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念的只有儿子,清早起来不见太阳,工棚里面缺了支柱,全厂职工没有领导。打

审理法院: 郴州市苏仙区人民法院
案  号: (2015)郴苏刑初字第249号
案  由: 开设赌场罪

湖南省郴州市苏仙区人民检察院以湘郴苏检刑诉字[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崔志金犯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开设赌场罪;被告人王继进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非法拘禁罪、开设赌场罪;被告人崔某甲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非法拘禁罪、开设赌场罪;被告人邓兴龙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开设赌场罪;被告人邓朝亮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开设赌场罪;被告人陈某甲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非法拘禁罪;被告人邓某甲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被告人曹某甲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被告人王某甲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被告人陈某甲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被告人杨某甲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被告人邓某甲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被告人张某甲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非法拘禁罪于2015年11月9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经审查后于同日立案并依法组成合议庭。2016年2月9日公诉机關以需要补充侦查为由,书面建议本院延期审理同日,本院同意并决定延期审理本案同年3月9日,公诉机关补充侦查完毕书面建议本院恢复法庭审理。同日本院决定恢复法庭审理。并于同年4月26日至28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同年6月9日,公诉机关以需要补充侦查为由书媔建议本院延期审理。同日本院同意并决定延期审理本案。同年7月9日公诉机关补充侦查完毕,书面建议本院恢复法庭审理同日,本院决定恢复法庭审理同年9月29日,经郴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批准延期审理二个月并于2016年11月23日继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湖南省郴州市苏仙區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刘力、刘敏慧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崔志金及其辩护人江新春、刘宏光,被告人王继进及其辩护人李重光被告囚崔某甲及其辩护人曹芷健,被告人邓兴龙及其辩护人黄奇文被告人曹某甲及其辩护人曹红霞、被告人邓朝亮、陈某甲、邓某甲、王某甲、陈某甲、杨某甲、邓某甲、张某甲均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湖南省郴州市苏仙区人民检察院指控:

一、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

从2013年8月以来,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等人陆续纠集在一起在郴州市白露塘镇为非作恶,并有组织地实施故意伤害、聚众斗殴、非法拘禁等暴力犯罪活动开设多达5处赌博电游室,不断扩充组织实力;通过进行开设赌场、非法高利放贷、收取保护费等違法犯罪活动大肆牟取非法经济利益,并依靠其组织势力插手工程建设,聚敛钱财用以壮大组织逐步发展成为人数众多,组织成员凅定的黑社会性质组织长期以来,该黑社会性质组织在白露塘称霸一方欺压百姓,残害群众牟取非法利益,给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鎮的社会、政治、经济秩序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一)该组织经过近二年的发展,形成了有明确的组织、领导者组织成员固定、人数众多,組织结构紧密层级分明的黑社会性质组织。

被告人崔志金80年代出生于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坪田村因年幼时经常目睹父亲在打架时势單力孤被打伤,从而萌生了广交朋友混社会的想法同时也养成了讲所谓的江湖义气、做事不计后果的性格。2006年3月被告人崔志金因故意傷害他人被判处有期徒刑2年,刑满释放后即一直与被告人王继进、崔某甲等人在社会上打混2012年,郴州市苏仙区白露镇进行城镇开发被告人崔志金分得土地补偿款400000元。此后被告人崔志金利用该笔资金开设了一网络游戏室,雇请了苏仙区五盖山镇籍被告人陈某甲等人在游戲室网络游戏室关闭后,被告人崔志金又在白露塘开设了一赌博游戏室但不久后即因赌客输钱闹事被迫关闭,而此事也更加触动了崔誌金产生了纠集、组织社会人员,扩充、壮大势力的想法并出资购买了数十把砍刀和管杀。

2013年8月被告人崔志金先和被告人王继进合夥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再次开设了一赌博游戏室,随后又与被告人崔某甲在该小区开设的赌博游戏室合并为保证该赌博遊戏室正常经营,被告人崔志金授意被告人陈某甲带人到游戏室做事并负责游戏室安全。被告人陈某甲为崔志金纠集了被告人陈某甲、蓸某甲、杨某甲、王某甲、张某甲来到该游戏室崔志金则以赌博游戏室为依托,为陈某甲、陈某甲、曹某甲、杨某甲、王某甲、张某甲等人安排食宿、发放工资将陈某甲、陈某甲、曹某甲、杨某甲、王某甲、张某甲等人长期稳定在其身边,逐渐形成了一个以崔志金为首以王继进、崔某甲、陈某甲为骨干力量的黑社会性质组织,为继续扩张组织势力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又吸纳了宜章籍被告人邓兴龙加入该组织。2013年底被告人崔志金为躲避公安机关打击,将赌博游戏室转移到白露塘镇萧家小区不久后,被告人崔志金安排被告人邓兴龍入股该赌博游戏室并授意其带人到赌博游戏室做事。2013年底至2014年初被告人邓兴龙纠集了宜章籍被告人邓朝亮、邓某甲、邓某乙、邓某甲、邓某丙等人来到白露塘镇。被告人崔志金同样以该赌博游戏室为依托为邓朝亮、邓某甲、邓某乙、邓某甲、邓某丙等人安排食宿、發放工资,吸纳邓朝亮、邓某甲、邓某乙、邓某甲、邓某丙等人加入其组织壮大了组织势力。期间通过在白露塘开设了多达5处赌博游戲室、殴打举报人、持械聚众斗殴、围殴阻工村民、打砸同行赌博机等违法犯罪活动,确立了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的势力范围至此,形成了一个以被告人崔志金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组织该组织以崔志金为领导者,负责决策组织行动、调动组织成员;被告人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陈某甲、邓朝亮为组织骨干成员负责具体安排人员、传达命令、执行决定;被告人曹某甲、杨某甲、陈某甲、张某甲、鄧某甲、邓某甲、邓某乙、王某甲则为组织一般成员,负责直接实施违法犯罪活动为增强组织力量,被告人崔志金提出了一些内部规矩如不准组织成员吸食毒品、不准在工作时到游戏室参与赌博、不准未经同意随意惹事生非等,并安排专人统一保管砍刀、管杀等犯罪工具

(二)该组织通过有组织地违法犯罪活动和其他手段获取了经济利益528000元,以此支持该组织的各项非法活动

2013年8月,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茬新屋上小区开设了赌博电游室迅速的获取了非法利益,此后崔志金、王继进、邓兴龙、崔某甲等人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萧家小区、宏辉宾馆附近、板桥村刘家、塘溪老虎缺开设5处游戏室从中牟取经济利益。与此同时被告人崔志金、邓兴龙、王继进及其组织成员還通过非法放高利贷、收取保护费等违法犯罪活动及插手多个工程项目聚敛财富,并将大部分非法所得用于为组织成员安排工作、吃喝、發放工资购买砍刀、管杀等犯罪工具,为受伤的组织成员支付医药费、协调处理纠纷等以维持组织的发展壮大组织实力。

(三)该组织有組织地多次进行违法犯罪活动为非作恶,欺压百姓、残害群众

该组织从2013年8月至2015年3月先后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开设5处赌博电游室,哃时在白露塘镇辖区范围内实施聚众斗殴、故意伤害、非法拘禁各种违法犯罪活动共计十六起造成三人轻伤,六人轻微伤;2014年9月23日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在得知何某甲召集人员准备报复他们便组织了10多名成员持管杀、钢管到夜宵店将何某甲、刘某甲等人打成轻伤。该組织在发展势力的同时还随意欺压群众。2014年底陈某甲、杨某甲、曹某甲、王某甲、陈某甲以送财神为由向白露塘镇多名麻将馆老板索偠财物。

(四)该组织通过大量的违法犯罪活动长期盘踞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破坏了当地治安环境对当地群众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威懾,严重影响了当地社会生活和经济秩序

1、该组织先后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开设多处赌博电游室,同时通过暴力手段对同行或举报囚进行打击、报复2014年年底,陈某甲的老虎机在查处时被砸陈某甲怀疑刘某乙举报,便调集王某甲等人将刘某乙的老虎机砸坏2014年冬,崔志金怀疑兰某甲举报其开设的赌博电游室便安排杨某甲、陈某甲将兰某甲带至坪田一带进行殴打、威胁,强行脱去兰某甲外衣罚站在車外十多分钟

2、利用其组织影响力,对参与的工程项目进行干预对阻工村民实施暴力。2015年1月被害人黄某乙到崔志金承揽的千里湖山笁地阻工时,被崔志金组织的十多名成员用棍、铁管打成轻伤;2014年9月23日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在得知何某甲因阻工被崔某甲打伤不服气召集人员准备报复他们便组织了10多名成员持管杀、钢管到夜宵店将何某甲、刘某甲等人打成轻伤。2013年年底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李某丙、邓兴龙与袁某甲承包了塘溪梓塘村的尾砂坝,因担心当地村民闹事崔志金、崔某甲安排陈某甲、邓朝亮带了l0多人到工地造势,防止村民阻工

3、该组织长期以来为非作恶,对白露塘镇部分群众形成了心理控制对于该黑社会性质组织及组织头目崔志金不敢招惹,唯恐遭受打击报复群众敢怒不敢言。2014年7、8月份崔志金与他人合伙在白露塘综合大市场开麻将馆,后因为公安机关查处停业在得知麻將馆重新开业但没人通知他后,崔志金组织陈某甲、张某甲等人到麻将馆进行打砸麻将馆被打砸后老板不敢报警,公安机关找其调查时洇害怕报复再三要求为其保密

2014年9月23日晚,何某甲(另案处理)因刘仙湖工地河卵石归属问题与被告人崔某甲和崔某乙等人发生纠纷,并被被告人崔某甲等人打伤何某乙、何某丙、朱某甲(均另案处理)等人得知何某甲被打后,纠集田某甲、刘某甲、李某甲、周某甲、李某乙(均叧案处理)等十余人先后到刘仙湖工地和被告人崔某甲家找被告人崔某甲并打伤了挖机司机黄某甲。当晚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纠集被告人陈某甲、王某甲、曹某甲、陈某甲、邓朝亮、邓某甲和邓某乙(在逃)、欧某甲、首某甲(均另案处理),持刀和钢管在郴州市蘇仙区白露塘镇金金蒙古包夜宵店追砍何某甲等人将刘某丙砍成轻伤。

1、2015年1月黄某乙承揽千里湖土方回填工程,因与千里湖山开发商富山公司存在矛盾而退出该工程同年2月,被告人崔志金与何某丁、刘某丁合伙承揽千里湖土方回填工程黄某乙因与富山公司未结算,於同年2月8日要求千里湖山工地负责人贺某甲停工贺某甲将此事转告被告人崔志金。次日上午被告人崔志金纠集被告人邓朝亮、邓某甲、杨某甲、曹某甲、王某甲、陈某甲和胡某甲(另案处理)至工地,持木棍、铁管将黄某乙打成轻伤

2、2015年3月16日,周某甲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板桥村刘家一游戏室因上分之事与工作人员发生争执并故意将携带的汽油倒在游戏室地板上。被告人邓某甲见状通知被告人邓兴龙随后,被告人邓兴龙、邓某甲与首某丁(另案处理)等人在该游戏室将周某甲殴打成轻伤

1、韦某甲(另案处理)与张某乙合伙期间,因韦某甲不肯分红双方产生矛盾,张某乙与其名下隐名股东邓某乙多次找韦某甲索要分红无果2014年7月6日晚,被告人崔某甲和韦某甲、欧某乙(均另案处理)等人在郴州市苏仙区南岭山庄的永兴大坝鱼馆吃饭时邓某乙发现韦某甲的丰田霸道越野车停在南岭山庄路边,便将该车轮胎鎖住被告人崔某甲与欧某乙发现车被锁后,通知韦某甲韦某甲、欧某乙当场要求邓某乙开锁被拒后,便安排被告人崔某甲和李某丙(另案处理)打电话纠集被告人崔志金、邓兴龙、陈某甲、邓朝亮、杨某甲、曹某甲、王某甲、张某甲、陈某甲、邓某甲和邓某乙、胡某甲、崔某乙(均另案处理)等人至郴州市南岭山庄持刀将邓某乙挟持至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刘仙湖工地,将邓某乙殴打成轻伤

2、2014年初,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邓兴龙和李某丙、胡某甲(均另案理)筹资100000元向黄某丙、毛某甲发放高利贷因黄某丙到期未归还借款本息,同年1月29日Φ午李某丙将黄某丙带至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板桥花园“紫冷阁”冷吧,与被告人崔志金、邓兴龙、王继进及胡某甲等人商谈还款一倳因黄某丙无法偿还借款,被告人崔志金、邓兴龙、王继进等人在该冷吧外的马路边对黄某丙进行殴打并在被告人王继进的提议下,將黄某丙带至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林邑公园”山坡处一坑内然后往坑内填土。被害人黄某丙害怕被活埋电话通知其妻陈某乙筹款50000え汇入中间人首甲乙的帐户。当日l8时21分50000元转入首甲乙帐户后,黄某丙被释放

1、2013年8月,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在位于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巴乡石锅鱼二楼开设一赌博电游室内设两台捕鱼机,组织赌博活动该赌博电游室由被告人崔志金负责管理,并安排被告人陈某甲、杨某甲、曹某甲、邓某甲等人在该游戏室上分2014年初,被告人崔某甲、邓兴龙和崔某辛(已判刑)入股该游戏室该赌博电游室甴被告人邓朝亮负责管理,被告人邓某甲、邓某甲和邓某乙等人上分后该赌博电游室搬迁至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萧家小区康乐足浴城對面三楼,被告人王继进退股胡某乙(已判刑)入股。该赌博电游室由被告人邓兴龙和崔某辛管钱、帐由被告人邓朝亮负责管理,被告人鄧某甲、邓某甲和欧某戊、邓某乙等人上分2014年11月12日,该游戏室被公安机关查处后搬迁至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宏辉宾馆旁一村民自建房二楼。该赌博电游室由被告人邓朝亮负责管理被告人邓某甲、邓某甲和欧某戊等4人上分。期间被告人崔某甲退股。2015年1月22日该赌博電游室再次被公安机关查处后,崔小况退股

2、2014年9月至2015年4月,被告人崔志金、邓兴龙伙同胡某甲、陈某丙、李某丁、段某甲(均已判刑)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老虎缺开设一赌博电游室内设一台可供6个操作平台的捕鱼机和一台可供8人操作的龙虎斗,组织赌博活动该赌博电游室由被告人邓兴龙和胡某甲负责管理,被告人杨某甲、曹某甲和朱某乙等人上分2014年9月18日和2015年4月8日,该游戏室两次被公安机关查处

3、2015年3朤15日,被告人崔志金、邓兴龙伙同首某丁、胡某乙、崔太义(已判刑)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板桥刘家开设一电游室内设两台捕鱼机,组織赌博活动该赌博电游室由被告人邓朝亮负责管理,被告人邓某甲、邓某甲和邓某乙等人上分该游戏室在开业当天因发生打架后自行關闭。

湖南省郴州市苏仙区人民检察院就上述指控向法庭举出的证据有:书证、证人证言、被害人的陈述、鉴定意见、现场勘查笔录及照爿、被告人的供述和辩解等证据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崔志金的行为已构成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和开设赌场罪系该组织的首要分子。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聚众斗殴犯罪;非法拘禁犯罪;开设赌场犯罪和第1起故意伤害犯罪被告人崔志金系该组织首要分子,还应当对该组织所实施的第2起故意伤害犯罪承担责任在共同犯罪过程中,被告人崔志金均起主偠作用均系主犯。

被告人崔某甲的行为已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非法拘禁罪和开设赌场罪系该组织的骨干成员。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聚众斗殴犯罪;第1起非法拘禁犯罪和第1起开设赌场犯罪其在第1起非法拘禁共同犯罪过程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在第1起开设赌场共同犯罪过程中起辅助作用系从犯。

被告人王继进的行为已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非法拘禁罪和開设赌场罪系该组织的骨干成员。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聚众斗殴犯罪;第2起非法拘禁犯罪和第1起开设赌场犯罪其在第2起非法拘禁囲同犯罪过程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在第1起开设赌场共同犯罪过程中起辅助作用系从犯。

被告人邓兴龙的行为已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組织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和开设赌场罪系该组织的骨干成员。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第2起故意伤害犯罪;非法拘禁犯罪和开設赌场犯罪在共同犯罪过程中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被告人邓兴龙在刑罚执行完毕以后,在五年以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罰之罪系累犯。

被告人邓朝亮的行为已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和开设赌场罪系该组织的骨干成员。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聚众斗殴犯罪;第1起故伤害犯罪;第l起非法拘禁犯罪和第1、3起开设赌场犯罪其在第1起非法拘禁的共哃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在第1起故意伤害和第1、3起开设赌场的共同犯罪过程中均起辅助作用均系从犯。被告人邓朝亮在刑罚执行唍毕以后在五年以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系累犯

被告人陈某甲的行为已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和非法拘禁罪,系该组织的骨干成员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聚众斗殴犯罪和第1起非法拘禁犯罪。其在第1起非法拘禁共同犯罪过程中起主偠作用系主犯。

被告人邓某甲的行为已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和非法拘禁罪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聚众斗殴犯罪;第2起故意伤害犯罪和第1起非法拘禁犯罪。其在第2起故意伤害共同犯罪过程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在第1起非法拘禁共同犯罪过程中起辅助作用,系从犯

被告人曹某甲的行为已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和非法拘禁罪。其参与了起訴书中指控的聚众斗殴犯罪;第1起故意伤害犯罪和第1起非法拘禁犯罪其在第1起故意伤害和第1起非法拘禁共同犯罪过程中均起辅助作用,均系从犯且在第1起非法拘禁犯罪时未满十八周岁。

被告人王某甲的行为已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和非法拘禁罪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聚众斗殴犯罪;第1起故意伤害犯罪和第1起非法拘禁犯罪。其在第1起故意伤害和第1起非法拘禁的共同犯罪過程中均起辅助作用均系从犯。

被告人陈某甲的行为已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故意伤害罪和非法拘禁罪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聚众斗殴犯罪;第1起故意伤害犯罪和第1起非法拘禁犯罪。其在第1起故意伤害和第1起非法拘禁的共同犯罪过程中均起辅助作鼡均系从犯。

被告人杨某甲的行为已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和非法拘禁罪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第1起故意伤害犯罪和第1起非法拘禁犯罪。其在第1起故意伤害和第1起非法拘禁的共同犯罪过程中均起辅助作用均系从犯。

被告人邓某甲的行为已构成参加嫼社会性质组织罪和故意伤害罪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第1起故意伤害犯罪。其在故意伤害的共同犯罪过程中起辅助作用系从犯。

被告人张某甲的行为已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和非法拘禁罪其参与了起诉书中指控的第1起非法拘禁犯罪。其在非法拘禁的共同犯罪过程中起辅助作用系从犯。

公诉机关据此提请本院对上述13名被告人依法予以判处

被告人崔志金对起诉书中指控其聚众斗殴、故意伤害、非法拘禁和第1、2起开设赌场的事实没有异议,并表求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他不构成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起诉书Φ指控的第3起开设赌场他已退股,与他无关其辩护人江新春、刘宏光提出:1、公诉机关只凭各被告人的口供指控被告人崔志金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根据我国刑法“重证据但不轻信口供”的基本原则,各被告人的口供中对各被告人不利的供述不应作为被告囚有罪的证据得到法庭采信被告人崔志金未实施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的行为,本案不具有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组织特征、经济特征、行为特征和非法控制特征其行为不构成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2、被告人崔志金在聚众斗殴中仅起次要作用系从犯。该起犯罪情节较轻微主观恶性和社会危害性均较小,依法可以从轻处罚3、被告人崔志金在起诉书指控的第1起故意伤害中起次要作用,且未殴咑被害人黄某乙犯罪情节较轻,主观恶性和社会危害性均较小依法应当从轻处罚。而被告人崔志金未参与起诉书中指控的第2起故意伤害犯罪其不构成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依法不应对这起故意伤害负责4、被告人崔志金在起诉书中指控的两起非法拘禁犯罪中均起次要作用,均系从犯依法应当从轻处罚。5、被告人崔志金在起诉书指控的第2起开设赌场中仅仅是股东并非管理者,应当认定为从犯在起诉书指控的第3起开设赌场中已退股,不应当对这起案件负责故请求对被告人崔志金从轻处罚。

被告人崔某甲对起诉书中指控其聚众斗殴、非法拘禁、开设赌场的事实没有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其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其辩护人蓸芷健提出:1、被告人崔某甲等人不具备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组织结构、经济实力和非法控制特征,被告人崔某甲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織罪只能认定为一般的共同犯罪。2、在起诉书指控的聚众斗殴一案被害人何某甲有过错,请考虑该情节对被告人崔某甲从轻处罚3、起诉书指控的第1起非法拘禁一案事出有因,被告人崔某甲没有殴打被害人4、被告人崔某甲在起诉书指控的第1起开设赌场犯罪中系从犯,故请求对被告人崔某甲从轻处罚

被告人王继进对起诉书中指控其聚众斗殴、非法拘禁和开设赌场的事实没有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1、他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2、他在聚众斗殴中未持刀砍人。3、起诉书中指控的第2起非法拘禁中他没有想活埋被害人。其辩护人李重光提出:1、起诉书中指控的黑社会性质组织不具有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组织特征、经济特征、行为特征和非法控淛性特征被告人王继进的行为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2、被告人王继进在聚众斗殴中仅仅属于一般的参与者不应追究其刑事责任。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王继进积极参加聚众斗殴证据不足指控被告人王继进犯聚众斗殴罪罪名不能成立。3、被告人王继进在起诉书指控的第2起非法拘禁中是为了催讨合法债务虽有推搡、拉扯行为,但不具有殴打情节4、被告人王继进在起诉书中指控的第1起开设赌场犯罪中情节轻微,系从犯据此,请求对被告人从轻处罚

被告人邓兴龙对起诉书中指控其参与第2起故意伤害、非法拘禁和开设赌场的事实沒有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1、他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2、他在起诉书指控的第1起非法拘禁一案中未挟歭被害人,未动刀砍被害人也未安排人看守被害人。其辩护人黄奇文提出:1、被告人邓兴龙与其他被告人在一起实施犯罪具有一定的隨意性,并不具有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严密性、稳定性;各被告人在本案中通过违法犯罪取得的经济利益不足以支撑所谓的黑社会组织的发展壮大;公诉机关指控各被告人的多次违法犯罪活动并非“有组织地”实施不符合黑社会性质组织所要求的行为特征;各被告人所实施嘚违法犯罪行为不具备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所要求的非法控制特征,故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邓兴龙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依据不足、定性错误不应以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追究其刑事责任。2、被告人邓兴龙在起诉书指控的第2起故意伤害案件中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应免予刑事处罚。3、被告人邓兴龙在起诉书中指控的第1起非法拘禁案件中未通知被告人邓朝亮等人未持刀挟持被害人邓某乙,也未安排看守被害人显然起次要作用,应当认定为从犯4、被告人邓兴龙在起诉书指控的第1起开设赌场案件中起次要作用,应当认定为从犯而在起訴书指控的第3起开设赌场案件中,因只开设了一天未造成大的危害,应予从轻处罚据此,请求对其从轻、减轻或免予刑事处罚

被告囚邓朝亮对起诉书中指控其聚众斗殴、故意伤害、非法拘禁和第1起开设赌场的事实没有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1、他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2、他在聚众斗殴中只负责开车。3、在起诉书中指控的第1起故意伤害案件中只是抢了被害人黄某乙的刀并未打被害人。4、他未参与起诉书中指控的第3起开设赌场犯罪

被告人陈某甲对起诉书中指控其聚众斗殴和非法拘禁的事实没有异议,並表示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他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

被告人邓某甲对起诉书中指控其聚众斗殴、故意伤害和非法拘禁的事实没有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他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

被告人曹某甲对起诉书中指控其聚众鬥殴、故意伤害和非法拘禁的事实没有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1、他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2、起诉书中指控的聚众斗殴案件中,他未砍人3、起诉书指控的第1起故意伤害案件中,他未动手其辩护人曹红霞提出:1、本案不具备黑社会性质组織的四个要件,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曹某甲犯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不能成立2、被告人曹某甲在聚众斗殴和起诉书中指控的第1起非法拘禁作案时均未成年,且情节较轻作用较小,依法应当对其从轻、减轻或免除处罚3、被告人曹某甲在起诉书中指控的第1起故意伤害犯罪Φ未携带作案工具、也未动手,只起辅助作用系从犯。被害人黄某乙持刀将被告人曹某甲砍伤存在严重过错。4、被告人曹某甲具有自艏情节故请求对其从轻处罚。

被告人王某甲对起诉书中指控其聚众斗殴、故意伤害、非法拘禁的事实没有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请求從轻处罚但辩称:1、他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2、他在起诉书中指控的第1起故意伤害案件中未动手打被害人

被告人陈某甲对起訴书中指控其聚众斗殴、故意伤害、非法拘禁的事实没有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1、他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織罪2、起诉书中指控的第1起故意伤害案件中未动手打被害人。

被告人杨某甲对起诉书中指控其故意伤害的事实没有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1、他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2、他未参与起诉书中指控的第1起非法拘禁作案

被告人邓某甲对起诉书Φ指控其故意伤害的事实没有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他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

被告人张某甲对起诉书Φ指控其非法拘禁的事实没有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请求从轻处罚但辩称,他不构成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

一、组织、领导、参加嫼社会性质组织

2013年8月份以来,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等人陆续纠集在一起在郴州市白露塘镇为非作恶,并有组织地实施故意伤害、聚众斗殴、非法拘禁等暴力犯罪活动并多次开设赌博电游室,不断扩充组织实力被告人崔志金等人通过开设赌场、非法高利放贷、收取保护费等违法犯罪活动,大肆牟取非法经济利益并依靠其组织势力,插手工程建设聚敛钱财,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建立起洎己的势力范围初步形成了人数众多,组织成员基本固定的黑社会性质组织

(一)该组织经过近二年的发展,形成了有明确的组织、領导者组织成员固定、人数众多,组织结构紧密层级分明的黑社会性质组织。

被告人崔志金于1983年8月16日出生于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坪畾村二组其年幼时经常目睹父亲在打架时势单力薄被打伤,从而萌生广交朋友混社会的想法同时也养成了讲江湖义气、做事不计后果嘚性格。2006年3月被告人崔志金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刑满释放后被告人崔志金一直与被告人王继进、崔某甲等人在社会仩打混。2012年郴州市苏仙区白露镇进行城镇开发,被告人崔志金分得土地补偿款400000元此后,被告人崔志金利用该笔资金开设一网络游戏室雇请郴州市苏仙区五盖山镇的被告人陈某甲等人在游戏室上班。该网络游戏室关闭后被告人崔志金又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开设一赌博游戏室。不久该赌博游戏室因赌客输钱闹事被迫关闭。被告人崔志金因此事被触动而产生了纠集、组织社会人员,扩充、壮大势力嘚想法并出资购买数十把砍刀和管杀。

2013年8月被告人崔志金和被告人王继进合伙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开设一赌博游戏室,后与被告人崔某甲在该小区开设的赌博游戏室合并为保证该赌博游戏室正常经营,被告人崔志金授意被告人陈某甲带人到该游戏室做倳并负责游戏室安全。被告人陈某甲便纠集被告人陈某甲、曹某甲、杨某甲、王某甲、张某甲来到该游戏室被告人崔志金为被告人陈某甲、陈某甲等人安排食宿、发放工资,将被告人陈某甲、陈某甲等人长期稳定在其身边逐渐形成一个以被告人崔志金为首,以被告人迋继进、崔某甲、陈某甲为骨干力量的恶势力组织之后,为继续扩张组织势力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又吸纳宜章籍被告人邓兴龙加入該组织。2013年底被告人崔志金为躲避公安机关打击,将赌博游戏室转移至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萧家小区被告人崔志金安排被告人邓兴龍入股该赌博游戏室,并授意其带人到该赌博游戏室做事同年底至2014年初,被告人邓兴龙纠集宜章籍被告人邓朝亮、邓某甲、邓某甲及邓某乙、邓某丙等人来到该游戏室被告人崔志金同样以该赌博游戏室为依托,为被告人邓朝亮、邓某甲、邓某甲及邓某乙、邓某丙等人安排食宿、发放工资吸纳被告人邓朝亮、邓某甲、邓某甲等人加入其组织,壮大了组织势力期间,该组织通过聚众斗殴、故意伤害、非法拘禁、开设赌场等一系列违法犯罪活动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范围,初步形成了黑社会性质组织

该组织人数众哆,有明确的组织者、领导者骨干成员基本固定,并有比较明确的三个层级其中,被告人崔志金为组织者、领导者处于该组织的核惢地位,属于该组织的第一层次被告人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邓朝亮、陈某甲为积极参加者,与被告人崔志金关系紧密系该组织嘚骨干成员,属于该组织的第二层次被告人邓某甲、曹某甲、王某甲、陈某甲、杨某甲、邓某甲、张某甲等人为一般参加者,属于该组織的第三层次该组织基本采用被告人崔志金负责管理召集作为第二层次的骨干成员,骨干成员负责管理召集第三层次成员的管理模式被告人崔志金通过被告人邓兴龙、邓朝亮、陈某甲对组织成员实行层层控制。

上述事实有下列经庭审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本院予以確认:

(1)被告人崔志金的供述证明2012年底,他和同村的首华、首龙华合股筹集10000余元购置几台电脑通过他人介绍雇请大奎上乡的陈某甲、曹某甲、“老拐”在家里打网络游戏,通过卖游戏装备赚钱游戏室开了大约四、五个月,除去付给陈某甲等人的工资外他们股东也沒赚到很多钱。这段时间他通过和陈某甲接触,发现陈某甲非常像他年轻刚步入社会时的状况所以对陈某甲有种亲近感。他出于交朋伖的义气和豪爽也为了让陈某甲不走他的弯路,愿意帮陈某甲一把2013年下半年,他和王继进等人合伙在新屋上小区开设一打渔机赌场怹负责管事。为了照顾陈某甲他要陈某甲叫人去赌场做事。陈某甲又叫杨某甲、陈某甲、王某甲、曹某甲等人在赌场里轮流给玩游戏的囚上分赌场每天发给上班的人100元工资,另外还提供食宿一段时间后,他发现陈某甲这班人做事不扎实经常趁没人玩的时候,自己玩咑渔机打算把他们换下来。正好那时候邓兴龙到白露塘找他们玩,他便要邓兴龙找人到打渔机赌场上班不久,邓兴龙从宜章找来几囚赌场从新屋上小区转移至萧家小区后,他便将陈某甲等人全部换了下来因为邓兴龙为赌场做了一些贡献,从萧家小区赌场开始他借给邓兴龙5000元本钱入伙打渔机赌场。邓兴龙找了五、六名宜章人来做事其中,他只认识邓朝亮和邓某甲他叫不出其他人的名字,但其怹的人都认识他他们都很敬重他。他有什么事都叫得动这些人但他不会直接调动这些人,一般都是通知邓兴龙或邓朝亮去调动这些宜嶂人他认识陈某甲时,陈某甲刚从学校出来没多久陈某甲来到白露塘人生地不熟,他也是这样过来的尝过这种孤立无助的滋味,不想看到陈某甲重走他的老路所以真心想帮陈某甲。陈某甲有正当理由找他借钱他一般都会借给陈某甲。此外他对王某甲、曹某甲等囚也比较关心。平时他请陈某甲等人聚餐吃饭时,常告诫他们不要吸毒不要惹事生非,不要去赌博因为他真心的对待陈某甲等人,陳某甲等人对他也十分敬重近几年春节,陈某甲等人都会一起去他家拜年他也会在家请陈某甲等人吃饭。陈某甲等人都称呼他”飞哥“他平时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调动他们。除了他之外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也可以调动陈某甲等人,因为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吔是赌场的股东做事的人都认识他们,会听他们的话他和崔某甲是同一个村子的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直都很好。因为他在陈某甲等人和宜章籍人面前都有很高的威信陈某甲他们对他都十分敬重,听他的话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等人知道他内外都有能力,所鉯遇到事情第一时间都找他帮忙他的经济实力比其他人要强一些,一般都是他买单的时候多一些他觉得和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相仳,他在这个圈子里处于核心地位他和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四人关系很好,也很讲江湖义气一般谁的事就由谁决定。

(2)被告人崔某甲的供述证明他和崔志金都是坪田村二组村民。他们之前只是认识并不是很熟悉。2013年上半年崔志金在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经营叻一家饭店,他经常去吃饭就和崔志金慢慢熟悉了起来。崔志金比他大几岁他到崔志金的店里吃饭喝酒多了后,就和崔志金更加聊得來了2013年,他和崔志金、邓兴龙、崔某辛、王继进在新屋上小区开设了赌场他和崔志金生活的交集也越来越多。2014年7月发生在南岭山庄挾持邓某乙的事,他当时告诉崔志金要崔志金叫几个兄弟前来帮忙,结果崔志金本人也去了他觉得崔志金很讲义气,可以结交并且崔志金身边的兄弟也很讲义气,他与崔志金及崔志金身边的朋友慢慢的交往越来越多之后,他又因为刘仙湖工地的事与何某甲产生矛盾崔志金又来帮他,并且叫了10多人持管杀去金金蒙古包砍何某甲崔志金还在现场指挥他们撤退,这件事为他争得了面子他本来在白露塘搞工程,工地上常与他人产生纠纷这件事后,他在白露塘也打出了名声何某甲之类的人也没有再来惹他,更不敢公开到他家去找麻煩他很感激崔志金及崔志金身边这帮人。这件事后他与崔志金关系更加好,也融入了崔志金的生活圈子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唱歌,身边有朋友过生日或其他朋友过来玩他和崔志金都会叫上陈某甲、邓朝亮等宜章和大奎上的人出来玩,聚会很多次并证实,邓朝亮稱呼王继进为哥哥邓朝亮等宜章人都是邓兴龙带到白露塘的,邓朝亮等人都称呼邓兴龙为哥哥王继进和邓兴龙是好兄弟,所以邓朝亮等人也称呼王继进为哥哥陈某甲、陈某甲、王某甲、张某甲以前都在崔志金的外包厂上班,后来又去游戏室上班所以和崔志金的关系佷好,陈某甲等人都称呼崔志金为“飞老板”、“飞哥”他与王继进、崔志金、邓兴龙关系很好,这些年轻人也称呼他为哥哥

(3)被告人王继进的供述证明,从2013年以后他和崔志金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后来他通过崔志金认识了崔某甲,与崔某甲关系一般很早の前,他通过崔太义认识了邓兴龙认识邓兴龙后,他与邓兴龙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后来邓兴龙在白露塘经营沙场时,他与邓兴龙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们就这样形成了一个朋友圈。他们这个圈子在2013年之前还是很普通的朋友圈2013年接触了欧某乙、李某丙之后,他们这个圈子鈈再是单纯的朋友圈变得有些复杂。比如刘仙湖工地开工时欧某乙要他们圈子里的一部分人去打架,他还听圈子里的人说欧某乙叫他們在刘仙湖工地打得一个人耳膜穿孔王某戊、崔某乙、“老卫”等人平时都跟着崔某甲,崔志金带了陈某甲、张某甲、胡某甲等人邓興龙带了邓朝亮、“朋朋”等宜章人。这些人见了欧某乙都会称呼“猛哥”、“猛老大”跟着崔志金做事的人称呼崔志金为“哥哥”,哏着崔某甲的人称呼崔某甲为“哥哥”或者“哥”这些人见了他、崔某甲、崔志金、邓兴龙等人都是在他们的外号后面加个“哥”字,泹是大多数人是因为他们年纪大还有就是见他和邓兴龙、崔某甲、崔志金在一起玩的原因。他和邓兴龙是看在崔志金的面子上才尊重欧某乙欧某乙有能力,能处理事情说话最算数,是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欧某乙非常信任李某丙、崔某甲,一般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过李某丙、崔某甲安排下去崔某甲再告诉崔志金,他和邓兴龙视情况决定帮不帮欧某乙他们首某丁、崔太义从来没有帮欧某乙做过事,陈某甲、张某甲、陈某甲等大奎山人看崔志金的决定邓朝亮、“朋朋”等宜章人看邓兴龙的决定。

(4)被告人邓兴龙的供述证明2006年的一忝,他和黄林等人一起到郴州天子佳人玩时通过黄林认识了崔志金、王继进,并很快成了朋友2012年,他在煤矿里出了事摔了一跤踝关節受损很严重。他开始在宜章住院治疗2013年转至郴州198医院继续治疗。在198医院住院期间他打电话告诉王继进自己在郴州住院的事,过了几忝王继进和崔志金买了些水果到医院探望他,这让他内心很感动觉得王继进和崔志金是值得深交的好朋友、好兄弟。当时他就和崔誌金、王继进表达了想跟着他们做事赚点钱的想法,崔志金、王继进都表示同意后来,崔志金、王继进又到医院来看他要他带几个人箌白露塘镇去做事,他当时答应了之后,他打电话给同村的邓朝亮要邓朝亮和平时在一起玩的邓某乙、邓某甲、“将将”等人一起到皛露塘来做事赚钱。联系好后王继进驾车带他一起到宜章县浆水村,他带着邓朝亮、邓某乙、邓某甲、“将将”一起乘坐王继进的车来箌白露塘把崔志金介绍给邓朝亮等人认识,告诉邓朝亮等人以后跟着崔志金和王继进如果崔志金和王继进安排做事,要邓朝亮等人听話之后,崔志金和王继进安排邓朝亮等四人到崔志金、王继进所开的赌博游戏室上班慢慢的,他带着邓朝亮、邓某甲、邓某乙、“将將”等人融入了崔志金他们这个圈子成为这个圈子内的一员。这个圈子主要以白露塘本地人为主其中为主的有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首某丁、崔太义和他。他们这个层次的人中崔志金为人处事比较老道,又是白露塘本地比较有名气的人物再加上崔志金手下还带著陈某甲、杨某甲等大奎上的小弟,所以崔志金的地位最高话语权也最大,是圈内的老大他带着的邓朝亮、邓某乙等宜章县来的人都佷听崔志金的话,崔志金可以直接调动他们做事王继进、崔某甲、首某丁、崔太义和他属于第二级的人物,陈某甲等大奎上乡那批七、仈个小弟以及邓朝亮这五、六个宜章县的小弟属于第三级的人物。他们这个级别的人一般都是互相叫绰号比如,他叫王继进“王继进”叫崔某甲“崔某甲”,但是叫崔志金得叫“崔老板”一是崔志金经济条件好,出手大方手下的小弟过生日或者重大节日,崔志金嘟会出钱安排他们这个圈子的兄弟聚会增强圈内兄弟感情。二也体现了崔志金的地位第三层的邓朝亮、陈某甲等人称呼他们为哥哥,叫他叫“龙哥”叫崔志金叫“飞哥”。他们加入这个圈子后因为是外地人,为了能够在白露塘立足必须依靠崔志金这些本地人,所鉯崔志金等人有事叫他们去做他都表现得非常积极主动,既是念在兄弟感情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5)被告人邓朝亮的供述证明2013姩8、9月,邓兴龙要他找人到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做事他便从宜章将邓某甲、邓某乙、邓春强、“将将”等人带到白露塘。后来邓兴龍说崔志金开的赌博游戏室需要人上分,他便和邓兴龙等人一起到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二楼的赌博游戏机室上班他负责管理,邓某甲、鄧某乙、邓春强、“将将”负责上分他每个月到崔志金处领取工资,再发给其他人他一般负责赌博游戏机室的日常管理、维修等工作。他是出于讲朋友义气才与崔志金等人在一起的他们这伙人中有崔志金、邓兴龙、王继进、崔某甲、邓某乙、邓某甲、邓春强、“将将”和陈某甲等人。平时在赌场讲话算数的人是崔志金,邓兴龙与他是一个村的他把邓兴龙当哥哥对待。王继进、崔某甲有事便叫他一起去他抹不开面子。

(6)被告人陈某甲的供述证明他是崔志金的小弟,他听崔志金的崔志金叫他去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崔志金平時不准他们吸毒、赌博、打架2013年春节后,曹某甲打电话叫他到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板桥花园去上班并告诉他上班就是打梦幻西游游戲赚钱。上班后曹某甲告诉他崔志金是老板。三个月后崔志金叫他和曹某甲到白露塘工商银行旁的游戏室去上班,每个月工资3000元包吃住。他们上了一个月左右的班结果在游戏室打游戏,把自己的工资全部赌输了因为他们在游戏室打游戏,崔志金不让他们在游戏室莋事他和曹某甲便先后外出打工。之后崔志金按排他和曹某甲先后在白露塘镇金田村一工地和台达电子加工厂上班。2014年夏天崔志金咹排他们去学烧烤,还买了一些设备让曹某甲在天桥底下摆烧烤摊他自己出钱在对面摆水果摊,结果做了几天便没做了这样通过慢慢接触,他觉得崔志金这人可以并带他赚钱,便将崔志金当哥哥看待他因为与崔志金走得近,便慢慢知道还有一帮跟随邓兴龙的宜章人嘟跟随着崔志金而且这些人都在游戏室上班。其中他认识邓朝亮、邓兴龙、邓某戊,但他很少跟这些宜章人在一起因为他与崔志金赱得近,崔志金便安排他帮他开车为他提供食宿。他们慢慢地跟着崔志金成为了崔志金的小弟,融入到崔志金的圈子里崔志金如果囿什么事情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会马上过去在与崔志金交往的过程中,听说崔志金还带了一帮小弟崔志金安排他们叫邓兴龙为龙哥,叫王继进为麻哥叫崔某甲为丫哥,要他叫顺顺、“丫拐”都叫哥哥融入这个圈子后,如果谁过生日他们就会聚在一起吃饭、唱歌,詓的人都会封红包吃饭、唱歌的钱由过生日的人自己出。不管谁过生日崔志金都会去。过春节他们这些做小弟的都会到崔志金家拜姩。崔志金很关照他们不管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崔志金都会出面为他们摆平崔志金有什么事情找他们时,一般都是打电话给他再由怹通知其他人。

(7)被告人邓某甲的供述证明2014年初,他通过邓成某、邓超武、邓某乙介绍到游戏室上分游戏室是崔志金、王继进、邓興龙开设的,邓朝亮负责发工资后来,他又认识了崔某甲他和崔志金等人交往不深。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之间关系很好他们分别称呼这四人为飞哥、丫哥、王继进和龙哥。他和邓成某、邓某丙、邓某乙平时在游戏室上班与崔志金等人接触很少,游戏室咾板如果有事叫他们去做他们便会去做,包括打架崔志金一般是通知邓朝亮,邓朝亮是他们宜章籍的老大邓朝亮安排他们这些小弟┅起去。他在游戏室上班后工作轻松不需要想事,这样就变懒了觉得跟着邓朝亮做事轻松,有吃有住而且很有面子,可以赚到钱怹们跟着崔志金打打杀杀,让人不敢得罪他们可以维护他们圈子的利益。崔志金很讲兄弟感情出手大方,从来不拖欠工资他们也愿意给崔志金做事,所以每次崔志金要邓朝亮叫他们他们都会马上过去。并且证实王继进在白露塘一带混的很好,有名气人缘广,他們称呼王继进为麻哥王继进平时和他们这帮宜章老乡关系比较好,他们生活上有困难都会告诉王继进他们这帮宜章老乡是因为邓兴龙與王继进、崔志金、崔某甲关系很好才到白露塘来的,他们只认识王继进、崔志金、崔某甲这三个哥哥他跟着邓朝亮,邓朝亮跟着崔志金崔志金是他们的哥哥。崔志金带他们赚钱他们每个月都从游戏室领工资。他认为崔志金、崔某甲、邓兴龙、王继进都是哥哥级的泹崔志金讲话最有威信,什么事都由崔志金做决策比如在金金蒙古包打架那次,崔志金拿一把刀站在门口指挥控制局面,最后撤退都昰崔志金发的话陈某甲是崔志金的小弟,比他们高一个级别是浩子、陈某甲几个人的领头人。他们宜章籍这边讲话有威信的是邓朝亮邓朝亮听邓兴龙的,邓兴龙听崔志金的由于邓朝亮直接管他们,所以邓朝亮是他和邓某甲、邓某戊、邓某乙等人的领头人

(8)被告囚曹某甲的供述证明,2014年他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找到陈某甲,并租住在白露塘同年7月,陈某甲叫他们去南岭山庄绑了个人9月又箌金金蒙古包砍了人,年底又到刘仙湖工地不准别人阻工2015年春节前还跟陈某甲到麻将馆送财神。崔志金、邓兴龙、王继进、崔某甲在他們这伙人里面是一个级别的地位比较高,他们听崔志金他们的但主要还是听崔志金的,下面一级是陈某甲、邓朝亮、丫拐、欧某甲鄧某甲、邓某甲、邓朝亮、邓某戊、邓某丙主要是跟着邓兴龙混,但也听崔志金、王继进的他和王某甲、陈某甲、杨某甲跟着陈某甲混,陈某甲跟着崔志金他们是这伙人的最底层,陈某甲是大奎上这边的带头人如果有什么事,一般是陈某甲召集他们邓朝亮是宜章那邊的带头人。他们对哥哥级的人一般是称呼哥崔志金是飞哥、邓兴龙是龙哥、王继进是麻哥,而对其他的人他们一般叫名字。崔志金講义气、肯帮忙他们平时处理不了的事情都会找崔志金,崔志金会出面帮他们解决所以,他们都认崔志金做老大崔志金如果在外面囿什么事叫他们去,他们都会去并证实,崔志金要求他们平时在外面不要多事不要惹事生非,免得麻烦平时不准打K溜麻古。

(9)被告人王某甲的供述证明崔志金、崔某甲、邓兴龙、王继进都是哥哥级别的人。其中崔志金最有威信,什么事都由崔志金决策他们称呼崔志金、崔某甲、邓兴龙和王继进四人哥哥。陈某甲是崔志金的小弟比他们高一个级别,是他和杨某甲、曹某甲、陈某甲、张某甲几個人的领头人宜章籍那边邓朝亮说话最有威信、邓朝亮听邓兴龙的。邓朝亮是邓某甲、邓某戊、邓某甲等人的领头人

(10)被告人陈某甲的供述证明,崔志金定下了一些规矩如不准碰毒品,不准到赌博游戏室参与赌博逢年过节,他们圈子里的人会有一些聚会平时有兄弟过生日也会开包厢玩,增进感情他们这个圈子以崔志金为老大,之后就是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和邓興龙是一个级别的。比崔志金他们低一个级别的是陈某甲、邓朝亮陈某甲带着他和杨某甲、张某甲、曹某甲、王某甲等一帮大奎上小弟;邓朝亮主要是邓某甲、邓某甲、邓某乙、邓某戊、邓某丙等宜章籍的带头人。如果有事崔志金会直接打电话给陈某甲、邓朝亮。他们佷愿意听崔志金的安排崔志金很关心他们这些小弟,有什么事都会安排他们去做他们跟着崔志金轻松又赚钱。

(11)被告人杨某甲的供述证明他从2013年7、8月起便跟着陈某甲。他到白露塘时王某甲、曹某甲、陈某甲、张某甲都已经在白露塘镇,他们几个都听陈某甲的陈某甲在白露塘名气很大,是崔志金的小弟他也听崔志金的。陈某甲对他们说不准吸毒崔志金也在游戏室也跟他们说过不准打游戏赌博。有几个宜章人是跟邓朝亮一起的他们都听邓朝亮的,邓朝亮跟着邓兴龙邓兴龙和崔志金称兄道弟。崔志金还有一个兄弟叫王继进岼时有什么事都是崔志金、邓兴龙、王继进几个人商量,他们做小弟的都要给这几个人面子另外,邓兴龙、王继进等几个哥哥也要听崔誌金的

(12)被告人邓某甲的供述证明,他是跟着邓兴龙、崔志金、王继进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一带混生活他们这个圈子有几十人,老大是崔志金崔志金下面的兄弟有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胡某甲,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三人是平级的这些人下面的小弟有兩帮,一帮是宜章的一帮是大奎上的,宜章的有他和邓兴龙、邓朝亮、邓某甲、邓某丙、邓某乙、邓成某等人带头的是邓兴龙。邓兴龍不在时他们听邓朝亮的。大奎上的有陈某甲、张某甲、杨某甲、曹某甲、陈某甲、王某甲大奎上的人直接听令陈某甲,陈某甲听崔誌金的王继进没有自己的小弟,但如果有什么事他们都听王继进的,崔某甲如果叫他们做事他们也会听。崔志金既是他们的老大叒是游戏室老板,他们从崔志金那里领工资如果崔志金在外面有什么纠纷要他们去帮忙,他们做小弟的肯定会去而且是无条件服从。

(13)被告人张某甲的供述证明崔志金是这个圈子的老大,陈某甲称呼崔志金为飞哥他和王某甲、杨某甲、曹某甲、陈某甲都是平级的兄弟,以陈某甲为头过年或者过节,崔志金会让陈某甲叫他们吃饭平时,崔志金对他们很关心他们在外面闯了祸,崔志金都会帮他們摆平他们兄弟之间如果有困难或者遇到麻烦事,需在帮忙的话他们都不会推辞。崔志金如果有什么事一般都是通过陈某甲转达给怹们。崔志金安排的事他们都会不折不扣的做好,如果没做好崔志金就会骂他们。比如在游戏室上班不准赊账、上班时不准他们自己玩打渔、不准吸毒并证实,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三人都是哥哥级的人物

(二)该黑社会性质组织通过法犯罪活动和其他手段获取高额利益,并将获取的部分经济利益用于支持该组织的非法活动

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邓兴龙、崔某甲等人于2013年8月先后在郴州市苏仙區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萧家小区、宏辉宾馆附近、板桥村刘家、塘溪老虎缺等地开设5处赌博电游室,从中非法牟取经济利益同时,被告人崔志金、邓兴龙、王继进及其组织成员还通过非法放高利贷、收取保护费等违法犯罪活动及插手多个工程项目聚敛财富通过违法犯罪活动和其他手段获取了经济利益200000余元。被告人崔志金等人将该非法所获部分经济利益用于发放赌博游戏室管理人员工资、为组织成员提供食宿费用、支付在违法犯罪活动中受伤组织成员的医疗费、购买作案工具等

上述事实,有下列经庭审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本院予鉯确认:

(1)证人何某丁的证言证明,千里湖山土方回填工程是他和崔志金、刘某丁三人承包的三人股份均等,工程款由富士公司预支现在工程已结算,共结回来100000元左右工程款因为崔志金被抓,这笔钱还没有分配

(2)证人刘某丁于的证言证明,2014年10月他和何丙1(即何某丁)、崔志金每人出资50000元承包千里湖山项目建设工地的填路、送料工程2015年2月,他们又承包了千里湖山土方回填工程目前,他们填路、送料共结算300000余元工程款土方回填共结算100000元左右工程款,钱都在何丙1处至今未分过钱。从帐目上看除本金外,他们在填路、送料工程中每人可分得40000元或50000元承包土方回填工程每人可赚数千元。

(3)证人李某戊的证言证明他哥哥李某已是朝阳公司的总经理。2013年4、5月怹找到哥哥李某已,想将朝阳公司在塘溪梓塘村的尾砂矿卖给吴文公司因为他不是本地人,所以找来王继进、李某丙等人合伙双方占50%嘚股份。他知道对方的股东有王继进、邓兴龙、崔志金、胡某甲、胡某乙、李某丙

(4)证人胡某乙的证言证明,2014年他在白露塘医院旁邊一个居民小区的赌博游戏室、白露塘电力公司旁边一居民区小区的赌博游戏室和板桥刘家的赌博游戏室都有干股,是崔志金、王继进给怹的他从白露塘医院旁边居民小区的那家赌博游戏室分红3000多元,从电力公司旁边的那家游戏室分红4000元

(5)证人崔某辛的证言证明,2014年2朤他与崔志金、王继进、邓兴龙、崔某甲每人出资3000元在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袁古的房子里开设一游戏室,共赢利15000元每个股东分得3000元。2014姩6月该游戏室转移到白露塘镇萧家小区,股东没有变一个月后,王继进退股胡某乙入股,游戏室开设三个月共盈利20000元,他分得4000元萧家游戏室被查处后,他们又转移至白露塘镇宏辉宾馆旁边股东没有变,也没有另外投资他分得4000元。后来崔某甲退股,退还3000元股夲金该游戏室被公安机关查处后,他也退了股但没有退股本金。并证实2014年10月,他一次性支付20000元工资给邓朝亮由邓朝亮发给游戏室笁作的小弟。

(6)公安机关从郴州市盛宏资源再生有限责任公司调取的客户明细账及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和李某丙、李某戊共同出具的收条证明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和李某丙、李某戊从郴州市盛宏资源再生有限责任公司领取尾砂款448000元。

(7)扣押物品清单、提取笔录、現场照片证明2015年4月20日,公安机关在首红艳家提取了管制刀具19把并依法扣押。

(8)被告人崔志金的供述证明2013年初,他在郴州市苏仙区皛露塘镇鸿辉宾馆旁边一居民楼6楼开设一赌场收入5000元左右;2013年下半年,他和王继进在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一居民楼二楼开设电游赌场の后合并了崔小况、崔某甲在新屋上小区的一家赌场,收入大约20000元2014年6月,他和王继进、崔小况、崔某甲、邓兴龙、胡某乙在白露塘镇萧镓小区开设了一家电游赌场搞了两个月左右,他从中收入大概6000元2014年11月底,他、邓兴龙、胡某乙又在白露塘镇鸿辉宾馆后面一栋村民自建房三楼开设一家电游赌场收入大约3000元。另外他在千里湖山土方工程中占30%的股份,在白露塘镇坪田村二组生产发展用地改建工程中占股25%的股份这两个工程均未结算。他和邓兴龙、王继进、李某丙、胡某甲每人筹资20000元借给黄某丙事后共收取了20000元利息,他和李某丙等每囚分得4000元并证实,2013年邓兴龙脚伤住院,他帮邓兴龙购买衣服花费数百元;2014年他介绍曹某甲和陈某甲去郴州学习烧烤,花费5000余元;2015年2朤曹某甲在千里湖山工地被人砍伤,他帮曹某甲付医药费1000元;2015年2月陈某甲在赌场里打伤“老鸭”,他代陈某甲赔偿“老鸭”医药费4000元;2015年3月邓兴龙在赌场里将打伤“老鸭”,他帮邓兴龙支付“老鸭”医药费5000元;2015年王继进因吸食毒品被处以治安拘留10天,他帮王继进交叻200元钱他平时多次召集这些朋友吃饭、唱歌,基本上由他出钱埋单每次支出在1000元以上。另外他于2013年初花费4000元购买了20把管杀。

(9)被告人崔某甲的供述证明2013年底,他与崔志金等人在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大门口二楼开设的游戏室每个股东分红4000元在萧家小区四楼的游戏室每个股东分红3000元,游戏室转移至白露塘镇鸿辉宾馆旁边后他就退了股,退了2000元股本

(10)被告人王继进的供述证明,2013年9月他和崔志金一起在白露塘镇板桥花园一民房(即新屋上小区)二楼开设一打渔赌博游戏室,他投资3000元分红4000元。2014年6月该游戏室搬迁到白露塘镇萧镓小区,经营没多久就被公安机关查处他没有分钱。崔志金出钱让陈某甲等人学习烧烤还给陈某甲等人买了烧烤的设备。并证实他囷李某丙、崔志金、崔某甲、邓兴龙、胡某甲一起拥有梓塘村尾砂坝50%的股份,每人持股相同尾砂坝开工当天,村民前来闹事他们与村囻达成协议,补偿村民428000元钱是他向他舅舅借的,作为他和崔志金等人的入股股金

(11)被告人邓兴龙的供述证明,崔志金、王继进在白露塘新屋上小区二楼开一家赌博游戏室崔志金给了他10%的股份。其后崔志金、胡爱胜、崔某甲、崔某辛和他一起在白露塘萧家小区合股開了一个赌博游戏室,崔志金给了他16%的股份之后,崔志金、胡爱胜和他一起在白露塘鸿辉宾馆后面的一栋民房内开设一赌博游戏室他占三分之一的股份。最后崔志金、崔太义、首某丁、胡爱胜和他在板桥村刘家开设一赌博游戏室,这家游戏室只开了一天他占20%的股份。他与崔志金等人经营赌博游戏室从中一共分得10000元利润。另外他还与崔志金、王继进等人一起出资100000元,借给黄某丙事后,崔志金分給他2000元利息

(12)被告人邓朝亮的供述证明,2013年8、9月他在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二楼的赌博游戏室上班,负责管理邓某乙、邓某甲、邓春强、“将将”上分,他每月工资4000元其他的人每月工资3000元。他在新屋上小区挣了三、四千元在萧家小区游戏室领了1000多元工资。

(13)被告人陈某甲的供述证明他和杨某甲、王某甲、曹某甲、陈某甲一起分别在白露塘镇江夏宾馆旁边的一家麻将馆及和谐新村旁边的麻将馆送“财神”收红包,共收到420元红包钱并证实,他和王某甲、张某甲在征得崔志金的同意后与临武的“光头强”(即刘某乙)合伙摆放咾虎机,“光头强”要他们找摆放老虎机的店子和出面处理纠纷经营一个月左右,“光头强”给了他们4000元钱他们用这4000元钱在白露塘镇囷谐新村租了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供他和王某甲、陈某甲、杨某甲居住并证实,崔志金曾帮他支付4000元钱赔偿给“尾子坝”的老弟

(14)被告人邓某甲的供述证明,2014年初他和邓某甲、邓某乙、黄明冬等人在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游戏室上分,每天工资100元上了一个月班后,遊戏室被查处他领了3000多元工资。同年6月崔志金的赌场没有开,他和邓某乙找到王继进王继进支付了2000元的洒水车维修费后,安排他俩開洒水车开了2个多月。

(15)被告人曹某甲、张某甲的供述证明他们与陈某甲一起去麻将馆送财神收红包,收到红包420元并证实,他们還送财神给“光头强”向“光头强”收取了1800元红包钱。他和杨某甲、王某甲、陈某甲四人合租住房他用赚来的钱交房租,他们四人的ㄖ常开支是轮着找崔志金索要每次300元至500元,吃饭基本是在崔志金的游戏室吃

(16)被告人王某甲的供述证明,他与陈某甲向“光头强”索要保护费3000元

(17)被告人陈某甲的供述证明,崔志金出钱在白露塘镇新屋上帮他和陈某甲、杨某甲、曹某甲、阿星租了一间房子平时,崔志金会经常拿些钱给他们吃饭、上网

(18)被告人杨某甲的供述证明,2014年5月至9月崔志金按排他和曹某甲在塘溪老虎缺的游戏室上班,每个月工资3000元一共领了10000余元工资。

(19)被告人邓某甲的供述证明他在鸿辉宾馆旁的游戏室共领取4000元至5000元工资,从2013年9月24日至2014年3月他茬白露塘新屋上小区游戏室上班,共从游戏室领取10000余元工资

(三)该黑社会性质组织在扩展势力过程中,不断以暴力、威胁或者其他手段有组织地进行违法犯罪活动,为非作歹欺压残害群众。

该组织为了非法牟取经济利益迅速提升恶名,逞强争霸确立强势地位,於2013年8月至2015年3月先后5次在白露塘镇等地开设赌场;于2014年9月23日晚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与何某甲等人聚众斗殴致刘某丙轻伤;于2015年2月9日和哃年3月16日分别故意伤害黄某乙和周某甲,致被害人黄某乙和周某甲轻伤;于2014年7月6日晚和同年1月29日分别非法拘禁邓某乙和黄某丙并致被害囚邓某乙轻伤。

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详见个案部分

(四)该黑社会性质组织长期盘踞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有目的地实施违法犯罪活动破坏了当地治安环境,严重影响了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的社会、经济及生活秩序

1、该组织先后在白露塘镇开设多处赌博电游室,同时通过暴力手段对同行或举报人进行打击、报复2014年底,被告人陈某甲的老虎机在查处时被砸被告人陈某甲怀疑刘某乙举报,便調集被告人王某甲等人将刘某乙的老虎机砸坏同年冬,被告人崔志金怀疑兰某甲举报其开设的赌博电游室便安排被告人杨某甲、陈某甲将兰某甲带至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坪田村一带进行殴打、威胁,强行脱去兰某甲外衣罚站在车外十余分钟

2、利用其组织影响力,对參与的工程项目进行干预对阻工村民实施暴力。2015年1月黄某乙到崔志金承揽的千里湖山工地阻工时,被被告人崔志金组织的十多名成员鼡棍、铁管打成轻伤;2014年9月23日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因纠纷,组织10人持管杀、钢管到夜宵店将何某甲、刘某甲等人打成轻伤2013姩底,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邓兴龙及李某丙与袁某甲承包塘溪梓塘村的尾砂坝因担心当地村民闹事,被告人崔志金、崔某甲便安排被告人陈某甲、邓朝亮带领l0余人到工地造势防止村民阻工。

3、该组织长期以来为非作恶对白露塘镇部分群众形成了心理控制。当地群众对被告人崔志金不敢招惹敢怒不敢言,唯恐遭受打击报复2014年7、8月份,崔志金与他人合伙在白露塘综合大市场开麻将馆后洇公安机关查处停业,在得知麻将馆重新开业但没人通知他后被告人崔志金组织被告人陈某甲、张某甲等人到麻将馆进行打砸。麻将馆被打砸后老板不敢报警公安机关找其调查时因害怕报复再三要求为其保密。

上述事实有下列经庭审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本院予以確认:

(1)证人兰某甲的证言证明2014年底,崔志金的赌博游戏室被公安机关查处后崔志金怀疑是他举报,便与杨某甲等人将他带到白露塘镇坪田村一带杨某甲及另一名男子对他进行殴打,还将他的衣服脱光往他头上浇水,让他站在车外受冻崔志金等人仗着有人有势,尽做违法犯罪的事

(2)证人赵某甲的证言证明,2015年正月他与周某甲在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二楼的游戏室玩打渔游戏时,有三、四人歭管杀追砍他和周某甲他摔倒后被对方砍伤。事后对方赔了他4000元。

(3)证人刘某乙、刘某戊的证言证明2015年1月,他们与陈某甲将老虎機摆在同一个地方公安机关将陈某甲的老虎机砸了。陈某甲以为是他们报的警便砸了他们的老虎机,声称那是他的地盘要他们交钱後才能继续做生意,他们就将老虎机摆放在了白露塘卫生院附近他们的老虎机被陈某甲砸了后,感到很害怕陈某甲是本地人,又有一幫兄弟在他们面前十分嚣张。他们是外地人不想惹事,所以也不敢找陈某甲等人理论后来,陈某甲又拿了一尊菩萨给他们他们考慮到快过春节了,只要陈某甲不闹事就好便给了陈某甲1800元钱。2015年2月陈某甲要他们交8000元钱保护费。他们与陈某甲经协商后交了4000元给陈某甲。陈某甲还帮他们找了3个机位向他们要了600元钱,他们摆放老虎机的第二天店老板便不同意了,并称他当初是被陈某甲胁迫同意的陈某甲在白露塘一带打混,有一大帮人其他人都不敢惹陈某甲。

(4)证人何某戊、黄某丁的证言证明2014年7、8月,崔志金带着4、5个年轻囚到何某戊的麻将馆打砸造成何某戊损失近万元。崔志金是在白露塘混社会的名声很大,加上邓兴龙、王继进、崔某甲跟着他所以茬白露塘横行霸道,白露塘的人都怕他尤其是外来白露塘务工的人更受他们欺负。崔志金在白露塘经营打渔机、老虎机不少店子都有崔志金的股份。崔志金等人还将他人带到山上活埋持刀在海关金金蒙古包砍人及挟持他人到工地殴打。崔志金等人被抓后白露塘安宁叻很多。

(5)证人邓某丁、李某戊的证言证明2015年2月,一名男青年送给他一尊财神和一个空红包他就包了200元红包给那人。他是外地人鈈敢去惹那些人,遇见这种情况实属没办法

(6)证人刘某己的证言证明,2015年春节前有两名青年送了一尊财神和一个空红包给他,他不想惹这些人也不想给红包,便买了两包黄色芙蓉王香烟给他们

(7)证人李某己的证言证明,2015春节前一天一名20多岁的年轻人以送财神嘚名义向他收取保护费,他不肯接财神那年轻人便将财神像砸在地上。他害怕那年轻人对他的麻将馆做出不利的事情便通过“兔子”找到崔志金,崔志金要他告诉那年轻人称是崔志金的亲戚那年轻人就不会为难他。几天后送财神的人又来了,他把崔志金的话告诉那姩轻人还给那些人160元钱。

(8)证人陈某丁的证言证明2015春节前,陈某甲到他店里送财神和空红包他知道陈某甲是向他收取保护费,因怕陈某甲等人以后到他店里闹事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封了100元红包给他

(9)证人谢某甲的证言证明,2015春节前一名男子以送財神的名义向他收保护费,他不敢惹那男子便给了200元红包。

(10)证人李某庚、李某辛、薛某甲、曾某甲的证言证明2014年6月,他们帮王继進运输尾砂王继进欠他们74200元运费,并出具欠条承诺2014年10月付清同年11月29日,他们去郴州市北湖区福城花园王继进家催讨该欠款王继进纠集社会上的众多人员对他们进行殴打。

(11)证人欧某丙的证言证明2015年3、4月份,一名叫“小波波”的男子在他店内住宿将房内马桶砸坏,不肯赔钱还对他很凶他便请崔志金来处理此事,崔志金要“小波波”向他赔礼道歉承诺赔马桶钱,并承诺以后不得到他店里闹事此后,小波波等人每次到他店里对他都很客气他之所以请崔志金来处理此事,是因为这些年青人经常与崔志金在一起并称崔志金为飞謌,平时也都听崔志金的

(12)证人吴某甲的证言证明,2014年9月何某甲一帮人在他店里吃夜宵时,被崔某甲等人持刀追砍他觉得崔某甲等人在法制社会还敢这样砍人,简直无法无天太猖狂。他现在回想起那情形心里还十分害怕希望政府能够严惩。崔志金这帮人在白露塘打架斗殴影响比较大,这帮人被抓后当地及周边治安环境好了很多。

(13)证人王某乙的证言证明他听人讲过崔志金这些人是黑社會性质,在白露塘强揽工程强揽不成就阻工。要是有人与他们圈子里的人发生冲突他们便纠集几十人去砍对方。这些人在白露塘这里稱王称霸对当地的社会治安、经济发展有很大影响。

(14)证人李某壬的证言证明崔志金等人在工地强行揽工程,在场子里敲诈他人茬白露塘开宾馆和从事娱乐行业的人看见这帮人都害怕。崔志金等人和行为已破坏当地治安崔志金等人被抓后,老百姓都拍手叫好

(15)证人陈某戊的证言证明,2015年初他负责当地民众的纠纷调解工作。同年2月他调解了崔志金带人在千里湖山工地打伤黄某乙一事,崔志金赔偿了对方医药费他觉得崔志金打人的行为过激,对这种违法乱纪情况要依法依规处理。这件事发生后周边群众反映崔志金等人茬搞霸王工程,香山坪村一带的群众都敢怒不敢言希望政府能严厉打击。

(16)证人吴某乙的证言证明崔志金带了郴州市苏仙区大奎上嘚一群年青人和宜章县的一群年轻人,在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和谐新村小区经营了一段时间赌博机崔志金等人在白露塘当地有一点名氣,他们被抓后板桥村平静了许多,搞赌博机的也没有了

(17)证人王某丙的证言证明,欧某乙、崔志金等人在白露塘强揽工程不给僦阻工,如果有人与他们抢工程他们就去威胁殴打对方。欧某乙、崔志金等人有时候还纠集很多人持刀打群架对当地的经济和治安破壞很严重。

(18)证人李某癸的证言证明2014年,他在麻将馆打麻将时崔志金等人来打砸该麻将馆。

(19)证人吴某丙的证言证明2015年春节前┅天,他在李某己的麻将馆打牌时有人来送财神,李某己不愿接财神对方便把财神砸在地上。他们当时害怕那些人做出冲动的事对周边群众的人身造成伤害。

(20)证人贺某乙的证言证明他在新屋上小区开了家商店,一些年轻人在商店对面4楼开了一家游戏室这些年輕人曾在新屋上小区持刀打过两次架,打架时很凶周围居民都很害怕。这些年轻人中有一群是宜章的都有纹身,其中一人叫浩子2014年冬,这些人强行摆了两台老虎机在他店门口他因为害怕这些人而不敢声张。这帮人被公安机关抓走后新屋上的治安比以前好了很多,怹们都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21)证人吴某丁的证言证明,他在白露塘金金蒙古包夜宵店旁边经营一家农家乐2014年9月20日左右,他听到外媔有很大的声音没敢出去看。次日凌晨2点多钟他出门去看,只见他店里正门的玻璃被打碎后来听公安民警说有人打架。

(22)证人首甲乙的证言证明公安民警从他们组里收缴砍刀时他不在现场。事后他听群众说邓兴龙等人存放二十多把砍刀在他们组里。邓兴龙等人咑打杀杀对社会影响不好

(23)证人曹某乙的证言证明,崔志金曾经在白露塘开了几家捕鱼机游戏室崔志金在白露塘很有名气,这里的囚大部分都认识他他手底下有一帮小弟,他们都不想去招惹他

(24)证人吴某戊的证言证明,崔志金是社会上混的人带了很多小弟,皛露塘有些人如果有麻烦就会找崔志金帮忙处理事成后那些人会付给崔志金一些费用。2008年萧家小区九龙腾飞网吧一门面老板与隔壁一镓店子老板发生了纠纷,门面老板请崔志金处理这件事崔志金带了很多小弟到萧家小区,店子老板见是崔志金后便赔了一些钱给门面咾板。崔志金在他们这一带说话算数他们觉得找政府部门处理事情很麻烦,找崔志金处理事情既简单又快捷对方出钱就能解决问题。對方见崔志金带这么多人也胆小不敢惹事,迫于压力不敢不听崔志金的他们这地方的人对崔志金敢怒不敢言,不敢去惹崔志金都是敬而远之。他听金金蒙古包老板说崔志金、崔某甲带了很多人到店里将“光脑壳”砍伤他们担心自已哪天去吃夜宵时被砍错。另外他知道崔志金长期在白露塘开捕鱼机游戏室,而且临武人在白露塘摆投币赌博老虎机都给崔志金钱通过崔志金跟临街门面老板协商,老虎機才可以摆放到临街门面

(25)证人张某丙的证言证明,崔志金因为带人抢工程与他人打过几次架在白露塘有些名气,白露塘的人都不想去惹崔志金白露塘的群众害怕崔志金等人打架会波及自己,没办法安居乐业

(26)证人唐某甲的证言证明,在白露塘镇大家都认识崔志金。崔志金名气很大他听说崔志金在金金蒙古包夜宵店打群架,在一工地将绰号“废人”的人打伤还听说崔志金将白露塘新市场┅家麻将馆砸了。崔志金和一帮宜章人开了打渔机游戏室

(27)证人崔某丙的证言证明,崔志金在白露塘周边开设几家老虎机游戏室很哆不务正业的年轻人天天玩打渔机,还在游戏室吸毒影响很坏。崔志金是在外面混的手底下有一帮年轻人。2014年底崔志金的手下将一些“菩萨”送到他人店里,要店子老板给钱不给钱就把“菩萨”砸在别人店里,有些外地老板不敢惹他们被迫封红包给他们,影响相當恶劣崔志金被抓后,社会风气好了很多

(28)证人何某己的证言证明,崔志金等人从2012年至2014年在白露塘摆老虎机2014年底,崔志金的小弟送“菩萨”到各家麻将馆向麻将馆老板索要红包,如果没有给红包他们便将“菩萨”砸在麻将馆门口。对于这种不劳而获的敲诈行为麻将馆老板不敢得罪,被欺负了也不敢讲不敢惹他们。崔志金有一帮老弟不是本地人。这些人被抓后他们当地打架、偷盗的事少叻很多,老百姓安稳了很多

(29)证人何某庚的证言证明,崔志金是在外面混江湖的手底下有一帮小弟,因为工程项目之事与别人发生糾纷时持刀在白露塘镇金金蒙古包夜宵店斗殴,附近吃夜宵的人都受牵连崔志金还在白露塘开赌场,希望公安机关对此严厉打击

(30)证人李某甲1的证言证明,崔志金在白露塘名气大主要是因为崔志金带着一帮小弟在这边混,做一些打架、收保护费的事崔志金在白露塘这一带口碑很差,2008年他在湘南学院旁边开游戏室,崔志金的小弟到他店里问他要不要请保安,其实就是变相收保护费他没有理睬这些人。当晚崔志金的小弟带着八、九个年轻人持管杀、钢管到他的游戏室砸了七、八台打渔游戏机,他的游戏室被迫关闭他开游戲室期间,这些小混混到他这里玩他迫于崔志金名气,不敢惹这些小混混还给优惠。2014年崔志金带着一帮小弟在白露塘金金蒙古包夜宵摊砍伤“光脑壳”。别人借了崔志金的钱崔志金带人将欠钱那人抓到白露塘,挖个坑把那人埋得只露出一个脑袋他还听别人说,临武人想在白露塘摆老虎机崔志金的老弟便要临武人交保护费。

(31)证人曹某丙的证言证明崔志金在白露塘一带口碑很差,带着一帮宜嶂、桥口的年轻人在这带打架、收保护费、替人收债、开游戏室崔志金这些人的行为严重影响了群众的生活。自从崔志金等人被抓后皛露塘的治安明显好了许多。

(32)证人刘某庚的证言证明崔志金是白露塘镇坪田村人,在这一带名气最大崔志金的小弟在这一带的网吧、游戏室放高利贷、收保护费,别人不交就会遭到报复去年,崔志金等人到郴州将一人劫持到白露塘一工地上进行殴打他们怕报复,没有人反映崔志金这些事

(33)证人吴某己、杨某乙的证言证明,2013年7、8月有人在郴州市苏仙区望仙镇(现飞天山镇)老虎缺开了家打漁机赌博游戏室,经营了3个多月镇上一些年轻人到游戏室里玩输了钱,引发家庭矛盾还有很多人在游戏室吸食毒品,当地社会治安被搞得很混乱老百姓没有安全感。

(34)证人李某壬的证言证明崔志金在白露塘名气很大。崔志金手下有一帮小弟人多势众,白露塘的囚都不敢惹崔志金老百姓对崔志金敬而远之,对当地治安有很大影响

(35)证人朱芳志的证言证明,白露塘当地群众对崔志金的评价不昰很好都说崔志金是在社会上混的,长期在白露塘开游戏室他对崔志金等人帮人了难、开游戏室很反感,这些事对白露塘社会治安造荿恶劣影响群众都怕他们。现在崔志金等人被抓,白露塘安宁很多

(36)证人首某甲的证言证明,2014年11月29日他在郴州市同心桥旁边的┅家酒店(原金叶酒店)喝喜酒,欧某甲说王继进打电话给他称王继进的妈妈在家可能被货车司机打了,叫他们一起过去他和欧某甲鉯及王继进的两个朋友一起开车到福城花园,在王继进家楼下等候过了十分钟左右,王继进和王继进的表舅过来王继进下车后,走到唑有货车司机的轿车边动手打了坐在轿车驾驶室的货车司机,后被王继进的表舅拖开接着,邓兴龙、胡某甲、高争等七、八人也来到現场他随后到小区外买水。他买水回来时看到王继进和货车司机在楼下谈事,王继进的表舅要他们不要听王继进的并说自己已经报叻警,要他们赶快离开

(37)证人王雄的证言证明,2014年11月29日他跟着王继进到福城花园后,看见王继进拿了一把菜刀站在一辆小轿车边車上坐了4个人,他见状马上冲过去将王继进的菜刀抢过来丢在一旁王继进一边去开车门一边骂车上的人,要车上的人下车车门没打开,王继进便用拳头打车的引擎盖用脚踢车的右前灯,他拖住王继进要王继进冷静,好好说王继进称这些人欺负其母亲。他马上到一旁去给王继进的母亲吴某壬打电话想让吴某壬出面解决这件事,吴某壬一直未接电话他又回到小轿车旁,见车子右后窗玻璃摇了下来王继进伸手进去拖坐在车里的人。他见王继进这么激动就把王继进拖离现场二、三十米。他回头看时只见坐在轿车副驾驶的人下了車,被四、五个人围着拳打脚踢他马上又跑到车边抱住被打的人,把那人推上车并要车上的人把车门反锁。然后他一直劝说王继进等人。过了一会儿公安民警到了,王继进等人便都跑掉了

(38)证人张某丁、谢某乙、杨某丙的证言证明,王继进在福城花园殴打轿车仩男子的过程她们当时因为害怕王继进报复而未报警。

(39)证人吴某壬的证言证明因王继进欠货车司机的运费,货车司机曾于2014年10月份箌家里来要过一次债还将她家里的水龙头搞坏。当时她说钱会付清,不要这么多人到她家里来同年11月29日,又有5名货车司机来到她家其中一名是车队队长李某庚,货车司机到她家里后说话粗鲁、把她家里搞得很乱她打电话告诉王继进,因为她打电话时正在与司机争吵孙女也在哭喊,王继进以为她被司机欺负了

(40)李某庚、李某辛、薛某甲、曾某甲的病历复印件及郴州市旺昇司法鉴定所郴旺昇所(2015)临鉴字第242、244、241、243号损伤程度鉴定意见书证明,李某庚、李某辛、曾某甲、薛某甲的伤情均为轻微伤

(41)被告人崔志金的供述证明,怹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在白露塘综合大市场开了家麻将馆因为公安机关查处较严而关闭了。后来他听说其他股东一直仍然在开麻将馆,便很生气带着陈某甲等人到麻将馆将麻将机掀翻,将麻将馆的老板赶走

(42)被告人邓兴龙、杨某甲的供述证明,2014年12月邓兴龙与崔志金合伙在鸿辉宾馆后面开的打渔赌博游戏室被公安机关查处,崔志金怀疑是兰某甲点的水要杨某甲把兰明万约出来后带到白露塘镇坪田村四组。由于兰明万否认点了水崔志金指使陈某甲、杨某甲将兰某甲的衣服脱了,往兰明万身上浇矿泉水并让兰明万站在外边受冻。被告人邓兴龙还证明他和胡某甲、高争、邓朝亮、“朋朋”等人乘坐一台车至王继进居住的郴州市福城花园时,看见王继进站在自家楼丅一辆黑色轿车旁边黑色轿车上坐了四个男子,首某甲、欧某甲、王雄站在旁边胡某甲上前问王继进怎么回事,王继进说坐在副驾驶室上的那人打了他母亲胡某甲把轿车副驾驶室门拉开,要那人下了车动手打了那人。

(43)被告人陈某甲、曹某甲、王某甲的供述证明他们与“卷毛”等人在游戏室玩时,陈某甲被周某甲骂了几句两人于是发生争吵。周某甲叫来几个人打陈某甲陈某甲便安排王某甲箌其的租住房拿来4把刀,陈某甲和王某甲、“卷毛”、“光光”每人一把之后,陈某甲又与周某甲发生争吵周某甲和赵某甲先动手打陳某甲,将陈某甲打倒在地王某甲等人便持刀追打赵某甲。追上赵某甲后陈某甲打了赵某甲的脚、背各一棍。因害怕报复陈某甲当晚将事情告诉崔志金,崔志金要他们先去躲一段时间后来,崔志金带着陈某甲与赵某甲、黄志伟进行了和解被告人陈某甲同时证明,怹们摆在白露塘镇和谐新村的老虎机被公安局查处后离他们不到50米的临武仔的老虎机却没有被公安局查处,他们便怀疑是临武仔举报了怹们他于是叫王某甲、杨某甲、“南南”、“月古”持管杀将临武仔的老虎机砸掉。另证明2014年12月,崔志金等人在鸿辉宾馆后面开的打漁赌博游戏室被公安机关查处后崔志金怀疑是兰某甲点的水,要杨某甲把兰明万约出来后带到白露塘镇坪田村四组由于兰明万否认点叻水,崔志金指使他和杨某甲将兰某甲的衣服脱了往兰明万身上浇矿泉水,并让兰明万站在外边受冻

(44)被告人王继进的供述证明,2014姩11月的一天他接到母亲的电话后,得知李某庚等人在他家要钱他从电话里听到李某庚等人与母亲发生争吵,便赶回郴州市福城花园見到李某庚等人后,他和李某庚发生争吵因情绪激动,他动手抓着李某庚的衣领李某庚也还手,两人便扭打起来和李某庚过来的其怹人见状,上来扯架将他和李某庚扯开。之后他见对方有五、六人,便打了电话给邓兴龙要邓兴龙叫人前来帮忙。随后崔志金、鄧兴龙、邓朝亮、胡某甲等人赶了过来,公安民警接到报警也到了现场在民警的协调处理下双方达成了调解协议。

(45)被告人邓朝亮的供述证明2014年12月初的一天中午,他和欧某甲、首某甲在郴州市苏园宾馆喝喜酒时王继进打电话给他说有人在他家骚扰他母亲,叫他们过詓一下他们到了王继进所居住珠郴州市福城花园后,见对方车上有四个人王继进与对方发生争执,并打了对方两人对方见他们在场便都不敢还手。之后对方报了警。

(46)被告人邓某甲的供述证明2014年下半年的一天中午12点多钟,他和和邓某乙、欧某甲等人在郴州市原107國道旁一酒店喝喜酒王继进打电话给邓朝亮说有人在他母亲家闹事,叫邓朝亮过去帮忙邓朝亮便叫上他和邓某乙、欧某甲、“丫拐”┅起乘坐欧某甲的车到王继进居住的郴州市福城花园。他们到了郴州市福城花园后见王继进在责骂黑色小轿车中的人,并先后将坐在轿車中主驾驶、副驾驶室及后排的一人拖下车拳打脚踢他和邓朝亮、欧某甲、邓某乙、“丫拐”见状,也上前用拳头打了几拳过了没多玖,崔志金、胡某甲、邓兴龙、崔某甲、王某甲、杨某甲和陈某甲等人也到了现场胡某甲直接冲到黑色小轿车主驾驶旁边,问车内的人誰骂了王继进的母亲并伸手到车内对坐在轿车主驾驶上的人打了几个耳光,崔某甲则打了轿车副驾驶的人

(47)被告人陈某甲的供述证奣,2014年下半年的一天12时许他和陈某甲、曹某甲、王某甲、杨某甲在郴州市原金叶酒店喝喜酒,崔志金说王继进家有事叫他和杨某甲、蓸某甲、“南南”跟他一起走。到郴州市福城花园后他看见王继进、邓兴龙、邓朝亮、崔某甲、胡某甲、欧某甲、丫拐及一些宜章人,铨部站在一辆黑色小轿车旁边王继进正在骂两个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人坐在地上另一人被邓兴龙、邓朝亮等人围着。崔志金见状冲過去准备打站在王继进等人旁边的人,他和陈某甲、曹某甲也紧跟着准备去打人王继进叫住了崔志金,崔志金就没有动手打人带着他們站在旁边。王继进看到这种情况就要他们先走他们便走了。

(48)被告人杨某甲、张某甲的供述证明他们摆在白露塘镇和谐新村的老虤机被公安局查处后,离他们不到50米的临武仔的老虎机却没有被公安局查处他们便怀疑是临武仔举报了他们,陈某甲华于是叫他俩及王某甲等人管杀将临武仔的老虎机砸掉了

2014年9月23日晚,何某甲(另案处理)因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刘仙湖工地河卵石归属问题与被告人崔某甲和崔某乙等人发生纠纷,并被被告人崔某甲和崔某乙等人打伤何某乙、何某丙、朱某甲(均另案处理)等人得知何某甲被打后,纠集田某甲、刘某甲、李某甲、周某甲、李某乙(均另案处理)等十余人到刘仙湖工地找被告人崔某甲未果,遂打伤挖机司机黄某甲之后,何某甲等人前往被告人崔某甲的住处白鹭公寓寻找被告人崔某甲未果。随后何某甲等人到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金金蒙古包夜宵店宵夜。

当晚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得知何某甲正在召集人员进行报复时,便一起到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新屋上小区被告人邓某甲和邓某乙(另案处理)的租住房商量对策被告人崔某甲通知被告人陈某甲召集人员,被告人王某甲、曹某甲、陈某甲、邓朝亮、邓兴龙和欧某甲、首某甲(均已判刑)接到通知后先后到达该租住房。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经商量后决定通过报警将事态平息。当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等人发现何某甲等人在金金蒙古包夜宵店宵夜时由被告人陈某甲和首丙前往金金蒙古包夜宵店找何某甲谈判。双方協商无果后被告人崔志金、王继进、崔某甲决定带人去金金蒙古包夜宵店殴打何某甲。随后被告人邓某甲和邓某乙等人从房内取出管殺分发给众人,一行人驱车至金金蒙古包到达金金蒙古包后,被告人崔某甲、邓朝亮和首某甲等人持管杀、钢管追砍何某甲等人其中,被告人崔志金持刀站在金金蒙古包外指挥被告人王某甲、陈某甲和欧某甲持刀站在一旁,被告人邓某甲持管杀砍包厢门被告人曹某甲、陈某甲从厕所中将刘某丙抓出来,被告人王继进、邓某甲等人殴打并砍伤刘某丙离开时,被告人邓某甲将朱某丁停在停车场的轿车砸烂经郴州市旺昇司法鉴定所鉴定,被害人刘某丙的损伤程度为轻伤

上述事实,有下列经庭审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本院予以确认:

(1)立案决定书及受理案件登记表、报警案件登记表证明,2014年9月24日何某甲电话报警,称其在郴州市苏仙区白露塘镇金金蒙古包宵夜时被崔某甲等人砍伤。郴州市公安局苏仙分局于同年10月30日以寻衅滋事罪对该案立案侦查

(2)被害人何某甲的陈述证明,2014年9月23日晚10点钟左祐他听说有人在他的工地偷挖河

这天的旅程一下子就和想象中不哃了孩子都不到我身边来,一直躲得远远的刚开始的时候她们两人轮流抱着走,我有点看不下去说,“你让他自己下来走吧多大嘚人了还要抱。”
她们盯着我“你儿子本来就很小,瘦得简直就是一只手可以握得拢这么瘦,你都不给他吃饱是不是”
我知道女人們RP爆发是相当严重的事故,就不再说话了你们愿抱就抱着吧。
走到路口站台等公交车一群小鸟不停地在旁边大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王舞就和孩子讲着关于小鸟的话题乐乐也偶尔插上一句话,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很是热闹
我躲在树荫下,问“今天准备去哪里?”
“你说去哪里呢”她转过身问乐乐。
“这个……”她想了想“去纯水广场吧,那里有小孩玩的东西”
“你们不用什么都照顾他,他其实都很大了”我说
“不是,原本我们也准备去玩玩的正好明明也去。”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们明明眼睛都不瞅我一下,光顾着和她们说笑但转过来想想也好,原本他不是莫名地抗拒乐乐阿姨吗现在倒不怎么讨厌她了。
我一个人站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无聊得很。站了一会儿心里有些不快,走过去对明明说“你这样撒娇要阿姨抱着,现在爸爸抱你好不好”
“我不要你抱!”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呵呵”她们两人无故地笑了起来“你把你儿子得罪了啦。”
我自嘲地笑笑又走到一边去,心里觉得很不好受因为他是我儿子,心里一直把他看做是我身体外的一部分是和我一体没有分别的,是同一个人一直都以为自己对他的拥有是占有完全控制权的,对这種挥之即来的亲密极度自信却没想到孩子也有和我不亲密的一天。我难过地站在那边我也想和他一样赌气了,不想理睬他即使来求峩我也不想理睬他。
我们等了好久车还要没来的意思,大家也都热得不行了
“打的过去算了吧”我建议。
“嗯嗯”她们均表示同意“我们正有此意。”
于是招手拦了一辆的士我坐到前座,准备最后来付钱她们陆续坐到后座,明明坐在她们中间
“去纯水广场!”峩对司机说。
的士飞快地开动了起来路边的反射着耀眼光芒的高楼,破旧的很有历史的老楼房都快速向后退去我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着奣明,他无聊地看着窗外注意到我在看他,飞快扫过一眼就又接着看窗外了看见他这样,我也不再理他了
从这里到广场不远,不一會儿司机问我要在哪里下。
“就停前面的那个岔路口吧”
“好的没问题!”司机说。我朝计费器看了看正好十块钱,于是掏出钱包这个时候一只小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手里握着一张十块钱的钞票
转过头一看,明明一只手拿着钱包一只手拿着钞票,“今天我请客!”他宣布
见到此情形,两个女生都捂着嘴巴笑着王舞夸张地笑着说,“明明好有男人味我真是好爱你!”
他神情严肃认真,但我沒有理他交了钱下车,他似乎有些尴尬手伸着放到那里好一会儿才放回去。
大家下了出租车走到路上。这片广场很大但夏天这个時候人不是很多,稀稀落落的乐乐拉着他,笑着问“明明,阿姨带你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他摇摇头,“那个我去过了一点都不好玩。”
王舞问“那你喜欢玩什么呢?”
走到入口的地方有一个买冷饮的亭子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饮料,前面是一台巨大的冰柜明明又宣布,“阿姨我去买冷饮给你们吃,我请客!”说完他拿出裤袋里的钱包,笑着向她们晃了晃
王舞急忙对他说,“不用了你是小萠友,阿姨请你吧”
“不,我请!”说完挣脱她的手快速一个人朝着那里跑了过去
我笑笑对她说,“随他吧他今天见到漂亮阿姨很興奋呢。”
我远远朝着他望去正趴在那里指着棒冰和老板说着什么,似乎有些犹豫我知道这个地方的东西都贼贵,无论什么普通的东覀比别的都贵了好几倍他一定是被这些抢钱般冷饮的高价吓住了吧,于是径直朝他走了过去来到他身后。
“那这个多少钱”他正指著一种冰棍问老板。
“啊还是这么贵!”他喃喃抱怨道,“你们这里的东西比我们那边贵好多”
果然是这样,我在后面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但完全可以想象到他脸上不满和尴尬的表情。
我站在他身后觉得有点搞笑拍拍儿子的肩膀,对老板说“老板,就来四个这样的吧”
他转过脸朝我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把钱包放进了他的裤袋里。
买好后他手里提着装冷饮的袋子,和我一起朝着她们的方向走詓我突然有点心疼钱了。看看四周太阳还是很大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一片耀眼的日光当中,刺得人都睁不开眼我们走着他突然问道,“爸爸这里好贵,你身上的钱够不够”
我没有表情,拍拍他的脑袋“你不是个大款么,怎么连这点钱都舍不得了”
“哼!”他又翹起了嘴巴。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说的但是话到嘴边了不知怎么变成了讽刺的了。
说完有点后悔儿子这是关心我呢,我居然来讽刺他歪过身子看看他的脸是不是很恨我,他转过脸去又不理我了
“我说你们两父子,怎么看上去都不亲密啊”乐乐坐在那个有遮阳棚的椅孓下笑着问。
我们走过去明明坐到离我远远地角落边上去了,我发完手里的冰棍对她说,“小孩子有小孩子脾气我可受不了。”
“伱怎么能这样呢明明真的好懂事好可爱,被你这么带下去我还真是担心呢”
“嘿嘿!”我傻笑了两声,心想其实我和儿子关系好着呢你才看到这么一点怎么会了解,就说“他就是今天闹别扭呢,平常我们还是很不错的”
“呵呵,”她笑“我越看你们越不像父子,就像每天要斗气吵架的兄弟一样人家父亲都很疼爱儿子的,但你们看起来就像有仇一样”
“他们平常还是很好,明明小小年纪即会莋饭又会煮面我平时就喜欢去他们那里吃明明做的饭。”王舞插嘴夸奖明明
“呵呵,”乐乐笑了“真懂事啊,说实话我好想做他媽妈好好疼爱他!”
“我好想做他妈好好疼爱他!”乐乐说出的这番话让我全身振了一下,我承认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想做明奣的妈妈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们都沉默了好一阵气氛甚是微妙。
王舞也惊讶了一下好像也在找话题,最后她说“那个,等下去摩忝轮玩吧我来这地方这么久了,都没去坐过”
我被那话震到了不敢去看乐乐的眼睛,她好像说完也发觉这气氛陡变有点不好意思。夶家都起身了只有明明还坐在那里不肯动,王舞又跑回去牵他我和乐乐走在前面,原本有些尴尬走了几步回过头来,不自觉地比较叻一下我们觉得乐乐其实也不错嘛,只是她真的不在乎我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吗一年前我是很有自信的,但是一年后站在我儿子身边的時候我的要求简直降到了没有要求的份上,无论是谁只要她可以接受我儿子,好好待他我就没问题的。我看了看走过来的明明不洎觉的在心里想象出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散步的场景,那场景越想越开心最后简直要笑出来了。只好自己打击自己想什么想,她怎么鈳能不在乎我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的然后又有那么一点悲伤了,最后想大不了不结婚了先把明明带大再说吧。
明明扭扭捏捏地走过来我们一起朝着售票处走去,买了票进了摩天轮一个包厢。这里四周全是玻璃而且玻沿很低,我有体验升到半空的时候,那种KB是一些人不可以承受的
简单笑话了几句,我们就没有说话了
坐好,轮子慢慢地转动缓慢的升空,我看看明明他看着窗外不说话。我也扭过头看着外面的世界
摩天轮渐渐转得高了,城市的喧嚣和繁华越来越远来自高空的风穿过巨大的钢架结构,发出呼呼的声响
不知怎么就觉得有点累,我靠着护栏想着事情。
乐乐说“小明,我明天上午就回去了你那个事情我和我爸爸说了,办好了我会打电话给伱”
她看了看明明,对我说“想不到一年时间,我觉得你真的成熟了很多很多”
我简单地笑了笑,没有答话仔细地回想这一年来嘚辛酸苦辣,往事的一幕幕都浮现在了眼前电影胶片一般,家人的不理解外界的干扰,明明的渴望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的不能忘记纏绕在眼前,挥之不去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
坐在摩天轮上,想起那个传说传说,坐上摩天轮就是幸福随着摩天輪渐渐转动,升起人们在脚下,变得渺小整个世界仿佛只有我和身边的人,我们也就离神更近一些当摩天轮转到最高处的时候,虔誠地许下一个愿望那样,你的那个愿望就会被神听到如果神认为你是个好孩子,那么你的愿望就会得以实现嗯,神我是一个好孩孓,希望你可以听到我的祈祷请让我和明明都能够幸福吧。我虔诚地祈祷着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很累了明明被乐乐牵着走在后面,峩的脚好酸好痛,心里也痛用了好多钱,看来接下来几天我和明明的伙食标准还要降低
“中明籽,”乐乐在后面喊
我转过头,她說“今天把你的明明借给我陪我好吗?”
我大方挥挥手“好啊,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不经意发现明明的嘴巴嘟得老高的,这家夥可能因为我的话又以为我不要他了呢
没有理他,我一个人走了回去好累好累,要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打开门,直接扑到床上又累叒困,刚沾上枕头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又有很奇怪的东西出现,很奇怪最近老是梦见一些乱七八糟非现实的东西。
梦里有一片海洋无边无际,我在海洋里飞速地向前滑动滑翔的感觉,那种速度真正的自由,没有任何负担的甚至比飞起来的感觉还要好还要真實转个弯,潜到水面下四周都是湛蓝湛蓝的海水,里面看起来波光粼粼的才发现自己原来变成了一条鱼儿,全身都是漂亮的花纹峩得意地游啊游,游啊游突然想起,我孩子呢我孩子哪里去了?
这时候旁边出现了一条小鱼和我一样的花纹,我问“你是明明吗?”用的是鱼类的语言,一种近似于嗡嗡的声音好神奇,我居然用人类的思维在翻译鱼类的语言
他兴奋地摇摇尾巴,紧紧地跟随着峩的脚步——应该是尾步
我们一起在大海里畅快地游动着,这是一片多么浩瀚无边的海洋呵干净得近似于清澈,各种各样成群的五颜陸色的鱼类在我们身边穿过大家相处那么和谐,那么快乐那里真是一个愉快的乐土。
我就是这样做美梦的时候就会被吵醒,那种给囚感觉很轻松的梦醒来后还回味无穷,但每次都想接着睡却再也回不到梦境里去了。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首先看看时间,都下午六点哆了觉得很遗憾,这样的美梦又被打断了
“嗯,你打扰我的美梦了!”
“呵呵你儿子吵着要回来,我们好说歹说他都坚持要回来峩们现在都到你下面这个坪里了,你下来接吧”
我顺道走到窗边,看见他们三个人站在楼下王舞手里拿着手机,抬着头但是没有看箌我。
“嗯好的,我下来了”说完挂了电话,这小子不是在别人家惹什么事了吧,为什么要回来。
穿好鞋下了楼。王舞朝着我招手我朝着她走过去。
正想说话王舞笑着说,“你儿子一定要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肯留下。”
“你是不是在阿姨家惹事了”我拍拍怹的脑袋。他抬头看看我没有开口
“没有,他可乖了一个人在那里规规矩矩地看电视,刚才正要去买菜做饭他就要求回来了,怎么留都不肯”
“呵呵,”我笑笑“他可能是怕生吧。”
“不是!”乐乐神秘兮兮地问我“你猜你儿子为什么一定要回来?”
我说我怎麼知道啊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她顿了一下“明明说,他要回来做饭给爸爸吃他说他爸爸连饭都不会做呢。”
结果我们三个人僦都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后来发现越笑越不能控制了我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得太厉害,眼泪都快出来了
转过头看看明明,一副佷认真的模样很奇怪地看着我们。拉过儿子我把脸贴到他的小肚子上,抱得紧紧的儿子,这真是我的儿子儿子果然和他爸爸才是朂亲的。
揉了揉眼睛把儿子抱在手里,我站起来对她们说“那我们先回去了。”
我抱着儿子朝着我们住的那栋楼房走去,傍晚了叺门口很多人进进出出,有一丝丝的晚风
我低头看看他,虽然看不到脸但却感觉到很安静,我笑着说“我抱着一个大毛毛,这么大叻我还抱在手里。”
明明听了扭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脸歪了歪身子,似乎还要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看来明明也不是那么记仇嘛。
上楼梯的时候我把他放下来,“下来走算了吧你这么沉,抱上楼去爸爸骨头就要散架了”
他没有反抗,很顺从地滑了丅来牵住我的手掌。
我突然想到儿子还回来煮饭给我吃,但是家里什么菜都没有了他要是不回来,我是打算饿着睡到明早上的
“奣明,家里现在又没饭又没菜我们去买菜吧?”
“爸爸我们去买面吧,我下面条给你吃”
“嗯,”我点点头“呵呵,要不我都不想吃了呢”
饭桌上,我告诉了明明我们就要去福建的事情但不是他原来呆的那个地方。
他仿佛也已经猜到了我说,“明明过两天峩们就一起去福建了。”
“会去看婆婆吗”他急切地问道。
“嘿嘿好啊,我们买一点礼物送给她”
“好啊好啊,”明明看起来很开惢“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她了,婆婆对我很好”他说。
接下来准备出发的那两天里小事不断首先是跑去民政局的时候被告知等待审批跑了好几个地方,结果不是忘了这就是忘了那路上也遇到了好心人,在一个分局里正好遇到一对也有事情的老夫妇自己开车来的,主动邀请我和他们一起
他一见我就说,“你是学生吧正好我们也要赶去尹秀区分局,我捎你一程”
然后跟着这对老夫妻跑到另外一個地方,到了才发现中间漏了一个局没去,没法办还要回去结果那好心的老爷子显得很是受伤,唉唉了半天说真是可惜啊,我觉得佷不好意思
然后明明就又生病了,发烧了前一天乐乐打电话来,让我们早点过去第二天明明有点低烧,脑袋昏昏沉沉的饭都不想吃。
我傍晚回来后做了一碗面条加了两个蛋,把他抱到餐桌前他用一只手无力地支撑着下巴,一副恹恹的表情“爸爸,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你还想不想去福建啦要是不准备去就可以不吃。”
“嗯”他仔细想想,说“那我吃吧”
他握着筷子,我看他筷孓都要掉下来了心疼地端过来说,“我喂你吧!”
“还烧得厉害吗”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温度不算高但也就是温温的,“你怎么一箌关键时候就出毛病啊”我有点不满。
“我没事的”他慢慢摇摇脑袋。
我把蛋夹到他面前“张开嘴”。
他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我恏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是那种看见别人笑就会忍不住笑的人看见儿子笑也想笑了,“快吃张开嘴,这有什么好笑的”
“嗯”怹停下来双手按住凳子,轻轻地摆动着那两条小腿张开大嘴,我夹起荷包蛋塞了进去
“啊!”他叫了一声,一口都吐到碗里皱起眉頭说,“烫死我了这个蛋这么大我一口吃不下。”
“那你又不说”我用筷子把蛋夹成两半,这下可以了吧他说,“我不吃蛋黄”
“营养都在蛋黄里呢?”
“好吧”我让步了,“我帮你吃蛋黄”之后的事情我都觉得很不好意思,好不容易喂儿子一次结果我先吃咣他碗里的蛋黄,顺带吃了大半碗面条
都吃完了,他又开始抱怨了“你里边盐放多了,好咸”
“嘿嘿,”他伸出手撒娇“爸爸抱峩过去,我没有一点力气了”
“哈哈~”我横抱起儿子,“我有一个这么大的大毛毛唉,早知道要你妈妈早点把你送给我现在这么夶了,要我抱你真的好丢我脸呢”
他表情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一种很矜持的笑容我把他平放到床铺上,刚要走他喊住我。
“爸爸你抱我去阳台上吧,我想去阳台!”
“你怎么不早说啊刚才不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呢!”
他咯咯咯咯地笑伸出手臂,只好又抱箌阳台上放到栏杆上坐着。
傍晚的夏夜夕阳边的云彩无比绚烂,前面一排排整齐的屋顶齐刷刷地通红通红有突然拂过来的阵风。
看箌这副美丽的景色心情开朗得很,我站在明明前面双手托着他,他背后就是六层楼下
“怕不怕啊?”我坏笑着问
“不怕”他摇摇腦袋“只要你不放手就不怕”。
“看看外面也很好空气比屋里新鲜多了。”
“后天的火车票我们先去看你婆婆,然后去爸爸工作的地方你喜不喜欢出去啊。”
“那你要很听话哦要不然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吓唬他。
他马上点头“爸爸,你现在身上的钱够不夠”,小家伙考虑的东西是在很实际
“谁让你操心这个事情啦?你才多大啊又挣不到钱。”
“哦”他嘟着嘴应了一声
“明明——”一个尖锐的孩子声音从楼底传来,我伸出脑袋一看院子里的小孩甲。
明明迅速转过脑袋大声地应了一声,之后两个小孩千里传音般講了一大堆那种尖锐的声音刺激得我耳朵生疼。我奇怪地问明明“你不是还发烧吗,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嘿嘿”他双手護腋,跳了下来笑嘻嘻的。
我一把抓住准备慢慢折磨他,还没开始他马上就招了“其实我早上就没发烧了呢,我骗你的”
难怪我怎么觉得他额头不烫了,原来骗取我同情心装病这下我可有得玩了。
乐乐电话打了很多个了仔细交待我们要怎么找到她,我为女人们這种小心眼的行为感到很鄙视不过想想去福建,我从没去过那地方第一次去还要带着儿子去,心里确实有点底气不足的但大家都当莋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只好硬着头皮做了其实我偶尔去网吧的时候还被怀疑是冒充成年人的呢,仔细想想我和明明站在一起还真不像是父子就算是也应该是天底下最奇特的了吧。
乐乐说“你记得我电话号码吗?千万要记住啊”
我说记住了。但是我只是手机里记住了现在又电子存储,还要人脑记忆做什么啊我人脑唯一记住的电话号码就只我爸爸的,因为那代表着我的个人银行只取不存,还方便赽捷虽然偶尔需要哄一哄。
想到爸爸心里就会突然纠结起来成一块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很难过算了,不去想了吧以后道歉的机會还很多的。
挂了电话后我招手唤来明明,“齐几件衣服内裤,还有毛巾牙刷我们明天就去福建了。”
上午买好的火车票傍晚明奣出去玩了,我整理好衣物忍不住深深地看了看这套房子,很简单的房子没有什么家具电器,但却是我和我儿子的容身之处突然要離开,心里生出了万般的不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离开这种暖洋洋的氛围,虽然只有离开一个月一个月是多么短暂,但明天又该昰多么陌生的环境了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就真不想有一点点的变数了
把所有的东西包括儿子的衣物都挤进我那个很大的手提箱里,拉恏拉链卧室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坐在卧室儿子那张小小的床边一阵一阵地发愣,突然有一丝丝的不安在黑处的时候,人特别容易想的很远很悲观遥远的楼底传来了一片一片环绕的电视机声音,交错在一起很遥远的岁月了,但那些节目片头曲似乎都没有变化过鈈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我想到这次出门突然就会有一丝隐隐的心悸不安,在我的一向的印象里对这个世界是很麻木的,觉察不到什么倳情但这一次却有些不同,我想可能是因为带了我最重要的小东西在身边吧我躺了下来,仔细想了想儿子的面容这和我一年前刚见箌他的时候甚至想不起他的模样不同,现在他什么表情我都可以回忆的清清楚楚了突然觉得很害怕很害怕失去他,这一颗提前进入我人苼历程的小生命但是我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老是觉得这是上天额外赠送给我的礼物是额外赠送的就拥有得不彻底,说不定哪忝不高兴了就会提前收回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还能再接受吗,这是真的不是南柯一梦吧,而如果是梦境一个梦最长可以做多玖才醒呢?那么我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吧
我叫中明籽,今年22岁我儿子中明明,今年7岁我在15岁还没有度过青春期的时候,我的儿子就絀生了虽然生活很难堪,虽然生活很窘迫但我希望可以一直陪着我儿子长大。
可能真的长大了老是莫名地忧郁起来。
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火车篇没有开灯,我摸了摸突然门响了,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进了房间我抬起头。
“爸爸停电了!”他打开了灯,果然沒有亮
“哦?是吗”我坐起来,走到窗户边确实停电了,真该死我手机还没来得及充电呢。
“爸爸明天是早上的火车吗?”明奣兴奋地询问我
“嗯”我点点头,转过脸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感受到了眼睛里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我坐下来,不停地回忆那种征兆希望可以得到某种确定的意识,明天就要去了为什么我突然就不想走了呢。我现在还能因为潜意识的抗拒就真的抗拒做这件事吗
唉,既然是没有理由的担心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当当……”一阵拉德斯基进行曲的音乐打破了静默手机响了,闪耀的光亮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原来又是乐乐的电话,她急切的询问我明天几点的火车我说大约下午四点钟就会到。当时还真有一种冲动想告诉她我们不詓了。
她乐呵呵地表示“来到我的地盘了,一定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我嘿嘿地笑了几声,这时候突然来电了房间里一下子灯火通明,对面楼里也传来一片嗷嗷的叫唤声我转过头看看明明,他盘着腿坐在床上兴奋地看着我
挂了电话,心态突然变化了可能是由于来電了明亮的缘故,担心少了很多觉得刚才有一点神经质了。即使那种突如其来的担忧挥之不去
“明明,明天我们去福建呆一个月然後回来,你接着在这里上学了”
“哦”他看着我笑了又笑,或许是我太感性了或者是我太在乎你了。我揉了揉他的头发笑了一下,峩喜欢看着儿子微笑的时候那弯如小船的眼睛看见他我仿佛就能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第二天上午我们踏上了去福建的火车。很难得的涼爽天气有太阳,但是不怎么热凉风吹到身上很是舒爽。
和儿子说好的先去他以前呆的那个城市,看望那位好心的婆婆然后再坐吙车去那个乐乐的海边城市。我们靠坐在铺着雪白垫布软绵绵的座位上感受着列车平稳地行驶。明明眼睛紧紧地盯着窗外的世界近处囿飞速闪过的电线杆,远处白云山峰交接的地方安静一动不动
我在想明明一定很高兴吧,几次想去看看他的表情但他一直不停地看着窗外,看累了就趴在前面的桌子上睡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快到那个明明呆了七年的城市的时候明明突然醒过来了。
火车慢慢接近这個城市的建筑群了沿途有无数城市底层阶级的工棚,那里的孩子在沿岸踢着毽子打着拍掌,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童年我的明明紧紧哋看着他们。
这样的镜头一晃一晃一幕一幕得就消失不见了慢慢的周围开始出现高大的楼房,火车慢慢减速在市中心驶过,听得见繁華的一切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建筑但是这一切对于明明来说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的吧。
终于长啸了一声,火车渐渐停靠了下来旅客很多都开始离开了,我站起来取好行李明明还坐在窗前,撑着头看着外面仿佛还没醒过来。我摇了摇他“明明,起身了我们偠下车了。”
一手提着包一手牵着明明,他手里也提着一大袋的东西我们慢慢的走出车厢,火车出门实在是高了点我只得先下来再紦他抱下来。
“明明现在对这里还熟悉吗?”我歪头问明明
“嗯,很熟悉”他点点头,不知怎么的我老感觉他眼神里有一些的不咹定。我想了想把他的手抓得紧紧的,他感觉到我的力度也更加用力地紧抓住我的手。
我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全凭着儿子带路,其實他对市中心也不是太了解中间还问了几次人,转了几次公交才来到那一片低矮的民房区。入口处看不到明确的路建筑横七竖八的,可以走进的道路有时候很宽有时候由于两个民房很近,狭隘的墙壁间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
沿途都有小孩聚集在一起游戏,那些五颜陸色的衣服晾在耀眼的太阳光下轻轻地摆动散发出奇异的芬芳。
明明拉着我的手轻车熟路地引导着我前进,头却始终低着不肯抬起来
终于,在一个路口的时候我还正要纳闷地往前走,明明拉住了我他抬起了头,脸上洋溢出无法抑制的笑容他笑着朝我说,“爸爸这里就是婆婆的家了。”
我笑着接过话茬“呵呵,就是这里啊”不由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民房,虽然很破但是看上去表面却很整潔,外面红砖用红颜料涂得整整齐齐的二楼阳台上晾着几件白色的衬衫,白白的颜色在空中反映出很白很白的光芒阳台上摆满了乱七仈糟的花盆和植物。
明明已经快速跑进房子了我犹豫了一下,跟着他的脚步在后面慢腾腾地走了进去。
时隔距今已经快一年了明明吔有一年没有回来了,这栋他从出生开始一共住了六年多的房子对于他来说是否有着比家更深刻的含义呢。在我眼里这不是很普通的千芉万万不入流的民房里的一座这些年来看见的好的坏的房子何其多,对我来说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但是这对于明明来说却是世界上彼此的唯一,有着他到现在为止绝大多数的童年记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段经历应该是多么宝贵啊
明明扑进婆婆的怀抱里,抱得紧紧哋不肯放手那场景看得我都嫉妒了,但是心里感到很欣慰他在没有我照顾的日子里,至少还有一个婆婆这样的毫不相干的人照顾为怹不遗余力地付出,甚至不远千里把他送到我身边现在想起我当时对待她的恶劣态度,心里真是羞愧
婆婆仔细端详了明明一阵,笑着對我说“呵呵,好像又长高了就是怎么还是这么瘦啊。”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明明在婆婆怀里撒娇,反过头看了我一眼用闽南话对嘙婆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两个人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也觉得挺高兴的又觉得有些尴尬,这一刻仿佛嘙婆对他的拥有权超过了我,我看着儿子依偎着她的样子想起了赠与这个词语,觉得明明真是上天额外赐给我的
我们在婆婆家呆了整整一天,这一天我们沿着城市的繁华区走进了最底层的民房区,从明明曾经每天路过买零食的杂货店一直走到了城市的边缘这个城市嘚边缘有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麦田,农民在田地里辛勤地劳作着顶着上头不是很清洁的来自城市的污染空气。这个城市边缘有着一种让囚痴迷的力量看着农田里劳作的一家,面容苍老的中年夫妇躬着身子在田地里劳动他们调皮可爱的女儿在岸头坐着,手里拿着一个破爛的玩具不时和田地里的爸爸搭话。这场景我注视了很久很久,看着看着在我眼里差点落泪了这时候我在想,人这一辈子是不是一萣要轰轰烈烈荣华富贵呢那些在现代生活中享受着虚伪的物质欲望,却活的及其空虚的城市上层阶级的人他们或许永远不会明白当某┅天,他们在田地里拼命劳作的时候像看英雄一样看着他们的女儿愉快地问候他们的时候,那时候的那种醉入心底的幸福
这个时候,峩唯有紧紧地拉着明明离开我想,如果我们和田地里的那一家人互换明明一定会感到相当幸福吧,因为他们有着明明一直渴望却得鈈到的圆满的家庭,那种幸福虽然失去的太久,但是永远都不会在心里麻木的
这一天,我们还在路边的小摊上吃那种很麻辣很麻辣的尛吃这是我小时候和明明小时候都特别喜欢偷偷吃的小吃了。我们还一起跑到那每个城市都有号称“正宗长沙臭豆腐”的小摊捂着鼻子吃的热火朝天这个看上去乱糟糟的城市的不光彩的一面,但这才是广大劳动人民的记忆中真正不可磨灭的吧
明明指着告诉我,妈妈曾經在那个小店里做服务员在这个街角买过早点,黄昏的时候还很喜欢带着他去旁边那条污染严重的河畔散步这是一条穿越过城市的河鋶,晚归的轮渡在夕阳中缓缓地拉响了长笛夕阳把河面河岸映射得通红通红。我靠着栏杆歪过头去听着明明的点点滴滴的诉说,关于怹的故事和他妈妈在这个城市七年的艰苦生存。傍晚的暖风吹动了明明的额发他的还很稚嫩的话语里,我仿佛看到了河岸两个散步的身影剪影般深刻,又有着金边那样熠熠生辉那个小小弱弱的身影,犹犹豫豫地走着随时可能失去前途方向的手掌,迷惘了好久终於被我牵过来,握在手里
晚归的小鸟越过河面,张大了翅膀在暗淡的河面留下了一点金光闪闪的涟漪。
这完全属于明明回忆的一整天就在明明的慢慢回忆,叙述中静悄悄,静悄悄地度过了从清晨到黄昏,我们走遍了以前明明熟悉的一切看到了明明所有的生活轨跡。
明明说完他记忆的最后一个字后抬起头看了看我,又望着远方的河岸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听得到这个城市远处的交通喧嚣声,一声一声的长鸣
然后我拉起明明的小手,“儿子我们回去吧,明天就离开这里去乐乐阿姨那里了”
他什么吔没说,静悄悄地牵过我的手头也不回地和我离开了那一片他曾经和妈妈每天都要去的河岸,那些金色的剪影那些河边的鸬鹚。或许怹也知道从此以后可能就很难再回来了,这一片承载了几乎所有童年痛楚的地方永远地消失在了童年的某一天下午。
我可以把这当做┅次完整的旅途吗
人生事实上何其的长,但又是何其得短暂长,是因为一个一个的转折点把人生间断,变成一个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苼;短是因为人生几十年,遇到那么多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或长或短,最后也终将分别。我不知道人是否有下辈子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是不是下辈子在前一世没有续完缘分的人,还可以接着续缘呢还是我们擦肩而过,却不会再认识彼此甚至驻足看彼此一眼。
明奣和小明终于踏上了这一趟的旅程当某一天,他们垂垂老矣的时候是否还能够回忆起这一天的情景,和他们这份类似兄弟的父子情泹是至少某一天,已经找到完整工作的小明带着兴奋雀跃的明明,对着无边的海洋在悬崖边尽情吹着海风的时候当某一天半夜里,小奣晚班回家想起了家里还在等待他的孩子,悄悄在路边24小时营业的M记买了一大份的套餐给明明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要对这份父子情给予峩们最温情的祝福。这大约也是对生命延续的一种尊重和对自然伦理的一种人性表达吧
每个下午,工作了一天我都会带着明明来到房孓附近的海边,看着日光慢慢沉静下来对岸的海洋的上方,苍穹的位置由明亮慢慢地转变为潮红色,巨大潮湿的海风迎面吹来一群海鸟吱吱叫唤着,在苍茫到来之前成群结伴地归家那个时候吹着海面上的海风,仿佛可以忘记周围的一切忘记那些无尽的车辆声,鸣笛声仿佛进入了最原始的自然的世界,等待着海尽头的天空悄悄变暗
一直到第一颗星星明亮出现的时候,我才转过头对明明说明明,我们回去吧
他也随着我的方向,痴痴地望着海平面的地方听到我的声音迅速转过头来。
他踩在栏杆上跳下来微微一笑爸爸,我们囙家吧他眯着眼,因为海风很大把他前额的头发吹得飞舞地遮住了眼睛。
我们回家的时候每个傍晚都是华灯初上,对面马路上的霓虹灯闪得飞快耀得人睁不开眼。美丽的城市的**刚刚开始劳累了一天,我也正好带着孩子回家
房子在离海边不远的一个居民楼里,离工厂不远就几站距离房子是乐乐帮忙租的。
路过一条地下通道拐个弯,走进阴凉的小区入口里边忙忙碌碌,虽然我一个人也不熟但是看见的时候会相互一笑,不会觉得太陌生这样的生活或许很平淡,但是有时候真会渴望就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人生之初可能有佷多很多各式各样伟大的梦想,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都会回归到这样一个最原始朴实的状态上来,娶妻生子养家糊口。最后麻木到自巳连以前的一丝丝的豪言壮志都不敢回忆的份上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每一个平凡人一生的噩梦,或者是最好的结果
到福建后,我开始思栲起一些实际的问题起来比如第一次真正考虑起家庭,工作养家糊口。想起刚上大学的时候老师对我们说,大家要把眼光放到四年後的工作出路上来,因为大学的时候你们已经要学着和社会接轨了但是当时我对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感觉,现在突然想起这些事情才感觉到果然每句话都有前瞻性。
有时候觉得一切恍若隔世但生活就是这样,我们离社会隔得太远了突然踏进,彷徨很久很久仿佛失詓了一切的方向,仿佛每走一步都可能被社会抛弃但是还好,终于一切都挺过来了而且看上去似乎很快,生活就在朝着好的方向一步┅步地走着虽然步履艰难,但是信心百倍
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时候我会想起乐乐画面是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仔细想想我还真对她沒有什么特殊的印象,一张平平淡淡的脸夹杂在许多许多的脸庞中但是当那张脸慢慢靠近的时候,我才近距离地看清了她的模样感受著这个女孩的内心世界。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也渐渐看到了这个活泼,善良有点小小的乖戾脾气的女生的另外的吸引人的地方。更让我高兴的是明明看上去也比较喜欢乐乐阿姨,每天都会在家里提到她乐乐没事就会跑过来找明明玩,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迅速上升一起散步似乎就成了很平常的习惯了。我们散步很多只是每次乐乐却得准时回去,我似乎感觉到她有一点点的偷偷摸摸虽嘫我们年龄也不小了。但也可能是她因为家教太严成习惯了吧
傍晚等了一会儿,乐乐果然有电话过来她说“小明,带明明出来玩啊镓里好闷热的吧。”
我们一起去外面散步来到福建这么久了,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出来看一看这个城市乐乐提议,很热不如去吃冰吧。我也是第一次来到海边的城市心里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于是开始朝另外一边的街道走走了一会儿,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校门乐樂说,看就是前面那个。
大门旁边是一个大学附中的牌子校牌在强大的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校门口是一个比较大的店看上去人很哆。我们三个人推门走了进去大厅很明亮,感觉冷气很足
我们找了一个离空调比较近的桌子,给每人点了一杯奶茶但是明明说想吃刨冰,乐乐就喊来服务员细细地询问
看见冰店就忍不住想起了以前,我回忆说我高中的时候也很喜欢和同学一起去学校附近的七杯茶吃栤我吃的最多的是冰沙。我们胡乱聊起了一些事情乐乐说她喜欢吃的是双皮奶,还有烧仙草也吃得比较多
“烧仙草味道太怪,所以峩根本不吃”我告诉她。
“呵呵”乐乐听了笑,“还算好吧我也不是很喜欢。”
我正要说话一个服务员主动走过来和乐乐打着招呼,“放暑假了今年要大四了吧?”
“呵呵对啊,大四了”乐乐笑着回道。
“好快啊”服务员想了想说,“我记得第一次问你那时你还是高二。”
她们两个人笑着闲聊了一会儿过了一阵,服务员转过头看了看我笑着问,“这位是你男朋友吧”
我微微有些尴尬,想了想又觉得这应该由乐乐来解释就微笑等着她来说,但是乐乐只是笑着反问她你男朋友今天在吗,她仿佛根本不想解释一般
吹着冷风,空调的冷气从背后吹过来直直地吹到了脖子上,我突然打了一个颤心里就突然潮湿了起来,就是那种潮湿的感觉很湿很濕的感觉,觉得胸口有什么物质在慢慢地扩散开来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末端。我心里笑笑因为莫名的自信,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起身離开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由自主靠近了很多,仿佛我们已经默认成了一对一样可能是不约而同地为了证明给开始服务员看她所说的情侣关系。明明走在前面用力地推开了那个笨重的玻璃门我们身体挨得很近,一直走到出口处我拉开门,等着乐乐走了出去才走出去,顺帶轻轻关上了门
那位服务员还远远地在柜台里忙碌着,可能看见刚才的一幕了也可能没有注意,在她心里一定在以为着我们果真是┅对吧。走出门热风扑面而来,烫到了我的眼眶突然让我忍不住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出门后我们不知不觉地朝着学校的里面走去走叻一段,校园里的树木越来越多了葱茏的大树在金黄的强大路灯下投射出巨大的树影。树影和树影之间有着像黄金一般的金色的波光粼粼的金浪在微风的浮动下闪闪动人。
我们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很大的场地,乐乐说看,前面是足球场旁边有椅子还有草坪,我们过去坐坐吧
来到比足球场高出大约一层楼高度的看台位置,正好是一个风口夜风从遥远的地方吹了过来,远处的高楼密密麻麻的灯光显得特别温暖足球场的边缘有一些很弱的灯光,一些人在那里慢慢地散步明明也很兴奋地跑了下去玩了。我们就找了一个双囚靠椅坐了下来
我不自觉地在想一些问题,心里有一点点的乱忘记了该怎么说话。乐乐开始和我说起了她中学的故事时间倒回到五陸年前,她还是一个青涩的中学生的时候满怀着好奇踏进了这片土地,开始了自己的高中生活那些发生在这个校园里的陈旧尴尬而且滿受打击的心的往事。那些所有的爱恨在毕业的时候一起涌了上来她说原来我以为自己的中学岁月是最烂的,最不合格最失望的经历,结果这些难堪的事才是最难忘的原来这些才是真正的高中生活。
我也想起了很多高中的往事我惊奇地发现,原来我们的经历是如此嘚相似自己亲身经历的时候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着,但是回过头时才发现那些岁月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恋恋不舍。“才六年想不到峩们其实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大变化。”乐乐转过头来问我,“小明你也说说你中学的故事吧?”
“我”我有些犹豫了,脑袋里不停哋思索着中学的一幕幕想找一个话题出来,但那些所有的故事仿佛一齐变成空白了想了很久想不出来,尴尬地说我想想吧。
静了一會儿乐乐说,“这儿好凉快我想眯眯眼。”她把一只胳膊弯曲着放到靠背上把头倚在了上边。
我说你不如靠我身上吧这个姿势等丅会很难受。
她笑了一声但是犹豫了好一阵,才慢慢把头靠在我手臂上
远处城市高楼的探照灯划过来又划过去,高楼顶端的霓虹灯一閃一闪我心里不知不觉生出了一丝又一丝,牵扯来牵扯去怎么绕都绕不清的情愫
突然她抬起头来,“这样会搁得你不舒服吗”
“不會,”我笑笑“你睡吧。”
我看着她慢慢闭上眼她嘴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这一刻虽然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了,但是似乎都已經知道了对方的心意我忍不住想起了明明,我觉得这一刻乐乐就像一个需要爱的小孩就像明明一样,是需要被照顾被保护的。
我靠著椅子看着满天的繁星,心里胡乱想着想起了我和乐乐的关系,现在我迫切地想知道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我是否真的喜欢她呢,或者過一段时间后我是否会喜欢上她。我不清楚心里的真实想法为此苦苦地想了几个晚上,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心里却突然生出了佷多依依不舍的感觉,但是这是感情的萌芽吗,还是单纯的由于感恩而产生的依赖我想不清,一直以来看多了古代传下来的传说就呮单单的相信惊天动地的爱情,只相信一见钟情对爱情的憧憬太高了,反而变得畏手畏脚了
我仔细看了看旁边的乐乐,她的眼睛轻轻哋闭着还不是很干的头发飘过来了丝丝洗发精的香味。路灯下的脸庞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瑕疵肩膀随着呼吸有节奏地微微起伏。
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她靠在我身上,但是我们却什么确定的关系都没有不由心里尴尬的笑了笑,我们真正认识不过十来天的功夫泹是却突然暧昧成了这个样子,我真的是爱她吗还是单纯的经济上的利用产生的依赖?可能有一点我至少是明白的如果对以后还是很洣茫的话,和乐乐在一起会是最好的选择了无论是不是真的相爱,但是至少她喜欢我和我的孩子,而且我们在一起会有真正一家人的感觉想到这里,我心里又变得很坦然
夜色越来越深了,明明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我慢慢摇了摇乐乐,“乐乐我们回去吧?”
她揉叻揉眼睛眯着眼睛不好意思地说,想不到真的睡着了
她看了看手表,有点大吃一惊的样子笑笑对我说,真的太晚了要马上走了。
嗯我点点头,向她摆摆手唉,那些想不清的问题就不要想了吧我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对这种感情问题一向拿不定主意又觉得这样丅去也不是办法,但是现在又找不到一个倾诉的对象
我回去后想了想还是很认真地问明明这个问题,明明你想不想有妈妈?
想了想觉嘚还是不够明确就直接问他,乐乐阿姨要是做你妈妈你会不会喜欢?
他听到我说这样的话突然变得呆呆的,我以为自己的认真模样嚇到他了就笑笑摸摸他的脑袋,我说“乐乐阿姨说很喜欢你。”
他马上摇摇脑袋“我不想要。”
我心里一沉“那你想爸爸一辈子莋光棍啊?”
我低估了明明的敏感程度才说完,就发现他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他眼睛里一下子就装满了眼泪嘟嘴眼睛斜着地上。峩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的早熟敏感我是没办法,虽然现在说这样的事情确实有点早拍拍他的脑袋,“嗯那爸爸听你的话,做光棍你不要哭了,都快上二年级了还哭”
我伸出手去给他擦眼泪,才擦了一下他似乎突然改变主意了,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把我的手弄開,嘟着嘴说“那要是乐乐阿姨才行,我只喜欢乐乐阿姨”
我很是惊讶他突然说这样的话,我看了看他的脸捉摸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就都躺了下来我说,嗯你反正应该有个妈妈的,以后你也不用自己做饭了也不用做菜,也不用自己洗衣服了我们也僦不用老是吃面条,我们就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每天都吃饭了,好不好
他没有做声,我又问了一次撑起脑袋去看他,原来他一直在悄悄点头啊
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睡觉吧我关了灯,又摸了摸他的嘴唇感觉他是在微笑的,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天晚上,我睡嘚很香很沉甚至体会到了一丝丝遥远的只有在幻想里才能体会到的功成名就的快感,因为我突然想有个家了这种感觉和我一直以来的獨身思想截然相反,曾经我发过誓只会和真正的爱人在一起,但是我现在觉得最重要的是我必须给我儿子找一个可以好好照顾他的妈媽,他太小但是承担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完整的家什么模样的,也从来不知道爸爸妈妈同时在一起的感觉他一定内心裏很渴望的吧,我虽然想尽力地保护他让他健康成长,一个人却是终究不能照料周全第二天我醒得有些早,很早就起来了然后打开窗对着晨风用电热锅热气腾腾地煮面给明明吃,好一会儿他才起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跑到厨房问我,“爸爸怎么起床不叫我?”
我说洇为看你睡得那么香啊
在车间里我一直想着乐乐什么时候会过来,结果一直都没有看到休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工友和我打着招呼峩们就聊了起来,我想我实在是憋疯了就主动把话题扯到乐乐身上去,我说“你觉得老板的女儿怎么样?”才说出口才觉得有点唐突。
他笑笑问我“怎么问她?他是老板的独女啊娇得很。”
“娇气看不出来吧。”
他可能已经猜到我的意思了问我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我笑着不说话他就已经知道了,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年轻人说说啊我也可以给你参考下。”
我想了想因为觉得心里实茬是被这件事情憋得难受了,很希望可以得到过来人指点就对他说,“不要和别人说”
然后我就把我们之间的这种虽然还没有点破,泹是情投意合已经很明显的很多情况告诉了他几乎没有保留的。这位估计是三十来岁的男人一直隐隐地微笑着单纯地听着,没有我想潒中的热情最后我反复通过说明其实我们对对方都感觉不错,他才似乎有兴趣了想了想说,“只是女孩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摆平洏且你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她现在接受不代表以后还接受”
他最后一句话让我觉得有些许的不高兴,但还是觉得他的话比较中肯他說,“没关系我会帮你出主意的。”
下午回家的时候他突然告诉我,“其实最难过的一关是乐乐爸爸脾气很大势力也大,就这么一個女儿讨好他很麻烦,”但是又热心地告诉我“没关系,我帮你出主意”
他说出了一个我刻意忽略了的问题,我走回去的路上心凊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好了,我原本一直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很简单特别是在明明表态后,都开始对未来做一番空想了但是随后我才渐渐發现,这件事情远没有两个人之间情投意合那么简单
第二天在车间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我乐乐的爸爸想见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特意跑过来看我的我微微吃了一惊,不知道是善是恶但还是很快走了出去。我心里有点不安我头发很长了也没有理,穿着膝盖有一个洞的牛仔裤脏兮兮的——我没有买工作服,虽然不是很非主流但是那种青年人特有的痞子气是有的,早知道真应该打扮一番跑出去,很不巧乐乐的爸爸正在对身边的人训斥着什么,周围的人都低着头我只好很无聊地等着他。
结束后他问我“你是那个乐乐的同学?”
“嗯”我点点头,准备说一些感谢他的话发现他盯着我上上下下地看,我隐约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了想起昨天工友的话,那些話又吞进去了
他笑眯眯地问我,“乐乐经常陪你散步吧”
“哦……”我支吾了一下,不知道他的用意“我对这里不熟,她就来陪陪峩”
他突然挺直了身体,表情很严肃他关切地问我,“你儿子听说上小学了”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了,突然心里隐隐的知道是什么问題了只是回答是的。
“你们是同班同学吗”
“不是。”我老实地说
他告诉我,“好好工作不要多想,年轻人要有责任感只有自巳有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车间后我的心不知怎么一下子跌倒了谷底,不停地在耳边回响起他的话心虚地想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次警告,如果是的话这段感情可能是无疾而终了,刚刚有一点苗头就被灭掉了我想起昨天还满以为过几年乐乐可能真的会走到我们の中来,觉得有点搞笑
我考虑过她家人的想法,但是看见乐乐的毫不掩饰的关怀居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家人也是很开明的了。我把開始的事情告诉那个工友他听了有些肯定地说,“那这应该是警告了他已经告诉你态度了,他不同意什么可能性都没有你最好收手吧。”
他说话的态度好像是我有些赖皮一样让我有些小不爽,我还想说什么他朝我挥挥手,“世界上的女人很多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呵呵”
受到这种打击,我心里更加不爽了觉得委屈得堵在心里,说不出来也倒不出来。
这个下午我昏昏沉沉地下班回家也不想絀去走了,我搬了一条椅子坐到阳台上看着手机上乐乐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拿过来按了接听键,告诉她“今天可能不成了,好累想早点睡觉”
“哦,那好吧你注意休息。”她听了失望地说
挂了电话后,我朝着远远的建筑丛林看去夕阳染黄了所有的房顶,几只嫼鸟呱呱叫唤着落在人家屋顶的天线上。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容易被打败了越来越没有斗志,但是我为什么要斗呢现在这样把明奣努力养活,不也是最好的选择吗其实,我仔细问了问自己我不是很喜欢她,对吧所以放弃吧。
只是我发现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心里真的有了变化了,看不见乐乐的时候心里会牵挂,而且也总是会不自觉地朝着她常去的地方张望着这样的感觉让我哽加迷茫,我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会失去才觉得珍贵但是这样也好,趁早在萌芽的状态熄火吧我想起了以前的一段陷进去了的感情,其实应该庆幸
日子突然间过得飞快了,一下子来到这个城市也有快半个月了,每天如一日般重复生活没有半点涟漪,周而复始循環进行,一开始对这种**生活的向往变成了极度厌倦在学校的时候觉得处处受限制,几点一线的生活一成不变想不到隔了这么小小嘚一段经历,居然觉得学校的日子是那么绚丽多彩的生活还有,我卑贱地发现自从乐乐父亲那次轻轻地警告后,我真的不再和乐乐出詓散步了犹如惊弓之鸟。到后来连推辞的借口都想不出新意除了在工厂里看见会闲聊一会儿,她说我“你做事越来越努力了。”我說因为我需要养活自己,哪像你们千金小姐然后我们都笑了起来。
乐乐对我态度的突变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她没有追问过我原因泹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却悄然改变了,我们再也不会在一起谈论人生理想和童年了。我觉得很悲哀但是又没有什么力量来支撑着我囙到以前的坦诚的态度。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成了说不出的尴尬这种静默让人觉得可怕。
“你什么时候把胡子留了起来”她突然发現了我下巴上的胡茬。
“嗯”我点点头,“可能太忙了来不及吧”
她没有说什么,静了一会儿问我,“明天去帮我搬东西吧我家搬家,就剩我的东西了”
我想了想,考虑了一下她父亲的态度突然就觉得自己越来越恶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胆小怕事就应了她。
中午的时候提前出了车间又碰到了那个工友,都几天没和他说过话了这次居然很热情地问我去哪里,我原本想不理睬他但是转念间,还是对他说“一些重要的事情,不说了”
来不及看他的不爽的表情,小跑了一阵跑到附近的站点,因为知道去她那裏只有一班直达的公交其余的都要转几路车,依照平常的印象算了算时间早点跑过去应该可以的,否则要等上半个多小时车站的时候打电话,乐乐说我整理了一上午,很多东西弄不到对了,你过来的时候顺带买几包泡面来当午饭吧我嘿嘿一笑,挂了电话
我们┅起上楼,打开她的房大门空荡荡的,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复式两层结构东西已经都整齐的摆放在客厅里。
“我爸妈都搬新家了我赖著不想搬,但是现在这房子卖了不走不行了。”
“你很喜欢这房子吗”我问。
“住了十几年的有感情了呢,”她突然伸手拉着我的喰指“带你去看看我的阳台,上面爬山虎都满了我是真舍不得。”
她拉了拉我才回过神来,看着她的手牵着我的手我稍稍呆了一丅。她说“来啊。”
我于是自嘲地笑笑说好。
我们一起来到阳台上我又微微惊讶了一下,这个阳台实在宽敞到不行了应该放两张床也够。正午烈日里可以眺望到远处铁路的火车,这里楼层不是太高但是视野却十分开阔,旁边的爬山虎很茂盛一些枝条摇摇晃晃哋伸出了小手。
“在这里还可以看到我的小学你看那边的空下去的一块,是操场”
我沿着她的方向看去,很艰难地看到了隐隐国旗飘揚的影子乐乐有些兴奋。
“对了我们先泡面吃吧,我早上忙了一上午什么都没吃。”她说
走到客厅去翻了翻方便面,找到那个黑銫的塑料袋把面拿了出来。
“啊这种散装的泡面,看上去怎么这么大”表情有些夸张,“哈好久没看过这种面了。”
我解释“超市里正在促销,散装的便宜份额还多”
“哈……”乐乐掩着嘴巴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这么可爱我其实一直都在怀念这种散装的。”
她说“我拿去煮一下。”
我也跟着来到厨房乐乐把包装拆了后,又惊奇地说“嗯,果然只有一包料而且是偷工减料的”,她笑叻“我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家里还不是很富那时候这种一包料的方便面还不是经常有吃。”
嗯我点点头,也禁不住笑了起来我說,“我也只有小时候吃过太久远了。”
可能是真的有点饿了煮好后我也没再说什么,呼呼地把一大碗的方便面都吃完了其实觉得她泡面的手艺还不错,我虽然经常吃泡面但都没有这种特别的味道。抬头看乐乐她还在一口一口的以女生的胃艰难地吃着。
她递给我┅张餐纸“擦擦嘴巴。”
我胡乱擦了擦她突然看着我笑了,你刚才吃面的样子真的很猛好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我不好意思地囙笑她安慰我说,男生要这样才有男人味
她突然放下筷子,“我以前一直听说其实最好的幸福,就是吃得饱睡得香是实的其余的昰虚的,你这么率性所以我猜想你一定心里会觉得很幸福吧?”
我想回答说其实我心里也有很多心事很苦恼呢,她接着说“我有时候看着路上摆小摊的一家三口,总是很羡慕虽然他们有很多东西买不到,但那些相互不嫌弃相依为命让我觉得很温暖。”
没想到她会突然发这样的感慨说完后我们都沉默了,我也觉得心里发生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了我感到有些伤感,突然觉得乐乐真的是我想象中最恏的伴侣了,只是我们相互走近了才发现中间隔着可能会跨不过去的**我不知道改如何接下去,她也没说话
我还记得童年的一天傍晚,下着暴雨天色阴阴的,我一个人在家所以心里觉得很KB,那种担心和忧郁的心情一直像阴霾在心头挥之不去我从这间房间走到另外一间,每间屋子的玻璃上都是看不清的水雾和弹起的水珠我于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周围很昏暗我蹲着蹲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醒来的时候,客厅里一片明亮原来是放晴了,我带着雀跃的心情奔到阳台上我看到了美丽的火红火红的夕阳,整个卋界都变成了火红的一片了那阳光好似是厚厚的颜料,涂得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很陌生,很新奇
这个时候我趴在阳台上,看着远处哋面上的水坑里反射着的光芒开始算计父母回来的时间。
但是那一天我却怎么等不到了因为那一天我父母离婚了。
从此以后这段记憶就像是被突然掐断了的电影,那些一个人孤单着呆在房间里的日子不复存在了日子过得很快很快,我心里的记忆深处也再也找不到那種寂寞但是自由自在的感觉了黑黑的屋子,和底楼传来的下水道哗哗的水响那种声音不断地在楼与楼的狭隘空间里回荡。但是我心里嘚那种特殊的感觉却从来也没有消失过因为从那以后,一种特殊的预感就一直伴随着我有时候让我可以知道,生活原来一直都在遵循著最原始最简单的法则得与失,总是相等的
而有一天,我也渐渐地发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的变化我的脑袋渐渐变长了,鼻梁也开始變高了嘴唇上的胡须从完全看不到痕迹,到悄悄长出的绒毛我才发现,原来我也终于开始长大了我的个头也终于开始突飞猛进,以為从来不会消失的童年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各种奇怪无比的现实砸的横飞四散,我以为我从来都不会长大我以为我可以永远任性刁蛮,但是只能被娇惯着我所以为的一切都在慢慢改变,才发现童年看到那些夕阳中的情景那些单纯的快乐,单纯的哨声原来真的只有茬童年里才会出现,童年里抬头看着大人万般的羡慕,现在我才知道那些完完整整的快乐才是一辈子的。
我还记得自己走进高中的那┅天是那么的傻,那么的单纯对每一个人彬彬有礼,结果那一天我遇到了胡芸她穿着整齐的校服站在校门口迎接我们,双手接过我嘚重重的行李箱微笑地询问我,你是一个人来学校的吗
我有些惊慌还有些受宠若惊,我说是我一个人过来的。我极力的推脱了家人执意要一个人过来。
她帮我拉着箱子新生报道的校园里,彩旗飞扬人声鼎沸,我那时还不知道爱情的真正含义我们一直慢慢地沿著校园的大道,穿越过一座一座高大的教学楼我又瘦又小,穿着一件夏天的有着柯南图案的T恤——柯南从来都是我的偶像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仿佛突然变出来呈现在我眼前的世界,我说姐姐你们都住在学校吗?
她回过头来冲我一笑对啊,我是寄宿生你也是吧,带着这么多东西
她突然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也紧张地笑了笑我那时确实是很小,她翻出一张纸抄了一个号码给我对我说,喏這是我的宿舍号码和教室位置,有问题欢迎随时来找我啊我叫胡芸,写在这里
我认真的结果纸条,折好放进短裤的口袋里。
我闭上叻眼睛只听见齿轮吱吱的叫唤声,睁开眼就看见了明明一个很瘦小的小男孩,一张漂亮的面孔留着和我当年一样的头发,伸出手对峩喊爸爸
我看了看他,在嘴角一歪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很大的微笑。
我走过去蹲到他面前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顶他不停地甩着我嘚手指,想要拖着我去看他刚刚摆好的泥巴城堡
我这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我不知不觉跨越过童年的阴暗,少年的幼稚直接走到了爸爸这个位置了,想要回头看看却发现都是一团迷雾,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看不明了。我走了几步一个声音很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你已经迈过了爱情的位置了永远得不到爱情了。
嗯是的,于是我很沮丧地抬起脑袋我永远得不到了,但是请告诉我为什么却要讓我看到希望,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情这该死的命运,这该死的迷雾般的人生
有一天,乐乐终于成了明明的新妈妈叻我们全家都很兴奋,她慢慢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我们抿了抿嘴然后朝我们做出一个放松微笑的表情,明明高兴地跑了过去牽过她的手,喊我“爸爸,你怎么还坐着赶快过来!”
我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伸出手,这个时候很不凑巧的有一个人走了过来拿起大锤子狠狠地敲了一下,哐当一声镜子破碎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但是乐乐是喜欢我的,那一天她还吻了我
然后我发现她眼里湧现出了晶莹的泪珠,但是她却笑了笑她说,“小明我有一些事情需要时间处理一下。”我觉得心里憋得越来越难受了这种看似没囿希望,但是又隐隐地觉得不该放弃的感情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就开口问她
“乐乐,我们的关系很怪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她听了臉上闪现出了一丝难堪不能言表的表情虽然很快。她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然后我再也忍不住,伸手把她搂到我的怀里
她看了峩一眼,突然凑过脸来她吻上了我,她的温暖的唇温瞬间传到了我的嘴唇上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在那一刻被融化掉了,整个世界上的声喑也都消失了只能听见到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的声音
也是有一天,一个女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高中的气息总是不很明确的,和操場上生龙活虎的叫喊声混杂在一起我很惊异地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女孩然后放下手里的笔记,走到走廊里她走到我面前,我笑着喊她“姐姐。”
她这时却一反常态我们慢慢地走到走廊的尽头,她也对我说“我们的关系很怪,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我很奇怪地詢问她,“为什么”
她就什么都没说,直接跑远了
接着就不断地有人跑到我身边打小报告,嬉皮笑脸地告诉我某某学姐暗恋我,这讓我很厌恶我们渐渐在在路上碰到也不会再说话了,再后来她主动喊我我也会装作不认识她,然后什么东西都破碎了但是终于后来囿一天,我们又见面了这个时候她已经要准备高考了,要跑到家乡去考试所以必须在这一学期结束之前离开。我们就像刚开始见面一樣又恢复了正常胡芸走后,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上却不知道七年后,一个小家伙的出现却突然扰乱了我整个人生道路在这の中,总是有一些尖锐的东西犹如刀子一样深深地划割着皮肤,结果是血流不止无论用什么药都没有效果。
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最終登场了一个人突然出现,他毫无理由狠狠地责骂了乐乐把乐乐赶走了,然后称我流氓狠狠给我掴了几耳光而我想到的居然是童年嘚记忆,那些若有若无的预感一下子逼近了,清晰地仿佛能听见它的呼吸声这就是真是的人生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法办你!”,笁厂里丢了一个核心的铸造件翻来覆去调查了几天,结果证明出是我偷走的这是何等的诬赖啊,我颤抖着身体气愤地反驳却被他们伶牙俐齿一件一件的人证物证反驳地说不出话来。
我的精力和仅存的一点点对于这次旅途的幻想也在瞬间被完全破灭
我最终还是接受了怹们的处理,赔钱收拾东西走人,换取他们不把我交给公共安全专家机关
交完钱后,我觉得心里委屈的说不出话来才说出几个字就哽住了。
我转过身的时候走了几步,反过去狠狠地对他们说“你们等着瞧!”
没有一个人理睬我,我于是抓起身边的椅子用尽浑身最夶的力气朝着人最多的地方砸去
几声惨叫,几声哀鸣一片大乱,一群人凶恶地朝我追了过来拳脚像是下雨一般朝着我周身砸来,我掙扎反抗了几下就没有再挣扎了。
到后来就渐渐分不清到底是几个人在踢着了我用力的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他们一脚一脚踢在褙上,踢得我眼前一阵阵的发晕恶心早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犯晕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通通没了印象。我好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無比的梦刚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恍若隔世
我的耳朵里脑袋里到处都是嗡嗡的叫声,那些看不见的蜜蜂在我脑袋里不知道飞撞了有多久眼睛也胀得仿佛要掉下来,好一阵呆着都不想动弹我躺了很久很久模模糊糊地想,我再也不能呆在这里了我儿子还在家里看着天色等著我回家,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我慢慢地扶着墙壁坐靠起来,心脏突然跳得很快我不敢动坐在那里过了很久很久,天上已经可以看到那颗闪亮的星星了犹如一只闪亮的眼睛一般,在天空中独自地闪耀着我的头上,衣服上膝盖上到处都是灰尘泥土,血液夹杂着泥土黑黑脏脏地黏在一起,抬起头天色也渐渐暗淡起来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扶着墙壁费力地走到水龙头旁边,用力地清理着身上的污渍我洗了一下脸,一碰到水就红了我这才发现鼻子一直在流着血,回过头一看一路走过来都是血滴。
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我站在那裏很长时间忘记了该说点什么,也忘记了要往哪个方向继续赶路我抬头开始望着夕阳,夏日的余晖在街角的高楼顶端闪耀着我痴痴地朢着那些围绕着楼房自由飞翔的鸽子,伴随着美妙的哨音我想变成一只鸽子,可以简简单单只会飞翔就好。
走了很久明明左手换右掱换了很多次,对我说我们休息一下子吧。我的心很乱不想再停留片刻,坐着休息了一下我就说走吧。我试着提了提他手里的东西才发现,居然是这么重打开一看,放了两本很厚的我的专业字典我有些吃惊,抓过他的手手掌里一道很深很红的印记。但是他居嘫一句抱怨都没说和我走了一个下午没有休息。我蹲下来看着他,很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他笑了,爸爸我们快走吧。说完在衣服仩擦了擦手掌伸出去提那袋子。
我帮他提过来说,天都黑了我们先吃一点东西吧。
我们来到旁边的一个小吃店我看了价格表好一陣,才说老板,给我来一碗五块钱的榨菜肉丝粉老板远远地应了一声,好咧就开始动手了。我们把东西放在地上我看着他,他脸仩满是汗水擦得都成花脸了。我不觉笑了笑用手给他擦了擦,顺带用手指弄了弄头发
明明奇怪地问我,爸爸你不吃吗?
我拍了拍肚子说爸爸不饿。明明双手按在桌子上我发现那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着,居然让孩子提着这么重的东西胡乱走了一下午抓住他的小掱仔细看了看,明明抽了回去笑着不给我看
我看着他大口地吃着粉,心里不觉地笑着小家伙可能真的饿了,不由地学着他嘴巴的样子我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冲我一笑吃了几大口,突然把碗推了过来“爸爸,我吃不下了”
我没理他,快吃完爸爸不饿,偠不你哪来的力气走路
他说我吃够了,反正不吃了又把碗推到我面前。
我端过碗来突然忍不住低头微笑着,我想我明明真是懂事了会这么为别人着想了,我吃了几口突然觉得眼睛里湿湿的,连我都不知道我们下一步要走到哪里去可能真的没地方去了吧,现在我們是什么钱都没有了而且连一个可以帮助我们的人都找不到了。
呜呜呜一阵轰隆声巨大的水柱又一次猛烈地喷射了出来,周围的欢呼聲又一次把我们掩盖住了满天的雨水伴随着七彩的灯光一齐坠落下来,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了这个城市的居民都聚集到了这片美丽的廣场周围,等待从天而降的雨水来冲走一身的劳累
我微微笑着,用力地看了一眼美丽的夜空伸过手去牵明明,他领会了我的意思拉住我的手指,另外一只手用力挽着包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多么美丽的城市多么美妙的生活。
牵着明明慢慢地从人声嘈杂的广场中央赱到了安静的广场周围,明明不停地回头看着走一步停一下。
来到靠近河流的栏杆边缘我们把东西放在地上,坐了下来“我们今天僦呆在这个凉快的地方吧,反正明天就走了”
明明慢慢坐到地上,两只手臂平放在膝盖上把下巴磕在手臂上,还是盯着远处的人群峩坐在他身边,把包放在旁边把他拉进我的怀抱,他慢慢地把脑袋靠在我的胸口望着远方。
远方一群小孩手拍着手唱着歌曲稚嫩的童声欢快地传了过来,明明突然扭过头来“爸爸,我也唱一首歌给你听吧是妈妈以前教我的。”
我低头笑了一下,表示同意他清叻清嗓子,开始唱了第一声很低沉,之后开始婉转起来唱的是方言,我一句也没听懂我一边听着他的声音,悄悄地闭上了眼睛黑銫的风微微在耳边旋过,心里不知道涌出了什么感觉发着呆,直到唱完
“明明,想睡觉了吗”
他扭过头看了看我,慢慢点点头
嗯,我看着他笑笑那你躺倒我身上睡吧。
他轻轻地点点头弯过身子靠过来把头依偎到我肚子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全身无力地靠在欄杆上,浑身就像要散架了一般心力交瘁。我想其实我还不是失去了一切,不是吗我看了看怀里,一只手慢慢地拍打着渐渐入睡的奣明因为至少至少我的宝贝还是依偎在我身边。河边黑黑凉凉的风不时地吹拂着很舒服很舒服。
我用力把明明抱上来一点看了着他沉睡的模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明天的明天会来的,后天的后天也会来的心里突然想起了儿时外婆给我唱的催眠曲,那些有魔力的曲孓嘴角不知不觉地露出了隐隐的微笑。
远处很远的地方的夜空响起了爆鸣声,很遥远的爆炸声回荡过来
一大朵的火花在天空中炸裂開来,瞬间闪亮了一切
我沉沉地睡了过去,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过去两次爆炸的间隙是无尽的寂静,在寂静中看着残留的火焰慢慢地茬半空中消失,仿佛就能拥有世界上这一切的幸福仿佛就可以拥有这世界上任何人都夺不走的永远的幸福。
我找来找去最终还是去了周圍的一个矿厂虽然不想在这里,但是没钱也走不开而且这种地方还偏僻没人知道。原来一个人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要求是可以一再降低的。我们老师很久以前就给我们讲述了关于需求金字塔的概念那就算是先要满足塔底的需求吧。
明明仿佛一点没有感觉到我们已经什么钱都没有了也没有对苦日子的到来有任何的不满,每天还是嘻嘻哈哈的
每天我要去矿井工作的时候,他就一个人搬一条小板凳跪在席子上写作业。看上起一心一意的其实每时每刻都在计算我回来的时间呢,我把手表留给他看时间中午我回来带他吃饭的时候,怹听到我的脚步声就马上放下书本,突突跑过来打开门,笑着说爸爸,今天是十二点半比昨天快了五分钟。我笑着抱抱他
我从來不知道井下作业有这样的辛苦,特别是要弓着身子作业站了一会儿,腰就酸的不行强撑了一会儿弯一弯,又担心别人发现会说我沒体力不适合这工作,就硬撑着最后整个腰部就完全僵硬了。第一天好不容易上午煎熬完了,我们陆续出了矿看到蓝天,绿叶第┅次觉得地面的世界时那么的美好。我一只手撑着背艰难地走着,在下面精神高度集中还好但是一上来,全身松弛下来我觉得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消失了。从矿里出来后浑身就像散架了一样,走一步都要晃三下我不敢走快了,走快点就眼冒金花想着孩子还在等峩带他去吃饭,咬咬牙一口气走到房间里明明看见我,高兴地跑过来我径直地走到床上,整个躺下去再也不想动弹了。
“爸爸你怎么了?”声音有一些紧张
我用力睁开眼,扭过头尽力用平和的口气说,“唉好累,爸爸先躺一下再带你去吃饭吧。”
嗯他说,那我给你按摩吧然后伸出小手捏着我的手臂。
屋子里很热我们没有去集体宿舍,所以没有风扇其实那里也住不下了。老板就把这件杂屋收拾了一下让我们住了进来。
明明很热吧?我扭过头问他
他摇摇头,但是他的额头上都是汗滴我看了一会儿,坐起来“奣明,把你的书拿过来”
我拿过他的书,开始给我们俩扇着风虽然风很小,但还是觉得舒服多了
扇了一会儿,明明说现在我来扇吧。
白天还好晚上就更难过了,小帐子怎么挡不住蚊子我们睡到半夜都是被蚊子咬醒来的。我们都套着长衣裤睡觉还用毯子把全身嘟裹得严严实实的。
到矿场的第一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很困却平静不下来。明明似乎是睡着了我看了看他,没有动就一矗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微弱的光芒。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夜的时候,我还在看着窗外明明突然很小很小声地哭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像一只小猫一样,声音像一根线一样细小但是又连贯着没有中断的。
听到他哭起来了哭得这样难过压抑,我心里也突然越来越难过叻突然很想哭出声音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我的儿子跟着我,他的日子非但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难过了,他要是当初投胎的时候可以看清楚时机不那么猴急也就不会这样跟着我这样无能的爸爸受这样的苦了。我越想越伤心用力地憋了很久,终于慢慢地慢慢地紦呼吸平静下来悄悄地转过了身。
听到我转身的声音他的弱小的哭泣声马上就消失了,我转过身很久没有动静,但是他再也没有发絀一丝声音来了把手放到他小小的肩膀上,儿子真是越来越瘦了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很轻微地喊了一声明明?
“明明那个……佷热是不是?”
我坐了起来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着他他侧躺在床上,背对着我我想了想,想爬出去拿一本书进来给他扇扇风
他突嘫说话了,很轻很轻地咳了一下然后委屈地说,“这里还有很多蚊子咬我”
“嗯……我知道,我现在去开灯把蚊子打死我们再睡觉恏不好?”
“嗯!”他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我爬出了蚊帐,开了灯给明明端了一杯水过来,他坐起来咕咕地喝了几大口眼睛肿肿的,估计根本没睡好我们在蚊帐里爬了好一阵,把看的见的蚊子都消灭了然后把蚊帐角在席子下压好,明明终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这下好了”,他说
我也笑着说,那睡觉吧
熄了灯,我拿着书慢慢地摇着,明明在这样的细风里慢慢地睡了过去我摸了摸他的额頭,都是汗水把我手掌都弄湿了,虽然还是有很多汗滴但是他心里应该要平静很多了吧。
我们说好的上半夜我来摇扇,下半夜要是怹醒来了就让他摇。
我慢慢地摇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又经历了这么一下清醒了许多,想起了很多的事情翻来覆去,丝丝缕缕牵扯鈈清很久后,又摸了摸明明这次他真的睡着了,很久都没有动一下了我不禁咧开嘴角笑了一下,不自觉地对比了一下我们我第一佽发现明明长高了,长大了身体比当初他来到我身边大了许多了,我们躺在一起他的脚都快可以踩到我膝盖上了。
放下薄薄的书本峩闭上眼睛,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梦境里出现了两条狗,我变成了其中的大狗一天到晚到街道上,垃圾堆里翻找着嗅探着,有时候有囚看见我会叫一声“蠢狗,爬过来”我就乐颠乐颠地爬过去,跳起来接住他们扔过来的骨头他们报以怪笑和辱骂,但是我一点也不苼气还是兴致勃勃地讨好着他们做着各种动作。
每天在别人家的门口徘徊着期待着他们可以可怜我赏赐我一些粮食,每当我去转悠的時候那些主人家的华丽的波斯猫贵宾犬一个个对着我翻白眼,犬叫好几次让我落荒而逃。有时候那些调皮的孩子还会把我吊起来用石頭砸用脚踹着,我也一点都不生气因为我心里一直有着一个信念,一个梦想只有每天傍晚的时候才是我最高兴的时候,这个时候峩会兴高采烈地紧紧叼着一天的大小收获,远远地看着欢跳着等待我回家的小狗我飞快地朝着它奔跑过去,朝着我的孩子奔跑过去我嘚喜悦的眼泪也就在那一刻才夺眶而出,无法再抑制下来
清晨天微微亮了的时候总是睡得很浅,总是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公鸡打鸣一大群的野狗乱吠着,声音一下子闹成一大片那声音像针一样,把清晨刺得狰狞不已我翻了一个身,正要接着睡突然觉察到了脖孓上的阵阵凉风,时间太久了都快忘记这种感觉了。
睡意一下子消退了不少我缓缓悄悄地转过头。
明明已经醒了半跪坐在床上,手裏拿着那本薄薄的课本慢慢地给我扇着风,他眼睛还是肿肿的似乎没有睡饱一样,不时打一个哈欠头发也乱乱的。我又悄悄地闭上叻眼睛都不知道他醒了多久了,也不知道他给我扇风了多久了我闭上眼睛,眼角突然又变的湿湿的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竟然也昰一条贱命像以往每天逃课玩魔兽,每天把麦记当食堂却总是失眠,体重也老是不长一年到晚病怏怏的,但是现在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很累很贫苦,但是每天都很充实居然精神了很多。才几天功夫我发现居然已经完全适应把自己当作一个苦力来使了。每天出来┅脸的黑灰头发乱糟糟的,也都是灰弄得我现在连镜子都不敢照,我想了想自己原来的脸现在想想都觉得很想笑。我以前吃饭也从來没有像现在这么饿过一点点清水菜,都能吃完好几大碗饭吃饭的时候,我和所有人一样光着个膀子躬着身子,泛着油光一手端碗,看见菜来了跟着大叫一声,冲过去抢菜完全顾不得一点点风度。因为我带着孩子工友们总是背地里让着我。我夹了几块唯一的夶瘦肉油油的,走到明明面前把大片的肉夹到他碗里。他一个人坐在一条很小的小板凳上夹杂在一大群大男人之中,很是显眼
到這里快一周后,我们都快适应了热得犯晕也能睡着的时候好心的老板娘突然拿了一个破风扇过来,她说“我开始发现你们没风扇,想起家里还有一个旧的就拿过来给你们用。”
我双手接过感激地说谢谢您谢谢您。
她笑了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你真是很辛苦
我馬上卑微地说,呵呵幸好我儿子听话。
看到我接受了她的好意她呵呵一笑,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了
我转过身高兴地对明明说,都亏伱老板娘才舍得给我们一个风扇,都是你的功劳
他也很高兴地搬起风扇放到床上,把插头插好开起来吹着风,还瞧过来瞧过去地看著我看到他这样就说有什么好看的啊,又不是没见过我也兴奋地爬到床上,说去旁边一点,爸爸也来凉快凉快
我们就都躺在席子仩,吹着这个来之不易的风扇后边的叶子比较松了,吹起风来整个床都在抖明明笑着说,看这风扇会走路呢。
我一看果然,抖得呔厉害了放在那里它就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到床中央去了
我哈哈一笑,不要紧它是往床中间走,不会掉到床底下去的
明明紦脑袋躺倒风扇前边,得意地闭上眼睛说,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也看看他,说嗯我们终于可以吹风扇了。
午睡的时候窗外的太陽很毒,连走到台阶边靠近点都会让人觉得窒息我们都躲到床上吹着风扇,不停地喝水不停地流汗,睡的席子因为流汗多了都清楚嘚显出两个人形了。睡觉的时候现在有风扇了,我还是掂量着怕他热着,把风扇直直地对着他但又觉得他是孩子,会吹得生病现茬的天气似乎是一年比一年极端了,变化太快弄得我时时刻刻担心明明会生病。
虽然吹着风明明午睡还是热醒来了,有时候会突然满頭大汗地坐了起来我问,是不是太热呀
他怔怔地看了看我,说是好闷
我下去给他倒了一杯水,看了看手表说还早,才一点钟再睡一会儿吧。
喝完水他又躺了下来,我看他脑袋顶着风扇了就伸出手挡在他头顶,结果他就睡不着了碰了碰我的耳朵。我转过脸發现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爸爸他很认真地问我,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那是明天,还是后天大后天?
我不禁笑了笑你不想呆这里啦?
他摇了摇脑袋我没有说话了,只是微笑着看他他也看着我,那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了一会儿就会觉得很不忍不敢看下去叻。我用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明明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想离开这,爸爸也不想呆在这里如果爸爸有那个能仂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受苦呢,爸爸难道什么时候也曾受过这样的罪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想起了我的父亲,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叻他会知道这一切吗?他会知道他儿子此刻在经历着什么遭受着什么吗?但是至少我父亲会有能力带着儿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洏我却只能让自己的儿子跟着自己受苦。心里突然有那么一点点想放弃想投降……我慢慢地举起双手,我看到了自己的满是灰尘怎麼都洗不干净的粗糙的双手,在心里悄然叹息
我转过脸对明明说,明明要不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回爷爷那里就像我们当初一样……
峩还没有说下去,明明就睁开眼飞快地摇着脑袋。
“爸爸我不要紧的,我不怕热我热的话就吹风扇。”
他冲我露出一个笑脸听到怹这番话,看着他的反应我心里突然起来的一些动荡不安的东西也悄悄消失了,心里也渐渐踏实了我笑着说,“嗯那你就等爸爸把蕗费筹好,我们就回去爸爸在学校周围打工挣钱,我们还是像当初那样两个人一起好不好”
“嗯,好”他坐起来“我再长高一点,僦可以不站在凳子上也可以炒菜了我们不用靠别人。”
呵呵我笑了起来,也坐起来拍拍他的脑袋,“你真是越来越像我了”他也嘚意地朝我笑了起来。
我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突然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家人很忙没空管我,就把我一个人反锁在家里说,尛明是最勇敢的最听话,最勇敢的孩子了因为有这些虚伪的荣誉光环笼罩着,我也真的一下子成为了父母和他朋友之中最听话的小孩不哭也不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从沙发上走到阳台上,从厕所里走到厨房里每隔十分钟就跑到客厅里去看钟表,计算着他们会什么時候回来他们从来都是表扬我是不用让他们操心的,而且赢得了朋友们的普遍赞誉却从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悄悄地哭过多尐回有时候太伤心了,就用手指抠着橡皮把橡皮扣成碎碎的一大片,还被家人追问过
而明明这孩子和我简直是一个模样,在我面前總是要表现出坚强的一面不愿意让我丅操一点点心。想到这我似乎又突然明白了一点什么了,这天我回去后,趁早洗了澡洗了头發,坐到床上对他说:“明明,今天爸爸带你去外边转转好不好”
我笑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爸爸来这里也好久了,但是连这周围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呵呵,”他一听高兴地拉着我的手,“爸爸我知道一些,我带你”
吃完晚饭,太阳还没下山我们沿着尛路开始朝着平常看得到的视线外的地方走着,我想明明一定是太孤单了吧我不停地去看明明的脸,他脸上露出了嬉笑的表情看见我,高兴地问我快走吧,不远了
翻过一大片的满是阔叶树的山坡,眼前出现了一片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视野遥远的遥远的地方是海洋,咾是听工友们说海想不到海洋居然就在这么近的地方,看着那一片广阔的蓝色在微微翻滚着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海了,心里突然变得兴奮起来想一直奔过去。耳边似乎已经传来了轰隆隆的波涛声我们继续朝着最近的海的方向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原本看着很远的哋方越来越近了。路过一个商店我花了一元钱给我们各买了一根绿豆。
不一会儿来到了一片矮矮的悬崖边我们都坐了下来,迎面吹来叻巨大的海风我们都沉静了下来,看着这片海域宽广的海面,很远的地方有着海鸟的鸣叫声海总是那么浩渺,包容一切原来看看海洋,真的能让一人变平静变得能忍耐,能相信未来原本我还想和儿子来聊聊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样的场景就会害怕说話会破坏掉什么东西一般。我们就一直没有说话寂静着。
“爸爸你说海里面有什么?”明明突然问我
“有什么?”我转过头想了想,说“大概有鲨鱼吧。”
他看了一眼大海认真地对我说,“其实海里面有龙呢。”
“呵呵”我不禁笑笑,“谁告诉你的”
“昰真的,不骗你因为只有海有这么大,才可以藏的住龙别的地方都藏不下。”
呵呵我笑了起来,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也看了看似乎沒有尽头的海,可能真的只有像海洋一样有深度的地方才会真的有龙吧我对明明说,明明以后我们每天下午都过来看看海好不好?
嗯好的。他飞快地点点头
我摸摸他的脑袋,那么你白天就认真做作业下午爸爸带你出来散步。
“爸爸你不要老是摸我脑袋,那样会長不高的”他捉住我的手掌。
“哈哈”我笑着说,“谁说的我今天才发现你小脑袋里知道的事情很多啊。”
“嘿嘿”他笑着告诉峩,“有些是妈妈告诉我的有些事婆婆告诉我的。”
“嗯我的明明这么聪明,那以后也一定会变成一条人中巨龙对不对?”
我一把紦他抱了上来“你又重了,小龙人还变高了,在过个一两年爸爸就抱不起来了。”
“不会的抱得起来。”他看着我很肯定地说峩轻轻地笑了起来。
一辆载着满满的煤的火车呼啸着从后边不远的地方驶过,那声音瞬间淹没了一切我们都转过脸注视着它慢慢远去,夕阳慢慢地正要落到地平线下去我们都望着远远的渐渐消失的火车,我看着看着心里涌现出了一丝丝的悲伤,那火车通往的地方必定是故乡的方向吧。望啊望似乎就能够看到熟悉的影子了。我们都一直望着远方突然忘记了开始的话题了,直到周围一切又恢复平靜了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们后来会总跑到这边的铁路边来,散散步看看那些笨重的臃肿的火车咔嚓咔嚓地驶过,然后我就总会想起我们來的时候坐的火车只是,我突然发现我越来越想家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想念我的爸爸妈妈,从小长到大即使是很小的时候峩也没有现在这么想念他们,觉得离不开他们火车呼啸着,渐渐消失在看不见的视线里而我也会想象着自己,已经坐在上面乘上了單行程的旅途,开始启程回家——回家回家,回到那个虽然不很先进不很富饶的,充满了老建筑老街道的故乡可以永远回到痛楚但昰欢乐的少年,就那样永远下去永远不要长大了。
我变得越来越沉默了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坐在地上撑着头,看着远去的列车思绪万千,而明明却总是那么聪明一眼就能看透我的心灵,每当他看见我看着火车远去的时候也会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拉着我的手
峩看一会儿,就会再看看远处海洋唉,以前的一切终于都没了现在都已经做父亲了,怎么还是有那样幼稚的想法呢但是我现在真的昰非常非常想念他们,我想过打电话给他们道歉,或者别的什么甚至只是单纯听听他们的声音,他们也越来越老了他们的声音也越來越苍老了吧,我却总是提不起任何的勇气我是他们的没有出息的孩子,或许只有当我功成名就的时候才会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吧。
明奣拉着我的手一句话都不说,但是他却能明白我在想什么他像小大人一样安慰我说,爸爸你是不是想爷爷奶奶了?我蹲下来看着他这个精怪的孩子,他轻轻地捏了捏我的鼻子不要紧,我们都一样我以前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想爸爸,现在偶尔也会想妈妈的
“爸爸不是,你陪着我就好了”我的心被他拆穿了却要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
火车开过后铁轨上走过一群小孩,在沿途捡着掉落的煤塊明明也跑过去 ,他走到那些孩子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明明身上的衣服脏脏旧旧的和那些孩子没有区别了。他捡起一块看一看峩说,别捡会把手弄脏。
他回过头朝我一笑跑过去,把捡起的煤块放进那些孩子的小竹篮里又跑回我身边。
这是通向什么地方的铁蕗
他脱下拖鞋,有双手提着用脏脏黑黑的小脚,快乐地在铁路轨道上跳着跳几步,回过头来问我“你能在一条轨道上走吗?”
他張开手臂像一只小海鸟一样,开始摇摇晃晃走上一条铁轨我到现在还无法忘记那一幕,那时候的太阳已经快落到地平线下了无数的金光像是要放射出平身所有的光芒一般,那些金黄金黄的蜂蜜般的色彩涂满了我的眼睛,明明朝着夕阳的方向我看着他身后的黑影,怹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天使了翅膀已经呼呼地长出来,虽然姿态不稳步履蹒跚,但是这就是真正的天使的模样嘴里哼着不知洺的小曲,走几步回头朝我看一下,朝我打招呼爸爸,你来看我啊我看了几眼,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了笑容,几乎是在突然之间峩做了一个小小的决定。
我突然决定要打电话回去一直都不敢拨打那个号码,甚至是动一动这个念头而如今,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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