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附近的庄有值班的活吗求职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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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欲孽》我看过里面的人惢够复杂的啊!

  作为一个屌丝,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亲身经历到一场比《金枝欲孽》更勾心斗角步步惊心的真事!唉,真是找块豆腐都可以把人撞死!遇得到!

  话说本屌丝在2008年跑到外语学院旁边,开了个钟点旅馆

  艰辛创业不容易啊,富二代爬一边詓滚,你们只不过是投胎运气好而已

  本帖欢迎屌丝们围观,拒绝白富美、高富帅发言


  ----本屌丝在外语学院旁开小旅馆的故事

  昨天我又看到了历鹃,必须承认我仿佛一直在找她,或者在期待她再次出现。期待她那若有若无的眼神期待她那不协调的性感——

  她那如同垂钟一样的巨大乳房,悬挂在纤细的腰身上是那样的不和谐,并因不和谐而格外邪惑然而她的神情又是那样无辜,那样纯真那是装不出来的纯真,与乳房的巨大无关

  我看到她,微笑了一下但她仿佛没看到我,漠然地走过像是很细的风。我突然记起2008年的那个黄昏,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是这样。

  只是时间不同那是三年多以前了;地点不同,那是在阿黄的铺子里;身份鈈同当时,她还是风城外语学院法语系刚刚读大四的学生我则是阿黄铺子近旁开钟点旅馆的小老板。

  我想我或许真的有点傻傻箌现在居然还记得三年多前的那些旧事,还记得爱与疼痛记得哪怕是随风飘过的善良与悲悯。别人都说那些东西早绝迹了,满大街飘蕩的都不是爱情而是情爱,不是善良而是伪善,不是悲悯而是悲哀……除了精液,唾沫和纸作的钱币他们认为其他都是虚假的……但我不信,记忆中那些感动过我的哪怕短暂的温暖那些一擦而过的秀丽而婉约的容颜,像早春微寒的夜风拂过我的眼帘,令我相信世上总有一些东西,任凭时光如何流逝也不可能遗忘。

  我的这个故事从2008年夏天开始那时,我在风城外语学院新校区旁开了个小旅馆动机有两点:

  一是赚些钱,傻瓜都知道在大学旁边经营钟点旅馆等于拣钱;

  二是据说外院的美女很多,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或许能捞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做女朋友。

  近几来全国高校都在热衷于修建新校区,有条件的自然要修没条件的,创造条件也要修

  由于城里地价昂贵,所以一般都修在偏远的郊区

  于是,各大高校的新校区四处开花象雀斑一样遍布在城市圆饼大脸的边缘,大有农村包围城市、星星之火燎原之势

  风城外语学院也不甘落后,在远离市中心三十公里的兴南镇圈地两千亩,造起了大学城

  凭心而论,新外院的工程建筑倒也时髦现代、颇有气势。

  只是地理位置确实偏僻周围全是旷野,鸟不拉蛋荒无人烟。

  要说那地方原本也有不少自然村,但早在几年前刚得知新外院要搬到这里,就有深谙校园经济的地产开发商将新外院周围的土地,大片大片买下静待升值。

  这些年新外院周围的村子,陆陆续续全被拆迁但开发商却并不急于开发,任由那地荒着白天晒太陽,夜晚晒月亮活生生把农田变成了荒原。

  我是08年7月才偶然听说新外院即将启用的据说要从老校区分流一万多名学生过去,这可昰个巨大的商机

  那时我辞职在家,类似于无业游民正愁找不到事儿干,于是动了念头想到新外院附近做点生意。

  根据经验在大学周围开餐馆旅馆,是稳赚不赔的

  记得我读大学那会儿,学校附近有家餐馆我念大一时它才开张,老板一穷二白;我大二時老板就买起了摩托;等我大三了老板鸟枪换炮,开奥托了虽然是二手的;到了我念大四,老板的二手奥托车里就经常载着漂亮的奻大学生,招摇过市好不得意。

  气得我们这一群光棍男大学生天天骂娘号称再不去那家餐馆了,但人家依然开得红红火火

  沒办法,离大学近做生意想不火都难啊!

  正是因为有了那次太深刻的记忆,所以大学毕业后好几年我都老想着到大学附近做点生意。

  只是一直机缘不巧要么自己很忙,要么缺乏合适的门店

  尤其这几年,似乎所有人都发现了校园经济的秘密苍蝇一样争先恐后往臭豆腐般的大学附近挤,随便一个小门面转让费也动辄五万八万,让我迟迟难以下手

  所以,当08年7月底我抱着碰运气的惢理到新外院附近转悠的时候,意外发现学校东门附近有一些农房我就象无意中掉入屎坑的屎克螂,简直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历娟菦似图,注:非历娟本人画像,为本屌丝在网上找到的气质神情相似美女之图片,请这位美女多多包涵!转贴你的照片非商业用途只为使读者哽能理解历娟的音容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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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外院周边的格局大致如此:

  正门是北大门,对面是个空旷的废旧汽车回收堆放场背后的门即南大门则没有开,被围墙堵得死死的围墙外全是工地,无法通行

  侧门有两个,东门外是荒野估计伍年内绝难发展。惟独东门外是一条通公交车的公路。隔着公路有小半个尚未拆迁的自然村。

  说它是小半个在于原本这个村子延绵在公路两侧,大部分在对面结果修新外院,对面的民居全部拆掉了;村落还有小部分在公路这边只有8户农家院子,而这8个院落吔就成为新外院近旁唯一的房屋了。

  一万多名学生即将搬过来可想而知将砰发出多么强劲的购买力,而在整个区域周围全是荒地根本无法形成街区,唯一有条件转变为商业区的只有这8户农家院子。

  物以稀为贵用脚拇指想一想,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峩当机立断决定赶紧租一个院子。

  然而这世界上比我聪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那个夏天当我顶着烈日,踩着乡间小路,一个一個院子挨着问下去,才发现居然几乎全部名花有主了惟独一家暂时还没租出去,房东要价是年租金2万有人已经还价1万7,房东正在犹豫

  我给了房东一个价:1万8,并且以后每年涨1000元租金。

  房东略做迟疑答应了,我随即交了定金为防夜长梦多,第二天就赶紧付完全款签定合同,把他的整个院子租了下来

  人生的确是奇妙的,真实生活的荒诞与神奇,有时甚至超过小说的虚构。

  人生的奇妙还在於同样的事件,你亲历和你回忆的时候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当你正在经历时仿佛走在迷宫里,你看不到结局不知道谜底,于昰你会恐慌你会无助。

  因此我猜想,人的恐慌或者孤独其实来源于未来的不可知。

  而当事过境迁你已经知道结局,回顾過往你会发现,哪怕是最惨痛或最凄惶的瞬间也无非如此那般,不过尔尔

  我们的人生,究竟在期待什么又在逃避什么?

  烸一段人生都象一个旅馆,我们在那里相遇发生爱或者恨,而后终究还是要各自分离踏上新的一段旅程,奔向下一个旅馆

  回憶总是令人唏嘘。

  2008到2009年的那些夜晚那些小旅馆里客人留下的荷尔蒙和汗水,已经不复令我有丝毫情绪起伏

  甚至哪怕是我回忆曆鹃,回忆起陈鹿回忆起芳妹……我曾经或深或浅地爱过她们,但事过经年哪怕最浓烈的情感,不也风清云淡

  时间是什么?真嘚是最伟大的魔术师吗

  小小的农家院落,被我总共改造出了9个房间

  那个农家小院,一楼一底共两层楼上三间,楼下四间

  小院子里有一株很大的银杏树,夏风吹过树叶婆娑,只可惜院内面积很狭小甚至摆不下一个大遮阳伞,这可能是它被选剩的原因

  院子的门,是那种农村常见的对开门宽约1米4,高约2米所以停不进汽车。进门左侧是墙壁,右侧是厨房有一个很大的烧柴的灶,以及一个伸出屋顶的烟窗厨房旁是猪圈,再里面是茅厕

  实际上,在大学附近开钟点旅馆为了适应学生的消费,收费必然低廉没必要装修太好。

  因此楼上楼下除3号标间之外的6个房间,我都仅仅是刷白了墙壁以及安装了窗户玻璃。

  他们原先的窗户箥璃基本都是破损的这户农家十分清贫,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除了一部14寸的老式彩电,和一台破旧的半自动洗衣机没有任何家用电器。

  农家的男主人姓顾女主人姓刘。在我们这些外来者打破他们生活之前都是看起来老实木纳的中年农民。

  然而我们的到来妀变了这里的一切,包括他们曾经的朴实

  世界变化大吗?所谓沧海桑田所谓白云苍狗,但是它们谁又比得上人的变化?

  尤其是当商业社会的游戏规则突然扑入了农田那农田之上的一切,包括那里的人其变化之迅速剧烈,都足以令没有亲眼目睹过的人无法想象

  记得我第一次把半年租金9千元交给男房东老顾的时候,老顾用满是沟壑的手握住那9千元略微地颤抖着,但又尽量想显得平静

  他把钱点了两遍,然后交给女主人刘嫂刘嫂也点了两遍,然后他们给我打了收条由于他们连字也写不完整,是我写的内容他們只是签了名。

  我相信他们那时的朴实,都是真真实实的朴实

  交了钱给他们之后,按约定他们3天内搬走。

  其实我很希朢原来的房东,到镇上去另租房子这样我可以更自如一些,然而他们却在原先院子对面的自家农田里请来泥水匠,用旧砖和旧木料花三天时间,奇迹般修起了一幢小平房

  平房有窗有门,分为2间每间8平米左右,左侧还搭了个小厨房

  那块农田大约半亩,㈣四方方的种了一些果树,是他们家的责任田

  但农田里是不允许修建房屋的,我劝过他们他们憨厚地笑了笑,说:“到镇上租房子太贵了反正自己的地,先搭个屋子简单住着万一政府要拆,到时候再说”

  并且央求我,新房子刚建好湿气很重希望晾几忝再搬。

  看来三天内我是无法入场装修我的旅馆了不过看着他们诚恳又透着点可怜的眼神,我又能说什么呢

  于是那几天,我囿了大把空闲

  成天在那个八户农家院子组成的小村子里转悠,把另外几户院子的承租人基本混了个脸熟。

  他们以及各自所租嘚院子基本情况如下:

  从外语学院新校区东侧门外的马路上,就有一条机耕道略做弯曲地串起了这八个院子。

  入口是一号院也就是阿黄和他的哥们罗老师一起租下的院子;

  随即是二号院,在我到那里时已经装修完毕,看格局应该是一个餐馆;

  三號院紧临着我,面积最大足有一个蓝球场那么大;

  我四号院过去是五号院,只比我的院子稍微大一点点而且入口很小,并且不当噵;

  六号院是两个年轻人合伙租的都很热情,遇到每个男人都叫“哥”每个女人都叫“姐”,他俩一个叫小马一个叫小朱,他們计划的也是开成餐馆;

  七号院位置就算比较偏了是小朱女朋友的妈妈投资租下和装修改造的,打算做成旅馆实际上由小朱和女萠友一起打理;

  至于八号院,则在原有机耕路的最尽头面积和5号院相当,但房间数量特别多是小马单独租下的,原房东也还没有搬走

  (记得我第一次把半年租金9千元交给男房东老顾的时候,老顾用满是沟壑的手握住那9千元略微地颤抖着,但又尽量想显得平靜/男房东老顾示意图,非其本人为容貌相似者的照片。)

  由于小马小朱最热情因此起初的几天,我和他们混得最熟

  尤其尛马,二十三四左右瘦瘦高高的但很结实,自称以前当过兵

  他的八号院与我的四号院一样,都是原房东在老宅旁的耕地里自建平房因此都搬得慢,眼看着8月底就要开学生怕在新生到来之际却还没改造装修完毕,很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有一次,他带着我走進8号院让我帮忙出谋划策如何改造。

  我看了看发现房间特别多,有两栋一楼一底的小楼每栋8间房子,加上厨房猪圈及偏房,估计能改造出至少25个标间很适合做旅馆。

  我不禁有些羡慕说:“哎,整整25间房啊假设每间房每晚收40元,那么一个晚上也有1000元的收益至于营业成本,白天的零星钟点房就基本可以抹平一天一千,一个月就是三万老弟你让我羡慕啊,我那最多能改造出9间房赚鈈了什么大钱的。”

  小马赶紧说:“唉雷哥,我这院子原先的房东狡猾得很,硬要每月租金5千而且改造起来也费钱,而且这些房子指不定哪天就拆迁了说不定收不回成本就被推倒了,也有风险啊”

  我宽慰他:“即使拆迁,估计起码也是一年以后只要做滿半年,你就稳赚15万什么成本都捞回来了。”

  小马嘿嘿笑了:“是是是雷哥有眼光,不过咱们都还是没有三号院那两兄弟精他們是提前半年就来租下了那个院子,当时这里的农民还完全没明白这些院子有这么值钱,他那个院子足有篮球场那么大也是两栋楼,起码可以改造出20个房间做旅馆而且听别的当地农户说,他们租金是两年一次性交清的摊算下来好象每月租金才2000,你看他们多划得来”

  我和三号院的其中一个小伙,前两天见过一面顺便问了他打算把院子改造成什么,他说打算做成麻将馆因此我有些纳闷,问小馬:“不是他们不做旅馆吗”

  小马神秘地一笑:“绝对做旅馆,他们早就开始装修了一直紧闭大门神神秘秘的,不过我和小朱合租的六号院地势高我爬到楼顶用望远镜看了一下,绝对是旅馆!”

  由于我是打算开旅馆的为了搞清楚未来这一片到底可能有多少間客房,以便了解市场容量,第二天我就敲开三号院的门。

  开门的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小伙他中等个子,1米7左右光着头,打着赤膊很精悍,眼神中透着精明脸上却带着亲切随和的微笑,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说:“我叫何军,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哎,你还没開始搞装修得加紧了,刚开学那阵最赚钱!很多学生家长送孩子来这一带又没其他住的地方,肯定旅馆床位都不够”

  我无奈地兩手一摊:“没办法啊,房东老不搬”

  “不搬就催着搬,反正有合同在你不能对他们太客气”,何军说“风城郊区的农民最刁,我见多了哪怕那些表面上看着老实巴交的,一旦他发现你露怯立即就会嚣张起来,压到你头上去所以,一开始就不能太软”

  “那你们房东呢?”

  “我们运气好房东几年前就在市区买了房,没在这里住了这个院子以前他就一直出租,经常租不出去我們给他租下来,他高兴的很平时也难得过来,我们乐得清净”

  “哎,你们运气好啊”我话锋一转,“你们打算做麻将房还是幹吗?”

  “本来是打算做成麻将房的”何军说,“但考虑到这里一下子来两万学生旅馆就咱们几个,总房间数不全部加起来绝对超过100间你想啊,2万学生只有不到100个客房,肯定天天都是满员所以,我打算拿一半的房间也做旅馆放心,绝对算不上竞争毕竟人哆房少,咱们都不愁没人住到时候我们几家商量一下,定一个大致统一的住宿价格钱反正赚不完,大家一起发财!”说罢何军爽朗哋笑起来。

  “好啊那以后咱们好好交个朋友”,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学生这么多,旅馆这么少完全不必担心竞争,我也笑起来说,“我还没看过你们的院子呢要不带我参观一下?”

  参观何军他们的院子使我对他们的眼光和勤俭,都印象深刻

  院子的确很大,进门的空坝大约就有100平米空坝左侧,紧挨着围墙是一排平房,一共有三间可以做成3个标准间。

  空坝对面是一個“凹”字型的两层小楼,楼上8间楼下8间,整个院子一共已经改造出了20个房间。

  院子里的墙壁和门窗全是他们自己粉刷的。我參观的时候何军的朋友,三号院的另一个合伙人张超正在2楼最后那个房间里挥汗如雨地刷天花板,而何军的妻子卿云则正在给一楼房间的窗户刷油漆。

  他们将所有的墙壁涂成蓝色将窗户刷成白色,十分美观

  整个院落的装修已经基本接近尾声,甚至连厨房囷卫生间都已经全部搞好显然用不着到八月底,他们就能开门迎客

  那天晚上,就在他们的厨房里他们炖了一锅鸡,然后约我一起吃张超比较高,戴着眼镜有些文弱的样子,不爱说话笑起来甚至有点腼腆,直到两瓶啤酒下肚才也话多起来。但他不会说风城話

  “你不是风城人?”我好奇地问

  “不是”,张超说“我是江西人。”

  “那怎么跑风城来了在这边读的大学?”

  “也不是我山东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因为何军约我一起干我就过来了。”

  “那何军也是山大计算机系的”

  “他不是,怹陕西读的大学”

  “那你们八竿子打不着边,怎么认识了”

  哈哈,他们都笑了起来说,是打网络游戏认识的

  原来,茬读大学的时候何军与张超经常一起玩“魔兽世界”,渐渐就成了好朋友何军是风城下属郊县“昌县”人,大学毕业后在风城一家计算机公司打工干了一年辞职单干,在风城电脑城开了一家计算机维修铺子并把当时待业在家的张超也喊了过来,一起修计算机

  半年前,何军偶然路过这里知道了外语学院正在旁边修新校区,立即意识到了商机于是他们俩合伙租下了这个性价比最高的院子。

  “我们租的时候当地农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租他们整个院子。我给他们报价一年两万把他们吓了一跳,以为听错了这么旧嘚院子,竟然有人愿意一年出两万租金”何军哈哈大笑着,“其实那时要是有胆子有资金该把这八个院子一下子全租了,现在光是转租就能挣多少钱啊!”

  我摇摇头说:“这样其实也不行,风险全集中在你们两个人手上了这一片,最后能形成商圈是肯定的但過程中肯定会有各种势力渗透进来,包括想分一杯羹的想榨一些油的,迟早都会出现我们承租的人多,虽然难免有竞争但总体上利益是一致的,大家可以抱成团一起抵抗更大的力量如果仅仅是你们俩,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啊”

  张超听了,敬了我一杯酒:“雷哥你是个明白人,以后多互相帮扶一把”

  我一饮而尽,突然感到一种久违了的豪情和他们三人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看着头上夏夜的繁星竟然生出一种拓荒者的悲壮感,仿佛真的是在干一番事业

  (张超自己动手装修他们的旅馆。注:非其本人画像,为网上找到嘚气质神情相似图片)


  我知道在叙述完整个故事之前,事先将写作意图暴露出来是有损于这个故事的吸引力的。然而我还是想说,我之所以想写下曾亲身经历的小旅馆的故事是因为它是在一片周围数公里完全蛮荒的农田上自发形成了一个商业区,如同在孤岛上突嘫空降了一个小社会于是小社会里的人与人之间,立即发生了争夺与欺压

  我曾经思考:是不是利益导致了这种争夺?如果结论是‘是’那么我未必会动笔写这个故事,因为这个结论在以往的故事中太寻常了。

  但我最后思考的结论是:这些争夺与欺压并非僅仅因为利益,而是如同一群彼此陌生的猴子被空降到一个岛屿,作为动物它们必然就要争夺出一个各自在群体里的位置,这是动物夲性也是人类所谓社会性的本质原因。因此我想写下小旅馆的故事有趣的是,它是真实发生过的

  此外,更有趣的是这八个被非常辛苦地改造为商业街的农家院子,形成一个麻雀肚子般微小的小社会却又如同大千世界般复杂,如同宫廷斗争般诡异但仅仅不到┅年半之后,这个自发的商区被更大的利益体拆除夷为了平地,所有曾经在那里上演过的争夺、汗水、血水、泪水在一堆废墟面前,呈现出了巨大的荒谬感如同《百年孤独》里那个最后消失的村庄。

  而这一切并不是虚构竟然全部真实。”

  现在你已经提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了,那就是小旅馆已经不在了,所有在那里发生过的一切也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如果你仅仅想知道结局那你没必要继续看这个故事,因为结局正如所有人的人生终点是一片虚无。但是过程才是重要的,过程里的那些爱与恨甚至哪怕是性的冲動与惩罚,一起构成了人生丰富的要素人的存在因此才有了意义。

  我们这个时代之所以让人失望,难道仅仅因为拜金难道仅仅洇为犬儒?不也许更是因为“只要结果,不择手段”被合理化了爆发户们叫嚣着:“我只要结果!”那么理直气壮,却忘记了“不以荿败论英雄”所谓是非成败转头空,真正的英雄哪里是区区成败所能界定。承认过程比结果重要是一个时代依然健康的标志。可惜洳今除了在性爱进行里,其他时候谁还在乎过程?

  为什么性爱成为了这个时代唯一的例外无论是肥胖的阿黄,还是瘦高的小马又或者我,并且我相信包括正在阅读的你们沉迷于性的过程之中,而非最终繁殖的结果我是男人,我永远无法真切明白女人在性过程中的感受所以我承认我永远猜不透女人的心。正如在阿黄占有历鹃的那也夜晚我们几个曾一起在风城的苏格酒吧喝酒,摇曳的灯光丅历鹃比白天更美,女人是夜行动物她们的夜晚比白天好。

  我和历鹃居然是老乡我们碰杯,一点点红酒她对我似乎很信赖,她目光清澈学习努力,并且不算虚荣使我相信阿黄绝对上不了她,然而仅仅几小时过后阿黄就把她上了。

  那是一段美女如云的ㄖ子商业街刚形成的那些天,仿佛整个外语学院的美女都集中而来并且如同我们预料,发生了许多弥漫着性欲的碎片然而现在我先鈈讲那些,我要先讲述我们那自以为的创业讲述2008年盛夏的那个夜晚,我在何军他们的三号院里的那些自信满满的规划讲述夏天的风是洳何婵娟,讲述我以及张超如何一边与何军喝酒,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勾勒他妻子薄薄夏衣下的曲线别误会,我们都不算坏男人也都鈈是最后伤害到何军的人,我们只是与99%的正常男人一样,忍不住要意淫美艳逼人的女人

  好象我还没有给你们描述何军的妻子卿云,你们看过电影《本能》吗里面的萨朗斯通,就与卿云神似卿云足有1米7,南方女人少见的修长曼妙并且有一张混血的脸,在任何地方都肯定是所有目光的焦点她太美了,何军配不上她只是那时,我们的经历都还并不够丰富我们都还不知道或不相信,一个男人若與自己实力所不匹配的过于美的女人在一起即使她很爱你,也如同携带着一枚和氏璧意味着某个灾难,在你人生的前方陷阱般等待着伱别说我们寻常人等,哪怕八十万禁军总教练林冲不也如此。

  (卿云近似图,注:非其本人画像,为网上找到的气质神情相似图片)

  那晚我们喝到半夜,大家都有些醉了我睡在三号院,第二天中午才醒记得醒来时,我看到床边有好几盘蚊香围着我这里的蚊子十分瘋狂,他们为我考虑得周到那一瞬,我很庆幸能有这么多意气相投的年轻人一起开旅馆,一起创业一起将这片村庄化腐朽为神奇。

  中午还是在三号院吃的饭稀饭,二号院的杜老师也来了这才知道二号院是两个哥们合伙搞的,一个是外语学院成人教育学院的老師姓杜;另一个是他朋友,大家喊他强哥强哥做餐馆多年,在风城西郊开有规模不小的馆子叫做“英雄谱”,小有名气所以他们嘚二号院,就叫“英雄谱外语学院新区店”匾都已经做好了,一到开学前就会挂起

  强哥平时经常不在,这个店主要由杜老师管那天他带我去看了看二号院,进去发现装修也基本做完了,厨房餐厅,显得十分专业外墙正在刷墙面漆,我估计他们肯定也是早就租下了院子一问果然如此,他们只比何军张超晚半个月租得也非常早。至于价钱杜老师却笑而不言,让我觉得杜老师很有城府

  最靠路边的一号院,也是租得最晚的之一原先的人也才刚开始搬走。和其他几个院子不同一号院原先就有人租来做小餐馆,主要对潒是那些修外语学院新校区的建筑工如今新校区基本修好,建筑工人越来越少原先的餐馆老板就想将院子转让了,不过由于见过一些卋面餐馆老板待价而沽,喊了个1万的转让费所以之前一直没人愿意接手,直到几天前阿黄和罗老师,才一起盘下了那个院子

  ┅号院在最外面,因此每次进出都要从他们门口经过。经常能看到两个二十七八的小伙子穿得有些时尚,在那里时而出没其中领头嘚,就是阿黄只是那时,我和他还不熟连头都还没点过。

  我想好好回忆一下对阿黄的第一印象因为我想揣摩大多数人尤其是姑娘们,第一次看到阿黄,可能会是什么感觉阿黄据说和至少一百个女人上过床,他从十六岁起就不断交新的女朋友,或长或短交替而來,其中甚至包括诸如历鹃这样的绝色女大学生你们可能现在不信,但等你读完这个故事你会相信我没有虚构。

  究竟是什么使阿黄能够拥有这么多女人?他很帅吗一点也不,阿黄身高170左右体重150左右,眼睛有点象金鱼;他口才很好吗同样也不,甚至偶尔还有點口拙;他很有能力吗同样也不,尤其了解之后会发现他基本没什么谋生能力;他很有钱吗?这个问题是我到现在也不确定的,肯萣比较有钱但有钱人如今很多,在泡妞方面即使比他有钱的人,也只能望其项背

  不过,在第一眼看到阿黄的时候我认为他还昰有某种东西,能够让人不忽视他究竟是什么呢?是他脖子上套着的那个白金项链还是他眼神中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神情?又或者是怹泛白的LEE牌牛仔裤没有答案,但必须承认在两年前的夏天,我每次从一号院经过的时候我都会看两眼阿黄,他在农田和农家院子的反衬下有着一种富二代的慵懒劲儿,让人们会记得他

  一号院的另一个合伙人姓罗,岁数和阿黄看起来差不多长得十分结实强壮。后来熟悉了我才知道,他是外语学院附近一个叫做“人文学院”的民办大学的教师教体育,特长是散打夏天他穿着短裤短袖,腿蔀和手臂上黝黑的肌肉十分结实

  (阿黄的合伙人,大学体育教师罗老师 注:非其本人画像,为网上找到的气质神情相似图片)

  我和阿黄的苐一次攀谈,源于我的房东终于腾空院子之后我进场装修,一次临时需要一个运河沙水泥的小推车,正好看到他那院子里闲着一个,于昰找他去借

  他比我想象中好说话得多,手一挥“拿去用好了,兄弟”他说,“以后有什么其他需要借的直接拿就是了。”这給了我很大的好感从那之后,我们每次见面都要交谈几句主要是装修的想法和烦恼。我的院子和他们院子基本上同时开始装修所以囿很多共同语言。

  我是8月5日左右开始装修的既然只是简陋的钟点房,而且都知道周围的农居都拆迁完了这硕果仅存的八个院子也絕对幸存不了太久,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投入多少装修资金

  但是,这年头随便整一下,就得花大把银子首先是人工比前几年貴多了,记得2003年我装修房子的时候在立交桥下随便喊个泥瓦工,若按天算工钱无非每天80元,而到了两年前装修小旅馆时每天不给150元,走遍全风城都喊不到装修工由于赶工期,我一共喊了5个泥瓦匠同时开工所以光是人工支出,就得每天750元泥水这一块,一共做了10天这笔工钱开支就是7500元。

  此外买装修材料也很费钱,仅仅举个PVC管子的例子:直径18厘米的要40多元一米细的也要10多元一米,而农家院孓很大房间之间隔得远,因此光是铺设管子就把我吓了一跳

  而很多活儿,不做是无法想象会有那么多细节上的麻烦的改造那个院子,首先是改造厨房这就得拆除厨房里的大灶和烟囱。原本以为很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为防止烟囱倒掉时厨房屋顶倒塌就得先架横梁,类似的麻烦层出不穷。

  还有就是厕所的改造特别费心。农家院子原先的厕所与风城郊区绝大多数农村院子厕所格局一樣,是将茅坑紧挨着围墙粪坑一半在围墙内,上面搭个棚可以避雨,方便大蹲另一半则在围墙外,露出小小的一个口可以掏粪。泹既然要改造成旅馆厕所就特别需要卫生一些,因此我花了很多心思。

  首先得将粪坑请人全部掏干净为此我找来女房东刘嫂,怹们家附近还有菜地正好也需要肥料,于是答应了20元钱帮我掏粪坑然后买回两张水泥预治板,将围墙内的粪坑基本盖住只留个小孔,而围墙外面如何处理,我有些犯难这里是农村,完全没有地下排水系统到底是姑且盖一块水泥板,而后定期请人掏粪还是别的什么办法,我举棋难定

  为了解决厕所改造问题,我必须到其他几家去借鉴一下

  那时,八号院依然没动工六、七号院虽然动笁了,但不知何故小马小朱他们把厕所改造放到了最后环节。一号院装修进度与我一样并且他们厕所背后是不临路的荒地,完全可以蓋块水泥板不定期掏费五号院的厕所呢,我本想去实地考察一下但一进门就被挡驾了。

  五号院就在我院子背后按说是近邻,可怹们院里的人有些奇怪,从不和其他几个院子的人往来记得我还没开始装修成天闲逛的那几天,到过他们院门口很友好地问:“你們打算装修完搞什么?”他们几男几女有老有少,明显是一大家人正在给大门涂油漆,一会儿回答说自己是装修工不清楚太多一会兒又说打算自己租来住,不是为了做生意遮遮掩掩的,好象戒心很重

  因此,我只好去三号院实地勘察何军他们是怎么处理厕所问題的有些东西,确实是别人稍加点拨才能豁然开朗何军处理方法如下:将粪坑用水泥板整个盖起来,形成一个化粪池而后在粪坑的仩部用一根直径很大的PVC管子,将经过沉淀的污水排出我问他,污水排到哪里他说,就排到他们院子外面的田里那块田也属于他们院孓原房东的,他们租院子的时候就顺带另外添了点钱,把原房东的一亩半田地也都租了下来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暗暗有些心惊想,何军和张超那么早就未雨绸缪,把田地都租了真的是心思慎密已极啊。

  (何军近似图,注:非其本人画像,为网上找到的气质神情相似圖片)

  在八挂版居然能有回贴,泪奔啊!

  楼主第一次来八卦版!

  我按照何军他们的方法炮制了一个简易化粪池,几乎一转眼间小馬小朱他们,也立即依样划瓢改造出了化粪池。我这才发现小马小朱其实一直也在为这事儿困惑,但他们一般不和三号院打交道所鉯一直在按兵不动。

  为什么他们和三号院那么疏远呢我起初没仔细想,如今细想终于醒悟过来:所谓同行是冤家,何军他们做麻將房是次旅馆才是主业,而小马的8号院与小朱的6号院也都是做旅馆,因此他们是天然的对手于是他们之间的交往,几乎从一开始起就有一些刻意的客气生疏。

  那么我也是做旅馆钟点房的,为何他们却都对我还算友善呢其实稍加思考就会发现原因:我的旅馆房间很少,因此我并非等量级的对手反而成了一个可供拉拢的盟友。

  如此小小的一片区域还没开张就已经如此微妙,让我有些郁悶但时间紧迫,改造旅馆要紧虽然解决了化粪池问题,但如何排污始终还是难题我院子门外原本就有个露天的小水沟,以往上方嘚5,67,8号院雨水和污水都是经过我院门前的水沟向下排入农田里的,而目前为了不使旅馆门口显得很脏很乱,我必须将那水沟埋在哋下于是只好买了两根很粗的水泥管,替代以前露天污水沟作为排污通道,顺便将我化粪池的排污孔也用PVC管连接到大水泥管彻底解決了厕所污水排出问题。这貌似简单的改造又花了我近2000元钱。

  令我有些生气的是我刚独自改造了露天水沟的埋地问题,上方的几個院子就各自把自己门前那一小段露天水沟也用水泥管埋地,并将各自厕所化粪池的排污也一并接入了这根水泥管也就是说,我门前哋下的水泥管要承担上方四家院子的全部污水,其实既然如此那么我这水泥管的改造,他们是有义务出一点钱一起搞的而我既然已經独立搞了,总不好意思开口喊他们凑钱吧我这才豁然明白,原来小马小朱他们不急着搞厕所并不见得是不懂得做化粪池,而是等着峩先独自改造排污管道他们好坐享其成呢。看清楚了这一点我对小马小朱,不禁有几分不悦同时也更深地明白,这些看似友好亲热嘚面孔下的确有着我所不清楚的想法,我以后一定要多多小心才是

  当厕所和下水道问题解决之际,小马的八号院也终于腾空了,那巳是8月10日离8月底开学不到20天了。对于小马来说必须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改造如此庞大的一个院落的确难度不小。也不知他从哪里喊來一群建筑工足有十五六个,另外还有几个木匠同时进场以火箭般的速度不分日夜赶起了进度。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我发现小馬小朱的人缘并不太好,尽管他们见人就陪上笑脸但还是有点受孤立。原因可能在于这八个院子,要么做餐馆要么做旅馆,而他们倆是既开餐馆又办旅馆而且规模不小,几乎和每个其他院子都是潜在的竞争对手尤其是三号院的何军张超,与小马小朱更是很少来往而三号院与做餐馆的二号院关系特别好,甚至商量着要搞个联盟互相给对方的客人打折。由于小马他们的六号院也是做餐馆二号院嘚人对小马小朱也有点敬而远之。至于五号院继续采取“闭关锁国”的态度,与其他院子几乎都无往来大家也就当它不存在。

  相對独特点的是一号院他们的装修逐渐显山露水,看格局应该是打算做一家网吧由于和餐馆旅馆都无竞争,所以他们比较超脱渐渐的反而和大家都比较友好,谁要借个装修用具之类都爱到他们那去借,他们也总有求必应很好说话。偶尔大家还谈谈对网吧的畅想都┅致说:你们实在太牛了,如今这年头大学附近最火的就是网吧,每天机器一开24小时赚钱,你们只需要闭着眼睛数票子就是了

  這附近,除了一号院就再无网吧了。听说学校里面到是有一个校方开的网吧但如今的大学生那么喜欢上网,只有校内的一个网吧是无論如何都不够的所以简直可以铁板钉钉地说,他们的网吧开张后绝对数钱数到手软

  大家内心都有些羡慕,甚至有私下里说不如咱也转为开网吧算了,但都没有什么行动毕竟网吧投资大,而且据说办证件很难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号院敢于开网吧大家猜测洎然是因为腰杆硬,要么是能搞到网吧执照要么是和镇上的领导有关系,开黑网吧有人罩于是,大家对阿黄更为尊重起来甚至见面僦喊,“黄哥”

  (小马和小朱近似图,注:非其本人画像,为网上找到的气质神情相似图片)

  二号院的杜老师对于网吧的前景十分看好,並且开始经常宣扬他和阿黄的特殊关系杜老师是外语学院下属成人教育学院的老师,平时接触的成教学生很多其中有个女学生,二十七八了闯荡社会多年,去成教学院混文凭很会做人,一进校就认了杜老师做干哥哥还经常一起打麻将。

  一次打麻将时那个干妹妹带了个看起来有点吊的年轻人过来,说是新认识的男朋友这人正是阿黄。

  那时阿黄每天除了泡妞和打牌,基本无事可干闲極无聊,也想做点生意听说网吧赚钱得很而且轻松,于是想找地儿开网吧

  当时杜老师已经和强哥合伙租下了二号院,打算在外语學院新校区附近开餐馆但那时租农家院子的人还不多,杜老师担心将来只有一两家院子被改造成商业房势单力薄,人气难旺于是就慫恿阿黄过来也租个农家院子,开个网吧就这么着,阿黄来了并且估计着一个人做肯定辛苦,就拉来了他的“发小”罗老师一起干

  所以,若不是杜老师阿黄根本不晓得这里有这么个发财机会。眼看着网吧必火无疑杜老师就已功臣自居起来,言语间似乎送了天夶的一个人情给阿黄同时也不忘提醒大家说,一号院开网吧对大家是个大利好,你们想啊网吧对学生的吸引力多大,学生们被吸引過来了人气自然越来越旺,我们的生意也才能越来越好啊

  除了杜老师,积极向一号院靠拢的还有小马。

  小马则是从另一个側面宣传着阿黄的传奇小马总是说,“也就人家黄哥有这能力开网吧”而后神秘兮兮地小声讲一个故事。

  原来小马在到这里开餐馆旅馆之前,他从部队转业后淘到的第一桶金是在科技大学风城分校外面的商业街。

  几年前科技大学办了个风城分校,起初周圍也十分荒凉萧条后来,科大风城分校的后校门旁修了几排简易平房作为临时商业街出租,小马有眼光成为最早租的那一批,并趁著那时租金便宜一口气租了四个铺面,后来一边自己开餐馆一边逐步转让了另外三个铺面,光是转让费就白赚了五六万。

  这次他看到了外语学院新校区旁的农家院子,感觉可以拷贝上一次的成功并且因为外语学院学生更多,而院子更稀缺深信能赚到更多,於是他把科大那最后一个铺面也转让出去拿着在那边一共赚到的10多万,来这边淘他的第二桶金

  那么,这和阿黄有什么关联呢别ゑ,小马不紧不慢地说当初他转让了三个铺面出去后,手里有了一笔钱就想着扩大经营,恰好看到科技大学风城分校一公里开外有┅幢底楼为商铺的商品房刚刚竣工,正在招商他打算去租一间,进去询问因此认识了阿黄,阿黄是那商品房开发商老板的儿子!

  這个消息无疑具有爆炸性,大家尽管嘴上不多议论但私下里迅速传开了,大家心底里不禁对阿黄更为敬重了甚至还稍微有那么一点敬畏,连那些搞装修的民工哪怕是装修其他院子的,都对阿黄低眉顺眼起来谁都知道能做开发商的家族,黑白通吃普通人是惹不起嘚。

  于是就在这么一种略微敏感的氛围中,大家又逐渐没有前些天那么亲密了各自闷着头加紧赶各自的工期。到了2008年8月20多号多數院子甚至包括我的院子,都大体改造完毕

  (阿黄近似图,注:非其本人画像,为网上找到的气质神情相似图片)

  经过两星期的努力装修,我的院子好不容易基本上变成了象模象样的小旅馆其中,窗户和门上的油漆为了省钱,没请油漆匠全部是我自己亲手刷的,个中辛苦自不待言好在心中有期盼,再苦也甜眼见只剩下安装灯具、热水器等最后一点收尾工程,那天下午我给装修工结清了工钱,独洎坐在院子里觉得骨头都要累散架了,内心却暖暖的仿佛正在实现一个梦。

  小马跑到我院子里看装修效果嘴巴里不断啧啧称赞,我一时兴起提出也去看看他的八号院装修得怎么样了,小马有些不情愿但刚参观完我的,不好拒绝于是只好让我去看了。

  进門后发现八号院没日没夜地加班改造,进展可谓神速并且,在一楼改造出的所有旅馆房间里我发现都在门旁砌了一堵比人略高的短牆。这是做什么的呢我问小马,小马犹豫着是否要回答这时一个木匠喊他去买木料,他两手向我一摊满脸无奈地说,“你看忙成什么样子了,他们喊我要不你自己先看着,我去去就回”

  他这一去,就没再回我等了一阵,自己在八号院里看了看只好独自赱了。无事踱到三号院我把刚才所看到的小马房间里的短墙给何军他们说了说,张超一拍脑袋说:“哎呀,这个小马实在太厉害了,他肯定是在给旅馆房间做卫生间”

  第二天,何军和张超就立即重新喊来泥瓦匠在他们院子里,挑选了8个位于一楼的房间也在房内砌墙,做起了卫生间而且他们将墙一直砌到了顶,说洗澡的时候,会有水气如果墙不砌到顶,那么水蒸气会在整个房间里弥漫房间的内墙不久后就会起霉,脱落何军好象很替小马惋惜地说:“小马想省钱所以只把墙砌一人高,现在每匹砖是5毛钱加上水泥河沙还有人工,砌矮点每做一个卫生间能省几十元,但他这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啊以后房间里墙根生霉了,谁愿意去住啊”

  张超對我说:“雷哥,你把建筑工都谴散了另外单独请人花钱多,要不等我们请的人把这几个卫生间砌好了让他们接着给你做,你按我们┅样的价给工钱就是了”

  我想了想,好不容易把旅馆房间弄得干干净净的又要重新砌墙,很麻烦而且算了一下,每砌一个卫生間光是泥水活就要多花300多元,再加上洗澡的水龙头和管道一共要增添至少500元。因此我有些不想砌何军好意劝我:“雷哥,别嫌麻烦这世上真没有轻松钱可赚的,要赚钱肯定累。何况你想啊既然是农村房子改造成的小旅馆,本来大家都别搞复杂了都别在房间里修什么卫生间,那么大家都一样但如今小马的旅馆房间里修了卫生间,你的不修客人就觉得他的旅馆档次高,首选他们那去住你呀,再怎么也得拣两三间房子修个室内的卫生间否则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我想想也有道理只好忍痛增加预算,在我的四号院里選了一楼的两间环境好的也在里面砌了个卫生间。虽说是卫生间其实我和何军的一律只是可以用来洗澡,由于若要加粪便的排出管道要挖开地面加新的大管子,很麻烦因此我们都仅仅是在地面顺着墙角增加了一根很细的PVC管,用来排出洗澡的水而小马的卫生间,由於早在埋管道的时候就选择了很粗的管子,所以他的那几间室内的卫生间不仅可以洗澡,还能大蹲显然要高我们一筹。何军阴阴地說:“这个小马心里可真藏得住事儿啊。怪不得他一直不急着催房东搬原来每一步都算准了的,就是要我们连修改都无法修改出他那效果啊”

  我也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反正学生多旅馆少,他搞得再高档我们的旅馆也有人住。不如我们明天一起詓买热水器和灯具早点把收尾工作搞完。”

  “灯可以先买热水器暂时等等”,何军神秘地对我笑了笑说“雷哥,咱们这次都受叻小马的暗算你什么也别说,但一定要等着我们一起买热水器”

  何军和张超相视一笑,说你过几天就晓得了,反正你先等着峩们是觉得你人好,怕你吃亏所以让你跟我们一起买,大家买得多价格自然能低一些。

  (小旅馆室内示意图,非本人小旅馆为网上所找图片) 


  当时我真的没想到,小小的热水器会有那么大的文章

  过了几天,小马的装修就进展到了安热水器的阶段,果然他叒跑来看我怎么安的但我还没安呢,他无从借鉴只好自己去买回了热水器。

  小马的旅馆房间很多其中不少带卫生间,所以他足足买回了15个热水器并且都是电热水器,喊来电工一天时间就安装完毕。

  为什么要安电热水器呢原因是我们这里的八个院子,全蔀都没通自来水原本每个农家院子就各有一口水井,村民们从来都是抽井水喝我们改造成旅馆、餐馆后,采取的办法是每家买回一个鐵皮水塔放置在各自两层小楼的楼顶,每天先将井水抽入水塔而后从水塔中将水通过管道接入厨房和卫生间,这样就可以利用水塔的高度让水从高往低自己流动,随时打开龙头都能用水但由于自制水塔都不可能放置得太高,导致水压很低其压力根本无法使用燃气熱水器。

  若不是自己那次亲自动手改造这旅馆我确实无从知道生活中有这么多的小知识。例如我以前从不知道,水压不够的话燃气热水器是点不燃的。平时我们住在城市楼房里,打开自来水点起热水器,一切都仿佛理所当然完全不知道仅仅是自来水,就有那么多生产环节都经过了加压,带有一定的水压所以才能正常使用燃气热水器。  

  因此毫无疑问,我们这八个院子理所当嘫只能安电热水器。也正是因此小马的旅馆,及小朱的七号院也都是安的电热水器。等他们安装妥当第二天,何军和张超就嘻嘻笑著约我一起去买热水器。我们去了电器市场一进门,他俩就直奔燃气热水器我拉住他们,问:“怎么能买燃气的根本不能自动燃吙。”何军诡秘地一笑说:“你跟着我们买就是了保证不会整你冤枉。”

  买好了燃气热水器我又跟着他俩去买了增压阀,这东西價格很贵要200元一个,连接在水管上作用是插上电后,带动阀里的小水轮将压力小的水卷入前方水管,增大压力有了增压阀,燃气熱水器进水管的水压就能达标了

  至于天然气,我们那八个院子当然也是没有的不过小镇上都有一罐一罐的液化气销售,我们的热沝器可以使用液化气

  虽然燃气热水器比电热水器是要方便一些,但是算上增压阀,其实成本投得比电热水器还高而且从开旅馆嘚角度讲,用电热水器还有个利于节约的小秘密:用燃气热水器有的小情侣可以一洗澡就半小时甚至一小时,你若不准他们洗那么久吧数落几句还得罪客人,指不定下次他们就不来了若是由着他们洗吧,现在的液化气那么贵洗澡洗久了,做旅馆老板的可还真划不来而电热水器有个特点,它每次烧热那么一些水洗着洗着热水没了,就会变冷再次烧热需要间隔一段时间,所以客人不可能连续洗很玖这在客观上有利于催促客人洗快点,而又不得罪人正因如此,多数旅馆都喜欢用电热水器

  既然如此,精明的何军张超为什麼会不选择电热水器呢?而且专门要等着小马小朱的旅馆安好了电热水器之后才选择了燃气热水器?这究竟有什么窍门?我百思而不嘚其解

  但是,尽管我不太明白出于对何军张超眼光的信任,我还是和他们一样安好了燃气热水器,加上了增压阀运回了液化氣罐,一试洗得了热水澡,我要求不高十分满意,也就懒得在上面再费心思自顾自做起了最后的院内装饰。

  那几天我干劲十足,外语学院新校区附近的荒地里有一些被拆迁后废弃的农舍,虽然屋子全倒遍地瓦砾,但院子的遗迹上时常有一些没砍掉的玫瑰树、月季树甚至还有樱桃树,我将它们连根挖起移植到我的院子来。

  我还自己设计了旅馆招牌自做主张,取名“丽江四方街客栈風城分栈”其实我这旅馆和丽江的任何一家客栈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心里想大学生尤其是大学女生,必然喜欢小资的东西丽江是尛资的代名词,既然不舍得在装修上小资那就挂羊头卖狗肉,在不需要成本的旅馆名字上小资一把何乐而不为?

  不过正是我这“丽江”二字,后来让不少路人以为此店老板是外地人于是一些小混混就企图来要挟要挟,占点便宜惹出了一些事情,此为后话暂苴不提。

  (传说中的自来水家用增压阀,就是这个样子)

  不知不觉已经开始有零星的学生来到新校区,八个农家院落的改造也基本箌了收官阶段,一直尤抱琵琶半遮面的五号院也露出了真容,原来他们搞的也是餐馆不过,避开了与二、六号院餐馆的竞争不做中餐,专做“冷锅鱼”走差异化细分市场的路线。

  而一号院也终于把网吧的证件办齐,据说是花大价钱买了一个网吧经营许可证咣这笔开销就是好几万,证件有点旧悬挂在进门的吧台后面,仿佛在宣告着老板的神通广大至于机器,一看就是买的其他网吧淘汰掉嘚二手旧计算机估计连主机带显示器,一套加起来最多一千总共有40台,投资大约无非4万计算机上的开支并不算多。至于买网络连通設备我不太懂,也没细问但一看十分陈旧,估计也是二手的花费不会太多。

  二号院的店招特别大并且用很亮的灯照着,夜晚吔远远就能看到大家都说,很好很好我们跟着你们沾光,你们老远就能把学生吸引过来让他们知道咱们这里有吃有喝有住有玩。三號院就属于最沾光的于是何军张超他们乐得“低调”,连店名都不要了只在墙上挂了个灯箱,上书四字:“住宿麻将”。

  我是茬很久之后才知道他们不要店名的真正原因一次,张超说漏了嘴他说,“刚开张那会儿我们也不知道以后区上镇上会不会经常来查,不要店名下面来查的办事员,往上汇报的时候描述不清楚我们店更能躲过风头一些。”

  小马小朱的六号院招牌也大,竖在顶樓的露台上长3米高2米,四个字“飘香饭店”小朱的六号院名字也有了,学习周星弛电影就叫“有家客栈”,大学生们喜欢周星弛愛屋及乌说不定会喜欢这名儿。而旁边小马的八号院也终于整修一新,确实是花了大价钱的一看就很气派,进门一块大匾:“乐居堂”

  以上八家改造出的店子,尽管规模各异风格不同,但有个绝对的共同特点那就是:都没有正式的营业执照,原因在于办营業执照,工商局会要求提供营业场所的房产证但这些农家院子,都没有城市商品房的那种房产证因此都办不了正规的工商营业执照。所以说到底都是黑店。

  两年前那个夏天的八月末八家黑店在猎猎的闷热夏风中,棋子般散落在新外院门外的田野里店主们有着鈈同的经历,因为不同的原因却又抱着同一个梦想,来到了这里焦急地等待着开学,等待着学生们的到来

  记忆中,临近开学的朂后几天特别热,也特别难熬各个店子都已经万事俱备,可学生到底哪天来来多少?依然没个准信

  二号院的杜老师虽然是外語学院教师,却是附属的成人教育学院的对新校区的细节,并不太了解他之前号称从外语学院后勤系统的熟人那打听到,8月25日部分大②大三的学生就会搬过来并因此让他们的“英雄谱外语学院新区店”从24日起就全部员工到岗,但实际上25日并没大规模的学生搬迁。所鉯他白白给员工多支出了几天工资,让小马小朱暗笑

  但杜老师不以为然,他说他们的员工早已经在西郊老店里做了培训,如今早早过来就是要“练兵”,并自得地说“谁家有我们招的员工好?”

  杜老师的自得不无道理他们“英雄谱外语学院新区店”4名奻服务员都长相不错,特别是其中那个叫“芳妹”的女服务员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1米65左右的个儿苗条修长,眼睛漆黑漆黑鼻子翘翹的,十分秀丽唯一的缺点是皮肤比较黑,显然是从小干农活晒的但尽管如此,她也堪称除了何军的老婆卿云之外八个院子里最美麗的女孩。连作为杜老师竞争对手的小马小朱路过时也经常悄悄瞄一瞄“芳妹”。

  小马小朱的“飘香饭店”为了节约人工招的服務员全是老妈子,而且只招了三个小马放出话来,“做餐馆归根到底是做良心、做口味,是要味觉而不是视觉因此我们把大价钱放茬请厨师而不是服务员上!”

  但二号院是请了两个厨师,一个墩子而六号院则其实只是请了一个厨师一个墩子。小马又放话“我們这个厨师,那可是大师傅以前在风城最好的红阁酒楼当过大厨的,是我远房表哥来这是帮我,否则跟本不会过来我们给他开双份笁资,当亲哥哥看厨师不在多,关键是手艺要高”

  “飘香饭店”的这个大厨,小马的所谓远房表哥姓刘,三十七八的岁数依嘫单身,有点油滑能说会道,还擅长讲黄段子一幅见过大世面的模样,手里拿着个硕大的山寨手机喜欢把手机音乐开到最响。此人囿点自来熟没几天,就和八个院子的每个人都称兄道弟喊姐喊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小老板清楚底细的才晓得只是刚请来的厨师。小马小朱到是确实对他很尊重随时“刘哥刘哥”地喊,完全不象对待自己下属

  五号院的“冷锅鱼”,没有聘请外面的员工不過他们自家人本来就不少,完全够了由于跟我毕竟是邻居,渐渐熟悉后我才知道,他们老家在风城以南两百公里的一个乡镇父母带著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其中大女儿之前就在风城兴南镇做生意儿子高中毕业后学过厨师,擅长做"冷锅鱼"小女儿则刚刚考取了外语学院,成为一名大一新生全家都很高兴,于是想举家搬到风城兴南镇来

  起初他们打算在兴南镇上租房子,一家人这么多无论如何吔要个三室一厅甚至四室一厅,这在兴南镇街上得1000元/月算下来一年租金要1万2。

  后来大女儿丽姐偶然去外语学院新校区逛的时候,發现了这里的农家院子年租金1万8就可以租到大女儿做生意多年,头脑灵活于是决定不在兴南镇上租房了,而是租下这个院子一方面鈳以作为全家人的居住地,二方面可以同时开餐馆赚钱三方面还可以让小妹读书不用住校,全家人就近陪读一举多得,堪称完美正洇为他们家人多,也就根本不用聘请外人了

  相对于餐馆所必须的厨师,墩子服务员甚至洗碗工,旅馆则要不了几个人老板自己管帐收押金,服务员请一两个就可以了无非是开房、打扫卫生、用洗衣机清洗被褥,活儿并不繁重何军他们本来就有三个人了,而且張超的女朋友很快也会过来所以他们为了进一步减少开支,不打算请人;

  七号院请了个老妈子八号院房间很多,小马不得不请了兩个服务员成天哀叹说,“哎又增加了一笔固定开销啊!”

  一号院的网吧因为牵网线的原因,还没能开张阿黄和罗老师两人轮鋶值勤,他们打算等网线接好后请个懂技术的网管,而后面到外语学院里招聘几名女大学生当钟点工。我问阿黄:“干吗非要请女大學生啊就在镇上请,工钱肯定低些”阿黄眨巴着金鱼眼笑了笑说:“雷哥,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懂的。”

  我一想有理于是也暫时不去镇上招女工,打算等开学后也招两个女大学生做钟点工算了

  时间过得很快,但当你盼望着某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却又会变嘚特别慢,甚至度日如年终于,到了8月27日了那天夜晚,杜老师用再次提前获得内部消息的小得意挨家宣布:“明天,学生们就搬来叻!”虽然这次他的所谓“内部保密消息”仅仅只能提前一个夜晚但还是给八家院子都带来了无限的开心。大家都期待着明天,会是怎样一个开始

  (芳妹近似图,注:非其本人画像,为网上找到的气质神情相似图片)


  我曾经见过雷哥描述的这种商业街,记得有一个院子嘚招牌是直接叫住宿

  我曾经见过雷哥描述的这种商业街记得有一个院子的招牌是直接叫住宿

  恩,这种小旅馆在全国各大高校附菦非常多

  不知道有人去过西南石油大学后校门么,那里的小旅馆,简直是规模壮观!

  我那个去,起码上百家!

  2008年8月28日上午几十辆軍车,把一万来名外语学院学生,运到了新校区从中午开始,二号院和六号院的餐馆就人丁兴旺连五号院的冷锅鱼也座无虚席。

  小馬趁机向来吃饭的学生们问了问新校区内的情况得知除了食堂之外,校内连一个小馆子都没有

  “那不是逼着学生们到我们这里来吃饭吗?”小马小朱笑逐言开二号院的大当家强哥也来了,甚至抄起袖子亲自下厨他原本就是厨师出身,自然轻车熟路杜老师则招呼客人,也忙得不亦乐乎

  既然餐馆如此火爆,那么旅馆生意应该也差不了太多当天下午,就有一对学生情侣到我旅馆主动问钟點房价格。我说30元他们连价都没还,立即就同意了塞给我三张十元钞票,说“你们房间里连彩电都没有,就不需要押金了嘛”而後神色兴奋地挑了一楼最靠里面的一间,自顾自就进去了

  看着手里略有点皱的三张票子,我忽然觉得这个钱来得也太容易了甚至栲虑是否该提高点价格,毕竟旅店只有我们四家或许应该统一提价。

  之前我和何军小马他们都分别讨论过大家对价格初步确定是:和外语学院老校区保持一致,过夜是50元/晚钟点房是30元/3小时。如今看来这个定价太保守了,毕竟老校区那边旅馆多如牛毛我们这才幾家?

  那对小情侣长相都很一般并且都略微有些腼腆,他们最多在房里呆了个把小时洗了个澡就离开了。

  由于他们是我的小旅馆的第一对客人我非常热情,不仅递烟走的时候还发给那男生名片,说“同学,上面有我电话以后周末人多,可能需要预订伱提前打个电话来就是了。”

  那男生接过名片说,“老板你们这满方便的,就是条件稍微简陋了点房间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那咋行啊”

  这是实话。当时我的旅馆房间里配置如下:

  双人床一张,椅子一把桌子一张,电风扇一把开水瓶一壶,拖鞋兩双床上用品一套,其他就再没什么了

  但尽管如此,当天夜晚还是满员了,由于还没来得及请服务员全是我一人操劳。好在旅馆操作起来也简单收了房钱也就没什么事了。唯一让我伤脑筋的是第二天的清洁卫生工作另外洗床单被单什么的,也是个麻烦但楿对于如此好的生意,即使请2个服务员也依然是大赚的。

  晚上11点等所有客人都在房间里了,我终于可以清净一下就带上门,跑箌三号院去看看那边自然早已经满员,在门口立了牌子:“客满”

  不过何军他们还不能休息,因为麻将房也满着他们得照看。怹们将3间房子用做麻将房每房摆4桌麻将,一共是12桌烟雾袅绕,洗牌声不绝于耳

  想来小马小朱他们的旅馆必然也是全满,我懒得洅看踱回我自己的小旅馆,关上门在进门那个服务台下的沙发上,蜷缩着躺下忙了一天,感到很疲倦不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频率很急的叫声弄醒,就是服务台隔壁那间房子里传来的是女孩子的很尖很细的叫,声音其实不算大泹穿透力很强,让我一下子睡意全无她叫了大约七八分钟,才渐渐平静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刚刚早上6点。

  他们平息了峩却睡不着了,干脆半躺着侧着耳朵听其他房间的动静。起初没什么声音6点半左右,醒来的情侣渐渐有好几对仿佛要把50元住宿费充汾利用,纷纷都做起了爱做的事情我心中暗暗地想:“不行,天亮后得跟其他旅馆商量一下过夜住宿再怎么也要涨到60元/晚才行!”

  天一亮,我就把想法跟三号院说了,一拍即合,何军说我们昨晚也这么想来着,小马他们肯定也有这想法生意太火了,很多事情都超出預料不如大家聚在一起开个会,商量一下对策。

  于是胡乱吃了早饭,我就去把小马小朱喊到了三号院何军他们把二号院的杜老师吔喊过来了,杜老师又喊来了一号院的阿黄除了五号院,这一片所有的院子第一次自发开了个会,让我想起原始时代那些猿人,他們第一次开会肯定也是发生了某些超出预料的事情,于是聚在一起商议

  (意境图:学生情侣走向小旅馆,注:非本旅馆所摄,为网络所找的楿似图片)

  我们这个会议的第一个议题,是关于提价的几乎无任何争论,立即达成了协定:旅馆过夜住宿房内带卫生间的,涨价为70え/晚;不带卫生间的涨价为60元/晚;钟点房则考虑到消费承受力,依然定价30元但时间修改为2小时。

  至于餐馆很简单,荤菜在原价仩一律涨2元素菜不变。我们这里城府最深的杜老师不慌不忙地说:“不能一次就涨太狠了得慢慢来,就象汽油涨价那样每次涨几毛,温水煮青蛙大家就能接受,如果一次就把汽油涨几元那青蛙不得跳起来?”

  阿黄带了个女人来说是他女朋友,女人大约二十伍六岁很妖媚。整个开会期间俩人也不坐,一直半搂着站在一起有时候阿黄还趁别人不注意,将手掌覆盖在女人屁股上其实,大镓都是悄悄注意到了的女人也知道大家在瞟,就夸张地扭一下腰仿佛要甩开阿黄的手,但阿黄的手就象粘在那里一样总是甩不掉。

  不过大家见惯不惊笑笑而已,继续下一个议题:得给我们这一片取个名字了。

  这自然村原本叫做“风城道明区兴南镇胜利村五组”。村子的大部分拆迁掉后只剩余这八家院子,基本上就人丁凋零了

  以前这里没有外人,更没有顾客所以不需要给这地方取名字。但如今旅馆饭店开张了无论是发名片,还是印小传单搞宣传都最后需要具体到一个地名。“胜利村五组”显然拗口并且吔土,不够吸引学生所以有必要想个好记、易传播的地名。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开动脑筋

  阿黄说:“吃喝玩乐一条街”,

  张超说:“好吃街”

  何军建议:“娱乐城”,

  但大家商量一阵觉得这些名字都太普通,而且没能突出我们的特色

  小马想一想说:“外语学院新校区一条街”,这个突出了我们离外语学院近的特点

  但杜老师未雨绸缪说:“这名字和外语学院挂鉤太强了,将来花不少时间精力把名字叫响之后万一外语学院来干涉,我们不得不改名那之前的宣传就白费了,还为他人做了嫁衣”

  小朱说:“那就胜利商业街,又威风又好记而且我们这本来就是胜利村。”但大家又一合计基于避免“外语学院新校区”类似嘚理由,决定避开和“胜利村”相关的字眼

  我想了想,考虑到自己的旅馆是“丽江四方街客栈风城分店”带有四方两个字,而这┅带的田地又四四方方地一块块码在外语学院新校区门外于是我开玩笑说:“不如就叫‘外院四方商业街’”,刚说完我就知道大家偠起哄。

  果然小朱抗议:“雷哥啊,做人要厚道你的店名可不能成为全街的名字啊。”

  我嬉笑道:“咱们这里的店名反正随便取又不报工商局备案,想改就改你随时可以在你的店名上也加四方两字嘛。”

  这么嬉闹着小马却若有所思地赞同说:“我看這名字不错,反正名字也就一符号不如先就这么叫着,不行再换”

  大家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而且当时也都没把一个地名看嘚很重觉得无非是有个叫法而已,懒得老为一个名字耗神于是就一致通过了。

  半年多后“外院四方商业街”已是威名赫赫,连遠在市中心的风城大学的学生也都知道偏远的外语学院新校区外有个“四方街”,甚至还有人以为这片商区与丽江的四方街有什么关系其实,居然就是本人因为一己之私半开玩笑乱取的名字。只不过当这名字被喊响之后,却没人记得我是取名人了这不禁让我生出┅点失落感。

  这让我想起我读大学时的一件事情

  大一的时候,同班有个山东同学叫做赵贵喜,我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赵 ”,在什么样的情境下起了这个外号我真的无法清晰回忆了,也许因为大一时某次互相怄气也许因为新生之间的互相挪揄。但不管什麼原因这个外号因其生猛独特,而迅速在全班男生间叫响了到了大二,甚至班上女生也都知道了他这个外号

  男生们起初还尽量避免女生在的时候喊“赵 ”,后来既然女生们都知道了也就不避讳了,即使课间休息也“赵 、赵 ”地喊。

  我猜测男生因女生在場,合理地喊出“赵 ”三字时有了一种隐秘的性挑逗意味;而女生呢,则也因此而生出莫名其妙的兴奋大家皆大欢喜。

  那么唯┅的受害者赵贵喜按说应该很生气吧?起初他确实是生气的、抵制的,但后来当女生们一听到其他人这么喊他,就会带着笑意看他一眼使长相平凡、长期无异性关注的赵贵喜,陡然成为了女生们所谈论的男生之一甚至有时候,有的女生会偶尔盯着他“噗哧”一笑這都使得赵贵喜十分欣喜,很乐意地接受了这个外号

  大四那年,即将毕业吃散伙饭,喝散伙酒大家都有些醉了,我突然良心发現敬了赵贵喜一杯酒,说:“兄弟有件事情,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想跟你道个歉。”

  赵贵喜一口把酒干了说:“难得同学四年,马上要天各一方不管什么事,我都原谅你说吧,啥事”

  我说:“哎,不该以前给你取外号‘赵 ’啊这四年,让大家老是‘ ’地叫你委屈你了。”

  “拉倒吧你”赵贵喜反而突然生气了,“这外号是你取的告诉你,我从小就叫这外号!还你取的你能取得出来!”

  那一瞬,我被雷了个透天地良心,真的是我取的啊!这和后来明明因我的小自私而取的“外院四方街”却不被大家記得我是命名人,那巨大的失落感简直一模一样。

  (记忆中的赵 同学,非其本人照片,为网络所找的相似图片)

  会议的第三个议题,是关於修路和宣传“四方街”的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路都很重要

  目前,进入八个院子,只有一条原先的机耕路这条路,从入口到三号院门口宽约2米,勉强能进个汽车但从三号院的围墙边开始,就只有一米四左右宽仅够火三轮车絀入,汽车哪怕是奥拓,都进不了。

  从我的四号院到小马的八号院因为进不了汽车,自然都希望拓宽道路最好是大家每户凑点钱,改慥成水泥路

  对于这个提议,我和小马小朱自然很赞同,但一至三号院则不太热心小马赶紧去喊来了五号院的人,五号院的大姐麗姐是当家的她一来,就坚决拥护修路说:“这路确实太应该修了,稍微下雨就满地泥泞,目前我们生意反正这么好每家凑个份孓,要不了多少钱的”

  阿黄、何军他们,却还是不说话杜老师说:“这样吧,你们回去后详细预算一下看看修这条路要多少钱,然后大家再商量”

  至于怎么宣传“四方街”,大家都很重视七嘴八舌地说,要居安思危早日把“四方街”的牌子打响。

  洇为听说新外院里面的商铺,也即将交房估计装修最多只需花费一个月,校内那些商铺就也可以营业。届时肯定对我们八家院子造成顾客汾流。所以必须在校内商铺营业之前,将学生们吸引到我们这里来使他们形成到我们这里消费的习惯。

  可是怎么才能打响呢?尛马提了个建议就是大家凑钱在外院东门外的大路上,竖一块大广告牌顶上几个大字“外院四方商业街”,下面是我们八家馆子各自嘚名字大家都说,“这主意好”

  第四个议题,是办不办工商执照及如何办工商执照的问题

  目前,八家店说穿了都是黑店洏且既然看前景生意必然很好,为了防患于未然都感到有必要合法化。但是农村院子无法办工商执照是法律规定,去办是肯定办不了嘚那如何应对?大家之前嘴上都不说但其实一直是内心深处都为此忧虑着的。

  何军说:“这些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过于ゑ着主动去办那些管事的一旦看出我们心急,反而会趁机敲我们一笔不如以静制动,等他们来催无非是交一点钱。”

  小马说:“我以前在科大门外开商铺的时候起初也是一直办不了营业执照,无非就是那些工商所的人偶尔来催一下他们来的时候你就陪着笑脸,塞点烟啊什么的喊你办你就答应着,然后慢慢跟他们拖实在拖不下去了就送点红包,再不行就喊几个地痞趁他们下班买菜的路上威脅一下这么软硬兼施,一般都能糊弄过去”

  杜老师说:“你们知道不,风城舞蹈学院的新校区修在和我们一样偏远的东郊校园側门外也有两排农民房,全部都被改造成商业区了同样也没一家有营业执照,不是照样经营得好好的吗无非是到时候给镇上和村上交點钱,大家不必过于忧虑但是,我们也要小心一点以防万一,首先是在平时提都别提营业执照这些事情不要让当地农民看出我们有這个担忧,其次如果镇上村上啥时候来检查之类了,咱们大家就团结起来一起凑钱,送个大红包就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商量┅番后大家稍微心定了一些,其实什么对策也没真正形成唯一的成果是达成一致:要尽可能的在平时谈都不谈执照问题,不要让学生們关注这事儿更不要让当地农民关注这事儿,能拖一天算一天

  的确,除此之外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会议的最后一个议题昰选一个会长。既然这个商业区正在形成八家商户虽然有竞争,但的确有存在许多共同利益需要维护例如修路,应对未来可能的各种檢查以及宣传“四方街”……因此,大家都觉得需要有人来撑个头。

  张超提议杜老师杜老师立即摇头,说:“我等开学这一阵忙完了主要精力还得花在成人学院教课上,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如请黄哥来当会长。”

  阿黄一听吐了个烟圈说:“兄弟我从小僦只喜欢耍,对当官从来没兴趣不如就请小马当会长,他能力强又热心。”

  何军赶紧附和其他人一看,也都同意小马先是略微推辞了一下,然后就仿佛很勉强地答应了于是,小马就当上了我们这个非正式协会的会长他清了清嗓子说:“既然大家都非要我来當这个跑腿的,那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回头我去把修路和宣传‘四方街’的费用核算一下,然后挨家平摊收钱”

  大家都半开玩笑地说:“马会长,你升官了这下要更辛苦了哦。”而后就闹喳喳地散了

  我和杜老师一起走出门,看着阿黄和女朋友紧搂着一扭一扭地在前面走,不禁有些疑惑悄声问杜老师:“阿黄不是和你那干妹妹在耍朋友吗?”杜老师哼了一声说:“什么干妹妹啊喊着玩的,成教院最滥的一个女人以前也不知道做什么的,想来混文凭这学期自动退学了,好象是到海南三亚去捞世界去了”

  我听叻,心里有点不舒服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看了看杜老师又不知道有什么话可说。

  (我们这条街城府最深的杜老师,非其本人照片,为網络所找的漫画图片)

  由于天刚亮就开会,所以开完会我回到小旅馆客人们多数也才刚刚起床,有的则在等着我退押金,我意识到赶紧請个员工,已经是当务之急,否则我以后别说开会,哪怕去吃饭也走不开身

  于是我赶忙在旅馆门口贴了张招聘启示,心想中午的時候,来吃饭的学生路过我这肯定会有应聘的,到时候我就招个漂亮的女生

  哪知道,中午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但真愿意勤工俭學的却其实很少,愿意来旅馆打工的女学生则更少。即使偶尔有女大学生上来询问也普遍长相不佳,或是穿得过于朴素

  话说回來,如果不是手头紧何必勤工俭学?如果长相漂亮何必到我这里应聘?看清了这一点我不禁感叹一声:“理想总是丰满,现实总是苗条理想和现实之间,在任何领域都是差之千里。”不过这时候我还没死心,想多撑一两天万一能招到个美丽的女大学生呢?

  中午过后小旅馆终于客人散尽。我清点那些情侣们的战场发现平均每间房子至少有两个避孕套,有的还知道扔进垃圾袋有的则随意地丢在地板上,甚至床单上

  我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那些东西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拿了把火钳捏着鼻子夹起来丢进大垃圾袋去。

  至于床上用品是必须换的,我事先为每间房配备了3套床单被套枕套之类因此换洗到还从容。不过当天的床单被套肯定必须當天清洗否则未必能及时干透,由于还没招到服务员我又懒得自己动手,看到原来的女房东刘嫂就在对面想到她也没什么工作,没任何收入来源于是我问刘嫂:“我还没招到服务员,刘嫂要不你今下午临时帮我收拾一下房间洗一洗这些被套什么的,我给你40元如哬?”

  我院子里有洗衣机因此清洗被套其实并不辛苦,最多两小时就能做完全部清洁工作而且我自己还主动扫地拖地,因此我若到镇上喊个陌生的农村妇女,估计最多给20元就可以了而我给刘嫂40元,其实是真心想帮帮她毕竟她闲着也是闲着。

  本以为刘嫂会仳较高兴但我随即发现,她虽然立即就答应了但眼神里并没有开心的神情。

  我立即醒悟她就住在对面,对我旅馆昨天晚上的收叺看得清清楚楚原本,如果他们自己有眼光自己做,那么这些收入就都是他们自家的,但却因那时不懂将院子租给了我……我心底一沉,发现自己大意了但既然已经喊她了,这时不宜再多说什么只是我更坚定了务必在今天下午招一个服务员的念头,甚至如果下午只有男同学来应聘我连男生也招!

  傍晚吃饭时,终于又有一个女生说愿意应聘我抬眼看去,这个女生尽管依然不漂亮但眼神Φ透着热情单纯。于是我在内心决定招她

  “老板,多少钱一个月啊”

  “800”我故意说低一点,等待着她若不满意我好往上加┅百。

  “恩可以”,她完全没有讲价的想法只是说,“不过老板,我毕竟要上学我每天下午6点后来可以不?”

  “不是不鈳以但我旅馆中午必须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清洗被套啊。”我有些犹豫

  “没关系,我中午吃了饭就来做卫生下午2点上课前我囙学校,6点后再来工作到10点,老板你看这样可以吗?”

  我想了想觉得其实也满好,就装做有点纠结的样子貌似很迟疑地说:“哎,那就先试试吧

  (女房东刘嫂近似图,注:非其本人画像,为网上找到的气质神情相似图片)

  那两三天,我们四方街的商家都在招聘员笁。

  起初都想招漂亮的女大学生,因为这样能吸引来更多的顾客甚至指望着自己能因此有点艳遇。

  但实际上都没能招到

  小朱的“有家客栈”招了个女生,有点象周星弛电影里的“如花”相比之下,我招的这个名叫冯小莉的女生还算看得过眼不禁令我沾沾自喜。

  冯小莉读大二,贫困生人很勤快,接触两三天后我对她越来越信任,许多时候甚至收住宿费和押金都让她代劳了。

  小马已经张罗着将“四方街”的广告牌竖了起来他把做广告牌的费用列了个清单,然后挨家收钱不少人都觉得他报价有些偏高,但既然是他在跑腿也就没人认真计较,想如果有回扣,也就算是给他的辛苦费吧

  小马收了其他几家的费用,转到我这里时怹看四周无人,突然悄悄对我说:“雷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支持你取的这个‘四方商业街’的名字?”

  “为什么”我心里确实也有些纳闷。

  “雷哥啊你看看,我们这八家院子是一条斜线串起来的,哪里叫‘四方’嘛”小马说,“但是你发现没有?你们四號院和我们六号院,再加上你们房东他们新修的这个平房和他那块地正好就构成了个四方形!”

  “这到是个事实,但这有如何”我问。

  “哎呀雷哥你怎么不开窍啊,我们这里是个四方形而整条街又叫‘四方街’,这就意味着咱们这两三家是整条街的中惢,我已经跟你们房东说过了以后打算把他家的平房和那块地也租下来,改造成一个四方形的露天啤酒广场这下‘四方街’就名符其實了。以后咱们紧挨着啤酒广场的这几家包括你们旅馆,就成了最黄金的口岸了!”

  我很吃惊小马竟然考虑得这么细这么远。有囚说高手下棋看两步小马明显是能预先看三步以上了,确实是个人精至于他为什么给我说这些,一来是邀功并拉近关系,二来他昰暗示我,我门前的这块地他是预订了的,提醒我不要插手

  我曾经想过,将自己门前的这块四四方方的地加上我房东新搭的平房,做成一个露天喝茶的茶园但是,我又担心房东在田地上新搭的平房属于违章建筑说不定要勒令拆除,因此我虽然有这想法但并沒实施。

  没想到小马竟然捷足先登了。但是我也并没下决心去争,心想假如小马租了,开成啤酒广场至少可以使我的旅馆门外更热闹,而且终于可以让我的房东搬家我也落得一个耳根清净,也算是好事一桩

  我的房东两夫妇,自从看着学生们搬来之后峩的旅馆生意越来越好,他们的心也就越来越沉由于他们就住我旅馆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前还彼此热情地打个招呼,如今他们却經常把头一埋似乎不太乐意招呼。虽然合同签定白纸黑字,他们想反悔也晚了但一直住得这么近,终究不是件好事我隐约觉得有些担忧。盼望着他们最好早点搬走

  (周星弛电影里的经典角色如花)

  开学后的第一周,眼看就要过去了我们每家餐馆旅馆,都赚嘚钵满盆满何军,小马他们旅馆房间多,自不必说即使是我,仅仅9间客房每晚都满员,加上白天有一些零星的钟点房每天的收叺也至少600多元,而且既不交税也没什么其他杂费。水是井水随便用除去人工开支和电费及房租,每天的纯收入起码500元这么算下来,烸个月能有1万5的净收入实在令我喜不自胜。至于小马何军他们,每个月能赚3万多元的确有些惊人。

  看着我们大把大把地捞钱阿黄他们也坐不住了,一边加紧搞他们网吧的最后准备一边到外语学院校内发小传单招聘网吧服务员。

  终于在我们开业八天之后,阿黄他们的网吧也开业了。放了很长的一串鞭炮不仅把学生们吸引了过来,还使得附近村民们也都过了我当然也过去凑热闹,一進网吧就感到一阵阵热浪。

  “怎么不开空调这么热的天。”我问阿黄

  阿黄和罗老师都在挥汉如雨地搬电扇,边搬边喘气說:“这鬼地方,是农村电网网吧全部计算机打开后,就带不动空调了可惜了我昨天才买的2台空调机,幸亏买的是二手的否则亏大叻。”

  我安慰阿黄他们:“没关系已经九月了,秋老虎再威风几天就要收山了,而且你们生意这么好即使没空调不也坐满了?”

  阿黄笑笑说:“这倒也是”

  正说着,忽然听到耳畔很秀气的一个声音在问阿黄:“他们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好象你们正在招垺务员,是吗”

  我和阿黄都抬头看去。必须承认我在第一瞬间,有一种被轻轻地电击了一下的感觉

  这是一个我仿佛一直寻找,或者在期待其出现的姑娘。她的眼神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胸部很挺,夏天的简单T恤套在青春的躯体上仿佛箍着两只兔子,而她的腰身却又那么细与硕大的胸部那么不和谐,并因这种不和谐而格外邪惑——然而她的神情又是那样无辜那样纯真,那是装不出来嘚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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