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人集成灶缺点给地球上的女人和狗换脑袋 别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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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风女皇传奇》【完结】
前尘往事   敢想没什么了不起的,重点是,你敢做吗?   一路上回味着课堂上教授说的话,我陷入了沉思。我一直是传说中的“乖乖牌”:成绩优异,乐于助人,谦虚谨让,团结友爱,认真负责。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大三女生,平凡的家世,平凡的长相,平凡的才能,平凡的人生,总之,就是掉到人堆里都找不到那种。有时候觉得自己生在这个世界是一个错误,即使所有人都化为背景,让我站上舞台,我也走不出绚丽的舞步来。太多的束缚让我只是为了成为“乖乖牌”而活着。只有我看得见自己的沸腾的血和萌动的心,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可以释放出来。   也许,我一开始就该选择“不”。   也许,给我个重来的机会我可以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我失落地走在马路上。   “呜——呜!”动物的哀鸣吸引了我的注意。是一只两个月大的小狗,瑟缩在路边的一块破雨蓬布下。黑亮的眼睛惊惧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乖,别怕。跟姐姐回家好不好?”我同情心又泛滥了。   “呜——汪!”谁知小狗不领情就算了,竟然发飚咬了我一口,冲了出去,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马路尽头。   望着手上被咬的伤口泛着隐隐的血丝,我轻笑,反正被路边小动物咬伤不是一次两次了,估计我都快有抗体了。   洗了澡,我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梦见自己到了火焰山,那怎么也扑不灭的火,灼得人皮肤生痛。   而我不知道的是,此刻,我身边的床褥都被灼烧出了一块块黑色碳迹,冒着缕缕青烟。   眼看那孙猴子借了假扇子,火焰山的火焰更加凶猛地朝我扑来,我惊醒。   咦?好香哦?谁家在烤肉?   “那个——你好。”不知何时我的身边站了位帅哥。身边竟然跟了下午那只狗狗!小狗狗此刻一点没有下午那副落魄样儿,尾巴摇得可欢了。   “你是谁?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呃——我叫严峻,不过似乎大家都习惯叫我阎君。不知道是哪个白痴乱写,搞得别的呆子也跟着叫,真讨厌。我要告他侵权!”从尴尬到忸怩到愤怒,这阎君变脸可真是一绝,比川剧里的变脸还好看。什么?他他他,他是阎君?   “我我我,我没死吧?”我哭丧着脸。   “呃——那个——”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向床上的一团黑碳。   “黑碳啊,有什么好看的。”   “那个——貌似——就是你的肉身。”他强调了貌似两个字。但我明白那两字可以完全无视。   “不是吧!天啊——我做错什么啦——”我抱着他大腿哭得淅沥哗啦。别奇怪,如果你经历了由生到死,还是有意识的死,你也会变成我这样的。   “其实呢——那个——怎么说呢——小乔,你自己说!”说着,阎君把小狗狗举到我面前。黑线!叫小乔的狗狗……   小狗狗眨眨眼,然后头一扬,不鸟他。似乎还隐隐听到一声“哼”。   我一头黑线,敢情这小狗也是有来头的。   “他是地狱守门犬。”阎君看狗狗完全不打算解释,才慢慢开口。   “靠,地狱守门犬可是传说中最强悍的三头魔兽,你丫的骗鬼呢!。”呃,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鬼。   “这个,是新上任的。老的刚退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阎君的脸似乎红了一下?   “那你怎么解释他下午在路边?还咬我?我还莫名其妙烧糊了?”我感觉热血上涌,随时会喷薄而出。   “被地狱守门犬咬伤都会中炎毒,被烈炎焚身而死。至于出现在路边……好象是因为他……迷路了……”越说声音越小,低着头不时用眼角瞄我。   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脸色肯定是铁青的。看阎君那抖的频率就知道了。深呼吸,“你们打算怎么补偿我?”现在讨论一下善后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按照我看穿越小说的经验,现在是签定不平等条约的最佳时刻。   “你,你想怎样?”阎君一脸警戒,一手护胸,直直地看着我,以便我一有异动,他就好撒腿就跑了。   头上滑下一排黑线:“我对你没兴趣。”   他明显松了口气,顿时豪气冲天:“只要我办得到,你尽管说。”   就等你这句话!我奸笑:“我要去传说中的女尊国,要一生顺利,另外要有花容月貌,完美身段,还要良田千顷,米面成仓,金银成库,钞票成打,骡马成群,鸡鸭成栏,鱼虾成池,锦衣成套,彩缎成箱,珠宝成匣……对了,有点小权最好,当然,最最最重要的,要美男成堆!”   “……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阎君眼角似乎泛起了点点莹光:“要真有那么好的去处,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你面前吗?”   “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好吧,我也不喜欢勉强别人的,只要你把我的肉身还给我就OK了。”   “呃——刚才你报的啥条件?再说来听听。”   一番激烈的据理力争后。   “啊——阎君你个混蛋竟然踢我!!——”   女皇陛下   “唔……痛……”我眉头皱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   “啊,陛下醒了,陛下醒了……”然后丁零哐啷一阵手忙脚乱。我一头黑线:我刚醒,按剧情不是应该有个小丫头扶起我喂点水再握紧我的手:小姐你终于醒来了,二丫急死了……   可这里的仆人怎么完全无视我一样,太不人性化了!我忿忿地坐起身,“啊——痛——痛痛!”痛得我眼泪直飙。该死的阎君,这一脚踹得可真重,我可爱的小屁屁上肯定青了一块的说。   “陛下头还痛吗?”一个声音怯怯地问。靠,就算你怕我,也不用站在三米外抖得像秋风中落叶吧!   “是屁屁痛啦!”我口快地回答。完鸟,我往后一倒,这么快就露马脚了。我索性紧闭着眼,要杀要剐随便。   等等,陛下哎,貌似是在叫我?我偷偷睁开一只眼,四处扫描一下,发现没有士兵来抓我,才嘘了口气。这阎君也真够意思,我说要点小权就好了,竟然给我个这么大的官。好吧,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一踢之仇了。   教授天天教育我们,要把握现在,展望未来。现况就是:我是陛下,陛下是我,全国我最大,我要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强抢良家夫男也没人敢说什么吧。哼哼哼哼,再怎么着,至少这个身体是真的呀,谁能硬说我是冒牌货!手指摩挲上下巴,忽然眼睛一眯,发出“嘿嘿”的奸笑。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顷刻间哗啦啦跪了一大片。陛下每次露出这样的笑容时都没好事,总会死几个人。   “恩?怎么了?”我云里雾里。谁能告诉我现在是啥状况?   “陛下?”疑惑的声音。   “恩——我那个啥——那个,好象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了。”虽然烂俗,但是很有效啊。   然后明显地看到那一大片都松了口气。   “陛下可能是伤到头了,才会导致失去记忆。”一个苍老而微颤的声音。   “哦,不错,不错!赏——赏白银10两!”很好!虽然你睁眼说瞎话,可总算帮了我个大忙的说。10两就是一斤了哇,太多我怕你抱不动啊。   一转头,众人脸色怎么那么古怪?“干吗?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众人一惊,迅速低下头去:陛下变了,变得好象有点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了。还是那么地——出人意料。只不过,好象没以前那么凶残了,会赏赐别人了。   “……谢陛下。”老御医这才反应过来。   “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挥挥手,我还有很多事要搞清楚才行。   眼看众人鱼贯而出,我手一指:“那个三米丫头,你留下。”   娇小的身影明显一颤,抖抖索索地跪下。   “过来!”我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点。站那么远,你当山歌对唱呢。   “陛,陛下……”惊恐的大眼蓄满泪水,仿佛随时会喷薄而出,双手握拳,腿抖得比那些现代舞高手还厉害。   “你,你是男的!”走近了才发现,他,他是男的!   “陛下饶命!”扑通,又跪倒了。这里的人都特别喜欢跪嘛。   “给我个杀你的理由先。”我翻翻白眼。   “呜——小诺,小诺该死!呜——小诺,小诺不知道,要杀小诺,陛下为什么——呜——小诺有乖——”哭得淅沥哗啦,语无伦次了。   “好了,我不会杀你的,你别哭了好吗?”不是没见过男孩子哭,只是没见过这么爱哭的男孩子。   “您,您真的不杀小诺?”这小孩明显被吓傻了。   “恩,不杀。我以前很残暴?”单纯也好,方便我套话。   “不会不会……”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真的?是你的真心话吗,小诺?说谎会遭天谴的哦。”古人都怕天的吧。   “恩……一点点。”声音微不可闻。他偷偷抬起眼角瞄了我一眼,见我脸色如常,才放心地继续:“陛下以前看谁不顺眼就杀,不开心也会杀人,随手指谁杀谁。所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陛下给指到。”   汗,敢情我穿到了个变态身上!BS你,阎君!看来重新树立形象不大容易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改过自新的。除了残暴爱杀人外,我是个怎样的人?”一般残暴的皇帝有两种:有本事的和没本事的。呃,好吧,我承认所有皇帝都是有本事的和没本事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自己这个身体的情况嘛!   许久没得到回答,我望向小诺,只见他一脸的白痴相。   “我……该不会……什么都不会吧?”我想我有点咬牙切齿了。敢情这女皇除了杀人什么都不懂?   “呃——陛下,陛下会——会踢毽子!”看着我逐渐变黑的脸,小诺急了,“还会——还会摘花!恩——还会剪头发!还有,还会射箭!……哇——”我没把他怎么样吧,他哭什么?黑线,再黑线!   看来这个身体以前是个白痴——还是个残暴的白痴。我真怀疑她是怎么当上女皇的——   “我是怎么当上女皇的?呃,我是说我有兄弟姐妹吗?”难道他们比我还差劲?   “陛下怎么会有兄弟姐妹呢?先皇只有陛下一个女儿呀。” 小诺一脸天真地回答。单纯就是好啊,马上就不记得刚才是谁哭得昏天暗地了。   “不是吧……怎么就一个女儿呀……”我喃喃着,古人不是都很能生的么?   “先皇只娶了一位皇夫,夫妻恩爱,一直被传为佳话呢。”小诺一脸的向往。这小子该不会是思春了吧。   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亲进结婚吧?”   “亲上加亲嘛!先皇夫是先皇的表弟,两人自小亲梅竹马,两小无猜。”小诺一脸疑惑地给我解释。醒来的陛下不一样了,似乎变聪明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开窍”?   我揉揉太阳穴,近亲结婚啊,难怪生个白痴呢。性情残暴想来是被溺爱出来的。拍拍心口,还好不是畸形儿,不然我就亏大了。   想到这里,我一惊:“小诺你先出去守着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等我叫你再进来。”没看怎么知道这身体是不是畸形儿呀,说不定就长了条尾巴多了个脚趾什么的呢。我哭丧着脸,赶紧验货要紧!   小诺摸不着头脑地看了我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起身退出门外。   看他关好房门,我咻地一下从床上飞奔到铜镜面前,几乎是把脸贴在上面般地照来照去。小样长得不错啊:眉似远岱,眸若星辰。挺直小巧又略微上翘的鼻子,殷红的朱唇镶在胜雪的脸庞上更显得娇艳欲滴,仿佛在吸引着谁来一亲芳泽。对着镜子美美地亲了自己一下,一笑之间,仿若满山的花都盛开了。   原地转了个圈,我对自己的长相实在太满意了。不过我不会因此就忘了检查身体其他各个部位。很好,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没有多出或缺失的部分。摸摸屁股,没尾巴。脱了袜子检查脚趾,嘘口气,也没多。看来这身体是没什么问题的,仅仅只是白痴而已。好在现在中场交换选手,由我支配这个身体,自然不再会白痴下去。   “好了,小诺你进来。”小诺现在俨然成了我的心腹,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他很单蠢。   情愫暗生   “咳,小诺啊,我打算收你做贴身小侍,你觉得如何啊?”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桌面,开始我的套话大计。   “啊?什么什么?陛下要收我做贴身小侍?真的?陛下没在耍我?”小P孩,自从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杀胆子就大了很多嘛。   “恩呢。不过要进行考核哦。要知道,贴身小侍这份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的哦。首先要会照顾人,然后要会体贴人,还有要会察言观色,最后,也是最最最重要的,要懂大局,察国情,明辨是非,对国家,对社会都要有非常深刻的了解和把握,这样才能成为最出色的女皇的贴身小侍。”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有鼓吹煽动的天份。   “恩恩,小诺明白。陛下赶紧出题吧!”贴身小侍哎!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呀,月钱不说,光是拿红包就能拿到手软,最重要的是,走出去也高人一等那!远的不说,就以前住在同一个卧房的小莲,自从被新晋的赵仪君挑去做贴身小侍后,走路都有气势得多啦。那得意劲儿,甭提有多风光了。   “咳,先考考你对我国的国情了解多少。”我老脸微红,骗小孩子,也真亏咱做得出来。   “这个难不倒我。我们风兴国地处东边,东临大海,西接中土城,山清水秀,繁华似锦。我国与其他三国并不接壤,却是公认的鱼米之乡,有着五千多万人口,四百多年历史,在历代女皇的励精图治下,才有今天的太平盛世。虽然我国地大物博,以农耕为主,但是也没有因此废弃工商,我国的商业发展水平一直居四国之首。”说到这里,小诺得意地扬起头。   “不错,得三十分。”我点点头。还好,地理优势加上祖上积德,到现在才没垮。不然就这个身体以前那德行,没被亡国还真奇怪了。   “第二个考题,小诺对我了解多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在前世我叫宫紫落,很好听的名字,这大概是我唯一喜欢自己的地方了。   “恩?这个哦——”小诺似乎有点苦恼了,东看看西看看,皱着眉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保证不会喀嚓你就是了。”先给他吃颗定心丸。   “陛下今年21岁,是先皇唯一的子嗣,天生脑筋简单,当然现在不一样了,由于宠爱过度导致陛下的性子有点特别。陛下喜欢吃蛇肉汤和甜点,讨厌萍菇和豆浆。后宫四十二人,各有特色,很得陛下喜爱。因为陛下不想管太多事,所以朝中的事基本由左右丞相共同执掌。”有了保命符,小诺说起来还真流利,连气都不换一下一口气说完。然后涨红着脸拼命喘气。   “不错。二十五分。”可惜没能获得我最想要的信息。   “啊?为什么要少五分呀?”小诺不依了。   “介绍一个人呢,要包括的很多,姓名性别年龄种族爱好职业能力学历经验一样都不可少。”我搬出填写个人简历的那一套糊弄他。   “哦,陛下名叫紫落。”小诺有点蔫蔫的。   “紫落?”跟我前世的名字一模一样?!是巧合吗?我心里涌动出一种对于宿命的敬畏之情。   “是啊,风紫落。”小诺似乎还在介怀我扣了他五分的事情。   “疯子落?”我满头黑线。刚才的敬畏一下子被我踹到了南天门。还真TMD巧合!!   “恩,陛下,小诺还需要补充什么吗?”小诺有点泄气了,一副深闺怨妇样儿。   “才五分而已。给你补上就是了。”实在被他那幽怨的眼神看得受不了了。   “好了,最后个问题:考查小诺对当前的国际形势了解程度。”这个很重要,依据我看小说和电视的经验,出了这么个白痴女皇,四国之间没有暗流涌动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这个啊——好难哦。恩,自四百年前太祖皇帝风寂云开国以来,我国和其他三国也算和平相处吧,至少从来没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不过貌似边境摩擦小规模骚动什么的还是有的。近十年好象特别多……”说着从眼角偷瞄了我一眼,“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和平的啦。尤其中间还隔着个中土城。”   “中土城?”听起来很有意思。   “陛下你拿这个考我太小看我了啦,谁不知道中土城地处四国中间,是四国唯一接壤的城镇呀。四国之间的贸易都集中在中土城进行,那里可繁华了。城南有家小铺,卖的四喜圆子可好吃了!”小诺似乎很兴奋,指手画脚,充满了活力。可很快他眼里的光芒便黯淡下去了。   我轻轻地叹息,一个皇宫,禁锢了多少向往自由的灵魂啊。捉住他的小手:“以后带我去吃吧,小诺说好就一定很好吃。”   小诺抬起头,水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忽然就落下泪来。慌忙抽出手去擦,结果越擦越多,止不住的泪很快打湿了衣襟。最后索性双手捂着脸,蹲下身痛哭起来。   我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蹲下,抱住他瘦弱的腰身,让他伏在我的肩头,轻轻拍打他的后背,给他最有效的安慰。   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小诺从我怀里退开,捉起我的衣袖擦擦他红肿的眼睛,吸吸鼻子,声音里夹着浓浓的鼻音:“我的分怎么算?”   哐啷,我当机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小鬼!还惦记着他的分呢。忽然就起了促狭之心,我板起脸:“小诺同志,鉴于你的行为严重破坏考试规则,经本考官研究决定,扣你二十分。”   小诺嘴一扁,眼看又要哭了。   “好了好了,乖诺诺,扣掉二十分还有八十分呢,刚好过关!不哭哈,不哭。”我感觉自己变成了幼稚园的阿姨。   “那我过关了?小诺可以当陛下的贴身小侍了?”使劲擦擦眼里残余的泪,小诺破涕为笑。笑得一脸灿烂,仿若初生的朝阳。   “好了,贴身小侍小诺同志,陛下我饿了,去拿盘糕点来。速度!”我撇过脸,不敢看他,怕自己忍不住亲上去。   目送小诺出门,我把自己铺在卧榻上郁闷不已:难怪我20年没谈过恋爱,敢情我是个恋童癖啊啊啊啊啊——
朝堂之上   “陛下,醒醒,醒醒——”一双小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汗,这是色女对别人摇醒她的看法)   我倏然睁开眼:“几点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床前的小诺。   小诺一吓,噔噔噔后退了几步,才拍着心口说:“陛下吓到小诺了——”好委屈,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指责。不出5秒,终于想起他来的目的了,复又大叫一声,扑到我床边,“不好了,不好了,现在已经是寅时了,陛下快起来,误了早朝就不好了。”   “寅时,恩,好,好。”我眼睛一闭,又睡着了。留下小诺木雕似的杵在那儿。   在房内走来走去,小诺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走到我床前,一副视死如归英勇就义的样子,猛地把我被子一掀,用120分贝的声音大吼:“陛下——起——床——了——!”   我啪啦一激灵摔到床下,遽然的疼痛让我彻底清醒过来:“什么什么,起火了?水呢,水呢?快泼水,快泼水!”我边叫边扑向那扇光明之门。   小诺更快一步地抵在门上,挡在我前面。我一个躲闪不及,直直地撞上去。   原来我在异世界的第一个吻是这样发生的。脸贴脸,唇对唇,手扒拉在门上,还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轻轻擦过自己的脸庞。最最郁闷的是,我俩还眼对眼,都睁大眼看着对方。   小诺的眼睛眨啊眨的,一脸的无辜。弄得我尴尬不已,好像我是个饥不择食猥亵儿童的罪犯一样。   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小诺会梳头吗?”从战略上讲,这个时候转移目标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小诺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走出来。这小P孩的脑子绝对是128M的,老跟不上速度。   忽然就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我半是实话半是逗弄他,指着唇在他耳边邪恶地说:“很甜。”   然后就看他脸轰地一下炸开了,然后顶着一张番茄脸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这小家伙!明明是叫我起床的,结果自己就给跑了。   摇摇头,我唤进另一个小侍喜儿,梳洗起来。   坐在高高的凤椅上,陡升王者豪情。   看着眼前的萝卜们(这是我的不良习惯,因为胆怯所以一碰到大场面就自觉把所有人换成萝卜,从科学角度说,这叫自我麻痹)跪下,爬起,感觉就像在演戏,偏偏又那么真实地存在在你眼前。   “有事起奏,无事退潮——”旁边的宫女尖声道。女太监!忽然就冒出这么个念头,我一头黑线。   “臣——有事起奏。”眼睛却是看向左右两相的。靠,把我当空气啊,就是开茶话会也应该先向我敬茶“我们谈,您随意”表示一下吧。   然后就看他们开茶话会般地你一句我一句谈得欢,完全把我这个正牌女皇当空气。当然,正牌这两字还有待商榷。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让女皇陛下生气了,女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不经意间,眼神滑过角落里的一个女子。蓝白色的官服更衬得她身材颀长如松,散发着一种沉稳内敛的气质。由于站在阴影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不知为何我就是知道此刻她脸上定是冷漠与讥诮。   “咳,藐视朕律当如何?”我回头问旁边的宫女。   好样的!这宫女目不斜视,朗声道:“按律当斩。”   这一声“按律当斩”一下子惊醒了这群满面春风的胡萝卜,胡萝卜渐渐变成白萝卜,然后扑通扑通,底下跪了一大片的白萝卜。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诸位爱卿快快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假装不解。   “陛,陛下,臣等知错了。”是右相。很好,终于有个识时务的了。   “哪里错了?诸位爱卿很好啊,茶话会气愤热烈,群臣踊跃参加讨论,不错,不错,赞一个。”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y kitty啊。   “臣不该朝堂之上目无陛下,私自讨论国家大事。请陛下责罚。”左相声音刚劲有力,有棱有角,直觉就是那种正直不阿的人。认错态度不错,到时候少罚你点。   “哦——”我拉长音,随后冷笑一声,“原来我在朝堂上哦,看你们那么激情讨论,我还以为我在后院赏花呢。”   冷汗从他们额头涔涔而下。   站起身,我走到这片白萝卜地里:“朕还在你们就把朕当空气,朕不在你们还不翻天咯!你们有把朕放眼里吗,啊?就会欺负朕是个傻子!你们从小也是学习忠君爱国报效社会的吧,可你们现在类?你们这样对得起朕,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社会吗!……”(省略老师教训学生用语5000字)   “陛下——!臣有罪啊,臣万死不能抵其罪啊,臣请求一死以谢臣罪,呜——”一个大臣受感化过深,爬出来抱着我大腿痛哭。   “很好,念在诸位爱卿都有悔过之心,咱从轻发落,小小惩戒一下长个记性才行。”嘴上这么说,我摸着下巴,脑子里闪过满清十大酷刑。不过好象都比较破费,还是打板子好,不花一毛钱。   “还是各赏十板子吧。”太多了怕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老萝卜们抗不住,变成萝卜汁。“对了,念在左右二相劳苦功高,这顿板子省却了吧。”先卖个人情给他们也好,实权毕竟还在他们手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操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这非官方势力还得慢慢取缔。   看着所有的胡萝卜像被霜打过似的出去“领赏”,我心里阴阴地笑:要怪就怪你们跟错了老大。韦小宝为啥能混得风生水起呀,他老大是康熙撒!   “那个谁,你留下。你没参与讨论,不用挨板子了,朕应当是非分明。”我一指那个角落酷女。这可是绩优股,有潜力发展为自己人。   细细打量,这货色还真不错:古铜色的肌肤,松柏似的身躯,气息光华内敛,不卑不亢;斧削刀刻的轮廓,坚毅英挺的容颜,薄唇紧抿,目若寒星。想必这样的容貌在女尊世界才是最受欢迎的吧。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两眼。   玉容若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乱如麻。女皇陛下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把那群叽叽喳喳的老家伙们打了一顿不说,现在还指定她留下,平常陛下不是最讨厌她的么?嫌她丑,对她避若蛇蝎,视她的奏折建议为弃履,今天怎么一直盯着她看?还是用鉴赏以及欣赏的目光!难道苦等了这么多年,她为国效力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么?玉容若一阵热血沸腾。   看着一大片烂萝卜(被打烂的)一个个捂着屁股回到朝堂,我邪恶地笑:“怎么样,诸位爱卿对朕的赏赐还算满意吧?”   “满意,满意。”一只很圆很圆的白萝卜一手捂着屁股一手忙着擦冷汗,抖抖索索地。   “既然爱卿如此满意,朕感动于你的一片赤诚,决定每天赏赐一下,如何?”叫你丫的说假话,叫你丫的言不由衷,自己找抽就怪不得我啦。   咦?没反应?就算你是受虐狂也该“谢主隆恩”吧?我目光寻去,靠,直接昏倒了,真没出息!   “你们类,还满意么?”这问话毒啊,就像问别人你是不是东西,是也不对,不是更错。我倒要看看我的这帮智囊团如何解答。   “陛,陛下,臣——臣有事起奏。”哦?转移话题?不错,很得你家女皇陛下的真传,俺就勉为其难地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吧。   “说说瞧。”   “臣日前觅得一绝世美人,打算献给陛下。”不错嘛,还懂得投其所好,虽然是投的前女皇的“好”,但也凑巧赶上我的“好”了。   “好,好。赏——”正思索赏什么才合适的我就看到那老女人腿一软,哐啷,华丽丽地扑倒。   一阵乱掐人中后,老女人幽幽醒来,哭丧着脸谢恩:“为陛下尽心是老臣的本分,不敢奢求陛下赏赐。”多冠冕堂皇的拒绝啊。   “既然爱卿这么体贴朕,朕就把准备赏你的千年灵芝和五彩霞佩留下了。呵呵呵呵。”省钱了!   可怜的老女人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好了,今天活动了这么久,想来大家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我打了个哈欠,实在太困了,早上都没睡饱就给笨蛋小诺摇醒了,还好赚了个亲亲,不然真亏大了。   “恭送陛下。”很好,声音一致,充满敬畏之情,当然,侧重在这个畏字上。不过没关系,今天的集训明显卓有成效。树立了君威,发掘了人才,还白赚一个绝世大美人,想到这个我心里就美得冒泡。看来我应该经常给他们训训才是,哈、哈、哈。大笑三声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回到寝宫,就见小诺一手支着头,坐在桌边打瞌睡。   悄悄走过去,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他:却见他圆圆的小脸粉嘟嘟的,如上好羊脂玉一般润泽,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密密的阴影,小巧的鼻子,微张的小嘴,像在随时邀人品尝。   不过我现在可没那心思,说实话不是我不想,自从发现自己有恋童癖后我就很认命地认清情况了,至于不亲上去实在是因为——那挂着的口水太破坏气氛了。   绕过他走向软塌。算了,还有个绝色大美人儿等我去享用呢,我又乐颠颠的了。哎呀,糟糕,当时忘记问清那老女人打算什么时候把美人送来了,苦恼啊苦恼,色令智昏啊,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正紧事。   啪——走神了,竟然绊到一只凳子,女皇家的凳子就是不同凡响啊,暗赞一个。只见它纹丝不动,而我却华丽丽地扑街了。   响声惊动了正在打瞌睡的小诺。慌里慌张起来,咚咚咚跑到我面前蹲下:“陛下没事吧,小诺扶您起来。”不知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小跑步的关系,小诺两颊红扑扑的,好生可爱。   在喜欢的人面前谁都不想丢丑吧,我也是。我朝他摇摇手:“不用,我在锻炼呢。看,这叫俯卧撑,是力量素质训练的重要内容之一。这在身体锻炼中经常使用。其主要作用呢就是提高上肢、腰背和腹部肌肉力量。”当然,还有个作用就是跌倒后可以冒充在锻炼。   然后在小诺一脸的崇拜中我优雅地起身:“小诺,你家陛下我饿了,好想吃桂花糕哦。”眼睛拼命地眨啊眨的,努力做出一脸纯真的样子。   “陛下,您的眼睛怎么了,抽筋了吗?”小诺一脸的关心。   “臭小诺,给我滚出去拿桂花糕——!!”我恼羞成怒。   “哦,哦。”小诺忙不迭地一路小跑出栖凤宫。   “小影子,人家受伤了啦……”我卷起裤腿,果然膝盖处破了一大片皮,正渗出血珠儿来。   从房梁上咻地闪下一个黑影,飘在我面前。从头到尾,没有发出半点儿声息。不愧是我的专用御影,整一个字:帅毙了!哦,是三个。   这是我昨天晚上起夜时“捡”到的。厕所上了一半,忽然想到小说里大人物都有个叫暗影的玩意儿,就试着叫了下,结果——就看一个黑影华丽丽地从天而降,哦,是从厕而降。   经过大半夜的沟通,我知道我有十三个暗影,但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入得厅堂的,其他人都在外面的暗处守着。   没办法,谁让人家好死不死俊逸潇洒、医毒无双、武功盖世、影术高深、生命力强又精通机关秘术呢,谁让人家好牛不牛地是暗影里的头头呢,又谁让人家好巧不巧是某女皇未来的老公人选之一呢。说到这里解释一下,历任暗影头头都是男子,都会成为女皇的夫君之一,不过并不对外公布。而像先女皇那样的是纯属例外。   自从见到他俊美无俦的脸后,在半个时辰内,我就知道了他叫蓝皙若,男,22岁,孤儿,师傅已死,喜欢黑色和酥油饼,讨厌罗几八嗦的人(这话是他盯着我一字一字地说的),没有固定住所,月钱三十两,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这很重要,我追着问了好久)。   后来又一不小心知道他会成为我未来的老公,我就很自觉地把称呼改成了“小影子”,可是他似乎不大喜欢这个称呼,总板着一张扑克脸。   此刻他正拿着从医柜里翻出来的药酒和纱布给我包扎。   看着他光滑的侧脸,卷而翘的睫毛,我脱口而出:“小影子,你好漂亮哦。千万别跟别的女人跑了哈,我要娶你的。”   他手上一顿,然后用力地涂药酒,包扎。   小诺走在去厨房的路上,就听得栖凤宫中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不是完结的吗?咋不更了?
我要看,楼楼快更,坐等更新
我更到哪了。。。。。。。。
倾雨阁。   “好了,你们就在这候着吧。”我非常稳重地对他们挥挥手,转身进去。轻快的脚步还是泄露了我的兴奋和迫不及待。   倾雨阁说起来是个阁楼,但其实是一处小型院落,里面也是七拐十八弯的。我恨不得脚下生出个烽火轮才好呢。   兴冲冲地爬上阁楼,门口的小侍儿告诉我美人已等候多时了。故作正经地掸掸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谴退他,我轻轻推开门。   美人此刻背对着我,正凭栏望春景。那抹清丽的身影映着窗外浓郁的春色,格格不入却又恪显出一种对比之下的和谐。仿若被世间遗弃,孤单地站在高塔内望着外面的鸟语花香;又若不屑与那花红柳绿为伍,傲世清高地孤芳自赏。风一拂,樱花簌簌飘落,十数片落红不甘寂寞地飞了进来,附在美人头上、身上。   光看背影让人就觉得心痒难耐了。不过如此诗情画意的场合我还是得配合一下的。缓缓走过去,爪子(魔爪)很自然地搭上他的削肩,“在看什么?”没办法,实在问不出什么有水准的话了。   美人像并没有感觉到我的到来似的,头都不曾回一下,“这花开得真好,是因为他也知道生命快到尽头了吗?”   轻拥他,让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伤春悲秋,人之常情。花的使命就是绽放,这样即使春之将逝,至少他开过,灿烂过。况且,就算他死了,不也还有个人记得他,为他伤心么?”   “好可怜,”他捏起一片薄薄的樱花瓣,凝视了半晌,叹了口气,“再灿烂又如何,到死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靠之,难道他还想学黛玉葬花?苦恼,这种性情的人一般都很难搞定的,就看那林黛玉,贾宝玉到死都没搞定她。我心里一阵犹疑,这么难相处,收了吧,放到后宫里搞不好没几天就香消玉殒了;不收吧,到嘴的绝世大美人哎——   啧,这美人长什么样我还没验货呢,光顾着风花雪月了。这样吧,我在心里暗下决定,美人要是让我一见倾心,到达惊艳程度的,就留下,要是一般般么,哼哼,送给玉容若!我在心底已经把小玉划为自己人了,虽然小玉似乎并不怎么领情。   勾起美人的下巴,轻柔地让他面向我。   正在倾雨阁为准备打赏物品而忙着来回奔波的小侍们就听得一声“鬼啊——你你你不要过来——啊——”然后就听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小侍们面面相觑,声音虽因分贝高而有所扭曲,但还能听得出是陛下的。难道陛下出事了?可陛下又下了令不让他们跟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小侍头头小诺同志急得像热锅蚂蚁一样团团转的时候,他们伟大的陛下——我,连滚带爬地出现在倾雨阁门口。   看见熟悉的人儿,终于有一种看见老乡的感觉了。我冲上去,一把握住小诺的手,声音带着哭腔:“终于找到地球了!里面,里面有个火星人啊——哇——”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众小侍赶忙上前扶住他们的女皇陛下,慌里慌张地开道,回宫,安置,请御医。   御医诊断,是积劳成疾,适逢刚才受了惊,才会晕倒的。至于胳膊上的伤,是从阁楼窗口上跳下时摔的,还好下面是青草,没摔出什么事儿,只是有块淤青而已。   接下来又是一阵丁零哐啷手忙脚乱,等我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了。   睁开眼,一见小诺,我一头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真的太吓人了,生在21世纪,越特别(丑也算一项吧)越有炫耀的资本,因此咱什么样的丑人没见过!可是,见过丑的却没见过这么丑的啊啊啊——!!   那个火星人真的是丑得非笔墨所能形容啊,如果一定要说他是天使,那他一定是下凡时脸先着地的;如果一定要说他是明星,那他一定是专演鬼片的;如果一定要说他是件艺术品,那他一定是抽象派的;如果一定要说他是模特,那他一定是毕加索专用的!   小诺温柔地拍着我的背,直到我抽噎渐歇,才幽幽地问:“难道陛下不喜欢?”   我直接趴在床边干呕,没办法,早在先前从阁楼跑到倾雨阁大门的途中就边哭边把大前天的晚饭都给吐出来了,现在实在没东西好吐了。   小诺的声音忽然就带着一抹轻微的愉快了:“陛下不喜欢就把他送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别耽误了人家才是。”   刚止住的酸水又往上涌,他耽误我还差不多!赶紧拖出去嫁了才是王道!不然万一他赖在这不走了,那——   一想到后半辈子都得跟那个火星人呆在一个屋檐下,我忍不住一阵哆嗦。嫁了嫁了,一定要嫁出去!老娘愿意贴他黄金百两做嫁妆,只求把他嫁出去就好!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小诺时,小诺笑得一脸顽皮,“陛下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想当初陛下刚醒来时,赏御医才赏了10两银子。”说得我老脸微辣。   “这不那火星人杀伤力太大了么。”我嘟哝着。   虽然不懂火星人到底是什么,但小诺也大致猜得出意思,掩口轻笑:“那陛下可得破费了。”   “算了,黄金百两而已,重点是买个安心那!”我语重心长。   不理会笑得像朵花似的小诺,我一头闷进被子里,还是早点睡算了。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做噩梦。   一把拉住起身欲走的小诺:“小诺,陪我睡。”   这一夜,我与小诺相拥而眠,竟睡得出乎意料地塌实。   第二天,朝堂之上。   那个死女人,竟然送个火星人给我,想谋杀我么?这和欲图行刺有什么差别啊!!拉出去砍了才好!我坐在凤椅上,一脸忿忿地腹诽。   “陛下,陛下?”靠之,这不是那个老女人么?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说。”口气不善。   “不知陛下对微臣昨日献上的美人合意吗?要是不够,臣还有——”威胁,绝对是□裸的威胁!   “你你你想怎样?”我不但声音抖,腿也抖得厉害。   “陛下不满意吗?臣还觅到三个极品。”老女人还不怕死地做广告。极品,是极品火星人吧!   “呕——不要不要,有多远让他们滚多远!”我一边干呕一边朝他直挥手。   “陛下——真的不要吗?他们一个是孙悟空,会翻跟斗;一个是母鸡,会孵蛋;还有个是风华绝代的倾国佳人那!”   “董太师——你又送丑八怪又送痴呆儿给我,究竟意欲何为!”我火大了,送也送个正常点的啊!   “陛,陛下恕罪——”老女人咚地跪下,“陛下不是最爱这样的么?”   黑线——   我怎么忘了,上必有所好,下才会投其所好啊!敢情这个身体喜欢的都是——   “陛下!陛下!!快来人那,陛下晕倒了——”   再睁开眼,是下午了。   “左相?你怎么跪在这?”我惊异地问。   “陛下,董太师献美人确实有所不当,但是她学识渊博,才高八斗,又是您的老师,况且她献美人也只是想讨您欢心的,还请陛下看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免了她的死罪吧。”   “死罪?我没有让她死啊?”我一脸莫名。   “惊扰陛下,有伤凤体,是为死罪。”老迂腐,说话像背书就算了,连表情都不会变一下,整天板着个后妈脸,像谁欠她八百万似的。   “哦,那赦了吧。不过让她们以后可别再给我送美人什么的了。”   “谢陛下。”左相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起身退出门外。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我一咬牙:“小诺,摆驾后宫。”   原来后宫真是一座宫殿,建筑相当宏伟,构造极其复杂。就是这里,住着我的,呃,是身体前主人(后面简称上任)的四十二个夫君。   切身体会了,我才明白为什么我醒来这么久几乎从来没听别人提起过任何后宫的消息。原来所有人都对这里惟恐避之而不及。   简直就是个疯人院啊啊啊啊——!!   我一进门,就有个脸涂得像猴屁股似的男人扑过来,抱住我拼命把血盆大口往我脸上凑。被奴仆拉开后还满脸委屈地嚷嚷小花不爱他了。问清楚才知道,原来他跟上任一个是鲜花,一个是牛粪——寒——   再往里走,希奇古怪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窝在树上不下来硬说自己是只小鸟的,有抱着枕头说给我看咱们三个月女儿的,有在地上滚来滚去说自己是西瓜的,还有正统蜘蛛侠——成天用根白凌吊在墙角织网的。   除了这三十个跟前任志趣相投的“知己”外,还有十二个貌似正常的火星人。我一阵颤栗,看来我真的要“破费”了。   仪君问罪   回到栖凤宫,我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世界咋那么黑呢,前途一片渺茫,看不到半点光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光明啊,你在哪呢?(光明牛奶公司:我在这呢!)   “滚开!”一声拔高的尖锐男声。   “……赵仪君……陛下……正在歇息那……”隐隐约约的解释声。   “太过分了,我们赵仪君找陛下你们这些奴才也敢挡?!找死!”啪啪响起两个巴掌声。赵仪君?什么东东?来头很大么?怎么连个身边的侍儿都这么嚣张?   “陛下……”小诺有些惊恐地抬头望向我,征询我的意见。是赵仪君和小莲来了!不会又要欺侮他了吧?自从前两天知道他成了陛下的贴身小侍后,赵仪君就天天找他麻烦。   没留意到小诺惶惶不安的神色,我揉揉太阳穴:“召。”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不知赵仪君长的啥样儿?好在经过今天一天的惊魂实践我已经有了足够的抵抗力了。让火星人来得更猛烈些吧!反正我的眼睛也已经麻木了。20年的审美观啊,一夕之间全给破坏了。   咦,这只好象先前没见过?比之那些火星人,这只长得还不错,还算美丽:马脸阔鼻香肠唇,面如烧饼,点满芝麻,眼若明月,一只初一,一只十五。   “你就是赵仪君?”看他们刚才的嚣张就知道这家伙很受宠。按前任的审美他貌似顶多只能算清秀吧(呕——),怎么会如此宠爱他让他如此嚣张的说?   “陛下果然不记得我了。”声音悲戚,泫然欲泣。还好我已经麻木了,不然估计又要吐得昏死过去了。   “我……那个……嘿嘿……你也知道的……我……记不得了……”毕竟是前任的“遗物”,还是需要客气点的。   “那外面传言陛下不再爱我们了,可是真的?”自怜自艾的声音陡然转为控诉。他一脸悲愤地看着我,看得我心惊胆战。   “呃……大概……可能……或许……就是这样吧……”我支支吾吾。   “是不是因为那个小狐狸精?!”手一指,啥?小诺?也算是半个吧,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根本原因是我跟前任已经中途交换选手了。   “这个……呵呵……呵呵……”看着他悲愤的神色,再看看小诺紧张的表情,我不知该肯定还是该否定的好。   “臣君知道了。”他忿忿地一甩衣袖,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就走。毫不顾及我一脸的错愕。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吧,竟然不征询我的意见就跑了?可见前任是多么宠他!寒——   “那个——他很得前任,呃,是我以前的宠爱吗?”我偏头向小诺打探敌情。   “是的,陛下很宠他。”小诺垂下眼睑,语气却掩不住浓浓的失落。   “哦——羡慕他吗?”我坏笑地看着他。   “羡慕。”心思早落到别处的小诺想也不想直接回答。等意识到说错话了,一抬头看到我坏笑的样子,忍不住提拳就捶。   “哎哟,哎哟——”我故作惨叫。   “啊,陛下你怎么了?没事吧?可别吓小诺啊?”小诺立刻紧张地扶着我上看下看。确定没伤到哪儿后才安心下来。结果抬眼又对上我促狭的笑,脸咻的就红透了,一跺脚,跑了出去。得,又一个不征询我意见想跑就跑的人,明明都跟人家享受一个级别的待遇了,还羡慕个P啊。   于是我想问的又没问着。只好拉了门外的喜儿进来打听小道消息。   原来这家伙别看他样子斯斯文文(呃,是比后宫那群而言),却也是个狠角色。前任杀人放火,他可没少出主意。也因此成为后宫唯一一个从君级别的皇夫,有属于自己的宫殿。   说到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后宫制度问题啦,后宫有一后四君六从君八侧君十二侍君三十六才君等等,后称为帝君;四君为贵、德、贤、淑;六从君为瑞、仪、雅、婉、礼、容;侧君则是梅、兰、竹、菊、风、花、雪、月。后面的侍君与才君并没有封号,统一在后宫里面分配院落(最初的集体宿舍啊,汗)。而有封号的皇夫们可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宫殿,依次建在栖凤宫的两侧。   这样说来,后宫那群白痴充其量只能说是前任的玩伴,若要说“知己”,还真真是非他莫属。也难怪他会那么得宠了。
至于他这几天都没来看我,很可能是知道我醒来失忆又心性大变,不敢妄自出动,决定先观察一下风向再说。后宫事件终于让他按捺不住了,才跑来我这问罪的吧。   说起来也是个聪明的人,可惜就是动机不纯。病毒就应该早点隔离的好,免得横生枝节。   召来喜儿,拟下圣旨,把后宫连同那只赵仪君一起圈养,没我的旨意不得踏出后宫半步。嘘了口气,这样才算安心了。   出师不利   下了朝,我精神恍惚地走在回栖凤宫的路上。没办法,昨天够宫夫君们给我的“惊喜”实在太大了。恢复了审美视觉的我,甚至开始怀疑阎君是不是“一失足成千恨”,把我一脚踢到了侏罗纪了。可为啥失足的是他,恨的是我啊啊啊啊——!!   仰天长叹,紫落何罪,竟要如此虐我!不行,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化悲痛为力量,重新振作,开始我光明的寻找美男之旅!大好的青春啊,绝对不能就这样浪费,不然我如何对得起这大好春光!(某人开始发春了……汗)   决定了!我要出宫!现在!!   有的事情可以慢慢来,比如军事政治国家社会历史;有的事情绝对不可以磨蹭,比如泡美男!!在泡美男大业上,我们应当高举漂亮就是真理的伟大旗帜,围绕培养感情基础的中心策略,在一段日子的实践考核下,以脸蛋、身姿、才华和性情为考核指标,以心跳频率为标准,筛选美男,为实现美男后宫化而奋斗!   制定好我的泡美男策略方针,我匆匆回宫,准备收拾收拾,去实行我的泡美男大计咯!   “银子、金碗、银筷、玉枕、锦被、银纱蚊帐、琉璃茶具、黑玉发扣、紫金发钗、翔凤玉佩、珍珠耳坠、紫玉手镯、织锦华服、锈金锦靴、丝绸底衣、描金白玉扇……哎,出宫么,还是轻装易服的好,就带这么点吧。”如果可以,真想把那张大床也给搬走啊。   “你要去哪?”身边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   “我要出宫泡美男。”糟糕,怎么一激动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回头,原来是蓝皙若,也只有他能这样无声无息地接近你。不知为何,我松了口气。   “休想。” 蓝皙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不过蓝皙若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小影子乖乖,你也看到了,后宫那群火星人,再跟他们呆在一个房子里我会死哒,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地看着我郁郁而终么?”呃,这个房子就是偌大的皇宫,我可能以后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他们,不过这时候说得凄惨一点总没错的。   哦也,目标达成!蓝皙若眼神动了动,“哼。”算是同意了。“不过要带上我。”附加条件。   “这怎么行?!”泡美男弄个人在旁边看着,是你你会自在么?   “不行就免谈。”威胁,绝对是□裸的威胁!可,可谁叫他牛呢?(欺软怕硬的真面目暴露出来了)   经过友好磋商,双方达成一致协议:我跟他一起出宫,他答应不用带那群暗卫。呃,这个友好氛围是在额头青筋、咬牙切齿和杀人眼神中形成的。   “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我们出发吧。COME ON!”我背起如山般的行李,一步三摇地向门外走去。   “你要搬家吗?”小影子竟然也会调侃人?!   “这些啊……平时能用,必要时可以当了换银子,况且体积又不大,带起来很轻松的啦。”我得意地笑。   “那有必要连玉枕、锦被、银纱蚊帐都带着么?”哟荷,小样还会跟我挑眉?   “我,我这不是怕自个儿到了外面不习惯么……”我有点讪讪地笑。   之后在蓝皙若的帮助我下歪七八倒地写好“遗书”,我是指遗留下来给他们看的书信,接下来我就要很开心地“爬墙头”去了。   “诺诺啊,你们家女皇陛下要出趟远门,你给我好好在家呆着哈。”如果我就这么消失了,回来小诺肯定不会给我好脸色看的,这小P孩单纯归单纯,心眼儿可小得紧呢。所以我很明智地遣退了其他人,把小诺单独留下交代去向。   “你要去哪?”小诺立刻紧张地抓着我的衣袖追问,连平常的敬语都没了。不等我回答,“我也要去!”扑进我的怀抱,语气斩钉截铁。可是娃呀,你妈没告诉过你么,都不知道要去哪就盲目跟着是不对滴。   我对着墙角落的阴影处拼命眨眼睛,妈妈的,小影子你到底蹲在哪个旮旯啊,究竟看到我的眼色了没啊!   “陛下,您的眼睛又抽筋了吗?”小诺从我的怀抱里退出来,紧张地看着我。陛下眼睛最近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抽筋啊,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哦。忽然后颈一痛,小诺软软地倒下。   扶着小诺躺到床上,我埋怨蓝皙若:“小影子怎么磨叽那么久,害我眨得眼睛都真要抽筋了。”   蓝皙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看得我的小心肝叭啦叭啦一阵狂跳,良久才冒了句:“人有三急。”
卖到妓院   我一手一支冰糖葫芦,身上大包小包地走在大街上。   咦?对角那人在对谁招手呢?左看看右看看,没人呀。莫非是我?可我不认识他呀?难道是看上我了?(得色中)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邀请我,我就大慈大悲地接见你一下吧。   我摆足了架子,抬脚慢慢走过去。   咦?人喃?刚才不是还在这的么?我有点慌了,这可是我出宫以来的第一个粉丝啊。我东看看西找找,哦,后面有条巷子,难道是要在暗巷里向我表白?喔……人家会不好意思哒~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我还是不想让我的粉丝失望,决定以身涉险,会见疯狂粉丝。(假想自己是大明星中……)   刚进巷子,光线较暗,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就只觉后颈一痛。完了,遇上打劫的了,希望你们劫财就好,千万不要劫色啊——这是我昏倒前最后的意识。   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模模糊糊中听见:   “老大,别翻啦,你都上上下下翻了七十八遍了,真的什么也没有啦。”   “去!这女人太有钱了,随便一只耳坠就够咱吃喝拉撒一辈子了。万一错漏啥好东西还不哭死啊。这种极品肥羊万年难得一见啊,不在她身上发够财,真是对不起祖宗八代啊。”   “可是老大,真的什么都没了啦。顶多还有这身衣服值点钱。”   “对哦,呆妞,你终于聪明了一回啦。”   ……   “老大,就这样好吗?”   “管她呢,反正这暮春的天又冻不死人,说不定等会她家的家奴就会发现了呢。只不过没穿衣服,丢点面子而已。哈哈,活该,有钱人都是混帐!吸血鬼!活该丢人!”   “老大……”   “别说了,就这样了。差不多就这样吧。恩……啧啧,这头发不错,可以剪了卖。”   “老大,这这这,太不人道了!”   “人道和没饭吃饿死,自己选一样!”   “呃……哇,老大,看她好漂亮啊。比那些男儿家还好看哩!隔壁的小花跟她简直没得比呀!”   “恩……是不错……反正这些钱也够咱吃喝一辈子了……干脆……”   靠,他们不会是想劫色吧?!不要啊——我挣扎着想要醒来。   “啊啊,老大老大,她她她——”   “我说呆妞啊,你什么时候能成点气候啊,结巴个什么劲儿呀!”   “不是啊老大,她她她快醒啦!”   “啥?”   然后没来得及睁开眼的我头又一痛,再次陷入黑暗。   等我幽幽醒来,已经夕阳斜照了。   “这里是哪儿?”我有些神智不清地问。艳红的晚霞映得我的脸绯红绯红的,又有点刚睡醒的娇憨,样子甚是明媚动人。   “哟——可醒啦。看把爹爹我给盼得!”一个满脸面粉的男人扑了过来。一身的脂粉味让我很不给面子地连打几个喷嚏。   “你你你,你离我远点!”女皇的威仪一下爆发。   像是被震慑到了,脂粉男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退到一边。可这份老实也没持续多久,不一会儿,他就又开始眉飞色舞:“我说呀,你以后就叫兰儿吧?爹爹我一定把你培养成咱醉花楼最红的小倌儿!”   见我没反应,以为我是应了,更是眉开眼笑,仿佛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在向他招手了。“会什么才艺呀?啧啧,看样子应该是贫苦人家出身吧,连身好点的衣服都穿不起。没关系~只要进了咱醉花楼呐,你就是爹爹的人,爹爹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啦!”   见我还是没动静,又继续说:“不会才艺也没什么,不要自卑嘛,咱醉花楼真正算得上有才艺的也就那么几个啦。重点是你模样生得好,能让客人瞧上才是最重要的是不?你呀,乖乖听爹爹的话,爹爹呢,给你多安排好差使!今儿个晚上呀,殷霞大人要来,她最喜欢你这样漂亮的清倌儿啦。这殷霞大人那,可是左相门生殷红大人的外甥女!看爹爹多疼你呀,只要你一直这么乖,爹爹就一直这么疼你!好好准备准备,晚上好好伺候殷霞大人啊!”说着,也不管我的意见,甩着帕子出去了。   我混混沌沌的脑子还沉浸在对“醉花楼”三个字的震撼中:我被卖入妓院了!怎么会这样?!貌似马上还要接客!虽然妓院是所有穿越姐妹的必经之地,但人家不是都混得风生水起么,怎么到我一来就马上要接客了呢?我不要在妓院失节啊!!   在心底哀嚎不已的我根本早忘了我穿到的是女尊世界这回事儿。   晚上。醉花楼前灯影交相辉映,映着小倌们妩媚的笑,形成一幅幅暧昧诱人的画面。   “哟……殷霞大人,您可算来啦——”爹爹一扬帕子,翘起了兰花指,袅袅婷婷地向殷霞走去,“今儿个,奴家可给您安排了一个大美人儿那!那小脸哟,可真真比那月亮还光洁,那小嘴哟,可不像涂了上好的口脂似的!这往后呀,他可就是咱的新兰儿咯!比起原来的那个兰儿那,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好,好!快,在哪,带我去瞧瞧!”咽了咽口水,殷霞毫不掩饰她□裸的欲望。   “殷大人呐,请跟奴家来~”   我希里糊涂地穿上放置在床头的华贵衣裳,进门查看我醒了没的小侍慌忙过来扶着我,把我按在梳妆台前梳好头,化好妆,送到一间雕梁画栋,镶金描银的房间。   我头还隐隐泛着痛,像是中了可怕的病毒似的,Windows XP的脑子实在没法正常启动,胸口也闷得慌,像是被压了块大石似的。最终只能一手支着额,靠在窗口吹风,来保持片刻的清醒。   殷霞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美人春睡图。微风撩起他额头的一绺秀发,轻轻舞动着,不时拨弄着那一颤一颤的睫毛,圆润小巧的鼻子,朱唇一点,果真是绝色啊。   擦了把口水,殷霞决定还是先礼后兵的好。“美人,美人?”一边轻唤一边用手轻推。   “恩……”我含糊应声,待发觉有人,迅速起身,退开三步:“你想干什么!”   “嘿嘿,美人觉得我想干点什么?”笑得可真够恶心的。   “滚!”火气陡然上升,我吼道。   “哟?美人原来是泼辣型的?没关系,爷我最喜欢辣美人儿了。来,让爷好好疼你!”殷霞扑了过来。   “啊——救命啊——杀人啦——放火啦——”我一边大叫希望有人来英雄救美,一边上蹿小跳地逃避她的魔爪。   “哈!抓到了!”殷霞用力一扑,捉住了我的脚。我使劲踢,却怎么也甩不掉那可恶的魔爪。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哈哈,让爷费了这么大的工夫,爷要吃回来咯!”猪嘴就撅了过来。   我闭上眼啪一巴掌抽了过去。再长开眼时那猪头已歪倒在一边。   赶紧爬起来拼命地拍门,却不知哪个王八蛋竟然把门从外面给锁上了!   “哼,敬酒不吃你吃罚酒,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我了!”殷霞不知何时已爬了起来,一步步逼近。   忽然,这疯子扑到我身上就开始撕扯我的衣裳。   “啊——”我尖叫不已。一边叫一边奋力挣扎,却让她更加亢奋,撕衣服的动作也更快了。   “哎?你!你!你你你是女人?!”就看她脸红了白,白了绿,绿了黑。   “呃?”女人怎么了?我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爹爹!给我滚进来!”殷霞对着门咆哮。   “怎么了怎么了?”一直在门外候着的爹爹滚了进来。   “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殷霞指着我被裹得紧紧的胸部吼道。   “这……这……怎么会这样?……好啊……虎妞、呆妞!……混帐!”爹爹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本以为老主顾了,就没验货,直接收了,竟然拿个女人来蒙他!   “看看你推荐的好人儿!”殷霞一拂袖,怒气冲冲地离去。   “哎……殷大人……殷大人……”爹爹急忙上前去拦,盛怒之下的殷霞又岂是他拦得住的!   转过头,早已咬碎一口银牙的爹爹正没处发泄,此时又是火上加油,便拿我出气:“给我打,狠狠打!打死算了!”
很好看、楼楼加油!
清流公子   几个壮硕的女人拖着我在爹爹的带领下来到后院,正欲施刑。   “爹爹在做什么?”一道清澈的声音传来,像高山流水般干净、透明。   我抬头望去,曲曲折折的廊道上拐出一位素服男子。说不上美得冒泡,却是另一种风情。大方、高雅、纯净,仿若盛世青莲。明明只是一身廉价的素衫,穿在他身上却比任何织锦华绸都更加风雅秀逸。   “哼,是清流啊,这个混帐东西得罪了殷霞大人,坏了我醉花楼的生意不说,现在光是应付殷霞大人的怒气就够咱醉花楼受的了!不打死她难消我心头之恨那!”爹爹翘着兰花指,指着我骂着,还不时气愤难消地拍着起伏不已的胸口。   “这明明是个女子嘛,怎么会……呵呵”那个叫清流的男子提着帕子掩口而笑,这一笑,好似满塘的荷花绽放,演绎着夏日的清丽明媚。干净透彻,又渗着一种别样的妩媚,真是个极品货色啊。吞了吞口水,要不是我现在还有性命之忧,我一定会扑上去将美男色个够!   “你,你不知道……”爹爹老脸微窘,但似乎也不打算瞒他,“她是虎妞、呆妞卖过来的,我想都是老主顾了,刚好手头又有事忙不开,没验货就给收下了。之后看她模样乖巧得很,就给送去让殷霞大人享用啦,结果……偏出了这么大的漏子!”说着,还一跺脚。   我在心底翻翻白眼,都那么老了,还装嫩,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跺脚脸上掉下来多少斤面粉啊?地上又有多少只可怜的蚂蚁给活埋了啊!啧啧。   “原来是这样……”清流一边喟叹似的应和着一边点着头,仿佛完全是站在爹爹那一边的。这让我多少有些失望,美人竟然不救我……难道我真注定要死在这里?吾命休已!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伟大的女皇陛下是死在妓院的,不知道会怎么想?   “可是爹爹有没想过,这样一来,花那么大价钱买来的,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死人而已,还得出钱出力给她埋了,这还不打紧,怕就怕殷大人万一气愤之余来撒怒火,惹她生气的人儿都没了,您看这火气还不——那时爹爹才冤那;还不如将她赶到后院去做苦力活,既省了爹爹的银钱,又能消解您的怒气,就算殷大人要来撒气,还可以把她支出去。冤有头,债有主,再怎么着也闹不到您头上呀,爹爹您看呢?”清流说话的语速很慢,就像夏日的小溪,在人心头缓缓流过。清流,这名字起得真恰如其分啊。嘿嘿嘿,清流美男,既然你救了俺,俺以后就是你的人啦!我在心在胸腔里翻跟斗欢呼着(貌似人家还没答应吧)。   “这……好吧。把这混帐东西给我丢到柴房去关两天消消脾气!这两天不准给她饭吃,要让她晓得谁才是主子!啥时候消了这野蛮脾性啥时候有饭吃!”爹爹对着我横眉冷面地说完,转头面对清流时又是一脸温和的笑了,“还是清流你这孩子贴心那!”在我杀人的目光中拍着清流的白嫩的柔荑,“现在梅儿、竹儿这些孩子,就没个像你这般听话乖巧的!真是……哎……”   “爹爹也不用恼,各家有各家的好,重点是要有人欣赏就好。更何况寒梅公子和翠竹公子可是爹爹您一手栽培出来的顶级妙人儿,又怎会不如清流呢?您看这醉花楼生意更胜从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这清流公子可真会说话呀,哄得爹爹脸上的面粉扑啦扑啦往下直掉。不知又有多少可怜的蚂蚁惨遭活埋了。   柴房里。   “小影子,你在不?”脱离美男一两个时辰了,像脱了水的鱼儿似的,再不给我看看美男估计我真的要死掉了。这时才想起我貌似还带了只叫小影子的御影出门。   黑影像雪花一样轻轻地飘下,呃,是黑雪花。他在?!   深吸一口气:“你一直都在?”   黑影点头。   “都看到了?”声音隐隐泄露出一丝怒气。   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那你怎么不救我?我差点死掉!”真想一巴掌抽掉他面无表情的酷样,明明一直都在,还白白让我受那么大的苦。   “你没生命危险。”其实,看她乐颠颠地冲进小巷时,他的心跳都快停了。但是当他发现那两个女人并没有要杀害她的意思,他也就随她们去了。这女人,还是要受点教训才好。   “靠,敢情你拿我那么多银子只管我不死就行了?”我跳了起来。   “率意妄为,你需要长点教训。”你你你,知道就好,也不用说这么直接吧?太伤人了!   “哼。”给他一句话堵住了,没话反驳。我闷闷地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放坐下来,决定不理他。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蓝皙若眼角瞄着一点点挪近的我,嘴角忍不住上翘。   “哎,我说——那个蓝皙若,先前那群老女人真要打死我的话,你会不会救我啊?”   “……”   “说呀。”我用胳膊肘拱拱他。   “我以为答案很明显。”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却能感觉到他的——愉快!郁闷,关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废话,鸟怎么会进屋子拉屎)他愉快个什么劲儿呀!   “不会吧——我死了你就要做鳏夫哎!说不定还会直接被拉去给我陪葬!”我恐吓他。   “我会救你。我不会让你死的,除非我先死。” 蓝皙若轻轻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像是宣誓又像是告白。尽管动作很轻,却还是吓了我一跳:蓝皙若还有这么柔情蜜意的时候?难道我要死了,出现幻觉了?忍不住摸上他的腰肢,狠狠扭了一把。   “你!”片刻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蓝皙若跳了起来,怒视我。   “我,我只是想试试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谁让你那么温柔……”我干笑着直摇手,越说越小声。   “哼。”人影咻地消失在我眼前。   这么小气?才小小地掐了一下就给气跑了?好吧,我承认“小小地掐”是我一不小心用上了吃奶了劲儿……但也没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吧……(可怜的蓝皙若)   房梁上的蓝皙若揉着腰上的红印,忍不住地扬起嘴角:其实只要放下那些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骄傲,自己还是可以像一个正常的男子一样偎依在她身边的,不是吗?又忍不住轻嘶出声,这女人下手可真狠那!估计明天要淤青了。   柴房的门不期然地被推开了。   月光下,一袭白衣衬着那出尘的容颜更显得清幽飘渺。来人正是清流公子。他挎着一只食盒,貌似是给我送饭来了。咦,不是不给我吃饭的么?莫非——他也对我有意思?   “赶紧吃些东西吧,不然两天滴水不进,会出人命的。”就看他玫瑰色的唇一张一翕,珍珠落玉盘似的声音便流泻出来。   我呆呆地望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有几个馒头和一些咸菜,还请将就着吃吧。”清流见我没东静,忍不住抬头再次催道。   一抬眼,正撞上我痴迷的目光,白玉般的脸庞瞬间红了个遍。忍不住轻啐一口,丢下馒头和咸菜,提起食盒,就匆匆跑了出去。不一会,又忙忙跑回来把柴房门关上,在外面锁好。这才嘘了口气,慢慢地往回走。   把馒头掰开,中间塞进些咸菜,做成我自制的古代汉堡,我一边吃一边露出傻傻的笑。清流美人,你们伟大的女皇陛下我看上你了,你跑不掉了,接招吧!
醋海生波   “清流公子,您渴不渴?”我提着茶壶摆出贵妃醉酒的POSE。   “清流公子,您饿不饿?”我朝他抛了个媚眼,作西施捧心状。   “清流公子,这是我亲手拿的挂花糕……”没办法,实在不会做,就去厨房偷了盘。   “清流公子,……”   “怎么我才出去一会儿,你就又来纠缠我们公子了?滚出去!出去!”这是清流公子的贴身小侍,水烟。   水烟一边说着一边把我今天第31次推出门外,当着我的面砰地一声关上门。   摸摸差点被碰扁的鼻子,我讪讪地转身离开。忽然想起还有一人高的柴火还没劈完,又赶忙朝厨房奔去。死了死了,要是被厨房管事的欧巴桑发现,估计又要好一顿揍了。   一边摇摇晃晃地举起斧子劈柴,一边跟在旁边看热闹的蓝皙若聊天。   “小蓝蓝呐,你说你未来的妻主我这么,可怜!”我一斧头劈在木柴上,我劈,我劈,“你怎么不帮帮我啊?”   “你都说是未来的了。” 蓝皙若不买我的帐。   “你——!!你你你,你就不心疼么?”苦情计。   “心疼总比手疼好。”瞧这家伙那是什么表情?!幸灾乐祸,还有点点无赖的样子!   “哎……要是让左右二相知道他们尊敬的女皇陛下,竟然在这里劈柴火,不知道要哭几天几夜呢。”我决定用对比法让他羞愧。   “要是全天下都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女皇陛下此刻正在妓院劈柴,也不知道会怎么想呢。”哟荷,竟然威胁我!   “那个么——嘿嘿嘿嘿——哈!”又一段木柴承接了我的怒火。   “哎哎,小影子,你觉得那个清流公子怎么样?”一想到那青莲一般的人儿,我的口水又流了出来。   “……一般吧。除了有点故作风雅。”   “你怎么能说我的小清清(我自己给清流起的名字,小亲亲,嘿嘿)故作风雅呢?人家本来就清澈动人,高洁风雅,虚怀若谷,温柔贴心……”我把他吹得天上没有,地上无双,“总之,那才叫真君子,自风流。身在泥潭却不损其天生清骨,所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懂?”我抬头挺胸,得意非凡,好象说的就是我自己一样。   “咦,人呢?”妈妈的,这死鬼,怎么闪人都不招呼声?郁闷,好不容易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竟然没人欣赏。就像好不容易破了吉尼斯记录,竟然没人看到一样。   一脚踢开地上的柴火,我恨恨地坐下来。不行,一定要让俺滴小清清知道俺刚才的才华横溢,让他产生惊鸿一瞥的惊艳感,从此对我死心踏地,白首不相离。想到这里,我嘿嘿嘿地自顾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叫你劈柴,劈成痴呆啦?坐在这呆笑,叫你笑,叫你笑!”有怪兽,有怪兽!厨房管事的欧巴桑出现了!   “啊——大妈——你就饶了我吧——啊——我下次不敢啦——啊——”我上蹿下跳地逃出厨房,后面跟着手操鸡毛掸子的欧巴桑,又开始上演每天一出的“厨房追杀记”。   “清流啊——你看谁来啦——”爹爹尖细又嗲得厉害的声音惊醒了正爬在树上睡午觉的我。只见爹爹身后跟着位衣衫素净却质地上乘的女子,我心里的警报顿时拉得呜啦呜啦响。情敌出现——情敌出现——   蹑手蹑脚下了树,看他们被清流微笑着迎进小屋,我心里陡升一股怒火:好啊,竟然背着我偷人!(&_& !)   见爹爹笑得灿烂地退出来,还不忘帮他们把房门掩上,我慌忙躲到花丛后面。心里却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两脚:如果的我小清清被坏人拐跑了,看我不砸了你的醉花楼!   头插N支鲜花,两手抓着绿叶,我猫着腰潜到清流小屋的窗下。   “清流,我……你……跟我……疼你……一生一世……不负……”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关键字。脑中不禁自觉勾勒出画面:一只猪头把弱弱的清流死死摁在床上,一边流口水一边对他上下其手。   越想越火大,对这么高洁无暇的清流美人竟然还做得出这么下流的事来!就算要做也该是我啊!(囧……)这个猪头,竟然连我的美人也敢妄图染指!妈妈的,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   我咻地一下蹿进门:“不许动他!他是我的人!”   房内,清流按着琴,似欲弹奏,此刻正一脸惊愕地看着我。对面坐着一个大约三十多唇红齿白的女子,她也诧异地看着满头开花却一脸浩然正气(某皇心中对自己的评价)的我。   “咦,你们……不是……呃……那个……走……错了,对,走错门了……呵呵……”我干笑不已,脚底下却没一点要走的意思。笑话,让心上人跟情敌单独在一起,谁能保证不会发生点什么!我可冒不起这个险!   “这位妹妹,不介意的话一起坐下来听听清流的曲子可好?”女子笑意岑岑地看着我,只是目光中多了些耐人寻味的东西。   算你识相!我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丝毫不理会旁边的水烟杀人般的目光。   一阵叮叮咚咚泉水般的音符在清流指间流泻。我在前世就是个乐盲,今生这前任又是个白痴,哪懂得欣赏这么高雅的东西,不一会,我的目光便开始有些迷离了,看来午觉还没睡醒啊。   梦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泉水铮铮,细细蜿蜒,流至视野尽头,却不知归宿何方。   梦倏断,人骤醒。   “不知妹妹觉得如何?”   “啥?”   “史某是见妹妹听得沉醉,故想一问妹妹对清流公子这曲的看法,不知妹妹可否点解一二?”   “呃……这个么……像泉水一样。”叮叮咚咚的。   “不错,清流此曲正是自创的吟泉曲。妹妹果然对此道颇有造诣。”女子看我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   不会吧,这样也行?不过被人赞扬加崇拜的感觉真好啊,我以前咋没感觉到类!   “恩……还有点点忧伤。”所谓琴声反映心声,住这么简陋的破屋子,穿这么简朴的衣裳,吃那么简单的食物,能不忧伤么!要我估计早就含恨而终了。   “恩?”女子一楞,望向清流,却见清流只是怔怔地看着我,女子目光顿时黯淡下来。   垂下眼睑,女子缓缓站起,整整衣裳:“既然曲已听完,史某家里还有事,就不叨扰了。清流公子请便。”   行至门口,深深看了眼清流,复又转向我:“妹妹好福气。还请,好好珍惜。”说罢,匆匆离去。   我一头雾水地看看她远去的背影,再回过头看看清流,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她最后句我倒是听懂了:她退出了。哦也!清流保卫战——风紫落完胜!   “清流……”看着迷惘无助的他,我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好吗?”清流难得地主动赶人。   “哦。”我傻傻地走出去,把门带上。看来满心的疑惑只能明天再说了。
 情定清流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想当年,咱上朝都没这么积极过。不过今天不同,心情好嘛。穿上平常舍不得穿的新衣裳,我乐颠颠地去找清流联络感情了。   在清流小屋门外站定,我整整衣裳,伸手正欲敲门,门开了。   是清流。   “小清清~这么早就起了?莫非你也惦念着我睡不着?”我惊喜着捉住清流的小手问。真滑啊……   清流的脸倏地红了,有点不知所措:“我,我——不是——”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我明白,真的。小清清,我今生绝不负你这一片挚爱!”我一脸动情地将他的双手置在胸前,激动地表白。   “你——”清流的脸上露出了丝丝动容。低头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进来吧。”   耶!我在心底给自己比了个V的手势。屁颠屁颠地着在清流身后进屋。   “我——”清流像是有很多话要好所,却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女人是谁?”我先发制人。情敌也,先打探清楚再说。   “她——算是我一位朋友吧。”清流顿了顿,最后给出他的答案。   “哦?就这样?你们真没什么?”我狐疑地问。   “没——清流一介残败之身,又怎能配得上史小姐呢。”说到这里,清流有些伤感。   “那你就是喜欢她了?”我的语气中有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愤怒。   “你——”清流显然被吓到了,惊疑不定地望着我。   “我——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了。”深呼吸,深呼吸,不气,不气,她只是清流的过去,我却是清流的将来。   “我……我只把她当朋友……她……也曾想过为我赎身……”清流老实地交代着,忽又想到什么,“我们之间很清白的……”清流急急地解释,像是怕我误会似的。   “好啦,知道啦。没感情就好。”最怕藕断丝连就不好了。“清流,那你干吗不跟她走,还偏要住在这么破的地方呢?”这也是我疑惑N久的地方,清流不论从长相,才艺来说都是绝代风华的,那么爱钱的爹爹怎么会舍得把这样一个摇钱树丢在后院这么简陋破败的小屋里呢?   “我——我已经25岁了。”清流有着些微的怅惘,“在这样的地方,25岁的男子已是昨日黄花,失去了争奇斗艳的资本了。”   “不会啊,我觉得你风华正茂,人比花娇呢。”我握住他的手,努力想让他感受我的温暖。   清流还沉浸在他的回忆中,有些失神地继续:“年少时,仗着自己有些许姿色,不愿屈就,这个不迁,那个不就。又岂知大好年华不经蹉跎,越往后,这选择也越来越差,直到沦落到现在这境地。若不是爹爹念在旧情,愿意施舍我一处容身之所,只怕我现在早已流落街头,尸骨已寒了吧。”   我紧紧抱着他:“清流不哭,不哭,我养你。我有很多钱,养你三生三世都没问题。”叫他不哭,自己却哭得淅沥哗啦。   “我,我没事的,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清流自己没怎么样,却被我汹涌的眼泪吓到了,慌忙给我擦拭。   “恩……我不哭。”被清流的温柔把心盛得满满的我破涕为笑。   “那,那个女子貌似一直在等你啊,人貌似也不差,你怎么不跟她好?”我又问,没办法,看那个女人温文尔雅的样子,实在是劲敌啊,不问清楚我心里憋着难受。   “史小姐为人清俊正直,自然是众多男子梦寐以求的归宿。但——配不配得上且不说,光是她那一份情意,清流就受之有愧啊。清流一直将把视为知音,却不曾往别处去想,若就这样随她回去,这对史小姐太不公平。更何况清流终究过气花魁,又是惨花败柳之身,若是进了史家的门,世人又将如何看待史小姐!清流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史小姐名声于不顾啊!”   清流一番话说得我心里酸痛不已:多好的男子啊,人家待君三分好,君便还她一片心,处处为她着想,为她盘算。好在清流先表明了态度,不然就对他史家小姐的这份心意,就够我抓狂的了。   “那你怎么愿意跟我?”虽然知道他对我不是没感觉(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但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你没有那么繁累的家世,自然受到的世俗压力会小很多;又对我有心……清流不求高车骏马,不求锦衣豪宅,但求一个不嫌弃我,能真心待我的人儿,贫穷一点,又有何妨?清流虽是艺妓,男工却也是做得的,以后你在外面赚钱养家,我在家里缝缝补补……”说到后来,清流的小脸都快贴到我怀里了。   把他从怀里捉出来,看到意料之中的大红脸,我嘿嘿一笑,忍不住亲了上去。   “恩……”清流嘤咛一声,有点羞怯又有些期待地回应我。   我抱起清流,轻柔地将他放到床上……
寒梅公子   站在一大片栀子花前,我伸了个懒腰,夏天在不知不觉间已悄悄来到。   不知道皇宫里面现在怎么样了,来了都一个多月了,搞不好那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吧。还好我有留下遗书,后面的政事私事的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况且左右二相一直掌权,现在再让他们做一阵子“总裁”,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我担心的是小诺那孩子,不知道眼睛有没哭得红红的,不知道有没不肯吃饭变瘦了,不知道做梦会不会梦见我,不知道……   “在想什么呢?”柔嫩的小手抚上我的眉头,轻轻揉开眉间的纠结。   抓住小手亲了一下,复又咬了一口,然后看着清流邪恶地笑。   清流红着脸打掉我捉着他小手的魔爪:“尽没个正经的!”说罢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小清清竟然说我不正经,我就不正经给你看!~”我作势要扑上去强吻清流。   清流嘻嘻哈哈地跟我笑闹着扑腾。   终于,清流抵不住我的蛮力,被我压倒在栀子树下。   望着他清澈又略带点羞涩的眼睛,微微张开的唇,我忍不住吻了下去。都这么久了,还不习惯我的亲热,每次吻他他都会脸红红的,让人总忍不住渴望更多。而每次这个引人犯罪的罪魁祸首还总是一脸纯洁地看着你微笑,让人几欲抓狂。然后……呃,我貌似每次都抓狂地捉住他狠狠“教训”。(脸红ing)   “啪”一个东西正砸在我脑袋上,破坏了我与清流缠绵的KISS。   “哇,有刺客!”我跳起来摸着头大叫。   “啊?什么?怎么了,有没伤到哪?我看看。”清流跟着从地上慌忙爬起来,拉着我一阵左看右看。   拿掉他头上的杂草,我给他一个安心的笑:“没事。好象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顺着我们刚才躺的地方,我找到一只发扣,拿给清流看。   “霜儿,去,给我拿上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在上面响起。   我循声望去,好美!淡蓝色的长衫,外罩半透明罗纱,青丝如墨,恣意洒落,肤如凝脂,眉似新月,睛同点漆,唇若点朱。婉兮清扬,冰心玉骨,犹如傲雪寒梅,在寂雪中迎风独舞。我就这么生生撞进了那流云黑发下的寒潭,仿若碧水秋波,却闪着无限的落寞与纠结。   清流见我光杵在那发愣,便伸手推了推我。我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将发扣递给已经下了楼站在我们面前的小侍,却有些恋恋不舍地紧纂着不放。   那个叫霜儿的小侍捏着发扣怎么也扯不下来,不由地怒瞪着我。我一楞,忙不迭地松开,谁知这霜儿也没留意拿稳,发扣啪地落在地上。   清流淡淡一笑,弯腰捡起,交给霜儿:“拿好了,可别再摔着了。”   霜儿伸手正欲接过发扣,就听得主子的厉喝:“不准拿!”霜儿手一抖,发扣复又啪地摔在地上。   我与清流都不解地看向楼上的人儿。   被我灼热的视线看得有点不自然,美人儿嫩脸微窘,轻咳一声别过脸:“霜儿回来吧。东西不要了,脏。”   清流的脸刷地白了,娇弱的身型微微颤抖着,摇摇欲坠。   我连忙扶住他,心里对这个傲气公子的好印象顿时减了七分。瞪了他一眼,我抱起清流,头也不回地奔向小屋。   楼上的人儿指甲生生掐进了肉里却毫无所觉,贝齿紧咬下唇,直到听得霜儿的敲门声,慌忙擦了下眼眶里的泪,这才起身去开门。   “清流,我……”把清流放在床上,看着他惨白的脸,我下定决心要带他离开这该死的地方。我要给他一个开心幸福的人生,而不是这样在这里任人欺凌。虽然决心坦白,但张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我没事……”清流避开我的眼睛,挣扎着说。   我握紧他的手:“清流,假使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你,愿意跟我走吗?”   清流的身体一僵,而后惊喜不已地看着我:“真的吗,紫落?我,我当然愿意!你——真的要带我离开?”   只是带你离开而已,如此微小的幸福也值得你如此开心吗,清流?我的眼眶顿时热了。抱紧他,我不言语。   “我,我……其实不离开也没关系的……”见我不语,又想到离开二字对我们而言是多么谣不可及,清流赶紧又出言宽慰我,喃喃的,又像是在宽慰他自己。   “我,我——我是叫紫落,但不是宫紫落,我叫——风紫落。对不起,以前骗了你。”我一咬牙说完,闭上眼睛不敢看他。我怕,怕他拒绝。这些日子的相处,看得出来他对我是真心相待,而他要的也只是妇唱夫随,越是滔天的权势他越是想避得远远的。   可偏偏,我就是那权势风暴的中心。   偷偷睁开一只眼,就看见清流满脸的惊骇莫名与张皇失措。我下意识地握住他的双手:“清流,我,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知道除了这个我还能说什么。   “我,我没事——你,让我好好想想。”清流下了床,站在小窗边眺望远方,目光却没有焦距。   我从后面轻拥住他,把头贴在他的秀发上:“女皇怎么了?女皇也是人那,也会有心有爱,有哭有笑,你也见到了,女皇——也就这个样子而已。”   良久。   清流叹了口气:“谁让我爱上了你呢。”再转身,已是粉面含笑。   我惊喜得一把抱住他,这一辈子都不要再松开了。   “那个讨厌的小子是谁?那么拽?”互诉衷情之后,我们又有说有笑了。清流也并没有因我是女皇就对我敬畏有加,这点让我很是欣慰。   “讨厌?先前还不知是谁盯着人家,恨不得能扑上去把人家拆吃入腹呢!”清流笑道。   “讨厌,竟敢取笑我,看我怎么罚你!~”我扑上去,上下其手,攻击他的敏感部位,呵他痒痒。   清流一边笑着躲闪一边给我解释:“那,那是寒,寒梅,公子。啊呵呵呵呵——别,别呵我痒痒了——呵呵呵呵——”   “寒梅公子?”我坐起身,手支着下巴。貌似在哪听过?   “现在醉花楼有四大花魁,梅兰竹菊。而幽兰公子不在了,雏菊公子现在才十四,所以现在真正当红的也就是寒梅公子和青竹公子。”   “原来是当家花魁啊,也难怪会有如此出尘之姿了。”我拍着清流的肩膀喟叹,随即又在清流脸上香了个,“不过我们的小清清也一点都不比他差呀。”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阵床头嬉闹。
东晴西雨   又一次看到寒梅公子啪地对着我们关上窗,我忍不住回头问清流:“他到底怎么回事?不会这里有问题吧?”我指着脑子。   清流扑哧一声笑了,那一笑,就好像九天瑶池中的白莲,一下子全部绽然盛开,淡淡的幽香,漫进人的四肢百骸,缕缕不绝。这一笑,笑得我魂儿都没了。   摸着清流浅笑未褪的颊,我喃喃着:“小清清,以后只许对我一个人笑……不行,我要建个金屋,把你藏起来……”   清流笑意盈盈地拿开我的魔爪,看我眼神由迷蒙渐渐转为清澈,这才继续解释:“你可知那个人儿这样关注我们,或者说是你,多久了?”   我一楞,啥意思?难道……不会吧,俺竟然还有粉丝?   清流掩口轻笑:“从你来的第二天,他就不时从后窗看你了。你这些日子的一举一动,他指不定比我还清楚那!”   说笑间,将我向着那个方向推了一把。正逢上那扇窗儿又悄悄地打开,结果两双眼睛对望无言。   寒梅关了窗,听得他们的笑语,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却又碍于之前已经狠狠关上,再开实在落人笑话,因此坐立不安。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悄悄把窗儿支开,却正撞上那一双水漾凝眸朝这看来。   寒梅倏地红了脸,又啪地把窗儿关上。背抵着窗,手抚着胸口,心儿跳得仿若受了惊的小兔子,扑腾得厉害。捂着发烧的脸,不理会霜儿探询的目光,寒梅到桌边坐下。   “可瞧清楚了?”清流把手搭在我肩上,惊动了还沉醉在寒梅公子流光烨彩绝世姿容中的我。那娇羞微恼的神态,真真让人砰然心动啊。   “倘若你真有心,把他收了也不啻为一桩美事。这孩子也很苦的……”清流又开始发挥他的温柔体贴,为我着想了。他就不会为自己多想一些吗?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要。我有小清清就够了。谁跟你过不去,我就跟谁急。”我有点孩子气地宣布。   清流轻轻抿了抿唇,他是在欢喜,却又打心底地为自己的窃喜感到羞愧。对于这样一个温柔贴心的人儿,我除了感动地将他拥紧,还能说些什么呢?   “下流!无耻!”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们温情的相拥。   只见寒梅公子怒气冲冲地站在廊道上。脸上的表情,除了愤怒似乎还有点——委屈?活像将老公捉奸在床的小媳妇儿。手里的帕子可绞得紧,仿佛跟它有仇,恨不能将它撕烂似的。   “我们下流无耻关你什么事?没听过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妈妈的,打断我的好事儿我还没跟你计较那!你委屈个什么劲儿!   “你!哼!”高傲,这绝对是高傲的退场姿态!可为什么我明明看见他的眼里有着小泪珠儿呢?   寒梅咬着下唇,扬起头,骄傲得像只孔雀似的走在廊道上。泪珠儿在眼眶里转得厉害,一低头,恐怕就会洒下来。决不,决不能让它掉下来,寒梅心里告戒着自己,加快脚步,奔回卧房,这才扑到床上放声大哭。   “还不去追?”清流在后面推了我一把。   我笑着摇摇头,这小P孩,骄傲得紧,不磨掉点棱角儿,吃苦的可是我的小清清。将清流抱得更紧:“不用。该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求不来。”   从那之后,寒梅公子见了我就没好脸色。可他还是每天偷偷地将窗户支开条缝儿偷窥我,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移情别恋。   “哇,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哦。”对着水盆,我咋呼着。简直就一国宝——熊猫嘛!虽然我也是国宝,可此国宝非彼国宝呀!   “哼,纵欲过度!”清冷没好气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这些日子以来每天早上定时赏花的寒梅公子。其实我倒觉得他更像在赏“人”,因为我貌似每天都会见到他。或是正面,或是侧脸,或是背影,又或只是窥视的眼。   我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确实,清流这些日子每天都被我折腾得都要日上三杆才起得来。第一次没有义正词严的理由驳回他,我有点讷讷地:“要你管!”   而这寒梅公子也明显楞了一下,似乎我不跟他斗嘴让他很不习惯,一时反应不过来,最后扁了扁嘴,什么话都没说,又是以一声“哼”结尾,小跑回去。   有意思的是,不出一柱香工夫,霜儿哒哒哒跑过来,丢给我一包东西:“公子说煎服。”又哒哒哒跑了回去。   望着那包疑似中药的东西,我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好:这孩子!   东边日出西边雨,看似无情却有情。   “哇,小清清,我从来都不知道后院里竟然还有这么幽静的地方哦!”我大声咋呼着在竹林里蹿来蹿去。   “你才刚来多久啊,两个月都不到。你不知道的啊,还多着呢!”清流稳重地跟在后面,“里面有个竹心亭,很适合喝酒赏竹,雅致、雅趣、雅心。”   “嘘——”我朝后面的清流比了个手势。清流也很配合地悄声上前,跟着我躲在竹丛后偷窥。   竹心亭里。   “竹儿,我……”一个江湖游侠打扮的黑衣女子捉着一个翠衣男子的手深情地欲说什么。   “君,不要说!”翠衣男子慌忙捂住黑衣女子的嘴,急急地堵住她。   “是青竹公子。”清流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淡淡的幽香弄得我心里痒痒的,却又碍于此时偷窥者的身份,不能有太大动作,只好侧过头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小小地补偿一下。   “不……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要被鸨父送进殷府了!”女子声音尖锐起来。   “我……我们斗不过她的……”青竹公子声音垮了下来,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了,眼泪决堤而出。   “别……别哭……”女子忙给青竹公子擦拭眼泪,“你要怎样,我依你便是。只求你别哭,哭得我的心都碎了。”哇,好感人的告白!   “我……哇——”青竹公子扑到女人身上哭得更大声了。   “我……我也……不要……呜……要……跟你……一起……死……都不分……呜……”最后变成抽噎。   “好!生死不相离。”女子抱着他,坚定地说。   呜呜,好感人。可惜恐怕不能如你们所愿了。据蓝皙若说,这个醉花楼不简单,除了几十个身型彪悍的打手之外,这里似乎还有十来个暗桩,都有高手监护。   小影子一个人进出没问题,但要带我离开,恐怕还得经一番波折。可惜让他郁闷的是,我迷上了清流,不愿离去。   看清流也跟着擦眼角,我忍不住轻拥住他:“我们去帮他们吧?”   清流点点头。   我牵起清流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又看不见了
解救寒梅   “怎么哭哭啼啼像个男儿家似的?寒梅公子若在,肯定又要不屑了。”清流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谴走了霜儿,温柔地揩拭我的眼泪。   “……”抽泣的我一听寒梅的名字,扑到清流肩上,哭得更厉害了。   “哭也无济于事,现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尽快救出寒梅,拖一刻,他就多一分危险。”清流一句话点醒了我。   “那,怎么,办?”我抽噎着问,完全没了主意。   “瞧你!平常的主见哪里去了?平日的鬼主意挺多,怎么到了该用的时候就没了?”清流点着我哭得跟小花猫似的脸轻笑。   “那——我,我回宫下旨压她!!”我强调了压她,官大一极压死人,我比她大那么多级,拍死她还不小意思!   “下旨?恩……这不妥。”清流沉吟了一下,摇头。   “为什么?”我睁大眼睛。我可是女皇陛下哎,我要谁谁谁,写个条子(圣旨),谁谁谁还不得乖乖进宫来供我“享用”?   “女皇下旨要你的男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当然不……不行啊,不给会砍了我也。给了吧,又舍不得……”我现在完全陷入了给与不给的进退维谷中。   “给了就不会被砍了吗?”清流一句话让我蓦然一惊,冷汗涔涔流了下来。   “是啊,如果寒梅有半点闪失,我肯定会拿她开刀。就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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