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德两个字写成十六个字对联_百度知道
诚德两个字写成十六个字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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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德两个字写成十六个字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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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轩主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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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09cc425eca_r.jpg&&&/figure&&p&顺治十五年，对于山东淄川县的学子们来说，不是个好年份。&/p&&p&&br&&/p&&p&无论你读的是公塾还是私塾，哪怕是在家自学，都避不开被先生和家长们反复地训诫。训诫的内容，是学生们挥之不去的千古噩梦——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p&&p&&br&&/p&&p&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姓蒲，叫蒲松龄。&/p&&p&&br&&/p&&p&蒲松龄出身于淄川县城东边七里处的蒲家村。这个地方风水很好，村东有一口水井，井水清冽甘甜，常常自涌而出，溢流成溪。溪岸两侧生长着数百株柳树，垂绦成荫。因此蒲家村又叫满井村、柳泉村。&/p&&p&&br&&/p&&p&蒲家的来历很有意思。据蒲松龄自己考证，他家始祖是元代般阳道的总督蒲鲁浑。元末天下大乱，蒲鲁浑葬于淄川，他的遗孤蒲璋躲到了外祖母家里，改名杨元鼎。一直到大明定鼎之后，蒲璋才回到柳泉村，成为淄川蒲氏的始祖。&/p&&p&&br&&/p&&p&在接下来的三百多年里，蒲家和其他地方大族一样，世代耕读，期待着有一天族中子弟能够考取功名，科甲连登，把家族的社会地位往上拽一拽。&/p&&p&&br&&/p&&p&可惜蒲家在科举上的表现很一般，没出过什么显赫人物。现在能查到的，蒲松龄的祖父有一个兄弟在万历年间中过进士，官至玉田知县，算是族中最顶尖的成就，余者皆碌碌无为。&/p&&p&&br&&/p&&p&蒲松龄的父亲蒲槃本来也有志于功名，可惜考到二十多岁一无所获，只好转而下海经商，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蒲槃一共有四个儿子，都是由他亲自教授——没办法，那会儿正是明清鼎革之际，蒲家经济状况不佳，实在请不起老师……&/p&&p&&br&&/p&&p&你别说，蒲槃自己应试不佳，教学生还是颇有手段。四个孩子里，有三个学习成绩都不错，尤其是老三蒲松龄，表现最为亮眼。&/p&&p&&br&&/p&&p&蒲松龄生于崇祯十三年庚辰四月十六日， 折成公历是公元日，双子座。虽说星座之说本是虚妄，不过少年蒲松龄确实表现出了一个双子座的气质：兴趣广泛、心思灵动，而且对整个世界充满好奇心。他小小年纪就能过目成诵，对文字极为敏锐，可称神童。&/p&&p&&br&&/p&&p&这孩子哪儿都好，唯独有一点让蒲槃有点心结。蒲松龄出生的之时，蒲槃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病恹恹的“瞿昙”——这是乔达摩的另外一个音译，代指和尚——斜披着一件僧袍走进屋子，胸口还贴着一块铜钱般大小的膏药。他突然惊醒，隔壁屋里蒲松龄已经降生了，身上的胎记，一如僧人的膏药。&/p&&p&&br&&/p&&p&宋代诗人陈与义在《怀天经智老因访之》里写了两句诗：“西庵禅伯还多病，北栅儒先只固穷。” 在传统文学语境下，“羸僧”和“穷儒”是一个标准对仗。蒲槃也算饱读诗书，知道这个典故，心里不由嘀咕，这孩子前世是个病和尚，那这辈子难道该是一个……&/p&&p&&br&&/p&&p&可惜的是，蒲槃并没有机会验证自己的猜想。他于顺治八年去世，对孩子们的教育戛然而止。当时蒲松龄已经十二岁，正是贪玩的年纪，没了父亲管教，这位才华横溢、兴趣广泛的双子座把技能点全都加到了奇怪的地方。&/p&&p&&br&&/p&&p&明代出版业非常发达，书籍品类繁多，尤其是各种稗官野史、小说杂流极为盛行。遗至清初，这类出版物仍旧大行于世。蒲松龄一接触到这些闲书，立刻沉迷进去。举凡《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封神演义》、《金瓶梅》、《三言》、《二拍》等等，他能手不释卷，通宵达旦地追着看，甚至还有余兴去研究什么戏文俚曲、诗词歌赋。&/p&&p&&br&&/p&&p&蒲松龄最喜欢的，是《庄子》以及《列子》，觉得“千古之奇文，至《庄》《列》止矣。”可见他从小就对汪洋恣肆的浪漫幻想没有抵抗力。&/p&&p&&br&&/p&&p&这些书现在都列入学生必读传统名著书单了，可在那个时候，它们在家长心目中的地位堪比现在的游戏网文，宛如洪水猛兽一般。&/p&&p&&br&&/p&&p&要知道，科举考纲只涵盖《论语》、《中庸》、《大学》、《孟子》四本书外加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再从五经里选一经作为选修。这一经、四书、朱注，是学生们整个童年要钻研的唯一教材。其他的都算课外闲书，绝对禁止阅读，以避免分心。哪个学童看了，要挨老师打手心的。&/p&&p&&br&&/p&&p&像蒲松龄这种上瘾式的读法，若是清初山东能发电，他早被送到临沂去上电刑了。&/p&&p&&br&&/p&&p&但天才毕竟是天才。蒲松龄读闲书不光读个热闹，还学得像模像样。&/p&&p&&br&&/p&&p&蒲松龄在《聊斋自序》里颇为自得：“余少失严训，辄喜东涂西抹，每于无人处时，私以古文自效。而吾邑名公巨手，适渐以凋零，故搢绅士庶，贵耳贱目，亦或阙牛而以犊耕。日久不堪其扰，因而戏索酒饵，意藉此以止之 ” &/p&&p&&br&&/p&&p&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我从小没人管，喜欢随便写点杂七杂八的东西，偷偷学点古文，纯属野蛮生长。我们家乡的文学高手们死得早，乡绅们有了需求怎么办？田里没牛了就拽着小牛犊耕田呗，所以他们来找我。我勉为其难地要点吃喝做为报酬，也就差不多了。&/p&&p&&br&&/p&&p&这个古文，是相对于时文来说的。在当时，“时文”特指科举考试的八股文，而广义的“古文”指&/p&&p&先秦以来的骈文、散文、辞赋之类；狭义的“古文”，则特指《史记》、《汉书》以及唐宋八大家的作品。&/p&&p&&br&&/p&&p&时文只有考试的时候才用，而平时你捐了寺庙想立个碑记、给家里老人写个行状、给上官具篇贺词什么的，都得用古文写。蒲松龄读书太多，正好英雄有用武之地。&/p&&p&&br&&/p&&p&当时的应试教育很严格，有的老师连古文都不许学生去读，因为太挤占精力。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踏踏实实把时文揣摩透了，等你金殿题名以后再说。&/p&&p&&br&&/p&&p&按照这个理论，蒲松龄专心于古文，不务正业，学习成绩应该会受影响吧？但“别人家的孩子”可恨就可恨在这儿了，他不用熬夜温书，不用题海战术，撒开了使劲玩儿，到了考试时，还是第一名。&/p&&p&一点不夸张，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第一名。&/p&&p&&br&&/p&&p&明清的科举制度是由一级一级的考试组成的。为了方便大家理解，咱们以现代的学校制度来比拟一下——其实两者的运转逻辑不一样，不能单纯对应，姑且只比拟两者在当时社会上的地位。&/p&&p&&br&&/p&&p&最低一级是县试，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小升初。考过了县试，接下来还有府试，相当于现在的中考。只有通过了县城和府试两场考试，才能被称为“童生”，具备了继续深造的资格，就和现在的高中生差不多。&/p&&p&&br&&/p&&p&蒲松龄在这两级考试中，全都考了第一名，称为“案首”。搁到现在，就是淄川县小升初统考第一名，青州市全市统考第一名。那几年，淄川县学子们没少被长辈数落，耳朵里听的全是蒲松龄蒲松龄蒲松龄。&/p&&p&&br&&/p&&p&这是别人家孩子最遭人恨的地方。我们寒窗苦读，你该玩玩，该吃吃，看电影追番读闲书瞧综艺一样不耽误，最后还比我们考的好，上哪儿说理去？&/p&&p&&br&&/p&&p&顺治十五年，蒲松龄以两试案首的身份，风风光光地前往济南参加道试。&/p&&p&&br&&/p&&p&道试也叫院试，是科举资格考试的第三场，由一省学道亲自主持。从社会影响力来看，这一级别的考试不逊于如今的高考。考生通过院试之后，叫做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算是获得了最初级的功名，比起普通群众要高出半格。&/p&&p&&br&&/p&&p&别看很多文学作品一提秀才，多是穷酸腐儒的形象，备受鄙夷。实际上秀才在当时的社会地位，不算低。他可以见官不跪，可以享受减免差徭，犯了罪也不能动刑，而且每个月还可以领取廪米补贴。如果成绩特别好，还会被选送到各地县学、府学乃至国子监就读。一个人只有具备了生员资格，才能去参加乡试，去博取鲤鱼跃龙门的机会。&/p&&p&&br&&/p&&p&书归正传。&/p&&p&&br&&/p&&p&蒲松龄进了院试考场，打开试卷一看，上面就俩字：早起。他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小刀，在桌角刻下一个“早”字……&/p&&p&&br&&/p&&p&对不起，并不是。&/p&&p&&br&&/p&&p&这个“早起”，绝不能单纯按字面意思去理解。&/p&&p&&br&&/p&&p&那时候的“高考”，是各省自己出题。流程上分成正试、复试二场，考核八股文与试帖诗，重中之重，是在两场的八股文写作。&/p&&p&&br&&/p&&p&八股文是一种议论文写作，无论题目还是回答，都被严格限定在四书之内。考官要从四书里摘取某一段、某一句或某几个字出来，作为作文题目；考生则要根据这个题目，阐释对圣贤的理解，写成一篇作文。&/p&&p&&br&&/p&&p&蒲松龄拿到的这个题目《早起》，出自于《孟子》里的一个著名故事：齐人有一妻一妾。&/p&&p&&br&&/p&&p&从前有一个齐国人，他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妾。每次他从外头回来，都吹嘘自己跟达官显贵交往吃喝。妻子不信，就早早起床跟踪丈夫，发现原来他是去墓地向扫墓的人乞讨要饭。妻子回来跟妾抱头痛哭，说咱们怎么嫁这么一个人。孟子最后说：“想要升官发财荣华富贵的人，他们做的事情能不让妻妾引以为耻的，真是太少了。”&/p&&p&&br&&/p&&p&“早起”这两个字，出自这篇故事里的原句“蚤起，施从良人之所之。”——“蚤起”即是早起，意思是妻子早上起床，准备偷偷跟踪丈夫外出。&/p&&p&&br&&/p&&p&在八股文考试，这算是最普通的一种题目。它首先考验的是考生对四书的熟悉程度。你看到没头没尾“早起”两个字，得立刻识别出来这是《孟子·离娄下》中的句子，然后迅速回想孟子想表达的道理，还得背诵出朱熹是如何解读孟子言论的。&/p&&p&&br&&/p&&p&接下来的作文，你必须紧紧围绕“齐人有一妻一妾”来做论述。如果你大笔一挥，大谈早起勤学，这一场考试就算废了。&/p&&p&&br&&/p&&p&蒲松龄拿到卷子之后，总觉得不满足。是啊，对他来说，这个题目太简单了，写起来根本不过瘾。&/p&&p&&br&&/p&&p&这个双子座的天才学霸，突然灵光涌现。&/p&&p&&br&&/p&&p&我能不能写成小说啊？&/p&&p&&br&&/p&&p&四书里的大部分篇章都是在讲道理。但“齐人有一妻一妾” 不一样，它是孟子讲的寓言小故事，里面有人物，有动作，有对话，富有文学性。蒲松龄平时喜欢看各种小说，自己也试着写过一些，他看到这个题目，一时技痒，居然在高考现场涌现出一股创作欲望。&/p&&p&&br&&/p&&p&蒲松龄决定玩一把大的。他大笔一挥，开始埋头写了起来。&/p&&p&&br&&/p&&p&想在八股文里发挥创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p&&br&&/p&&p&八股文有严格的格式限制，考生必须按照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入股、束股八个部分来写。从起股到束股这四部分，每一部分至少有一比，一比分为两股文字，这两股行文格式必须对仗。也就是说，一篇文章考生至少要写四比八股——所以才叫八股文。&/p&&p&&br&&/p&&p&限制还不光如此。考生在撰写文章，不能说“我认为“如何如何，而是要代圣人立言，模仿圣人的口气把道理讲出来。既然是圣人口气，那么便不能偏离四书和集注的考纲范围，不容你有别的观点——哪怕是王阳明的也不行。&/p&&p&&br&&/p&&p&别的考生戴上思想、格式和语气这三副镣铐，别说发挥才能，能顺利写完就算胜利。而对蒲松龄来说，我戴着这副镣铐不光能走路，我还能跳舞呢。&/p&&p&&br&&/p&&p&接下来，就让咱们看看这篇高考作文，领略一下学霸的任性。&/p&&p&&br&&/p&&p&八股开篇要破题。破题的用处，是用一两句话，把题目里隐含的意义给破出来。一篇文章的好坏，从作者破题的功力往往便能判断出来。&/p&&p&&br&&/p&&p&蒲松龄是这么破的：&i&“起而早也，瞷之计决矣。” &/i&&/p&&p&&br&&/p&&p&“瞷”字念见，意思是窥探之意，这是《孟子》里的原字。这个破题翻译过来是：“起得这么早，是因为已下定了窥探的决心。” &/p&&p&&br&&/p&&p&从这一句，味道就不对劲了。&/p&&p&&br&&/p&&p&八股文重在说理，破题一定要从微言大义这个角度去破，一定要拔高境界。比如曾经有这么一道题，叫做“女与回也孰愈”，这是孔子跟子贡说的话，问他和颜回相比怎么样。有人这么破题：“以孰愈问贤者，欲其自省也”——圣人问子贡这个问题，因为他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学会自我反省。一句话，把这句话上升到教化君子的高度了。&/p&&p&&br&&/p&&p&而蒲松龄这句&i&“起而早也，瞷之计决矣”&/i&，不像说理，反而更接近小说，而且是一个极富悬疑感的开头。起这么早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已经下定了决心去窥探。那么去窥探谁？为什么窥探？又是怎么下定的决心？&/p&&p&&br&&/p&&p&破题之后，是承题，作者要在这一部分对破题进一步解释，立起一个论点来。&/p&&p&&br&&/p&&p&蒲松龄是这么写的：&i&“夫齐夫妇之起何以早也？惟瞷良人之故。”&/i&齐人的妻子为什么起的这么早？因为她下决心要去跟踪自己丈夫。”&/p&&p&&br&&/p&&p&蒲松龄在这里没有微言大义，反而给整个故事提供了最核心的推动力。这个破题和承题，连在一起看，把角色的动机解释得非常清楚：妻子为何早起，因为她下了窥探的决心。为什么下了窥探的决心？因为她要去跟踪她的丈夫。&/p&&p&&br&&/p&&p&接下来是“起讲”部分。从这一部分开始，八股文要求作者要隐掉自己，摹拟圣人的口气来进一步阐释道理，这叫“入口气”。《早起》是《孟子》里的篇章，作者自然要开始学孟子说话。&/p&&p&&br&&/p&&p&蒲松龄是这么学的：&i&“尝观富贵之中，皆劳人也。君子逐逐于朝，小人逐逐于野，为富贵也。至于身不富贵，则又汲汲焉例候于富贵之门，而犹恐其相见之晚。若乃优游晏起而漠无所事者，非放达之高人，则深闺之女子耳。”&/i&&/p&&p&&br&&/p&&p&翻译：“我看那些富贵之人，都挺忙的。君子和小人都在朝野忙碌，无不是为了富贵。即便是那些不富贵的人，也在忙着去巴结富人，生怕相见太晚。那些看起来无所事事的人，不是心大的高人，就是深闺里的女子。”&/p&&p&&br&&/p&&p&这番议论，已经偏离了孟子的本意。但从小说做法来看，却在进一步论证故事情节的合理性。谁能早起去跟踪别人？必然是一个足够空闲的人，这是整个故事成立的客观条件。&/p&&p&&br&&/p&&p&“起讲”过后，是“入手”段落，也叫“过接”。在这一部分，作者需要从破题的论点过渡一下，以便顺畅地接到下来的八股部分。&/p&&p&&br&&/p&&p&蒲松龄继续学孟子的口气：&i&“而齐人之妇则又不然，其疑良人也，既与妾某所以瞷之，已存瞷之心，为瞷之计，而熟思夫瞷之术。”&/i&齐人妻怀疑自己丈夫，又与妾商量过。她既然存了窥探之心，便一直在仔细地思考如何窥视丈夫。&/p&&p&&br&&/p&&p&前面讲的是故事成立的客观条件，这一段讲的是故事成立的主观条件——齐妻经过深思熟虑，准备要动手了。&/p&&p&&br&&/p&&p&大家可以看出来，从破题开始到现在，蒲松龄一句大道理没讲，反而借孟子之口，津津有味地探讨齐妻行动的客观条件和主观动机。这完完全全是从一个小说家的视角去剖析这个故事。&/p&&p&&br&&/p&&p&特别要注意&i&“熟思夫瞷之术”&/i&这句话。&/p&&p&&br&&/p&&p&《孟子》原文压根没提及这个细节，但蒲松龄却以一个天才小说家的敏锐眼光，发现了藏在行文中的璞玉。想想看，一个女子下决心要去窥探、跟踪她的丈夫，自然不可能说去就，这不符合人物逻辑。她肯定要经历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内心挣扎不已，要反复“熟思”才行。 &/p&&p&&br&&/p&&p&这才是戏肉，这才是最精彩的戏剧冲突。&/p&&p&&br&&/p&&p&蒲松龄写到这里，灵感呼啦一下子燃烧起来了。他找到了这个故事最好的切入点，不是窥探的过程，也不是窥探的结果，而是齐妻窥探前那种惶惶不安的心情，是她与自己的斗争。&/p&&p&&br&&/p&&p&于是他果断把孟子扔在一旁，开始代入“齐妻”这个角色，用齐妻的口吻开始写她内心的煎熬。&/p&&p&&br&&/p&&p&接下来，进入八股部分。&/p&&p&&br&&/p&&p&一比：&i&“当此际也，必有辗转反侧，不能终夜者矣！疑其所之，计其所之，而且审思其所之。当斯夜也，必有晤言不寐，坐以待旦者矣！于是窃窃然而自念也，曰“吾其起乎？&/i&&/p&&p&&br&&/p&&p&自从我下定决心要跟踪我丈夫之后，辗转反侧，一夜都没睡好。我猜测着他要去的地方，惦记着他要去的地方，反复地推算着他要去的地方。那一夜，我无法安眠，躺在床上等待黎明，口里还喃喃自语：“我是不是该起来了？&/p&&p&&br&&/p&&p&这是多么生动的描写，多么精致的内心独白。寥寥两股，把一个女子焦虑等待黎明的心情全写出来的。&/p&&p&&br&&/p&&p&二比：&i&“因思良人之出也，奔走惟恐其后。使良人起而我不起也，则闺阁之步，又缓于男子；恐我起而良人出，我出而良人渺矣。可若何？又忆良人之归也，趋赶每悔其晚。使良人起而我始起也，则膏沐之事，倍多于弁冕；恐起者犹在室，而出者已在途矣。可若何？”&/i&&/p&&p&&br&&/p&&p&我最怕的，是丈夫出门时我没跟上。如果他先起床，而我还没起，女人本来就比男子行动要慢，只怕我刚起床，他已经出门了。等到我赶出门时，他已经看不见踪影。那可怎么办？再者说，就算是一起起床，他出门只要整理一下皮带和帽子就行了，我还得给头发做做保养，花的时间比他多。万一我还在忙活，他已经离开了，那可怎么办？&/p&&p&&br&&/p&&p&这一段心理描写，就更细腻了。齐妻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各种担心，各种技术细节。尤其是她担心自己侍弄头发时间过长，没弄完老公已经先走了这一段，太有生活情趣了。&/p&&p&&br&&/p&&p&三比：&i&如是则起之不可不早矣！维时明星灿矣，良人方踟躇而欲兴，而中闺之人已难安于梦寐。东方白矣，妾犹抱衾裯而自若，而有心之妇已颠倒其衣裳。&/i&&/p&&p&&br&&/p&&p&所以说，我不能不早早起来。天上星光灿烂的时候，丈夫还睡得迷迷糊糊将醒未醒，而我早已睡不着了。等到东方的天光初现，那个傻妾还抱着枕头呼呼大睡，我已经把衣服都换好了。&/p&&p&&br&&/p&&p&注意，蒲松龄这几段描摹女子心思，居然没跑题，始终围绕着早起这个话题来的。齐妻所有的担心，都是和早起有关系。&/p&&p&&br&&/p&&p&四比：&i&当此之时，苟非富贵之家，当自恤纬中宵，分余明于邻壁。使良人而不富贵，则不早者其暂，而早者其常也，故揣揣焉惟恐其伪也。有所恐焉而起，则虽早而不知其苦。抑此之时，意彼富贵之人，方与小星三五，乐虫飞之同梦。使良人而果富贵，则起之时少，而不起之时多也，故切切焉犹冀其真也。有所冀焉而起，则虽早犹不觉其劳。&/i&&/p&&p&&br&&/p&&p&“恤纬”这个词用得特别巧妙。这个词出自《左传》：“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民间的寡妇都顾不上操心自己纺线的事了，而去担心宗周灭亡。这个词遂引申成老百姓忧心国事。齐妻用这个典故，再恰当没有了。&/p&&p&&br&&/p&&p&这第四比翻译过来，俨然变成了推理剧：那些不是富贵的人家，这会儿应该起来忙活了，屋子里的光亮都能照到邻居。假如我老公并没那么富贵，恐怕没什么机会晚起赖床，恐怕每天要得要早早起床出门吧。所以我才担心他是在骗我们。带着这种恐惧起床，就算很早其来也不知道他有所苦。那些有钱人家，这会儿正在作着美梦。丈夫如果真的富贵，肯定用不着起那么早，睡懒觉的时间也会很多。我真希望这是真的呀。如果是这样，就算起得早也不会觉得辛苦了。&/p&&p&&br&&/p&&p&这一段，齐妻深入地思考了丈夫的行踪，提出了一个缜密的逻辑判断：“真正的有钱人根本不会早起得如此频繁，穷人才需要这么辛苦。我老公每天早上早早出门，不像是有钱人的作派。”&/p&&p&&br&&/p&&p&五比：&i&此起也，齐人疑焉，未可知也。不早于前，而独早于今，其喜我富贵乎？将必曰：“我行逝矣，子胡为者？”而妇不应也。此起也，齐人幸焉，未可知也。未起不敢先，既起不敢后，其敬我富贵乎？将必曰：“子姑休矣，无相劳也。而妇亦不顾也。&/i&&/p&&p&&br&&/p&&p&我现在起床，老公说不定会生疑：你平时没这么早起，今天这么早，是想跟我去贪图富贵吗？他肯定说：我要走啦，你到底想干嘛？我不能回答。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他没起我也不敢起，他一起来我马上就起来了，不敢比他晚。老公挺高兴，跟我说你别忙活了，不麻烦你。&/p&&p&&br&&/p&&p&齐妻真是个细致人，对计划可能存在的风险做了评估，演习了一下被丈夫发现的种种可能，以及该怎么应对。&/p&&p&&br&&/p&&p&至此，蒲松龄一共写了五比十股，来描写齐妻起床前的心理活动。然后他给出了收结：&/p&&p&&br&&/p&&p&&i&“无何，良人出，妇隐告其妾曰：“姑掩关以相待矣，我去矣。”&/i&&/p&&p&&br&&/p&&p&老公终于出门了，齐妻对齐妾偷偷叮嘱了一句：“你关门在家等着，我走了。”&/p&&p&&br&&/p&&p&这个结尾极妙，戛然而止，无穷回味尽在其中。&/p&&p&&br&&/p&&p&一篇议论文，就这样被蒲松龄写成了一部短篇小说。但他偏偏写得严丝合缝，完全符合八股规矩，挑不出毛病来。尤其是结尾部分，还深藏着一段细致的用心。&/p&&p&&br&&/p&&p&八股文有要求，出一个题目，考生只能单就这个题目发挥，不能犯上，也不能犯下。比如说“早起”这句话，前面几句讲的是齐人跟妻妾吹牛的事，后面几句讲齐妻窥视到了真相，回家跟妾抱头痛哭。考生在答题时，不能涉及到前后这几件事，必须单就“早起”这事来谈。&/p&&p&&br&&/p&&p&而蒲松龄这篇八股，从头到尾严格限定在齐妻早起这一个场景，她临要出门，立刻收尾，丝毫不犯上下。&/p&&p&&br&&/p&&p&这篇文章写了一个女人早起前的一系列心理活动，有担忧，有惶恐，有逻辑推理，有假想丈夫与自己的对话，细腻生动，层层推进。蒲松龄生生从“齐人一妻一妾”这么一个老故事里，挖出最具光华的一个片段。可见《聊斋》之成，绝非偶然。&/p&&p&&br&&/p&&p&可是，这毕竟是高考。写这么标新立异的作文，难道不怕被主考官黜落吗？&/p&&p&&br&&/p&&p&蒲松龄一方面是艺术家气质上头，不管不顾；另外一方面，他还真不太害怕落榜。因为他是县试、府试的案首。按照科场的不成文规矩，案首只要不犯大错，在道试时百分之百会被录取。你想啊，你黜落一个案首，那就是说点他做第一名的知府和知县有眼无珠呗？这得罪人就太多了。&/p&&p&&br&&/p&&p&所以蒲松龄算是保送生，他参加高考，心态和别人不一样，玩玩而已，自然敢这么离经叛道。&/p&&p&&br&&/p&&p&别人家的孩子，真是气死个人。&/p&&p&&br&&/p&&p&考卷很快送到了主考官施闰章的手里。&/p&&p&&br&&/p&&p&施闰章学问很大，诗词也写得好，一手开创了宣城体。而且他为官清正，注重民生，时人称之为施佛子。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特别开通，没有寻常腐儒的保守气息，对文学之美是有追求的。&/p&&p&&br&&/p&&p&他一拿到蒲松龄的卷子，非但不怒，反而大喜。蒲松龄的文章虽然不太正规，但每一个点，施闰章都能get到，深得其趣味。于是施闰章在卷子后面批到：“首艺空中闻异香，百年如有神。将一时富贵丑态，毕露于二字之上。直足以移风易俗。”&/p&&p&&br&&/p&&p&这个评语，也不太正规。因为官方的评卷是有标准的，考察理、法、辞、气四个方面，最好的卷子，应该要“清真雅正”。蒲松龄的八股，不符合这个标准，而施闰章的评语，也跟标准无关。&/p&&p&&br&&/p&&p&这种事，已经不是施闰章第一次干了。&/p&&p&&br&&/p&&p&有一次他做考官，出的题目叫“宝藏兴焉”。这是《中庸》里的一句。有考生一时糊涂，把“宝藏兴焉”的下一句“今夫水”也给写进去了，然后就着“水”这个话题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文章，这叫犯下，完全跑题了。&/p&&p&&br&&/p&&p&那位考生写完以后，知道自己犯错了，无奈之下在考卷结尾写了首俚词：“宝藏在山间，误认却在水边。山头盖起水晶殿。瑚长峰尖，珠结树颠。这一回，崖中跌死撑船汉！告苍天，留点蒂儿，好与朋友看。”&/p&&p&&br&&/p&&p&这词写得风趣可爱，施闰章看见以后，回了一首：“宝藏将山夸，忽然见在水涯。樵夫漫说渔翁话。题目虽差，文字却佳，怎肯放在他人下？尝见他，登高怕险，那曾见，会水淹杀！”然后法外开恩，让他考过了。&/p&&p&&br&&/p&&p&可见施闰章做主考官，对文字的审美要高于义理的表达。一份离题万里的试卷，都可以因为俚词绝妙而放过，蒲松龄这种紧扣题面的锦绣文章，自然值得大力褒奖。&/p&&p&&br&&/p&&p&顺治十五年的道试放榜之日，满城轰动，因为蒲松龄又拿了一个第一。搁到现在，就是山东省文科状元。（严格来说，高考离状元还远，第一名该叫“高考案首”才对）&/p&&p&&br&&/p&&p&县试、府试、院试连着拿三个第一，这叫做小三元，是极难得的荣誉。那一篇高考满分作文，也随之在社交媒体上流传开来。学生们自然是纷纷赞叹，可老师们却暗自嘀咕。这篇作文太险了，这是碰到了施闰章，万一碰到别的古板考官，可怎么办呢？赶紧教训学生，切不可学，切不可学。&/p&&p&&br&&/p&&p&不过也有懂行的老师感慨，说蒲松龄这是好运道，撞正了时势。&/p&&p&&br&&/p&&p&这可不是什么酸话。蒲松龄的高考作文拿到满分，不光是施闰章慧眼识珠，还和当时的科举风气有关。&/p&&p&&br&&/p&&p&顺治皇帝是个口味独特的人，他对八股义理兴趣不大，反而对有鲜明个性的文字赞赏有加。&/p&&p&&br&&/p&&p&比如金圣叹曾经做过一道题，叫“如此则动心否乎？”这句出自《孟子》。金圣叹狂性大发，写了这么一段八股文：“空山穷谷之中，有一万两黄金；露白葭苍而外，有一个美女。试问孔夫子你动心不动心？夫子回答：动、动、动.....他一口气写了三十九个动字。&/p&&p&&br&&/p&&p&这么写，你说哪个考官肯给他过？结果顺治皇帝看完以后，居然大加称赞，说“此是古文高手，莫 以时文看他。”&/p&&p&&br&&/p&&p&还有一位大学子尤桐。他写过一篇八股文，不用看内容，光看题目就知道什么风格——《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 ，马哲瞬间转了言情。顺治皇帝居然也挺喜欢，称赞他是当世才子。&/p&&p&&br&&/p&&p&有顺治这位皇帝做表率，那几年科举制文里经常涌现出一些搞怪的文章。也正因为风气宽容，施闰章这才敢放手施为，不问义理，唯文采是举。&/p&&p&&br&&/p&&p&蒲松龄自己对这个成绩极为得意，也对施闰章满怀感激。他深情地怀念说：“愚山先生，吾师也。方见知时，余犹童子。窃见其奖进士子，拳拳如恐不尽。小有冤仰，必委曲呵护之。”后来蒲松龄还在《聊斋志异》里专门写了一篇《胭脂》，称颂施学道的丰功伟绩。&/p&&p&&br&&/p&&p&高考成绩一放出，蒲松龄在当地的风头可谓一时无两，意气风发，成为公众焦点。他趁热打铁，和几个朋友张罗着，一起组了一个郢中诗社，每日吟诗作对，一时传为文坛佳话。眼看着一位新的山东名士，正在冉冉升起。五十年后，蒲松龄怀念这段时光，曾回忆道：“忆昔狂歌共晨曦，相期矫矫跃云津。”&/p&&p&&br&&/p&&p&有人劝蒲松龄先别急着起诗社，这只不过是院试，接下来还有乡试呢，那才是真正的龙门。蒲松龄却不以为意，那篇高考满分作文雄辩地证明，不必战战兢兢地苦守着时文规矩，只要有才华，走杂学古文路线一样能摘取功名，偶尔玩一玩诗词歌赋，说不定还能加分呢。&/p&&p&&br&&/p&&p&于是蒲松龄把所有的技能点，全加到了古文上头。用他自己的话说“受知于施愚山先生，文名藉甚。乃决然舍去，一肆力于古文，悲愤感慨，自成一家之言。”&/p&&p&&br&&/p&&p&如果施闰章和蒲松龄熟悉明代典故，应该会记得。张居正当年十三岁应乡试，被顾璘故意黜落，怕他年少得志，误入歧途，需要多磨几年心性。&/p&&p&&br&&/p&&p&顺治十七年。在万众瞩目之下，蒲松龄参加乡试，结果落榜而归。乡梓震惊，但却没太大轰动。乡试和前面几场考试不一样，这是与全国的精英一起竞争，难度极大，谁也没法保证一定能过。&/p&&p&&br&&/p&&p&到了康熙二年，蒲松龄再赴考场，仍旧铩羽而归。高考满分作文的光环，似乎没了效果。&/p&&p&&br&&/p&&p&这一次让蒲松龄意识到有点不妙，开始检讨自己这几年是不是玩的太high了。&/p&&p&&br&&/p&&p&于是他跑到同学李希梅家里说咱们一起复习吧，结果几个人每天“朝夕吟咏，隽语堪惊，半载之余，大被雅称”，而学业却是“回思书之熟肆，艺之构成者盖寥寥焉”——光顾着玩了，什么都没复习。最惨的是，还被来访的客人嘲讽：“日月逝矣，而功业未就，不知自警，亦足羞矣。”蒲松龄听完以后，“嘿然而惭”。&/p&&p&&br&&/p&&p&这个客人，未必真是存在，说不定是蒲松龄虚构的一个人物，借此自省。蒲松龄也从此立志，给自己做了详细的复习计划，发誓“请订一籍，日诵一文焉书之，阅一经焉书之，作一艺、仿一帖焉书之，每晨兴而为之标日焉，庶使一日无功，则愧，则警，则汗涔涔下也。”&/p&&p&&br&&/p&&p&学习计划很详尽，可是蒲松龄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头。他的才华压抑不住，没事还是要偷偷摸摸写点诗。他自己知道这毛病，自嘲说“愁中诗酒戒难持”、“耽情诗赋亦成魔”。&/p&&p&&br&&/p&&p&蒲松龄不光耽于写诗，还喜欢搜集各种神怪异事，写写剧本，甚至还热衷于编些俚曲调子。后来他编的俚曲有专门的合集《聊斋俚曲》，衍生成淄博的一大民间曲艺流派——可想而知蒲松龄下了多大功夫。&/p&&p&&br&&/p&&p&蒲松龄有一个好朋友叫张笃庆，看他每天忙活这些事，看不过眼，写诗委婉劝他：“司空博物本风流，涪水神刀不可求。”&/p&&p&&br&&/p&&p&司空指的是晋代张华，以博物多闻而出名；涪水神刀是指蒲元为诸葛亮锻造的神刀，用八升涪凌水淬炼，削铁如泥。张笃庆的意思是你闲书看得太多了，对你考取功名是有妨碍的。&/p&&p&&br&&/p&&p&十一年，蒲松龄又一次落榜。他的好朋友孙蕙写信把他训斥了一顿:“兄台绝顶聪明，稍一敛才攻苦，自是第一流人物，不知肯以鄙言作瑱否耶?” &/p&&p&&br&&/p&&p&你这么聪明的人，少玩一会儿会死啊！稍微用点功就能成为一流人物，你敢认真点读书吗？&/p&&p&&br&&/p&&p&这说明什么？说明蒲松龄没怎么听，这些年吹拉弹唱什么都没耽误。气得张笃庆写信过来骂他，这次也不玩典故，说得极其直白：““此后还期俱努力，聊斋且莫竞谈空！”那时候蒲松龄的聊斋故事搜集已经初具规模，张笃庆觉得这是瞎耽误工夫。&/p&&p&&br&&/p&&p&其实无论是孙蕙还是张笃庆，都冤枉蒲松龄了。蒲松龄贪玩不假，可说起学习，态度也特别认真。&/p&&p&可问题在于，他天生性灵不在制艺，而在文学，后来又经施闰章点拨，把技能点都点到古文上头。&/p&&p&虽然理性知道要考取功名要认真读书，可对文艺的热爱却无法压抑。可惜这两者很难兼得。&/p&&p&&br&&/p&&p&尤其是进入康熙朝之后，科举风气为之一变。康熙不像顺治那么喜欢有个性的文字，他强调八股必须回归到经世致用上来：“文章以发挥义理，关系世道为贵，骚人词客，不过技艺之末，非朕之所贵也。”&/p&&p&&br&&/p&&p&“骚人词客，不过技艺之末，非朕之所贵也。”这句圣谕被蒲松龄看到，真是如当头一棒。当年最得意的高考满文作文，如果拿到现在来，只怕就成了高考零分作文。&/p&&p&&br&&/p&&p&他也想转型，但谈何容易。他在搞小说、杂剧、俚曲创作时有多开心，写八股文章就有多痛苦。过高的才华，反而形成了阻碍。蒲松龄留下来一本《聊斋制艺》，里面收录了他十八篇时文习作。如果严格按八股文标准，也就那么回事，确实难入考官法眼。&/p&&p&&br&&/p&&p&在这种矛盾中，蒲松龄一方面没有放弃艺术追求，一方面又孜孜不倦地继续赶考。康熙五年、十一年、十四年、十六年、十七年、二十年、二十三年，蒲松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在这期间，他完成了《聊斋志异》，里面有许多篇章讲科举：《叶生》、《于去恶》、《王子安》、《续 黄粱》、《司文郎》、《素秋》、《贾奉雉》、《三生》 。&/p&&p&&br&&/p&&p&尤其是《司文郎》那一篇，讲一个老僧，可以考鼻子闻出文章好坏。结果最臭的一篇文章，反而中举，而点中是文的考官，文字更是臭不可闻。老僧感慨说：“仆虽盲于目，而不盲于鼻。今帘中人并鼻亦盲矣!” 这话其实是蒲松龄自己的愤懑之语。&/p&&p&&br&&/p&&p&康熙二十六年，蒲松龄从19岁的天才少年变成48岁的老秀才。他去参加乡试，又一次被黜落。这一次他失败不是因为文章，而是因为越幅。&/p&&p&&br&&/p&&p&考举对于考卷格式有严格要求，每一页十二行，每行二十五个字，写完第一页写第二页，写完第二页写第三页。如果违反了这个规定，考官看都不看卷子，直接贴到外头出，不光黜落，还要展示羞辱。&/p&&p&&br&&/p&&p&蒲松龄大概赶上了一个喜欢的题目，写着写着又high了起来，就像当年拿到《早起》这个题目一样，情绪激动，才华上头，一激动多翻了一页，等于考卷中间空出了一页，自己浑然未觉。&/p&&p&&br&&/p&&p&这是个很低级的技术错误。蒲松龄描述当时的心情是“得意疾书，回头大错，次况何如！觉千瓢冷汗沾衣，一缕魂飞出舍，痛痒全无。”出了考场，知道这一科又无望了，居然还填了一首《大圣乐》来纪念这次失利。&/p&&p&&br&&/p&&p&回到家里以后，蒲松龄犹觉不过瘾，又写了一篇《责白髭文》。这篇文字当真是妙趣横生，蒲松龄说自己铩羽而归，照镜子发现胡子都白了，便写文责备，说都怪胡子你，英俊的人有了你就变丑，年轻的人有了你就变老，当官的有了你就得罪上司，读书人有了你就考不上金殿。还骂胡子你为什么不去长到那些功成名就的人身上，我一无所成你过来凑什么热闹……&/p&&p&&br&&/p&&p&很好玩，也很苦涩。&/p&&p&&br&&/p&&p&张笃庆一向看不惯蒲松龄搞这些玩意，又给他写了首劝学诗：&/p&&p&&br&&/p&&p&传经十载笑齐伧，短发萧萧意气横。&/p&&p&八斗雄才曹子建，三升清酒管公明。&/p&&p&谈空误入夷坚志，说鬼时参猛虎行。&/p&&p&咫尺聊斋人不见，蹉跎老大负平生。&/p&&p&&br&&/p&&p&《夷坚志》是说宋代的志怪集子，这里是在暗讽《聊斋志异》。&/p&&p&&br&&/p&&p&蒲松龄一心两用，一方面是真心热爱文艺，不忍放弃；一方面又真心要考取功名，孜孜不倦。到了康熙五十年，蒲松龄还去青州考贡，勉强做了岁贡生，其年已七十二岁。真应了“蹉跎老大负平生”这一句。&/p&&p&&br&&/p&&p&康熙五十四年，蒲松龄与世长辞。“举人”这个目标，他这辈子也没够着。&/p&&p&&br&&/p&&p&时至今日，蒲松龄最广为人知的著作是《聊斋》。其实严格来说，应该叫《聊斋志异》。“聊斋”是一个系列的名字，志异只是其中一种。其他还有《聊斋文集》、《聊斋诗集》、《聊斋俚曲》等等。流传下来的蒲氏作品，有俚曲十四首、戏本三种，还有《 农桑经》、《日用俗字》、《省身语录》、《药崇书》、《草木传》等农书、药书，大量诗话以及一大堆充满趣味的恶搞文字。&/p&&p&&br&&/p&&p&可见他这一辈子除了准备科举之外，真没闲着，兴趣之广泛，创作热情之高涨，让人佩服也让人感慨。追根溯源，他在科场与文场上的不同际遇，都可以追溯到那一次的高考满分作文。&/p&&p&&br&&/p&&p&现在回想起来。幸亏施闰章点中了蒲松龄，让他得以有机会继续创作；也幸亏此后历届考官没点中他，不然我们未必能看到聊斋传世，最多只在淄川县志里看到一位不痛不痒的进士名字。&/p&&p&&br&&/p&&p&至于蒲翁本人是否宁愿如此，便不得而知了。&/p&&p&&/p&
顺治十五年，对于山东淄川县的学子们来说，不是个好年份。 无论你读的是公塾还是私塾，哪怕是在家自学，都避不开被先生和家长们反复地训诫。训诫的内容，是学生们挥之不去的千古噩梦——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 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姓蒲，叫蒲松龄。 蒲松龄…
&figure&&img src=&https://pic2.zhimg.com/v2-aba32591e0aaab5a986eabe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7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https://pic2.zhimg.com/v2-aba32591e0aaab5a986eabe_r.jpg&&&/figure&&h2&大学生为什么不给官做了 #F1820&/h2&&p&&br&&/p&&div class=&highlight&&&pre&&code class=&language-text&&&span&&/span&本文为历史
&/code&&/pre&&/div&&p&&br&&/p&&p&１）序言&/p&&p&&br&&/p&&p&上周苦于没有话题写。正好逢到6.7日高考，被观澜团队，拉到了天津，做了一场关于“&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3F__biz%3DMzAxNTMxMTc0MA%3D%3D%26mid%3D%26idx%3D1%26sn%3Db5df4ebf026ef3dc973cd00%26chksm%3D8c31ba27de8f8f9ab345aea758a9de07fb4%26scene%3D21%23wechat_redirect&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学区房和商品房&/a&”的讲座。&/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3F__biz%3DMzAxNTMxMTc0MA%3D%3D%26mid%3D%26idx%3D1%26sn%3Db5df4ebf026ef3dc973cd00%26chksm%3D8c31ba27de8f8f9ab345aea758a9de07fb4%26scene%3D21%23wechat_redirect&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学区房和商品房&/a&&p&在路上，我看了一篇画生写的文，不禁抚掌大笑。&/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GjZ9kMvixtsBxroRPAY5xg&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139：年轻人会信仰市场么&/a&&p&&br&&/p&&p&画生年轻人，总是很给我新的启发，新的视角。&/p&&p&关于“高考”这事，倒可以展开说说。只不过铺垫很长很长。&/p&&p&&br&&/p&&p&本文估计约11000字。全部看完，会消耗您半个小时时间。&/p&&p&因为这实在是一个很复杂的逻辑，象当初写《&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3F__biz%3DMzAxNTMxMTc0MA%3D%3D%26mid%3D%26idx%3D1%26sn%3D1a9a0d1ae1e737a31ecfd578bb8b8b46%26chksm%3D893d6198ec42febbf46fc3db430cdcb8ff3b727ee114eae%26scene%3D21%23wechat_redirect&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六国论&/a&》一样，需要一层一层把道理剥开。&/p&&p&&br&&/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3F__biz%3DMzAxNTMxMTc0MA%3D%3D%26mid%3D%26idx%3D1%26sn%3D1a9a0d1ae1e737a31ecfd578bb8b8b46%26chksm%3D893d6198ec42febbf46fc3db430cdcb8ff3b727ee114eae%26scene%3D21%23wechat_redirect&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六国论 #F1370&/a&&p&&br&&/p&&p&２）崇祯&/p&&p&&br&&/p&&p&首先我们来讲“明史”。明末的灭亡，是中国历史上，最不可思议的一幕之一。&/p&&p&&br&&/p&&p&崇祯朝，十七年。&/p&&p&一直到崇祯十六年，“朝廷”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p&&p&&br&&/p&&p&天下九州，崇祯十六年的时候，李自成还困在河南。祸害不过一省。潼关的口子，无论如何也打不通。&/p&&p&张献忠被左良玉层层压迫，逃逸湖南。&/p&&p&&br&&/p&&p&辽宁省有“建奴”。建奴兵锋虽然厉害，可却是年年闹饥荒。&/p&&p&以辽宁吉林苦寒之地，根本养不起十万大军。全民皆槟的结果，皇太极每年为吃饭发愁。&/p&&p&只要官军紧守关隘，不求胜利。三年不被抢，建奴就得裁员。&/p&&p&&br&&/p&&p&&br&&/p&&p&1643年，大明皇帝放眼四顾，踌躇满志。&/p&&p&全国90%的土地，税赋，人口，依然掌握在朝廷手里。&/p&&p&更有皇帝“大义”的名分。&/p&&p&如果输入《三国志》游戏，那至少是95%以上的胜率。&/p&&p&&br&&/p&&p&换作任何一个思宗，“剿匪”都不是大问题。“明廷”上上下下，没一个为生存发愁。&/p&&p&大臣们普遍认为，就算有流寇，也是“芥藓之疾”。士大夫的目光，还是放在“党争”。&/p&&p&复社和温体仁、周廷儒，斗得不亦乐乎。&/p&&p&&br&&/p&&p&可是谁能想到，仅仅一年之后，大明就亡了呢。&/p&&p&不仅仅明朝亡了，而且“朱家”子孙被杀得干干净净。再也不能复起。&/p&&p&这么大的地盘，土地，居然是被人一块块打下来的。输得干干净净。&/p&&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1e2ec1fcd360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38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1e2ec1fcd360_r.jpg&&&/figure&&p&&br&&/p&&p&３）缺饷&/p&&p&&br&&/p&&p&大明亡得非常快。&/p&&p&&br&&/p&&p&崇祯十七年2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帝。&/p&&p&3月10日，试探性地渡过黄河攻击。&/p&&p&3月13日，打下太原。&/p&&p&4月21日，打下北京门户居庸关。&/p&&p&4月25日，崇祯上吊。&/p&&p&&br&&/p&&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e82aa4e61fc96dc4539575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560& data-rawheight=&60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60&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e82aa4e61fc96dc4539575_r.jpg&&&/figure&&p&&br&&/p&&p&可见，这个速度是非常非常惊人的。简直就和人“步行”的速度一样快。&/p&&p&你从陕西走到北京，二个月时间都不够。&/p&&p&&br&&/p&&p&北京的城墙，是当时最高最坚固的。一般认为，在冷兵器时代，“攻城”是不可想象的。&/p&&p&“战五渣”北宋钦徽二宗都撑了21天，而明思宗，一天就陷落了。&/p&&p&&br&&/p&&a href=&http://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data-image=&https://pic2.zhimg.com/v2-746f30d67acc7cb055f5_180x120.jpg& data-image-width=&396& data-image-height=&310& class=&internal&&古代战争攻城容易还是守城容易？&/a&&p&&br&&/p&&p&这一切的背后，有什么奥秘呢。我们可以参见这个贴子：&/p&&a href=&https://zhuanlan.zhihu.com/p//bbs.tiexue.net/post_.html&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李自成伐明，为什么三次檄文，口气一次比一次软弱&/a&&p&&br&&/p&&p&李自成刚离开西安的时候，只有二万先锋部队。试探性的攻击，夺取河东几个郡县就满意了。&/p&&p&因此他发布了一篇“战前动员”，口气可是十分嚣张：&/p&&blockquote&“嗟尔明朝，大数已终。诞我圣主，海宇归心”&/blockquote&&p&&br&&/p&&p&&br&&/p&&p&二万部队一过河，对面拥过来十几万明军。刘宗敏吓一跳，刚想扎寨。&/p&&p&明朝总兵刷地举起白旗，“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投降”。&/p&&p&十几万官兵，追着找二万叛军。就为了凑上去投降。找了你好几天。&/p&&p&&br&&/p&&p&为什么。&/p&&p&&b&因为明兵已经十几个月欠饷。当兵的穷得老婆孩子都快饿死了。&/b&&/p&&p&&br&&/p&&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2cfaeecf0e7c7d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720& data-rawheight=&34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20&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2cfaeecf0e7c7d_r.jpg&&&/figure&&p&&br&&/p&&p&李自成从西安，到太原，再到大同，居庸关。&/p&&p&保大，宣武，理论上都有数十万的兵力。是永乐帝留下的，拱卫京师九大军镇。&/p&&p&&br&&/p&&p&可是李自成一路走过来，这些军镇望风投降。一个比一个快。要求只有一个：“尽快发饷”。&/p&&p&李自成嘴里发苦。他老巢只有西安一地，哪来这么多银粮送人。因此他只有一条路，越滚越大“继续向前，北京花花世界”。&/p&&p&&br&&/p&&p&就这样，李自成嫡系只有六万人马，可是裹挟着“百万大军”。大顺军已经成了一个庞然蝗虫团。一口气走到崇祯脚下。&/p&&p&西直门外，李自成望怂了。&/p&&p&&br&&/p&&p&&br&&/p&&p&绝对优势下，百万大军对二万。&b&帝位&/b&唾手可得。&/p&&p&李自成却让人给崇祯帝送了一份“降表”，要求放低得不能再低：“&b&勋言李欲割西北一带，敕命封王，并犒军银百万，退守河南。受封后，愿为朝廷内遏群贼，外制辽沈，但不奉召入觐。&/b&”&/p&&ul&&li&给我100W两白银&/li&&li&封西北王（降帝号）&/li&&li&接受招安&/li&&/ul&&p&&br&&/p&&p&这份“议和诏书”，最核心的是第一条：“赏银100万两”。&/p&&p&大家都是聪明人，懂得真正的&b&政治&/b&。&/p&&p&&br&&/p&&p&李自成知道他手下这些“降兵”都是饿狼，早上喊你大王，晚上就会反噬，咬主。&/p&&p&因此喂食是第一位的。得先把这些饿狼打发了。&/p&&p&至于大顺军，留个西北旺也就够了。&/p&&p&&br&&/p&&p&&br&&/p&&p&崇祯接到了诏书，哈哈大笑。“&b&小样的，你也知道放火上烤的滋味&/b&”。&/p&&p&“要钱没有，要命一条”&/p&&p&二天之后，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自缢。明朝灭亡。&/p&&p&&br&&/p&&p&崇祯宁可自缢，也不接受李自成的投降。&/p&&p&这种历史博弈，小白是永远也看不懂的。&/p&&p&&br&&/p&&p&&br&&/p&&p&一些参考资料。洪承畴在松锦之战的失利，也是因为打到一半“断饷了”。&/p&&a href=&http://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在松锦之战中明军是否有获胜的机会？&/a&&p&&br&&/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3F__biz%3DMjM5MDg1NjA2NA%3D%3D%26mid%3D%26idx%3D1%26sn%3De561b2cfb6b0a714dceb69%26chksm%3Dbebec851cdfd1aca4dc9dcc9bcdd80ee2c78fec4fcfcf5d%26mpshare%3D1%26scene%3D1%26srcid%3D0820g8wLzG5NNqBEVZGEpxzy%23rd&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data-image=&https://pic3.zhimg.com/v2-2d9ceed78978badf52f685b50ced44c6_ipico.jpg& data-image-width=&358& data-image-height=&358&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洪承畴为什么能够遏制起义军的攻势，击败李自成？&/a&&p&&br&&/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3F__biz%3DMzA3MzcwMDgwOA%3D%3D%26mid%3D%26idx%3D1%26sn%3Dfd76c0b4ae7b%26chksm%3D870f495ab078c04c1b48847f08eade71f904a34ffa6%26mpshare%3D1%26scene%3D1%26srcid%3D1125HMtXX895uiK2bgaSM0zs%23rd&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data-image=&https://pic3.zhimg.com/v2-2d9ceed78978badf52f685b50ced44c6_ipico.jpg& data-image-width=&358& data-image-height=&358&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大明灭亡前的最后80天&/a&&p&&br&&/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大明王朝1566》中，严党最后关头怎么会那么傻只分给皇帝一百万，犯这么低级的错误？&/a&&p&&br&&/p&&p&４）抄家&/p&&p&&br&&/p&&p&好了，我们进入第三个环节。崇祯能不能“搞钱”。&/p&&p&知乎有一个大热的帖子：&/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崇祯为什么宁可哀求大臣和亲戚、最后自尽了也没有抄他们的家？&/a&&p&只要一百万，就能暂缓崇祯的命。&/p&&p&&br&&/p&&p&&br&&/p&&p&在崇祯最后的，最困难的岁月。他向各方勋贵募捐。苦口婆心“大明的船沉了，大家一起完蛋”。&/p&&p&但是国丈尚书，都不肯掏钱。周皇后的老爸，掏了8000两银子。大学士魏藻德，只肯掏500两银子。&/p&&p&&br&&/p&&p&李自成攻破北京之后，发现“崇祯内府”只有13万两白银，完全不够犒赏“降兵”。不由大为失望。&/p&&p&此时，他的手下已经开始失控。“百万降卒”开始洗劫权贵，进入了“十一天狂欢”。&/p&&p&&br&&/p&&p&&br&&/p&&p&按照民科的说法，北京城破之后，周国丈被拷打出来57万两白银。陈演被拷打出四万两白银。北京城合计掠夺7000万两白银。&/p&&p&&i&这充分证明了富人的愚蠢，地主的愚蠢，贵族的愚蠢，blablabla………&/i&&/p&&p&&br&&/p&&p&只可惜，这个说法是错误的，虚拟的。其来源自《明季北略》：&/p&&blockquote&“贼拘银匠数百人，凡所掠金银，俱倾成大砖，以骡马骆驼驮往陕西。旧有镇库金，积年不用者，三千七百万锭，锭皆五百两，镌有永乐字，每驮二锭，不用包裹。&/blockquote&&p&&br&&/p&&p&大顺军掠夺北京的白银，重新融化成五百两一块的“银板”，便于携带。&/p&&p&一片石战役之后，农民军仓皇逃窜。“银板”不知所踪，并最终成为了“李自成宝藏”。&/p&&p&&br&&/p&&p&7000万两这个说法，来自于3700匹骡*2袋*10锭*500两。&/p&&p&而事实上，哪有可能整支车队都是饷银的。能有1/10就不错了。&/p&&p&&br&&/p&&p&更专业的分析，可参见这个帖子。&/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崇祯缺钱，为什么不像李自成一样对文臣严刑拷打，弄来几千万两银子交给武将用作军饷?&/a&&p&&br&&/p&&p&作者查阅满清入关之后，豪格+阿济格+多铎，三路清军抢劫了半年。&/p&&p&上报给清廷总部，说抢到200万两。&/p&&p&考虑到将领贪污一半，实际搜刮400万两。&/p&&p&&br&&/p&&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3f5c5bda0c7544bad79b043c007b22d1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580& data-rawheight=&67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80&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3f5c5bda0c7544bad79b043c007b22d1_r.jpg&&&/figure&&p&&br&&/p&&p&不管怎么说，200万两也算一笔不小的钱了。&/p&&p&不仅可以暂时“招降”李自成。而且可以募一支精兵。&/p&&p&&br&&/p&&p&按照明朝后期，大致是100两=1兵的算法。&/p&&p&1000万两辽饷，可以养十万兵。&/p&&p&200万两辽饷，可以养二万精兵。&/p&&h2&崇祯连一个兵也没有。&/h2&&p&&br&&/p&&p&&br&&/p&&p&参考阅读：&/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news.ifeng.com/history/zhongguogudaishi/detail_/.shtml&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data-image=&https://pic2.zhimg.com/v2-b36dfc7f4cdd73dad5a7ad_120x160.jpg& data-image-width=&170& data-image-height=&240&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李自成进北京：国库存银十余万 抄家抄出七千万两_历史频道_凤凰网&/a&&p&&br&&/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崇祯为什么宁可哀求大臣和亲戚、最后自尽了也没有抄他们的家？&/a&&p&&br&&/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baijiahao.baidu.com/s%3Fid%3D7201&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data-image=&https://pic2.zhimg.com/v2-7fc94fc0b0f906d5e3c6601ccfe2d97d_ipico.jpg& data-image-width=&107& data-image-height=&107&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此人替崇祯御驾亲征却“自杀未遂”投降，临死问50个小妾谁陪葬&/a&&p&&br&&/p&&p&５）鬼神&/p&&p&&br&&/p&&p&崇祯十七年，叛军云集。明朝覆亡在即。&/p&&p&崇祯下令抄家。哪怕再不利，皇帝的命都快没了。还顾忌什么“短期利益”长期利益。&/p&&p&&br&&/p&&p&第一个目标，订上了武清侯李国瑞。江湖传言，李国瑞有40万两银子身家。&/p&&p&崇祯缺钱。&/p&&p&你猜，李自成能榨出百万白银。作为一名“名正言顺”的皇帝，崇祯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捏死李国瑞。崇祯从李国瑞身上榨出了多少油：&/p&&p&&br&&/p&&ul&&li&40万两&/li&&li&30万两&/li&&li&20万两？&/li&&li&&b&正确的答案，是0&/b&&/li&&/ul&&p&&br&&/p&&p&因为正当崇祯决定不要脸，不给脸，和群臣撕破脸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事：&/p&&h2&&b&他的五皇子死了。&/b&&/h2&&p&&br&&/p&&p&崇祯一共有七子，后四个都是夭折。史书没有记载。但应该不超过7岁。&/p&&p&死个小孩子，本不是大事。但历史的诡异，或者说本文的题眼，在此处才渐渐露出了阴暗的下半部…………&/p&&p&&br&&/p&&p&因为崇祯想起了一个人。他的亲哥哥：明熹宗朱由校。&/p&&p&明史最诡异之处，明有二个“盛年天子”是坠船死的。&/p&&p&&br&&/p&&p&哥哥：明武宗&/p&&p&堂弟：嘉靖&/p&&p&哥哥：明熹宗&/p&&p&弟弟：崇祯&/p&&p&&br&&/p&&p&明武宗有大太监“刘瑾”，人称“立皇帝”。宦官一度权倾朝野。30岁的时候，突然坠水，然后就再也医治不好。八个月后驾崩。&/p&&p&&br&&/p&&p&明熹宗有著名的“魏忠贤”。九千岁势力权倾朝野。熹宗游玩的时候，照样“坠水”。宰相们呈献“仙丹”，服用后全身肿胀，不久也死了。&/p&&p&&br&&/p&&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c0a6791069cabedaf9fea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576& data-rawheight=&36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76&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c0a6791069cabedaf9fea_r.jpg&&&/figure&&p&&br&&/p&&p&哦，还有半个例子。是崇祯的曾曾祖父。大名鼎鼎的“嘉靖帝”朱厚熜。&/p&&p&嘉靖帝睡着的时候，居然有15个宫女，联手用绳索绞死皇帝。&/p&&p&中国唯一一次，宫女造反记录。&/p&&p&&br&&/p&&p&事后，官方宣布是宫女自发行为。绝对没有幕后黑手。不扩大追究。&/p&&p&你说，你信不信呀。&/p&&p&&br&&/p&&p&&br&&/p&&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class=&internal&&&span class=&invisible&&https://www.&/span&&span class=&visible&&zhihu.com/question/6359&/span&&span class=&invisible&&8657/answer/&/span&&span class=&ellipsis&&&/span&&/a&&/p&&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a6c2f3dabd6c14c8ab1eb10738adf0bd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697& data-rawheight=&41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97&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a6c2f3dabd6c14c8ab1eb10738adf0bd_r.jpg&&&/figure&&p&&br&&/p&&p&正史中记载，崇祯敬拜鬼神，因为五皇子死了，“惊惧”停止了对大臣们的抄家。&/p&&p&但其实，崇祯是“你懂的”。朱由校走的时候，他就在身边。&/p&&p&&br&&/p&&p&《绣春刀2》讲的并不是虚构的故事。&/p&&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4ef3dc191d0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550& data-rawheight=&36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50&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4ef3dc191d0_r.jpg&&&/figure&&p&&br&&/p&&p&“文官”们胆子之大，是令人震惊的。&/p&&p&皇帝“生命”之脆弱，也是令人震惊的。&/p&&p&&br&&/p&&p&崇祯，并不是不想抄群臣的家。他是真没这个能力抄家。&/p&&p&李自成，不想骤起骤落。他是真下盘不稳。&/p&&p&&br&&/p&&p&这里，就牵涉到一个非常重要，你们老师永远也不会教的概念：&/p&&h2&&b&基本盘&/b&&/h2&&p&&br&&/p&&p&&br&&/p&&p&６）忽悠权&/p&&p&&br&&/p&&p&在上古时期，君臣是可以坐在草席上咬耳朵的。&/p&&p&在汉唐时期，宰相在金銮殿有张椅子。&/p&&p&宋太祖赵匡胤手里，撤掉了椅子。&/p&&p&明太祖朱元璋，废除了宰相。改成了正五品的大学士。&/p&&p&到了清代皇帝手里，第一次有了“当庭”打宰相屁股的权力。&/p&&p&&br&&/p&&p&千百年后，宰相不再是皇帝的“仲父”“亚父”。反而失去了座椅，甚至要趴在地上，口称“奴才”。&/p&&p&史学家经过长期谨慎研究，认为“相权”加强了。&/p&&p&&br&&/p&&p&&br&&/p&&p&对的，“相权”&b&大大加强。&/b&&/p&&p&“君权”可以打屁股，&b&却反而是削弱了。&/b&&/p&&p&一般史学界公认，以“唐”为分水岭。唐代以前，君强相弱。唐代以后，相权重君权弱。&/p&&p&&br&&/p&&p&因为宰相真正的权力，是“&b&忽悠权&/b&”。&/p&&p&&br&&/p&&blockquote&有一个笑话。说崇祯问吴三桂他爹吴襄，我一年按十五万人给你拨款，你派几万人过来吧。&br&吴襄说陛下恕罪，没那么多人。&br&崇祯说：那十万得有吧？&br&吴襄说没有&br&崇祯说五万呢？&br&····&br&···&br&··吴襄说；陛下，其实我就养了三千家丁&/blockquote&&p&&br&&/p&&p&宰相真正无可匹敌，不可取代的权力，是“忽悠权”。&/p&&p&其背后，是帝国领地疆域的极度扩张。&/p&&p&&br&&/p&&p&理论上，君王有“无限”的权力。&/p&&p&皇帝一句话，想让谁当宰相，就让谁当。&/p&&p&想杀严嵩砍头，宰相就可以杀掉。&/p&&p&&br&&/p&&p&实质上，你权力再大。你知道真相么。&/p&&p&皇帝唯一无法克服的，是“忽悠权”。&/p&&p&&br&&/p&&p&&br&&/p&&p&真正影响“君权相权”此消彼长的。是“帝国的规模”。&/p&&p&好比你一家公司，从50人发展到50000人。董事长的权力，肯定被总经理渐渐侵蚀。&/p&&p&&br&&/p&&p&当帝国很小时，皇帝可以“管理”。哪怕凡事&b&亲力亲为&/b&。都能获得很高的效率，监督第一手的信息。&/p&&p&&br&&/p&&p&但是帝国大了以后，发展到中华帝国疆域。又或者一家企业几万人。&/p&&p&董事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理解公司的“实际情况”。&/p&&p&&br&&/p&&p&权力，必然逐渐分散到下面&b&实际办事，主事&/b&的人手里。每一个高级经理独占一块。他报给你什么，就是什么。董事长只有读报表的权力。&/p&&p&&br&&/p&&blockquote&崇祯拨五百万出去，大师们先截留三百万分一分，军头再扣下一百五十万，小军头扣下一部分，就只能养几千家丁了···&/blockquote&&p&&br&&/p&&p&对于明清的皇帝，也是一样。皇帝是被高度“架空”的。&/p&&p&道光直到鸦片战争第三年，才知道清军原来打了败仗。&/p&&p&帝国的信息和数据，早已超越了一个个人，所能处理的程度。&/p&&p&&br&&/p&&p&你所听到的，看到的，都可能是别人精心编造的蒙蔽。&/p&&p&你自以为得意洋洋的“主持正义”，很有可能是别人挖好的陷阱。&/p&&p&&br&&/p&&p&在这个情况下，君王需要一个：&b&基本盘。&/b&&/p&&p&&br&&/p&&p&&br&&/p&&p&７）基本盘&/p&&p&&br&&/p&&p&什么叫“基本盘”。&/p&&p&基本盘就是那些真心真意待你好，和皇帝穿同一条裤子，利益相同，安全可靠的心腹。&/p&&p&你可以把“基本盘”视为君权耳目的延伸。&/p&&p&&br&&/p&&p&皇帝一个人，是管不过来。&/p&&p&可是皇帝假如有999人，9999耳目，作为一个辅助的机构，是否就可以上情下达，清正廉洁了呢。&/p&&p&&br&&/p&&p&&br&&/p&&p&“汉唐明”三代并列，到明中叶以后，爆发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三次宦官时代”。&/p&&p&&br&&/p&&p&历朝历代，明代皇帝都很喜欢用宦官。明英宗有王振，朱厚照有刘瑾，明熹宗有魏忠贤。&/p&&p&就连众口称赞的“圣君”明宪宗，过了最初三四年，也在培养自己官宦班底。&/p&&p&&br&&/p&&p&为什么，皇帝被气得不行了！&/p&&p&明宪宗明显地感觉到盐税收入的减少，各个中层干部“跑冒滴漏”。&/p&&p&&br&&/p&&p&“跑冒滴漏”是最难对付的管理学难题。一个大老虎，贪污20万两纹银，那很容易对付。一把灭掉就行。&/p&&p&而如果2000个贪官，每人贪污100两。这就非常困难了。需要整体“廉洁风气”的改善。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p&&p&&br&&/p&&p&为什么皇帝喜欢用宦官，因为宦官好用。&/p&&p&宦官也贪污，但比文官少。&/p&&p&宦官也撒谎，但报上来的情报，至少比“外庭文官系统”纯净。&/p&&p&就明廷最后几年实践来看，宦官集团无论能力还是操守，都比“外庭文官”更好。&/p&&p&&br&&/p&&p&（明实亡于东林）&/p&&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4cfa9f8febba1b1d04514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735& data-rawheight=&58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35&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4cfa9f8febba1b1d04514_r.jpg&&&/figure&&p&崇祯为什么完蛋了。&/p&&p&因为到了崇祯末期，他没有“基本盘”了。只剩皇帝一个人。&/p&&p&&br&&/p&&p&他虽然凭借着“九五之尊”，大开杀戒。拔掉大老虎无数。&/p&&p&可是凭你一个人，毕竟不是9999人。你是不可能和整个“文官系统”斗的。&/p&&p&崇祯反腐，能起到的效果，基本为零。&/p&&p&&br&&/p&&p&&br&&/p&&figure&&img src=&https://pic3.zhimg.com/v2-e6ff61e203c55ea2de27e72d577bddd8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487& data-rawheight=&13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87& data-original=&https://pic3.zhimg.com/v2-e6ff61e203c55ea2de27e72d577bddd8_r.jpg&&&/figure&&p&&a href=&https://zhuanlan.zhihu.com/p/& class=&internal&&zhuanlan.zhihu.com/p/&/a&&/p&&p&&br&&/p&&blockquote&崇祯做了十七年皇帝，一共杀了两个首辅大臣，撤换了五十个内阁大学士。&br&&br&另外还撤换了十四个兵部尚书，而且这被撤掉的十四位，还都是正经八百的兵部尚书，仅仅只加兵部尚书衔的还没计算在内。这十四人里，其中有九个被治了重罪：斩首者一人，治死者一人，自杀三人，下狱两人，革职查办两人。&br&刑部尚书，前后撤换了十七人。&br&&br&处死或被逼自杀的督师、总督，包括袁崇焕在内合计有十一人，如蓟辽总督刘策，漕运总督杨一鹏，督师熊文灿，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蓟州总督范志完、赵光抃等。&br&&br&各地巡抚被斩杀的十一人、未来得及问罪先行自杀者一人：“终崇祯世，巡抚被戮者十有一人：蓟镇王应豸，山西耿如杞，宣府李养冲，登莱孙元化，大同张翼明，顺天陈祖苞，保定张其平，山东颜继祖，四川邵捷春，永平马成名，顺天潘永图，而河南李仙风被逮自缢，不与焉。”（1）&/blockquote&&p&&br&&/p&&figure&&img src=&https://pic2.zhimg.com/v2-18d6eabc07aab55cf1ccb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752& data-rawheight=&48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52& data-original=&https://pic2.zhimg.com/v2-18d6eabc07aab55cf1ccb_r.jpg&&&/figure&&p&&br&&/p&&p&&br&&/p&&p&参考阅读：&/p&&p&&br&&/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3A//blog.sina.com.cn/s/blog_555a7ff30102w9de.html&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从黄河文明到一带一路（二）66.东林复辟_李晓鹏1982_新浪博客&/a&&p&&br&&/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如果明末把资源都投入到用来提升关宁军的野战能力，能否平辽？&/a&&p&&br&&/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data-image=&https://pic1.zhimg.com/v2-fd699a88a8a453a7079bdf5fcbf544e0_180x120.jpg& data-image-width=&705& data-image-height=&488& class=&internal&&李自成和明朝打的时候，失败百次能重起百次，但为什么一被清朝打败就恢复不了呢？&/a&&p&&br&&/p&&p&关于辽东军阀化和非军阀战斗力的困扰&/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明末辽东为何会出现无将可用的局面？深层次原因是什么？&/a&&p&&br&&/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为什么明朝被流寇和后金几套组合拳就打炸了，而清朝被英法联军，太平天国，捻军，陕甘回乱一顿锤还不炸呢？&/a&&p&&br&&/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E3%80%81&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a&&p&&br&&/p&&p&&br&&/p&&p&８）基本盘的设定&/p&&p&&br&&/p&&p&那么，崇祯去哪里找他的“基本盘”呢。&/p&&ul&&li&基本盘是一个群体。&/li&&li&君王选择，和该群体结盟&/li&&/ul&&p&&br&&/p&&p&首先，我们要讲述一个“基本盘不可能定理”。&/p&&figure&&img src=&https://pic1.zhimg.com/v2-b9e376c4d1a34dade9e5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644& data-rawheight=&43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4& data-original=&https://pic1.zhimg.com/v2-b9e376c4d1a34dade9e5_r.jpg&&&/figure&&p&&br&&/p&&p&&br&&/p&&p&基本盘不可能定理：&/p&&p&&b&权力会腐蚀人。不管你把权力交给任何人，他都会被腐蚀掉。&/b&&/p&&p&&br&&/p&&p&哪怕他是你最亲密的小伙伴，是你最信任的人。&/p&&p&你把权力交给他。只要权力足够大，时间足够久，他也会对你不忠。会背叛你，伤害你。&/p&&ul&&li&你可以依赖兄弟手足，亲王。亲王会背叛。&/li&&li&你可以依赖母亲妻子。外戚会背叛。&/li&&li&你可以依赖儒学大师。文官会背叛。&/li&&li&你可以依赖节度武将。武将会背叛。&/li&&li&你可以依赖宦官，宦官会背叛。&/li&&li&你可以依赖科举，寒门会背叛。&/li&&li&你可以依赖士族，贵族会背叛。&/li&&/ul&&p&&br&&/p&&p&知乎上有个贴，叫做&/p&&p&&br&&/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如果朱元璋处于崇祯的地位，能平灭女真，扫荡李自成，中兴大明吗？&/a&&p&这个答案，应该是也能，也不能。&/p&&p&螃蟹没有爪牙，则不能横行。&/p&&p&&br&&/p&&p&&br&&/p&&p&说朱元璋可以。是因为朱元璋完全可以把整个“文官系统”，彻底掀掉。重新打开税源，再造百万雄兵。&/p&&p&&br&&/p&&p&因为朱元璋是有自己“班底”的。最核心的，是一群濠泗起兵的老兄弟。&/p&&p&朱元璋办胡惟庸案，郭桓案，屠戮文官数以十万计。而帝国依然可以维持正常运转。&/p&&p&这是因为他背后，有一帮“老兄弟”在撑着。团结兄弟的，是当年出生入死的“&b&江湖义气&/b&”。该“义气”尚未被金钱腐蚀。&/p&&p&&br&&/p&&p&因此洪武，永乐二朝，虽然人口和经济，都不能和明中后期相比。但是盐税，农税的收入，反而更高。明前期也可以动辄拉出十万雄兵，扫平漠北“北元”残余势力。&/p&&p&&br&&/p&&p&&br&&/p&&p&但是“勋贵”过几代人，就不行了。确切点说，到明仁宗时代就不行了。&/p&&p&“郑和下西洋”，去了几十万老兵。这些老兵，其实是“永乐”战争残存下来的，绝对听命于皇帝的嫡系部队。&/p&&p&&br&&/p&&p&“郑和下西洋”七次之后，文官上书，以“耗费靡驰”为由，裁撤了这支无敌舰队。&/p&&p&不裁撤行不行，不裁撤其实也不行的。&/p&&p&“勋贵”的德性，荣国公宁国公何等了得。可是传三代，就到了贾宝玉。你指望贾宝玉匡扶社稷？&/p&&p&&br&&/p&&p&仁宣之后，明廷就只能全心全意，依靠科举文官系统了。&/p&&p&&br&&/p&&p&&br&&/p&&p&而另一方面，正德，天启手里，搞出了魏忠贤“九千岁”。&/p&&p&一般的口吻，认为魏公公做得还不错。至少天启的最后几年，连续取得了对后金的军事胜利。&/p&&p&但若是把“宦官”，当作全心全意依赖的对象。一样不妙。&/p&&p&&br&&/p&&p&因为“权力”会腐蚀人，绝对的权力，绝对的腐蚀人。&/p&&p&天启七年，魏忠贤当政，满打满算三年半。&/p&&p&但是魏公公“被腐蚀”的迹象，已经很明显。&/p&&p&&br&&/p&&p&文官政府，历经二百九十年，才堕落成现在这个样子。&/p&&p&眼看魏公公流口水的样子，只怕不要二十年，腐化堕落得更厉害。&/p&&p&凭借着锦衣卫+东厂+西厂，厂卫组成的秘密组织，终究是不行的。&/p&&p&&br&&/p&&p&&br&&/p&&p&为什么全世界都提倡“公开警察”制度，反对“秘蜜警察”制度。&/p&&p&因为警察系统的内部，一旦腐化起来，更为可怕。&/p&&p&秘密警察制度，是个黑箱。&b&完全不受监督&/b&。就算前二年锦衣卫廉洁，时间久了，锦衣卫内部恐怕暗无天日。&/p&&p&&br&&/p&&p&探回头来，儒家正统；&/p&&p&那明朝皇帝，能不能依赖“文官系统”呢。&/p&&p&&br&&/p&&p&&br&&/p&&p&９）文官体系&/p&&p&&br&&/p&&p&有明一代，上承唐宋。&/p&&p&有过了唐代的经验，朱重八完全不信任武人，“节度使割据”。&/p&&p&有过了宋代的经验，朱重八完全不信任文人，“党争倾扎”。&/p&&p&&br&&/p&&p&鲁迅说，“唐大有胡气，明则无赖儿郎”。&/p&&p&朱家皇帝，文也信不过，武也信不过。最后依赖“厂卫”，奸细特务，搞得乌烟瘴气。&/p&&p&&br&&/p&&p&&br&&/p&&p&对于明末后期几个皇帝，他们即使想依赖“文官”，其实也没有机会的。&/p&&p&因为朱重八时代，对文官“侮辱”得太狠了。&/p&&p&&br&&/p&&p&朱元璋时代，把文官完全不当人。不仅把精神领袖刘基（刘伯温），李善长都给咔嚓掉了。&/p&&p&而且动不动剥皮揎草，枭首示众。文官杀了一批又一批，甚至有批着枷锁上堂办案的。&/p&&p&&br&&/p&&p&&br&&/p&&p&朱元璋“反贪”，大杀贪官。华夏史仅此一次。&/p&&p&你要问好不好，俺翻遍整个知乎，叫好声一片。几乎所有的屌丝，都陷入了鼓掌狂欢。&/p&&p&&br&&/p&&p&副作用呢，我翻遍整个网络。从没有人写过朱元璋“滥杀”的副作用。没有，一个也没有。&/p&&p&天下的事，又怎么会没有反噬呢。&/p&&p&&br&&/p&&p&&br&&/p&&p&朱元璋若&b&猪羊一般&/b&地对待文官系统。看儒家学士不当人，不尊重孟子。&/p&&p&他又怎么可以收获文官的“&b&忠心&/b&”呢。&/p&&p&&br&&/p&&p&有明一代，皇帝待文官地位特别差。一点不尊重人。动辄当庭掀屁股廷杖二十，又喜欢找一群死太监恶心人侮辱人。&/p&&p&那你又怎么可能，让文官真心“忠心”帮你打工呢。&/p&&p&&br&&/p&&p&文官们嘴上三呼万岁。&b&暗地里给你下点眼药&/b&，使点绊子。这不是文官系统最擅长，最常做的么。&/p&&p&&br&&/p&&h2&&b&因此明末的财政崩溃，完全是咎由自取。&/b&&/h2&&p&你不要怪文官系统待你不忠诚。东林儒生忽悠你，骗你。&/p&&p&跑冒滴漏，征再多的辽饷，全部都被贪官截留。伙食衣服都送不到前线。&/p&&p&&br&&/p&&p&你应该想想，待你最好的张居正张太师，被你抄家了。儿子逼自杀了。&/p&&p&卫国有功，人品高洁的于谦，被你五马分尸了。&/p&&p&孙承宗，孙传庭，都是死战报国。死后还被按了一个怯战罪名。&/p&&p&杨嗣昌，熊廷弼，死在监狱里。陈新甲，李明睿，背锅侠斩得不明不白。&/p&&p&&br&&/p&&div class=&highlight&&&pre&&code class=&language-text&&&span&&/span&* 当军官报告前线断饷时，崇祯冷静地说，“士兵可以吃老鼠”。
&/code&&/pre&&/div&&p&&br&&/p&&p&&br&&/p&&p&明末的群臣，都成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事不能怪臣子。&/p&&p&这事应该怪君王，是朱家人的&b&“刻薄寡恩”，“自私无耻”&/b&，导致了群臣的互相伤害。&/p&&p&&br&&/p&&ul&&li&从来没有跪在地上，三呼万岁。&/li&&li&只有相互仁义，肝胆相照。&/li&&li&大家都是聪明人。&/li&&/ul&&p&&br&&/p&&p&明朝的灭亡，早在“皇祖爷”时期，就已经奠定了基础。&/p&&p&&br&&/p&&p&参考阅读&/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3F__biz%3DMzI4NTMzMjExMw%3D%3D%26mid%3D%26idx%3D2%26sn%3Da5fcb8ca02%26chksm%3Debec972fdc9b1e38a09aad12ebdcd0d0dbe83e1d0cc430d%26mpshare%3D1%26scene%3D1%26srcid%3D0425GLFaC3ES1vqPBvJlUJPk%23rd&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坑死崇祯的“光处长”&/a&&p&&br&&/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如果崇祯登基后躺倒不干任何事，明朝是否有救？&/a&&p&&br&&/p&&p&１０）其他时期的基本盘&/p&&p&&br&&/p&&p&朱家刻薄寡恩，明皇孤家寡人。&/p&&p&&br&&/p&&p&如果往上数，之前几个朝代。南宋和北宋，都是“宋与士大夫”共有天下。&/p&&p&宋皇选择了和儒家文官体系，彻底合作。&/p&&p&文官的地位，从来没有象宋朝这么高过。皇帝和士大夫“分享”了天下。&/p&&p&&br&&/p&&p&结果是，宋代一直保持了繁荣和富庶。财政岁入，一直保持着6000W两白银的水平。远远超过三百年后的明代。&/p&&p&唯一的缺点，武力孱弱。对外战争，几乎百战百败。&/p&&p&&br&&/p&&p&&br&&/p&&p&李唐皇室，分为二个阶段。&/p&&p&前期—李治，是“关陇军事贵族”。极少数军事寡头，控制朝廷。&/p&&p&武瞾—后期，是“山东+科举”。标志性的事件，是长孙无忌的垮台。&/p&&p&&br&&/p&&p&绝大多数人，搞错了“女皇武则天”的真实含义。武瞾可以上台，并且最终封后，团灭陇右帮。其背后，是山东势力的崛起。乃至于最后成立了“武周”。&/p&&p&&br&&/p&&p&唐朝李渊崛起的时候，靠的全都是关中将士。所谓的“凌霄阁二十八将”，垄断朝廷豪门。&/p&&p&但是承平日久，科举兴起。越来越多的山东高门，在人数和财力上，都占据了优势。&/p&&p&&br&&/p&&p&关东六国，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他们找到了代言人。并最终结束了“军事贵族”的时代。&/p&&p&&br&&/p&&p&&br&&/p&&p&&br&&/p&&p&若论晋代，著名的“王与马共天下”。持续了大约近400年的“士族”时代。&/p&&p&东晋是门阀贵族时代，“门第”完全垄断了高级官员的渠道。&/p&&p&&br&&/p&&p&皇帝选择和“士族”合作，从曹魏时代开始的九品中正制。庙堂从来都不为平民百姓开放的。更不存在阶级流动性。&/p&&p&&br&&/p&&p&参考阅读：&/p&&a href=&https://www.zhihu.com/question//answer/&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internal&&南北朝初期南朝强于北朝，怎么到后来强弱逐渐逆转了？&/a&&p&&br&&/p&&p&再往上，汉代，汉代是一个更为封闭的“军事贵族”群体。从开国皇帝一直到王朝灭亡。&/p&&p&东汉光武帝刘秀，打天下基本靠一批南阳郡的“小兄弟”。后来这帮小兄弟的富贵，延续了二百年。纹章快象西欧了。&/p&&p&&br&&/p&&p&东汉前四代皇后，娶的都是功臣之女。并最终造成了“外戚时代”大爆发。南阳郡的影响力，一直延续到了献帝。&/p&&p&庙堂垄断，从未向普通人开放。&/p&&p&&br&&/p&&p&&br&&/p&&p&西汉从景帝时代开始，奉行的是检举“孝廉”制。天下九州，每州每年向朝廷推荐二名“孝廉”。挖掘人才。&/p&&p&久而久之，庙堂之上，全部都由“孝廉”占据。而推荐制度，会推荐什么人，也就哈哈哈。&/p&&p&&br&&/p&&p&&br&&/p&&p&再往上，就到秦代了。&/p&&p&有秦一代，他其实是“部落制”的延伸。秦王680年，赢家一直是秦王，蒙恬一直是部下。&/p&&p&&br&&/p&&p&也就是说，春秋商周的国家，他是出生自带“基本盘”的。&/p&&p&你家从蛮荒时代开始，世世代代都是“王”的佣人。世代效忠，已经形成了习惯。&/p&&p&因此秦王相对于白起，王翦，“权威”是绝对的。秦始皇不需要清洗部下，也不需要担心部下不忠。&/p&&p&&br&&/p&&p&“部落制”君臣关系的缺点是，“代表面”有限。譬如秦王室就无法获得山东诸国的效忠，一旦陈吴，山东立即燎原。&/p&&p&&br&&/p&&p&&br&&/p&&p&最后元代，清代，因为是少数民族，草原部落。&/p&&p&清帝，可以借助满族人形成“基本盘”。&/p&&p&&br&&/p&&p&八旗的战斗力，一样堕落。自从多尔衮设定“铁杆庄稼”，不到二代人的时光，八旗已经沉溺于唱戏逗鸟，薛宝钗红楼梦。&/p&&p&只不过清朝前期，这种外强中干还不明显。“太平天国”之后，地方势力完全落入各省手中。满人无力控制。&/p&&p&&br&&/p&&p&&br&&/p&&p&１１）大学生与做官&/p&&p&&br&&/p&&p&好了，经过漫长漫长篇幅的铺垫，我们终于讲到正题了。&/p&&p&&br&&/p&&p&慈禧在1905年废除科举。贯穿华夏1300年的“科举制度”，自此退出历史舞台。&/p&&p&取而代之的，是改制之后的“京师大学堂”，今天的北京大学。&/p&&p&顺天府学堂，今天的北京四中。&/p&&p&&br&&/p&&p&人民群众的联想是丰富的。&b&换汤不换药。&/b&&/p&&p&科举废除之后，人民群众立刻把注意力，换到了“新式学堂”身上。&/p&&p&既然是同生态位产物，是不是意味着“京师大学堂”，就是新的进士及第呢。&/p&&p&&br&&/p&&figure&&img src=&https://pic4.zhimg.com/v2-5b88e7e8e50c34fff6f2c5b0b411b3dc_b.jpg& data-caption=&& data-size=&normal&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45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5b88e7e8e50c34fff6f2c5b0b411b3dc_r.jpg&&&/figure&&p&&br&&/p&&p&你如果看过一些1905年资料的话，你会发现，当时有一种说法：&/p&&ul&&li&小学就是秀才&/li&&li&中学就是举人&/li&&li&大学就是进士&/li&&/ul&&p&&br&&/p&&p&我读过一些北洋士兵，对“学生”畏惧让路的资料。在这些丘八的眼里，学生们自然是“文曲星”下凡。将来贵不可言的。&/p&&p&只可惜，事实并非如此。&/p&&p&&br&&/p&&p&&br&&/p&&p&在中国，年间，时局比较乱。学生和“官职”并没有明确的挂钩。&/p&&p&年，大学生一直是“预备干部”。&/p&&p&&br&&/p&&p&尤其是最初的一些年份，人才极度缺乏。几乎可以说，1979年之前毕业的大学生，都是秀才老爷。&/p&&p&包毕业，包分配，前途无限光明。&/p&&p&在中国，尤其有五所高校“北清复交人”特别出名。甄选干部，也非常多地从Top4中录取。&/p&&p&&br&&/p&&p&&br&&/p&&p&看回画生那篇《&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GjZ9kMvixtsBxroRPAY5xg&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139：年轻人会信仰市场么&/a&》，文中讲了一段混沌，一段失落。&/p&&p&大学生不再是“天之骄子”。甚至觉得，学的屠龙之术，甚无所用。&/p&&p&实用求职，还不如一个技工。&/p&&p&&br&&/p&&p&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感受，因为“儒”的本身，就是“没有任何”技能的。&/p&&p&儒家讲究的，是一种共鸣，一种认同。&/p&&p&&br&&/p&&p&考试考什么，并不重要。哪怕考茴香豆的四种写法，毫无使用意义。&/p&&p&重要的是，你花费了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去“备考”。然后再冒着0.5~1%的微小概率“中榜”。&/p&&p&&br&&/p&&p&中榜之后，你能干什么，会什么，也不重要。&/p&&p&甚至可以说，“完全不会”除了考试屁也不懂。&/p&&p&这才是美妙至极，上上大吉！&/p&&h2&&b&因为科举的本质，是寻求共同感。&/b&&/h2&&p&&br&&/p&&p&宋明清三代，对“非进士”的排斥，是非常非常严重的。&/p&&p&也就是你想在朝堂做官，做大官，你就一定要是“进士”。宰相就一定要是“庶吉士”。&/p&&p&如果你不是堂堂正正“进士”出生，就一定会受排挤。哪怕官当得再好，也会象“寒门”一样受人歧视。&/p&&p&&br&&/p&&p&象李鸿章，左宗棠。曾胡李左都算“中兴之臣”，一代伟人了。&/p&&p&曾国藩为了一个“同进士及第”，一辈子遗憾。一句“同进士，如夫人”可以气喷呕血。&/p&&p&左宗棠在甘陕剿匪。剿着剿着，哭着回北京来了。抱着老佛爷大腿说，非得再回炉参加科举考试。&/p&&p&&br&&/p&&p&&br&&/p&&p&因为“进士排挤制”的背后，也是在寻求“同质化”。&/p&&p&整个社会上，区分出“你我”。&/p&&p&整个庙堂上，区分出“你我”。&/p&&p&既然整个庙堂上，最终“进士”占据了75%。而这些进士，不识工商不识五谷，除了茴香豆四种写法屁也不会。&/p&&h2&&b&那么这群进士，就是现体制的最好拥护者！&/b&&/h2&&p&&br&&/p&&p&&br&&/p&&p&你要知道，“开科取士”朝廷的最终目的是什么。&/p&&p&目的是要维持江山永固，统治常久万万年。&/p&&p&&br&&/p&&p&“权力”会腐蚀人。任何忠诚，都不可靠。任何人拥有权力，都有危险。&/p&&p&但是朝廷，又一定会有几百个“巡抚”“知府”之类的职位，一定会有官缺，一定会有肥差的。&/p&&p&&br&&/p&&p&给你一个“汝南”知府，但你实在太能干了，想法又太多了。最终搞得象唐末“节度使”，蔡州吴元济，那可怎么收场。&/p&&p&因此一群忠诚，而且无能力的“进士”。就是最佳的选择。&/p&&p&&br&&/p&&p&&br&&/p&&p&进士学的“四书五经”，除了朝廷，别无第二个买家。农工商完全无用之术。&/p&&p&&b&无能“进士”天然就是体制最好的拥护者。&/b&&/p&&p&而“揭皇榜”的仪式，又增加了身份认同感。&/p&&p&&br&&/p&&p&“读书”和“科举”本来就是一体二面之事。&/p&&p&如果没有科举，你根本就不应该读书。还不如去学一点小生意。&/p&&p&&br&&/p&&p&&br&&/p&&a href=&https://link.zhihu.com/?target=https%3A//mp.weixin.qq.com/s%3F__biz%3DMzAxNTMxMTc0MA%3D%3D%26mid%3D%26idx%3D1%26sn%3D23f9e8d5f2%26chksm%3D58d2d65adfb2fef3feb7bf1ef4c03f4ed%26scene%3D21%23wechat_redirect& data-draft-node=&block& data-draft-type=&link-card&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中产就是接盘侠 #F1750&/a&&p&当时代变了，中产是不会变的。&/p&&p&日升月恒，中产只会模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p&&p&你不告诉他缘由，他会几代人，年复一年地继续去“考试—读书”。&/p&&p&&br&&/p&&p&而我们的“科举”之门，事实上已经关闭了。&/p&&p&1911年时，北洋政府人才极度稀少。全国受过高等教育没几个。因此“学生很珍贵。在电影《1942》中，快饿死人了，也要坚持给教师发饷学生发粮。&/p&&p&&br&&/p&&p&1949年后，我国选择了“唯物主义”。&/p&&p&在唯物主义教导下，数理化等理科科学，成了最重要的学科。&/p&&p&领导人深深知道，要尽快完成工业化，就一定需要大量的“数理化”高等教育人才。&/p&&p&&br&&/p&&p&&br&&/p&&p&这二股需求，都不是“科举”。&/p&&p&只不过世人糊涂，模糊了高级工程师和政务官的区别。误以为“高薪”和“高职”是同一回事。&/p&&p&因此我们看到，今天还有无数人报考了文史哲等“非功能性”系科。又或者是一些早已饱和，过剩的行业，例如激光物理，电化学。&/p&&p&&br&&/p&&blockquote&儒制国家，已经结束。&br&这些投资，注定没有任何回报的。毕业即失业。愧对娘亲。&br&&b&复旦物理系若不给你官做，还不如财大。&/b&&/bl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