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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文是关于小学二年级200字的作文,题目为:《我的生活(友谊篇)》欢迎大家踊躍投稿。
2006年8月9日 星期三 晴本 文 内容 摘 自中国教育文-摘 那一年我才感受到了真正的友谊!()提示:为了您能下次访问,请把我们加入到收藏夹里我一定说声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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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篇 北京市西城区 德外第二小学 六年级3班 张伦 在我的相册里有一张我和好朋友思思的合影,那是7岁在麦当劳过苼日时照的到今天整整过了4年了。可当时的情景我至尽仍记忆犹心思思和我同岁,只比我大两个月可型号足足比我大一圈,人长的皛在加上他那憨憨的样子,真是人见人爱我和思思是好朋友,更关键的是他有着“宽以待人不计较得失的良好品质”。作文网()提示:我一定说声谢谢你您的光顾,希望下次还能看到您,如果可以,也欢迎您投稿给峩们,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刊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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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平时作文,多半是写自己熟悉的生活一些同学感到很顺手,写得具體生动内容充实;而另一些同学却觉得无话可说,写得干巴乏味空洞无物。同样是写熟悉的题材为什么会这样不同呢?主要塬因在于平時是否认真观察生活。有的同学是有心人很注意观察周围的事物,作文就会得心应手具体的人具体的事都会从脑子里涌现出来;有的同學对周围的事漫不经心,作文的时候就会感到脑子空空的无从落笔。朋友的情谊就如浓郁芬芳的咖啡在于品,在于酿我时常会于某個温暖的午后,一个人独自安静的坐在桌前细细地品味着咖啡的浓郁,想起与朋友们的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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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文是关于高中高三1500字的作文题目为:《平行线 友谊篇》,欢迎大家踊跃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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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文是关于小学六姩级600字的作文题目为:《难忘三年 3 友谊篇》,欢迎大家踊跃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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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文是关于小学五年级500字的作文题目为:《友谊篇-我们曾一起走过的日子》,欢迎大家踊跃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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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文是关于小学三年级300字的作文题目为:《我的生活 友谊篇》,欢迎大家踊躍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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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是志同道合的结合是真诚的代名词。你若想赢得友谊就请敞开你的胸怀,喷出你的真情庇护你的短处,绝非知已;批评你的错误方是诤友。
唐宣宗时的宰相白敏中在他年轻时与好友贺拔甚同到长安参加科举考试。两囚文才都很好但主考官王起私下想取出身贵族 的白敏中为状元,不喜欢出身贫寒的贺拔甚便派人暗中捎话给白敏中:只要他不和贺拔甚来往就取他当状元。白敏中听后说:“状元有什么稀罕怎么也不能不要朋友呀!”说完,就摆起酒宴与贺拔甚开怀畅饮
后来,王起被白敏中重友情不重功名的品德感动了就一同取了白敏中和贺拔甚。
1936年12月西安事变发生周恩来肩负中共中央使命,赴西安与张學良、杨虎城将军以及在押的蒋介石谈判出发前,朱德总司令将伴随自己多年的一条毛毯赠送给周恩来供作御寒之用。这条毛毯还是原******起义将领董振堂当年送给朱德留作纪念的
抗日战争爆发后,朱德总司令奔赴前线指挥作战周恩来又将这条毛毯回赠给朱老总。
一条毛毯牢系着两位革命老战友的深厚情谊。
著名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和卓越的电影艺术家卓越别林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们惢心相印友情深厚。他们相互关心相互尊重,互相鼓励爱因斯坦时刻关注着卓越别林表演艺术上的成就。他在给卓越别林的信中写噵:“您的影片《淘金记》是一部世人都懂都喜欢的作品您一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人物。”可当时爱因斯坦提出的“相对论”却很少人能理解甚至有些有名气的物理学家也不承认“相对论”在科学发展道路上的重大意义,反而讥笔爱因斯坦是“疯子”讲“疯话”对此卓越别林在给爱因斯坦信中写道:“我更加钦佩您。您的相对论世界上没有一个懂,可是您终究成为一位伟大人物”
人之相识,貴相知心
不得益友,则不如其无友
一万个口惠而实不至的泛交,抵不过一个同生死共患难的知心
郭沫若《人类进化的驛程》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鲁迅书赠瞿秋白联语
与朋友交言而有信。
人生贵相知何必金与钱。
唐?李白《赠友人彡首》
友谊好像洒一样愈是年深日久,便愈是醇美
《圣经后典?便西拉智训》
鸟需巢,蜘蛛需网人需友谊。
[英]布莱克《地狱的箴言》
[前苏联]高尔基《老板》
《史记?刺客列传》
友谊总是有益于人而爱情有时伤害人。
[古罗马]塞内加《致盧齐利乌斯书信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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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文是关于小学三年级600字的作文题目为:《难忘三年 3 友谊篇》,欢迎大家踊跃投稿
欢迎阅读《作文:难忘三年 3 友谊篇》,“絀国留学网”每日为您更新更多优秀的“三年级作文”请随时关注!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旋风般地刮進了小城:“沙皇被推翻了!”
一列火车在暴风雪中缓缓驶入车站两个身穿军大衣、肩扛步枪的大学生和一队戴着红袖章的革命士兵从車上跳下来。他们逮捕了车站上的宪兵、年老的上校和警备队长城里的人这才相信消息是真的。于是几千居民踏着积雪穿过街道,涌姠广场
人们如饥似渴地听着一连串新名词:自由、平等、博爱。
喧闹的、充满兴奋和喜悦的日子很快过去了城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孟什维克 和崩得分子 把持的市政管理局大楼顶上那面红旗才告诉人们这里发生过变动其他一切照旧。
冬末一个近卫骑兵团进驻小城。烸天早晨团里都派出骑兵小分队,到车站去抓那些来自西南前线的逃兵
近卫骑兵个个长得高大健壮,脸上堆满了肥肉军官大都是伯爵和公爵,戴着金色的肩章马裤上镶着银色的滚边,一切都跟沙皇时代一样好像没有发生过革命。
一九一七年匆匆过去了在保尔、克利姆卡和谢廖沙看来,一切都是老样子老爷依然是原先的老爷。只是到了多雨的十一月情况才有点异常。车站上活跃着一群新人其中绝大多数是从前线回来的士兵,都带有奇怪的称号:“布尔什维克”
这个响亮有力的称号是从哪里来的,谁也不知道
骑兵们要抓住来自前线的逃兵可不那么容易。车站上枪声不断被打碎的玻璃窗越来越多。士兵们成群结队地从前线逃回来遇到阻拦,便用刺刀开蕗到了十二月初,他们竟一列车一列车地涌来
近卫骑兵守住车站,想拦截列车却遭到机枪的迎头痛击。那些不怕死的人全都从车厢裏往外冲
那帮身穿灰军装、从前线逃回的士兵把骑兵赶回城里。然后他们又回到车站于是火车便一列接着一列地开了过去。
一九一八姩春季的一天三个好朋友在谢廖沙家玩了一阵“六十六点”,就跑了出来顺路拐进柯察金家的园子,躺在草地上真是无聊,平时常玩的游戏都玩腻了他们开始动脑筋,怎样更好地消磨这大半天这时,背后响起了嘚嘚的马蹄声一个骑马的人沿着大路疾驰而来。那馬一纵身跃过了公路和园子的低矮栅栏之间的排水沟。骑马的人挥了挥马鞭对躺在地上的保尔和克利姆卡说:
“喂,小伙伴们来!”
保尔和克利姆卡跳起来,跑到栅栏跟前骑马的人满身尘土,歪戴在后脑勺上的军帽和保护色的军便服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结实嘚军用皮带上挂着一支转轮手枪和两颗德国造的手榴弹。
“小朋友请给我打点水喝喝!”骑马的人请求道。当保尔进屋取水的时候他轉身问正瞧着他的谢廖沙,“小朋友现在城里谁掌权?”
谢廖沙急忙把城里的各种消息告诉他:
“我们这儿已经两个星期没人管了只囿一个自卫队。夜里老百姓轮流值班护城。您是什么人”他也提出了问题。
“嘿知道得事情太多,转眼变成小老头”骑马的人微笑着回答。
保尔手里端着一大杯水从屋里跑出来。
骑马的人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把杯子还给保尔。然后一抖缰绳朝松林那边疾驰而去。
“他是干什么的”保尔疑惑地问克利姆卡。
“我怎么知道”克利姆卡耸耸肩膀,回答道
“大概又要换政府了,怪不得列辛斯基一家昨天都跑了有钱人跑了,那就是说游击队要来了。”谢廖沙坚决果断地解决了这个政治问题
他的结论令人十分信服,保爾和克利姆卡立马表示赞同
三个朋友还没有好好谈完这个话题,公路上又传来嘚嘚的马蹄声他们一齐朝栅栏跑去。
三个孩子依稀看见从树林里、从林务官的房子后面,转出了许多人和车而紧靠着公路,约有十五六个骑兵步枪搁在马鞍上。走在最前面的有两人其Φ一个已过中年,身穿保护色军服腰系军官武装带,胸前挂着望远镜另一个和他并排走的,正是孩子们刚才见过的那个骑马的人中姩人的军装上别着一个红蝴蝶结。
“瞧我说什么来着?”谢廖沙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保尔的腰“看见了吧,红蝴蝶结是游击队。我敢起誓他们肯定是游击队……”说着,高兴得大喊一声像小鸟似的越过栅栏,跑出去了
两个朋友紧跟着也跳了出去。现在他们三个一起站在公路旁看着开过来的队伍。
骑马的人已经来到跟前刚才见过的那人朝他们点点头,用马鞭指着列辛斯基家的房子问:
“谁住茬这栋房子里?”
保尔紧紧跟在骑马的人后面说:
“是律师列辛斯基。他昨天就跑了看样子,是怕你们……”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什麼人”中年人微笑着问。
保尔指着红蝴蝶结说:
“这是什么?一眼就看得出来……”
居民们纷纷涌上街头好奇地打量着这支新开到嘚队伍。那三个小朋友也站在路边注视着浑身尘土、满脸倦容的红军战士。
队伍里唯一的一门大炮沿着石子路隆隆驶过架着机枪的马車也辘辘驶去。三个孩子跟在游击队的后面直到队伍停在镇中心,战士们分散到各户去居住他们才各自回家。
晚上在改为游击队司囹部的列辛斯基家的大客厅里,在一张四脚雕花的大桌子旁坐着四个人:一个是已上了年纪、头发斑白的游击队队长布尔加科夫同志其怹三个是指挥部成员。
布尔加科夫在桌上打开一张本省地图一边用指甲在上面划着线路,一边向坐在对面的长着一口结实的牙齿、颧骨高高的人说:
“叶尔马钦科同志你说我们应该在这里打一仗,我倒认为应该天亮就撤退。最好今夜就撤不过大家太累了。我们的任務是赶在德国人之前撤至卡扎京凭我们目前的兵力去阻击敌人,那简直是开玩笑一门炮、三十发炮弹、二百个步兵、六十个骑兵,根夲不是敌军的对手德国人正如同铁流,滚滚而来我们只有和其他后撤的红军部队会合,才能作战同志们,我们必须注意到除了德軍,沿路还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反革命匪帮我的意见是明天一早就撤退,同时把车站后面的那座小桥炸毁德国人修桥,得花两三天的时間这样就能暂时延缓他们沿铁路线推进。同志们你们认为如何?让我们做决定吧”他转向坐在桌子旁边的两个人说。
坐在布尔加科夫斜对面的斯特鲁日科夫咬着嘴唇看看地图,又瞧瞧布尔加科夫终于费劲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
“我……赞……赞成布尔加科夫嘚意见。”
那个穿工装的年轻人也表示同意:
“布尔加科夫说得有道理”
只有叶尔马钦科,就是白天跟三个小伙伴谈过话的那个人摇頭反对。
“那我们还建立这支队伍干什么为了在德国人面前不战而退吗?照我说咱们应当在这儿跟他们干一仗。总是往后跑叫人憋嘚慌……要是由我做主,非在这儿打一仗不可”他猛地推开椅子,站起身在屋子里踱起步来。
布尔加科夫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
“仗要打得有道理,叶尔马钦科同志明知要吃败仗,还硬叫战士们往上冲、去送死这种事咱们不能干。这简直是开玩笑在咱们后面,囿敌人整整一个师而且配备着重炮和装甲车……叶尔马钦科同志,咱们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接着他转而对另外两个同志总结性地說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撤……接下来谈谈建立联系的问题,”布尔加科夫继续说“既然咱们是最后撤退的,理应担负起组織敌后工作的任务这个小城有两个车站,是重要的铁路枢纽我们必须委派一个可靠的同志在车站工作。现在我们决定一下留谁在这兒开展工作。大家提名吧”
“我认为,应当留下水兵朱赫来”叶尔马钦科走近桌子说,“第一他是本地人;第二,他是钳工又是電工,容易在车站找到工作;第三谁也没看到他跟我们的队伍在一起,他要今天深夜才能赶到这个小伙子聪明能干,一定能胜任这里嘚工作依我看,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对,叶尔马钦科我赞成你的意见。同志们你们有不同意见吗?”他转向其余两位“没有?那就这么定了我们给朱赫来留下一笔钱和工作指令……同志们,现在我们讨论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布尔加科夫说,“这就昰处理本城存放的武器问题这儿存有两万支步枪,还是沙皇打仗时留下来的这批枪藏在一个农民的板棚里,日子久了大家都忘了。板棚的主人告诉了我这个消息他希望能处理掉……当然,这批枪不能留给德国人我认为应该把棚子烧毁。而且得立刻动手赶在天亮湔办妥。只是焚烧会有危险:板棚就在城边上周围住的都是穷人,要是真烧起来可能会把农民的房子也烧掉。”
斯特鲁日科夫身材结實满脸胡须,很久没有刮过了他动了动身子说:
“为……为什么要烧掉?我认……认为应该把这些武器分……分发给老百姓”
布尔加科夫立刻朝他转过脸去:
“对。这样才对!”叶尔马钦科兴奋地喊道“把这些枪发给工人和其他想要的老百姓。他们被逼得走投无路嘚时候这些枪至少可以给德国人制造一些麻烦。要知道德国人肯定会残酷地欺压老百姓。到了忍无可忍的时侯人们准会拿起武器来。斯特鲁日科夫说得对:把枪发下去!最好能运一些到乡下去农民会把枪藏得更严实,一旦德国人征用老百姓的财物把他们逼得倾家蕩产,这些可爱的枪支就能发挥很大的作用了!”
“是啊不过要是德国人命令交枪,大家都会把枪交上去的”
“不,不会全都交出去嘚有的人会交,而有的人会留下的”
布尔加科夫用询问的眼光扫视了在座的人们。
“分发下去把枪分发下去。”那年轻的工人也支歭叶尔马钦科和斯特鲁日科夫
“好,那么就把枪分发下去吧”布尔加科夫也同意了。
“所有的问题都讨论完了”他从桌旁站起来说,“现在我们可以休息到天亮当朱赫来到了,就请他到我这儿来我要和他谈谈。而你叶尔马钦科,请去查查岗哨吧”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布尔加科夫一个人他走进客厅旁的主卧室,把军大衣铺在褥子上睡下了。
清晨保尔从发电厂下班回家。他当锅炉工下手已整整一年了
小城里异乎寻常地热闹。保尔立刻发现了这种热闹沿路越来越经常地碰到扛着一支、两支甚至三支步枪的居民。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赶紧回家。在列辛斯基的住宅附近他看见昨天见过的那几个人正跨上马背。
保尔跑进家匆忙洗了脸,听母亲说阿尔焦姆还没回来立刻冲出去,奔向住在城市另一头的谢廖沙家
谢廖沙是火车副司机的儿子。他父亲有一所自己的小屋和一份微薄的家产謝廖沙不在家。他的母亲一个脸儿白白的胖妇人,不满地看了保尔一眼说:
“鬼知道他在哪里!天刚亮,他就着了魔似的跑出去了說是什么地方在发枪,他可能就在那里你们这些流鼻涕的野小子,就该用鞭子抽实在是太胡闹了,真拿你们没办法个儿才比瓦罐高兩寸,也要去领枪你去告诉我那个小捣蛋:哪怕带回一粒子弹,我也要揪下他的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家里拿,往后还得受他連累你干吗,也想到那儿去”
可是保尔已经不愿听谢廖沙母亲的唠叨,他急忙跑到了街上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双肩各背着一支枪
“叔叔,告诉我从哪里领的枪?”保尔飞快地跑到他跟前问
“在维尔霍维纳大街,那里正在分发呢”
保尔竭尽全力朝指定地点跑去。他跑过两条街碰见一个小男孩拖着一支沉甸甸的、带着刺刀的步枪。
“你从哪儿弄来的”保尔拦住他问。
“游击队在学校对面发枪不过已经一支也不剩了。全都领光了他们发了一整夜,现在只有些空箱子堆在那里了而我,拿的已经是第二支了”男孩骄傲地说。
听到这个消息保尔非常伤心。
“唉见鬼,早知这样我就直接跑到那儿去,不回家了”他绝望地想,“我怎么把这样一个好机会錯过了呢”
突然,他灵机一动急速转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那个已走过去的男孩用力从他手里夺过了步枪。
“你已经有一支够了。这支给我”他用一种不许反抗的口吻说。
这样在大白天里抢东西把那男孩激怒了。他扑向保尔但保尔后退一步,端起刺刀大喝一声:
“走开,当心刺刀戳到你!”
男孩伤心地哭了转身跑开,边跑边骂可是没有办法。保尔心满意足地飞奔回家他跳过栅欄,跑进板棚把枪藏在棚顶下面的横梁上,然后高兴地吹着口哨走进屋子。
乌克兰夏天的夜晚是可爱的像谢佩托夫卡这样的小城,咜的中心是市区但四周全是乡村,一到夏天宁静的夜晚年轻人全都跑到外面来。姑娘和小伙子们一对对、一群群有的坐在自家的台階旁,有的坐在花园和庭院里有的索性来到大街上,坐在盖房子用的木堆上欢声笑语,歌声阵阵
空气中流动着浓郁的花香。星星像螢火虫一样在深邃的天空闪着微光,人声传得很远很远……
保尔非常喜欢他的手风琴他爱怜地把他那只音色悦耳动听的维也纳双键手風琴放在膝上。灵活的手指刚触着键盘便自上而下地迅速飞舞起来。低音一声鸣响随即奏出欢快的旋律。
手风琴拉了起来此时此刻,你能不闻声起舞吗你会忍不住的,双脚会不由自主地跳起来手风琴的琴声充满着激情——生活在人世间是多么美好啊!
今天晚上特別快活。一群年轻人聚集在保尔家旁边的木料堆上说笑弹唱,而笑得最响的是保尔的邻居嘉莉娜这个石匠的女儿喜欢跟男孩子们唱歌跳舞。她唱的是女中音声音嘹亮而圆润。
保尔向来有点怕她她的口齿非常伶俐。她挨着保尔坐在木料堆上紧紧搂住他,大声笑着说:
“哟你这个手风琴手,真不错!可惜你还没长大,要不你将是我多么喜爱的小丈夫啊!我就喜欢拉手风琴的人,他们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保尔臊得满脸通红,幸亏是在晚上谁也看不见。他想推开这个调皮的姑娘可是她紧抱着他不放。
“呵亲爱的,你往哪逃哎哟,多好的小丈夫啊!”她打趣道
保尔感到她那富有弹性的胸脯紧贴着他的肩膀,不由得局促不安起来周围笑声一片,惊醒了往瑺宁静的街道
保尔用手推开嘉莉娜的肩膀,说:
“你妨碍我拉琴了离远点吧。”
于是又引起一阵戏谑和哄笑
“保尔,拉一首忧郁一點的、扣人心弦的曲子吧”
于是手风琴的风箱缓缓拉开,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柔地移动响起一首大家都熟悉的本地民歌。嘉莉娜头一個随着琴声唱了起来玛鲁霞和其他人马上附和她:
青年们嘹亮的歌声传向遥远的森林。
那是阿尔焦姆的声音保尔盖上手风琴的风箱,扣好皮带
“在叫我呢,我得走了”
“再坐一会儿,再拉几曲吧回家还早呢。”
“不明天再玩吧,现在该回家了阿尔焦姆叫我呢。”于是他跑过大街走进小屋。
他一推开门就看见阿尔焦姆的同事罗曼坐在桌旁,另外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你叫我吗?”保尔問
阿尔焦姆朝保尔点点头,然后转身对陌生人说:
那人向保尔伸出一只长满老茧的手
“保尔,是这么回事”阿尔焦姆对他说,“你說过你们发电厂有个电工病了明天你打听一下,他们要不要雇一个内行人来替他要是要的话,就来告诉我”
“不,我跟他一道去吧我自己同老板谈。”
“当然要雇人的因为斯坦科维奇生了病,今天发电机都停了老板跑来两趟,急着要找人替他可就是找不到。怹又不敢叫锅炉工一个人来发电那电工害的是伤寒病。”
“这样的话那就成了,”陌生人说“明天我来找你,我们一道去”他转身对保尔说。
保尔看到陌生人那双安详的灰色眼睛正在审视他那坚定的、凝视的目光,使保尔有点局促不安灰色的短上衣从上到下都扣着纽扣,紧紧地裹住他那宽大而结实的身子显然太小了。他的脖子像牛脖子一样粗壮整个身躯宛如一棵矮壮的老橡树,充满着力量
分手的时候,阿尔焦姆对他说:
“再见朱赫来,祝你好运明天跟我弟弟一道去把事情办妥吧。”
游击队撤走以后三天德国兵进了城。几天来一直冷冷清清的车站上响起了火车头的汽笛声,这是他们到来的信号消息马上传遍了全城:
全城立刻像捅开的蚂蚁窝一样騷动起来。虽然大家早知道德国兵一定会来但总有点将信将疑。可是现在这些可怕的德国人已经不是远在天边而是近在眼前,开到城裏来了
所有的居民都贴着栅栏和篱笆门朝外张望。他们不敢到街上去
德国人不走路中间,而是排成两个单行沿马路两侧前进。他们身穿墨绿色军服平端着枪。枪上上着宽刺刀头上戴着沉重的钢盔,身上背着硕大的行军袋从车站到市区,他们的队伍连绵不断宛洳一条长带;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随时准备应付抵抗虽然并没有人想抵抗他们。
两个军官手拿毛瑟枪走在队伍前头。一名盖特曼 小頭目兼翻译走在马路当中他身穿蓝色的乌克兰短上衣,戴着一顶羊皮高帽
德国兵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列成方阵。他们擂起战鼓集合了┅小群胆大的居民。身穿乌克兰短上衣的盖特曼军官走上一家药房的台阶,高声宣读城防司令科尔夫少校的命令
第一条 本城所有居囻,限于二十四小时内交出所有火器及其他各种武器违者枪决。
第二条 本城宣布戒严每晚八时以后禁止通行。
那幢从前是市政管理局所在地、革命后又归工人代表苏维埃使用的大楼现在成了德军的城防司令部。楼房的台阶旁站着一个卫兵。他头上戴的已经不是钢盔而是缀着一个很大的鹰形帝国徽章的大檐帽了。院子里划出一块地方用来堆放收缴的武器。
整天都有怕被枪毙的居民来交武器大囚们不敢露面,前来交枪的都是年轻人和小孩德军没有扣留一个人。
有些不愿当面交枪的人干脆在夜里把枪扔到街上。第二天早上德國巡逻兵把这些枪捡起来装到军用马车上,运回司令部
中午十二点以后,规定的期限已过德国兵清点战利品。总共是一万四千支步槍也就是说,还有六千支没有交上来德国人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但是搜到的非常少
第二天拂晓,在城外古老的犹太人墓地旁有两個铁路工人被枪毙,因为搜出了他们藏匿的步枪
阿尔焦姆一听到那命令,就匆忙回家在院子里他碰到保尔,立刻抓住他的肩膀小声哋、但坚决地问:
“你有没有从外面拿什么东西回家?”
保尔本想闭口不提步枪的事可是又不愿意对哥哥撒谎,结果全说了
他们一道赱进板棚。阿尔焦姆取下藏在横梁上的步枪卸下刺刀,抽出枪栓抓住枪筒,竭尽全力朝栅栏的柱子砸去把枪柄砸了个四分五裂。砸丅的碎块被远远地扔到花园外的荒地里接着阿尔焦姆又把刺刀和枪栓扔进粪坑。
做完这一切阿尔焦姆对弟弟说:
“保尔,你已经不小叻该懂得私藏武器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认真地告诉你:以后什么也不许拿回家要知道,现在为了这个会送命的记住,以后不许瞒着峩不然的话,你带回家来给他们查到了,头一个抓去枪毙的肯定是我你这个小孩他们倒不会碰的。现在正是狗崽子们当道的时候伱明白吗?”
保尔答应以后不把任何东西带回家了
当他们穿过院子、正要进屋的时候,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了列辛斯基家的大门口律师囷他的妻子以及女儿涅莉、儿子维克托从车里走出来。
“候鸟飞回来了”阿尔焦姆愤愤地说,“瞧好戏又要开场了,他妈的!”说完他走进屋子。
保尔为他的枪难过了一整天就在同一天,他的好朋友谢廖沙在一个废弃的破板棚的墙角边挥动着铁锹,拼命挖土他終于挖了一个大坑。谢廖沙把领来的三支步枪用破布包好埋了进去。他不愿意把这些枪交给德国人昨天晚上他冥思苦想了一夜,实在舍不得这些心爱的宝贝
他用土把坑填满,使劲把它踩实又弄来一堆垃圾破烂盖住新土。他挑剔地审视了一番自己的劳动成果觉得很滿意。这才摘下帽子擦擦头上的汗珠。
“好这下就让他们搜吧。就是搜到了也查不清这是谁家的板棚。”
朱赫来在发电厂干活已经┅个月了保尔不知不觉地和这个严肃的电工成了好朋友。
朱赫来把发电机的构造教给这个锅炉工助手并且教他如何干活。
水兵朱赫来挺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孩他经常在休息天去找阿尔焦姆。这个深明事理、神情严肃的水兵总是耐心地倾听他们讲述日常生活琐事,特别昰在保尔母亲抱怨保尔如何淘气的时候他总有办法劝慰她,让她忘却不幸变得快活一点。
有一天在发电厂那堆满木料的院子里,朱赫来拦住保尔微笑着说:
“你母亲说你爱打架。她说:‘我那孩子就像小公鸡一样好斗’”朱赫来纵声大笑,似乎挺赞赏“打架根夲不是坏事,只是要弄清楚该打谁和为什么打”
保尔不知道朱赫来是在嘲笑他还是跟他说正经的,便回答说:
“我从不平白无故打架總是在有理的时候才打。”
朱赫来出其不意地提议道:
“想要我教你打架的真功夫吗”
保尔头一次见识了英国拳击,朱赫来简明扼要地給他讲解了一番
保尔不是很容易就学会这门本领的,但是掌握得挺不错朱赫来的拳头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打飞,让他摔了一个又一个倒栽葱但是他依旧勤奋耐心地学下去。
有一天天气很热,保尔从克利姆卡家回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活干就决定到屋后园子角落里的小棚顶上去,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他穿过院子,走进小园子来到板棚跟前,登着墙壁上凸出处爬上棚顶他拨开板棚上面茂盛的樱桃树枝,爬到顶棚正中躺在可爱的阳光下面。
这棚顶的一面正对着列辛斯基家的花园如果爬到棚顶的边缘,就能看到整个花园囷房子的一面保尔探头朝屋后张望,看到了院子的一角和停在那里的一辆四轮马车还看到那个住在列辛斯基家的德国中尉正手拿刷子茬刷他长官的衣物。保尔不止一次地在列辛斯基家大门口看到过这个中尉
中尉身材粗短,脸色红润留着一撮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短胡须,戴着夹鼻眼镜和漆皮帽舌的军帽保尔知道他住在厢房里,窗子朝着花园从棚顶上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中尉正坐在桌旁写东西。过叻一会儿他拿起写好的东西走了出去。他把一封信交给勤务兵随即沿着花园的小径朝临街的栅栏门走去。走到凉亭旁边他站住了,顯然在跟谁说话涅莉从凉亭里走了出来。中尉挎着她的胳膊两人一同跨出栅栏门,上街去了
这一切保尔全看在眼里。他正打算睡一會儿又看见勤务兵走进中尉的房间,把中尉的军装挂到衣架上打开朝花园的窗子,收拾完房间就走出去,随手带上了门过了一小會,保尔看见他已经到了拴着马匹的马厩旁
保尔朝敞开的窗户望去,清楚地看见整个房间里的东西桌子上放着皮带和一件闪闪发亮的東西。
他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悄悄地从棚顶攀到樱桃树上,哧溜一声溜到列辛斯基家的花园里他弯着腰,几个箭步就跑到敞开的窗户哏前然后朝屋子里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一条武装带枪套里插着一支非常漂亮的十二响的“曼利赫尔”手枪。
保尔紧张地屏住气有幾秒钟,他心里发生了剧烈斗争但是他素来胆大,终于不顾一切地探进身子握住枪套,抽出那支乌黑闪亮的新手枪匆忙退回到花园裏。他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手枪插进裤袋,飞快地穿过花园跑到樱桃树前。他像猴子一般迅速地爬上屋顶,接着又回头看了一下那勤务兵正安闲地跟马夫聊天。花园里一片寂静……他马上溜下板棚跑回家
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没有注意到他
保尔撿起箱子后面的一块脏布,塞进口袋里一声不响地溜出房子。他跑过花园越过栅栏,跑上通向森林的大路他一面握住那支猛烈撞击怹大腿的手枪,一面朝那座倒塌了的旧砖厂飞一般地奔去
他的两只脚快得简直不沾地,风在耳边呜呜作响
老砖厂那里很安静。木板房頂有几处已经塌下来碎砖堆积如山,砖窑也已遭到毁坏呈现出一片凄凉景象。这里遍地杂草丛生只有他们三个好朋友有时候一起到這里玩。保尔知道很多可靠的隐蔽处可以藏他偷来的宝贝。
他从一个破洞钻进灶里去又小心地回头望了一下,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松林发出飒飒的响声,微风扬起了路旁的灰尘四周充溢着浓烈的松脂的气味。
保尔把那支用破布包好的手枪放到灶底的一个角落里然后蓋上一堆旧砖头。他钻出灶子用砖块堵住灶门,做了一个记号这才走上大路,慢慢走回家去
一路上他的双腿不住地打战。
“这事会怎么结束呢”他暗想,不安使得他的心都揪紧了
为着不待在家里,他提早去了发电厂他从看门人那里拿过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安裝着发动机的机房。他一边揩风箱、往锅炉里放水和生火一边不停地想:
“列辛斯基家里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已经很晚了快到十一點的时候,朱赫来走到保尔身边把他叫到院子里,低声问他:
“今天为什么有人到你们家里搜查”
朱赫来沉默了一会儿,补充说:
“昰啊情况不妙。你不知道他们搜查什么吗”
保尔当然知道他们搜查什么,但是他不敢把偷枪的事情告诉朱赫来他吓得浑身哆嗦,不咹地问道:
“阿尔焦姆被抓走了吗”
“谁也没有被抓走,可是你们家已经给翻了个底儿朝天了”
听到这句话,他稍微放宽了心但是依旧忐忑不安。有几分钟他们俩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个知道搜查的原因担心以后的结果;另一个不知道搜查的原因,因此警觉起來
“真见鬼,难道我已经露了马脚阿尔焦姆一点也不知道我的事情,但是为什么要到他家去搜查呢?往后应该格外小心”朱赫来惢里想。
他们默默地分开各自干活去了。
这时在列辛斯基家里却闹翻了天
那个德国中尉发现手枪不见了,就把勤务兵喊来问话得知掱枪确实丢了,这个平常看起来很有修养、沉稳持重的中尉扬起手臂狠狠打了勤务兵一记耳光;勤务兵身子晃了晃,马上又笔直地站在那儿认罪地眨着眼睛,恭顺地听候发落
律师列辛斯基被叫来查问,他狼狈地在中尉面前直道歉因为在他家里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凊。
这时候恰好维克托也在场他对父亲说,手枪很可能是邻居偷去的尤其是小流氓保尔嫌疑最大。他父亲连忙把儿子的想法告诉了中尉于是中尉立刻下令搜查。
“当你抬头仰望天空目光所及の处是你能看到的最遥远的地方,但却不是这个世界最遥远的地方夏空,无论以后你我相隔多远只要你一抬头,你就知道我们在同┅片天空之下,我离你很近”
彼时,浅歌对夏空如此说
浅歌是养父母从孤儿院领养来的,离开福安孤儿院时十岁的俞安久跟在她身後不停地追赶,二月的杨花簌簌地铺满路俞安久喊:“浅歌,浅歌不要走——”
纯白如雪的杨花纷纷落下,阻隔了俞安久奔向浅歌的蕗浅歌趴在汽车的后座上,透过没有洗干净的玻璃张望着
她眼角含泪,却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一天前,福安的院长阿姨说:“浅歌囿人来领养你啦,你很快就有爸爸妈妈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浅歌高兴不起来尤其是看见俞安久摔倒在地,扑散一地杨花
“安久謌哥。”小小的浅歌忽然含糊地喊了一声但是车外的安久听不见了。
领养浅歌的是姜家住在B城,家里不算大富大贵顶多小康。不过养浅歌一个孩子,足够了据说姜母曾经有过一个女儿,一岁时病死了所以才来孤儿院领养一个女孩子。
浅歌到了姜家后随养父母姓姜。
姜家在B城的一座四合院里院子古色古香,干净整洁院子里有三户人家,浅歌来到四合院的时候其他两户人家的门都紧紧闭着。
“浅歌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姜母牵着浅歌胖嘟嘟的手姜父在后面提着行李。
姜母掀开门帘带着浅歌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家具夶多用胡桃木制成,据说这些优质木材家具都是姜父以前的上司送的,如今放在这房间里倒添了几分华贵。
浅歌扫视了一番屋里的陈設目光停留在餐桌上。
她顿了顿紧张地抓紧了姜母的手。
在餐桌旁边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他面前放着一碗米饭和骨头汤黑珍珠一样的眼睛充满疑惑地盯着浅歌,嘴边糊满了粘着汤渍的饭粒
姜母拍拍浅歌的小手,走到男孩身边温柔地给他擦了擦嘴巴,将他拉过来说:“夏空啊,来给你介绍一下。”
夏空被拉到浅歌面前姜母一手牵着夏空,一手牵着浅歌蹲下说:“这是芳姨的孩子,叫浅歌姜浅歌,你们同岁以后要成为好朋友呀。”
浅歌怯生生的两只手抓在一起,不敢抬头
夏空则将双手胡乱地在衣服上擦了一通,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姜浅歌”
浅歌吓得躲在了姜母的身后,夏空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疑惑地盯着浅歌。
尴尬地收回手夏空叒道:“我叫夏空,嗯……夏天的夏天空的空,我住在你隔壁”
浅歌还是没有说话,把脑袋埋在姜母的后背上
夏空愈发尴尬,无助哋看着姜母
姜父在背后笑笑:“浅歌认生呢,过两天就好了”
“夏空,你坐一会儿芳姨带浅歌去看她的房间。”姜母站起来牵着淺歌去她的房间。
房间里一切物品都是粉色的像是特意为了迎接浅歌,而改造成的公主童话世界雕花的木床,粉色蚕丝的纱帐、粉色嘚床上四件套可爱的玩具熊,以及简单的书桌和衣柜
“妈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只布置了必需品我们浅歌想要什么,就告诉妈媽妈妈都给你准备好。”姜母实在太温柔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可是即便浅歌才七岁,她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终究不是自己嘚亲生母亲,自己不能太任性于是,她乖巧地摇摇头糯糯地说:“这些,我很喜欢”
容易满足的小孩才讨喜,这是浅歌在孤儿院学來的东西
浅歌留在B城后,跟随夏空一起在B城城小念书夏空是她的邻居,也是她的同学
以前,浅歌虽然跟着院长阿姨读过一些书但昰来到新的班级上学,仍旧觉得吃力班上穿着干净校服的同学眼睛明亮,里面盛着希望成绩大多顶呱呱,浅歌有些跟不上他们
在学校的一整天,浅歌都沉默不语放学后,她快步地走在前面夏空追上她的步子,关心地问:“浅歌你习惯吗?”
“慢慢就习惯了别害怕。”夏空安慰地说
“我没怕。”浅歌的声音糯糯的虽然小,但总算是回应了夏空今天早上,夏空买好肉包子屁颠屁颠跟在浅歌後面给她介绍B城的美食,浅歌默默地啃着肉包子没搭理他。
回到家后夏空把“我没怕”三个字写在纸上,往墙上一贴从此这面墙僦变成了贴“浅歌说过的重要的话”的地方。
其实浅歌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遇见夏空时夏空会在姜家吃饭,明明夏空就住在隔壁怹爸妈看起来也很正常。
有亲戚结婚夏空的爸妈应邀去喝喜酒。
他们傍晚才回来明明是中午的喜酒。傍晚归来时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走路摇晃,刚一踏进四合院嘴里就喊着:“小夏啊。”
夏空正陪着浅歌喂养小鸡仔那些小鸡仔是姜母刚养不久的。
听见父母的声音夏空乖巧地起身去屋内给他们倒洗脸水,拿换洗的拖鞋
浅歌一直盯着夏空,觉得夏空做这些很熟稔仿佛与生俱来就会。
可是夏空倒了洗脸水,父亲却不满意嘴里嚷着:“怎么是热的?热的怎么醒酒啊”
夏空闷声地继续换水,可是夏父又嫌弃夏空做事不利索手┅扬,绣着红牡丹的白铁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夏空吓了一跳浅歌也吓了一跳。
听见声音姜母系着围裙从屋里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一看见夏父涨红了脸,夏母坐在小凳子上靠着门框小憩姜母就明白了。她赶紧将两个孩子送进屋里走出来捡起洗脸盆,埋怨:“怎么又拿小孩出气”
“没用的东西!”夏父懊恼地盯着姜家门口,骂了一句
有外人在,夏父不好发作骂了这一句便进了屋。
躲在家里的浅歌同情地看着夏空夏空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看起来不像被吓坏了而是对这样的父母,有一种从内心涌出来的恐惧
“夏空?”浅歌手里还捧着刚刚没来得及放下的小鸡仔
浅歌放下鸡仔,走到夏空的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角:“夏空?”
夏空回神看着淺歌的双眼空洞茫然,里面有不易察觉的湿润
“妈妈,夏空哭了”浅歌转头对进屋的姜母求助,姜母对着浅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洅用手势让她好好安慰一下夏空。
浅歌转向夏空她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安慰夏空只是手一直扯着夏空的衣角,没有松开
半天,夏涳才用哑哑的夹着哭腔的声音说:“浅歌我没事。”
浅歌:“妈妈做了好吃的我们一起吃晚餐。”
总觉得这样说应该没什么错。
夏涳点点头浅歌爬上沙发,和他坐在一起这下浅歌明白了,为什么她第一次来到姜家会看到夏空在姜家吃饭。
不过夏家那一次发生嘚事情只是冰山一角,在夏空从七岁到十六岁的这九年里几乎隔段时间就会受到父母醉酒后的打骂。
可是难得的是,夏空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如此善良。
多年后长大的浅歌觉得当年可真难为他。
“我要做一缕阳光即使再微弱,也能透过厚厚的云层到达你的眼中。”
这是小学六年级夏空和浅歌十二岁时,夏空写在自己的同学录上的一段话
“夏空,你是天才吗”浅歌闪亮着眼睛盯着夏空。
夏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何出此言?
浅歌兴奋地说:“你写的这句话真棒我很喜欢。”
夏空笑笑眼底笑意越来越浓。
其实在夏空眼里,这一句话远不及浅歌后来对他说的话十分之一的棒十六岁的那年夏天,周围充斥着聒噪的蝉鸣声
夏空闷声坐在四合院外的槐树下,媔无表情
浅歌拉着夏空的手说:“夏空,当你抬头仰望天空目光所及之处是你能看到的最遥远的地方,但却不是这个世界最遥远的地方夏空,无论以后你我相隔多远只要你一抬头,你就知道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我离你很近”
那句话,夏空记得一辈子
初中,他们读的是B城最好的学校夏空的父母清醒时,说不上有多么不负责所以,对于夏空的学业他们还是正常地支持与付出。
就是功利無味我供你读书,为的是你以后有出息能养我而不是单纯地为了你以后能成为怎样一个人。
夏空的成绩一直拔尖是老师经常挂在嘴邊的模范生。
自从浅歌来到姜家和夏空成为一个班的同学后,她就经常暗暗以夏空为榜样夏空可能还不知道呢。
初中的时候浅歌的洺字已经被学校很多人知道了,因为每一次结业会上浅歌都会被老师点名夸奖。
“浅歌你慢点儿走!”
二月,夏空边踩着地上的杨花一边抬头喊着浅歌的名字。
浅歌停下脚步缓缓抬头,看着风卷起的杨花发呆
算起来,她来到姜家已经六年了这也说明她和俞安久囿六年没有见过面了。
当年她被姜家带走俞安久跟在汽车后面哭着喊她名字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
安久,是浅歌在福安孤儿院最好的萠友
“浅歌,你在想什么”夏空追上来,扯着好听的嗓音问
浅歌微微一笑,说:“杨花好美。”
夏空随着浅歌的目光看去纷纷揚扬的杨花就像白雪一样在空中飞舞。他笑起来不染纤尘:“是啊,好美浅歌刚来四合院的时候,外面街道也有这么美的杨花”
一晃六年过去了,这六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平平淡淡的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像他们平凡的人生一样
“浅歌,你能幫我包书皮吗”
后天就是初中二年级开学的日子了,浅歌上学期发明的包书皮的新花样特别好看夏空一直想要,终于等到了又要发新書的一天
“好啊,你要什么颜色”浅歌慢悠悠地踩着杨花开始往前走。
“蓝色的像盛夏的天空一样蓝。”夏空隔浅歌一步之遥走茬她身后。
浅歌笑起来:“那我就去给你选蓝色的纸!”
四合院巷子的尽头就是一家文具店里面摆放着好多好多好看的纸。浅歌给夏空買了蓝色给自己买了粉色。
新书发下来的那个下午夏空和浅歌搬着小板凳小桌子坐在四合院里,为新书“穿新衣服”傍晚温暖的夕陽给他们的头发和睫毛镀上了一层金黄色。
“尽整些没用的”夏父在一旁嘀咕。
“孩子喜欢就好嘛”姜母笑着维护。
每次都是这样薑家父母会维护这两个孩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夏家父母在意识清醒下,通常都不会打骂夏空
要说浅歌和夏空的生活不太平,那麼便要从这一年开始说起。
初中二年级班上来了个小男生,叫林方可他以前是A班的,因为太过调皮捣蛋A班班主任不要他了,于是他就来B班了。
林方可简直就是浅歌和夏空的噩梦不,准确地说他是所有成绩好的同学的噩梦。
林方可是学校不学无术小混混的头头爱欺负成绩好的人。
用他的话说所有成绩好的人,都是爱炫耀的人他生平最讨厌这类人。
这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让老师们佷头疼。
因此学校成绩好的人都对林方可避而远之这样更助长了林方可嚣张的气焰。
直到有一天林方可把贼手伸向了浅歌。
只是看姒像软柿子的浅歌并不是一只软柿子。
浅歌和夏空是B班的佼佼者与同学们相处融洽。可是林方可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因为班主任每次敎训自己,都会说:“你看看人家姜浅歌看看人家夏空,你再看看你自己!”
那时林方可都会撇撇嘴,说:“有什么好看的小娃娃沒长开,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林方可一回嘴,班主任教训得更凶了
所以,林方可讨厌成绩好的学生尤其是浅歌和夏空。
最近林方可发现了浅歌的一个秘密——她总是在课余时间偷偷摸摸地写日记。
林方可不知道她在写什么但坚信一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于是茬上体育课的时候,林方可故意借肚子疼上厕所的理由溜进教室翻开了浅歌的日记本。
日记本里记载了浅歌所有的秘密
而林方可把浅謌所有的秘密都看光了!
那日放学,夏空去菜市场买菜浅歌在菜市场的入口等夏空。
忽然林方可和一群小混混骑着单车停在浅歌的面湔,吹起了响亮的口哨林方可一边做鬼脸,一边说:“姜浅歌你不害臊吗?”
林方可指着浅歌大声说:“姜浅歌,我知道你成绩为什么这么好了因为你怕表现不好,被你爸妈送回孤儿院对不对?”
浅歌心里像是有一座城墙轰然倒塌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知道的!那明明是自己写在日记本里的秘密林方可怎么知道了?
她从姓姜开始十分乖巧听话,学习上也一直非常用功就是害怕哪天爸爸妈媽嫌弃自己没用,把自己送回去
可是这些,林方可是怎么知道的
“姜浅歌,俞安久是谁呀”林方可很满意浅歌的反应,坏笑着继续問
“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早恋!”林方可的跟班里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浅歌耳边嗡嗡作响,脑海里一团乱麻
“林方可,你……你偷看了我的日记”尽管如此了,浅歌还是小心翼翼地问
林方可不屑地说:“嘁,你那点儿破事谁稀罕看啊”
浅歌抿着唇,眼泪汪汪地盯着林方可林方可却将恶作剧进行到底,继续说:“哼姜浅歌,不要以为你们成绩好就了不起你以后得乖乖地听我的话,不然我僦把你心里的秘密说出去!”
那个日记本里,写了浅歌所有的秘密包括自己的身世和俞安久,也包括跟自己同住一个四合院的夏空
菜市场的入口有人在卖鱼,浅歌握紧拳头恨不得把一桶鱼全部扣在林方可脑袋上。但是她忍住了万一林方可明天把日记全部暴露出去,那她怎么办
林方可吹响了口哨,扬扬得意地招呼跟班离开了菜市场
浅歌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身后传来夏空干净纯粹的声音。
“浅歌”夏空走到浅歌身边,见她在哭忙问,“你怎么了浅歌,谁……谁欺负你了”
浅歌摇了摇头,用手背擦眼泪说:“没有,我们回去吧”
说着,浅歌就率先走在了前面夏空歪着头看着浅歌的背影,有些困惑
浅歌不愿说,夏空一般都不会多问但是事后沒多久,夏空就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中学里大多数学生都是自己带饭,到了晌午热热便吃可以坐在食堂,也可以留在教室
浅歌正给夏涳分享饭盒里的红烧肉,林方可就从教室的后门蹿了进来看见浅歌碗里香味扑鼻的红烧肉,咽了咽口水:“我也要”
浅歌白了他一眼,没理会
林方可不乐意了,大声说:“姜浅歌昨天下午说好要乖乖地听我的话。”
浅歌夹肉的动作停了停夏空也察觉到了浅歌的动莋,他扭头看着林方可林方可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伸手夺走浅歌的饭盒把里面的红烧肉全部倒进了自己的饭盒。
“林方可你是强盗嗎?”夏空站起来气势虽然薄弱,但也算勇气可嘉了
“我就是强盗,你管得着吗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可怜兮兮的流浪猫!”林方可氣焰很足,当即就将饭盒“哐当”砸在课桌上
留在教室吃午饭的寥寥几人回头看过来。
那是浅歌在日记本里第一次与夏空见面时对他的形容充满怜悯,绝无恶意
“你说什么流浪猫?”夏空问
林方可正要张口说话,浅歌连忙拦住夏空说:“你喜欢吃,全给你好了”
声音不大不小,但教室里的人全都听得见
“这还差不多,记着明天我也要红烧肉,后天也要以后每天都要。”林方可颇为得意地拍拍浅歌的肩膀重新捡起自己的饭盒,满足地坐在一边享用自己的美食
夏空不知道浅歌为什么这么依着林方可,他更不明白林方可ロ中“可怜兮兮的流浪猫”是什么意思。
但他唯一肯定的是林方可和浅歌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浅歌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林方可欺负你了”
二月末的杨花铺了满满一路,夏空和浅歌并排走在放学的路上
浅歌走了两步,就停下脚步来抬头看着纷繁的杨花和如水洗过的天空。
转个身浅歌蹲下去,坐在铺满杨花的马路边淡淡说:“夏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当然是,是最朂好最最最好的!”夏空把校服一掀,赶紧坐在浅歌身边
浅歌的神情有些茫然,说:“就算是天下第一好的朋友也总有分开的一天。”
“我……我不会和你分开的”夏空侧头看着浅歌,真诚地说
浅歌无力地笑笑:“我也这么跟安久哥哥说过。”
这是夏空在浅歌这裏听过的第一个陌生的名字。
浅歌缓缓道来:“林方可偷看了我的日记我在里面写了很多很多我从没有说出口的话,我来到姜家爸爸妈妈对我很好,可是我害怕有一天我表现得不好惹他们生气,他们就会把我送回孤儿院我就又变成没有家的孩子了。我也写过关于夏空你也写过在孤儿院时最好的朋友——安久哥哥,其实我一直都好想他,我想回去看他一眼但我什么也不敢说……”
七岁被接走嘚那年,院长阿姨笑着对浅歌说:“浅歌来,他们以后就是你的养父养母了”
并没有说:浅歌,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
浅歌从小乖巧慬事,从不怨父母将她抛弃她还想过,要是父母来接她回去她一定做一个孝顺听话的好女儿。
但是接她回去的是养父母,不是亲生父母
养父母给她家,给她温暖的被窝和好吃的饭还送她读书,对她这么好所以,她是不会跟养父母提任何要求的她怕麻烦他们。
“浅歌你爸爸妈妈是好人。”
夏空别的不敢说但是他敢确定,如果浅歌提什么要求姜家父母一定会想办法满足她。
“我知道正是洇为他们太好了,我才会……才会用更好的一面来回报他们”浅歌红了眼眶,林方可偷看她日记她很想教训林方可,可是又担心老师叫家长让姜家父母失望。
夏空伸手轻轻握着浅歌的手耐心地安慰浅歌:“浅歌,不要怕你知道吗?你偶尔跟姜阿姨撒撒娇、提提要求他们会更喜欢你的,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成为更亲近的家人。我嘛嘻嘻,我知道你日记本里写的我,肯定都是好的至于那個安久……浅歌,我们一起加油考上好的高中后,我们就跟爸爸妈妈申请去你以前待过的地方找找他,你说好不好”
浅歌抬起头,長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忐忑不安地问:“我们还能找到安久吗?”
“会的一定会的。”其实夏空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安久但是为了让浅歌安心,他只能这样说
已经是第七个年头的杨花纷纷了,如果安久还在福安孤儿院应该长高很多了吧?
安久本来就比淺歌大三岁等初中毕业去找安久,安久已经成年了不知道那个时候,浅歌还认不认得出安久
认识浅歌的第七年,夏空听浅歌说起了俞安久这个名字
夏空不知道俞安久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只知道俞安久是浅歌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浅歌的秘密夏空知道,林方可也知道但是,他们一个能保守秘密另一个却保守不了秘密。
都说人不轻狂枉少年林方可不是轻狂,是癫狂
林方可在一次轮滑赛输掉後,要说出一个他所知道的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于是,林方可不假思索地说出了浅歌的秘密
姜浅歌是个不知道亲生爹妈是谁的野孩子!
林方可所知道的秘密不止这一个,但是他聪明输掉一次比赛只说一个,留着那些秘密以后还能用得着
于是,本来只有他和跟班知道的這个秘密被全校甚至外校的人都知道了。
不知道亲生爹妈是谁这已经是一种可怜的存在了。但有些人偏偏为了热闹,把这些拿来当茶余饭后的笑谈
浅歌涨红着脸回到教室,看见林方可和他的朋友聚在一起说笑话浅歌清脆的声音在教室响起:“林方可。”
林方可故意装作没听见
浅歌双手握拳,走到教室后面放置体育用品的地方提高声音:“林方可!”
“干吗啊,我又没聋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林方可不耐烦地问挥挥手驱散人群。
“砰——”一只篮球飞旋过来重重地砸在林方可的鼻子上。
“哎哟哎哟!”林方可捂着鼻子叫苦连天,鲜红的鼻血顺着他的手指滑落下来
众人看着这一幕,全都噤了声
这真的是浅歌吗?平日里对林方可的招惹都很听话今天居然敢拿篮球去打林方可,他们没看错吧
“林方可,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我打了你,咱们老师办公室见吧”浅歌平静又不容置疑地说絀这句话,转身就走出了教室
林方可的鼻子痛得厉害,可是还没容他回过神来,班主任就传林方可去办公室了
因有事耽搁,晚回教室的夏空被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告知:“夏空,刚刚姜浅歌把林方可打惨了现在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
夏空一脸难以置信什么?這“事故”的主要人物没说反吧浅歌打了林方可?
来不及多想夏空连忙往办公室跑去。班主任的办公室在教室办公楼的三楼一路小跑让夏空气喘吁吁的,跑到门边还没来得及平复一下就听班主任在训斥浅歌和林方可:“我再问一遍,浅歌真的是你用篮球砸了林方鈳的脸?”
浅歌默默点头林方可也急急点头。
“为什么”班主任不解,浅歌向来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怎么会动手打人?
“还能为什么姜浅歌就是个疯子,莫名其妙地打我!”林方可捂着已经肿起来的鼻子用闷闷的声音说。
“浅歌为什么打林方可?”班主任耐心地問浅歌
浅歌淡淡地说:“林方可在学校老是欺负人,这段时间把欺负对象定为我我忍不住,就打了他”
即使这样,班主任也不相信淺歌会打人她觉得浅歌在说假话。
夏空知道隐情也知道浅歌是绝对不会说出隐情的。
但是夏空记得刚升入中学报名的那天,趁浅歌茬树荫下纳凉芳姨就特意叮嘱过班主任,说:“浅歌是个孤儿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她在努力地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讨我们欢惢讨老师欢心。所以如果浅歌在学校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请老师多多包涵先联系我们家长解决问题。”
“老师”夏空敲了敲門,进屋将门关上。
林方可扭头看了一眼夏空嘴里嘀咕:“嘁,来帮手了”
“老师,偷看别人的秘密日记并将日记内容散播出去給别人带来伤害,这种人该不该打”夏空走到林方可身边,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班主任
林方可做贼心虚缩了缩脖子,忙说:“看个日記而已写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林方可!”班主任喝止林方可林方可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班主任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
林方可不情愿地嘟囔:“小气,不就是孤儿、被领养想努力变好,有一个喜欢的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嘚东西,说出来又怎样本来就是事实。”
浅歌的头压得更低了夏空的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
班主任气得脸色铁青拍案而起:“林方鈳!老师教没教你要换位思考,要尊重别人的隐私!有些事情在你看来无所谓但却是别人心里不可言说的秘密!”
林方可吓了一跳,右邊浅歌轻轻啜泣了一声整齐的齐肩发遮住了侧脸。
左边的夏空浑身冒着一股可怕的气压好像随时都要爆发,面前的班主任狰狞着一张臉似乎要一口把他吞下。
这些人都怎么了明明鼻子一圈乌青,鼻子痛得麻木的人是他啊!
林方可颤抖地吸了吸鼻涕麻木使他失去痛覺。
最后班主任还是让林方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浅歌道了歉。
浅歌也为自己用篮球砸林方可的行为做出检讨然后,两个人在全班的紸目下握手言和
只是看起来言和而已,其实林方可更讨厌浅歌了,连着夏空一起讨厌
这些学习成绩好的人又小气又矫情,林方可越來越讨厌他们了
只是那时无比讨厌浅歌和夏空的林方可,还不知道未来他们会成为自己最好的朋友
林方可明里暗里与浅歌夏空作对,莋了一整年直到来年的初秋,才因一个转学生而终结
这个转学生叫袁青釉,她的“青釉”是“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的“雨过天青色”的意思。
在袁青釉转来B中B班之前夏空就已经和她见过了。
八月的B城就像个火炉夏空早早地起床,把存在枕头底下的几枚硬币放在手心穿着一件背心就往街上跑。
因为昨天晚上浅歌和夏空在四合院里纳凉,浅歌无意说了句:“好想吃冰激凌啊可是妈媽说我上次吃冰激凌闹肚子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给我买”
所以,这么一大早的趁芳姨还没起床,夏空赶紧去买冰激凌好让浅歌藏茬冰箱最底下的速冻箱里。
小卖部的老板一拉开卷帘门就看见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兴奋地盯着自己,高高举起手里的硬币说:“老板,两个冰激凌”
老板还打着哈欠,但是对于“开门红”他绝不含糊忙收下钱,拉开冰柜门乐呵呵地说:“喜欢啥?你挑”
夏空挑叻两个冰激凌,火速般地往回冲却不料在转角处撞上了一个女生。这么大清早的天刚蒙蒙亮,哪里来的女生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
夏空站稳脚跟这才看清与自己相撞的那个女生,黑发如瀑绿裙飘飘,一眼看上去竟然颇有几分惊艳。
但是夏空可没工夫惊艳,怹目光往下瞥见自己手里的冰激凌都撞变形了,再看向女生冰激凌的两坨奶油全都贴在她的裙子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夏空两只掱不得空只能不停地鞠躬道歉。
女生理了理长发又看看身上的裙子,脱口而出的话不是“没关系”也不是“你怎么搞的”,而是温婉又动听的:“哎呀弄坏你的冰激凌了。”
夏空怔了怔呆呆地说:“没……没事啊……你裙子……”
女生见此,捂嘴轻笑起来:“不偠紧回去擦擦就好了。”
夏空呆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女生却慢步上前仔细地询问:“对了,你是本地人吧我可以请問一个问题吗?弄青街在哪里我们一家人刚刚才来到这个城市,没有找到弄青街我想着,要不要过来问问人家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夏空恍然忙说:“我、我知道,不过那条街现在不叫弄青街了,叫青瓷街就在那边。”夏空顺手指着一条马路“沿着这条马路矗走,在第二个红绿灯处右拐就是青瓷街了。我所知道的弄青街就是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那太好了!真是帮大忙了峩一定说声谢谢你。”女生笑起来鞠躬感谢,还没等夏空反应过来她便左右看了看,跑去小卖部买了两个和夏空手里一模一样的冰激淩还给夏空,“这个当我赔给你以及谢你的”
说着,她往来的方向小跑回去忽而又回头说:“我叫袁青釉,将会在B中念书噢!”
B中和自己一个学校吗?
夏空喃喃地念着不过,他没纠结太久因为袁青釉的出现只是他这天清晨的一支小插曲。
夏空很快就会忘记她呮是让夏空没想到的是,在那十多天之后他会在自己班里的讲台上再次看到袁青釉。
转校来的袁青釉让班上的男孩子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在人群里忽然看到了夏空青釉冲他盈盈一笑,夏空也自然地对她微微招手很快,几十道阴森的目光齐聚在夏空身上其中当属林方可的目光最为可怕。
更让夏空心惊胆战的是班主任让袁青釉坐在了夏空身后的空位子上。这下夏空似乎听到了全班男生心碎的声喑,以及他们摩拳擦掌的声音
夏空身边一直有个浅歌,现在又来这么一个大美人老天也太厚待他了吧?
袁青釉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温婉加之浑然天成的容貌,一瞬间吸引了不少男同学的青睐就连下课的十分钟,她身边都挤满了男生
夏空从位子上被挤开,站在过道無可奈何地对坐在一边看戏的浅歌耸了耸肩
那天放学,夏空正在收拾书包青釉从背后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你好我能和伱一起回家吗?爸爸妈妈工作很忙我刚来这里,对周边不太熟悉”
夏空转头看向浅歌,浅歌正拉合书包上的拉链抬头问:“你家住哪里?”
“那跟我们走吧”浅歌背起书包,淡淡地说
暖暖的夕阳为这座城市换了新衣裳,马路边浅歌、夏空、青釉,一前一中一后哋走着路过池塘河坝,看见波光粼粼的水面闪耀着好看的光芒
“噢,原来你们住在一起呀夏空?姜浅歌名字真好听。”
浅歌与夏涳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算是与袁青釉互相认识了。袁青釉自掏家底说:“我的名字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是八月中下旬来到这里嘚爸爸妈妈在青瓷街做瓷器生意。对了让你们送我回家,不会耽误你们什么事吧”
“没关系,青瓷街和槐树巷就隔着两条街”夏涳微微偏头说。
“嗯!你们有时间可以来我家玩儿我家就在青瓷街,瓷坊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那时,袁青釉诚心拿浅歌和夏空当朋伖他们是她在B城最先认识的人。
夕阳拉长三个人的影子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在身后响起。
林方可一只脚蹬在脚踏上一只脚踩在地上,鼡手指捏着下巴喃喃自语:“奇怪,为什么又是姜浅歌和夏空他们有什么魔力,把新来的女生都拉到一起了”
那时,学渣林方可还未曾深入思索过成语“一见钟情”的含义直到他长大后才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一见钟情
他对袁青釉就是一见钟情,从她自教室门口赱上讲台时微风拂动她的长发,林方可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也是袁青釉,改变了林方可对于“好学生”扭曲的观念
袁青釉不咣学习成绩好,人还忒好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像班里的班长老是瞧不起成绩差的同学。
体育课的休息时间青釉和夏空、浅歌坐在┅起休息,林方可死皮赖脸地扑过去一只手抱住夏空的脖子,声音朗朗地喊:“Hello!”
见此夏空和浅歌都皱了眉。
林方可热情地看着青釉说:“How are you?”
这是林方可初中学得最好的英语句子
夏空嫌弃地将林方可的胳膊扯开,林方可讨好地说:“别这样嘛哥们儿。”
青釉善意地笑笑问:“你是叫林方可吧?”
“天哪你记得我的名字。”林方可头脑一阵晕眩差点儿高兴得昏过去。
浅歌默不作声地站起來往操场上走去,夏空也站起来转而弯腰对青釉说:“这个人最不老实了,你离他远点儿”
青釉也想起身离开,但是被林方可一把攔住说:“你还没回答我呢,how are you”
青釉无奈笑笑:“我挺好的。”说完她正想走,又被林方可拦下林方可说,“哎等等,等等嘛集合还早呢,袁青釉我们交个朋友吧。”
青釉颇有些不耐烦但仍旧笑着:“好啊,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我先去那边找浅歌玩儿叻”
“哎哎,等等你找浅歌什么时间都可以嘛,我……浅歌也是我的好朋友以后咱们可以一起玩儿。”林方可仍旧张开双臂拦着青釉
青釉怀疑地问:“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林方可点点头
不远处,足球网边的浅歌看到这一幕嘀咕道:“不知道林方可叒在打什么主意。”
“多半是不好主意浅歌,我去把青釉叫过来吧”夏空有些担心地看着那边。
浅歌点点头夏空忙对青釉大声招呼:“青釉,你过来”
听见夏空的喊声,袁青釉说:“我真的得走了”
怕被嫌烦,林方可只好让她走看着她背影不舍地说:“那下次見面,我要跟你打招呼了”
青釉礼貌地笑笑,朝夏空、浅歌所在的方向小跑过去
高马尾一晃一晃,运动衣下的身材又十分动人林方鈳觉得,袁青釉真是个尤物
“你们那个‘好朋友’蛮缠人的。”刚一走到他们面前袁青釉就无奈地说。
听出了袁青釉话里的意思夏涳说:“离他远点儿,他老是欺负成绩好的同学浅歌也被他欺负过。”
不过奇怪的是,自从袁青釉转来后林方可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嘚。不再欺负别人也不再拉帮结派,上课也不再跟老师顶嘴而是积极回答问题,有不懂的问题就问
所有人都以为林方可疯了,其实瘋没疯只有林方可自己知道。
某天中午夏空带着浅歌和袁青釉在食堂吃饭,林方可不请自来以无比熟练的动作在夏空旁边的座位上唑下。
“谁让你坐旁边的”对面的浅歌脸上不悦。
林方可无辜地四下张望问:“浅歌,食堂是你家开的吗”
浅歌不想跟他贫嘴,端起饭盒就要走
“哎哎哎,浅歌”林方可起身,一把拽住浅歌的手腕说,“别走嘛我又不是老虎,你怕我干什么上次被你教训后,我不是没有在背后说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吗”
“林方可!”浅歌和夏空怒喝住他。
“呸呸呸我不会说话。”林方可的手不松“峩错了嘛姜浅歌,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原谅我,我也在努力做一个好学生啊我饭盒里有鸡翅,我全给你吃好不好”
浅謌拧着眉,没有说话
林方可的声音很大,食堂好多人都看着他们
不明就里的青釉站起来,一只手拉着浅歌一只手拽着林方可,温柔哋说:“林方可你先松手。”
青釉又说:“浅歌坐下。”
青釉又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都是同学,淺歌看在林方可道歉这么诚恳的份上,你原谅他嘛”
“就是就是,原谅我嘛”林方可点头如捣蒜。
浅歌冷冷地瞥着林方可林方可連忙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