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毕业时感动到哭的话了,大家四年的课本打算怎么处理啊,当废纸

时隔四年才发考核奖?江苏宿迁一单位挖空心思滥发奖金被查_凤凰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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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四年才发考核奖?江苏宿迁一单位挖空心思滥发奖金被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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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时隔四年才发考核奖?江苏宿迁一单位挖空心思滥发奖金被查“该单位2011年、2012年的目标考
原标题:时隔四年才发考核奖?江苏宿迁一单位挖空心思滥发奖金被查
“该单位2011年、2012年的目标考核奖,怎么到2016年才发放?”日前,江苏省宿迁市委第二巡察组在对市质监局开展巡察时,一个有悖于常理的细节引起了巡察组成员的注意。
“一般目标考核奖都在次年的第一个季度发,该单位时隔四年才发考核奖,这显然太过反常。”宿迁市委第二巡察组组长卢静分析该细节时说,“我们通过调阅、比对该单位的岗位职数、工资绩效、审计报告等相关资料,发现这里面真的有猫腻。”
据介绍,2016年6月,宿迁市审计局对市质监局进行审计时,发现该单位存在违规发放福利、虚开发票等问题,审计部门要求该单位限期整改,退缴违规发放的津补贴。但该单位并未按要求整改,而是想出歪招,通过虚列职工目标考核奖的方法、冲抵整改要求退缴的津补贴数额,因此就出现了考核奖时隔四年才发放的荒诞情节。
巡察组进一步调查发现,该单位2013年以来自行制定考核标准,违规发放津补贴59万余元,同时还存在虚开发票、变通处理费用等问题。至此,该单位存在违规发放津补贴,违规发放礼品、卡券,虚开发票的情况基本确定。
违规发放津补贴范围、虚开发票目的是什么,违规发放和多开的资金都去哪了?“查,问题不查清坚决不收兵、他们单位整改不到位坚决不撤退。”宿迁市纪委副书记、市监委副主任、市委巡察办主任陈海洪说。
随后,巡察组着重了解重点资金流向,很快将该单位负责人傅某某存在违规发放津补贴,违规发放礼品、卡券,虚开发票等相关初步材料掌握在手。违规发放津补贴和虚开发票的资金去向问题也基本明确。
掌握这些情况后,巡察组找来该单位总账会计进行谈话。总账会计将有关傅某某违规发放福利、违规购买商业代金券、虚开发票等问题和盘托出。日前,傅某某受到党内警告处分,其他人员违规领取的津补贴已退还到位。
“抓住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就能让巡察利剑充分发挥震慑威力。”该市纪委监委有关负责人表示。
(原题为《江苏宿迁 一单位挖空心思滥发奖金被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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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逗比太子
& & 林栋下巴绷紧,他倒是要看看,谁会在二殿下手里截人,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居心!
& & 林栋脚下生风,若说方才那二人是两尾泥鳅,那他就是重归大海的游鱼,如鱼得水,在人**里不断的溯流而上,紧紧尾随在那二人之后。
& & 片刻功夫,二人已经到了另外一条街上,这条醉仙街和隔壁的芙蓉街虽然紧密相连,却要清净许多,店面不多,每家店面门口却都停了数辆奢华马车,一望就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
& & 叶倾好奇的张望了两眼,注意力便回到了捉着自己手腕的年轻男子身上,方才事起突然,她像是身处河流中的一块礁石,被从天而降的一股洪流瞬间冲走。
& & 混乱中,这捉住她手腕的男子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再加上隐隐的,她竟觉得这男子有一丝熟悉之感,便没有挣脱。
& & 眼下到了这清静之地,叶倾不免立时挣脱起来,纵然她身着男装,到底还是个女子,和年轻男子牵牵扯扯,终究不妥。
& & 那年轻男子却抢先一步,松开了她手腕,接着,从腰问抽出一方锦帕,当着她的面,细细的擦拭起了自己的手来,拇指,食指,连指甲指缝都不放过,最后,他唇角微撇,似乎还是不满意,轻哼一声,把那帕子随手一丢,右脚抬起,一脚踩住,又碾了两下。
& &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叶倾本就是个暴脾气,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叶倾气的脑门发涨,这混蛋,明显是在嫌弃她!
& & 这一刹那,叶倾脑子里嗡嗡作响,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 & 他不是嫌弃自己么!
& & 叶倾刷的一下伸出手,右手张开,嗖的一下伸出,死死的握住了男子的左手,她这些天苦练,腕力已经大有提高,那男子挣了一下,竟是挣之不开,不由恼道:“放开我!”
& & 叶倾此时怒火上头,那里管的了那么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绝不给面子,斩钉截铁的应道:“不放!”
& & “你!”那男子明显恼怒了,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道:“放,开,本,太,子!”
& & 叶倾一惊,怪不得老有一丝熟悉感萦绕不去,原来又是太子这个混球,想起先前剥的那数十颗葡萄,她登时犹豫起来,太子有多睚眦必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 & 可就此放手,又心有不甘。
& & 僵持间,一声大笑从身旁传来,一个白衣文士热情的从旁边的酒楼门口钻出,一把捉住了她空闲的左手手臂,笑道:“子涵兄,你说下来接人,怎么接了这么久?!”
& & 他说着,自然的看向了另外一边的太子高昊,笑道:“这位就是你给我们的惊喜了吧?”
& & 友善的点了点头,白衣文士不由分说,推着叶倾向着酒楼里行去,边走边道:“快来快来,上面的鉴宝会越来越热烈了,你这位鉴宝大师,可万万不能错过!”
& & 显然,这白衣文士认错了人,叶倾待要分说,却又听他提到什么鉴宝大会,叶倾登时来了兴趣,她在深宫多年,唯一培养起来的,就是旺盛的好奇心了,对一切未知的事物都特别的感兴趣。
& & 她一时间倒是忘了右手的太子,和那白衣文士并肩而行,右手自然的牵着高昊一起,高昊不知为何,却也并未挣扎,只落后了二人半步。
& & 这间酒楼却也非同一般,外面看去不过尔尔,进到楼里才看出不同来,一般的酒楼,一楼多是大厅,二楼方为雅间,又或者更奢华一些的酒楼,二楼亦是大厅,三楼才为雅间。
& & 这一间酒楼却从一楼入门开始,就全部为雅间,层层锦帘隔绝了内外,一看就知道,这是专门招呼达官贵人之所,压根不对平头百姓开放。
& & 叶倾也知道,这种地方,客人身份越是尊贵,上的楼层也就越高,心中不由好奇起来,这白衣文士,会登上几楼?
& & 二楼转眼爬过。
& & 经过三楼,白衣文士的脚步丝毫不停。
& & 到了四楼,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叶倾心中一轻,暗道,在外面看这酒楼大概五层,能上到四层,这白衣文士的身份倒也不一般了。
& & 白衣文士回头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一口气上了四楼,子涵兄可是累了?歇口气,咱们直接上五楼。”
& & 叶倾心道,她倒是低估了这人。
& & 略休息片刻,那白衣文士率先往上走去,叶倾紧随其后,爬了半层楼,刚一转弯,便听到了上面传来的阵阵喧嚣,也不知道多少人聚会于此,热闹的仿佛形成了阵阵声浪,一波波的往下冲刷。
& & 叶倾越发感兴趣,那白衣文士更是紧走几步,抢先上了楼梯,一上楼梯,便大笑道:“子涵兄回来了,哈哈哈!”
& & 上面瞬间安静,紧接着爆发出了更多的声音:
& & “子涵兄可算回来了!这下这两件前朝瑰宝也该有所定论了!”
& & “哼,那茶壶姑且不论,我这幅疯道人的墨宝绝对是真迹!”
& & “子涵快快上来,让这些家伙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 & 同时从楼梯口处骤然出现诸多身影,一个个热情的向下张望着,叶倾仰头看了一眼,也不禁加快了脚步,同时忖到,这位子涵兄倒好像真是一位鉴赏大家。
& & 不过,论起评价诸多宝贝的眼力,叶倾也颇有自信,她曾经贵为皇后,又当了数年皇太后,什么宝贝没见过!
& & 像是上面那人提到的疯道人的真迹,她手中就足足有三幅之多。
& & 转眼功夫,七八阶的台阶被叶倾一跃而过,楼梯口的人让出了一条通道,叶倾一眼望去,倒是愣了一下。
& & 没想到这酒楼,一楼到四楼都被隔成了一个个雅间,到了五楼,却又拓成了一个大厅,一眼望去,四周墙壁上点燃无数灯火,中间也悬吊有烛台,整个大厅宽敞明亮,视野开阔。
& & 爬过四层狭窄楼梯,骤然见到如此景象?顿觉胸中闷气一散,豪气顿生?
& & 叶倾打心眼里赞叹,这酒楼的主人还真是个妙人。
& & 这五楼大厅明显是作为一个最奢华的包间单独存在的,设想一下,若是包下整整一层酒楼宴请宾朋,那是何等有面子的事!而京城之中,有权有势,又有钱的豪门巨贾何止数千!
& & 她的视线接着落到了厅中众人身上,不禁哑然失笑,厅里众人明显分为了两拨,却又是老冤家了,一**人中间站着个年轻男子,长身玉立,一身锦绣,正是长安侯世子!
& & 另外一**人亦是以一人为中心,那人身材高大,长相威猛,分明是魏武侯世子!
& & 二人视线偶尔相交,便是一串火花,仿佛空气都要燃烧起来。
& & 有这两个冤家对头在,想不热闹也难啊。
& & 五楼众人看到叶倾时,脸色也颇为微妙,众人的视线在青衣少年和他牵着的富贵公子身上巡游不定。
& & 虽然同性之间,不乏意气相投之辈携手同游,却也不过是擎一下手腕罢了,那里有这般双手紧握,宛如情侣的!
& & 这青衣少年众人也都知道,家中祖上却是做当铺供奉出身,也不知道哪一年走了鸿运,拿出全部积蓄买下了店里的一件死当之物,却是前朝山水大家松石散人的练笔之作,一下就发了家。
& & 这位老供奉也是个有眼光之人,家中有了余财后,聘请名家,全力供家中子弟读书,倒是真有几个子弟中了进士,转眼间,就?白身变作了官身,一时间,倒也声名大噪?
& & 虽然已经转成了书香世家,家中祖传的本事却也没丢下,只是徐子涵并不靠此牟利,只在一众朋友间帮忙掌眼,故而人缘极佳。
& & 众人心中纷纷猜测,虽然不少人都喜好男风,可这位却素来洁身自好,并没有什么传闻流出,而且看他牵着的那年轻男子一身公子哥打扮,极为富贵,倒也不像是小倌一流。
& & 众人猜不出因果,脸色便都颇为古怪,叶倾后知后觉的顺着众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一眼看到了被她死死握在掌心的高昊的左手!
& & 叶倾掌心瞬间如同握住了一块烙铁,烫的她即刻松手,掌心却依然传来阵阵热流,那股灼热之感挥之不去,烧的人面红耳赤。
& & 高昊的手一得了自由,便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方才想起,那一方锦帕已经被他扔掉!
& & 一手摸空,高昊微微一怔,旋即抬起左手,在叶倾的背上蹭了蹭,又翻转左手,把手背也蹭了蹭。
& & 旁人看来,这两名俊俏男子的关系不免又亲近了几分,叶倾心里却再次烧起了无名火——这混蛋,分明是把她的衣服当做帕子用了!
& & 她强自镇定心神,才忍住了没有当众翻脸,转而看向了引她入门的白衣文士,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个疯道人的墨迹在哪里?”
& & 众人一怔,随即面露喜色,快速的闪开了一条通道。
& & 原来前方有一张红木长桌,?是方才被众人挡住,一时看不到罢了,此时桌子上摆了两样?件,一左一右,分别靠近长安侯世子一方和魏武侯世子一方,显然,这是双方分别拿出来赌斗的物件了。
第92章鉴宝高手& && &&&
& && && &叶倾踱步到了红木长桌前,一手拿起了左边的那样物件,那是一副画卷,画的是惊涛拍岸,岸边怪石林立。& && &&&
& && && &巨浪滔天,似要淹没岸边怪石,石影重重,又如一堵厚重无比的巨墙,狠狠压下,似要镇压所有浪花!& && &&&
& && && &整幅画仿若一个两军鏖战的战场,战斗的双方,就是那怪石和惊涛,单看任何一方,都有即将没顶的压抑感,若是同时看着怪石和惊涛,却又惊心动魄,看的人心神激荡不已。& && &&&
& && && &那白衣文士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子涵兄,怎样,这幅疯道人的墨宝,可是真迹?!”& && &&&
& && && &白衣文士身后,以长安侯世子为首的众人也齐齐望了过来,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 &&&
& && && &叶倾微微一笑,指着面前的画卷开口道:“这幅画构思巧妙,画者笔力雄厚,画风奇诡,堪称鬼斧神工——”& && &&&
& && && &她不吝赞美之词,长安侯一方顿时面露喜色,魏武侯众人则齐齐的冷哼一声。& && &&&
& && && &那白衣文士更是抱拳道:“恭喜小侯爷,贺喜小侯爷,疯道人的墨宝素来有价无市,堪称无价之宝,恭喜小侯爷又得一传世珍品!”& && &&&
& && && &余人也纷纷抱拳,连声应和:“恭喜小侯爷,贺喜小侯爷!”& && &&&
& && && &“不过——”叶倾突然话锋一转,语带遗憾的道:“这幅画的画风虽然和疯道人颇为相似,可惜终究不过是一赝品。”& && &&&
& && && &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魏武侯众人则是面露喜色,愣了片刻后,那白衣文士忍不住上前,指着画作质疑道:“疯道人的画风剑走偏锋,以擅画石闻名,用笔上重下细,看这些石头,分明就是疯道人惯用技巧,怎可能不是疯道人的真迹!“& && &&&
& && &&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方才他们争论的要点,也尽在于此。& && &&&
& && && &叶倾笑了,“不错,这画风娴熟,技巧高超,但正因为太娴熟了,所以才不会是疯道人的墨宝!“& && &&&
& && && &说着,她一指画卷落款之处,侃侃而谈:“诸位,请看下时间,大燕宏景三年八月,你们可还记得这一年,有一首千古名句流传下来???& && &&&
& && && &那白衣文士一怔,喃喃道:“莫非是那首惊涛拍岸,怒浪飞花,我自巍然不动?”& && &&&
& && && &叶倾徐徐点头:“不错,正是前朝名家五湖散人的名作,众位怕是不知道,这位五湖散人和疯道人是知交好友吧,他在那阕词的题词里,可是点明了与疯癫好友同游,偶得佳作。”& && &&&
& && && &叶倾曲起食指,一弹面前的画作,“那个疯癫好友,正是疯道人,两个人应是一起见到了这怪石林立,惊涛拍岸的奇景,结果一个流传下了千古名句,一个确定了日后的奇诡画风!”& && &&&
& && && &她顿了下,补充道:“诸位若是有心,一查就会发现,疯道人的画风变化,正是以这一阕词的书写时间为分界点!”& && &&&
& && &&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叶倾竟会旁征博引,用了如此多的典故,场上众人大多为饱学之士,略一思索,便知叶倾所言不假。& && &&&
& && && &叶倾又一指画作的卷末题名,笑道:“还好这画作的时间写的是八月,比那阙词要早了两个月,不然只怕我也分辨不出。“& && &&&
& && && &以白衣文士为首的众人纷纷夸赞道:“子涵兄大才,莫要谦虚了!”“多亏了子涵兄,不然今日真要被这一西贝货给蒙蔽了!”& && &&&
& && && &叶倾微笑着抱拳回礼,一派谦虚之态,其实她也是偶然发现,因手里有三幅疯道人的画作,其中有一幅和另外两幅相差巨大,她一度以为是伪作,后来做了一番调查后,才知都是真作,只不过疯道人前期后期画风相差巨大才导致了误会?& && &&&
& && && &砰!哐擦!
& && && &在众人的夸赞声中,一声巨响异常刺耳的响了起来,场上一静,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却见那打扮华贵的青年孤零零的站在一侧,他脚边,则是已经碎的一塌糊涂的青瓷花瓶,亦是等待鉴定的另外一件古物。& && &&&
& && && &一名胖嘟嘟的少年立刻从人**里奔了出来,望着满地碎片,一脸恼怒,大叫出声:“你,你赔我的祖传之宝!”& && &&&
& && && &高昊却没有应他,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在满地的碎片里轻轻拨了拨,片刻后,拿起了一块厚重的碎片,在手里颠了颠,扬起来,朝着众人示意一番,嗤笑一声道:“前人的作品完美无缺,今人仿制,只能仿制出外表,内里就拙劣不堪了。”& && &&&
& && && &众人的视线齐齐的汇聚在了他手里的瓷片上,见上面一个浅浅的圆形凹记,登时都明白过来。& && &&&
& && && &前人瓷器技艺精湛,只可惜前朝末期战乱频起,诸多技艺都已经失传,流传到现在,今人制瓷的技术已经远远不如。& && &&&
& && && &就比如说制胚这一项,前人制做的瓷瓶里外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瑕疵,今人却需要借助模具,那瓷片上的浅显凹痕,就是模具所留。& && &&&
& && && &这印子应当是在瓶底,只是这青瓷花瓶口小肚大,连只手都探不进去,又有谁能知道瓶底还有个模印呢!& && &&&
& && && &铁证如山,众人俱都无话可说,一个个的眼神却异常怪异起来,光看外表,可看不出这是??赝品,又有几个人会舍得毫不犹豫的把价值千金的瓷瓶直接摔了!& && &&&
& && && &长安侯世子的眼睛微微眯起,奇怪,徐子涵带来的这位总让他有一种熟悉之感,而且徐子涵今天看起来也有些不大一样,话说回来,徐子涵的腰,有那么细么?& && &&&
& && && &他的眼神落到了青衣少年的腰间,那细腰不盈一握,似乎稍一用劲,就会折断。& && &&&
& && && &魏武侯世子跳了出来:“哼,也罢,这一场就算个平手,我们再来!”& && &&&
& && && &长安侯世子回过神来,看着老对手,不由精神一振:“好,继续!”& && &&&
& && && &今日他本是打着赏宝会的名义,邀约了众多知交好友一起赏玩,没想到在这醉仙楼的五楼和魏武侯家的小儿撞上了,双方谁都不肯退让,索性赌斗一番,谁拿出来的宝贝多,谁就有权占据这五楼大厅。& && &&&
& && && &长安侯世子今日以鉴宝名义而来,倒是带了不少宝贝,他手一挥,立刻有从人捧出了一把弯刀,银质刀鞘,上面镶嵌了诸多宝石,华丽非凡。& && &&&
& && && &那从人也知道世子的心思,有心炫耀一番,刷的一下,拔出了弯刀,手腕微微转动,只见寒光凛凛,如霜似雪。& && &&&
& && && &便有识货之人高声叫了旬:“好刀!”& && &&&
& && && &魏武侯世子冷哼一声,身后众人中立刻有一人跃众而出,拿出了一个扇盒,檀木制作,古朴大方,刚一拿出来,便有阵阵幽香直冲鼻端。& && &&&
& && && &捧着扇盒的是一穿着红衫的少年,生的还算俊秀,只是下巴高高扬起,一脸的旁若无人?& && &&&
& && && &他倨傲的看了眼左右,缓缓的打开扇盒,小心的拿出了扇子,又慢慢的打开,只见白色扇面上只题了一首小令,字迹娟秀,腾转挪回间,又带着股飘逸之气。& && &&&
& && && &那白衣文士站在最前,忍不住轻声读了出来:“零落雨打娇兰,香风轻挑珠帘,新雨随风入,潮了满室书卷。”& && &&&
& && && &众人纷纷动容,那白衣文士长眉舒展,开口询问:“可是前朝清风居士的墨宝?”& && &&&
& && && &清风居士的这一小令颇为有名,乃是因为整首词跨度长达二十年,前半首写了清风居士的闲居生活,未等后半部成词,却突遭大变,战乱纷飞,这一位女词人也未能幸免,飘零半生,后半首词便沉重了许多。& && &&&
& && && &眼前的扇面只有半首词,很可能是清风居士偶得后随手写下的,彼时,清风居士悠闲于室,尚未经过战乱之苦。& && &&&
& && && &若这一扇面是清风居士真迹,那价值当真不可估量。& && &&&
& && && &众人纷纷向叶倾看去,方才她侃侃而谈,旁征博引,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如今面对这样一幅不知真假的画作,众人顿时都有些好奇,这一次,她又会怎生说。& && &&&
& && && &叶倾此时却极为不爽,太子高吴摔完了瓷瓶,大出了场风头后,不知何时,又到了她身后,一双手蹭了又蹭,蹭完了手心又换了手背——& && &&&
& && && &真想弄死他!& && &&&
& && && &看在旁人眼里,又是一番景象,这两位的感情可真是好,虽然二人都戴着面具,却也可以分辨出,分明是两个俊美少年,如此站在一起,倒是说不出的养眼。& && &&&
& && && &众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视线,叶倾心中正不爽至极,众人暧昧的眼神令她尤为恼怒,她轻哼一声,上前一步,捉起那把扇子,刷刷两下,撕成了碎片!& && &&&
& && && &叶倾这一番动作极快,兔起鹘落之间,待众人反应过来,那把极可能是清风居士的墨宝的扇子已经被她撕了个粉碎!& && &&&
& && && &红衣少年睁圆了眼睛,瞪着叶倾,接连道:“你,你——”& && &&&
& && && &竟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 &&&
& && && &叶倾轻哼一声,犹然不过瘾的踏上了脚,在残落的扇骨上又是狠狠两下,她开口斥道:“如此低劣的赝品也拿来,你是瞧不起在座的雅士们么!”& && &&&
& && && &赝品!& && &&&
& && && &又是赝品!!& && &&&
& && && &无论是长安侯世子一方,还是魏武侯世子一方,俱都睁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这人只扫了一眼,怎么就确定是假货了呢!
& && && & &/div&
第93章砸场子的太子和前皇后& && &&&
& && && &红衣少年怒目圆睁,双手握拳,呼哧呼哧的往前走了一步,大有一言不对大打出手的倾向。& && &&&
& && && &叶倾一指那满地碎片,眉毛扬起道:“清风居士家中富贵,自幼养尊处优,用的纸张都是洒金笺!以往发现的清风居士的墨宝莫不如是,怎地到了这柄扇子,就转了性子,随手撕了张手纸来用?”& && &&&
& && && &手纸!& && &&&
& && && &众人脸色微妙起来,只是叶倾的话虽然有些刻薄,却十分的有道理,那清风居士确实家中富贵。& && &&&
& && && &若是没有满室金镶玉,又如何养的出如此钟灵神秀的女子!& && &&&
& && && &旁的女子,不但要侍奉公婆,教养子女,还要兼顾家务,能识字已是万幸,也唯有钟鸣鼎食之家,才能教养出如此才女。& && &&&
& && && &这样的人家,用的笔墨纸砚均有定例,叶倾的话固然刻薄,却也极为中肯。& && &&&
& && && &叶倾又低下头,脚在满地的纸屑里蹭了蹭,嗤笑道:“若是作假,也敬业一些,连普通白宣纸都不舍得买,弄些刀纸来糊弄人,看这印记,这柄扇子的成本怕不过十文钱!”& && &&&
& && && &所谓的刀纸,是大幅宣纸裁剪切边后剩下的边角,一刀下去,有多少,都算作一份。& && &&&
& && && &和普通的宣纸相比,纸张狭小,边角处略有毛刺。& && &&&
& && && &众人纷纷探头去看,见那扇子碎纸的边缘,果然有不少毛刺,只是这扇子的制作者手法巧妙,刚好贴在了扇骨背面,若是不仔细查看?还真是难以注意?& && &&&
& && && &一时间,众皆哗然,那红衣少年无话可说,低头瞪着地上的废纸半晌,猛地扭头就走,却是没脸再呆下去了。& && &&&
& && && &又是一片溢美之声袭来,叶倾轻轻扬起下巴,淡淡的道:“小试牛刀而已,不值一提。& && &&&
& && && &魏武侯世子脸色青白交替,短兵相接,他又输一城,面子上顿时有些过不去了,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指长安侯世子从人手上的宝刀,开口道:“谁若是能鉴定出这把刀是赝品,本世子重重有赏!”& && &&&
& && && &竟是完全不顾脸面,只求对手一样丢人了。& && &&&
& && && &众人面面相觑,这把宝刀,单看刀鞘上镶嵌的各色宝石,已经贵重无比,弯刀本身更是锋利!& && &&&
& && && &无比,怎么看,都是一把利器,这样如何证明此乃赝品?& && &&&
& && && &一片安静中,一声轻哼响起,只见那满身贵气的公子再度越众而出,他伸出修长的手,拿起了宝刀,抽出弯刀,扫了一眼,吩咐道:“拿碗水来!”& && &&&
& && && &因他先前已经威风了一把,众人不疑有他,立刻就有人端了碗清水送来。& && &&&
& && && &他把刀尖随意的放在水里,候得片刻,又吩咐道:“去寻几只蚂蚁来。& && &&&
& && && &这命令着实古怪,长安侯世子不由犹豫起来,旁边的魏武侯世子登时叫了起来:“来人,快去取几只蚂蚁来!”& && &&&
& && && &长安侯世子轻哼一声,对着身边的一名抱刀侍卫吩咐道:“去取几只蚂蚁来,速去速回!”& && &&&
& && && &两名世子手下果然多能人异士,一炷香功夫,便双双的捧了蚂蚁回来。& && &&&
& && && &高昊瞥了一眼,令二人把蚂蚁置于一旁,他把宝刀从水中抽出,却把一碗水随意的泼到了地上。& && &&&
& && && &众人均不解其意,连叶倾亦是一头雾水。& && &&&
& && && &盏茶功夫后,高昊食指伸出,轻弹手上刀刃,刀刃立刻传出了嗡的一声,他却嗤笑一声,随手丢到了地上,便像是随手丢了件垃圾般,淡淡的道:“不过尔尔。& && &&&
& && && &魏武侯世子眼睛一亮,追问道:“如何说?”& && &&&
& && && &长安侯世子细长的双眼眯了起来,不善的看着这衣衫华贵的少年。& && &&&
& && && &高昊一指地上的水迹,又指了手上的弯刀,随意的道:“若是见了血的刀,再怎么擦拭,不会有味道留下,被水一泡,更是明显。”& && &&&
& && && &“现在泡过刀刃的水,却招不来半只蚂蚁,可见这把刀从铸成以来,从未见过血!”高昊声音不高,却字字珠玑,直撞入众人耳中。& && &&&
& && && &他抖了抖手腕,那锋利无双的弯刀便被他随意的丢到了脚下,他不以为意的道:“这把刀纵然镶嵌了无数宝石,也不过是匠人用来骗取主人欢心的玩意罢了,没有半分底蕴,不过是个贵重点的玩具,实在是不值一提。”& && &&&
& && && &大梁从前朝大燕传承而来,?是一个文明的盛世,先前那摔破的花瓶,之所以可以价值千金,就是仿造的形似大燕的名瓷。& && &&&
& && && &那是一个让人仰慕的时代,是一个万国来朝的盛世,可惜,却被战乱破坏,传承下来的文明十不存一。& && &&&
& && && &故而大梁的诸多世家,皆以拥有深厚底蕴的大燕古物为荣,正如高昊所言,这把宝刀,若是没有丝毫历史底蕴,那也就是个玩物而已,不过是刀鞘上的宝石值点钱罢了。& && &&&
& && && &长安侯世子有些可惜的看着地上的弯刀,这把刀就算没有历史底蕴,那也是个值钱玩意啊!& && &&&
& && && &可现在,众目睽睽下,叫他弯腰去捡起来,他也实在做不出。& && &&&
& && && &同时,他也不由好奇起来,连他都心疼的玩意,这位却视若草芥,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 &&&
& && && &魏武侯世子的脸色好了许多,他这一边拿出来的扇子虽然证明了是赝品,可长安侯世子也没赢!& && &&&
& && && &双方又是平手!& && &&&
& && && &当下,魏武侯世子豪迈的叫道:“好,我们继续!本世子有的是宝贝!”& && &&&
& && && &长安侯世子轻哼一声,手一挥:“怕了你不成?!来人,继续!”& && &&&
& && && &又是两样珍宝被捧了出来。& && &&&
& && && &这一次,众人齐刷刷的调转视线,直接看向了那青衣少年和贵气十足的青年。& && &&&
& && && &二人不知何时,又并肩站到了一起,只是二人双手紧握,却如同二人刚上来一般。& && &&&
& && && &众人脸色再次微妙起来。& && &&&
& && && &叶倾心中极是痛快,魂淡,就知道你又要来蹭!& && &&&
& && && &她抢先一步捉住了太子高昊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掌心,一瞥到高昊此时阴沉的仿佛要下雨的脸,叶倾就痛快至极!& && &&&
& && && &叶倾不放手,高昊也无可奈何,二人便保持这个姿势,一起抬头看去,只扫了一眼,叶倾就斩钉截铁的指着左边的那件梅瓶叫道:“这个绝对是赝品!看那瓶子的色泽,分明是烧制出窑后又涂上了一层金粉,看着明亮,一蹭就掉!”& && &&&
& && && &太子高昊也紧随其后的开了口:“右边的书籍也不是真的,若是真的绝版古籍,那穿书的线早已经泛黄,这本书上的线还洁白如新,实在是太明显了!??& && &&&
& && && &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魏武侯世子和长安侯世子对望一眼,二人的嘴角不约而同的抽搐了下,挥挥手,又是两样珍品被捧了出来!& && &&&
& && && &“这件倒是真的,可惜制作手法过于粗糙,没有收藏价值!”& && &&&
& && && &“这等赝品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显眼?”& && &&&
& && && &“仿制手段再高,终究还是假的!”& && &&&
& && && &“这个绝对是假的,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你们非要问,那我只能说,真品在我手里!”& && &&&
& && && &众人俱都听得目瞪口呆,安静的大厅里只听见叶倾和高昊二人此起彼伏的评判之声,长安侯世子和魏武侯世子的脸色越来越差,他们令人捧出来的宝贝里,十之五六竟然都是赝品!& && &&&
& && && &剩下的真货里,也有一半被评价为价值一半,不值得收藏!& && &&&
& && && &没人注意到,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从楼梯口跃出,随即在楼道旁的阴暗处双手抱肩,靠墙而立,一双锐眼却紧紧的盯住了众人的中心,那两个男子手牵着手,怪异无比,却又莫名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 &&&
& && && &林栋脸色阴沉,最后目光定格在了和叶倾牵手的华贵青年身上,到底是谁,胆子大的从二皇子手里劫人!& && &&&
& && && &“这张疯道人的墨宝倒是真的,可惜是他早年作品,还不如一个国子监的学子画的好!”& && &&&
& && && &“终于出现了个像样点的茶壶了,不过你确定要用这个茶壶沏茶?这茶壶上隐带锈迹,分明是从坟墓中挖掘出来的陪葬之物!”& && &&&
& && && &众人彻底的麻木了,他们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位,根本就是来砸场子的吧?& && &&&
& && &&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生生的把一干看着还不错的古董字画评价的一无是处,不少人都想狠狠的敲一敲这两人的脑袋,问一问他们,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能入得了二人法眼的宝贝!& && &&&
& && && &“咦,这位小哥说的很有道理啊!”& && &&&
& && && &突兀的一声招呼打破了僵局,惊醒的众人齐齐的向着楼梯口看去,却见一青衣少年和一淡紫袍服的年轻男子联袂而来。& && &&&
& && && &看清楚那青衣少年的脸面后,众人齐齐的咦了一声,那白衣文士更是口吃起来,?持冈诼ヌ?口和众人中间来回摆动:“这,这,你,你们——”& && &&&
& && && &那青衣少年,赫然是徐子涵!& && &&&
& && && &而他旁边的男子,清俊儒雅,眉目舒展,带着浅浅笑意,不正是名满京城的小段状元么!& && &&&
& && && &白衣文士终于回过神来,他惊讶的道:“原来子涵兄说给我们的惊喜,就是段状元!”& && &&&
& && && &徐子涵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不错,我约了段兄一起,本说好了大家都戴着狐狸面具,也凑个节趣,谁知道街上戴狐狸面具的突然多不胜数,我便摘了下来。& && &&&
& && && &顿了下,他看向了众人中的叶倾,好奇的问道:“这位仁兄,又是哪位?”
第94章兄弟情深& &
& & 叶倾一怔,随即笑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
& & 徐子涵却走上前来,深深一鞠躬,诚恳的道:“先生大才,子涵心慕之,还望告知真名,日后也好拜访一二!”& &
& & 徐子涵的长才就是鉴别古董玩物,方才一进来,注意到这穿着和他类似的少年一叠声的点评,且字字珠玑,无一不说到妙处,不由见猎心喜,真心的想要与之结交。& &
& & 叶倾略一犹豫,见徐子涵一脸真挚,轻笑一声,一手已经伸到了脸上,拿下了脸上戴着的狐狸面具,露出了清秀的面庞,笑道:“叶家叶青,杨柳青青的青,见过徐兄。& &
& & 她的脸一露出来,众人一阵喧哗,不少人已经认出,这分明就是被显庆帝盛赞为大梁之荣的那一位!& &
& & 果然不是宫女!& &
& & 叶府叶青,此人身份呼之欲出,分明是定国公府的大姑娘!& &
& & 转眼间,众人便理顺了她的身份,此时离叶倾力压蛮人王子不过刚刚过去一天,众人记忆犹新,对这位奇女子,都是敬佩仰慕居多,见她不肯暴露身份,长安侯世子最先反应过来,他眉毛一扬,双眼中满是欣赏,微笑着踏前一步,拱手道:“叶兄有礼了!””& &
& & 叶倾客气还礼:“世子有礼了。& &
& & 魏武侯世子轻哼一声,肩膀左右一顶,生生撞出一条路来,大步走到了叶倾身前,定定的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不错,你很好!”& &
& & 余下的人等也纷纷反应过来,一个个上前打起了招呼:“叶青有礼”“叶兄有礼!”& &
& & 叶倾浅笑着逐一还礼,众人打完招呼,下意识的又把视线落到了她身旁的男子上,此时两人的手虽已松开,方才的亲密之态却被众人望在了眼中。& &
& & 此时一个个抵不住的想,这位穿着打扮贵气十足,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子弟。& &
& & 段修文轻轻打着折扇,面带微笑,心中忖到,和表妹一起出来的,是安卓还是安丰?看个头,当是安卓,& &
& & 林栋站在阴影之中,脸色铁青,此时此刻,他自然不会上去拆穿那男子身份,不然叶倾怕是要非此人不嫁了!& &
& & 众人心思各异中,一声低喝突然响起:“汝是何人?!”& &
& & 众人同时回头望去,却见楼梯口处站了一名男子,他一身紫衣,头戴玉冠,英俊挺拔,贵气十足,只是此时一脸铁青,阴沉沉的盯着太子高吴。& &
& & 二皇子高昱!& &
& & 他与叶倾失散后,动用种种手段,终于找到了叶倾的下落!& &
& & 他尾随徐子涵和段修文二人而至,只是被二人挡住,是以未被众人察觉,方才叶倾和高昊牵手的一幕,亦是落入了他眼中!& &
& & 看到高昱,众人神色各异,以长安侯世子和魏武侯世子为首,抱拳行礼:“参加二殿下!”& &
& & 高昱却理都不理,和平日里笑脸迎人的形象截然不同,他一步一踱,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众人的心上。& &
& & 砰,砰,砰——& &
& & 不知不觉,众人都闭上了嘴巴,站在他前面的人自然的退后一步,让出了一条路,俱都紧张的盯着他。& &
& &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 &
& & 他终于走到了叶倾二人身前,淡淡的瞥了一眼叶倾,眼中有失望,有痛心,最后还是落在了高昊身上,二人身高相差无几,平平对视,高昱宛如一片深不见底的**,不断冲刷,高吴却不为所动。& &
& & 高昱再次开口:“汝是何人!”& &
& & 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
& & 高昊轻哼一声,抬起手,拿下了脸上的面具,眉毛扬起,玩世不恭的道:“你说我是谁啊,皇弟!”& &
& & 他右手抬起,随意一推,高昱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半步。& &
& & 峰回路转,众人全都看呆了去!& &
& & 包括两位侯爷世子在内,所有人都半张嘴巴,视线在三人之间不断回转,太子,二皇子,定国公府的大姑娘,什么情况?!& &
& & 刷,众人齐齐的又退了一步,低下头,齐声唤道:“太子殿下!”& &
& & 气氛变的古怪起来,二皇子高昱脸上阴晴不定,太子高昊冷笑不断,两个人宛如两座大山,挡在众人面前,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
& & 叶倾嗤笑一声,眉毛扬起,让他们兄弟二人相亲相爱去吧,她的视线在人**中扫视一圈,坦荡荡的唤道:“段表哥,天色不早,可否搭个便车?”& &
& & 段修文精神一振,是了,表妹定然是被太子强拉出来的,她最喜欢的,还是自己!& &
& & 叶倾又环视一圈左右,抱拳道:“今日天色不早,诸位兄台,改日再聚。& &
& & 众人纷纷应和:“慢走慢走!”“叶兄好走!”& &
& & 叶倾轻轻一笑,和段修文并肩而去。& &
& & 高昱冷哼一声,迈步离去,高昊冷笑一声,亦是离去。& &
& & 众人顿时一轻,发现方才的诡异气氛一扫而空,一摸额头,俱都一头冷汗。& &
& & 此时,众人也都回过味来,怪不得方才那两人鉴定宝贝又快又准,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定国公府的贵女,什么宝贝没见过!& &
& & 没想到啊,和护国将军府退了亲,却又和太子走的如此近,和二皇子似乎也有些关系,偏偏为人行事又如此大气,让人厌恶不起?& &
& & 林栋遥遥的看着叶倾下了马车,和段修文挥手作别,心乱如麻,她先是和二皇子私会,又和太子公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
& & 原本只是觉得她适合做妻子,现在却是越来越在意她,行事坦荡荡,身边却是一团迷雾,越是想要看清,却越是迷惘!& &
& & ……& &
& & “今日天气晴朗,兄台若是有空,不妨出来一晤。”& &
& & “重九日相约游湖,恭候大驾光临。”& &
& & 叶倾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上的两摞帖子,一摞是给叶家大姑娘叶倾的,一摞是给叶府叶青的。& &
& & 给叶倾的,都是名门贵女,公侯千金,邀约叶倾赏花游园,给叶青的,名目就更多了,什么诗词雅会,游湖荡舟,出城围猎,显然,京中的公子哥们已经默认了她叶青的身份。& &
& & 叶倾把两摞帖子往前一推,她暂时还没打算出门交际,昨天从高昱那里知道了谷雨的下落,她哪里还有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 &
& & 叶倾照例换上一袭青衣,叫了车夫出门,也没带随从,一路轻车简骑,直奔柳树胡同而去。& &
& & 定国公府在的地方,是城东,达官贵人聚居之地,一条街上也就两三个府邸,十分幽静。& &
& & 马车向外走,却是越走越热闹。& &
& & 叶倾好奇的向外张望,也不觉时间流逝,转眼到了一条胡同前,叶倾吩咐车夫侯在巷子口,独自一人下了马车。& &
& & 她站在巷子口,见这条巷子还算干净整洁,路两边的房子大门虽然都半新不旧,却还结实?不由暗暗点头,住在这样的地方,寒露的生活,应是还过的去。& &
& & 她慢慢往里走去,路上见一妇人挎着篮子出来买菜,上前一步,客气的笑道:“这位大嫂有礼了。”& &
& & 那妇人慌忙还礼,“不敢当,不敢当!”& &
& & 叶倾轻笑道:“请问大嫂,这巷子里可有一户人家姓张?”& &
& & 她话音未落,便见那妇人变了颜色,奇怪的打量着她,叶倾一怔:“可是有什么不妥?”& &
& & 她咳了一声道:“我与那人家本是老乡,这次回家一趟,他家里亲眷托我带了东西过来。& &
& & 那妇人眉目一松,又凑了过来,低声道:“那你要小心了,那家住的可是个疯婆子!”& &
& & 她随手一指:“进去第七家就是了!”& &
& & 说完,她也顾不得叶倾,慌忙的往外走去。& &
& & 叶倾眉头皱起,折扇在掌心敲了两下,方迈步向前。& &
& & 一,二,一路数到了第七家,一眼望去,两扇黑漆大门紧锁,连墙都比旁人家的要高出一截,门口却连棵树都没有,明显是防着旁人攀爬墙头。& &
& & 叶倾心中一凛,好强的防备心。& &
& & 她踏前一步,叩打了两下大门上的铜环。& &
& & 片刻后,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把她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 &
& & 叶倾垂下眼帘,凉水顺着她的脸颊滴滴答答的落下去。& &
& & 当年她身边的四大女官里,白露最能干,谷雨的脾气却是最好,脸上常年带笑,宫里?慈硕?是谷雨负责招待。& &
&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这位长袖善舞的二品女官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
& & 叶倾抹了一把脸,掉头就走。& &
& & 也没回府,直接在街上的成衣铺子里买了一身衣服换上,又吩咐车夫,回家喊几个小子来,要那身强力壮吃饱了力气足足的。& &
& & 叶倾则是进了家茶楼,叫了壶热茶,又上了些茶瓜子,一边听书,一边候着。& &
& & 等家里的小子们到了,也刚刚喝了半壶热茶。& &
& & 叶倾随手丢下了二两碎银打赏,出了茶楼,上了马车。六个家生子加一个管事,一路小跑,跟在车后。& &
& & 转眼又到了柳树胡同,直奔巷子里第七家,叶倾一抬手,一个小子立刻上去叫门,不出意外,又是一盆凉水浇下。& &
& & 叶倾毫不含糊的挥了挥手:“给我撞!”& &
& & 从头到尾,她也没打算玩什么三顾茅庐的把戏,有权有势,直接以权势压人!& &
& & 几个小子挤到一起,轮流用肩膀狠狠向前撞去,大门被撞的砰砰作响,很快有街坊邻居出来探看。& &
& & 叶倾身边的管事站了出来,昂首挺胸的道:“定国公府办事,闲人回避!”
第95章雷霆手段以势压人& &
& & 刷,刷,刷,那些伸出来的脑袋瞬间缩了回去。& &
& & 京城遍地权贵,在京城里生活的人往往比旁的地方更懂得什么样的人是得罪不起的!& &
& & 叶倾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这就是权势的好处,若是她没有曾经贵为皇后,定国公府现在没有一个叶贵妃在撑腰,也许现在,叶家也是那些缩回头的人家之一!& &
& & 所以她必须把几个弟弟都培育成才!& &
& & 随着小子们的冲撞,紧闭的大门开始摇晃起来,估计再来个十余下,这大门就要被撞开了。& &
& & 叶倾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她的眼睛忽然睁大,只见前面的几个小子滚地葫芦一样摔进了门,而原本紧闭的黑漆大门,却是被人从里打开了!& &
& & 一个青衣妇人绷着脸,站在了门口,她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却已经两鬓斑白,加上额头的皱纹,一眼望去,就看出了她的年龄。& &
& & 叶倾倒吸一口气,她在皇宫见到白露时,后者依然年轻貌美,而谷雨却已经老成了这般模样,若是和白露站在一起,怕是会被误认为是后者的长辈!& &
& & 叶倾惊愕中,谷雨已经率先开了口,她下巴微扬,森森的目光在众人面上扫过,冷然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们强闯民宅,视国法为何物?!”& &
& & 一番话说出来掷地有声,加上她一脸严肃,颇有威严,靠的近的几个小子竟是不由自主的退?艘徊健?& &
& & 叶倾眉毛扬起,谷雨到底在她身边当了多年的女官,纵然是四大女官中最和气的一个,也非旁人能比,这般严肃下来,散发出的威严却是不亚于三品大员了。& &
& & 叶倾轻笑出声,原本她站的比较靠后,谷雨并未注意到她的存在,乍然闻到她的笑声,锐利的视线立刻投了过来,看清楚她的脸面后,微微一怔。& &
& & 叶倾随意的一挥手,吩咐道:“把人带回去,看好了。”& &
& & 顿了下,看着几个如狼似虎般扑过去的小子们,叶倾又补充道:“轻一点。”& &
& & 她可没什么功夫玩什么三顾茅庐以诚待人的把戏,把人带走,乃是釜底抽薪之计,呼天天不灵,唤地地不灵,逃无可逃,方可老老实实为她所用。& &
& & 不愧是在她身边呆过的女官,谷雨呆了一呆后,立刻明白了形式,呵斥一声:“我自己走!”& &
& & 说着,她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主动的登上了马车。& &
& & 叶倾却没有即刻离开,她一撩袍子下摆,迈步进了黑漆大门里,一眼望去,小小的院子倒是打扫的干净整齐。& &
& & 叶倾推开正房的房门,里面用具朴素,桌椅床榻都有些半旧不新,叶倾的眉头却舒展看来,她自然看出,这些家具虽然已经有些年头了,用的木材却是不差,如此看来,谷雨的生活倒也并不拮据。& &
& & 叶倾扫了几眼后,又到了旁边的厢房,推开门,扫了一眼,立刻唤道:“叶贵!”& &
& & 这叶贵,正是随她而来的叶府外管事。& &
& & 叶贵半侧过身子,恭谨的站到了叶倾身旁,叶倾一指厢房,“你把门关好,若是有人回来,就一并捉来见我。”& &
& & 叶贵一愣,抬头看了眼,立刻明白过来。& &
& & 厢房椅背上搭了件蓝色外袍,地上也摆了两双蓝布布鞋,一看就是青年男子用的。& &
& & 显然,谷雨并非一人独居于此。& &
& & 这也是叶倾上来查看一番的原因,很多时候,一个人可以守住秘密,坚持很久,那是因为心无牵挂,一旦有了在意的人,秘密也就不成秘密了。& &
& & 叶倾办完这件大事,顿觉心头舒爽,她有予感,谷雨定然知道,白露为什么会如此异常?& &
& & 叶倾回到了定国公府,并没有立刻召谷雨来见,一个人骤然被捉,难免胡思乱想,叫她候上几个时辰,心思忐忑,说不定自己就先开口了,这种手段,叶倾以前做皇后时,对付犯了错的宫女经常使用,往往有意外之喜!& &
& & 叶倾在珍珠翡翠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又叫厨房弄了四个热菜,酒足饭饱后,小睡了半个时辰,待她醒来,脸色红润,精神奕奕。& &
& & 而叶贵也传了消息过来,说谷雨的义子也被捉了来。& &
& & 叶倾点点头,和她所料不差,果然是义子。& &
& & 当初闲来无事,她和几个女官闲聊时,谷雨便说过,若是有机会出宫,也不想嫁什么人了,就收养个孤儿,拉扯他长大,待自己老了,有个养老送终的就好。& &
& & 叶倾又把叶贵叫来,细细的询问了一番,叶贵办事倒也靠谱,叶倾休息的两个时辰,已经打探的八九不离十。& &
& & 出乎叶倾意料的,谷雨的义子,竟是个做力工的。& &
& & 梁京靠河,城外不远建有码头,青州的粮食,汴州的盐,通州的绸缎布匹,全部通过船只运送进京,码头上便专门有一批人,靠搬运货物来谋生。& &
& & 京城周遭的农人,不少趁着农闲时到码头上充当力工,也有京中的闲汉,靠出卖劳力赚钱。& &
& & 搬运一天的货物,也不过得一二十文钱,对那农汉自然是不少,对京里人来说,却是少的了,哪怕是去店里做个伙计,一月下来,怕也有数百文,却是要轻省许多。& &
& & 士农工商,力工的地位,连商人都比不上。& &
& & 叶倾一时间倒有些好奇,谷雨的义子究竟是怎样的人物,依照她在谷雨家中的一番探看,谷雨绝不缺钱才是。& &
& & 叶倾沉吟半晌,吩咐道:“去把那张鸣唤来,我要亲眼看一看。”& &
& & 叶倾如今在叶府一言九鼎,众人虽然知道女子单独见外男颇为不妥,却无一人敢提出异议。& &
& & 翡翠和珍珠在门口搬了架花鸟鱼虫的屏风,叶倾便坐在了屏风后面。& &
& & 很快,张鸣被??松侠础?& &
& & 叶倾透过屏风间隙看去,见那张鸣约莫二十出头,生的颇为英武,一张脸棱角分明,双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目开合间,视线很是锐利,不由微微一怔。& &
& & 叶倾看出来了,这张鸣倒也是个人物,虽然是做力工的,却并无久居人下之色,只是这等人才,为何会去码头做力工?& &
& & 叶倾挥了挥手,令人把张鸣带了下去,张鸣十分配合,识趣的态度,倒是和谷雨如出一辙,叶倾的眉毛又挑了挑。& &
& & 叶倾转头又叫人把叶贵唤了来。淡淡的道:“这张鸣在码头如何处事,可打探出来了?”& &
& & 叶贵愣了下,随即俯首道:“旁的也没什么,只这小子做的是日结工,却是叫人不解。”& &
& & 叶倾微微一愣,日结工,她倒也了解一二。& &
& & 码头说白了,还是有人管理的,主要就是几个在码头附近有仓库的大商家,在码头做苦工的力工,大多是给他们做工的。& &
& & 那些趁着农闲入京做力工的农人,因时间短,故而往往选择酬劳日结的方式。& &
& & 京里的闲汉们,往往是月结工,这样的薪水可以多一些。& &
& & 注意到叶倾思索的神色,叶贵犹豫片刻,轻声道:“这小子似乎很是能打,旁的力工也都不敢跟他抢工,他一般接下的活计,都是陶吕邓石四家。”& &
& & 叶倾一惊,瞬间明白了张鸣所图何物。& &
& & 这小子,倒是个野心勃勃的主。& &
& & 在梁京之中,有数家大商户,其中,又以经营布匹绸缎的沈家,经营米粮油面的乔家,经营海盐的董家,经营钱庄的胡家最为富有。& &
& & 但是这几家,也比不上陶吕邓石四家。& &
& & 只因为陶吕邓石四家,乃是海商!& &
& & 海上巨利,往往一船货物出去,便有十几船的利润,只是风险也同样巨大,这四家背后,无一不是有数位权贵撑腰。& &
& & 像是吕家,背后是长安侯,邓家,背后则是魏武侯,长安侯和魏武侯仅凭侯爵身份,家中子弟在京中就可以横着走,和这两家巨富的支持不无关系。& &
& & 也因为吕家和邓家的竞争关系,才导致了长安侯和魏武侯之间关系的不断恶化?& &
& & 海上获利如此丰厚,陶吕邓石四家自然严守秘密,从货物到航线,无一不严格保密,出海的船队用的人手,也全部是自家宗族子弟,外姓人,需得签了**,才会任用一二,也不过是在边缘部位充当小脚色罢了。& &
& & 这张鸣,还真是有趣。& &
& & 叶倾知晓了他的动机后,满足了好奇心,立刻把注意力放到了谷雨身上。& &
& & 她见谷雨,倒是没有那么麻烦,直接把人提到了自己房中。& &
& & 被晒了几个小时,谷雨却一点紧张神色都没有,跟在翡翠身后进来,抬眼望了叶倾一眼,旋即俯身下拜:“民妇张氏见过叶大姑娘。”& &
& & 行礼的动作姿势无一不标准,又带着飘逸的优雅美感,显然,数年的皇宫生活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张氏的行为举止中。& &
& & 叶倾随意的一摆手,吩咐道:“坐。”& &
& & 珍珠立刻搬了把圆凳来,谷雨侧过身子,只略沾了沾椅子,这等小动作,也就久居贵人身边的仆役才能做的如此娴熟。& &
& & 叶倾瞥了眼左右,见翡翠一脸懵懂,倒是珍珠若有所思,心中暗叹,她身边这两个丫鬟真是娇惯坏了,若是让谷雨调教一番,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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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白露的秘密& &
& & 叶倾注意到,谷雨虽然垂眉顺眼,一脸恭谨,双唇却紧紧抿在一起,嘴角下耷,这表明她此刻戒心甚重,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随意应下。& &
& & 更何况,叶倾准备问的,乃是宫中秘辛,涉及到一个甚有权位的二品女官!& &
& & 纵然谷雨和白露本为昔日同僚,如今却已经是天壤之别。& &
& & 沉默片刻后,叶倾径直开了口:“嬷嬷以后就是我身边的管事嬷嬷,张鸣,我会介绍他直接进入周家船队,同时出资千两黄金助他。”& &
& &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半晌,谷雨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叶倾,认真的道:“姑娘许以如此重的厚利,想必所图非小,恕妾身不能答应。”& &
& & 叶倾笑了,笑容很淡,“张嬷嬷,你当知道,死是很简单的,这世界上,有一万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你已经土埋半截,可张鸣呢?他还年轻,你忍心他下半辈子就这么糟蹋了么?”& &
& & 不为我所用,毫不犹豫的立即摧毁,为我所用,则是锦绣前程,高官厚禄,这就是叶倾开出的条件,对于谷雨这样在宫中沉浮数载的人,任何手段和技巧都没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法子反倒最好用。& &
& & 这一次,谷雨沉默的更久,翡翠额头上不知不觉的流出了许多汗水,眼前一片模糊,她却不敢用手去擦。& &
& & 她七岁入府,十三岁成为了叶倾身边的大丫鬟,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叶倾。& &
& & 翡翠甚至觉得,现在的大姑娘,比以往动辄怒火滔天的大姑娘,更加可怕。& &
& & 珍珠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砰,砰,砰,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隐隐的,她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大姑娘,而见识到今天这一幕,意味着她真正的成为了大姑娘的心腹。& &
& & “姑娘想知道什么?”在翡翠和珍珠的心惊胆战中,谷雨终于开了口,只是她声音沙哑,显然也是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 &
& & 叶倾身体立刻前倾,下一刻,她却扫了眼左右,珍珠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牵着还发呆的翡翠快速的走了出去,又贴心的关上了大门,心中暗叹,到底还是差了一步。& &
& & 一旁的翡翠顾不得拿帕子,直接用袖子在额头上擦了一把,又拍了拍胸口:“吓死了,可算出来了!”& &
& & 珍珠无语,真是傻人有傻福,她倒是巴不得呆在房里呢。& &
& & 谷雨的下巴绷得更紧了,她看出来了,叶大姑娘果然要问一些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
& & 叶倾紧紧的盯着谷雨的眼睛,声音下意识的低了下去,“前几日,我在姑母贵妃娘娘宫中做客,皇上经常来用午膳,贵妃娘娘每餐必亲自伺候,劳碌非常——”& &
& & “白露说,当年,孝贤皇后就是这般伺候平帝的。”& &
& & “我却知道,绝非如此,因为姑祖母的手札里,亲笔写到,她和平帝口味不合,平帝鲜少在坤宁宫用膳!”& &
& & 话音未落,谷雨便已经抬起头,刷的一下站起,望着叶倾,嘴唇哆嗦,声音颤抖的反问道:“孝贤皇后的亲笔手札?可否让老奴一观?”& &
& & 叶倾一怔,没想到她说了半天,谷雨注意的重点却仅是那份手札。& &
& & 她略一犹豫,便站起了身,打从上次随便写了几句让白露险些露出马脚后,她便颇为热衷这项活动,回来后,抽空又写了数张,全是关于和梁平帝的往事的,以备不时之需。& &
& & 叶倾站起身,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个铜匙,把枕头旁的红木箱子上的铜锁打开,从里面随手取了一摞子已经做旧的手稿出来。& &
& & 转过身,叶倾把手稿向着谷雨递去。& &
& & 谷雨的视线一直盯着叶倾的双手,当她把手稿递过来的时候,谷雨的手颤抖着伸了出来,在即将碰到手稿的刹那,却又缩了回去。& &
& & 这一位昔日的二品女官,居然就把手在身前的裙摆上蹭了蹭,翻过手,又蹭了蹭,最后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虔诚无比的接过了手稿。& &
& & 她一目十行,看的非常快,只看了两页,便认出,这是孝贤皇后的真迹。& &
& & 下一刻,谷雨死死的捂住嘴巴,泪珠却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下来,一声抽噎从口边逸出,“太后娘娘——”& &
& & 叶倾怔怔的看着她,心中十分震撼,她没有想到,谷雨对她的感情,会如此之深!& &
& & 叶倾对身边的这些女官,肯定是有感情的,但是多深,却未必了。& &
& & 这些女官大多十三四岁入宫,二十岁左右可以独挡一面,到了二十五六,就要放出宫去了。& &
& & 极少有特例会继续留在宫中。& &
& & 否则,若是人人超了年龄还留在宫里,那宫里岂不是成了养老之地了!& &
& & 梁平帝且不去说,就是叶倾自己,也是喜欢满宫豆蔻年华的粉嫩少女胜过鹤发鸡皮的老妪的。& &
& & 故而,叶倾身边的女官,大抵七八年就会换上一批,若是每个女官都感情深厚,那她们出宫时,岂非次次都要伤心欲绝。& &
& & 更何况,在宫里,连父母兄弟都会反目成仇,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罢了。& &
& & 但是叶倾对身边的这些女官,也绝对说的过去,凡是在她身边伺候过的,无论是宫女还是女官,在当值外的时间,她手头的资源,大部分都是对她们开放的。& &
& & 叶倾鼓励这些女子读书,又有针线娴熟的女官教导众人刺绣女红,宫里的小厨房也对她们开放,学习汤水糕点什么的一概随意。& &
& & 叶倾当时的想法是,这些女子二十多岁出宫,身边虽有些银钱傍身,却不长久,若是有一技之长,总不至于饿死。& &
& & 没想到当初一念之慈,却换来了谷雨的死心塌地。& &
& & 听着谷雨真切的哭声,叶倾一时间,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
& & 叶倾轻咳一声,抽出帕子递了过去,“张嬷嬷,擦擦脸。”& &
& & 谷雨抬起头,接过帕子,默默的擦了把脸,恋恋不舍的把手里的一摞手札递了回去,叶倾伸手接过,声音柔和的道:“嬷嬷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
& & 谷雨抬起头,看着叶倾苦笑一下:“老奴还有得选择么?”& &
& & 她顿了下,轻声道:“姑娘倒是和孝贤皇后颇为想象。”& &
& & 叶倾:“……”& &
& & 谷雨镇定下来,认真的道:“若非姑娘是孝贤皇后的后人,老奴宁愿这些事情一起埋入地下。”& &
& & 叶倾点了点头,郑重的道:“我明白,有劳嬷嬷了。”& &
& & 谷雨抬起头,严肃的道:“还请姑娘准备好纸笔,今日之事,出的我口,入得姑娘的耳朵,绝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
& & 叶倾眉毛扬起,严肃的点了点头,寻来纸笔,亲手放到了谷雨面前。& &
& & 谷雨提起笔,思索片刻,开始凝神书写,叶倾坐在一旁,听着毛笔在宣纸上刷刷的声音,强自按捺住了满腔的好奇心,没有探头去看。& &
& & 谷雨写写停停,终于停了笔,她略吹了吹纸上的墨迹,便递给了叶倾,叶倾接在手里,立刻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转眼间,便把这张纸看完。& &
& & 登时勃然大怒,叶倾的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心中痛骂,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
& & 姓高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
& & 她从来没想到,在她还是孝贤皇太后的时候,身边的四大女官之首,白露就已经和显庆帝有染了!& &
& & 两个人眉来眼去暗通款曲,她的一举一动,高照都了如指掌!& &
& & 而等她去了,叶欢歌入宫,白露更是直接被高照安排到了叶欢歌的身旁!最信任的女官却和皇上私通,时时的欺骗她!& &
& & 一想到每次高照驾临,叶欢歌欢喜的忙前忙后,卑微的样子,叶倾便忍不住睚眦欲裂。& &
& & 她拿起茶杯,定定的看着因为右手不住的哆嗦而波动的茶水,半晌,叶倾到底没忍住,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朝地上一摔。& &
& & 在这一瞬间,她对高照的愤恨甚至超过了死不要脸的。& &
& & 高照如此作为,叶倾细思一二便明白了过来?& &
& & 显庆帝幼时坎坷,与父同囚,乃至到了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后,便有些少年得志,志得意满,偏偏头上被个孝贤皇后压的死死的。& &
& & 孝贤皇后于他有大恩,少年寻人教导,又一力支持他登基,可谓恩重如山。& &
& & 故而,哪怕叶倾什么都不做,对显庆帝来说,依然是不可逾越的高山,时时的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
& & 也难为他数年间一直扮演着孝子的角色了。& &
& & 等叶欢歌入了宫,高照授意白露,令叶贵妃扮作孝贤皇后的样子,二人本是姑侄,本就有几分相像,刻意打扮下,更是像了五分。& &
& & 叶倾冷哼一声,怪不得高照时常来用午膳,却鲜少留宿,叶欢歌根本就不是得宠!& &
& & 只怕在高照眼中,叶欢歌极尽柔顺的伺候他,便如同孝贤皇后在他面前低头一般!& &
& & 竖子着实可恶!& &
& & 不弄死姓高的,她就不姓叶!& &
& & 叶倾抬起头,看着一旁的谷雨,不知何时,谷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敬的立在了她身前。& &
& & 叶倾单刀直入的问道:“当年姑祖母身边有四大女官,除了你和白露,另外两人下落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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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当面对质(补一)& &
& & 谷雨脸上现出几分苦涩,“当初,我被分到了先皇后身边,先皇后倒是个好人,可惜去的早,先皇后当初,求皇上把我放出了宫,我知道这已经是难得的仁慈了,也不敢走远,只在京里赁了个小院,每日里足不出户,也不敢和街坊邻居来往——”& &
& & 叶倾点点头,谷雨先后在两位皇后身边呆过,知道的秘辛必然不少,像是白露这桩,就足够掉一百个脑袋的了,小心谨慎方能活的长久。& &
& & 谷雨神色黯然:“她们却没有我这般幸运,我出宫之前,一个得了风寒,没熬过那个冬天,另外一个,宫里一场大火,也去了。”& &
& & 顿了下,她看着叶倾,一脸欲言又止。& &
& & 叶倾一怔,眼睛眯起,断然道:“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 &
& & 谷雨下意识的瞄了眼左右,声音又小了几分:“那人生病时,我去探望过,她的药,都是白露亲自给配制的,还有,那场大火,我那姐妹,本不该在场——”& &
& & “老奴真是怕了,就趁着先皇后怀孕,宫中大喜,申请出宫——”& &
& & 谷雨轻叹一声:“张鸣长大以后,我连让他进到店子里做伙计都不敢——”& &
& & 叶倾脸色越发阴沉,她竖起手掌:“你放心,不管那两人的死和白露有没有关系,这等背主的奴才,也绝对留不得了!”& &
& & 一想到白露把叶欢歌耍得团团转,叶倾就恨不能亲手掐死她??& &
& & 叶倾刷的一下站起:“我这就入宫,去见贵妃娘娘。”& &
& & 恰好,叶欢歌也在上午传了信来,叫她入宫一趟。& &
& & 顿了下,叶倾看向了谷雨:“嬷嬷可敢与白露当面对质?我必保嬷嬷安然无恙!”& &
& & 谷雨一怔,目光扫过叶倾年轻的脸,说也奇怪,她第一眼看到这位叶家的大姑娘,就觉得她和孝贤皇后像的出奇。& &
& & 乃至后来的种种手段,更是和孝贤皇后如出一辙。& &
& & 莫名的,谷雨对这位叶家大姑娘充满了信心,她沉默片刻,便下定了决心:“好,我就随姑娘走上一遭,只姑娘莫要再唤我张嬷嬷,不妨和孝贤皇后一样,唤我声谷雨。”& &
& & 叶倾此时却因了白露的关系,对类似的名字都喜欢不起来,她淡淡的道:“嬷嬷既然已经出宫,恢复本姓,那还是莫要再叫谷雨这名字了。”& &
& & 张嬷嬷一愣,便即恭谨的应了下来。& &
& & 叶倾入宫已经是轻车熟路,兼且这一次并不需要她小住,无需带那许多东西,换了身衣服后,便上车往宫里去了。& &
& & 叶贵妃早有嘱咐,叶倾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朝风宫前,自有女官迎了上来,一边接过她身上的红纱披风,一边赔笑道:“姑娘可来了,娘娘念叨你许久了呢。”& &
& & 叶倾动了动嘴角,今日她是半点应酬的心思都没有,径直进入了叶贵妃小憩的宫室中,一眼看到了穿着全套贵妃大袍,懒洋洋的靠在贵妃榻上的叶欢歌。& &
& & 闻到动静,叶欢歌抬起眼,见到是叶倾,疲惫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笑意,伸出手道:“倾倾来了啊,快到姑母这里来!”& &
& & 叶倾注视着她,看着叶欢歌眉间难掩的疲惫,再看看她一身大朝服,自然知道,她定然是又空等了一个晌午,此时已经累的连衣服都懒得更换了,不由一阵心酸泛上,恨不能掐死那一对狗男女。& &
& & 叶倾眼眶微微泛红,快步向前,立刻伸手握住了叶欢歌微凉的指尖,故做无意的问道:“白露姑姑呢?今儿个怎么不见她?”& &
& & 叶欢歌眉毛扬起,笑道:“你啊,一上来就问白露姑姑,倒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亲姑姑了!”& &
& & “皇上今儿个忙,没过来,我熬了锅汤,叫白露给皇上送去了,想是一会儿就回来了。”& &
& & 叶倾脸色一沉,心中冷哼一声,知道真相后她只会为叶欢歌更加不值。& &
& & 她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让叶欢歌知道真相,不能再看着自己这个痴情的姑姑这样被欺瞒戏耍下去了!& &
& & 叶倾下定了决心,正要开口,叶欢歌却抢先问道:“倾倾,听说你中秋那天,和太子走的很近?”& &
& & 叶倾一愣,这流言怎么传的如此快!& &
& & 叶贵妃看出叶倾的疑虑,摆了摆手,叹道:“那****一鸣惊人,第二日,就有几位命妇进宫——”& &
& & 讲到这里,叶欢歌顿了下,有意看了叶倾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方继续道:“陆陆续续的,不少的夫人太太跟我打了招呼,然后突然间,就没人过来了,我心里纳闷,寻人打探了下,方知道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什么你和太子携手同游,态度亲昵。”& &
& & 叶倾面不改色的听完,打了个哈哈,“怎会,姑姑,我和太子又不熟,许是有人见到容貌和我相似之人,产生的误会罢了。”& &
& & 叶欢歌仔细的看着叶倾,叶倾坦荡荡的回视过去,半晌,叶欢歌点了点头,“没有最好,你不晓得,太子有隐疾在身——”& &
& & 她话未说完,惊觉失言,立刻收声,小心的瞥了一眼,见叶倾并无异状,方放下心来,却不知道,叶倾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隐疾?令叶贵妃如此讳言的隐疾只怕只有一种!& &
& & 太子殿下,竟是不能人道么!& &
& & 没等叶倾消化掉这惊人的消息,叶欢歌拍了拍叶倾的手,轻笑道:“没有最好,你看那长安侯世子如何,生的倒是一表人才,脑筋也不差,还有魏武侯世子,身体好,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还有你那表哥,小段状元,却也是个良材美玉,只是喜欢他的人太多,未免有些不快,等你参加完了选秀,我就叫你姑丈给你寻个称心的——”& &
& & 长安侯和魏武侯常年对着干,倒是把两人长子的婚事都耽误了,两个人都卯了一股劲,一定要找个好儿媳,把对方比下去,故而谁也不肯先给长子定亲。& &
& & 两人长子未曾婚配,其余儿子就也不得成亲,一溜数下来,两府的光棍却是京中最多的。& &
& & 这两家有权有势,财力雄厚,两位世子也生的一表人才,倒是有不少名门贵妇盯着他们,视为乘龙快婿。& &
& & 没想到叶贵妃也打上了他们的主意,叶倾哑然失笑,随即心中一动,若是与这两家联姻,却也不错,长安侯和魏武侯俱是实权侯爷,若是嫁过去,倒也可以抗衡那死不要脸的一二。& &
& & 没等她多想,却又听到叶贵妃提到了姑丈二字,登时一股无名火升起,什么长安侯世子,魏武侯世子,全都被她抛到了一边,只剩下满腔怒火熊熊燃烧。& &
& & 叶倾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叶贵妃,脸色凝重的开了口:“姑姑,你可信我?”& &
& & ……& &
& & 白露从乾坤殿回来,几名女官立刻围了上来,贵妃娘娘晚上吃什么,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几味珍稀药材,宫里燃着的香快用没了,一桩桩,一件件,都等着白露处理。& &
& & 众人虽急,却并不惊慌,依照往日的习惯,自发的按照轻重缓急,一件件报了出来。& &
& & “娘娘中午吃的甚少,晚上又不宜吃多,就煮一道银耳莲子羹,里面放些山楂开胃,再加点清淡小菜。”& &
& & “皇后娘娘送来的药材看看可有用的上的没,用不上的暂且都收到库房里。”& &
& & 白露处理这些琐事早已经得心应手,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下去,片刻功夫,众人便散了去。& &
& & 她喘了口气,又传来叶贵妃贴身伺候的两个大宫女,问请楚了贵妃娘娘正在小憩,便令众人放轻了手脚做事,自己则是去了小厨房,亲自盯着叶贵妃的晚膳。& &
& & 天色渐黑,却始终没有得到贵妃娘娘起身的消息,白露眉头一皱,整理了下衣裙,站直身体,指着熬好的银耳羹吩咐道:“这银耳羹先放炉子上隔水温着,等传唤了再送进来。”& &
& & 小厨房的两个管事立刻答应了。& &
& & 白露这才往贵妃娘娘的寝宫去了。& &
& & 推开略显沉重的宫门,白露闪身进来,先把昏暗的宫灯略挑亮了些,方规矩的站在门口,轻声唤道:“娘娘,天色不早了,该起了。”& &
& &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白露惊讶的回头,见只留了一条缝的宫门俨然已经关死,宫门旁一道清瘦的身影,因低着头,倒是看不清楚脸面,她立刻出声喝道:“大胆,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娘娘寝宫!”& &
& & 那人徐徐的抬起头来,对着白露展颜一笑,“白露妹妹,好久不见了。”& &
& & 白露惊的退了一步,随即喃喃道:“谷,谷雨姐姐!”& &
& & 刷的一下,前方灯火大亮,叶贵妃穿着整齐,高坐床榻之上,狐疑的看着身前挑亮灯火的叶倾,“倾倾,这是?”& &
& & 叶倾盯着下方的白露,嗤笑一声,转过头道:“姑姑,你且看着就是。”& &
& & 谷雨看着白露这位昔日同僚,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自己如今满面皱纹,形如老妇,后者却依然年轻貌美,不由心中越发酸楚。& &
& &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叶倾的嘱咐,开口问道:“白露,你我俱在孝贤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娘娘不止一次说过,不和先帝一起用膳,可是真的?”
第98章若有半步行错& &
& & 白露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犹自嘴硬:“我不记得了。”& &
& & 谷雨步步紧逼,盯着白露,继续问道:“娘娘自己虽然穿着厚重,却总是告诫咱们,年轻的女子就是要打扮鲜亮点才好看,这可是娘娘原话?”& &
& & 白露死咬牙关,不再应声。& &
& & 谷雨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娘娘万事随心,说什么贤良淑德,都是做给旁人的,自己切莫要当真,若是傻傻的拿来束缚住自己,人生还有什么快活!”& &
& & “白露,你三番两次的谎言欺主,意欲何为!”谷雨最后一声怒吼,宛如晴天霹雳,轰在了白露头上。& &
& & 事情到此,叶贵妃也不是傻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
& & 想到往日里白露口口声声对她说什么孝贤皇后最是贤良淑德,一言一行莫不严苟的要求自己,穿衣打扮亦是要端庄得体,不能有一点轻佻,对着皇上的时候,更是要柔顺的如同一只小猫。& &
& & 叶欢歌一下站起,指着白露,指尖微颤,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
& & 叶倾忙上前一步,捧了盏热茶与她,又连连抚她后背顺气,“姑母,莫要和这背主的奴才置气。”& &
& & 那边白露终于缓过气来,她立刻扑到了叶贵妃脚下,声声泣血的喊道:“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在娘娘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何曾有过半点坏心思,只要是娘娘的事,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奴婢亲手打理,娘娘怎能听外人一面之词——?& &
& & 叶贵妃游疑不定的看着她,的确,若非今日叶倾点明,白露就是她最信任的女官了。& &
& & 叶倾站在一旁,冷笑一声,悠悠道:“白露姑姑,皇上许了你什么位分,才人,良娣,还是淑媛,妃位怕是暂时是没有空缺了。”& &
& & 她的声音不大,却如一道闪电在黑暗中轰然炸开,宫室之内一片诡异的安静。& &
& & 白露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到叶贵妃冷冷的视线,便知道今日断无幸理。& &
& & 也许一个主人可以原谅一个背主的忠仆,但是一个女人,永远也不可能原谅想要爬上自己丈夫的床的女人。& &
& & 白露趔趄着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跪了下去,五体着地,砰砰的磕起头来,“娘娘明鉴,奴婢和皇上但有半分私情,就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奴婢确实帮皇上传递了些消息,做了些身不由己的事情,那是因为皇上许诺,为奴婢的弟弟谋得一官半职,娘娘明鉴,娘娘明鉴啊!”& &
& & 顿了下,自露猛地抬起头,额头上已经是鲜血淋淋,她满是期待的看向了叶贵妃:“娘娘,奴婢还是完璧之身,只要寻人一看便知,娘娘明鉴!”& &
& & 叶倾和谷雨二人面面相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看出来了,白露说的,确是真话。& &
& & 叶欢歌盯着白露,仿佛从一场长长的梦境中醒来,不可讳言,听到白露和显庆帝并无关系时,她的确松了口气,如今,她心中只剩下了一个疑问:“你为何要三番四次的欺骗本宫?”& &
& & 白露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再不敢隐瞒,慌忙道:“都是皇上叫奴婢说的,他喜欢看你扮作孝贤皇后的模样伺候他!”& &
& & 叶倾脑子中轰然炸开,果然,这竖子,敢尔!& &
& & 她又忙看向了叶欢歌,后者的脸色铁青,一双玉手死死的抠住了身下软榻,不发一言的瞪着白露。& &
& & 白露顾不得其他,一叠声的道:“奴婢也是为了娘娘着想,娘娘这般顺着皇上的心意行事,皇上才会时时来到咱们朝凤宫啊!”& &
& & 说着,白露再次赌咒发誓起来:“奴婢真是一心一意为了娘娘着想,奴婢敢对天发誓,若是有半分危及娘娘之处,就叫奴婢——”& &
& & 她心一横,发了个最狠的誓言:“就叫奴婢全家死光,血脉断绝!”& &
& & 她为了弟弟背主,如今发下誓言,却是连弟弟也囊括其中,一时间,叶贵妃也不禁有些动容,倒是相信她了。& &
& & 半晌,叶欢歌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看向了一旁的叶倾,“倾倾,你说该如何处置?”& &
& & 白露立刻满怀希望的看向了叶倾。& &
& & 叶倾盯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往日种种尽皆在脑中闪现,半晌,她重重的合上了眼,又随即睁开,淡淡的道:“主子叫你往东二十步,那你往南,往西,又或者往东只走了十九步,亦或走了二十一步,都是错。”& &
& & 叶贵妃一怔,这种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细细琢磨,却大有道理,不由惊奇的打量起了叶倾。& &
& & 她却不知,下方的谷雨和白露二人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满脑子的震撼!& &
& & 她们初到孝贤皇后身边,第一次见到孝贤皇后,后者对她们说的,就是这样一段话!& &
& & 叶倾含而不发,后面还有半句,她并未当着叶贵妃的面说出,孝贤皇后当初说的是:“……若有半步行错,那就不用活了。”& &
& & 白露满脸震惊的望着上方的叶倾,叶倾面无表情的回视着她,这一刻,白露眼中,叶倾的身影俨然和孝贤皇后重合在了一起!& &
& & 叶倾淡淡的道:“你去吧,你的弟弟,若是老老实实的,我保证不去动他。”& &
& & 白露满面泪痕,呆立半晌,俯下身子,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起身,失魂落魄而去。& &
& & 过了片刻,便有宫女来报,白露姑姑已经在寓所内投缳自尽了。& &
& & 叶倾摊开双手,五指纤细白皙,晶莹剔透,她不杀伯夷,伯夷却因她而死,白露,是今生因她而死的第一个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叶欢歌还是这宫中的贵妃,这种斗争就永不会停止。& &
& & 叶欢歌沉默半晌,吐出一口长气,看着叶倾,满是欣慰,“倾倾,幸好有你。”& &
& & 叶倾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安抚叶欢歌道:“姑姑,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
& & 叶欢歌重重的点了两下头,“恩,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在宫里住一晚上,我派人给你祖母打个招呼。”& &
& & 叶倾也实在有些疲惫,便没有推脱,带着谷雨出了贵妃寝宫,回到了侧殿中。& &
& & 阿苹和阿桃立刻围了上来,打了温水来给她洗漱,又从厨房取了饭菜,叶倾草草的吃过两口,简单洗漱后,便上了床。& &
& & 阿桃几人小心的合拢了床幔,就要退下,叶倾却突然开了口:“张姑姑,你是留在我身边还是贵妃娘娘身边?”& &
& & 张氏最大的优点还是在这皇宫之内,留在叶欢歌身边,其实更好。& &
& & 张氏毫不犹豫的道:“老奴愿意跟在姑娘身边。”& &
& & 叶倾阖上眼,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几人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屋子内一片安静。& &
& & 这个晚上,叶倾睡的并不踏实,翻来覆去惊醒了几次,梁平帝的几个儿子依次在梦里出现,一个个风度翩翩却满脸血迹,一忽喊道:“母后,儿臣好痛啊!”,一忽叫道:“毒妇,纳命来!”。& &
& & 到了早上,叶倾一个翻身坐起,抹了一把额头,满是冷汗,她呼出一口长气,任是魑魅魍魉,也只能在梦里作怪了!& &
& & 她掀开床幔,见外面已是天光大亮,窗前人影憧憧,不由唤道:“张姑姑,外面在做什么?”& &
& & 早已经候在外面的张氏立刻推门而入,阿苹和阿桃紧随其后,一人捧盆,一人提着热水。& &
& & 张氏把脸盆放到了架子上,扶着叶倾站起,细声细气的道:“是贵妃娘娘,一大早就唤人把朝凤宫的装饰都给换掉了。”& &
& & 她说话时,并不抬头看着叶倾,侧着脸,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的呼吸喷到叶倾身上,又把叶倾的袖子挽起,一对玉镯撸了上去,动作轻盈无声,一看就十分熟练。& &
& & 阿苹和阿桃站在一旁,满是敬畏的看着她。& &
& & 叶倾注意到二人脸色,眉毛扬起,没等她说话,张氏就已经吩咐道:“你们两个去把早饭端来。”& &
& & 阿苹和阿桃应了,迈着小碎步,小跑着出去了,张氏见二人走远,方看着叶倾小心翼翼的道:“这两个,不是姑娘的人吧。”& &
& & 叶倾嘴角一下扬起,这身边有了得用的人就是方便,至少不必所有的事情都要她亲自过问了。& &
& & 叶倾点点头:“不用管她们,随意使唤就是。”& &
& & 张氏轻声应了,伺候着叶倾净完了面,又换了身衣服,因叶倾常来小住,这宫里倒是备有她的衣裳。& &
& & 阿桃阿苹打了饭菜来,却是燕麦核桃粥,配了热气腾腾的烧麦,又有凉拌青笋等几样小菜,叶倾吃了小半,剩下的便赏了张氏几人。& &
& & 张氏早已经捧了杯温茶在一旁,只叫阿苹两个先吃,自己伺候叶倾漱了口,随便吞了两个烧麦就候在了一旁,那边正喝粥的阿苹和阿桃看傻了眼。& &
& & 叶倾看着二人腮帮子鼓鼓,着急下咽又咽不下去的模样,暗自好笑,故意吩咐道:“你们两个慢慢吃,我去贵妃娘娘那里看看。”& &
& & 话罢,叶倾带着张氏出了门。& &
& & 一眼望去,叶倾微微一怔,只见朝风宫内无数个宫女来来往往,或是手抱青瓷花瓶,或是托着两个锦垫,每个人都不空手,川流不息,好一派热闹景象。
第99 章 皇上,臣妾身体不适
叶倾看了会儿后,大步向着主殿行去,还没到门口,便听到叶欢歌中气十足的呼喝声:“那个博古架给本宫搬出去,琉璃的八面屏风摆在这边,花瓶再挪一挪——”& &
& & 叶倾不禁加快了脚步,到了门口,一眼看到了站在门边上的叶欢歌,和往日里沉闷的打扮不同,今日叶欢歌穿了身鹅蛋黄绣柳叶满枝的拖地长裙,腰间用细细的黄金链系了两圈,头发也没有挽的那么高,只随意的梳了个百合髻,面颊因为来回呼喝而微微泛红,整个人朝气勃勃,又带着说不出的风流韵致。& &
& & 叶倾眼睛一亮,欢喜的唤道:“姑姑!”& &
& & 叶欢歌回过头来,看到叶倾,一把捉住了叶倾的手,把她拉到了身边,笑意吟吟的道:“快来,快来,这屋子太死气沉沉了,我今天就给它换个遍!”& &
& & 叶倾闻言,向着四周看去,见原本发乌的黄花梨家具尽皆挪了去,换上了样子新颖又纤巧的竹制家具,椅垫坐靠之类的也都换了新的,原本那些暗红,褐色,尽皆换成了浅绿,淡黄,屋子里明亮许多,看着心情就愉快。& &
& & 叶倾毫不吝啬的赞道:“这样才像是个住人的地方!”& &
& & 叶欢歌得意非凡,轻哼一声:“我往日里老是压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定国公府出来的千金贵女了!”& &
& & 顿了下,她一把拥住了叶倾的肩膀,调笑道:“说错了,如今你才是定国公府的千金贵女!”& &
& & 叶倾眼睛一瞪,故意含糊不清的问道:“那到底是你贵还是我贵啊?”& &
& & 叶欢歌一掐她的脸蛋,啐了一口道:“你当是卖猪肉呢!”& &
& & 话未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姑侄两个顿时笑做了一团。& &
& & 叶倾本要告辞离去,叶欢歌却强力挽留,她指着忙碌打扫的宫女们道:“等到晌午就弄利索了,到时候你再帮姑姑看看!”& &
& & 叶倾这才应了,叶欢歌压抑许久,骤然释放出来,却是一下回到了嫁人前的样子。& &
& & 任由宫女们在殿内折腾,叶欢歌让人弄了两把圈椅放在庭院里,和叶倾一起晒起了太阳。& &
& & 她一手端着花茶,一手指着偌大的院子,笑道:“你看这院子,这几棵松树我都要挖了去,改种成梅花,那边再挖个池子,弄一点莲花,一年四季,我要满园飘香——”& &
& & 听着她的欢歌笑语,叶倾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还真怕叶欢歌知道事实真相后,一蹶不振。& &
& & 待叶欢歌把朝凤宫翻新计划说完,叶倾才插上了空,她瞄了瞄左右,轻声问道:“姑姑,不知皇上那里?”& &
& & 叶欢歌的笑声一止,一张脸瞬间拉黑,片刻后又多云转晴,她吹了吹茶碗上漂浮的花瓣,淡淡的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娘家不够强势,自己又没有儿子,我怕什么!”& &
& & 叶倾一怔,自己这位姑姑倒是个明白人。& &
& & 说起来,叶欢歌这位置当真好的很,贵妃娘娘,在这后宫之中,只在皇后之下,娘家不够强,就没有外戚之患,帝皇就不会有太多戒心。& &
& & 因是贵妃,纵然无子,也不会遭到**臣弹劾,若是中宫,那就危险了,当年叶倾若不是早早搏了个贤后的名头,怕是早就被百官的吐沫给淹死了。& &
& & 贵妃这个位置,还妙在足够尊贵,不像是一些低位妃嫔,皇上说废也就废掉了,只要不脑子进水的去刺杀皇上,基本上可以高枕无忧。& &
& & 叶倾顿时松了口气,笑道:“姑姑过的高兴就好。”& &
& & 朝凤宫占地广大,宫室数处,一个上午,也不过把寝宫和日常起居之所弄利索了,剩下的,只能慢慢来,反正宫中生活无聊,叶欢歌全当打发时间了。& &
& & 中午做了八菜一汤,菜不多,却样样都是精品,以海鲜河鲜为主,叶欢歌指着那一盘盐水煮虾笑道:“你姑姑我就爱吃这一口,别看做法简单,吃起来却最是鲜美。”& &
& & 说着,叶欢歌亲自给叶倾夹了一只最大的虾,叶倾亦是偏爱这些,姑侄两个俱都吃的兴高采烈。& &
& & 刚用到一半,便有宫人来唤,皇上驾临,叶倾一怔,下意识的看向了叶欢歌。& &
& & 叶欢歌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螃蟹,慢条斯理的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不慌不忙的对着身边的女官道:“你们去外面接驾吧。”& &
& & 她自己却纹丝不动。& &
& & 叶倾隐隐猜到,叶欢歌压抑了这么久,怕是要来一次狠的了,却也没料到这么狠,连御驾都不接了。& &
& & 只是这种事,她以前当皇后的时候也干了不少,是以并不慌张,叶欢歌不动,她也不动。& &
& & 叶欢歌抬眼看到叶倾神态自如,不由暗暗点头,心道,她这个侄女倒是比她还强些,更适合宫里的生活。& &
& & 半晌,一股凉风冲入,显庆帝掀开帘子,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他身后,是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 &
& & 看到了殿内焕然一新的物件摆设,显庆帝微微一怔,待看到徐徐下拜的叶欢歌,又是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
& & 显然,打扮的这般风韵雅致的叶贵妃,他也许久没有见到了。& &
& & 片刻后,显庆帝回过神来,不满的喝问道:“贵妃,今日为何没有迎接圣驾?!”& &
& & 叶欢歌站起身,不急不慌的柔声道:“臣妾今日身体小恙,吹不得风,所以没有到外面接驾,还请圣上恕罪。”& &
& & 说着,她轻轻的抚住额头,晃了两下,一旁的叶倾看的呆掉,心里连点了一万个赞。& &
& & 她上前一步,扶住了叶欢歌,同样恭敬的道:“姑姑身体不适,还请皇上恕罪。”& &
& & 叶欢歌拍了拍叶倾的手,神色温柔:“倾倾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也没有接驾,圣上,你不会怪罪她吧?”& &
& & 有叶倾在,显庆帝纵然满肚子怒火也得憋回去一半,再加上叶欢歌今日里打扮的实在顺眼,说话语气又如此温柔,另外一半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去。& &
& & 他无奈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你也是身体不适。”& &
& & “朕今日还没吃饭,爱妃这里的饭菜一向最合朕的胃口,你不怪朕又来蹭饭——”& &
& & 显庆帝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已经踱步到了餐桌前,一眼看到了桌上堆的冒尖的两堆红红的虾壳,还有叶欢歌吃了一半的螃蟹。& &
& & 这叫身体小恙?!& &
& & 身体小恙还吃的这么欢,那要身体健康,岂非要吃掉一个养鱼池!& &
& & 显庆帝强压下去的怒火瞬间被浇了一桶油上去,他的脸色彻底的黑了,刷的一下转过头,瞪向了叶欢歌姑侄二人。& &
& & 叶欢歌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还故作无知的眨了眨眼。& &
& & 显庆帝咬牙切齿的道:“爱妃,你——”& &
& & 叶欢歌立刻手握成拳,凑到嘴边,咳了两声,“臣妾身体不适,要不,皇上去旁的地方吃吧!”& &
& & 显庆帝瞪着她,叶欢歌今日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哪里有半点不适,偏偏就是睁眼说瞎话!& &
& & 那副肆无忌惮的模样,让他恨的牙痒痒。& &
& & 显庆帝哼了一声:“朕今天就在这里吃了,还有,等下午,叫御医过来瞧瞧,朕倒是要看看,爱妃到底生的什么病!”& &
& & 说完,他大马金刀的一坐,就等着叶欢歌夹菜了。& &
& & 叶欢歌徐徐的走到了自己位置前,重新坐了下去,又轻声吩咐道:“倾倾,你也坐,对了,蔷薇,你来给皇上布菜。”& &
& & 显庆帝刷的一下抬头,没等他说话,叶欢歌就捂住胸口,一脸柔弱的道:“皇上,臣妾身体不适。”& &
& & 叶倾:“……”& &
& & 姑姑你的演技太好了你造么!皇上快被气死了你马上可以当皇太妃了你造么!& &
& & 显庆帝黑着脸,任由那唤做蔷薇的女官给自己布菜,只是今日的饭菜,叶欢歌全都由着自己的喜好来,一眼望去,青葱水嫩,清淡无比,根本不合他的胃口。& &
& & 显庆帝随意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满怀怒气的向着叶欢歌看去,不由一怔。& &
& & 往日里二人吃饭,都是显庆帝坐着,叶欢歌站着,他何曾见过叶欢歌吃东西的模样。& &
& & 此时叶欢歌正坐在他下首,却是瞧了个清清楚楚。& &
& & 叶欢歌正剥着虾皮,青葱十指仿佛活了一样,穿花蝴蝶,轻巧的就剥出了一只虾,又轻轻放进口里,细嚼慢咽,连唇都不张,动作优雅至极。& &
& & 显庆帝愣了片刻后,方才想起,自己这位叶贵妃,乃是一位真正的千金贵女,自小锦衣玉食堆里娇宠着长大。& &
& & 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心里翻腾,他幼年和父亲一同被拘禁,能吃顿饱饭就不错了,不然堂堂天子,也不会养成喜欢浓油重酱的口味。& &
& & 之后成为天子,就算饮食动作粗劣了些,也不会有人指出来,而现在,在叶欢歌面前,他的蠢笨,似乎一下被放大了无数倍,让他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山野村夫一般。& &
& & 显庆帝刷的一下站起,阴沉着脸喝道:“朕吃饱了,先去了!”& &
& & 说完,不待叶欢歌行礼,转身拂袖而去。& &
& & 叶欢歌也乐的轻松,吃的越发欢快,倒是一旁的叶倾,她虽然和梁平帝斗了一辈子,这么明刀明枪的不给梁平帝面子,却还是在梁平帝卧床不起后。& &
& & 叶倾不由担心的道:“姑姑——”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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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怎么快活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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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在这里真是销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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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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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的几篇都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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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芙蓉帐暖度春宵
叶欢歌瞥了眼叶倾,笑道:“你忘了姑姑下午跟你说的了么,莫要担心,快吃菜,都要凉了!”
& & 叶倾一怔,随即哑然失笑,自己还真是,反倒不如叶欢歌这个当局者更清楚。
& & 吃完了饭,叶倾告辞离去,带着张氏一起出了宫。
& & 在她走后不久,坐在御书房里的显庆帝却是越想越气,手里的奏折拿了有小半个时辰了,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 & 眼前老是飘着叶欢歌那气的人牙痒痒的小模样,明明是柔顺至极的模样,偏偏能让人感受到隐藏在柔顺表象下的极度倔强。
& & 静下心回想,今日叶贵妃却颇为反常,穿着打扮让人眼前一亮不说,宫室布置也焕然一新,显庆帝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猛地抬头,喝道:“周顺!”
& & 一名满头白发却梳理的一丝不苟的老内侍连忙上前,低头束手站在了显庆帝身前,显庆帝吩咐道:“去,把朝凤宫的白露给朕唤来!”
& & 周顺立刻恭敬的道:“启禀圣上,昨日晚上,白露姑姑已于寓所投缳自尽了。”
& & 显庆帝一惊,手里的奏折掉到了地上,他一下明白过来,为何今日里叶贵妃如此反常!不消说,当是他做的那些事情败露了!
& & 一想到这么多年,他令白露哄骗叶欢歌,每日里打扮的暮气沉沉,又柔顺如仆的伺候他用膳,而今却全都被叶欢歌知道了,叶欢歌会如此变化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 & 只是高照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却不是叶欢歌如何愤怒不甘,他当如何小心赔罪,而是满腔不满,这女人口口声声爱他入骨,甚至以待嫁之身等他数年,最后终于进了宫,现在却翻脸如此无情!
& & “这女人,这女人——”
& & “该死!”
& & 显庆帝恨得一拍身前御桌,御桌上茶杯奏折俱都跳了起来,旁边的周顺眼皮亦是一跳,周身越发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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