被他衬得清贵。 宋言的出场很平淡,周围却总是有很多人围着他。 明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宋言却安然自若,只是静静地伫立在白杨树下。 我向他跑过去。 宋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上我的目光,清冷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灼热。 脚步微顿,我好像被烫了一下。 走到身边,低头说,“走吧。” 突然,头皮有些发疼,微微抬头,对上了宋言笑得月牙般的眼。 有些柔发散落了下来。 “…… 走不走。” 宋言见好就收,牵住我的手就往前走。 “松开。” “不!” 27 蛋糕店门前。 我眼眶红红看着宋言。 有太多想问的了。 为什么带我来正康路? 为什么带我来蛋糕店? 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一天? 所有的疑问只汇成了一句话。 “你有病。”我有些发疯。 宋言俯身,被沉沉逼人的气势笼罩着,我有些喘不过气,条件反射的往后仰,他却步步紧跟,俊脸几乎要贴上我的。 “绵绵,听我说,那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酒后驾驶者。” “叔叔如果还活着,也会想让她的宝贝快快乐乐的。” “阿姨不喜欢你没关系。乖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只有我。” 我愣在那里,脑袋成了浆糊,迷迷瞪瞪的。 不知道宋言是怎么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不知道我是如何被带进店里的。 不知道我是怎么吃下蛋糕的。 我只记得。 蛋糕。 也不是那么苦。28 KTV包厢里,昏暗的灯光洒落在男男女女的脸上,震耳欲聋的音乐让人听不出声音。 一瓶瓶啤酒放在桌子上,还有几箱放在墙角。 我应付不过来这样的场景,只是安静地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上完自习,逃避过宋言,没想到躲不过社团聚会。 “诶?宋绵?”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江祈,丝毫不生疏地坐在了我旁边。 “你也在啊。” 江祈看我一脸懵,凑近,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唇靠着我的耳朵吼,“喝点?” “不了,我喝不了。”说着,我摇摇头,把他的手不留痕迹地拿下来。 江祈睥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来的快走的也快,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只是觉得他的最后一眼,有点意味深长。 实在无聊,我拿起桌子上的一盘葡萄,慢慢吃了起来。
…… “这杯酒度数低,你试试这个,我亲自调的,你试试。” 江祈又回来了。 边说边将杯口放在我的唇边,实在是有点无理取闹。 我看了看他眼里的期待,败下阵来,喝了一口。又甜又苦。 还有点好喝? “行不行?” “还不错。” 耳边不断传来江祈的声音,灯光也晃眼地很,我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脑袋忽然有些晕,我转头看和我说话的江祈。 一个,两个… 怎么有两个江祈? 29 好热。 我全身使不出力气,软软地摊在沙发上。 “宋绵?你喝醉了?”一股热气喷洒在我耳边。 “嗯…”我感觉我完全醉了,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突然,耳边的热气没了,听到了几声闷哼。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江祈? 他在和一个男生打架。 怎么了?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烦躁的音乐都停了。 昏暗嘈杂的包间里,我隐约觉得自己悬在半空中,腰间和腿弯都箍着一双灼热的大手。 紧紧地靠在一个宽阔的胸膛,清爽好闻的气息钻进我的鼻尖。 我眯了眯眼,仰头,看到朦胧又坚毅的下颔。 之前被欺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让我有了几分清醒。“放…放开…”挥舞着拳头,往他胸口拼命地砸着,力气却软绵绵的。 “别动!”宋言生生将怒气压下去。 被凶了。 我环住宋言的脖子,委屈地掉眼泪。 宋言冷笑出声,“现在知道害怕了?” 30 “嘶。” 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不是在KTV吗? 好痛。 江祈… 意识到什么,我快步走进浴室。 腿好酸。 浴室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吻痕从脖子顺延下去,深浅不一,有些地方甚至还是淤青。 “起来了?”声音有一丝刚起的暗哑。 我转头看向斜靠在门框的人。 只一眼,就全身僵硬。 宋言。 我的嘴唇抖动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以为是江祈?” 宋言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赤红的眸低充满了怒火。 沉默。 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可能是宋言。 这个欺凌者。 宋言上前一步,伸手扳起我的下颚,一字一顿道:“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做梦。” 捏着下颚的手劲越来越大,我感觉骨头都快要碎了,疼得直掉眼泪。 我忍不住扶上他的手指,想要掰开宋言的大掌,却动摇不了半分。 “哥…” “别叫我哥!我爱你啊乖乖。” 他的嗓音沙哑的彻底,浑身的肌肉紧绷,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紧,我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 “放…开 ” 冰凉的唇印在我的额头,宋言将我拦腰抱起。 他把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没有下次。” 开门,宋言走出去。 31 我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清醒了一会儿,想到宋言,心绪一团乱。 怎么办? 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对面响了很久的铃声才接起。 “妈…”我有些哽咽,“妈,我…哥…” “你哥怎么了?说话啊”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打断。 也是,妈对宋言才是爱。 “妈!您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关心关心我啊!我才是您的女儿!” 我沉默了一会儿,哑着嗓子说,“宋言…宋言qj了我,妈!我要报警。” 空气好像静止了几秒。 “你怎么不说是你勾引的你哥哥呢!” “我…!” “诶呀,绵绵啊,好女儿,这,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是一家人。听妈的,算了啊,这警就别报了。”手机里传来妈妈温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电流声。这算是讨好吗? 真的,好久没听到妈妈叫我绵绵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有点想笑。 “我要是不呢。” “死丫头!你哥哥已经毁了你,你还想毁掉你哥哥的一辈子吗?” 妈,我的一辈子就不是一辈子吗?!! 我内心的小兽无声地嘶吼着。 “你要是报警,我就跳楼!反正你爸爸已经被你害死了,那你,顺带着,也害死你妈吧!” 电话,被挂断了。 我实在是不想听了。 那就如她所愿。 32 太累了,我昏睡过去。 模糊间,我看到宋言找来医生给我打针,他抱着滚烫的我。 “别抛弃我,绵绵。” 我望着他,只觉得脸上凉凉的。 原来宋言哭了啊。 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不想吃药,于是偷偷地把药片藏在手里,然后扔掉。 我想死。 宋言跪在我面前,“绵绵,乖乖吃药。我爱你啊!” “你要是死了,阿姨那边…” 他眼里的疯狂往外溢。 “你!你简直是个恶魔!”我被他吓到。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宋言轻轻地抚摸我的脸,眼底的痴迷我看得明白。 想解脱也不行了吗? 我强撑起身体,上前抱住他的肩膀。 “宋言,我们在一起吧。” 七夕。 我和我哥在一起了。 被胁迫的。 是宋言也是妈妈。 33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软软下床,打开门后隐隐嗅到了一股香味。 踩着厚重的羊毛地毯,沿着旋转楼梯蜿蜒而下。 下至一楼,便看到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在开放式厨房忙碌着,穿着简单的衬衣黑裤,系着不符合他气质的围裙。 宋言正背对着我,揭开炖锅的盖子,缭绕的雾气升腾,宽阔的背影萦绕在一片朦胧的水汽里,那么不真实。 宋言转身将碟子放到餐桌上,“过来。” 我站在原地,冷着一张脸,“今天我有课,不吃了。” 宋言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站定,俯身说。 “必须吃,不然该胃疼了。” 坐在椅子上,吃着饭,味同嚼蜡。 我不说话。 宋言突然开口,“是江祈给你的酒有问题,绵绵,不关我的事。” “我早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哼,绵绵,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说着他做出委屈又愤慨的表情。 “嗯。” 无论是谁都无所谓了。 我收拾好,转身离开。 宋言没拦着我。 34 开学两个月,短短两个月,我就被宋言折磨地疲惫不堪。他太过粘人,消息不断,我身边只要出现一个男性,宋言就会做些什么。 做什么我倒不知道。 只是人却是没再见过第二回。 随他了。 我不会退学。 B大,我一定要读,还要读得优秀。 实验室里。 “宋绵,我手里有个交换生名额,去美国学习两年,足够优秀就可以留在那里。不过,你得协助我完成一项实验。” “好,导师。” 我太兴奋了,终于! 可以逃脱了。 宋言太过聪明,对我的事他一向放在第一地位。 我害怕他知道什么,只得耐心哄着他。 给他发微信。 ——“宋言,今晚回家吃饭,我下厨。” 宋言很快回复。 ——“都听你的,好爱你啊。” 自从我和宋言在一起后,就住进了他校外租的房子。 他说,每天醒来看到我,都会觉得很幸福。 只不过宋言的yw实在太强烈。 我招架不住,有时会回宿舍。35 我做好了饭,在沙发上等宋言回家。 刚坐下,门处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看着正在换鞋的宋言,我有些懵。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温柔笑,“等不及了。” 宋言的眼神炙热滚烫,包含的爱意又汹涌澎湃,我被他这样看着,刚张开嘴,就留下了一声声呜咽。 到底,饭没吃成。 最后一刻,我环着宋言的脖颈,在他耳边,轻生说。 “我参加了一个实验,可能最近没时间陪你了。” 他咬咬我的脖子,“现在补回来。” …… 宋言确实乖乖听话了,消息都少了不少。 很顺利。 实验成了。 直到拿着交换单的时候,我还是抖着的。 就是今天! 宋言一整天都有事,没法管我。 等不及了,我在宿舍里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护照就冲向机场。 坐在椅子上,不安。 焦急地等着。 这时间,我脑子里出现了太多的画面,恍恍惚惚我看到了宋言,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我呢?趴在地上被妈妈打。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由B市前往华盛顿的…” 我起身,向登机的方向走去。 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我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 全身僵硬。 宋言站在我后面,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硬到可怕的表情。 我嘴唇抖动,连话都说不出来。 宋言怎么知道的?他不应该在忙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机场?还查到了我的航班信息… 我有想过也许宋言知道了会暴怒,但完全无法想象暴怒的他会有多恐怖。 现在感觉到宋言浑身散发的怒意,我真的怕了。 气氛如同山雨欲来一般,压抑得令人害怕。 我被这低气压压得受不了,不受控制张嘴,“我…我作为交换生…要去美国…” 宋言伸手扳起我的下颚,“你够胆。” 我被捏的生疼,不敢看向他,也不敢掰开他的手。 “宋言,你知道的,我们…” “耍我是吧。” 我流下泪来,“宋言…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放我走吧…” “宋绵!听好了!你永永远远都离不开我!” 宣告般的话像重锤一样击打在我心上。 我含泪摇头。 来不及反应,我被宋言抱起来倒挂在肩上,向门口走去。 “不要!宋言!你放开我!”我拼命捶打,他却毫无感觉,脚步都没顿一下。点赞,我更得嘎嘎快!宝子们,喜欢什么结局呀?扣1宋言拜拜扣2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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