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找文!一本古言,女主姓刘

那个妖后,勾引他兄长,还收了无数男宠,他一定要清君侧,除妖后!

七王爷心中对妖后恨之入骨,却没料到,那一夜后宫湖边,他意外遇见了醉酒的“妖后”,她在他面前耍着酒疯,拉扯间他撕破了她的衣袖,竟赫然发现——

妖后洁白的手臂上,一点守宫砂殷红如血!

虞小柔是大雍朝的一代妖后。

她名声赫赫,存在于民间百姓、江湖朝野、宫廷辛秘、甚至于最刚正不阿的史官笔下。

风流成性、恃宠而骄、霸道蛮横、心狠手辣……

这些词像为她量身打造一般,丝丝紧贴,无不契合,更遑论那些引人遐想的传闻,无不宣告一段旖旎奢靡的风华。

但其实,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妖后虞小柔的真正心意,一个是当今天子,裴灵君,一个便是虞小柔自己。

恐怕世人不会相信,妖后虞小柔的毕生所愿,不过是当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看万家灯火,过着寻常百姓的生活。

然这一切,在她十六岁那年,如水中月镜中花,被彻彻底底地打碎。

那一年,初登帝位不久的裴灵君,在群臣纷纷恳求他立后,雪花片似地上奏中,身心俱疲地握住了虞小柔的手。

“小柔,朕思来想去,世上能帮朕的,也只有你一人了。”

那时身为皇家暗卫,朝夕相处跟随了裴灵君七年的虞小柔,望着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眸,手一颤,一张眉清目秀的脸立刻皱作了一团。

“皇上,您别坑小柔……”

她似乎已经透过他的灼灼目光,望见了自己此后漫长不见底的悲惨命运。

当晚,裴灵君屏退左右,门窗紧闭,同虞小柔在房中相商了一夜,在万般保证后,终于得到了虞小柔极不情愿的答允。

从小舞刀弄剑,以江湖儿女骄傲自居的虞小柔,那夜两眼泪汪汪,如壮士断腕般,一边抽泣着,一边拉着裴灵君的衣袖道:

“皇上,日后事成,可一定得放小柔出宫,为小柔寻个如意郎君,实不相瞒,小柔瞅着从前太子府的那个琴师就很好……”

如释重负的裴灵君,将他的未来皇后虞小柔拥在怀里,唏嘘安慰道:“小柔啊,你的牺牲朕都看得到,你便放心去罢,朕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的。”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即将为后的暗卫,终于有后的新帝,两个人抱着哭了一晚,一个是悲从中来,一个是喜极而泣。

于是在不久后,一纸诏书宣告天下,名不见经传的后宫侍女,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为了大雍朝的国母。

多么石破天惊,简直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然在册后大典上,裴灵君握住新后的手,一番“真情告白”叫满场动容,众人心头暗叹,原来帝后在太子府时便相识了,皇上还曾得佳人舍身相救过,如今携手登位,倒真是不忘旧情的好男儿。

而座上的虞小柔则冷冷一哼,满带杀气的目光扫过那些仍有异议的臣子,叫他们齐齐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竟再不敢多言。

从此深得圣宠的虞小柔,独霸后宫,一步步奠定了此后漫漫长的妖后之路。

却只有小柔自己知道,当漫天烟花下,她在裴灵君的搀扶中走下台阶时,已经是一手心的冷汗了,她有些哀怨地瞥向身旁的俊颜,咬牙切齿而又无限委屈地嘤咛道——

皇上,您这是在坑小柔啊!

裴灵君有病,还是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病。

如果他得的那个算是病的话,应当叫作——

在他有了男女意识后,他便骇然发现,自己没有“意中人”这个概念,真正确定的一次是,彼时的苏皇后要为他选太子妃时,他内心惶恐不已,完全无法想象日后与人同榻而眠,相枕而依的情形,遂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在此后的一次次“试水”中,他愈发确定,自己有病。

他不喜欢女人,当然也不喜欢男人,他只是单纯的没有情爱一弦。

他对父皇母后有亲情,对其他皇子有兄弟情,对生平挚交有友情,甚至对自小跟在他身边的虞小柔有深深的依赖之情,但唯独没有“爱”。

他是个“缺爱”的病患,病的名字叫“情爱无能症”。

在骇然发现自己的症状后,裴灵君陷入了天人交战中,他几番想向父皇母后说明,让他们废去他的太子之位,只因他此生绝不可能有爱侣,更遑论充实后宫,开枝散叶,大雍朝没有哪一代的皇帝会是他这个样子。

而除他之外,最适合当储君的,便是与他同系苏皇后所生的胞弟,七王爷,裴其轩。

裴灵君曾在朗月皎皎的夜晚,邀裴其轩于太子府一聚,在月下亭中,诚心诚意地拉住他轩弟的手,从仪表到内涵,从文韬到武略,上天入地夸了裴其轩一番后,小心翼翼地得出结论:

“轩弟,你看你这么完美……你要不要当储君?”

正被夸得飘飘然,举杯畅饮的裴其轩一口酒水喷出,瞬间惊惶了眉眼。

“皇兄,你,你莫不是在说笑?”

裴灵君极淡定地抹去了脸上的酒水后,凑近裴其轩,眸光诚恳:“轩弟,我是认真的。”

裴其轩身子一颤,一张俊脸立刻塌了下来,如临大敌:“皇兄,皇兄,你……你可是我亲哥呀!”他急得都快哭了出来:“你可不能这么坑亲弟啊!”

此后这样的话裴灵君时常能听到,说的最多的就是虞小柔和裴其轩,像是他一辈子都在坑他们似的。

而彼时月下亭中的他却着实愣住了,万万没想到会得到那般的回答,而裴其轩已经咬咬牙,仿佛破釜沉舟般,下定决心要公布一个天大的秘密,他颤巍巍地凑到他耳边,深吸了口气:

“皇兄,您放过臣弟吧,不瞒皇兄,臣弟,臣弟……其实有病。”

他悲怆莫名地转过头,嘴皮哆嗦了半天后,终是绝望开口:“难道是……花柳?”

裴其轩一口气没顺过来,涨红了脸猛烈咳嗽起来。

不怪裴灵君一想就想到这般难以启齿的病,只因他轩弟万事皆好,唯独风流得过了头,女人数不胜数,简直像是要把他缺的“爱”加倍补回来一样。

等到裴其轩好不容易顺下气后,才苦着脸和盘托出。

如果他的病能算作病的话,大概要叫作——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当储君,害怕成为那个站在最前头的人,害怕担下黎明苍生的重任,从前太子没定时他还提心吊胆了好久,他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一世风流,快快活活地游赏人间。

所以当裴灵君试探着问出那番话时,他简直吓得魂飞魄散。

“皇兄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臣弟胆小,不经吓。”

月下亭中,裴灵君盯了裴其轩半天后,看着那和他相似的面容,终是一声长叹,认命地苦笑道:“轩弟这病,当真别致……”

别致得和他不相上下,他们不愧是亲兄弟呐。

此后另立储君一事,彻底作罢,裴其轩张罗得比裴灵君还热心,生怕他皇兄做不成皇帝。

而那夜守在暗处的虞小柔,自然将兄弟俩的话都听去了,裴灵君的“病”也没有瞒过她,她大抵是整个皇宫唯一知情的人。

当下裴灵君也无计可施了,只能疲惫地搂住虞小柔的腰,叹声道:“走一步看一步罢。”

谁能料到,这一走,就走了那么多年。

七王爷裴其轩最讨厌的人,莫过于当今圣上,他皇兄裴灵君捧在手心里的悍妇,妖后虞小柔。

要貌无貌,又不是什么倾城美人,姿色顶多算清丽;

要才无才,四书五经恐怕都认不全,只知道耍剑;

要德更是无德,不,简直是缺德!

他就从没见过像她那样善妒的女人,恃宠而骄,独霸后宫,竟然不准他皇兄纳任何妃嫔,眼中只能有她,这不是说笑吗?!他皇兄是谁,他皇兄可是大雍朝的堂堂天子啊!

最要命的是,这狗屁妖后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居然——不、能、生!

自己不能生,还不准皇上纳妃,让别人去生!

每当想到这里,裴其轩都会觉得心头绞痛,如果皇兄一直无后,那若有不测,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皇位会传给谁了,到那时……天呐,简直是噩梦!

他在这边火急火燎,偏偏他皇兄跟鬼迷了心窍似的,爱那个妖后爱得死去活来,顶住重重压力,硬是没纳一个妃嫔,倒在民间落得个深情不改的好名号,只叫那妖后的面目显得愈加可憎了。

前不久最气人的一件事是,西临使者来访,除了每年必进贡的珍宝外,还送了几个美少年过来,听说是西临王见裴灵君后宫空缺,疑心他别有喜好,所以特意为他精心搜罗,希望他能不吝笑纳。

碍于两国邦交,不可不收,宴席上,裴灵君便破天荒地“欣然接受”了,只是他旁边坐着的妖后虞小柔,目光陡厉,盯着那几个美少年像要喷出火来。

那时裴其轩就为他皇兄深深地担忧了,果然,不多时宫中就传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帝后于寝宫发生争吵,激烈中皇后竟然扇了皇上一个耳光!

裴其轩火冒三丈,哪还坐得住,立刻取了墙头挂的剑,心急如焚地进了宫,他忍无可忍了,他要替天行道,他要清君侧!

一路上那来通报消息的侍从,将听到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了裴其轩,先前殿门虽掩着,但由于里面的争吵过于激烈,他们守在外头的奴才还是听到了不少。

皇上似乎在低声下气地哄皇后,中间不知说了些什么,皇后忽然暴跳如雷,“妖性大发”,好像指着皇上的鼻子在怒骂:

“皇上不觉得这样对臣妾太过分了吗?臣妾也是个女人呐,皇上就没有考虑过臣妾的感受吗?臣妾不干了,臣妾在这深宫中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待不下去了就滚啊!”裴其轩一拍腰间剑,把对面的侍从吓得一个哆嗦,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

后面皇上看皇后恼了,可能怕出什么事,上前像是捂住了皇后的嘴巴,但皇后拼命挣扎,紧接着里面就传出了清脆的一声。

所有人一惊,伺候皇上的老总管再顾不了许多,领着一干奴才大步踏入殿中,就看见皇上脸上五指分明,眸中似含泪光。

而“始作俑者”已经冷冷一哼,拂袖欲去,只留下震惊满堂的一句:

“将那几个西临进贡的少年带入本宫房中!”

老总管一时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而即将出门的皇后已是回过头,一声怒吼:

“没听清楚吗?男宠,男宠,本宫要他们做男宠!”

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满宫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竟不想那妖后无耻至此!”

夜深人静,裴其轩守在裴灵君榻边,眼圈泛红,颤着手,心疼地为兄长上药。

他起初当真气疯了头,拿着剑一进宫就想砍了那妖后虞小柔,却怎知遍寻不到她的踪影,自己反而叫羽林军拦了下来,带到了裴灵君身前。

“轩弟你真是太冲动了,险些酿成大祸。”

裴灵君后怕不已,紧紧握住裴其轩的手,急着表明心意:“若是小柔有一丝闪失,朕也不要活了,你听清楚了吗?”

裴其轩被皇兄弄得又气又无奈,只好勉强应下,却是依旧捏紧了拳头:“那淫妇若真敢做对不起皇兄的事,臣弟便是拼死也要叫她好看!”

裴灵君心头哭笑不得,暗叹之前戏演过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不住安抚裴其轩:

“轩弟放心,小柔不过在气朕,那几人她并未真动,只将他们遣散在了宫中各处。”

顿了顿,他认真道:“轩弟,废后之言就莫再提了,朕……离不开小柔。”

是啊,怎么离得开,若无她做恶人,替他挡下“明枪暗箭”,他如何骗过世人,如何瞒住隐疾,如何保全皇室声誉,不仅顺理成章地空缺后宫,落得清净,还平白地得了个“痴情不悔”的好名号。

说起来,他当真自私,小柔说得不错,这辈子,就是他坑了她,他硬生生把她逼成了一代妖后。

恶名都叫她担了,保住了他的一世英名,就算日后没有龙裔也怪不到他头上,他朝青史留名,他顶多留个情深不悔,所爱非人的悲情帝王形象,其他方面都挑不出一丝错,而这唯一的“污点”也不算污点,倒能引人唏嘘,总之不致辱了裴氏皇族的声誉,他年下到黄泉,他也算对得起祖宗了。

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那个本性温柔善良,不想困在宫中,一生最大的愿望是做贤妻良母的虞小柔。

思及此,裴灵君一声长叹,靠着床沿闭上了眼眸。

“终归是朕……亏欠了她。”

夜半三更,风吹湖面,湖边一人喝得酩酊大醉,正是此时又添了“淫乱后宫”这一项罪名的妖后,虞小柔。

她撑着下巴,小脸蛋红红的,醉眼朦胧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痴痴傻笑。

之前在殿内的那场争吵,其实有那么一刻,她不是在演戏,是真的不想干了。

图什么呢?这么多年,她当真累了。

若是她真想出宫,以她的身手,要挣脱这牢笼并非难事。

只是皇上老哄她,待到江山稳定了就放她走,待到有更好的人选替代她就放她走,那什么时候,江山才算真的稳定了呢?什么时候,才会有更好的人选出现呢?

真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坑她呀。

所以先前那一巴掌,她倒是真下了狠劲,现下手心还在疼呢。

“叫你坑我!”小声骂了一句后,小柔又嘿嘿地笑了起来,脸颊酡红,在湖光月色下,像个没讨到糖吃的小孩,软酥软酥的。

这一幕恰巧被独自散心走到这的裴其轩撞见。

他守在床边看着皇兄睡着后才离开,心中烦闷不已,独自提灯在偌大的皇宫瞎转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样一处僻静之地,却没想到冤家路窄,会撞上妖后虞小柔。

起初他都没认出她来,平时总看她浓妆艳抹,穿得锦衣华服,下巴高高抬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今夜她却洗尽铅华,长发散下,只着一件素白单衣,纤秀的身影在风中倍显单薄,雪白的脸颊泛着淡淡红晕,在月下醉着眉眼傻笑,竟别有一番清丽温婉。

不得不说,这样的虞小柔,让裴其轩很陌生,却又很……亲切。

说来他们真正照面的机会并不多,平素宴席上也只是遥遥相望,敬称一句“皇嫂”。

如今这“皇嫂”落了单,竟一改往日彪悍,多了几分小女儿的柔情,在这借酒消愁,想来还是放不下西临进贡美少年之事,倒是因爱生妒,也算痴情……

不过机会难得,妖后毕竟是妖后,自己可不能心软,要不要上去扇个耳光就跑,替皇兄报仇?

正胡思乱想着,裴其轩忽然被声巨响惊动,定睛一看,竟是醉醺醺的虞小柔扔了酒坛,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树枯枝,于夜风中比起剑招来。

耍剑啊耍剑,估计妖后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个了!

能将一树枯枝舞得翩若惊鸿的,也算是难得,裴其轩于武学方面亦有造诣,此时竟起了欣赏之意,提灯站在暗处细细看了起来。

如果他知道虞小柔此刻在想些什么,恐怕会立刻跳出来,揪住她大骂一句:“无耻淫妇!”

没错,虞小柔在想男人,还想的不是自己男人的男人——

“先生教小柔抚琴可好?小柔虽然是个粗人,但仰慕先生已久……”

月下风中,虞小柔仿佛痴迷了般,忘却年岁,忘却今夕何夕,一边“舞剑”,一边醉言呢喃着,呢喃着那些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心事。

她仰慕的那个琴师姓刘,是个眉目文秀的男子,从前在太子府时,她就老喜欢偷看人家抚琴,夕阳昏黄,只觉得时光都在那双修长的手中凝固了,一寸一寸,流光飞舞,岁月静好,连空气中都跳动着小小的欢喜。

那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平平淡淡的,不可言喻的幸福。

在她母仪天下后,曾召见过那位琴师,许是她“恶名在外”,那琴师见了她就直哆嗦,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她当时可伤心了,一曲还未完便叫琴师退了下去,琴师果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她硬撑着等所有人都退下后,一个人缩在榻上抱着锦被,把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扭头一看,铜镜里照着的自己残妆狼狈,像一出可悲的笑话。

直到裴灵君赶来,心疼地将她搂在怀中,她仍哭得不能自已,他多么聪慧,不需问她便明白一切。

他们是最了解对方的人,朝夕相处间,虽然没有炙热的爱,却早有相濡以沫的情。

那次哭完后小柔就像放下了般,不再执念深深,而是继续戴上冷傲的面具,化身“妖后”,为裴灵君挡风挡雨挡女人。

对了,现在还要替他挡男人!

愈想愈悲愤的小柔,剑招渐渐凌厉起来,眼眶却酸涩得不行,有水雾漫上,模糊了视线,酒劲开始发作,冷风吹得她头痛欲裂。

就在她身子踉跄,摇摇欲坠时,有一道光由远至近地向她飘来。

男子提着灯,一步步走近她,浑身包裹着一团柔和的光晕,眉目好看得不像话,宛若天上的星辰,却又叫她似曾相识。

她心头激荡,有什么更加汹涌地流下了,那人却堪堪停在她身前,有些迟疑地开口:

外间一直流传妖后虞小柔风流成性,最喜“辣手摧花”,却恐怕没有人会相信,直到今天,虞小柔还实实在在是个雏儿,连亲吻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所以当她克制不住地扑上去,七手八脚地缠住男子,没头没脑地吻上他诱人的双唇时,她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嘤咛,只觉得人生圆满了。

而随着哐当一声,手灯坠地,被“强吻非礼”的裴其轩懵在了月下,等他回过神时虞小柔已经牢牢锢住他,唇齿相依,力道之大竟叫他一时都挣脱不开。

他头昏目眩,悲从中来,妖后就是妖后,名不虚传的“辣手摧花”,只是这次“摧”的居然是他!

“皇嫂,皇嫂请你自重!”

撕扯间两人衣衫愈发不整,裴其轩呼吸急促,咬咬牙,一个耳光打去,打得虞小柔晕头转向,直分不清东西,抬起的手臂勾到了树枝,“嗞”的一声,衣袖划破了一大截,一段藕荷似的手臂白晃晃地露了出来,其间一点显眼的红就这样撞入了裴其轩的眼帘。

他愣了愣,难以置信,上前还想抓住虞小柔的手臂细看,谁知她已被他打得酒醒了大半,睁眼就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吓得紧退一步,魂飞魄散。

(全文见下方专栏《西宫妖后》)

穿书后,我成了女主的寡妇妈。

男女主新婚夜,男主敲开我的门,呵着酒气邪魅一笑:「老子看小说时就相中你这个俏寡妇了……」

长治九年,太傅之子迎娶将军府三小姐。

而我,一朝穿书,成了三小姐她妈,那个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俏寡妇。

说是寡妇,是因为萧将军两年前战死沙场,现在在位的,是他的大儿子萧止。

女儿成婚本是件喜事,然而——

夜半三更,新郎官周宁臣忽然敲响了我的房门。

他倚在门边,满身酒气地看着我,邪魅一笑:「老子看小说的时候就相中你这个俏寡妇了……」

在他扑过来之前,我一只手紧紧按在他脸上,

「兄弟,冷静一下,你过年吃砂糖橘没?金钱豹头像换了吗?王者开黑被小学生坑了吗?」

周宁臣沉默了很久,最后爆了句粗口:

「靠,你也是穿书的?」

我和周宁臣对坐桌边,气氛凝重又尴尬。

他率先打破了宁静,摸了摸鼻尖,讪笑道:

「抱歉啊,我 tm 一直以为是做梦,后来又觉着书中的人物都是虚拟的,所以放纵了一点……」

「没事。」我摇摇头,抿了一口茶。

其实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我们是怎么穿书的,又要怎么回去?

而且,原书中男女主成婚后便大结局了,后面如何发展,我们可是半点不知。

人家穿书都仿佛自带攻略,我们最多是看了个前情提要。

周宁臣体内的灵魂也一定是个学渣,我俩对坐半晌,对策半个没想出来,反倒聊开黑聊得火热。

聊到兴奋处,他开始吹牛:

「我李白贼 6,各种带妹起飞,最厉害的一次,我越塔 1v4 全杀!」

然而,话音刚落,房门却忽然被推开,一道低沉嗓音在夜色中响起:「杀谁?」

我骇然望去,心间一紧。

据原书中描写,这人星眸朗目,一双眼生的风流,长剑永不离身,性子淡漠,为人忠义。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周宁臣,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古人多封建执拗,这新婚花烛夜,新郎官没在洞房里软玉怀香,反倒跑来了我这个丈母娘房里。

这顶私通的帽子,恐怕是扣定了。

我在脑中飞快思索着对策,然而,我这不太聪明的脑瓜子就算想出绝计来,也挽救不了身边的猪队友。

周宁臣蓦地站起身,「萧将军,您可别误会啊,我就是来和你后妈聊聊天,啥都没干!」

果然,萧止眉梢一挑,眼底几分极淡的愠怒,「深更夜半,孤男寡女,聊天?」

周宁臣忙不迭地点头,见他还要再说话,我连忙抢了先,

「萧止,你听姨娘说,今晚不是周公子与蝶儿的新婚夜吗,他们二人吵了架,蝶儿使性子把他赶了出来,他没办法,来寻我支招。」

话落,余光里周宁臣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特幽怨,意思大概是……你这说法也没比我好到哪去。

我这人脑子也不太活络,又显少看古言小说,电视剧更是只看青春都市偶像剧。

这个解释已经是我能想出的最佳版本了。

沉默两秒,萧止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周宁臣带走了。

我有心想拦,但是,对上萧止的目光又怂了。

不消片刻,萧止又回来了,我朝他身后望了望,没有周宁臣的身影。

萧止淡淡出声,「我把他送走了。」

我骇然地后退了一小步。

萧止始终打量着我,见状勾了勾唇,难得地解释:「放心,是送回太傅府了。」

我松了一口气,却又紧张了起来。

萧止缓步进屋,并将房门关上了。

夜色旖旎,我和一位身强体壮的将军独处一室,这可太羞人了。

然而,还不等我脑补什么羞人情节,萧止便缓步上前,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我身后的桌面上,刚巧将我圈在怀中。

这个姿势,羞得我红了脸。

我弱弱出声,「萧止,你……」

话说了一半,却被萧止抢了先。

他身子再度伏低了几分,目光灼灼,「姨娘寂寞了,为何不寻我?」

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我弱弱出声,却在对上那双眼睛的那一刻,又把话音咽了回去。

本来还好,但是,看见他以后……似乎是有点寂寞。

视线顺着他的衣衫上移,细细描摹出喉结的轮廓,再往上,是棱角分明的下颌。

深吸一口气,本着 lsp 不怕死的原则,我低声确认:「你是我继子,我是你父亲的妾室,寂寞了找你……真的行吗?」

说着,我慢吞吞地抬起手,已经在思考解他腰间束带,还是直接动手扒衣服了。

萧止低笑,眉微微挑起,在我扒他衣服之前,抢先按住了我的手。

这人挑着眉笑,把我一颗心牢牢勾住。

我愣了愣,然后,便见他倏地松开我手腕,并后退一步。

那张清隽面孔上,没有了刚刚的轻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正派神色。

他微微蹙着眉,目露威压,「我唤你一声姨母,自然是不可。」

「姨母刚刚那种心思,说的难听些叫错通奸,是要被浸猪笼的。」

话落,他淡淡瞥我一眼,退出了房门。

既然不可,刚刚做什么与我那般亲近,还问我寂寞了为何不寻他?

就想看我动心动情,然后被他一盆冷水迎头浇下的狼狈模样?

我顶着一双黑眼圈,坐在铜镜前出神。

杀千刀的萧止,因为他,我一夜没睡。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人样貌生得好,刻意撩拨时,直勾得人心尖都泛痒。

而他撩拨后又一盆冷水浇下的举动,又恨得我直咬牙,两相交织,我硬是惦记了他一整夜。

回过神,我细细打量着镜中人。

岁月似乎对她格外优待,尽管已三十出头,却并未在脸上留下半点痕迹。

柳叶眉,多情目,眼波流转间风情浑然天成。

呵,萧止那种人,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将军做惯了,柔情似水的小姑娘怕是很难打动他的心。

相反,这种风韵犹存的少妇,说不准刚刚好能拿下他。

我起身,换了身玫色轻纱裙,让侍女替我描眉擦脂后去了后院。

后院,是将军萧止的住所。

我提着裙摆踏入院内,一眼便看见正在练武的萧止。

一套剑法如行云流水,看得我心尖直痒。

擦了擦嘴角,我缓步上前,手里还捏着几块刚从后厨拿来的点心。

「萧将军,练功累了吧?」

我径直走到他面前,拿出绢帕替他擦了擦额上薄汗,又捻起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唇边:

「尝尝姨娘亲手做的桂花糕。」

半晌,他抬手从我指尖接过糕点,塞入口中。

我轻笑着看他一眼,指了指他唇角,「萧止,你这里蹭到了。」

说着,我倾过身子,想要替他擦一下。

这人似乎半点不懂怜香惜玉,疼得要命,我立刻讨了饶,「萧止,疼……」

萧止定定地看了我半晌,忽然笑了。

指尖松了力道,他忽然改为揽在我后腰上,人也随之贴合了过来。

说着,在我后腰按了一下,「这里疼?」

又是昨夜的语气,又是那种轻佻神色,与刚刚眉心紧蹙的模样截然相反。

我甚至怀疑,这货副业是将军,主业是川剧变脸。

见我不说话,萧止身子再度伏低了些,温热唇瓣从我耳垂轻轻擦过,撩拨起几分火热。

「大清早穿得这般撩人来后院,姨娘安的什么心,莫非是想勾,引我?」

我强忍住心头的悸动,窝在他身前笑了笑,仗着这幅美艳皮囊,肆无忌惮地撩拨:「将军猜对了,这样……不刺激吗?」

说话间,我微微挑着眉看他。

从他眼底,我能看见自己的倒影,那双瑞凤眼中写满了我的心思: 快来陪我消遣。

来撩拨萧止,一是对他昨晚的急刹车不太甘心与服气,二来……

馋这位有着一副完美皮囊的镇国大将军。

萧止细细地打量着我的眉眼,勾着唇笑,说话间,喉结悄然滚动。

「那姨娘,可能是成功了。」

说着,他用指尖在我脸上摩挲了下,然后轻轻捏住了我下颌。

我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就知道,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这位原著中忧国忧民、忠肝义胆的一级正派人物,实际上也不是什么清冷禁欲的男菩萨。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温温热热,然而,这个吻落下的前一刻,有人匆忙闯入后院,声音惊慌:

在看见我与萧止后,那道喊声戛然而止。

我被吓了一跳,脸色倏地一红。

萧止却仿佛个没事人一般,特淡定地转头看去,甚至收回手前,还在我脸上摩挲了一下。

皱了皱眉,这人语气冷的似乎凝了冰,「何事慌慌慌张张,规矩都忘了?」

那人单膝跪地,明显打了个冷颤。

「回……回将军」,他抬起头,一脸惊恐,「老……老爷他复活了,此刻正在府门口吵着要入府呢!」

老爷……那个死了两年的前任将军,我的「夫君」,复活了?

我和萧止听了消息,对视一眼,直奔将军府门口而去。

奇怪,原著中大将军的的确确是死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怎么时隔两年,又复活了?

一位年约花甲的老人负手而立,精气神看起来颇为不错,不过……

眼神却与书中记载的老将军不大相同。

原著中,老将军忠肝义胆,一心为国,心中有大爱,胸中无名利。

可是,眼前这位将军却明显有些亢奋,那双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兴奋。

据老将军所说,当年他并未战死,那个被送回的看不清面貌的尸体,只是手下将士偷梁换柱。

而他重伤养在偏远农户家中,又因伤重失了忆,直到近日记忆恢复,才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理由有些蹩脚,然而,他却能准确说出将军生前一些只有家人知道的私密事。

萧止沉默片刻,下令将军府正门大开,迎接老将军回府。

我悄悄打量了他两眼,亲爹死而复生,这人看起来竟没有什么喜色。

晚上,将军府设宴,邀朝中诸位权臣参宴,庆祝老将军归来。

而我时刻谨记自己只是个妾室,规规矩矩地坐在老将军的侧方,时不时地与周宁臣对视一眼。

这货有点缺心眼,我真担心他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幸好,他只是有点蠢,倒也不傻,知道自己应付不来,便也不出声,只是埋头吃饭,还不忘偶尔给自己身边的美娇娘夹块肉。

我抿了一口酒,无意间抬头,刚巧撞到了萧止的目光。

他隔空望着我,手里握了一杯酒,见我望去,指尖故意在酒杯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蓦地想起了今早在后院,那双大掌落在我腰侧时的温度。

我剜他一眼,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被我瞪了,萧止倒也不恼,反倒勾唇笑了下,然后仰头喝酒。

被他这般一撩拨,我却不淡定了。

我学他刚刚的样子,端着一杯酒轻轻晃着,目光却始终凝在他身上。

宴上少说也数十人,随便拎出一人,都是长安城中举足轻重的存在,可是——

无一人能有萧止那般的气度,一袭浅色长袍,白玉冠发,清俊如谪仙。

人群中,他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一位。

看的多了,心尖又有点泛痒,我强逼着自己收回目光,一转头,却意外地与老将军对视了。

四目相对,老将军冷笑一声,目光在我脸上打了个转,随即又转头看了萧止一眼。

「四姨娘与我儿,关系不错?」

「将军说笑了,您不在的这段时日,少爷将将军府打理的很好,府中上上下下,无论是姨娘们,还是府中丫鬟仆人,都与少爷关系不错。」

也不知我这回答是对是错,将军看了我半晌,最后笑道:「那便好。」

送走了那些朝臣,府内只剩下一众家眷,我本以为随意聊聊家常就可以各回各房了,然而——

在我沉浸于萧止的美色时,将军却十分突兀地转头问我:「四姨娘再陪我喝两杯,如何?」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话脱口而出:「白的啤的?」

话音落下,我瞬间察觉出不对劲。

果然,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周宁臣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

萧止不知在想什么,竟也微微勾了下唇角,动作很轻,又很快恢复平静。

再看老将军,并未因我这句不伦不类的话而疑惑,反倒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

「好,那今夜我便留在四姨娘房中,晚上再小酌两杯,这没有啤酒,咱们喝白的。」

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转头看了周宁臣一眼,这货也是一脸震惊。

又来一个,这是集体穿书吗??

穿个书而已,不会还要我服侍这年约花甲的老头子吧?

就算他体内可能是个年轻人的灵魂……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萧止,然而,这人仍旧淡漠着一张脸,都听见我快要侍候他爸了,也没半点反应。

我看了几眼,心渐渐沉下。

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际,萧止才忽然出声:

「四姨娘腰上有伤,不太方便,父亲还是寻三姨娘吧,三姨娘这两年可是盼您的紧。」

我错愕,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却连正眼都没瞧我半分。

他怎么知道我腰上有伤?细想想,应该是早上,他按我后腰时,我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被他察觉了。

后腰昨日不小心撞在了一块木桩上,的确是疼得厉害。

这位三姨娘……萧止为了救我,倒是送出了一位妙人。

将军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三姨娘整日擦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勾引萧止,两年了,却一次也没成功过。

老将军沉默半晌,忽然冷笑道:「姨娘有伤,你这做继子的怎么知晓?」

「父亲马革裹尸,替他照顾好将军府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难道不是我的职责?父亲还需怀疑我?」

好一个深明大义且委屈的回应,老将军当场便无话可说,揽着不太情愿的三姨娘回了房。

此事便作罢,我松了一口气。

我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萧止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让我惦记得抓心挠肝。

那张脸实在太过出众,他甚至什么都不必做,便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

那个男人比谁都懂得,怎么撩拨起女人的一颗春心。

辗转间,房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我扯着被子惊坐而起,却看见了门口那道让我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先是站在门口看我,停顿几秒,又关了房门,还顺势插上了门栓。

我微微挑眉,啧,似乎有戏。

萧止缓步过来,离的近了,我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我皱皱眉,「你喝酒了?」

他随意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床边,俯身,将我圈在床上。

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落在脸颊,惹的我瞬间红了脸。

「救了你一次,姨娘想怎么感谢我?」

极近的距离,我壮着胆子细细打量他。

明明只是个书中的虚幻人物,却偏偏特懂如何撩拨女人。

他与我一样,太懂得如何最大程度地利用这身皮囊了。

我咽了咽口水,凑过去吻他。

唇瓣擦着他的唇滑过,温软无比。

我有些吃惊,其实,我是那种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让我把他吃干抹净,我还真没那个胆子,不过是壮着胆子逗逗他。

萧止低笑一声,我的一切反应都被他尽收眼底。

他像早上那般,用指尖轻轻捏住我下颌,晃了晃,语气旖旎:「姨娘怕了?」

我这人爱面子,最怕被激。

「谁怕谁是孙子。」我说着最狠的话,然后,用最怂的姿势,颤巍巍地吻上了他的唇。

不再是刚刚的轻描淡写,我浅尝辄止,再渐渐加深这个吻……

然后,反倒是萧止怂了。

这人在我扒他衣服的时候,攥住了我手腕,微微眯着眼,眸底欲色深沉。

「姨娘,再玩就过了。」

啧,多难得,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继子竟也怂了。

我挑眉,故意激他,「将军怕了?」

他静静看着我的眼,一秒,两秒,倏地笑了。

萧止在我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随即起身,「嗯,奶奶早点休息,我该回房了。」

我愣了好一会,直到他退出房间,我才想明白那句「奶奶」是由何而来。

好他个萧止,倒还算守信,说了谁怂谁是孙子,他还真认了。

我苦笑不得,只得敛好了衣衫,掀被躺下。

长相堪称绝色的将军继子……

啧,这就是我当年看得热血澎湃的「小妈文学」吗?

然而,我正回味着刚刚与萧止的旖旎,忽然,房门猛地被推开。

我当是萧止舍不得我,扯着被角半坐起身,眉目含情地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怎么,舍不……」

来人哪是什么萧止,而是他爹,那个死而复生的老将军,萧庭。

名字叫得挺消停,人倒是着实不安分。

萧庭关上门,覆着手站在门口看我,唇角勾起的笑怎么看都让人后背泛凉。

「四姨娘,我这儿子你用起来如何?」

回过神,我坐直了身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 21 世纪人才,咱们就别绕弯子装什么老将军了,成吗?」

萧庭看了我半晌,笑了。

「为何不能装?我倒是觉着,这将军身份挺好的。」

我心中一沉,听他这语气……

不会是想要留在书中做他的老将军吧?

像是猜中了我心中所想,萧庭特自然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然后坐在椅上,挑着眉看我:

「五十来岁的老将军,身强体壮,能行兵打仗,受万人敬仰,更是有着数不尽的家产与财富,这么好的日子不过,我做什么要回到那吃人的新世纪?」

我没说话,气氛有些僵持。

然而,几秒后,萧庭主动打破了沉默。

他抿了一口茶,「我不想回去,你们也不许回。」

我心一颤,周宁臣那个蠢货也露馅了?

回过神,我皱眉道:「你想留在这里是你的事,而我们回不回,都不回耽误你做将军。」

看来这人已经适应了古代文绉绉的说话方式,看我一眼,他冷笑道:

「穿书这种事玄而又玄,咱们既然是一同穿进来的,谁知道你们回去会不会连累我一同穿回去。」

略一停顿,他低声道:「所以,你们也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不许再查回去的方法。」

萧庭冷笑一声,「凭我是这个国家最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凭你只是我的一房妾室!」

「四姨娘,你别忘了,这可不是什么 21 世纪,这里不讲究公平,想要杀你,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沉默良久,我轻声笑了,

「那咱们总得有些交易,不让我回去也行,把萧止给我,且你不许找我过夜,既然想让我们留下来,总得给些能刺激我的筹码。」

萧庭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可以,不过是个便宜儿子,你想要就拿走。」

我虚与委蛇地几番保证,这才勉强送走了萧庭,这一夜,又是不太安稳。

心事太多,总是容易失眠。

夜半,我揪着被角想,这时候如果萧止在旁边让我消遣消遣,这漫漫长夜或许也没那么寂寥了。

萧止没再来招惹我,萧庭也没作什么妖,我闲得无趣,在花园里喂了一下午的锦鲤。

夜渐深,有人轻轻敲响了我的房门。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自己像是个花魁,每天夜里,都会有不同的男子来敲响我的房门。

我赤着脚下床,刚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外面响起一道鬼鬼祟祟的声音:

周宁臣这个脑子还弄暗号。

不过,我沉默了半晌,还是没能想起来下一句。

门外,周宁臣似乎有点急了,又把暗号给换了:「那……宫廷玉液酒?」

这个我熟,我连忙接道:「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啊,听我给你……」

「别吹了,赶紧开门!」

门外,周宁臣不知从哪搞来了一套夜行衣,进门前还四处打量,倒是足够谨慎。

进了门,这人急切地拽着我往里走,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我心一紧,赶紧甩开他的手,「我警告你啊,我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岳母……」

话音刚落,便见他回头看我。

一双眼瞪的溜圆,满脸的不敢置信,「想什么呢?我是想找你讨论一下怎么能穿回去。」

说着,他揉揉后腰,一脸憋屈,「我在现代连女生手都没牵过,穿个书还得天天交公粮……」

「行了吧你,我女儿可是女主,人美心善,那腰细的一双手都能掐过来,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宁臣羞愤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径直走到桌前坐下,并适时地岔开了话题:

「说说,你怎么穿越的?」

提及正事,我也敛去笑意,「车祸。」

「我最后印象就是,开车经过十字路口时,被人撞了,然后又撞上了另一辆车,连环车祸,再醒来,就穿到这本书里了。」

周宁臣倏地挑眉,「我也是车祸!」

他惊呼道:「我正正常行驶呢,结果被一个天杀的红色小甲壳虫撞飞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说,那个天杀的红色小甲壳虫,它就是我的车?」

周宁臣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

「那……如果穿书来的都是这场车祸的受害者的话,穿越者应该最少有四个人。」

周宁臣低声道,「因为,我当时被你撞了以后,又撞到了一个骑自行车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就想起了那个似乎在现代社会里过得很不如意的「老将军」萧庭。

这样说起来……最少还有一位穿越者,也就是,这场连环车祸的始作俑者。

但他究竟穿成了书中哪个角色,没有人知晓。

我隐约记得,车祸中先撞上我的是一个男人。

电光石火间,我透过车窗偶然瞥见了他,没看清,只隐约看出是个男人。

和周宁臣商议了一通,没什么太大成效,我在送他出门之际低声问道:

「你能不能不每次都半夜过来?让人看见了洗都洗不清。」

他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这可是在封建王朝,白天我不敢光明正大地过来啊。」

我叹了一口气,挥挥手把他送走。

周宁臣离开后,我又有点饿了,正犹豫要不要去后厨偷些糕点时,尚未拴上的房门再度被打开。

我险些惊呼出声,这一天天的,玩谍战吗?

我略微埋怨地看他一眼,这人真是,来接班吗?

然而,萧止关上房门,说了一句让我惊掉下巴的话: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我愣住,说话声也颤了起来:「你……你也是穿书的?」

不过,我话音落下后,萧止眉心却微微一蹙,神色茫然:「什么是穿书?」

我更加错愕:「那你刚刚说那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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