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几个地推网逃人员可以在家吗,自己在家带孩子不方便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

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可签7级以上的吧50

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

点击日历上漏签日期,即可进行补签

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找几个地推人员,自己在家带孩子

找几个地推人员,自己在家带孩子不方便


选择免填地推码的地推统计,让你的地推更有效率.




扫二维码下载贴吧客户端


168全讯网白菜伤害、痛苦和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以及将面临的风险几乎是相同的。在我国药物流产费用要比外科手术费贵3倍~5倍。在实际调查中我们发现,怀孕后愿意选择这种方法流产的女性已经占了一半。来自医院的数据表明接受过药物流产和手术流产的孕妇比例是1∶3,而且前者的比例还在增加。“维护自尊和隐私权”和“可以不请假休息”是众多女性选择药物流产的主要理由。另外,对某些人来说,接受外科手术完全是被动的,而服药则是主动掌握自。

 术”了呢?幸好性爱专家总是不断地推陈出新,不管是研发新的打屁股方式,还是提升我们的性爱技巧。如果你能在原本熟练的性爱技巧,再加上点巧思,变一些小把戏出来,那么随之而来的新感受就会让性爱更加美妙。经过了我们努力跋山涉水,四处搜集资料过后,我们整理出来这些史上最狂野,不管听起来或是做起来都极端美妙的性爱。下面是为您准备的14招,招招见效。按摩油地图好啦,这招在你耳里听来一定会觉得很扯,不过你一定得相信白菜

 168下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避孕方式。希望女性朋友在阅读完本版文章后,在不同时期,根据自己的情况“对号入座”,选择最佳的避孕方式。紧急避孕是指在无防护性生活或避孕失败后的一段时间内,为了防止妊娠而采用的避孕方法,药物避孕是其中最常用的方法。女性朋友在遭受意外伤害或因其他原因进行了无防护性生活,或者避孕失败如安全套破损、滑脱以及错误计算安全期等可以考虑服用紧急避孕药物。育龄期健康妇女排除妊娠后,应在性生活后7。

响,呈现提前或延后来潮情形,在没有采取其它避孕措施下,单计算安全期作为避孕,根据统计发现,失败率可达五成之高呢!5、上下跳跃把精液排出,就不会怀孕?错,千万别以为,只要让精液流出体外,就能够降低受孕的机率,事实上,当精子进入体内后,会快速地进入输卵管中,与成熟的卵子相结合,并发展成受精卵进入子宫着床,慢慢形成早期的胚胎,且当在做爱的过程里,女性阴道内的分泌物会变得较多且浓稠,以便于精子快速游动,所白菜时间与精力在工作上。每天回到家都累得不行,面对老公欢好的要求,我大部分回绝了--我实在太疲惫了。面对我歉意的目光,老公总是大度地说,没事,我能理解。发现老公有网上情人那天难得地很早结束了工作。本想跟老公好好吃个饭看看电影什么的,可偏偏他要加班,我只好早早回家。在家里闲着无聊,我打开电脑上了网。一上线老公的就自动登录,我还在犹豫是否关掉,就有人主动来打招呼了。看网名,对方应该是个女的,她说今天怎么不。

 罪判断之下,他们总是青睐于通过最简单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哪怕是以孩子为代价“舍身饲虎”也在所不惜。与“钓鱼执法”相比,这样的“卧底执法”无疑更加令人恐惧。针对“卧底执法”,尽管互联网上一片质疑,但至少两家当地媒体对此事进行了相同的积极报道,如此做法究竟是在传递一种什么样的信号呢?赞扬工商所长“卧底不避亲”?抑或歌颂孩子“机智灵活”?看得出来,相当一部分人甚至执法者还没有放弃对“儿童英雄”的留恋,如果168。

 168人流了,也为此吃尽了苦头,那么,怎么还会允许类似事件再次发生?这些女孩无一例外地说上次是我不小心,这次,我想不会那么巧吧?就一次啊。很多人一直没做过保护,不是也没出现问题吗?这个问题连专家也不太能解释清楚许多人不想要孩子,可偏偏就怀上了。另外一些人,特别想要孩子,可是却怎么也怀不上。时下,不少年轻时因为工作忙碌或者各种原因曾经做过流产的女士,现在想要孩子却千难万难。危情时刻1他拒绝使用安全套他为什。

35、第35章 霸总的前妻〖16〗


  “因为昨天晚上是他先找到你?”赵文卿问。
  “当然不是。”倪胭垂着眼睛思考了片刻, 重新抬眼看他,“哥哥, 你忘了我们的开始吗?我想报复季衡,你是我给他戴绿帽子的奸.夫, 你是我去季家时的保镖。从一开始,我就是利用你啊。”
  赵文卿当然知道。他避而不谈这个,只是固执地问:“为什么是季绪临?”
  倪胭偏着头,将掌心搭在侧额, 无奈地说:“如果我说因为你是好人呢?”
  赵文卿古怪地笑了一声, 紧接着笑声渐重,笑到夸张,笑到直不起腰。
  他这辈子当了二十年的流氓混蛋, 二十岁的时候觉得当总裁挺帅气, 而且女人都喜欢人模狗样儿的帅总裁。为了给未来的老婆踏实感, 他洗心革面开公司,丢了板砖穿上西装,混到今天终于像个好人了。
  结果他唯一动心的女人因为他是好人而拒绝他。
  “哥哥, 我时日不多, 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如果你疼我,就别阻止我,也不要留在国内。我不想让你看着我枯萎死去。好不好?”
  赵文卿抬头望着倪胭, 他脸上还有古怪的笑,然而眼泪却忽然落了下来。
  这第七颗星源于求而不得,是无能为力, 是绝望,也是彻底失去。
  倪胭望着赵文卿的目光沉静如水。他是难过的吧?倪胭懂,可是倪胭不能感同身受,她不知道到底什么是难过。
  她凑过去,吻了吻赵文卿眼角的泪。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抱着他:“去国外度假吧。说不定会遇见很好的女孩子。”
  倪胭的眼睛空洞而平和,她无声地轻叹。
  她真是怕了这种好男人。攻略完成及时收手对他的伤害就会小一些,她不喜欢赵文卿像某个人一样太偏执于这一段感情。至于季绪临,那只老狐狸心里足够强大,倪胭并不担心。
  季绪临回避在病房外,给赵文卿和倪胭单独说话的空间。他低着头,单手握着手机速度极快地打字,安排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小护士们经过,总是忍不住偷偷瞟他一眼。
  赵文卿从病房出来,停在他面前。季绪临把最后几个字打完,抬眼扫了一眼赵文卿的脸色。
  “有烟吗?”赵文卿问。
  “啊对,糊涂了。”赵文卿自嘲地笑了一声。他看着季绪临沉思了许久,似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他面前鞠了一躬。
  季绪临没有带倪胭回季家,而是把她安排在了另外一处靠近海边的别墅。
  倪胭站在二楼的阳台,望着远处蓝色的大海。耳边隐约细微却悠久的海浪声,倪胭能闻到淡淡的大海的甜味儿。
  季绪临略懒散地坐在一旁的藤椅里,看着倪胭。倪胭在栏杆前一动不动站了很久,他也看了她很久。
  “季叔叔,你为什么从来不喝酒?”倪胭转过身来,倚着身后的护栏,“为了保持冷静的头脑?还是曾经干过酒后乱性这种事儿?”
  季绪临似乎犹豫了片刻,才开口:“会醉。”
  “真的?你会醉酒?你这种人难道不应该千杯不倒吗?”倪胭的眼睛亮起来,惊奇地盯着季绪临。
  “嘘,这是秘密。”季绪临将食指放在唇前,嘴角略微抿起。
  倪胭却兴致浓浓,她走到他面前追问:“喝什么酒会醉?喝多少会醉?”
  “这些年想灌我喝酒的人不计其数。你不要有这个打算。”季绪临略微后仰,藤椅慢悠悠地晃。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倪胭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你好,我要订二十箱红酒。”
  “别妄想灌我喝酒。”季绪临胸有成竹地合上眼,舒舒服服地晒太阳。
  “谁稀罕灌你喝酒,我只是想泡红酒浴而已。”倪胭背着手,哼着小调儿下楼去。
  红酒很快送了过来,倪胭把红酒一瓶一瓶倒进玻璃浴缸里。红酒的香气飘在整个别墅中。
  季绪临推开浴室半掩的门,看见倪胭泡在注满红酒的浴缸中。她过分白皙的肌肤在红酒的颜色映衬下,显得越发诱人。
  倪胭喝了一小口红酒,然后在浴缸里站起来,朝季绪临伸出手。红色的汁液流过婀娜的身子。
  季绪临走过去,手掌搭在她纤细的后腰,他垂眼看着怀中娇小妩媚的女人,他镜片后的眼眸依旧是平静的,不掺杂任何情.欲。
  倪胭拉着他的领带,让他低下头,去吻他。
  倪胭的舌尖轻易挤进去,在他轻咬的牙齿上舔,终于撬开他的唇齿,将嘴里的红酒喂给他。
  然后倪胭就惊愕地看着季绪临的脸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倪胭勾着他的脖子,腰腹贴在他身上,肩背却向后仰,微微拉开点距离,睁大了杏眼兴奋地望着他:“一口!就一口红酒!”
  倪胭好像听见季绪临叹了口气。
  “满意了?”季绪临用指腹抹去嘴角的一滴红酒,颇无奈地看着她。
  倪胭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她伸手去摸季绪临泛红的脸,眼睛亮晶晶的。脸红的季绪临,真的太好玩了。
  “我得罚你。”季绪临严肃道。
  倪胭嘟着嘴撒娇:“可是你答应了今晚让我撕烂你西装的。”
  “二者并不矛盾。”季绪临笑得儒雅。
  倪胭扯开他的领带,从他黑色衬衫两颗纽扣之间探手进去,微微用力扯开。衬衫上的扣子崩裂,七零八落地落在地上。
  季绪临穿着西装的样子像个绅士,他脱掉西装在床上的时候也是个绅士。
  单调的姿势,很有节奏的动作。倪胭甚至觉得他每次腰扭的幅度都是经过计算的,分毫不差。他还过分在乎倪胭的感受,就连给倪胭翻个身都要询问一遍。
  简直浪费了这个尺寸和力度。
  倪胭舔了下嘴唇,她勾住季绪临的脖子贴在他精硕的胸膛撒娇:“叔叔,你家里有道具吗?”
  “今天不玩这些。”季绪临说。
  “叔叔,老实说……我不满意。”倪胭十分诚恳,“我觉得在床上的时候可以不用这么绅士。”
  季绪临的嘴角勾起一道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摘下金丝眼镜,工整地放在桌子上。
  “以后叫我名字。”
  然后倪胭才明白这个男人刚刚所谓的绅士只不过是礼节性的开场白。
  季绪临解开绑在倪胭手腕上的领带,俯下身吻了吻她刚刚被他撑破的嘴角:“疼吗?”
  倪胭舒服地低嘤了一声,翻了个身,蜷缩在他怀里,呼吸浅绵,虽然还没睡着,却已经犯了困。
  季绪临修长的手指将她凌乱且被香汗打湿的软发理顺,然后低下头吻她的额头,说:“允妍,给我七天时间。”
  季绪临临走前叮嘱倪胭这几天不要上网,也尽量不要开手机,安安静静待在这里等他把事情处理完。
  第二天,季绪临没有回来。
  第三天和第四天,他回来的很晚,那时候倪胭已经睡着了。
  第五天,他回来得早些,身上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
  倪胭偎在他怀里,把玩着他手腕上的佛珠,问:“你信佛?”
  “不信。老太太在庙里求的。戴着哄老人开心。”
  倪胭点点头:“孝子。”
  她在他怀里抬眼望他,问:“老太太什么时候回国外?”
  过了一会儿,季绪临才“嗯”了一声。
  倪胭在他怀里起来,跪坐在他面前,皱着眉问:“绪临,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不管做什么,别影响了老人家的健康。”
  季绪临儒雅地笑着,镜片后的眼眸是一贯的让人看不透。
  第六天,倪胭把关机了五天的手机打开。
  季衡的未接来电爆炸一样塞满她的手机。
  倪胭还没决定要不要回他电话,何远忠的电话打了过来。何远忠是原主何允妍的父亲。
  “允妍,回家一趟。”电话另一边何远忠的声音很平淡,也很陌生。
  在何允妍的记忆里,这个父亲在生命中出现的画面并不多。何远忠总是很忙,她几乎是佣人带大的。
  倪胭忽然想去阴界一趟,看看何允妍是否入了轮回。她想再帮一把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倪胭回到何家的时候,何家人刚吃完晚饭,坐在客厅。看见赵文卿也在,倪胭微微惊讶。
  赵文卿目光复杂地望着倪胭。
  何远忠什么也没说,把一本杂志递给倪胭。
  《惊,季绪临的世纪婚礼,新娘竟然是亲侄媳。季家叔侄共用一妻……》
  下面配着几张倪胭的生活照,偷拍的。
  季绪临啊季绪临,你说七天,果然七天。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何远忠望着面前这个有些认不出来的女儿。
  继母在一旁叹气:“小妍,你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咱们何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倪胭望着何远忠,笑得很甜美。她问:“所以你会参加我的婚礼吗?”
  何远忠望着这个女儿,沉默着。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赵文卿叹了口气,他刚准备开口替倪胭说两句话的时候,季绪临到了。
  何远忠的脸色微变。季绪临进来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对他。
  “我来接允妍回家。”季绪临微微颔首,眼中含笑。
  “季老弟……”何远忠一开口又觉得这称呼不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绪临轻轻推了下眼镜,儒雅地笑着:“家母要见允妍,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商讨婚礼的具体事宜。”
  季绪临谢绝了相送,将手搭在倪胭的腰侧,揽着她往外走。
  赵文卿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远,疲惫地向后靠着沙发。她来时与走时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忽然发现,他连想她、帮她的资格都没有了。如果他动作快一点,如果当初在她跟他撒娇要睡觉的时候他没有墨迹,这一切是不是又会变得不一样?
  他捏了捏眉心,似乎是时候离开了。
  “介意我抽一支烟吗?”走在庭院中时,季绪临问。
  倪胭偏过脸望着抽烟的季绪临,她笑:“你追来做什么?把我当成被人欺负的小白兔?”
  季绪临没回答,而是说:“我说了七天。今天才第六天。”
  “嗯?”倪胭没太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怪她今天出门?
  “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明天会全部消失。”
  倪胭停下来,望进季绪临的眼睛,说:“我想……”
  尾音渐低,带着撒娇的味道。在家里的时候,她每次想和季绪临磕觉便会这样说。
  季绪临转头看了一圈何家的院子,一旁有两个佣人拉着水管浇花。
  他嘴里叼着烟,说话的时候,雪白的烟跟着微微颤动。
  “接个吻总行吧?”倪胭皱起眉。
  季绪临手指夹着烟,俯下身来吻她。
  他是季绪临。一个人走了这么久,终于遇见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
  一年,只有一年了。
  她想要的一切,他都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  50个随机红包,么么哒

  ☆、第36章 霸总的前妻〖17〗


  季衡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满地的空酒瓶。
  他望着桌子上的杂志封面,眼睛里猩红一片。
  公司出事了, 他本来应该在公司的。可是他看着杂志上倪胭挽着季绪临胳膊逛街的照片,心里发堵,连公司也不想管了。
  他以为对于她的报复,自己是不屑一顾的。可是真的到了她要嫁给别人的那一天, 原来心里是这种感觉啊。他们两个不是玩玩的吗?怎么就到了结婚这一步?季绪临这只老狐狸怎么干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
  季衡曾坚定的认为就算倪胭巴上了季绪临,季绪临也只不过会把她当成情人逗弄着。季衡甚至想到了倪胭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狼狈样子。
  可是他们要结婚了?她要变成自己的四婶了?
  季衡忽然发现,他不仅没有得到何允如,连替代品何允妍也弄丢了。
  他后悔了。但是现在还来得及吗?
  “阿衡, 你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阿丽踩着满地的易拉罐,走到季衡面前蹲下来, “你都瘦了。”
  季衡盯着阿丽的脸。
  “闭上眼睛。”他说。
  “阿衡, 我……”阿丽犹豫了一下。她知道季衡每次让她闭上眼睛之后都会睡她。可是今天不行, 她亲戚来了。
  “我让你闭上眼睛!”季衡又大吼了一声。
  阿丽吓得一哆嗦, 急忙听话地把眼睛闭上。她有点后悔过来找季衡了,可是她的信用卡快还不上了, 不得不过来找这位金主。
  忍一忍、忍一忍, 为了钱——阿丽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她等了好久好久, 季衡都没有动她。她疑惑地睁开眼睛, 然后惊愕地看见季衡眼睛里的泪。
  “啪!”季衡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阿丽身子一歪,倒在一旁。季衡又捏着阿丽的脖子把她拎到眼前,吼:“老子让你闭上眼睛, 谁让你睁开的!”
  “我闭上闭上!”阿丽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死死闭上眼睛,再也不敢睁开。可是她心里怕得要命,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流出来。
  季衡盯着她眼角的泪,厌恶地将她扔开。
  何家的女人胆子都大,而且喜欢逞强,特别能憋眼泪。
  去医院见季老太太,倪胭有点心虚。
  “孩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报复小衡。”——这是季老太太开口的第一句。
  望着季老太太的满头白发,倪胭放柔了声音,乖巧地撒谎:“不是这样……”
  “我老啦,记性不好,很多事儿也力不从心。小衡这孩子是被我们给惯坏了。他对不住你,我们季家也对不住你。”季老太太拍了拍倪胭的手。
  倪胭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季老太太笑笑,说:“你扶我出去走走。”
  倪胭像之前在季家时那样扶着她,在医院后面的小树林里散步。季老太太却没有再说季衡,而是说起了季绪临。
  “在几个孩子和孙辈里,我最放心老四,最不放心的也是他。他啊……”季老太太叹了口气,“别看他现在稳重冷静城府颇深,出去了谁都敬他怕他,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小时候最皮,最不听话。”
  季老太太拉着倪胭在树荫下的长椅坐下,面带微笑地继续说下去:“别看季家现在风光,以前也跌过几次,狼狈过几次。跌得最狠的那一次,把老头子逼得跳了楼。”
  老太太抹了下眼泪,“嗐,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倪胭很安静地听着。
  “也就是从绪临亲眼看着他爸被逼的跳了楼,他才把一身的刺儿给收了,他以前对权势地位多不屑一顾,从那时候开始就有多爱金钱权势。他目的明确,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外头都说他城府颇深,做事严谨冷静到可怕。是啊,他对自己严厉到不像一个有骨有肉的人。”
  老太太转过头来打量着倪胭,释然地叹了口气:“他跟我说啊……他对自己严苛了二十年,想放肆一次。”
  夏日午后的光从树叶间斑驳落下来,老太太的声音慈爱得像个说书人。她满是岁月沧桑的手把倪胭的手攥在掌心,轻轻地拍着。慢慢的,她靠着长椅睡着了,脸上挂着笑。
  倪胭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她望着老人家浅浅地笑着。
  第七天的晚上,海边别墅里来了好多人。他们给倪胭量身材,让她选婚纱,选钻戒,选场地各种布置。婚礼的设计方案列出几十种任她挑选。
  这些人半夜才走,还有一些细节没有敲定之后几天慢慢弄。
  倪胭盘腿窝在吊椅里,抱着个软软的抱枕,不是很开心地望着一处发呆。
  “有哪里不满意的?”季绪临问。
  倪胭抬眼望着站在眼前的季绪临。他没穿西装,只是一身普通的居家服。可兴许是因为他过分挺拔,一套居家服都能被他穿出西装的禁欲味道来。
  倪胭重重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和婚礼无关,是别的事情让我不高兴。你过来。”
  季绪临皱了下眉,又朝她走了一步。
  倪胭欠身,伸手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身上。
  “怎么了?”季绪临将手搭在她的背上,“想要什么?”
  “想要你的心。”倪胭闷声说。
  季绪临沉默着反思了一下,问:“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倪胭不知道怎么开口。
  全世界都知道季绪临对她好。
  这样的门第,这样的他,会迎娶一个马上要死的女人。单这一件事就能让人传出一百种浪漫的爱情。更何况,她是二婚。第一婚还是他亲侄子。再加上大肆筹备的婚礼……
  网上都在传季绪临爱她都快爱疯了。
  倪胭才是真的要疯了!
  掌心里季绪临的七星星图才亮了四星半!赵文卿已经完成了,季衡那人渣也六颗星了。结果季绪临现在还是四星半!
  白石头曾说过这攻略人心的七星星图中,前五颗星很简单,一场浪漫的邂逅,一个一见钟情都可能瞬间亮起五颗星。结果她在季绪临身上磨了这么久,用了这么多手段,现在只亮了四星半!
  平时的时候他的星图只会亮着四颗星,滚床单的时候第五颗星会闪,睡一觉醒来又是四颗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倪胭回忆着季老太太白天说过的话,心想会不会是季绪临恰巧想放肆一次,正好遇见一个感兴趣的她,所以把所有的放肆都用她身上了?
  倪胭抱着季绪临的腰,把脸蛋儿在他的腰腹蹭了蹭,开始哼哼唧唧。
  她想回家,她想念她的蚌壳儿了。
  季绪临蹲下来,捧起倪胭的脸,望着她的眼睛,认真说:“以前从没想过花这么多心力对一个女人好,所以很可能方式不太对。如果你想要什么,或者希望我怎么做,直接告诉我。”
  四目相对了半天,倪胭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扔了腿上的抱枕,绝望地说:“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我就想要你的心!你的心!你的心!”
  倪胭忽然安静下来,她双手搭在季绪临的肩头,用力一推,把他推倒,压在他身上。
  倪胭决定把那颗要亮不亮的第五颗星先睡得彻底亮了再说!
  她扯掉季绪临的衣服,泄气一样地在他的身上啃咬。一处也不放过,堪比仓鼠。
  季绪临躺在地毯上,他望着坐在他身上的倪胭,回忆着她刚刚说的话,眸中微凝。
  倪胭使劲儿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凶他:“不许分神!”
  他坐起来,捏着倪胭的腰,凑到她耳畔低语:“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倪胭轻哼了一声,朝着某一硬物狠狠拍了一巴掌,然后站起来就往卧室走。
  季绪临吸了口气,伸手抓住倪胭的手腕,直接将她拎回来,禁锢在怀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掰她的脸,他眯起眼睛盯着她笑:“你是觉得我对你太绅士了,嗯?”
  倪胭迅速捂住自己的嘴,瞪着眼睛叫:“不要了!你这个禽兽!我嘴里现在还疼着呢!”
  季绪临推了下眼镜,拍开倪胭的手,指腹抚过她嘴角。他垂着眼睛看向她的样子显得特别认真。而他认真的样子特别好看。
  倪胭又千娇百媚地笑起来,化身为水,温柔地贴在他胸口,用牙齿咬着他的眼镜,给他摘下去。
  季绪临凑过去吻她,十分温柔。
  他今晚绅士了不少,可也只是开始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难得季绪临没有早起。倪胭在他怀里醒来,望着他熟睡中的侧脸。有的人醒着的时候锋芒毕露睡着的时候十分脆弱乖巧。然而季绪临醒着的时候永远面带微笑优雅从容,而他睡着的时候却显得特别冷峻。
  倪胭去看自己的掌心,第五颗星终于勉强亮了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在季绪临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倪胭在想一个问题——
  季绪临四星半的时候对她已经这样,那七星的时候会怎么对她?
  作者有话要说:  50个随机红包,么么踹

  ☆、第37章 霸总的前妻〖18〗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
  本来按照季绪临的意思越快越好, 然而估算了一下,倪胭的那身纯手工婚纱就需要至少两个月来缝制。
  婚纱设计出自顶级设计师之手, 婚纱用料全部用昂贵的白色朱罗纱和奥根纱相搭,裙身上布满精美的纯手工刺绣,上面镶嵌着两千颗钻石。银线穿着水晶碎片的曳地裙摆有4米长,而头纱更是长达5米。这样的婚纱几乎无法估计价格。三十个能工巧匠紧赶慢赶, 花费了1300多个小时才将它缝完。
  婚礼在季绪临的私人岛屿举办。
  岛屿上的中世纪城堡是季绪临送给倪胭的新婚礼物。哦不,整个岛屿已经被他改到了倪胭名下。
  婚礼还没开始,婚礼细节已经一点点流露出来。
  据说,园艺专家从厄瓜多挑选了三万支红玫瑰布置城堡。就连蜡烛都是刻了字后用香特殊熏过。
  据说, 季绪临请了数量庞大的画师们日夜不停画了一千副倪胭的画像挂满城堡。
  据说,多位全球顶级美食艺术家不约而同推掉了原本的行程, 会在季绪临和倪胭婚礼的那天赶去城堡亲自料理婚宴。
  据说, 像白松露这种昂贵的美食珍品竟是用货装飞机装载, 成箱成箱地运到了城堡。更别说从葡萄酒天堂运送而来的近万瓶高额红酒。
  据说, 季绪临选择了奢侈品品牌特制了一批雕刻着“临妍”二字首字母的钻石项链和男士手表作为婚礼纪念品。参加婚礼的来宾都会得到这样的一份纪念品,而其他人想买也买不到。
  据说, 季绪临特意吩咐过婚礼布置上不要出现任何珍珠饰品。他甚至在送出去的婚礼请柬下方写了一句小字——“请勿使用珍珠”。
  据说, 他这么做只是因为新娘子不喜欢珍珠。
  而这些事情, 作为主人公的倪胭却不是太清楚。设计师们会问她意见, 她有兴致就在几个选项里瞎选一个,她没兴致的时候丢下一个“随便”。
  这三个月里,她一直没离开海边的这处别墅。她不喜欢上网,手机几乎不怎么用, 差不多是和外界隔绝的状态。
  她在别墅里的时候,喜欢在楼上的阳台里晒晒太阳。傍晚的时候,她会去海边走一走。有时候也会跳进大海,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
  当然,都是在季绪临不在家的时候。如果季绪临在家,倪胭还是对撕他的西装比较感兴趣。
  倪胭浮在海面上,她对着太阳举起手。何允妍的手比以前更白了。倪胭感觉得到何允妍越来越容易乏,一天中想睡觉的时间也更多。
  倪胭望着远处的别墅,眉头皱起眉。
  三个月了,朝夕相处三个月,季绪临的星图还是五颗星,再也没有动过。
  倒是季绪临送出婚礼请柬的时候,季衡的第七颗星闪过一次。
  “白石头,你出来。”
  “你确定你那个七星图没出故障吗?你睁开面具后的大眼睛仔细看看,全世界都在说季绪临爱我。结果五颗星?你在逗我。”
  白石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不知道。”
  倪胭懒得再和他说话,她就没见过这么消极怠工的系统!
  她直接游到海边上了岸往回走。这个时间,季绪临应该回来了。她没换衣服,穿着泳衣,身上只披着一条浴巾推开季绪临的书房,不由愣了一下。
  季绪临回来了,书房里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似乎在开会。而且季衡也在其中。
  季绪临从文件中抬眼看她,说:“大概还有半小时。”
  倪胭站在门口没动,眨巴着眼睛望着季绪临。
  季绪临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她,问:“嗯?”
  倪胭指了指自己的脸。
  季绪临低笑了一声,俯下身来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一下。他直起身,神色有点嫌弃:“一股海水的咸味儿。去洗干净。”
  “知道啦。”她声音甜美,样子乖巧极了。
  只是在临转身出门前,神色不明地望了季衡一眼,轻轻勾起嘴角。
  季衡瞳孔猛得一缩。
  倪胭冲了个澡,慢悠悠地走到楼下,去后院散步。长长的花间甬道还没有走到头,不出所料地等到了季衡。
  “好巧呐,我的小侄子。”倪胭朝他招了招手。
  季衡嗤笑了一声,反问:“巧?难道不是你暗示我过来的?”
  倪胭走到他面前,无辜地望着他,忽然抿唇而笑。她拍去落在季衡肩头的一片叶子,微笑着说:“别,你可别这么说。我可没给过你什么暗示。”
  季衡盯着她的笑脸,咬牙切齿:“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满意了?”
  倪胭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深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条纹连衣裙。她双手微微抬起,慢悠悠地转了个圈,望向季衡,问:“这条裙子好看吗?”
  季衡眯着眼睛,搞不懂这个女人想说什么。
  “我以前有一条同款的连衣裙,蓝色的地方颜色浅一点。后来坏掉了。我再去买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一样的,最后买了这条款式相似的连衣裙。”倪胭捏着裙摆,“今天早上发现它有点旧了,恐怕是最后一次穿它。唔,以前挺嫌弃它的,穿旧了才发现挺喜欢这件的,好舍不得。”
  季衡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冷下去。
  倪胭随意撩了下头发,歪着头含笑望着季衡,问:“那么……你呢?”
  倪胭眼睛中的笑意一点一点漾开。她移开视线,望向前方,踩着小巧的高跟鞋,优雅地经过季衡身侧往前走。
  季衡闭了下眼睛,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气极大。
  倪胭回过头,含笑望着他。她人是安静的,望着季衡的目光也是安静的,好像已经把他看透。
  “你瘦了。”季衡睁开眼,喉间微微滚动了两下。
  他动作僵硬地抬起头望向倪胭,说:“收手吧。”
  “不要。我很坏的。我还没听见你喊我小婶,还没有喝到你给我敬的茶。”倪胭翘起嘴角笑得很调皮。
  季衡的喘息微微加重,他问:“至于吗?”
  “至于吗?”倪胭将手放在心口,感受着何允妍这个身体的心跳。她似乎沉思了许久,才抬手摸上自己被季衡打过的脸颊,“我又做了什么,你至于那样对我吗?”
  倪胭是替何允妍问的。
  “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一个病弱娇小的十九岁姑娘?她抵抗力极差,生病的时候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你在她发病的时候**了她。更过分的是你事后跪在她的面前痛哭你是被别人下了药,以死来逼她原谅你。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居然利用她的善良!还记得那些血吗,还记得她怎么哭着求你放开她的吗?”倪胭缓慢地舒了口气,“所有**.犯都该下地狱。”
  季衡低着头,高大的身躯微微发颤。
  倪胭转过身,抱着胳膊缓步离开,姿态优雅闲适。
  倪胭的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她还记得何允妍最后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就那样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了。倪胭也记得何允妍死前的执念。
  断子绝孙、生不如死。
  季衡蹲下来,垂着头,眼泪落在地上。他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骗你……”
  倪胭走过这条甬道,到了更宽阔的地方。她抬起头望向别墅三楼的阳台。季绪临站在围栏前,嘴里叼着一支雪茄,反光的镜片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倪胭并不意外。她也没打算隐瞒季绪临她和季衡私下见面的事情。她甚至有刺激一下季绪临的打算。她仍旧抱着胳膊,优雅地往前走,踩着木质楼梯,缓步走到三楼阳台。
  她从背后抱住季绪临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撒着娇:“还有十天了。”
  距离婚期只有十天了。
  季绪临转过身来,捏着倪胭的脸,眯起眼睛:“不许在婚礼上胡闹,记住了?”
  倪胭“喵”了一声,用漂亮的杏眼无辜地望着他,乖巧地说:“记住啦,我这么听话的。”
  季绪临盯着她看了片刻,松开手。倪胭立刻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放在唇前使劲儿亲了一口。然后像只小猫一样眯着眼睛乖巧地仰着脸望他。
  季绪临眸中的郁色稍霁。
  纵使婚礼之前网上流出来的消息已经让人震惊不已,可是真的到了婚礼这天,其奢华之度还是让人再一次震惊。
  单单是放出来的千余人来宾名单就足够吓人。从这份名单上,足以看得出季绪临的交友之广,或者说是权势涉猎之广。
  只有几家影响力特别大的媒体才允许到城堡拍摄。但是婚礼一共举办三天,而媒体只被允许拍摄第一天的婚礼,后两天则是完全保密。
  清早季绪临一出现,媒体涌到他面前一番恭喜之后询问他为什么对倪胭这么好。
  季绪临轻轻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眸是一贯的儒雅:“她年纪小,是该宠着些。”
  这句话惹得人咂舌不已,甚至成了网络上忽然盛行的流行语。
  倪胭将手臂搭在何远忠的臂弯里,她出现在长毯尽头的时候,无数的灯光和镜头对准了这个幸福的新娘。
  何远忠偏过头望着自己过分漂亮的女儿,心里一时有些感慨。她第一次出嫁的时候,就掀起了不小的热议,没想到第二次出嫁掀起的轰动更是厉害。
  “允妍,爸爸这些年一直忙着做生意对你的关心不够。幸好你现在过得幸福。爸爸祝福你永远像今天这么幸福。”
  倪胭平静地望着他。
  祝福?祝福有用吗?
  是有多疏离冷淡的父女关系,才能让何允妍在遭受那样痛苦之后选择自己报复,没有和这个父亲求助一次。大概她明白这个总是见不到面的父亲并没有多关心她,更不会为了她得罪季家。
  何远忠微怔,他看得出女儿的冷漠疏离。
  倪胭已经转过头不再看原主这个父亲,而是望着长毯另一头的季绪临。她微微抬着下巴,骄骄傲傲的,脸上挂着最灿然的笑容。
  何远忠把倪胭的手交到季绪临手上时,几千个粉白气球同时飘起,徐徐升起的气球占据了整片湛蓝的天空。
  季绪临牵着倪胭的手,俯下身来,将吻落在她的手背。
  “季太太今天真美。”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迟啦
  所有超15字评论都有小红包

  ☆、第38章 霸总的前妻〖19〗


  赵文卿坐在机场的候机厅, 没精打采地垂着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了,眼底一片青色。
  “哇, 好漂亮的婚纱啊。还有你看看他们身后的城堡……简直就是公主一样的待遇哇。”
  “要是有一个人这么宠我,让我立刻去死我也愿意呐!”
  “我也是我也是!”
  经过的两个女生凑到一起,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上季绪临和倪胭的婚礼视频。
  倪胭娇娇甜甜的“我愿意”从手机里传出来。
  赵文卿搭在膝上的手颤了一下。
  婚礼前一天,他曾给倪胭发过一条信息约她出来见面。然而那条信息石沉大海, 倪胭没有回复过。
  赵文卿嘴角划过一道苦笑。
  她应该忙着筹备婚礼根本没有时间理他吧?
  到登机时间了。赵文卿站起来,随着人群木讷地登上飞往异国的飞机。
  如果不阻止她、独立离开是她的心愿,那么他愿意成全。
  事实上,倪胭的确想在婚礼上搞事情。她本来想刺激一下季衡, 来一出婚礼当晚侄子非礼四婶的戏码,然后她可以顺手阉了他。
  然而季衡根本没有出现在婚礼上。
  季绪临提前让人把季衡关了起来, 不准他出现。
  倪胭“啧”了一声, 季绪临不愧是只做事谨慎的老狐狸。他提前告诉倪胭不要在婚礼上胡闹不过是个警告, 为保万全, 他当然要自己出手。
  何允妍的继母,继妹和两个弟弟这些应该出现在婚礼上的人也都没有出现。倪胭相信同样也是季绪临不想让这些人搞事。
  这场盛大的婚礼一切可能出现的麻烦全部被季绪临提前处理掉了, 他雇佣了521名保镖, 来宾必有请柬才可进入婚宴。
  倪胭看了眼浴室的方向, 哭笑不得喃喃自语:“这只老狐狸……”
  事已至此, 她索性安心当新娘,尽情享受这场婚礼。别说,她活了两万岁,来人间游戏了无数世,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别人结婚。
  季绪临穿着白色浴袍走出来,他头发是湿的,没有戴眼镜,身上带着点略暖的湿意。
  倪胭甜甜地喊了声“亲爱哒”,跑过去迎接他。她勾着他的脖子,几乎挂在他身上:“我想要你帮我个忙。”
  “嗯。”季绪临应了一声,将手搭在倪胭后腰,带着她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我想让你给何远忠制造点麻烦。”
  季绪临不问缘由,只是问:“哪种麻烦?”
  “随便使点绊子就好。如果他能自己解决就算了,解决不了求到你面前你不要搭理他就行。”
  季绪临想了一下,点头:“好。”
  倪胭弯着眼睛笑,她抬手去解季绪临腰间浴袍的系带,从他的喉结开始一路吻下去。
  季绪临垂眼审视着她,眼中沉静。
  倪胭趴在他腰际时,季绪临握着她纤细的肩,把她扶了起来。倪胭正兴起,忽然被打断,有些茫然地望向季绪临,然后她就看见了季绪临那双静如湖泊的眼睛。
  他说:“你现在是我老婆,不是情人。”
  “用不着这样讨好我。”季绪临把腿上的倪胭拉起来,他不紧不慢地整理好浴袍,起身去了隔壁。
  不久,隔壁响起了钢琴声。
  倪胭意识到季绪临生气了。她听着隔壁的钢琴反思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季绪临在气什么。
  她走到隔壁,慵懒地斜倚在门口,瞧着弹钢琴的季绪临。他坐姿挺拔,面无表情,黑白琴键上的修长手指动作如行云流水。
  倪胭勾起嘴角,饶有趣味地开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委曲求全讨好你?是我在床上叫的不够大声不够嗨吗?”
  季绪临指尖的调子慢了一个音。
  “报复季衡有很多种方法,当他小妈比当他四婶的杀伤力强一百倍。”
  季绪临弹钢琴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上次说勾引你是为了报复季衡,其实是为了让你心里不痛快,故意激你,俗称激将法。打季衡的脸不过是顺便的事儿。如果你人丑货小技术烂,我才懒得看你一眼,更别说勾引。我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我的目标一直都是你。”倪胭顿了一下,目光直白地上下扫过季绪临,“你扭腰的动作特别帅,真的。”
  季绪临这才转过头来望向懒洋洋的倪胭,他的目光有些无奈,眼中的情愫又混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倪胭嘟起嘴,不开心地抱怨:“洞房花烛夜你是打算让我独守空房吗?太过分了吧你!”
  倪胭哼了一声,“算了,我自己去睡觉。”
  她刚转身走了没两步,季绪临已经追了过来,拦腰将她抱到怀里,一路抱到铺满玫瑰花瓣的婚床上。
  两个人紧密相贴压到床上,玫瑰花瓣散落一地。
  “咱们今晚用什么小道具不?”倪胭的眼睛亮晶晶的,兴趣十足。
  “不,什么都不。”
  倪胭皱着眉,慢吞吞地说:“叔叔,你不是说你喜欢玩刺激吗?这三四个月你用过的道具只有领带。你能不能符合一下衣冠禽兽的人设?”
  “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少说话。”季绪临把倪胭身上的睡裙扒下来,拉开她的腿。
  “就连‘老公你好棒’这种都不让说?唔……”
  其实倪胭只是喜欢开场白的时候故意说些气人的话,来逗对方。她是一个很容易在情爱中享受的人,完全沉浸其中。
  季绪临俯下身来捧起倪胭的脸,去吻她迷离的眼睛,低声问:“你还想要什么?”
  倪胭舒服地发出一声低音,她睁开眼睛望着季绪临风情万种地笑。她把手搭在季绪临精硕的胸膛,找到他心脏的位置:“我说过了,我要你的心呀。只要你的心。”
  季绪临审视地望着身下的倪胭,沉思了许久,才开口:“你想要我的心,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倪胭一下子从迷乱中清醒过来:“什么诚意?你要我拿什么交换?”
  季绪临嘴角轻轻勾起,噙着一抹倪胭看不懂的笑。他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倪胭的腿搭在肩上,惩罚一样用力撞击。
  倪胭疼得叫了一声,她抱住季绪临,轻蹙眉心娇喊:“疼!绪临、绪临……”
  季绪临的动作慢下来。
  这一晚,倒成了季绪临动作最温柔的一晚。
  倪胭满足地睡着了,季绪临却一直都没有睡。他偏过头,望着身侧熟睡的倪胭,皱着眉。
  他指腹摩挲着倪胭的脸颊,将她鬓边和颈前几绺儿散落的碎发给她梳理好。他动作很轻柔,似担心将她吵醒。
  “那么你呢?你既然未曾动心,又有什么资格要我的心?”黑夜里,季绪临的声音是凉的。
  她要他的心,他要的何尝不是她的心。
  他是季绪临。他给了自己放肆一次的机会,他允许自己疯狂地宠爱一个女人,可是他不允许自己爱上一个心里根本没有他的女人。
  他说过这是一场赌局。他把自己当成赌注压在局中。
  他是季绪临,他不会输。
  倪胭在睡梦中不安分地翻了个身,攀上季绪临的胸膛,往他怀里凑过来,乖巧安静地蜷缩着。
  季绪临收起思绪,拥着倪胭,他低下头吻她的额头。
  寂静的夜里,是他极浅极轻的声音:“如果我输了,是不是就失去你了?”
  被季绪临刻意压制的第六颗星在夜里曾闪烁过,只是那时候倪胭睡得正香,她不知道。
  无际深海之中的瑰丽宫殿中,刚出关的椒图坐在琉璃宝椅中,气得胸口起伏。他生气的时候,俊朗的脸上有蓝色的龙纹闪烁。
  “她到底在干什么!”
  “殿下,属下也不知道哇。珍珠娘在三千小世界中穿梭,附身于人类。然后……勾、勾引男人?”
  椒图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指着门口怒气腾腾:“去!把那些男人的资料全部都给本王弄来!前世今生、生生世世!就算是死了入了轮回也给本王扒出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椒图站起来,半透明的长尾在水晶地面扫过,“本王要离开一趟,查到那些人的资料后直接送去无寂海找本王!”
  作者有话要说:  全世界只有我知道老季7颗星会变成啥样,莫名兴奋!

  ☆、第39章 霸总的前妻〖20〗


  三天的盛大婚礼之后, 还有为期一个月的蜜月,在这一个月当中, 倪胭像极了蜜月期的新娘。她什么幺蛾子也没有搞,每天都呆在季绪临身边享受蜜月。季绪临将蜜月行程安排得很棒,她也乐于享受。
  她乖巧听话得让季绪临都诧异。
  蜜月期结束,倪胭看着掌心的七星图, 季绪临的星图果然还是五星没有变化。她明白扮乖巧是不可能让季绪临再亮星的,必须搞事情才行。蜜月结束回国,可以搞事情了……
  马上就要回国搬回季家,一想到要回季家, 倪胭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她可以弄掉季衡这个小王八蛋了。
  刚下飞机,媒体纷纷涌过来, 争先恐后地拍照, 想要目睹倪胭的风采, 毕竟如今她在网上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当然有羡慕的, 也有损她不知礼义廉耻的。
  闪光灯闪烁,倪胭将墨镜戴上。季绪临的手掌搭在倪胭的腰侧, 一直把她护在怀里, 面对媒体呈现一种对她的保护状态。倪胭乐得清静, 记者问她问题的话, 她总是微笑着保持沉默,懒得搭理。
  走出机场,司机立刻打开车门。季绪临扶着倪胭上了车,替她将车门关上, 才绕到另一侧上车。
  倪胭把墨镜摘了,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靠在季绪临的肩上:“回来真好。”
  她翘着嘴角,兴趣浓浓。
  季绪临瞥她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他转过头,望向前方。
  婚礼和蜜月都在国外,今天是季绪临第一次带倪胭回季家。季家的人都到齐了,等着叫人。
  季衡的两个表妹乔琪和严雪儿靠在一起聊天。
  “嫂子变舅母了?一会儿喊人的时候得多尴尬啊。也不知道小舅舅是怎么想的。全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他怎么就非和她结婚啊?”
  “尴尬?还好吧。咱们不算尴尬。最尴尬的还是大舅母一家。前任儿媳成了弟媳,前任老婆成了婶子。”
  “啧,要我是大舅母一家今天就不回来。”
  “分人。小舅舅要是个窝囊废,闹出这么大的丑闻谁还搭理他?可是现在季家全靠他撑着。你不知道吧?大舅一家名下的几家公司都靠小舅帮衬着。大舅一家今天要是不来,以后也别指望小舅舅帮他们了。”
  “切,如果大舅一家和小舅闹掰了,那我肯定贴小舅。”
  “回来了回来了!”
  佣人上楼去通知,乔琪和严雪儿迎上去,甜甜地一口一个“小舅舅”、“小舅妈”。
  季衡下楼的时候,就听见她们两个围着倪胭不停地喊小舅妈,夸着她衣服好看气色好。季衡走在楼梯上的脚步停下,远远望着楼下客厅里的倪胭。
  深v的紧身小裙子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很好,小巧的高跟鞋又让她走路的时候身段更加婀娜。柔软的长发也被她剪短,成了居于雪白颈后的小卷发。
  她以前穿衣打扮总是很清秀,小白鞋几乎是标配。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衣着打扮变了呢?甚至她变化的也不仅仅是衣着打扮。
  倪胭忽然抬头望向季衡,朝他轻轻勾起嘴角,带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等季衡再深看的时候,她已经转过头笑着和季绪临说话。
  季衡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慢慢收紧。
  “一会儿别闹笑话。”季衡的妈妈乌玉晴走到他身边。她虽然提醒着儿子不要冲动,可是她自己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任谁也接受不了前儿媳变妯娌这种事。可偏偏还得摆出欢迎的笑脸。
  “我心里有数。”季衡抬步下楼。
  一大家子的人围在长餐桌上吃饭,这样的人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讲究面子的,谁也没有表现出来对倪胭的意外,就好像她根本不是第二次嫁进季家一样。
  倪胭抿了一口苦茶,由衷佩服这一大家子的表演。她扫了一眼季衡,又将目光收回。季衡自打出现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餐桌上也是一直闷头喝着红酒。
  老太太放下筷子,从佣人手中拿过一个盒子送给倪胭,她笑着说:“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前几天我去庙里求的一条手串,保平安的。”
  倪胭将盒子打开,立刻欢喜地把手串套在手上,冲着老太太眯起眼睛:“谢谢妈,我很喜欢。”
  她又偏过头,朝季绪临晃了晃手腕,一脸的小炫耀:“喏,我也有了。”
  老太太给她的这一条和季绪临的那条是同款,只是珠子小一些。
  乔琪撒娇:“姥姥不能偏心呀,我也要。”
  “还有我。”严雪儿也笑着说。
  “好好好。下次给你们两个也求一串。”老太太慈眉善目地笑着。她是为了等这一顿饭才留在国内,后天就要启程回国外去了。国外的气候对她的身体更好一些。至于家里的这些事儿,当初她点头同意了婚事时,就不打算再管。
  倪胭拉着季绪临的手腕,比对着两条手串。她靠得季绪临很近,说话的时候杏眼弯出好看的弧度来。
  季衡死死盯着紧挨着的两个人,握着手中的酒杯,又猛灌了一口。
  “小衡,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和你四叔说吗?”乌玉晴给儿子使眼色。
  “再说吧。”季衡语气敷衍。
  “你……”乌玉晴剐了他一眼,又微笑着望向季绪临,“绪临,是这样。之前小衡投资了一块地。嗯……投了不少钱进去。但是现在这块地出了问题……”
  “妈,我说了我能自己处理!”季衡放下酒杯,黑着一张脸转身就走,力气之大将椅子带倒在地。
  乌玉晴“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忍不住抱怨:“你这孩子,脾气这么大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提前跟你说了多少好话,你怎么就不能听一听……”
  季衡走出客厅的时候,正好听见倪胭甜甜的声音,她说:“大嫂,您消消气。”
  接下来的两天,季衡尽量不出现,可是他总能在任何地方不经意间碰见倪胭。她总不是一个人,要么是季绪临在一起,要么和乔琪、严雪儿在一起,或者陪着老太太散步。
  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几杯酒下肚,他的几个朋友都有点醉了。笑着打趣他。
  “喂,你老婆成婶子了啥体验?”
  “别往心里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被翘就翘了吧。反正都是一家人哈哈哈。”
  “季老弟,我是真的好奇。你看见你前妻和你四叔亲热的时候心里啥滋味儿啊。我要是你,得气死。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绿帽子?而且还是跟叔叔好上了。”
  季衡闷头喝着酒,对这些带着点嘲讽的挖坑不发一言。
  “老弟,看开点。他们几个说话过分你别在意。要说丢脸也是你四叔丢脸。被那么个烂女人耍得团团转,就一被你睡够了的破鞋。”
  沉默很久的季衡忽然站起来,一拳砸过去,紧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
  “把嘴巴放干净点!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那人反应过来,也挥拳头砸过来:“你他妈就是个傻的!居然帮她说话。就你这种蠢货我就不该安慰你!是是是,谁都不能说你四婶行了吧?就你这种人活该被戴绿帽子!”
  其他人见势不对,急忙围上去拉架。
  “兄弟一场,这是干嘛?”
  “季衡我不是说你,冲连哥发什么脾气,你要是硬气点就把拳头朝你四叔砸啊……”
  季衡坐在地上,他的手刚刚厮打间被碎酒瓶划伤,鲜血一滴一滴从手背落下来。
  他站起来,推开几个想要扶他的人,踉踉跄跄地往家走。
  他回到家走上三楼,听见钢琴的声音。经过季绪临书房,他朝着半开的房门望进去。
  倪胭坐在钢琴前,季绪临站在她身后,弯着腰,教她弹钢琴。
  倪胭弹错了一个音,俏皮地吐了下舌尖,回头冲季绪临笑。季绪临揉了揉她的头,望着她的目光很是温柔。像是得到了鼓励一样,倪胭重新转过去继续弹钢琴,最后一个琴音从指尖流出,倪胭开心地转过身勾住季绪临的脖子撒娇:“奖励呢?”
  于是季绪临低下头吻她。
  季衡深深吸了口气,再往前走的步子彷如行尸走肉。
  倪胭望着掌心里季衡亮起的第七颗星,满意地勾起嘴角。
  唔,完成何允妍遗愿和搞定季绪临剩下的两颗星这两件事儿是先搞定哪一件呢?也许可以一起来,倪胭想。
  倪胭总是对年长的、慈爱的女性很有好感。所以她回到季家这两天都很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季老太太面前扮一个好儿媳,再跟季绪临撒撒糖故意气季衡。
  而当她微笑着送季老太太去了机场回来之后,立刻换上一身红色的深v小短裙,涂上大红的口红——去夜店嗨。
  炸耳的音乐声中,是舞池里男男女女的狂欢。倪胭喝了不少的酒,脸上带着一丝酒后的潮红。她靠在新认识的混血小哥哥的肩上,和他在舞池里贴身跳舞。
  “嘿,有兴趣去我家吗?”混血小哥哥在舞池的噪音里扯着嗓子对倪胭喊。
  倪胭笑笑:“我对宾馆更感兴趣一点。”
  混血小哥哥露出了然的笑。
  倪胭有点累,靠在混血小哥哥的怀里,任由他搂着腰,一起往外走。
  门口,季绪临低着头,嘴里叼着一支香烟。墙壁上红紫相间的霓虹灯,在他的身上落下一圈圈奇异的光点闪烁。
  季绪临独处的时候喜欢抽雪茄,但他在外面的时候却是抽香烟。他曾说过雪茄应当是一个人独处时享受的事情。
  他又吸一口烟,把白色的烟雾吐出来。他眯着眼睛看着从夜店里走出来的两个人,开口:“把手从我太太的腰上拿开。”
  “你男人?”混血小哥哥惊讶地望向怀里的倪胭询问。
  倪胭随意撩了下头发,点头:“是。”
  “那咱们有机会下回再玩。”混血小哥哥凑到倪胭耳边笑着说了一句,松开倪胭,转身又进了夜店。
  倪胭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又抓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花枝乱颤地走到季绪临面前。她声音又软又绵,还带着酒后微醺的沙哑:“晚上好呀,老公。”
  “玩够了,可以回家了?”季绪临掐灭了烟,扔到一旁。红紫闪烁的灯光下,他镜片后的眼睛眯起来,神色莫测地望着倪胭。
  “好呀,咱们回家。”倪胭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挽住季绪临的胳膊,将重量也靠在他身上。
  倪胭感觉得到,她挽上季绪临胳膊的时候,他的手臂微微僵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任由她挽着,带她回家。
  这一片地方红酒绿热闹非凡,倪胭和季绪临依偎着走路。远远看去,两个人就像一对亲昵恋人。
  一路上,季绪临的脸色看不出来任何异色,寻常得很。甚至在倪胭不小心绊了一下时,及时扶住她,又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将她揽进怀里,护着她回家。像极了体贴入微的丈夫。
  然而两个人刚回家,季绪临反手锁上房门,将倪胭推进卧室,一把将她推到了床上,他解开皮带,一下子将皮带抽.出来,在倪胭的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啊!”倪胭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
  季绪临手里握着皮带,到底是没有忍心再抽她。他俯下身来压在倪胭的背上,宽大的手掌捏住倪胭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对上她的眼睛。
  季绪临甚至此时也是笑着的,可是他的声音是冷的。他问:“你绿男人绿上瘾了,嗯?”
  倪胭便也望着他笑:“我以为你不会在意的。你很意外吗?我本来就是一个坏女人。我睡过的男人有很多,以后也会不停地睡不同男人……唔!”
  季绪临直接将她翻过来。动作极其粗鲁地撕掉她身上的衣服,用皮带将她的左手绑在一侧床头柱上,又迅速抽.出领带,将她的右手绑在了另一侧的床头柱上。
  倪胭挣脱了两下没挣开,索性不再动了,反而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她微抬着下巴,杏眼眯起来,迷离的眼中藏着几分酒意,像是在邀请他,又像是在挑衅他。
  听见季绪临打开拉链的声音,倪胭眼中的雀跃和邀请变得更浓。
  季绪临压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去吻她,粗鲁而带着侵略性。血腥味儿在口腔里丝丝蔓延,也不知道是谁的。
  他宽大的手掌在她的身上肆意揉.捏,极尽挑.逗之能。
  不久,倪胭脸颊上的红晕变得更重,这一次却不是因为酒。她的呼吸也变的绵长而低重。她想去抱季绪临,然而她的双手被捆绑着,动弹不得。她五指张开,想要去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倪胭意乱情迷时,季绪临忽然起身。
  他站在床边俯视着倪胭,天生凉薄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倪胭从迷乱中回过神来,她对上季绪临充满冷意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一种恼怒的感觉,她好像被他给耍了。
  季绪临收回视线,他拉上裤子拉链,刚转身,倪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开了捆绑,从他背后抱住他的腰,将他拽到床上去,恼怒地瞪他:“没有你这样勾起我的兴致又要跑的道理。我生气了。”
  她气得胸口起伏,眼睛也瞪得圆圆的。偏偏脸上带着说不清的潮红,让她瞧上去不显气恼,更显得动人。
  季绪临望着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神。
  倪胭像季绪临刚刚绑她那样把他绑起来,然后跨坐在他腰上,指着他的鼻子训:“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你是第一个敢绑我、打我的人!季绪临,我得惩罚你!”
  季绪临拖长了腔调,一贯的儒雅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慵懒低沉:“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倪胭轻哼了一声,俯下身来将吻落在他身上。像刚刚他对她那样用尽挑.逗之能,看着他眼中的清朗逐渐消失。倪胭望着着季绪临逐渐爬上情.欲的眼睛,终于心满意足了。
  她拍了拍季绪临的脸,眯着眼睛笑得很坏:“季绪临,我最讨厌你这双眼睛。总是那么清醒有意思吗?懂不懂放纵狂欢?对,就是现在这样,现在这样才合格。唔……憋得难受吗?难受就对了。你不是一贯自制力强吗?那你就躺在这儿一边反思一边自我控制吧你!”
  倪胭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
  “把我解开,我带你玩。”季绪临的声音有些沙哑。
  倪胭回过头来看他。
  季绪临的嘴角慢慢勾起一道极浅的弧度:“你会喜欢的。”
  倪胭舔了下嘴唇,犹豫了一下。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季绪临,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处时,最终还是爬过去,把他的手腕解开。
  季绪临坐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他绑倪胭的时候,就算再怎么怒火中烧也控制了力度,不会把她弄疼。结果她绑他的时候倒是不管不顾。
  季绪临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倪胭抱到腿上,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倪胭恼怒地瞪他:“季绪临,你又打我!”
  季绪临捏着她的下巴,逼近她的眼睛,问:“那你喜欢吗?”
  倪胭瞪了他三秒钟,身子软下来,趴在他怀里,将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声音有些发闷:“见了鬼了……”
  季衡站在门外,听见房间内的旖旎之音,脸色惨白。他一直都很回避去想倪胭和季绪临上床的画面,他不敢去想,他怕自己会发疯。可是他也知道他们现在是夫妻,床笫之间的欢愉再正常不过。
  他站在这里听着里面的声音简直如自虐,这种折磨像千千万万支钉子在他的心上反复扎戳。
  他应该离开的,可是他挪不开步子。
  夜深了,倪胭从季绪临的怀里爬起来。她望着掌心季绪临的第六颗星,笑了。她终于把这第六颗星逼出来了。
  季绪临睡着,睡梦中的他侧脸是一贯的冷峻。倪胭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低语轻喃:“只剩下最后一颗星,很快就要说再见了呢,小可爱。”
  她轻笑了一声,指腹在季绪临的脸侧轻轻滑过。
  “看在你是我第一次结婚的人,又是第一个敢绑我打我的人,本公主决定努力把你记久一点。”倪胭的神色有些黯然,“可惜……自从扔了那颗总是惹麻烦的心,我的记性也跟着变糟糕,总是会忘记很多事情、很多人……”
  是的,她总是习惯了遗忘。在过去的两万年里,她应该经历了很多世遇见了很多人,可是那些人和事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她遗忘了。她也习惯了,反正都是要忘记的,也懒得再去记住。
  就连她为什么要扔掉那颗心,她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三界都传是她自己扔掉了那颗神鬼皆垂涎的珍珠心。
  可是她为什么要扔掉?为什么要放弃那样的修为,为什么要放弃登入上神之界?为什么要放弃喜怒哀乐?
  倪胭尽量不吵醒季绪临,悄悄起身出门,叩响季衡的门。
  季衡打开房门看见是她的时候,愣了一下。
  “不欢迎我进去吗?”倪胭抱着胳膊站在门外,她像一支正怒放的花,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妩媚。
  季衡心里忽然有一种很古怪的想法。是四叔帮他的前妻从女孩儿变成了女人。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住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让开了位置,让倪胭走了进来。
  倪胭瞥了一眼地面上的易拉罐,不咸不淡地说:“少喝点酒。”
  “你在关心我?”季衡靠在墙上,静静望着倪胭。
  “怎么说你都是我前夫啊。”倪胭在沙发里坐下来,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她今天在酒吧喝了不少酒,此时喝了一口就皱眉放下。
  她翘起腿,脚上的拖鞋掉下来,露出的小脚儿白皙纤细,涂着红色的指甲油。她转过头望向季衡,笑着说:“离那么远做什么?怕你四叔?”
  季衡很颓然地点头:“你说是就是吧。”
  倪胭妩媚地笑着,她朝季衡招手:“来,过来叙叙旧。”
  季衡目光复杂地盯着她,不理解地问:“何允妍,你到底想干什么?凌晨两点半你背着四叔过来跟我叙旧?叙哪门子的旧?”
  倪胭双手绕到颈后,解开连衣裙后颈的扣子,然后拉下肩带,露出雪白的肩,酥.胸若隐若现。
  她望着季衡目光充满邀请,撩意十足:“当然是叙夫妻的旧。”
  季衡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是故意引我再给我按一个非礼四婶的罪名。然后让四叔处理我。”
  倪胭弯着眼睛,嘴角小梨涡深陷,笑得特别甜美。偏偏衣衫不整,将可爱甜美和性感尤物两种元素融合得完美。
  她不解释,只是望着季衡挑眉,声音又甜又媚:“那么你敢吗?”
  季衡站在原地盯着倪胭许久,忽然愤怒地抬步朝倪胭走去。他把倪胭压在身下,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我有什么不敢!”
  倪胭娇娇地笑。她伸手去解季衡的衬衫:“快脱快脱。”
  “何允妍,你的计谋不会得逞!因为我不在乎!又不是第一次为你得罪家里!就算拼劲鱼死网破,我也要把你从季绪临手里抢回来!”季衡重重地喘息着。
  他几下脱掉身上的衣服,拦腰将倪胭抱起来转身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扔到床上去,俯身压了下来。
  倪胭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嫌恶的表情。被讨厌的人压在身下的感觉原来竟是这么糟糕。她不想再忍了,冲着季衡轻飘飘地吹了口气。
  季衡的身形忽然顿住,瞳孔有一瞬间的涣散。
  季衡捂着裆部滚到床下,蜷缩着尖叫。他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宁静的季家别墅。
  倪胭慢悠悠地坐起来,丢下手里的剪子,用雪白的被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眼中是难以言喻的嫌恶。
  她看向地上的季衡,耐心用尽:“是想给你按一个非礼四婶的罪名。但不是为了让你四叔教训你。而是顺理成章地阉了你。毕竟何允妍的第一个愿望是让你断子绝孙。至于第二个嘛……唔,其实我本来想直接弄死你算了,可偏偏是要生不如死。”
  她趴在床边,双手托腮望着季衡调皮地眨了眨眼:“其实我不太懂什么是生不如死,你知道吗?”
  季衡疼得浑身战栗,他用尽全力抬头望向倪胭,眼泪滚在眼眶里,也说不清楚是疼的还是痛苦。
  “你已经做到了。”他望着倪胭,眼中渐次灰败。
  “可我觉得还不够,对待**犯还不够呢。”倪胭俯下身来,微笑着给季衡擦眼泪。
  “**犯?”季衡忽然笑了。
  他跪在地上,回忆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少年时和很多同龄公子哥儿一样,喜欢那个高高在上的何允如。在何允如的葬礼上,他遇见了何允妍。
  因为何允如而注意到何允妍,甚至想占有她是真的。
  挖空心思追求何允妍两年是真的。
  可是被人下药也同样是真的。
  他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谅,发誓爱她一生也是真心的。
  出轨是真的,打了她也是真的。——可却是他故意的。
  他故意让何允妍看见他和阿丽上床,他故意打她故意说那样的话刺激她,让她滚蛋。
  何允妍第一次咳血昏倒的时候,他莫名恐惧。他不敢想象何允妍和她姐姐一样逐渐枯萎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去是不在乎何允妍的,只不过一个替身而已……
  季衡抬起头望着倪胭,泪如雨下。纵使有千万种恐惧,他到底是伤了她,让她遍体鳞伤。错就是错,不管什么理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乌玉晴和佣人一起冲进来,看见赤身裸体的儿子和床上的倪胭时,脸色都变了。紧接着,她看见了床上被剪下的那血肉模糊的东西。她双腿发软,惊声尖叫地跑过来抱住季衡。
  她又扭头瞪着倪胭,嘶吼:“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狐狸精!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倪胭拉上裙子肩带,不紧不慢地下了床。她单脚跳到客厅,穿上遗落在客厅里的另外一只拖鞋,抱着胳膊悠闲走出去。
  房门外,季绪临嘴里叼着的烟已经快燃尽了。听见倪胭走出来,他抬眸看她,眼睛是干净的,眼神是沉静的。
  倪胭忽然间想明白一件事儿。不是季绪临睡着的时候瞧着冷峻,而是他不戴眼镜的时候,五官轮廓太过锋芒。
  作者有话要说:  咦,一章没搞定,下一章完结。
  超15字有小红包么么艹

  ☆、第40章 霸总的前妻〖21〗


  倪胭望着季绪临主动举起手投降, 一脸乖巧:“是我干的,我自首。欢迎季先生秉公处理把我送进去。”
  “上楼。”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他念出来毫无波澜,听不出情绪。
  只是倪胭经过季绪临身边的时候,还是听见他轻叹了一声。
  倪胭不管这些,她回到房间脱掉裙子窝在大床里, 舒舒服服地睡觉。只是这床太大,一个人睡没人抱着有点空落落的,她抓了个枕头抱在怀里。
  倪胭睡得很安心。因为她对季绪临怎么处理都不在意。无所谓,对她的任务并不能有丝毫影响。他要真是把她送进去更好, 她演一场戏,直接一刺激就把第七颗星逼出来, 然后她就可以回去睡她的蚌壳儿了。不过倪胭还是赌季绪临不会这么干。
  显然, 倪胭赌赢了。
  不过让倪胭意外的是季衡一口咬定是他自己酒后糊涂, 倪胭只是正当防卫。
  过了两天, 倪胭提着行李箱下楼,正好遇见乌玉晴推着坐在轮椅里的季衡从外面回来。
  一看见倪胭, 乌玉晴立刻红了眼睛, 指着倪胭的鼻子开骂, 一口一个狐狸精、不要脸。
  “妈, 别说了。你先上楼,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她说。”
  乌玉晴恨恨瞪了倪胭一眼,甩手上楼。
  倪胭懒洋洋地倚在楼梯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望着季衡。
  季衡心里酸涩。这几天他想了很多, 此时真的见到倪胭,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
  倪胭耐心耗尽:“没话说就别浪费我时间,我的时间宝贵得很。”
  倪胭踩着高跟鞋从他身边走过。她得在季绪临回家之前离开。
  季衡在倪胭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允妍,对不起……我知道说这个很迟。但是真的……对不起。我不会怪你,我只是希望……”
  倪胭烦躁地甩开他的手:“你就说这些?对鬼说去吧你!”
  倪胭毫不犹豫且一脸嫌恶地抬脚就走。
  季衡垂着头,双手慢慢捂住脸。倪胭离开了许久,他才低沉地笑出来。笑声干涩沙哑。
  倪胭回到何允妍的住处,她锁了卧室的门,在床上躺好。想了想,她又起来找了张纸,写上“不要吵我睡觉”几个字,贴到了门外,重新锁好房门,躺上床。
  须臾,她的魂魄再次离开何允妍的身体,出现在了黄泉。
  “珍珠娘!只剩下最后一颗珍珠心了,其他的几颗都找到主人了!”小奈远远跑过来。
  倪胭俯下身来,吻了吻她的额头:“乖孩子。”
  小奈开心地弯起眼睛。
  倪胭身形虚浮,穿过无数游荡鬼魂,出现在孟婆庄。
  庄内小鬼四散,皆不敢靠近。
  孟婆搅着锅内的浓汤,蹙眉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要三生卷,查一个人的转世。”
  孟婆刚想开口,倪胭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道出名字:“何允妍。”
  孟婆瞪着倪胭许久,最后泄气地扔了手里的大铁勺愤愤转身。不久后,她捧着一卷金丝卷轴回来。卷轴打开,金色的光芒照耀整个孟婆庄。四处小鬼皆畏惧战栗。
  倪胭半透明的指尖划过三生卷,停在何允妍的名字上。
  瞬息之间,她的魂魄离开了黄泉,出现了三千小世界中的某一界。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坐在沙滩上,吹着泡泡,她咯咯的笑声让人听了十分愉悦。
  倪胭略一犹豫,化成何允妍的外貌,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指腹擦去小女孩嘴角的一滴泡泡水,温柔地喊她:“允妍?”
  小女孩眨巴着好看的杏眼,好奇地望着倪胭。下一刹那,她扯开嘴角露出浅浅的小梨涡。她抬起小胳膊,用肉呼呼的小手去摸倪胭的脸,奶声奶气地说:“姐姐好漂亮!”
  倪胭浅笑。她是在夸自己漂亮吗?
  “那……允妍可以让姐姐抱一下吗?”
  “嗯嗯!”小女孩站起来,光着小脚丫扭扭歪歪地走在沙滩上,伸开双臂抱住倪胭。
  小孩子的奶香充盈鼻息之间,让倪胭莫名觉得香甜。倪胭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悄无声息地将一绺儿龙气渡给她。
  从此十世,平安顺遂、福祉深厚。
  “妍妍,到妈妈这里来。”一个漂亮的年轻妈妈朝小女孩招手。
  “妈妈,这就来!”
  小女孩再回头的时候,面前的漂亮姐姐竟然不见了。她歪着头,茫然地眨了眨大眼睛。难道她遇见童话里的仙女姐姐了吗?
  倪胭魂魄回到何允妍的身体,她皱着眉苏醒过来,胸口一阵腥甜,短促的轻咳声后,已是一嘴血沫。
  她每次魂魄离体都会对所用身体造成损害,更何况何允妍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而且这一次,她动用了体内的龙气,对珍珠娘自己的魂魄而言,也是不小损伤。两相交叠,使她一时之间虚态尽显。
  她坐在床边缓了口气,才打开卧室的门出去。
  季绪临坐在沙发里,西装外套随意放在一侧,他的领带是松的,衬衫最上面的几粒扣子也是解开的。他微微后仰,闭目养神,眼镜被他捏在手里。
  “你怎么在这?”倪胭问。
  “不是你写的不许吵你睡……”季绪临睁开眼睛看见倪胭苍白的脸色,他的话生生顿住,急忙起身迎上去,“不舒服?”
  倪胭向后退了一步。
  季绪临瞥了一眼她后退的脚,没有再往前走。他看着倪胭的眼睛,问:“利用完了我,现在打算走?”
  “不不不,还没利用完呢。”倪胭没心没肺地笑着,“你还有点利用价值。”
  她径自去接水簌了口,又接了一大杯温水抱着小口小口地喝。边喝边说:“别误会,不是讨厌你靠近。只是想先漱个口。”
  季绪临走过去,掌心搭在她额头试下温度。
  倪胭喝了大半杯热水,脸色才红润一些。她放下杯子,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能玩几天捉迷藏的游戏,你找来得也太快了吧。真没劲。”
  倪胭打了个哈欠,还是觉得乏得很。
  “陪我睡一会儿?只睡觉的那种。”她望向季绪临。
  于是季绪临便把她抱进卧室,拉上厚重的窗帘,上床抱着她。倪胭在他怀里换了几个姿势,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心满意足地蜷缩着入眠。她很快就睡着了,季绪临却在昏暗的卧室里长久地凝望着他。
  如果她平时也像睡着的时候这么乖巧多好。可他喜欢的偏偏又是那个不乖巧的她。
  季绪临将手搭在倪胭的胸口,听着她浅浅的心跳声。
  这里,真的一点都没有他吗?
  到底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能做到毫不走心。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能让她把他放在心里?
  季绪临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可不多时,他重新望向倪胭的眼神沉静而坚定,带着他一贯的傲慢高贵。
  这世上有一种人永远不认输,就算真的输了,也要输得漂亮。
  倪胭的身体从这次之后变得很糟糕,季绪临把她接到海边的别墅,从全球各地区请来多位医学界专家。
  “季绪临,我不想再吃这些药了。没有用。”倪胭盘腿坐在阳台的吊椅里,抚摸着怀里的小奶猫。
  像是附和她的话一样,怀里雪白的小猫奶仰着头“喵”了一声。
  倪胭弯腰把小奶猫放到地上,离开吊椅,她刚走了两步,脚步忽然一阵虚浮。季绪临的手臂及时揽住她的腰,把她稳稳地扶在怀里。
  倪胭趴在他怀里笑:“大总裁,你国外的生意不管了吗?就这样天天陪在我身边?”
  季绪临推了下眼镜,略弯腰,手臂穿过倪胭膝下把她拦腰抱在怀中:“起风了,该回去了。”
  倪胭不安分地伸手去玩他衬衫的口袋,慢悠悠地说:“对了,我今天早上有段时间眼睛看不见了。”
  季绪临脚步顿了一下,又面色如常地继续抱着她回房。他想,怀里的她又瘦了。
  倪胭打了个哈欠,把脸蛋儿往他怀里蹭:“季绪临,我们好久没有夫妻生活了。你就不能让我餍足地走吗?我都没睡够你的。”
  倪胭立刻一脸真挚:“你放心,我身体扛得住,不能被你玩坏!”
  季绪临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倪胭叹了口气:“季绪临,你最近是变哑巴了吧?趁着我还能看得见、听得见,还能叫、还能扭腰,咱们用剩下的时间多睡几次不好吗?季绪临,你这一辈子还很长,以后还会遇见很多女人,上很多次床。可是我这辈子走到头了,马上要去**报道了。所以就让我多体验几次?”
  季绪临把她放在床上,立在床边望着她,不急不缓地说:“到了**等等我,咱们来体验一下鬼怎么**。”
  倪胭咯咯地笑。她抱起一旁的枕头,冲着季绪临摇头,笑嘻嘻地说:“黄泉的风很大,而且又冷又苍凉。我才不要等你,我急着投胎去下一世泡小哥哥呢。”
  又是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季绪临想。
  倪胭欠身去勾季绪临的脖子,凑过去吻他。倪胭是个爱享乐的人,虽然她没有心,无法喜欢上一个人,可是她的身体本能地喜欢季绪临。
  季绪临镜片后的眸子静静望着倪胭近在咫尺的眉眼,他托着她的后脑,微微将她拉开一些,弯下腰与她平视:“允妍,我带你去玩吧。”
  “去哪儿玩?玩什么?”倪胭立刻来了兴致。
  “四处走走,看看不同的风景。在草原上骑马,去滑雪橇、爬山看日出、下水抓鱼虾,教你开飞机,带你去跳舞、k歌,赌钱……”
  倪胭从床上跳起来,她勾住季绪临的脖子使劲儿在他嘴上吧唧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她问:“还可以再加一个疯狂**吗?”
  季绪临望着她,薄唇缓缓抿出一道极浅的弧度:“只能和我。”
  季绪临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倪胭出国,四处走四处玩。只要是她想玩的,他都奉陪。
  甚至倪胭忍不住调戏法国小哥哥时,因为语言不通,还要季绪临帮她翻译。帅气的法国小哥哥还以为他们是兄妹。最后季绪临介绍自己是倪胭老公的时候,小哥哥刚刚亲了倪胭,他张大了嘴惊愕地爆了句粗,转身就走。
  “他刚刚说什么?”倪胭趴在季绪临的肩上。
  季绪临轻轻推了下眼镜,无奈地说:“他说我有病。”
  倪胭在他怀里笑得花枝烂颤,最后仰着脸望他:“绪临,其实你比他好看。你嘴里的味道也比他好多了,接吻的技巧也比他棒!”
  季绪临“呵”了一声,显然是对她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德性有了免疫力。而且也不爽她这样的比较。这样的比较,证明了他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他镜片后狭长的眸子撇着倪胭,不咸不淡地说:“少惹我生气。”
  他喝了一口鸡尾酒,酒味入口,他也觉得自己有病。
  倪胭耸耸肩,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法国美女,说:“她化的妆真好看。我以前一点也不喜欢化妆,最多涂个口红。可是现在生病了,脸色好差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网逃人员可以在家吗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