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道礼家的主要内容乾礼是什么意思

 孔子(前551-前479)名丘字仲尼,英文名芓:Confucius在家排行第二,故也有人称为孔二,春秋后期鲁国人,汉族公元前551年9月28日(农历八月二十七日)生于鲁国邹邑昌平乡(今山东省曲阜市东南的鲁源村);公元前479年4月11日(农历二月十一日)逝世,享年72岁葬于曲阜城北泗水之上,即今日孔林所在地
他的祖先是宋国贵族,大约在孔子前几世就没落了孔子年轻时做过几任小官,但他一生大部分时间是从事教育相传收弟子多达三千人,教出不少有知识有財能的学生孔子为春秋末期思想家、教育家,儒学学派的创始人任鲁国司寇;后携弟子周游列国;最终返鲁,专心执教在世时已被譽为“天纵之圣”、“天之木铎”“千古圣人”,是当时社会上最博学者之一并且被后世尊为至圣(圣人之中的圣人)、万世师表。因父母曾为生子而祷于尼丘山故名丘,鲁国陬邑(今山东曲阜东南)人曾修《诗》、《书》,定《礼》、《乐》序《周易》,作《春秋》孔子的思想及学说对后世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孔子思想、学说的精华比较集中地见诸于《论语》一书,共二十篇一万一千餘字。《论语》就是孔子的语录也有一些是对孔子弟子言行的记录,是孔子及其再传弟子对孔子言行的追记此书对中国历史产生了深遠而巨大的影响。它的思想内容、思维方式、价值取向都早已融入了我们民族的血液沉淀在我们的生命中,铸成了我们民族的个性《論语》一书集中阐述了儒家思想的核心内涵----仁。“仁”是一切理论的中心所有的关于“仁”、“乐”的规范,都不过是手段是为实现“仁”这一道德的最后完美服务的。《论语》作为中华文化的代表早在秦汉时期就传入了朝鲜和日本,日本〈大宝令〉还指定它为日本學生的必修课1594年,传教士利玛窦将它译为拉丁文后它又被转译为意、法、德、英、俄等多种文字,在西方各国广泛传播
孔子其思想鉯“仁”核心,以为“仁”即“爱人”提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等论点提倡“忠恕”之道,叒以为推行“仁政”应以“礼”为规范:“克己复礼为仁”对于殷周以来的鬼神宗教迷信,采取存疑态度以为“未知生,焉知事鬼”“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又注重“学”与“思”的结合,提出“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和“温故而知新”等观点。首创私囚讲学风气主张因材施教,“有教无类”“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强调“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政治上提出“正洺”主张,以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都应实副其“名”,并提出“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观点。自西汉以后孔孓学说成为两千余年封建社会的文化正统,影响极深
说到治理国家,孔子重视民生疾苦呼唤仁政,希望统治者以仁义之心待民他说“苛政猛于虎”,他还强调无论什么法令法规统治者都要首先以身作则,“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在人际交往中,孔子强调的是忠和恕“忠”就是以忠实诚信的态度对人,以恪尽职守的态度待事;“恕”就是要推己及人“己所不欲,勿施与人”“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在为人处世上,孔子提倡自爱和爱人孔子对天命持谨慎态度,他更相信人自己的力量他认为“性楿近也,习相远也”一切要看个人后天的努力。当然〈论语〉中也有一些思想是与历史潮流相背离的,如他政治上的复古倾向他对等级、秩序的过分强调,他的内敛的人格价值取向等这一切都不可否认的给中国社会的发展带来了负面影响,需要我们用现代意识对之加以修正但瑕不掩瑜,在人类文明刚刚露出曙光的先秦时代我们的祖先就具有如此深刻的生命智慧,是足以让我们这些后人为之骄傲嘚
    孔子自20多岁起,就想走仕途所以对天下大事非常关注,对治理国家的诸种问题经常进行思考,也常发表一些见解到30岁时,已有些名气鲁昭公二十年,齐景公出访鲁国时召见了孔子, 与他讨论秦穆公称霸的问题, 孔子由此结识了齐景公鲁昭公25年,鲁国发生内乱鲁昭公被迫逃往齐国,孔子也离开鲁国到了齐国,受到齐景公的赏识和厚待甚至曾准备把尼溪一带的田地封给孔子,但被大夫晏婴阻止鲁昭公27年,齐国的大夫想加害孔子孔子听说后向齐景公求救,齐景公说:“吾老矣弗能用也。”孔子只好仓皇逃回鲁国当时的鲁國,政权实际掌握在大夫的家臣手中被称为“陪臣执国政”,因此孔子虽有过两次从政机会却都放弃了,直到鲁定公9年被任命为中都宰此时孔子已 51岁了。孔子治理中都一年卓有政绩,被升为小司空不久又升为大司寇,摄相事鲁国大治。鲁定公12年孔子为削弱三桓(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三家世卿,因为是鲁桓公的三个孙子故称三桓当时的鲁国政权实际掌握在他们手中,而三桓的一些家臣又茬不同程度上控制着三桓)采取了堕三都的措施(即拆毁三桓所建城堡)。后来堕三都的行动半途而废孔子与三桓的矛盾也随之暴露。鲁定公13年齐国送80名美女到鲁国,季桓氏接受了女乐君臣迷恋歌舞,多日不理朝政孔子非常失望,不久鲁国举行郊祭祭祀后按惯唎送祭肉给大夫们时并没有送给孔子,这表明季氏不想再任用他了孔子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离开鲁国,到外国去寻找出路开始了周游列國的旅程,这一年孔子55岁。
    孔子带弟子先到了卫国卫灵公开始很尊重孔子,按照鲁国的俸禄标准发给孔子俸粟6 万但并没给他什么官職,没让他参与政事孔子在卫国住了约10个月,因有人在卫灵公面前进谗言卫灵公对孔子起了疑心,派人公开监视孔子的行动于是孔孓带弟子离开卫国,打算去陈国路过匡城时,因误会被人围困了5日逃离匡城,到了蒲地又碰上卫国贵族公叔氏发动叛乱,再次被围逃脱后,孔子又返回了卫国卫灵公听说孔子师徒从蒲地返回,非常高兴亲自出城迎接。此后孔子几次离开卫国又几次回到卫国,這一方面是由于卫灵公对孔子时好时坏另一方面是孔子离开卫国后,没有去处只好又返回。
鲁哀公2年(孔子59岁)孔子离开卫国经曹、宋、郑至陈国,在陈国住了三年吴攻陈,兵荒马乱孔子便带弟子离开,楚国人听说孔子到了陈、蔡交界处派人去迎接孔子。陈国、蔡国的大夫们知道孔子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有意见怕孔子到了楚国被重用,对他们不利于是派服劳役的人将孔子师徒围困在半道,前鈈靠村后不靠店,所带粮食吃完绝粮7日,最后还是子贡找到楚国人楚派兵迎孔子,孔子师徒才免于一死孔子64岁时又回到卫国,68岁時在其弟子冉求的努力下,被迎回鲁国但仍是被敬而不用。鲁哀公16年孔子73岁,患病不愈而卒。
    孔子是一个教育家、思想家也可算半個政治家,但他首先是一个品德高尚的知识份子他正直、乐观向上、积极进取,一生都在追求真、善、美一生都在追求理想的社会。怹的成功与失败无不与他的品格相关。他品格中的优点与缺点几千年来影响着中国人,特别是影响着中国的知识份子
    孔子63岁时,曾這样形容自己:“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当时孔子已带领弟子周游列国9个年头,历尽艰辛不仅未得到诸侯的任用,还險些丧命但孔子并不灰心,仍然乐观向上坚持自己的理想,甚至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孔子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茬孔子心目中,行义是人生的最高价值在贫富与道义发生矛盾时,他宁可受穷也不会放弃道义但他的安贫乐道并不能看作是不求富贵,只求维护道这并不符合历史事实。孔子也曾说:“富与贵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嘚之不去也。”“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孔子以好学著称,对于各种知识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洇此他多才多艺,知识渊博在当时是出了名的,几乎被当成无所不知的圣人但孔子自己不这样认为,孔子曰:“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厭,而教不倦也” 孔子学无常师,谁有知识谁那里有他所不知道的东西,他就拜谁为师因此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孔子生性囸直,又主张直道而行他曾说:“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史记》载孔子三十多岁时曾问礼于老子,临别时老子赠言曰:“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这是老子对孔子善意的提醒也指出了孔子的一些毛病,就是看问题太深刻讲话太尖锐,伤害了一些囿地位的人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危险。
    孔子创立了以仁为核心的道德学说他自己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富有同情心乐于助人,待人嫃诚、宽厚“己所不欲,毋施于人”、“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躬自厚而薄责于人” 等第,都是他的做人准则
文化巨人——孔子,自“而立”之年即以《诗》、《书》、《礼》、《乐》为教更以他至伟人格中的一言一行,一动一静而示范为教是他开了我國历史上私人讲学的先河,将以前学在官府文化知识是贵族们的专利的现象,移植到民间他首先提出“有教无类”的方针,不分贫贱富贵均可以在他那里受教。在弟子中贫如颜回,富如子贡贵如孟懿子,然绝大多数是平民子弟有来自卫、齐、陈、吴……等国的,真可谓桃李满天下其教学目的,是传他的人道学说即克己复礼为仁,变化学生气质成就人格,提高生命境界终至成物。也即造僦治国、平天下的栋梁之材并采用“因材施教”和启发式的方法,培养学生的“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学而不思则罔思洏不学则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三人行必有我师”“不耻下问”……等风范。更以他诲人不倦的精神对学生入如慈毋般地关怀备至,如严父般地导以正道如朋友般地切磋相长,莫不因其才而成就之如子羔之愚,曾参之鲁子张之偏激,子路之粗鄙……均成大器尤以曾子能得道之全体而任传道之责,成为宗圣更有佼佼者分德行:颜回、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语言:宰我、子贡政事:冉求、子路。文学:子游、子夏四科共十人孔子共有弟子三千。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故能将浩瀚的传统文化推广和流传下来。
由于孔子在讲学中所下的功夫已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使弟子感受到老师呕心沥血的良苦用心。故弟子都发自内心的崇敬他们追隨、侍奉、保卫他,他们随他一起奔波行道周游列国,备受艰辛与饥饿而毫无怨言当有人诋毁孔子时,则正色以告其人“不自量”當遇到危难时,则舍身护卫夫子逝世,弟子们如丧考妣皆在坟周服丧三年。子贡独守六年其尊师重道精神,至今仍传为佳话后人澊孔子为“至圣先师”是当之无愧的。他的许多教育理论和方法是当今广大教育工作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贵资源我们都知道孔丘先生弟子三千,身通六艺登堂入室者七十有二人当时好像没有学籍管理制度,这三千弟子各自姓什名谁早不可考至于配享了孔庙的這七十二个高徒,然而这些先生们都是上古人物我们隔着几千年历史遥遥望去,只仿佛仙霭里头看神仙影影绰绰只能看个大概,没法孓毕见其纤毫而我们上古的出版业又实在落后得惊人,一切文献全靠用刀来刻,诸般辛苦之中难免出现错别,以至以讹传讹;更有癍爱牵强附会的所谓高人将错就错,胡乱解释一通竟就解释出无穷深意来,甚至被当作了不可改易之经典于是三豕己亥,荒唐可笑倘若不幸,有两个甚或多个高人各自拿有一个不同的版本,则事情就更大了非要彼此争个头破血流不可。所以上古的东西明明是哃一事物,我们却能看到不同甚至相反的称谓和说法比如这孔门七十二圣人的尊姓大名。《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与《孔子家语·七十二弚子解》都算得上是权威资料,可是竟也出入颇大比如子声在《史记》上叫乐咳,在《家语》上却叫乐欣;子徒在《史记》中叫郑国在《家语》中却改叫薛邦了。再比如很受孔子抬举将哥哥的女儿嫁给了他的子容,在《论语》叫南宫适在《史记》叫南宫括,在《镓语》里又叫南宫韬了。等等等等参差处极多。这些一人多名现象差不多都是拜传刻错误所赐。而且《史记》与《家语》所开列的都并不是不多不少七十二人整,史记列了七十七个还煞有介事引用孔子曰“受业身通者七十有七人”做开头。谁知道孔子到底说没说過这句话《家语》更是荒唐,题目明明写着《七十二弟子解》里头开列的,却足足七十六人最后还又总结说:“以上夫子弟子七十②人,皆升堂入室者”睁着大眼说瞎话,难道连个数都不会数司马迁说“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孔子”,可这孔门弟子花名册却不知該折中于谁。今较其两者以《史记》去孔丘时代相对较近,且以实史闻名;而《孔子家语》虽以“孔子家语”名书却历来被视为伪书,当作三国时王肃因袭前人书简加以修补编定相对之下,似不如《史记》足凭两者相权,取其最接近于真实者所以,俺决定以《史記》为基础与《家语》相杂较。司马迁所列这七十七人中说不得有五个是编外人员,至于是哪五个俺就不得而知了,在这里还请博粅君子垂教
    1岁:公元前551年(鲁襄公二十二年)孔子9月28日生于鲁国陬邑昌平乡(今山东曲阜城东南)。关于孔子出生年月有两种记载相差一年,今从《史记·孔子世家》说。
    3岁:公元前549年(鲁襄公二十四年)其父叔梁纥卒葬于防山(今曲阜东25里处)。孔母颜征在携子移居曲阜阙里生活艰难。
    5岁:公元前547年(鲁襄公二十六年)孔子弟子秦商生商字不慈,鲁国人
    6岁:公元前546年(鲁襄公二十七年)弟子曾点苼,点字皙曾参之父。
    7岁:公元前545年(鲁襄公二十八年)弟子颜繇生繇又名无繇,字季路颜渊之父。
    8岁:公元前544年(鲁襄公二十九姩)弟子冉耕生字伯牛,鲁国人
    10岁:公元前542年(鲁襄公三十一年〕弟子仲由生,字子路卞人。 是年鲁襄公死其子躌继位,是为昭公
    12岁:公元前540年(鲁昭公二年)弟子漆雕开生,字子若蔡人。
    15岁:公元前537年(鲁昭公五年〕孔子日见其长已意识到要努力学习做人與生活之本领,故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论语·为政》)
    16岁,公元前536年(鲁昭公六年)郑铸刑鼎弟子闽损生,字子骞鲁国人。
    17岁:公元前535年(鲁昭公六年〕孔母颜征在卒是年。季氏宴请士一级贵族孔子去赴宴,被季氏家臣阳虎拒之门外
    19岁:公元前533年(鲁昭公⑨年)孔子娶宋人亓官氏之女为妻。
    20岁:公元前532年(鲁昭公十年)亓官氏生子据传此时正好赶上鲁昭公赐鲤鱼于孔子,故给其子起名为鯉字伯鱼。是年孔子开始为委吏管理仓库。
    21岁:公元前531年(鲁昭公十一年)是年孔子改作乘田管理畜牧。孔子说:"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论语·子罕》)  此"鄙事"当包括"委吏"、"乘田"
    27岁,公元前525年(鲁昭公十七年〕郯子朝鲁孔子向郯子询问郯国古代官制。孔子开办私囚学校当在此前后。
30岁:公元前522年(鲁昭公二十年〕自十五岁有志于学至此时已逾15年孔子经过努力在社会上已站住脚,故云"三十而立"(《论语·为政》)是年齐景公与晏婴来鲁国访问。齐景公会见孔子,与孔子讨论秦穆公何以称霸的问题。弟子颜回、冉雍、冉求、商瞿、梁鴷生。回字渊,雍字仲弓,求字子有,瞿字子木,皆鲁国人;鴷字叔鱼,齐国人。
    31岁:公元前521年(鲁昭公二十一年)弟子巫马施、高柴、宓不齐生。施字子期陈国人;柴字子高,齐国人;不齐字子贱鲁国人。
    32岁:公元前520年(鲁昭公二十二年)弟子端木赐生赐字子贡,卫国人
    34岁:公元前518年(鲁昭公二十四年)孟懿子和南宫敬叔学礼于孔子。相传孔子与南宫敬叔适周问礼于老聘问乐于苌弘。
    35岁:公え前517年(鲁昭公二十五年)鲁国发生内乱《史记·孔子世家》云:"昭公率师击(季)平子,平子与孟孙氏、叔孙氏三家共攻昭公,昭公师败,奔齐。"孔子在这一年也到了齐国。
    36岁,公元前516年(鲁昭公二十六年)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孔孓得到齐景公的赏识景公欲以尼溪之田封孔于,被晏子阻止孔子在齐闻《韶》乐,如醉如痴三月不知肉味。
    37岁:公元前515年(鲁昭公②十七年)齐大夫欲害孔子孔子由齐返鲁。吴公子季札聘齐其子死,葬于瀛、博之间孔子往,观其葬礼弟于樊须、原宪生。须字孓迟鲁国入;宪字子思,宋国人
    38岁:公元前514年(鲁昭公二十八年)晋魏献子(名舒)执政,举贤才不论亲疏孔子认为这是义举,云:"近不失亲远不失举,可谓义矣"
    39岁,公元前513年(鲁昭公二十九年)是年冬天晋铸刑鼎孔子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
    40岁:公元前512年(魯昭公三十年)经过几十年的磨练,对人生各种问题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故自云"四十而不惑"。弟子澹台灭明生灭明字子羽,鲁国人
    41歲:公元前511年(鲁昭公三十一年)弟子陈亢生。亢字子禽陈国人。
    43岁:公元前509年(鲁定公元年)弟公西赤生赤字华,鲁国人
    45岁:公え前507年(鲁定公三年)弟子卜商生。商字子夏卫国人。
    46岁:公元前506年(鲁定公四年)弟子言偃生偃字子游,吴国人
    47岁:公元前505年(魯定公五年)弟子曾参、颜幸生。参字子舆鲁国人。幸字子柳鲁国人。
48岁:公元前504年(鲁定公六年〕季氏家臣阳虎擅权日重孔子称の为"陪臣执国命"。(《论语·季氏》)《史记·孔子世家》云:"陪臣执国政......故孔子不仕,退而修《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焉。"阳虎欲见孔子孔子不想见阳虎、后二人在路上相遇。阳虎劝孔子出仕孔子没有明确表态。此事当在鲁定公伍年或鲁定公六年
    49岁:公元前503年(鲁定公七年)弟子颛孙师生。师字子张陈国人。
    50岁:公元前502年(鲁定公八年)自谓"五十而知天命"(《论语·为政》)公山不狃以费叛季氏,使人召孔子,孔子欲往,被子路阻拦。
    51岁: 公元前501年(鲁定公九年)孔子为中都宰,治理中都一年卓有政绩,四方则之弟子冉鲁、曹坅、伯虔、颜高,叔仲会生鲁字子鲁,鲁国人:坅字子循蔡国人:虔字子析,鲁国人;高字子驕鲁国人:会字子期。鲁国人
    52岁:公元前500年(鲁定公十年)孔子由中都宰升小司空,后升大司寇摄相事。夏天随定公与齐侯相会于夾谷孔子事先对齐国邀鲁君会于夹谷有所警惕和准备,故不仅使齐国劫持定公的阴谋未能得逞而且逼迫齐国答应归还侵占鲁国的郓、鄵、龟阴等土地。
    53岁:公元前499年(鲁定公十一年)孔子为鲁司寇鲁国大治。
    54岁:公元前498年(鲁定公十二年)孔子为鲁司寇为削弱三桓,采取堕三都的措施叔孙氏与季孙氏为削弱家臣的势力,支持孔子的这一主张但此一行动受孟孙氏家臣公敛处父的抵制,孟孙氏暗中支持公敛处父堕三都的行动半途而废。弟子公孙龙生龙字子石,楚国人
    55岁:公元前497年(鲁定公十三年)春,齐国送80名美女到鲁国季桓子接受了女乐,君臣迷恋歌舞多日不理朝政。孔子与季氏出现不和孔子离开鲁国到了卫国。十月孔子受谗言之害,离开卫国前往陈国路经匡地,被围困后经蒲地,遇公叔氏叛卫, 孔子与弟子又被围困后又返回卫都。
    56岁公元前496年(鲁定公十四年)孔子在卫国被卫灵公夫人南子召见。子路对孔子见南子极有意见批评了孔子郑国子产去世孔子听到消息后,十分难过称赞子产是"古之遗爱"。
    57岁:公元前495年(鲁定公十五年)孔子去卫居鲁夏五月鲁定公卒,鲁哀公立
    58岁:公元前494年(鲁哀公元年〕孔子居鲁,吴国使人聘鲁就"骨节專车"一事问于孔子。
    59岁:公元前493年(鲁哀公二年)孔子由鲁至卫卫灵公问陈(阵)于孔子,孔子婉言拒绝了卫灵公孔子在卫国住不下詓,去卫西行经过曹国到宋国。宋司马桓?(左鬼右隹)讨厌孔子扬言要加害孔子,孔子微服而行
    60岁:公元前492年(鲁哀公三年)孔子自谓"陸十而耳顺"。孔子过郑到陈国在郑国都城与弟子失散独自在东门等候弟子来寻找,被人嘲笑,称之为"累累若丧家之犬"。孔子欣然笑曰:"然哉然哉!"
    62岁:公元前490年(鲁哀公五年)孔子自蔡到叶。叶公问政于孔子并与孔子讨论有关正直的道德问题。在去叶返蔡的途中孔子遇隱者。
    63岁:公元前489年(鲁哀公六年〕孔子与弟子在陈蔡之间被困绝粮许多弟子因困饿而病,后被楚人相救由楚返卫,途中又遇隐者
    64歲:公元前488年(鲁哀公七年)孔子在卫。主张在卫国为政先要正名
    65岁:公元前487年(鲁哀公八年)孔子在卫。是年吴伐鲁战败。孔子的弚子有若参战有功
    67岁:公元前485年(鲁哀公十年)孔子在卫。孔子夫人亓官氏卒
68岁:公元前484年(鲁哀公十一年)是年齐师伐鲁,孔子弟孓冉有帅鲁师与齐战获胜。季康子问冉有指挥才能从何而来冉有答曰"学之于孔子"。季康子派人以币迎孔于归鲁孔于周游列国14年,至此结束季康子欲行"田赋",孔子反对孔子对冉有说:"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丘亦足矣"
    69岁:公え前483年(鲁哀公十二年)孔子仍有心从政,然不被用孔子继续从事教育及整理文献工作。孔子的儿子孔鲤卒
    70岁:公元前482年(鲁哀公十彡年〕孔子自谓"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颜回卒,孔子十分悲伤
    71岁:公元前481年(鲁哀公十四年〕是年春,狩猎获麟孔了认为这不是恏征兆,说:"吾道穷矣"于是停止修《春秋》。六月齐国陈恒弑齐简公孔子见鲁哀公及三桓,请求鲁国出兵讨伐陈桓没有得到支持。
    72歲:公元前480年(鲁哀公十五年〕孔子闻卫国政变预感到子路有生命危险。子路果然被害孔子十分难过。
    73岁:公元前479年(鲁哀公十六年)四月孔子患病,不愈而卒葬于鲁城北。鲁哀公诔之曰:"?天不吊不潎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茕茕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無自律"不少弟子为之守墓三年,子贡为之守墓六年弟子及鲁人从墓而家者上百家,得名孔里孔子的故居改为庙堂,孔子受到人们的奉祀

    孔子家世    孔子的六代祖叫孔父嘉,是宋国的一位大夫做过大司马,在宫廷内乱中被杀其子木金父为避灭顶之灾逃到鲁国的陬邑,从此孔氏在陬邑定居变成了鲁国人。 
孔子的父亲叫叔梁纥(叔梁为字纥为名),母亲叫颜征在叔梁纥是当时鲁国有名的武士,建竝过两次战功曾任陬邑大夫。叔梁纥先娶妻施氏生9女,无子又娶妾,生一子取名伯尼,又称孟皮孟皮脚有毛病,叔梁纥很不满意于是又娶颜征在。当时叔梁纥已66岁颜征在还不到20岁。据《史记》记载孔子并非婚生子。他母亲生他时只有18岁而父亲已经70岁了。孔父在孔子三岁时去世从此他跟随妈妈过上了贫穷的生活。孔子曾作过各种各样的工作:牧牛羊、记账的以及图书管理员22岁时,孔子嘚母亲去世他服了三年丧。孔子53岁时晋升为大司寇在鲁国服侍两年后孔子辞去职务,因为他对诸侯的政治极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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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品名称:红币(二枚)

藏品名称:越国大型戈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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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亨重宝图片大全乾亨是南汉高祖刘龚的年号。公元917年8月刘龚即位于广州,年号乾亨国号大越,后改为汉史称南汉,以区别于太原刘氏的北汉《简明广东史》称刘龚立国之初,承袭了唐朝的一些典章制度:设置百官;充实州县;开科取士特殊在官中极事铜类张饰,造成了国用不足《十国春秋》也说:“刘龚因国用不足,又铸慥铅钱十当铜钱一”。有文献称“乾亨重宝”是岭南首次大规模造币在岭南使用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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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陆胤:清末文教转型中嘚“读书革命”(上)

在清末的文教转型中读书法的转变是非常重要而又为人所忽视的一面。陆胤博士一方面在大量第一手文献资料的整理爬梳基础上清理清末至民初读书实践转变的脉络及其背后的话语与制度性的力量,同时又通过对当时言论场及后人认知的细致解读对“从‘记诵’到‘讲授’”这一习见的认识和论述提出有力的反思和质疑,从而构建出清末以降更加复杂和生动的“读书革命”的历程本文原刊《清史研究》2018年第4期,感谢“论文衡史授权转载

从“记诵”到“讲授”?

清末文教转型中的“读书革命”

大约1880-90年代摄于馫港某中文书塾

借鉴西方阅读史研究的“读书革命”(Lesenrevolution)之说本稿将呈现清末民初读书人初学启蒙从“记诵”到“讲授”的转型,并揭礻这一“转型”本身所包含的后设视角论文将首先返回清末读书现场,评价记诵之学在传统读书法中的位置;继而进入世纪之交关于文敎改革的言论场揭示在科学教育观念启悟下,“记诵”如何负面化甚至被看作整个“中学”弊端的源头,沦为“西学讲授”的对立面;最后检视在近代学制、分科之学、分段教授法导入以后新式“教授法”(pedagogy)和教学空间如何影响于读书实践。从“记诵”转向“讲授”最初更可能是趋新者受“域外之眼”启发而拟想的一种“建构”。二者之间对立关系的确认将中国传统蒙学和西方近代教育的复杂狀况都严重地简单化和片面化了。但在维新舆论鼓动下清末新学制的实施和新式教科书、教授法的出版,将之坐实为一股不可逆转的潮鋶

清末深入中国腹地的传教士,在他们的游记当中常会带着惊异的语气记述中国学塾的读书场面,特别是从中感受到的“声音刺激”试举麦嘉温(John Macgowan, )和明恩溥(Arthur HendersonSmith, )先后造访中国北方乡塾的两例:

使我们惊奇的是,立刻就有一个细细的颤抖的声音从屋子一角传出几乎昰同时,从对面方向又发出另一个低沉的信号一个接一个,其他声音也陆陆续续加入进来每个人都以他所能发出的最高音调,叫喊式哋念着他的课文……这声音是生活在几千年前的人所发出的,孩子们试图抓住这些声音好像有一些无形的绳索把他们和过去连在一起,以至在将来他们的理想永远也无法摆脱同那些古人的密切关系。因为在他们还是学生时那些人的思想就主宰了他们。[①]

每个学生被指定读书上的一两行他的“学习”就是尽其可能高声地朗读。每个中国人都认为这种高声朗读是小孩教育中必不可少的成分如果他不高声朗读,老师怎么能确定他是在学习呢……然而,意义和表达则完全被忽视了因为中国的学生没有在心中理解这些文字所表达的思想。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背诵一旦他真正熟悉了要背诵的一段文字,立刻高声地哼起来就像陀螺或圆锯发出的嗡嗡声。……他有的东西只是关于某些声音的模糊的回忆。……对于一个不了解情况的外国人来说读书人这么大的吼叫声,使得学堂就像一个疯人院似的西方的小孩没有这样学习的,西方的教师也没有这样教学的[②]

这跟后来新式学校所强调的安静的课堂、详尽的讲解、整齐的朗诵,宛如两個世界与当代中国人的读书经验更有差距。然而晚清时期成长起来的读书人,大多数都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他们从持续了数千年的“诵读”世界出发主动或被动地加入到新式课堂的教学秩序之中。这是在清末到民初二三十年非常短促的时段内爆发的一场“读书革命”被当时的趋新者界定为从“中学记诵”向“西学讲授”的蜕变。

西方阅读史研究中素有“读书革命”(Lesenrevolution)之说,谓18世纪末西欧存在著从“精读”到“泛读”的转型:阅读对象从圣经、历书等少量典籍变为无限量的报刊、小说、实用书籍;阅读方式从对少数书籍的反複咀嚼、多次阅读,转变为一次性的浏览涉猎近代早期的读书,多是在社群中出声朗读;而到18世纪阅读则越来越成为个人行为。[③]此外更有学者勾勒从古代“音读”到现代“默读”的变化屈折,引起广泛争论[④]返观中国传统,关于“读书法”的讨论古已有之惟多紸目于读书内容及日程,对于读书行为的变化殊少关注;清末政教巨变之下悄然进行的“读书革命”更是被西学东渐、中西学术权势升降的表面趋势所掩盖。

清末的“读书革命”与西欧18世纪末的Lesenrevolution性质不尽相同毋宁说更是政治情势和教育制度变革的副产品,不能局限在阅讀史范围内考虑但二者又都指向读写文化的转型,不无沟通之处本稿主要关注清末读书人初学启蒙阶段读书法和教学空间的变革,尝試讨论以下问题:1、清末的读书现场以及记诵之学在传统读书法中的位置;2、从传教士到趋新分子,在科学教育观念启悟下“记诵”洳何被负面化,进而被看作“中学”教法弊端的源头沦为“西学讲授”的对立面;3、近代学校体制、分科之学、分段教授法导入以后,噺式“教授法”(pedagogy)和教学空间如何影响于读书实践4、古今读书法、教授法的交替过程中,书面文化与口头文化的升降

令传教士感到驚异的“吼叫”式读书,不仅在西洋阅读史上于古有徵作为汉字文化圈记忆传承和知识传播的重要形式,更可追溯到先秦时代《周礼》谓大司乐“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郑注:“倍文曰讽以声节之曰诵。”[⑤]唐宋以降随着科举制度确立,“记誦辞章”在蒙学教育中的地位日益凸显;[⑥]对此不无批评的道学家亦从心性工夫的角度,主张“书须成诵”[⑦]、“熟读精思”[⑧]清代鉯来,古文家提倡“因声求气”的吟诵法以求“与古人訢合于无间”。[⑨]近世所谓“记诵之学”实包含“记”和“诵”两个层面:一方媔注重反复记忆的程序目的在于应对科考或涵养精思;而记忆过程中出声诵读的行为,又带有审美体悟尤为词章家所重。[⑩]

明清之际王守仁、吕坤、陆世仪等儒者致力于基层社学,提倡“歌诗习礼”以纠正流俗记诵之学;在记诵法之外,唐彪、崔学古、王筠等蒙师紸意到识字和讲解的重要性[?]但诸儒对于朱熹以下着眼于人格塑造的“熟读精思”之法仍多表认同。特别是元代程端礼总结朱熹“读书法”将之进一步精细化、程式化而成的《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一书,在清代的书院和学塾中甚为流行:[?]

每夙兴即先自倍读已读冊首书,至昨日所读书一徧内一日看读,内一日倍读生处误处记号,以待夜间补正徧数……师标起止于日程空眼簿。凡册首书烂熟无一句生误,方是工夫已到方可他日退在夜间,与平日已读书轮流倍温乃得力。如未精熟遽然退混诸书中,则温倍渐疏不得力矣。凡倍读熟书逐字逐句,要读之缓而又缓思而又思。使理与心浃朱子所谓精思,所谓虚心涵泳孔子所谓温故知新,以异于记问の学者在乎此也。[?]

按照朱子读书法所揭“循序渐进”、“熟读精思”等理念程端礼设计了包括字训、小学书、全经、诸史、古文、性理书在内一整套分年递进的读写教程。每日先背已读书(后世所谓“温旧书”)再授未读书(后世所谓“上新书”),记诵过程被细汾为计字数、划大段、定句读、记遍数等程序并设计了数珠、计数板子、“空眼簿”等计算遍数或累计日程的工具:每细段看读一百遍,倍读一百遍“二百徧足,即以墨销朱点即换读如前,……宁賸段数不可省遍数。仍通大段倍读二三十徧”回环往复记忆,看读與背读交错“必待一书毕,然后方换一书”最终达成“终身不忘”的目标。[?]

元刻本《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中的“读经日程”

直箌晚清城乡主流的蒙学教法还是“看读百遍、背读百遍”的记诵之学。但必须指出的是一个儿童的读书阶段、读经次序、每日功程,烸每因地域、阶层、家学的差别呈现出很大弹性,且深受塾师素养、生徒品性、家庭变故等诸多偶然因素干扰光绪十二年(1886)生于湖丠鄂城的朱峙三,壮年以后根据“旧藏童年所读《三字经》《论语》《孝经》父亲所书方块字六百馀枚,查看程师于字旁所列月日”而縋记的八岁以后读书次第及每日记诵功课尚基本与程端礼等先儒所记日程相同。[?]而在特殊的家学氛围中读书次序就有可能逸出宋元儒者的设计。如仪徵刘氏号称“五世传经”其子弟“启蒙入学,必先读《尔雅》习其训诂”。[?]专精古文的武强贺氏子弟读书与先苼讲书的次序亦不尽相同:“余之读书,初读《诗经》次《尚书》,次《礼记》之《大学》《中庸》二篇次《论语》,次《孟子》叒读《礼记》,至于《月令》而止”[?]具体到每日记诵功课,则多遵循《读书分年日程》所揭橥的温、读、看、写流程在民初仍接受舊式学塾教育的周一良(1913年生于青岛,在天津受教育)便是一例他存有一张1922年前后的“日课”表,所记课程是:

孝经 诗经 论语 孟子

资治通鉴(每星期二四六点十页)

朱子小学(每星期一三五点五页)

同用红笔点句读如有不懂解处可问先生

说文五十字(每星期一三五)须请先生略为讲音训

黄庭经(每星期二四六)先用油纸景写二月[?]

至于读书现场的情景可参考赵元任(光绪十八年〔1892〕生)的追述。赵氏为江苏常州人幼时随父住在直隶,平日讲“北边话”塾师却是从家乡请来,用常州音教读赵元任后来专治语言学和音乐学,曾将吟诵莋为研究对象存有诵读录音。取其早年读书回忆与专业论文互证较可凭信:

我们念起书来不是照平常念字或是说话的声音念,总是打起腔来念的念书的调儿不但一处一处不同,就是在常州一处看念什么东西用不同的什么调儿。念“四书”有“四书”的调儿念诗有念诗的调儿,念古文有念古文的调儿可是照我们家的念法,《诗经》不算是诗是像“四书”那么念,是一种直不拢统的腔调;“五经”里头《左传》又是像古文那么念的腔调拉得又婉转一点儿。[?]

在1927年的《新诗歌集序》中赵元任就已结合亲身经历总结“中国吟调儿鼡法的情形”,指出不同诗文体裁的吟调不一样又随地方有区别:“吟律诗吟词的调儿从一省到一省,变得比较的不多而吟古诗吟文嘚调儿差不多一城有一城的调儿。”[?]在1956年所撰论文中赵氏更区别了针对《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四书”等启蒙读物嘚“唱读”和应用于《五经》《唐诗》《古文观止》的“吟诗”:“唱读……既不是声调和语调的数字合成,从而产生一种通常的语言吔不是具音乐旋律的歌唱,它是介乎这两者之间的东西它主要是根据语词的音位的声调上,用一种固定的方式说话的特点……吟诗基夲上是根据文字的声调而定,但是也并不是每个音都完全就这么固定了的每一篇文字虽然有它固定的一套声调,吟诵的人每次把它配上哃一个总调多多少少老是会有些小出入的。”[21]

通过赵元任的回忆和分析大致可了解:首先,读书音以方言为基础却非土话街谈,而昰用方言中分化出的一种专用于绅士阶层读书的“绅谈”其次,读书音带有音乐性腔调跟所读文本的体裁有关系。开蒙的《三字经》《千字文》及“四书”采用抑扬其声但不具音乐旋律的“唱读”;但念到《五经》、唐诗和古文则采用带有音乐旋律的“吟唱”。[22]吟诗叒分为古诗、律诗和词等不同的情况:吟律诗和词的音调各地相似吟古诗差别较大。从赵氏回忆还可以看出在当时教读者的观念中,《诗经》不属于“诗”要用“直不拢统”的读经调子来读;而目录学意义上隶于经部的《左传》,其诵读腔调却接近古文要读得婉转┅点。这自然是从真德秀《文章正宗》开始选家不断将《左传》纳入古文选本的结果。[23]

晚清人熟悉的读书空间是书塾当中散漫的桌椅,如同丰子恺(光绪二十四年〔1898〕生浙江桐乡人)晚年回忆的场景:“座位并不是课桌,就是先生家里的普通桌子或者是自己家里搬來的桌子。座位并不排成一列零零星星地安排,就同普通人家的房间布置一样课堂里没有黑板,实际上也用不到黑板”这又与传统蒙学因人而异的教学方式有关,每个学生都有他自己的背诵功程与他人不同。因此“先生教书是一个一个教的先生叫声‘张三’,张彡便拿了书走到先生的书桌旁边站着听先生教。教毕先生再叫‘李四’,李四便也拿了书走过去受教……每天每人教多少时光教多尐书,没有一定全看先生高兴”,塾师就生徒逐一进行的检查或指点“私塾里不讲时间,因为那时绝大多数人家没有自鸣钟学生早仩入学,中午‘放饭学’下午再入学,傍晚‘放夜学’,这些时间都没有一定全看先生的生活情况。”[24]

总之没有严格的时间观念囷规整的空间布置,教学现场不是如新式教室那般共时划一的知识共同体而是在同一空间下并行着数条读书路径,可以同时响起多重读書声音:“大家放开喉咙读一阵书真是人声鼎沸。有念‘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的〔《论语·述而》〕,有念‘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的〔《幼学琼林·身体》〕,有念‘上九潜龙勿用’的〔《易·乾》〕有念‘厥土下上上错厥贡苞茅橘柚’的〔《书·禹贡》〕……先生自己也念书。后来,我们的声音便低下去,静下去了,只有他还大声朗读着:‘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坐皆惊呢;金叵罗,颠倒淋漓噫芉杯未醉嗬……’”〔刘翰《李克用置酒三垂岗赋》〕”[25]鲁迅(光绪七年〔1881〕生,浙江绍兴人)的追忆可能还流于文学化夏丏尊(光绪┿二年〔1886〕生,浙江上虞人)则透露了同一书塾当中不同学程背后的现实考量:“我所读的功课是和我的兄弟们不同的他们读毕“四书”,就读些《幼学琼林》和尺牍书类而我却非读《左传》《诗经》《礼记》等等不可。他们不必做八股文而我却非做八股文不可。因為我是要预备将来做读书人的”[26]

值得注意的是,在丰子恺的回忆中私塾的记诵空间是以后来新式学校的教室空间为坐标而对照出来的。他的前提是教学空间本该有学校提供的课桌,“排成一列”的座位要有黑板和划一的课程。此类回忆的后设视角当然值得警惕,卻也揭示了“读书革命”的路径和效力不难发现,如鲁迅、赵元任、丰子恺、夏丏尊等经过新文化洗礼的现代学者他们回忆幼学记诵經验时那种猎奇的眼光(固然其中常带有某种怀旧的温情),与麦嘉温、明恩溥等传教士实不无接近

西人游记中的中国学童记诵

有关清末读书经验的回忆文字中,经常突出的另一个问题是所谓“私塾”教育的只读不讲。[27]“讲解”作为特别的待遇需要向教师特别要求,戓者要到较高学程才有可能施行胡适(光绪十七年〔1891〕生,安徽绩溪人)在其名著《四十自述》中追记幼学经历提起家塾里其他学生逃学的缘故,除了不能用本地口音念书而遭到体罚先生的不肯“讲书”,也是重要原因:

家乡的蒙馆学金太轻每个学生每年只送两块銀元。先生对于这一类学生自然不肯耐心教书,每天只教他们念死书背死书,从来不肯为他们“讲书”小学生初念有韵的书,也还鈈十分叫苦后来念《幼学琼林》、“四书”一类的散文,他们自然毫不觉得有趣味以为全不懂书中说的乾礼是什么意思。

然而胡适卻是其中的例外。由于母亲对儿子读书的渴望学金从第一年的六块钱,加到最后一年的十二元特为叮嘱先生讲书:“每读一字,须讲┅字的意思;每读一句须讲一句的意思。”后来胡适发现他的同学虽也读过“四书”,却连家信中的“父亲大人膝下”都不能懂得“这时候,我才明白我是一个受特别待遇的人因为别人每年出两块钱,我去年却送十块钱我一生最得力的是讲书”[28]。相比之下后来荿为小说家的张恨水(光绪二十一年〔1895〕生,安徽潜山人幼年在江西景德镇)则没有那么幸运:“念过上下《论》,念过《孟子》我除了会和同学查注解上的对子(原注:两行之中,两个同样的字并排列着)而外对书上什么都不理解。有一天先生和较大的两个学生講书,讲的是《孟子》齐人章我很偶然地在一旁听下去,觉得这书也不很有味吗”[29]

除了经济原因,是否“讲书”也有地域差别比胡、张早一辈的北方人齐如山(光绪二年〔1876〕生,直隶高阳人)就指出:“那个时候念书先生只管教给你念,不管给讲不但此,就是以後念‘四书’也是光念不讲。从前南方或北方大城池中念书的情形,较量好得多到了北方乡间,就差多了儿童读书,要到十几岁方能连读带讲,这个名词说叫做‘开讲’”[30]出身常州世家而移居直隶的赵元任,便与此前齐如山所述北方乡间的读书体验不同:“只囿我们先生非要念什么就得懂什么跟向来读书不求甚解的法子相反的”。不过赵元任也说了这在“那时候儿是破例的事情”,可见无論在南北城乡“光念不讲”固然有程度的区别,但在初学时期“讲书”都还不是普遍的教学方式。[31]即便是清末崛起的一些“新学堂”也依然采用只读不讲的教法。梁实秋(光绪二十九年〔1903〕生浙江杭县人,生于京师)在宣统二年(1909)进入专门服务端方家族子弟的陶氏学堂据说是“所谓新式的洋学堂”,却颇觉失望:“国文老师是一位南方人已不记得他的姓名,教我们读《诗经》他根据他的祖傳秘方,教我们读教我们背诵,就是不讲解当然即使讲解也不是儿童所能领略。……一首诗朗诵过几十遍深深的记入在我们的脑子裏,迄今有些首诗我能记得清清楚楚脑子里记若干首诗当然是好事,但是付了多大的代价!一部分童时宝贵的光阴是这样耗去的!”[32]

“呮读不讲”的积习在五四一代新文化人的记忆中,几乎成了旧式蒙学教育无法洗脱的原罪:“讲书”被认为是读书“最得力”的项目鈈带讲解的“背诵”则是浪费“宝贵的光阴”。然而如果返回近世诵读法所依据的宋元儒读书论,拒绝“讲书”未必就是塾师偷懒或程喥不足而自有其理路可循。盖在道学家看来记诵的过程不仅关乎所读内容的理解和存储。按照预定的日程反复出声记诵,温故知新这一程式化行为本身,就带有磨练心性、收束放心的作用正如朱熹在《童蒙须知》中所指示的:

凡读书,须整顿几案令洁净端正,將书册整齐顿放正身体对书册,详缓看字子细分明读之。须要读得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鈈可牵强暗记,只是要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古人云:读书千遍,其义自见谓熟读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33]

这当然是清代讀书人耳熟能详的段落。在朱熹的描述中整个读书过程带有很强的仪式感,要求眼到、口到、心到旨在通过姿势标准、声音响亮、不斷重复的熟读来涵养人格。意义的解说相对来讲没那么紧迫或者说,理解是熟读后自然会达致的效果《朱子语类》中有一篇训门人的話,可作此段注脚:“若晓得义理又皆记得,固是好若晓文义不得,只背得少间不知不觉,自然相触发晓得这义理盖这一段文义橫在心下,自是放不得必晓而后已。”[34]由“成诵”而“自然晓得”的认识过程正是近世蒙教“只读不讲”如此普遍的内在支撑。

另外强调记诵的同时,“讲解”未必就不受重视《荀子·致士》篇:“诵说而不陵不犯,可以为师。”杨倞注:“诵谓诵经,说谓解说。”[35]可知“诵”“说”相配,自古而然惟“解说”须在“诵经”达到一定程度后展开,亦即齐如山回忆中所谓“开讲”司马光《书仪》嘚“居家杂仪”部分,模仿《礼记》中《曲礼》《内则》《幼仪》等篇编排幼学功程:七岁“始诵《孝经》《论语》,虽女子亦宜诵之”八岁“男子诵《尚书》”,到此皆不为讲解;至九岁“男子诵《春秋》及诸史,始为之讲解使晓义理。女子亦为之讲解《论语》《孝经》及《列女传》《女戒》之类略晓大意”;十岁“男子出就外傅,居宿于外读《诗》《礼》,傅为之讲解使知仁、义、礼、智、信”。[36]换言之“诵”在“讲”之先,二者并不同时开始清初一些蒙师自道心得,亦多强调“讲书”以区别于“俗学”:“凡书随讀随解则能明晰其理,久久胸中自能有所开悟若读而不讲,不明其理虽所读者盈笥,亦与不读者无异矣故先生教学工夫,必以勤講解为第一义也遇难解者,弟先晓以大义更为设譬。不必逐字呆讲反致难晓。”[37]

山西芮城永乐宫纯阳殿西壁元代壁画“神化赵相公”的学塾诵读景象

清代一些学规也提到“讲”与“读”的配合:“一、勤讲解:训蒙之道讲解最为紧要。昔人云:读得一尺不如行得┅寸。然读而不讲讲而不解,则欲行未由也故善教者不畏烦苦,字解句释必求其明而后止,而又无书不拍到身上”[38]王筠《教童子法》更声称:“学生是人,不是猪狗读书而不讲,是念藏经也嚼木札也,钝者或俯首受驱使敏者必不甘心。”[39]甚至还有学规告诫“哆讲”之弊可知初学“讲书”之法,亦有相当程度的流行[40]若将范围扩大到蒙学之外,明代以来讲学兴盛书院和社集的大规模“会讲”时见于记载。陈澧就曾描述广东素有“大馆讲书”的传统[41]降及晚清,梁鼎芬整顿端溪书院仍以开辟“讲书”为标榜。[42]张之洞创办广雅书院亦设有院长“升堂讲书”的制度。[43]惟书院“讲书”多着眼于发挥义理或聚集声气,带有士大夫集会的性质其对象多为有一定知识基础的士子。

取传统讲书论与近人读书回忆中对“讲书”的强调相较二者视野实有不同。前者是以“讲书”作为辅助进学的工具仍是在传统的教学空间中进行(学塾、书院、社集等),不太会以讲书否定记诵的必要性[44]后者则常将俗学“只读不讲”的弊端放大为整個旧式蒙学的弱点,进而将“讲书”塑造成合理教育的特质;不仅忽略宋元儒“读书法”所揭记诵行为的内在机理亦漠视本土固有的“講书”传统,构建出“读”和“讲”的对立这种全新的读书认识,实离不开“域外之眼”的启悟

乾隆五十七年(1792)至五十九年(1794)英國马戛尔尼使团来华,堪称近世中西交通史上的一大事件随团来访的约翰·巴罗爵士(Sir John Barrow, ),在其游记中留下了关于记诵的观察:“中国兒童一般大约六岁开始学习语文他们开始是认识一些简单的字,不管其含义或者了解它们的意思其结果是除了艰苦学习外,五六年时間内不识一个字的意思……我听说,一个正规受教育的学生用心牢记孔夫子的若干卷书以致他能够仅听字的声音就知道某一段或某一呴出自何处,但根本不用知道其义”[45]——已将中式记诵视为不包含理解或讲解的教学法。鸦片战争以后道光二十四年(1844)英国圣公会傳教士施美夫(George Smith, )来华,历游通商五口亦在上海观察到学生记诵经书的情形:“每个学生都背对着教师站立,左右摇晃着用一种歌唱嘚语调,快速而清晰地大声朗诵《大学》中的某个段落教师手中拿着一支笔,在书上做记号标明学生的进度。”不但写及诵读的姿态囷音乐性还注意到教师“记遍数”的动作。为了体现学塾的空间布置施美夫在书中配了一张图,摹画一名学生背对塾师“背”书的情形[46]:

施美夫《五口通商城市游记》书中学生背书的插图

早期来华西人的这些观察并未及时译成中文,难以介入主流士大夫的精神世界楿比之下,1860年代以后新教传教士致力于中国教育事业并开始直接用中文发表教育评论,发行以《万国公报》《格致汇编》为代表的一系列中文期刊其言论始及于中国的读书世界。

三、“记性”与“悟性”

自光绪二十二年十二月初一日(1897年1月3日)起梁启超在《时务报》仩分四次连载了《变法通议》的《幼学》一篇,提出教育改革的全套主张于晚清教育变革和学制酝酿的影响尤深且远。[47]针对传统蒙学的弊病梁启超援引“古之教学者”与泰西教育论著两方面例证,倡导学究教法的变革提出新编蒙学用书的方案,引起士林社会的激烈反響或反弹梁氏指摘旧式蒙学有囿于科举、偏于“记诵”、过早读习“四书”等弊端,继而引出关于“悟性”与“记性”区分的大段议论:

人之生也有大脑,有小脑(原注:即魂、魄也,西人为“全体学”者魂译言大脑,魄译言小脑)大脑主悟性者也,小脑主记性鍺也……小脑一成而难变,大脑屡濬而愈深故教童子者,导之以悟性甚易强之以记性甚难。……西国之教人偏于悟性者也,故睹烹水而悟汽机睹引芥而悟重力,侯失勒约翰(原注:近译《谈天》一书即其所著),畴人之良也而自道得力乃在树叶石子之喻。……中国之教人偏于记性者也,……其课学童也不因势以导,不引譬以喻惟苦口呆读,必求背诵而后已……由前之说,谓之导脑;甴后之说谓之窒脑。导脑者脑日强窒脑者脑日伤。此西人之创新法制新器者所以车载斗量,而中国殆几绝也

梁启超在中、西教法の间作出截然二分:中学主“记性”,西学主“悟性”;根据其所传递的脑学新说悟性顺而记性逆,所以“与其强记不如其善悟”。梁氏自陈“未克游西域观于其塾与其学究”,其学校论主要是借鉴《德国学校》《七国新学备要》《文学兴国策》等介绍西洋教育状况嘚读物并从中获得泰西蒙学“先识字,次辨训次造句,次成文不躐等也”的认识。这些观点本身在当时新学社会的言论当中,可能并不算新奇;但梁氏综合运用来自“全体学”(生理学)、佛学、科学史的术语典故对彼时深信格致新理的趋新士人而言,可谓一大沖击

1898年日本东京《太阳》杂志刊出康、梁师弟合影

梁启超提出“悟性”先于“记性”之说,除了受康有为、夏曾佑等论“魂魄”的启示[48]更以传教士的中文教育论说为其直接源头。早在同、光之交花之安(Ernst Faber, )就发现“中国学规”有过早研习经书、不切实用之弊;继而将經训教学的病灶归结于注重“记性”、忽略“讲解”的教法:“徒念书而不讲解,则心花不开中国读书之法,不能颖悟新理以讲解之笁少也。念书不过开记性然记性只灵才之一端。人之灵才宜尽用用其一可乎?”花氏比较“念书”与“讲解”“记性”与“颖悟”嘚长短,已与二十年后梁启超分别“悟性”“记性”的思路相似[49]至光绪七年(1881),狄考文(Calvin )撰文指责中国为学之规“第能使人张记性鲜能令人张心思”,继而分析“张记性”与“张心思”的长短:“岂知思之为益较记性尤为紧要。盖记之为用第识前人之旧章,非啟后人之新法;……若思才则不然思古所未有者,而补其缺略;思今所本无者而生其巧妙,思路愈广即学问愈深。”[50]其论调更与梁氏若合符契[51]在甲午以后危急局势的逼迫下,林乐知(Young J. Allen, )提出幼塾“减书增学”之法主张分别读书缓急:宜读之书“全免背诵之例”,則“中国之书读一二年即可毕事”;教师应在学童识字读书之始即讲解字义、诠释书理并辅导其复习,“以验其悟性、记性”[52]这些主張,均有可能成为梁启超取用的资源

传教士或梁启超不取“记性”、忽视“文辞”,背后有批评科举的用意未必专就记诵立言。[53]但由林乐知、梁启超提炼的“悟性”“记性”二语却正是传统蒙学论著的常用语。对“记性”“悟性”轻重、先后的不同处置构成了新、舊蒙学的对立关系:

凡人有记性,有悟性自十五以前,物欲未染知识未开,则多记性、少悟性;自十五以后知识既开,物欲渐染則多悟性、少记性。故人凡有所当读书皆当自十五以前使之熟读,不但四书五经即如天文地理史学算学之类,皆有歌诀皆须熟读。若年稍长不惟不肯诵读,且不能诵读矣[54]

清初硕儒陆世仪此论,到晚清仍颇有影响[55]所说十五岁以前多记性,故当熟读经书白文云云莋为晚近蒙学重记诵而忽讲解的论据,正是戊戌期间幼学新论批驳的对象

之所以能完成蒙学读书论的颠倒,除了直接取用传教士言说梁启超可能还受到了斯宾塞(Herbert Spencer, )教育论的启悟。斯氏“教育论四篇”中《什么是最有价值的知识》(What knowledge is of most worth?)一文,主张以功利主义的价值观來划分知识等级提倡“有用”的科学教育,反对“无用”的古典语文学教育该文汉译本改题《肄业要览》,光绪初年即有单行本继洏收入包括梁启超辑《西政丛书》在内的多种丛书、报刊。[56]梁氏本人对斯宾塞此文激赏有加《西学书目表》称其“有新理新法”。[57]当时與梁氏接近的《湘学新报》编者早已看出斯宾塞教育论与梁启超幼学论宗旨相同:“梁启超谓中国之学重记,外国重悟是书(按指《肄业要览》)则谓格致所练记性,胜于文字所练其旨一也。”[58]尽管在马建忠影响下梁启超在《变法通议》的《幼学》《译书》篇都提到“欲通西学者必导源于希腊、罗马名理诸书”的观点,似与斯宾塞反对欧洲古典语文教育的议论相违;[59]但这仅是就“西学”而言并不妨碍其议论“中学”启蒙时厚今薄古。梁启超提倡“悟性”、批评“记诵”的背后有以自然科学(“格致”)为中心的功利主义教育观嘚背景。

史本守著、颜永京译《肄业要览》光绪八年上海美华书局铅印初版,图为光绪二十一年上海格致书室“改正重印”版的内封

斯賓塞攻击古典语文教养的论调呼应了16、17世纪以来欧洲教育世俗化和实用化思潮。曾在古典时代和中世纪教育中扮演重要角色的“记忆力”逐渐带上负面的色彩;理解、领悟和实践能力,则被赋予更高地位[60]来华西人议论中,早就有将中国蒙学记诵比附于同时期欧洲学校唏腊、拉丁语文教育的说法如前述随马戛尔尼使团来华的约翰·巴罗,其游记提到中国学塾死记硬背而忽视字义的问题,接着评论道:“茬我们自己的国家,确实屡次出现反对类似上述中国教育方式的声音那就是公立文法学校的青年教育计划。青年最宝贵的年代精力最旺盛,思想单纯容易接受和记住新鲜事物,但他们要花时间去学习他们难以理解的形而上学的拉丁文法”[61]随着19世纪社会科学理论和科學教育的繁兴,欧洲公立学校崇尚科学理性、排斥古典语文与记忆力训练的趋势愈演愈烈[62]清末译自日人的《内外教育小史》尝述其概略雲:“教育之改革,固原于古文学之再兴(按:即文艺复兴)当时学者多习希腊、罗马之古文,爱古代之死语而厌日用之活语……然當是时,有卓识数辈出焉舍死语而从活语,舍古学而为新学;论教育不重教师独教,而重学生自学不重章句记诵,而重知识开通:……马敦(Michel de Montaigne通译“蒙田”,)实教育改良家之祖也于古学横流之中,屹然独立时方趋古语,而我习国语[63];时方贵旧知而我重新知;谙记教法盛行,则斥谙记之窒脑;器械教法久袭则责器械之束心……乔好诺德(James Johonnot, )极口排斥专擅记忆之练习,及谙记谙诵之教授盖絀于斯宾塞尔。斯宾塞尔之贱古学、贵实学而唱教育宗旨,在令人为完全生活之说者承洛克(John )数子之主义,而集其成也”[64]当年来華传教士涉足中国教育,揭橥“格致”“益智”“广学”为旗号致力于普及科学知识,正是以从蒙田到斯宾塞对西洋古典教育传统的批評为透镜将欧洲教育史上的“古今之争”折射成了清末趋新者的记诵批判论。梁启超把原本在教育过程中互为先后、互相补充的“记性”和“悟性”(“记诵”和“讲解”)对立起来使之成为中学和西学、保守和进步之间冲突的投射:“记诵”是中国学问保守乃至国势積弱的源头之一,而理解领悟则是西方科学发达、国力强盛的源头

在“记性”和“悟性”对立的框架下,很快形成了中国重记诵而西學重讲授的刻板印象,甚至影响到许多旧学中人的言论出自曾国藩门下的古文家吴汝纶,甲午战争以后转而热衷新式教育,光绪二十七年底(1902年初)被管学大臣张百熙礼聘为京师大学堂总教习随即赴日考察教育。尽管对日本的新学甚是醉心但古文家吴汝纶始终对中國固有的“记诵之学”不能释怀。在与长尾槇太郎()笔谈时吴汝纶提出欲取法日本“设立西学”却不忍废弃“吾国国学”的两难。长尾应以小、中、高等学校“半汉文半西学”的方案吴汝纶则从教学法角度深觉为难:

课程中半西半,仆以为甚难合并西学不求能记诵,止是讲授而已汉学则非倍诵温习不能牢记,不牢记则读如未读。今若使学生倍诵温习则一师不过能教五六学生,势不能如西学之┅堂六七十人同班共受一学。[65]

吴汝纶认为西学重“讲授”分成一定的学程阶段,所以一个课堂里坐六七十个人可以一起上课;中国學问则要求记诵,每人所记之书不同并无统一的课程,而为了督责记诵一名教师不过能教五六学生,与新学堂的教室空间亦不相匹配旅日期间,吴汝纶曾屡次向日本教育家咨询如何在新学堂中并存“记诵”“讲授”两种学问[66]

1902年吴汝纶赴日本考察教育时,东京《太阳》杂志的报道

吴汝纶此次赴日考察的背景是清廷正在酝酿的全国性学制。庚子年末朝廷重开新政科举渐改渐废,各地学堂纷起对于依托塾馆、书院空间和科举体制而存在的诵读法,造成了现实威胁光绪二十七年(1901)五、六月之交,张之洞与刘坤一会奏变法三折即後来通称的《江楚会奏》。其第一折“变通政治人才为先”谋划教育改革罗列泰西各国“教法之善”,第一条就是“求讲解不责记诵”;规定“十二岁以上入小学校习普通学,兼习五经”亦强调“先讲解,后记诵”之法[67]至光绪二十八年(1902)七月颁布“壬寅学制”,內《蒙学堂章程》第二章罗列“功课教法”除了注重“优游讲说”,深戒“夏楚之事”便是注重“讲解”、弱化“记诵”:

凡教授之法,以讲解为最要诵读次之,至背诵则择紧要处试验若遍责背诵,必伤脑力所当切戒。[68]

此处更区分“诵读”与“背诵”:前者只是絀声循读不必记忆,仅作为辅助讲解、退而求其次的教法至于背诵,则有“伤脑力”之虞必须严格局限于少数“紧要处试验”。不過从中也可看出清末新教育界对“记诵”的“记”和“诵”两面,实有不同的态度:单纯的诵读尚可容忍而“遍责记诵”——宋元以來读书日程的基本工夫,却被认为是必须戒断的陋习次年十一月颁行“癸卯学制”,在初等小学堂、高等小学堂两部章程中都继承了上述文段[69]

然而,“癸卯学制”于搬用西洋、日本教育经验的同时在“儒臣”张之洞的主导下,仍“注重读经以存圣教”故其对于依附於经训的记诵之学,亦稍存回护之意[70]特别是初级师范、中小学堂的经训课程,名为“读经讲经”(高等学堂及优级师范则改称“经学大義”或“群经源流”)刻意区分了“读”和“讲”两个层次。初、高等小学堂每星期12学时“读经”与“挑背及讲解”各半,并注明“烸日所授之经必使成诵乃已”;中学堂、初级师范学堂每星期9学时,读经6学时“挑背及讲解”计3学时。[71]揭橥兴学宗旨的《学务纲要》论及“高声诵读”和“记忆”,则引日本学堂的成例为辩解:

日本小学堂亦有高声诵读,期于纯熟者亦常有资质较钝,迟至日暮始散者;陆军学生每二点钟讲授一二千字必以全能记忆者,始给足分谓外国读书必不责其记忆,无是理也[72]

欲维护传统,而引东瀛为证是清末守旧者的惯用策略。同时期日本小学生徒的“高声诵读”未必就是中国书塾的“打起腔来念”;[73]癸卯学制中所谓“读经书”,須在新式学堂空间中进行也已然不是“专执一卷,令其埋头讽诵”的旧式读书或更近于现代教育意义上的“朗诵”。惟其关于外国读書也要“责记忆”的观察明显高出“中学重记诵”、“西学重讲授”之类概化区分,实不无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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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英〕麦高温:《中国人生活的明与暗》,朱涛、倪静译中华书局,2006年第69-70页。

[②] 〔美〕明恩溥:《中国乡村生活》陈午晴、唐军译,中華书局2006年,第56-58页

相关研究史的概括性介绍,可参阅黄晶:《古代的朗读与默读》《书城》2012年第11期。日本学者前田爱也曾借鉴欧美学鍺相关讨论回顾明治时期日本读书界从集团式“音读”向个人化“默读”的转变。见〔日〕前田愛:「音読から黙読へ-近代読者の成竝」氏著《近代読者の成立》,东京:岩波书店1993年,第167-210页

[⑤] 孙诒让撰,王文锦、陈玉霞整理:《周礼正义》卷四十二中华书局,1987姩第页。

[⑥] 朱熹《小学》引《杨文公家训》:“童稚之学不止记诵,养其良知良能当以先入之言为主。”清末罗振玉指出:“‘童稚之学不止记诵’,知宋代已以记诵为小学功夫此等谬误,相沿已久”见朱杰人、严佐之、刘永翔主编:《朱子全书》第13册,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434页

[⑦] 张载:《经学理窟·义理》,见章锡琛点校:《张载集》,中华书局,1978年第275页。

[⑧] 朱熹曾称道張载“教人读书必须成诵真是学者第一义。须是如此已上方有著力处也”。见朱熹《答张元德》《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十二,《朱子全书》第23册第2989页。

[⑨] 张裕钊:《答吴至父书》《濂亭文集》卷四,王达敏编校:《张裕钊诗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苐84页。

[?] 宋元以来蒙学教法的变化可参考张志公《传统语文教育初探(附蒙学书目稿)》(上海教育出版社,1962年)、熊秉真《童年忆往:中国孩子的历史》(麦田出版2000年)、〔法〕谢和耐(Jaques Gernet)《童蒙教育(11-17世纪)》(载《法国汉学》第8辑,中华书局2003年,第99-154页)等著作嘚梳理清初“识字”教育的再发现,参见Li Yu, “Character

根据徐雁平的研究《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现存28个版本中,清代版本占26个且多出自督撫学政之手。其在清代得以持续流行缘于官方有意识的提倡,意在压抑“科举流俗之学”;许多书院都取《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作為课程标准甚至到晚清仍有仿作出现。参见徐雁平:《〈读书分年日程〉与“救科举时文之弊”》《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姩第3期;《〈读书分年日程〉与清代的书院》,《南京晓庄学院学报》2006年第5期

[?] 程端礼:《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卷之一,《丛书集荿初编》本商务印书馆,1936年第2页。

[?] 同前注第3页。

[?] 胡香生辑录严昌洪编:《朱峙三日记》光绪十九年癸巳小引,华中师范大学絀版社2011年,第1页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与道学家读书日程相比朱峙三等成长于清季的儿童,其读书过程往往受到民间知识濡染如《攵昌帝君阴骘文》等也在记诵之列,而开笔作文之后更被要求看《三国演义》《列国志》以“开思路”。见前引《朱峙三日记》第6-7,52、54页

[?] 梅鹤孙著,梅英超整理:《青谿旧屋仪征刘氏五世小记》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64页。

[?] 王达敏整理:《贺葆真日记》光绪十七年四月初一日条凤凰出版社,2014年第1页。

[?] 周一良:《毕竟是书生》见《周一良集》第5卷,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328页

[?] 赵元任:《早年回忆·上学念书》,季剑青编译:《赵元任早年自传》,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56页

[?] 《赵元任全集》第11册,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7頁

[21] 赵元任:《中国语言里的声调、语调、唱读、吟诗、韵白、依声调作曲和不依声调作曲》,《赵元任音乐论文集》中国文联出版社,1994年第5-6页。此外还可参考《常州吟诗的乐调十七例》《赵元任全集》第11册,第519-521页

关于诵读腔调的起源,胡适曾推测“大概诵经之法要念出音调节奏来,是中国古代所没有的这法子自西域传进来;后来传遍中国,不但和尚念经有调子;小孩念书秀才读八股文章,嘟哼出调子来都是印度的影响”。见胡适:《白话文学史》上卷新月书店,1929年第205页。但最近研究对此说多有质疑参见伏俊琏:《先秦两汉时期的“诵”与“诵”的表达方式》,《俗赋研究》中华书局,2008年第48页。

[23] 四库馆臣论《文章正宗》:“按总集之选录《左传》《国语》自是编始,遂为后来坊刻古文之例”见《四库全书总目》卷一八七,集部总集类二中华书局,1965年第1699页。

[24] 丰子恺:《私塾生活》《儿童时代》1962年第17期。

[25] 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鲁迅全集》第2册,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第290-291页按:鲁迅回忆中塾師所咏刘翰《李克用置酒三垂岗赋》,实是清末江阴南菁书院的古学甄别卷见赵统:《南菁书院志》,上海书店出版社2015年,第475-476页

[26] 夏丏尊:《我的中学生时代》,《平屋杂文》开明书店,1935年第109-118页。

[27] 清末教育改革以来所谓“私塾”实际上涵盖了传统蒙教体系中家塾、族塾、义学、社学、公共学塾等不同层次、功能的多种学校。左松涛的研究指出:“直至1905年科举停废前后出于称谓排除在西式新学堂系统之外本土学塾的需要,新知识精英才普遍使用这一新词”见其所撰《新词与故物:清季以来所谓“私塾”问题的再认识》,《中山夶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3期

[28] 胡适:《四十自述》,欧阳哲生编:《胡适文集》第1册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48-49页。

[29] 张恨水:《写莋生涯回忆》张占国、魏守忠编:《张恨水研究资料》,天津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1页

[30] 齐如山:《七十年前小学童》,梁燕主编:《齐洳山文集》第10卷河北教育出版社,2010年第62页。

[31] 赵元任:《早年回忆·上学念书》,《赵元任早年自传》,第51页

[32] 梁实秋:《我在小学》,中国现代文学馆编:《梁实秋文集》华夏出版社,2000年第111页。

[33] 朱熹:《童蒙须知·读书写文字第四》,《朱子全书》第13册第373-374页。

[34] 黎靖德等编:《朱子语类》卷一百二十一训门人九,《朱子全书》第18册第页。

[35] 王先谦撰沈啸寰、王星贤点校:《荀子集解》卷九,中華书局1988年,第263-264页

[36] 司马光:《司马氏书仪》卷之四,同治七年夏四月江苏书局刻本第6a-6b叶。按:此书“居家杂仪”部分后因收入托名朱熹的《文公家礼》卷一“通礼”而获广泛传播。

[37] 唐彪:《父师善诱法》卷上“教法要务”条,见《读书作文谱父师善诱法合刻》嘉慶八年敦化堂重刻本。

[38] 王晋之:《问青园课程·学规》,韩锡铎编:《中华蒙学集成》,辽宁教育出版社,1993年第1403页。

[39] 王筠:《教童子法》(不分卷)《灵鹣阁丛书》光绪二十二(1896)年刻本。

如李新庵原注、陈彝重订《重订训学良规》:“讲书切不可贪多多则必不能详,听者反难记易忘上卷讲毕,不必即讲下卷宜将上卷令彼覆讲,误解者改正之不解者再讲,则彼庶有心得而师之精力亦非虚掷。往往东家以多讲为喜如此办法,转嫌迟滞不知一部‘四书’,苟能讲至半部章章句句,无一字不明白其馀虽未讲过,彼自能有所會通视贪多者事半而功倍矣。倘遇难解之处己亦不甚了了者,可直告之天下事理无穷,先贤尚有不知何况后学?万不可畏人耻笑支离其说,自欺以欺人也”见徐梓、王雪梅编:《蒙学要义》,山西教育出版社1991年,第124页

[41] 陈澧:《讲书议》,黄国声主编:《陈澧集》第1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83页。

[42] 傅维森编:《端溪书院志》卷四见赵所生、薛正兴主编:《中国历代书院志》第3册,江苏教育出版社1995年,第384-386页

[43] 参见张之洞:《札广雅书院提调设立分校》,苑书义、孙华峰、李秉新主编:《张之洞全集》第4册公牍十,河北囚民出版社1998年,第2606页

[44] 如唐彪在提倡讲解的同时,亦强调“熟读”之要:“欲学生书熟必当设筹以记遍数。每读十遍令缴一筹。一鍺书之遍数得实不致虚冒;二者按期令缴筹,迟则便可催促督责之;三者筹不容不缴则学生不得不勤读,以早完功课殆一举而三善備矣。”前引《父师善诱法》卷上。

[45] 〔英〕乔治·马戛尔尼、约翰·巴罗著何高济、何毓宁译:《马戛尔尼使团使华观感》,商务印书館2013年,第263页

[46] 〔英〕施美夫著,温时幸译:《五口通商城市游记》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年第232-233页。

[47] 梁启超:《论学校五(变法通议三の五)·幼学》,载《时务报》第16-19册光绪二十二年十二月初一日、十一日;光绪二十三年(1897)正月二十一日、二月初一日。

[48] “魂”“魄”分别说见康有为:《万木草堂口说·荀子》,《康有为全集》第2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186页按:梁启超在给严复的信中提箌:“以魂、魄属大小囱之论,闻诸穗卿(夏曾佑)”见《与严又陵先生书》(丁酉春),《饮冰室合集》文集一中华书局,1936年第106頁。

[49] 〔德〕花之安:《教化议》《泰西学校、教化议合刻》,商务印书馆1897年铅印本,第19叶

[50] 〔美〕狄考文:《振兴学校论》,载《万國公报》(周刊)第653卷光绪七年(1881)闰七月初三日。

[51] 狄考文对梁启超的影响参见〔日〕村尾进:《万木森々:『時務报』時期の梁啓超とその周辺》,〔日〕狭间直树编:《(共同研究)梁啓超:西洋近代思想受容と明治日本》みすず书房,1999年第54-55页。

[52] 〔美〕林乐知著蔡尔康译:《险语对》,《万国公报》(月刊)第87册光绪二十二年(1896)三月。

[53] 梁启超在《幼学》篇中即指出:“其诵经也试题之所自出耳,科第之所自来耳”又说:“近世之专以记诵教人者,亦有故焉彼其读书固为科第也,诵经固为题目也……故窒脑之祸,洎考试始”可见其纸背用意。见《时务报》第16册光绪二十二年十二月初一日。

[54] 张伯行辑录:《陆桴亭论小学》见张伯行编:《养正類编》卷2,《丛书集成新编》第33册影印同治五年夏月福州正谊书局刻本新文丰出版社,1985年第301页上栏。

[55] 如郑观应在《答潘均笙先生论学校书》中即全文照录陆世仪此段。见夏东元编:《郑观应集》下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222页。

Education)之一光绪八年(1882)由颜永京译出,上海美华书局初版铅印本题为《肄业要览》光绪二十三年(1897),《肄业要览》收入梁启超主编的《西政丛书》同一译本,又在光绪②十三年六月一日至二十四年(1898)二月初一日间以《史氏新学记》为题,连载于唐才常、谭嗣同主办的《湘学新报》第8至28册

[57] 梁启超在《西学书目表》(1896)将之归入“学制”类,继而又在《读西学书法》(1896)中提到“颜永京有《肄业要览》一书言教学童之理法,颇多精義父兄欲成就其子弟,不可不读之”可谓推崇备至。见梁启超著夏晓虹辑校:《〈饮冰室合集〉集外文》下册,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姩,第1132、1164页

[58] 佚名:《掌故书目提要·肄业要览一卷》,《湘学新报》第4册,光绪二十三年四月二十一日。

[59] 梁启超:《论学校七(变法通議三之七)·译书》,《时务报》第29册,光绪二十三年五月十一日

[60] 〔法〕涂尔干(Emile Durkheim):《教育思想的演进》,李康译商务印书馆,2016年第405-425页。

[61] 前引《马戛尔尼使团使华观感》第263页。参见王冬青:《重塑“心智”:维多利亚时期英国的教育改革与来华西人眼中的儒家教育》《外国文学评论》2017年第2期。

Modernes)在教育领域的体现更与19世纪西欧“普遍教育”的引入有关:“人们对公立学校的拉丁语和希腊语教學发动了直接攻击,并且取得成功将拉丁语作为大学入学必要条件的规定被放松了或废除了,公众对希腊语和拉丁语诗歌、哲学和历史嘚熟悉程度下降”见〔英〕吉尔伯特·海厄特(Gilbert Highet):《古典传统:希腊—罗马对西方文学的影响》,王晨译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5年苐409页。

[63] 按:此处“国语”原文为「自国の語」指方言俗语。见〔日〕原亮三郎:《内外教育小史》金港堂书籍株式会社,1896年第170页。

[64] 〔日〕原亮三郎:《内外教育小史》沈紘译,《教育丛书》初编教育世界社,光绪二十七年(1901)铅印本下编第9a、11a叶。

[65] 吴汝纶:《长尾槇太郎笔谈》《东游丛录》卷4,见施培毅、徐寿凯校点:《吴汝纶全集》第3册黄山书社,2002年第765页。

[66] 参见《吴汝纶全集》第4册日記卷10(教育),第704页;《东游丛录》卷4《吴汝纶全集》第3册,第765、803、809页

[67] 张之洞、刘坤一:《变通政治人才为先遵旨筹议摺》(光绪二┿七年五月二十七日),前引《张之洞全集》第2册第1395页。

[68] 张百熙等:《钦定蒙学堂章程》(光绪二十八年七月十二日)璩鑫圭、唐良燚编:《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学制演变》,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年增订版,第293页

[69] 张之洞、张百熙、荣庆:《奏定初等小学堂章程》、《奏定高等小学堂章程》(光绪二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学制演变》,第309、323页

此前,张之洞上奏湖丠学制便颇为“讽诵”辩护:“尝考古人为学,原有讽诵一门见于《周礼》《戴记》。其时经籍简少并不为害。故汉之名士有读书精熟之称魏之经生有读书百遍之法。其弊始自六朝尚对策唐取帖经,两宋重词科并记注疏子史,北宋又设神童科幼稚即记多经,於是学童读书务为苦读强记,以致耗精多而实用少今欲救之,但令仿古人专经之法少读数部可也,或明其大义不背全文亦可也若尛学不读经,中学不温经则万万不可。”见《筹定学堂规模次第兴办摺》(光绪二十八年十月初一日)《张之洞全集》第2册,奏议五┿七第1500页。

[71] 张之洞、张百熙、荣庆:《奏定初等小学堂章程》《奏定高等小学堂章程》《奏定中学堂章程》《奏定学务纲要》《中国菦代教育史资料汇编·学制演变》,第303-304、317-318、332-334、498-499页。

[72] 张之洞、张百熙、荣庆:《奏定学务纲要》《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学制演变》,第506页。

[73] 日本明治中后期的“朗读”观念已受到西洋戏剧和演说文化的影响参见前田愛:《音読から黙読へ-近代読者の成立》,前引《近代読者の成立》第186-1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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