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奇物语人物关系表?

怀旧,专治缺乏共同流行文化的今天。《怪奇物语》(Stranger Things)致敬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及一众流行文化现象,都曾风靡一时过。当年的一部电影可以威力无穷,在全世界各地的影院上映。每个美国小镇都有一座宇宙中心的电影院。痴迷的观众一看再看,持续讨论,甚至可能整个季节都呼吸在一部电影的气息中。

《怪奇物语4》海报,本季分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前7集在5月27日上线,下半部则将在7月1日上线

今天世界变了(不变才怪),电影和电视的力量此消彼长,观众的专注力随着短视频的崛起而越变越短。虽说我们是自愿投入短视频和社交媒体的世界,说来奇怪,如果有东西能让我们偶尔还魂到注意力悠长的时代,我们会张开双臂欢迎。

2016年Netflix推出《怪奇物语》后,很多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多么需要沉浸在怀旧中。差不多就是从那时起,影视新作愈发不厌其烦地怀旧,从辉煌过的流行文化中引用最熟悉、最让人舒适和愉悦的部分取悦观众。梗和彩蛋越埋越多,戏仿、拼贴和致敬越来越多。

地面与地下,两队青少年骑着自行车双向奔赴

可即便这样,到了2022年,《怪奇物语》还是其中的老大。四个少年在深夜骑自行车穿过寂静小镇的街道,奔向未知的森林。林中有怪物,圣诞树彩灯的跳闪是被困的伙伴试图与你联络。耳机里你最喜欢的一首歌,能救你于水火。这些设定和画面让人安心和快乐。

在1980年代美国中西部小镇肥皂泡泡般的宁静中,大人不会过度保护小孩。他们的存在感很弱,顶多有点烦人。青少年不是由家长,而是被流行文化喂养长大。成长的烦恼虽然形形色色,一场冒险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如果一场不行那就再来一场,一季不够就再来三季。

《怪奇物语》的世界里没有真正的危机。虽然前三季中确实有角色死亡,但他们虽死犹在。在印第安纳州的霍金斯镇,颠倒世界和地上世界经常出现互通入口,生死之间的界限模糊。青少年冒险队面对的危机是游戏闯关式的。我们和他们抱有同样笃定的信念,即最后总能救出伙伴,打败不管是人造还是超自然的力量。这种信念如此坚定,让再胆小的观众也能直视其中惊悚、恐怖的桥段。因为我们清楚,这部剧的初衷是让人从现在时中逃逸出来,沉入过去好时光的暖流。

虽然没有真正的危机,但幸好,最初这些角色还不是只会带观众闯关的工具人。他们是青少年,正在剧烈成长。从头开始追剧的人,用心灵陪他们打怪,啜饮旧时光的蜜汁;眼看着他们的友谊缔结和加固,人物弧光变明亮,直到六年后小孩肉嘟嘟的脸中现出成人的轮廓。

加入新成员以后,分组活动更加成为必要,编剧擅长的多线叙事洋洋洒洒地铺开。十一(米莉·波比·布朗试)被单独带去实验室恢复超能力,面对自己的梦魇。少年组和青年组被打混分编为三队,分别执行不同的任务。成人组被远派到冰天雪地的苏联,意味着青少年们失去强力大人的支持,必须完全依靠自己。最后他们将在霍金斯汇合,迎来眼花缭乱的高潮。

四条主线齐头并进,几处高潮也带来激动人心的效果。更昂贵更长更热闹的第四季,开播前先以超常的长度和预算——每集时长超过60分钟,单集预算超过3000万美元——先声夺人。特效看上去更有钱了,取景地变多,沉浸在怀旧里的时间更长。但这样能为一部剧锦上添花吗?在Neflix平台以观看总时长为标准的计算方式下,单集更长有助于排名靠前,所以把观众基础雄厚的剧拍长有天然优势。预算和质量则未必是正相关。七集九小时的时间里,我经常忍不住走神。因为即使一部怀旧向的剧,也容不下太多粗糙的人物关系和陈词滥调的人物成长故事。

斯蒂夫(左一)与达斯汀(右一)所在的“吐槽小分队”

之前好用的达斯汀(伽塔·马塔拉佐饰)—斯蒂夫(乔·基瑞饰)友谊模式,在套路化的互相吐槽中消耗好感。史蒂夫和罗宾(玛雅·霍克饰)、乔伊斯(薇诺娜·瑞德饰)和穆瑞(布伦特·吉尔曼饰)的相处模式亦是。当小朋友们的好感变成爱情,要么一成不变(达斯汀和天才女友),要么在青少年恋爱的俗套中疯狂打转:南希和史蒂夫在冒险中爱火重燃;卢卡斯和麦克斯卡在“敞开心扉”的环节;十一和麦克刚见面就分别,在异地恋和爱在心口难开的双重折磨下尴尬着。

被距离阻隔了的友谊和爱情怎么办?一旦遇到困难,编剧杜弗兄弟就放大招——让危险来临。角色们松一口气,得以逃避这些人际关系中真正的危机。只要踏上征途,救人打怪,所有问题都会在肾上腺素的飙升中被一笔勾销。观众因为确信情感危机将被妥善解决而感到安慰。可这种安慰太廉价。如果问题都以这种方式被解决,前三季中被建立起来的人物会僵住不再成长,并开始自我损耗。

本来,六年的时间和累积的情感最能丰满人物。但扁平化的叙事挤压他们,突出他们的工具性而非人性。这一季中,麦克和威尔重逢的生分被用来表现友谊的疏远,为重拾昔日亲密做铺垫。威尔是酷儿的暗示,满足粉丝的好奇和期许。小胖墩达斯汀性格中的其它面向不见了。现在他成了唯一一个会动脑子的指挥者,全程卖弄神机妙算。对达斯汀的吐槽变成梗被反复把玩,好像洋葱层层剥皮,可惜剥到最内层仍是洋葱,并无可口的果实。罗宾和阿盖尔(爱德华多·弗兰科饰)都很有魅力。但魅力来自演员自己,且大都被浪费在插科打诨中。他们满嘴不太好笑的笑话,人物功能除了提供旁观者的眼光和提高幽默浓度,就是慌慌张张跟着团队奔命。

第四季并非没有触及现实,只不过现实像第一季的魔界,刚露出端倪就消失。麦克斯(萨迪·辛克饰)的哥哥在上一季末惨死后,她的继父也离开,母女住进拖车营地生活艰难。住她隔壁的新角色艾迪(约瑟夫·奎恩饰)也是差不多的处境。他像魔术师一样张扬,可他的叛逆基础脆弱,离开高中后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决定放弃和南希一起上昂贵大学,进社区大学以便陪伴家人的乔纳森(查理·希顿饰),向朋友阿盖尔解释这个决定时透露两人分岔的未来,教育背景和阶层的隔阂将成为难以逾越的障碍。篮球社的明星把书呆子们的“龙与地下城俱乐部”说成邪教,摇滚青年也在篮球明星们的面前战栗。大人们相信了口才了得的篮球明星的煽动,平日宽容的小镇第一次现出保守阴郁的面孔。

是的,无忧无虑的黄金年代的小镇,也有这些真实的困扰。但编剧点到即止,把另一些少年的塑料心魔在“猛鬼街”“驱魔人”式的对决中放大,使这些本来可以开展的叙事,刚一冒头就被扑灭。

一切的起源,十一最终回忆起那场屠杀——与遗忘的一有关

十一的恢复训练使用的是回忆法。她被放进水池,通过不断刺激回忆激发她沉睡的潜能。这条线展示了被霸凌的十一的一生——小时候在实验室被其他实验对象欺负,搬去加州后又变成高中同学的欺侮对象。编剧没有提供过一次有现实质感的解决方案。童年被欺负,是十一的超能力和善良(也是一种超能力)——救她离开。长大后十一痛打霸凌她的女生被送进少管所,又是一条捷径成为了解决之道——被秘密政府机构截胡带走。十一的这条线很无聊,因为超能力影片的看点并不是展示它的无所不能。超能力同样需要边界。规则虽然被重新制定,仍旧需要划出超能力边界的那条线的存在。否则,当所有叙事危机都可以被超能力和善良无脑化解,戏剧的张力也就不存在了。

这一季是第一次把恶魔人格化。之前那个花瓣头恶魔还在苏联吃人,这一季的恶魔已是一个有名有姓有往事的人。他摄取能量的方式和十一一样,都靠痛苦的回忆。十一重访自己的痛苦,这位恶魔(原名亨利·克利尔)谋取别人的痛苦还害人性命。

既然如此,回忆是超能力的源泉,过去的手中握有生死的钥匙,所有的甜美也都在过去,谁还要什么将来呢?我们可以一直徜徉在怀旧的世界里,让今天衰败的小镇经过记忆的美化永葆青春活力。

可怀旧并不是取之不尽的宝藏,它会耗尽。也不能指望儿童不变成少年,同行的少年永远不会长大和分别。本季的最后两集播完后,很可能还有第五季。希望下一季能让他们真正面对一些成长的问题,少点工具属性。不要在问题一出现时,就急着去打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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