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一样奔跑好词好句》的后传是神马?拜托拜托

像风一样奔跑的大男孩【儿童益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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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风一样奔跑的大男孩【儿童益智故事】
发布时间: 20:58:36
&当父亲叹着气,颤抖着手将四处求借来的4533元钱递来的那一刻,他清楚地明白缴完4100元的学费、杂费,这一学期属于他自由支配的生活费就只有433元!他也清楚,老迈的父亲已经尽了全力,再也无法给予他更多。
  &爹,你放心吧,儿子还有一双手,一双腿呢。&强抑着心酸,他笑着安慰完父亲,转身走向那条弯弯的山路。转身的刹那,有泪流出。穿着那双半新的胶鞋,走完120里山路,再花上68块钱坐车,终点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大学校园。
  到了学校,扣除车费,交上学费,他的手里仅剩下了可怜的365块钱。5个月,300多块,应该如何分配才能熬过这一学期?
  饭,只吃两顿,每顿控制在两块钱以内,这是他给自己拟定的最低开销。可即便这样,也无法维持到期末,但他是个聪明的男孩,入校没多久,他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校园里,特别是大三大四的学生,&蜗居&一族越来越多。所谓&蜗居&,就是一些家境比较好的同学整日缩在宿舍里看书、玩电脑,甚至连饭菜都不愿下楼去打。而他又是在大山里长大的,坑洼不平的山道给了他一双&快脚&,上五楼六楼,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思来想去,他一狠心,跑到手机店花150块买了一部旧手机。第二天,学校的各个宣传栏里便贴出了一张张手写的小广告:
  &你需要代理服务吗?如果你不想去买饭、打热水、交纳话费&&请拨打电话告诉我,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你服务。校内代理每次1元,校外一公里内代理每次2元。&
  小广告一出,他的手机几乎成了最繁忙的&热线&。一位大四美术系的师哥第一个打来电话:&我这人懒,早晨不愿起床买饭,这事就拜托你了!&&行,每天早晨7点,我准时送到你的寝室。&他兴奋地刚记下第一单生意,又有一位同学发来短信:&你能帮我买双拖鞋送到504吗?41码,要防臭的&&&
  当天下午,一位同学打来电话,让他去校外的一家外卖快餐店,买一份15元标准的快餐。他挂断电话,一阵风似的去了。来回没用上10分钟,这也太快了!那位同学当即掏出20块钱,递给他。他找回3块,因为事先说好的,出校门,代理费2元。做生意嘛,无论大小,都要讲信用。后来,就冲这效率这信用,各个寝室只要有采购的事,总会想到他。
  能有如此火爆的生意,的确出乎他的意料。有时一下课,手机一打开,里面便堆满了各种各样要求代理的信息。一天下午,倾盆大雨哗哗地下,手机却不失时机地响了,是位女生发来的短信。女生说,她需要一把雨伞,越快越好。接到信息,他一头冲进了雨里。等被浇成&落汤鸡&的他把雨伞送到女生手上时,女生感动不已,竟然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那是他第一次接受女孩子的拥抱!他连声说着谢谢,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随着知名度的提高,他的生意越来越好,只要顾客需求,他总会提供最快捷最优质的服务。仿佛是一转眼,第一学期就在他不停地奔跑中结束了。
  转过年,他不再单兵作战,而是招了几个家境不好的朋友,为全校甚至外校的顾客做代理。代理范围也不断扩大,慢慢地从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扩展到电脑配件、电子产品。等这一学期跑下来,他不仅购置了电脑,在网络上拥有了庞大的顾客群,还被一家大商场选中,做起了校园总代理。天天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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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星河的记忆》作者:桐华(02.06更新至更新至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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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科幻皮的言情,一次新的尝试。
一个基因纯粹的女子和携带异种基因的人类。
在进化的十字路口,谁是谁的棋子?谁又偷了谁的人生?我爱的你,是你吗?
“好的、坏的;善的、恶的;美的、丑的;真的、假的,全部都加起来才是你!我都爱,也都要!”
“我爱你,以身、以心、以血、以命!以沉默、以眼泪!以唯一,以终结!以漂泊的灵魂,以永恒的死亡!”
内容标签: 科幻 未来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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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幻想未来-科幻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星际传说2016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45313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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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大汗情缘 大漠谣》《曾许诺·殇》《曾许诺/天籁传奇?桃花策》《步步惊心》《世纪爱恋》《云中歌》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你的青春,我的圆舞》《被时光掩盖的秘密/最美的时光/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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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评分:&财富 +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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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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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3
&&骆寻下楼,看到餐桌上她昨晚做给殷南昭的夜宵。
&&打开保鲜碗,发现还有余温。
&&“现成的早饭,不算偷懒了。”
&&骆寻一边吃早饭,一边阅读安冉发给她的玫瑰花园资料。
&&玫瑰花园以前是一个普通的花园,种植的花种类繁多,却没有玫瑰。辰垣把它改成了玫瑰花园,从那之后,唯一种过的花就是玫瑰花,唯一种过的玫瑰花品种就是红色女王。
&&据说,辰垣第一次见到安蓉是在斯拜达宫的新年舞会上。安蓉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裙,只是一个不引人注目、刚刚进入政坛的新人,辰垣却已经不仅是第一区公爵,还是联邦指挥官。位高权重的辰垣对安蓉一见钟情,开始追求安蓉。
&&也许因为一袭红裙的安蓉很像一朵绽放的玫瑰花,辰垣很喜欢给安蓉送玫瑰花,他嫌弃市场上的玫瑰花品相不好,开始自己种植玫瑰花。
&&安蓉从小就喜欢红色,对玫瑰花却没有任何偏爱,喜欢玫瑰花是因为辰垣自始至终只送她玫瑰花,她是爱人及花。&&
&&资料的最后,安冉还提及,第一区的徽章以前只是一把黑色的光剑,辰垣下令重新设计徽章,才变成了如今看到的样子——
&&一把出鞘的黑色利剑,红色的玫瑰花缠绕着利剑而生。
&&骆寻想起了那个相框背面镂刻的话:没有利刃的守护,世间的美丽不可能尽情绽放;没有柔情的牵制,力量就像无鞘剑,会伤人伤己。
&&凭借女性的直觉,骆寻认定,辰垣不但自始至终只送安蓉玫瑰花,还只送玫瑰花里的红色女王。
&&这应该是辰垣和安蓉的小秘密,一见钟情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女王。
&&安蓉爱的也不是玫瑰,而是辰垣对她的理解和支持。
&&一个看上去温柔娴静的女子,实际上有一个想征服星辰大海的灵魂。辰垣恋慕她的灵魂,支持她的追求,守护她的荆棘道路,红色女王是他的爱情宣言。&&
&&骆寻回到卧室,打开古色古香的笔记本,翻到玫瑰花园的一页。
&&本来应该纯粹的红色女王里夹杂着另外一个品种的玫瑰花。
&&以安蓉和辰垣的感情,她就算会随便乱画,也不会乱画辰垣为她种下的红色女王。
&&她心情烦躁时喜欢信手涂鸦的习惯,辰垣肯定知道。
&&如果真有意外发生,辰垣一定会翻看她的笔记本,一定会留意到玫瑰花园里的玫瑰花。
&&骆寻看不出这张图有什么玄妙,但她肯定,这里面有安蓉想传递给辰垣的信息。
&&可惜,辰垣和安蓉同时遇难,安蓉想传递的信息一直封存在这里面了。&&
&&————·————·————&&
&&骆寻下意识觉得这个发现很重要,立即拨打殷南昭的通讯号,却发现信号屏蔽,联系不上。
&&骆寻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放下这事。
&&她换衣服,准备去上班。
&&敲门声响起,狄川的声音传来:“骆寻?”
&&“稍等!”
&&骆寻扣好衣服,打开门,“怎么了?”
&&狄川指指自己的个人终端,“我收到系统自动发送的信息,你找过执政官,我怕你有事过来看一眼。”
&&骆寻没有想到殷南昭这么心细,禁不住嘴角上翘,带了笑意,“我有事找他,但我自己没事。”
&&狄川问:“有多着急?执政官是秘密赶去小双子星,不能泄露行踪,估计要到晚上才能有私人讯号。”
&&“那就等晚上吧!”
&&看来小双子星的事情很严重,就不去打扰他了。玫瑰花园的事已经耽误了几十年,不差这十来个小时。&&
&&————·————·————&&
&&骆寻到研究室时,看到卓尔教授双眼布满血丝,显然通宵没睡,可精神异样亢奋。
&&骆寻笑问:“进展顺利?”
&&卓尔难掩喜悦,“目前一切顺利!上次失败的节点,用了大家提出的解决方案,也顺利攻克了。”
&&骆寻说:“我来盯实验,你去睡一会儿。”
&&卓尔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休息室,频频叮嘱骆寻:“不管有任何异常,立即叫我。”
&&骆寻手放在额头,对他敬礼,表示听命。
&&卓尔牵挂着实验,睡了两个小时就爬了起来,把骆寻推到一边,让她去做基因分析,自己盯实验。
&&随着实验进入最后关头,一群人都忘记了时间。
&&渴了不记得喝水、饿了不记得喝营养剂、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提神饮料,除了憋不住去卫生间,一整天没有一个人离开过研究室。
&&晚上十点多时,镇定剂的提取合成到了最后一步。
&&所有人又累又亢奋,围在试验台四周,站得七倒八歪,满脸遮掩不住的倦色,却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仪器。
&&一滴滴透明的药液沿着长长的玻璃管冷凝、流淌、滴落。
&&当“嘟嘟”的完成提示音响起,卓尔教授一个箭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试剂瓶。
&&他的搭档乔森教授给笼子里的棋格壁蜥注射狂化剂。
&&十几秒钟后,一直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壁蜥开始暴走。它眼睛泛红,全身皮肤鼓胀起来,爪子狂挠笼子,充满了攻击性,像是要毁灭掉一切,包括它自己。
&&卓尔教授用注射枪吸取了一毫升刚刚研制出的镇定剂,交给骆寻。
&&几个月的配合,他们都知道骆寻枪法很准,为了不浪费药剂,一般这个活都交给她做。
&&“啪”一声,骆寻射中棋格壁蜥的背部,棋格壁蜥从暴走中镇定下来,最后昏厥过去。
&&站在监测仪器前,一直监测壁蜥大脑脑波的安娜说:“11秒。”&&
&&实验室里安静了一瞬。
&&“啊啊——”
&&“哦耶——”
&&群魔乱舞、狂喊乱叫。
&&男人胡子拉渣、女人鬓发凌乱,甚至有人已经两天都没有洗脸了,可兴奋惊喜中,所有人顾不上谁是谁,逮到谁就抱谁,又亲又吻、又跳又叫,都像是疯了一样。
&&骆寻是A级体能,身体先于她的意识,像条小鱼一样,自然而然地避开了所有冲向她的科学疯子。
&&她站在一旁,笑看着大家欢庆眼前的胜利。
&&忽然间,她感受到了什么,就好像冥冥中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她,让她侧头看向玻璃窗外——
&&殷南昭站在走廊的阴影里,正静静凝视着她。
&&骆寻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她拍拍安娜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朝着实验室外走去。&&
&&卓尔教授已经冷静下来,对着全组研究员说:“虽然刚刚的试验证明新研制的镇定剂药效强劲,对神经的镇静效果远远高于目前已知的同类产品,但这只是一例试验,需要做更多的试验去验证。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未知的副作用!目前还不清楚会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有待进一步研究确认……”
&&实验室的自动门打开又关闭。
&&骆寻走到殷南昭面前,双手插在白色研究服的外套衣兜里,歪着脑袋,笑看着殷南昭,“什么时候到的?”
&&“竖瞳眼睛的教授给笼子里的壁蜥注射药剂时。”
&&“难得回来早一次,为什么不回家休息?”
&&“狄川说你还在研究院,我就直接过来了。”
&&骆寻回头看向实验室里面,安娜对她悄悄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可以离开。
&&骆寻一边脱工作服,一边说:“走吧,回家!”
&&殷南昭按住她的手,“你穿这个很好看。”
&&骆寻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在实验室里待了一整天,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面色发黄、脸泛油光,和好看没有一点关系。
&&殷南昭目光专注,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我说的是真话。专注工作的女人很有魅力,更何况这个女人不但美丽动人,还非常聪明优秀。”
&&骆寻心跳骤然加速,脸刷一下红了,感觉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殷南昭总有办法让她脸红心跳。
&&骆寻一言不发,大步往前走,却听话地没有再脱工作服。
&&殷南昭低笑一声,没有和她并肩前行,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目光胶着在她的身上,上下梭巡。
&&骆寻脸越来越烧,步子越来越快。殷南昭却总是不疾不徐,一直微微落后几步。
&&骆寻猛地停下,转过身恼怒地叫:“殷南昭!”
&&殷南昭耸了耸肩,无辜地说:“我什么都没做。”
&&“过来!走在我身边!眼睛直视前方!”
&&殷南昭乖乖地走到骆寻身边。
Chapter 18---4
&&两人上了飞车,平时喜欢手动驾驶的殷南昭启动了自动驾驶。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应该很累,骆寻体贴地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把头靠过来。
&&殷南昭沉默地靠到她肩上,精神似乎有点消沉。
&&“小双子星的事情不顺利?”
&&殷南昭“嗯”了一声,“也许会有大麻烦。”
&&殷南昭口里的大麻烦?骆寻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想到了安教授的秘密实验,但看他没有说的意思,就没有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
&&“查出内奸是谁了吗?”
&&“算是查出来了吧!”
&&“为什么算是?没有证据吗?”不管是能源星上飞船里的□□,还是后来小双子星上约瑟将军和洛兰公主的惨死,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既然有线索,就应该能追查到证据。
&&“所有证据都指向百里苍,但我觉得还有隐情,不想立即采取行动。”
&&百里苍是能源交通部的部长,掌控着奥丁联邦的能源交通补给。如果他从能源补给上做文章,绝对有能力埋下眼线探查出辰砂的秘密安排。约瑟将军和洛兰公主出事时,他不但恰好在小双子星,还恰好在医院。而且,百里苍一直对殷南昭有一点不满,的确很像是内奸。
&&但是想到封林,骆寻沉默了。
&&如果那个真正的内奸能嫁祸封林,自然也有可能再次祸水东引、嫁祸百里苍,现在的形势下,再抓错一次人,会严重伤害到奥丁联邦。
&&骆寻握住殷南昭的手,柔声说:“睡一会儿吧!”
&&殷南昭闭上了眼睛,“你找我什么事?”
&&“安蓉的笔记本里有一页很可能藏着隐晦的信息。”
&&殷南昭立即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骆寻有点后悔,应该等到下车时再告诉他,好歹让他休息半个小时。
&&殷南昭把驾驶模式切换成手动驾驶,一路风驰电掣,用了十几分钟就赶到了家。&&
&&————·————·————&&
&&骆寻打开抽屉,拿出笔记本,翻到玫瑰花园的一页,递给殷南昭。
&&殷南昭立即问:“这和你要玫瑰园的种植品种有什么关系吗?”
&&骆寻指着玫瑰园里的玫瑰花,让殷南昭仔细看,“看上去都是玫瑰花,似乎没有差别,可其实这是不同品种的玫瑰花。”
&&“说明什么?”
&&“这个玫瑰园是辰垣为安蓉特意种的,从始至终,只种植一种玫瑰花,红色女王。”
&&殷南昭现在心有挚爱,将心比心,立即意识到不对劲,就像是突然看到一朵迷思花,别人不会有特别反应,他却一定会留意,“安蓉在通过隐晦的方式提醒辰垣。”
&&“我就是这么想的。”
&&殷南昭一言不发地盯着图画,仔细思考着什么,表情越来越凝重。
&&这两个人,一个是安蓉的长辈,一个是辰垣的好友,任何一个人单独出现在玫瑰园中都很正常。安蓉把他们两个都画在这里,是在暗示两个都有问题,但安蓉肯定不知道具体哪里有问题,所以才会找他,想要他秘密调查。
&&安蓉察觉到了事态严重,也想到了这两个人背后的势力都不容低估,一个不小心,她就有可能遭遇不测,所以才给辰垣留下这条隐秘的线索。
&&辰垣是3A级体能,又手握兵权,任何人想要暗害他都非常难,但安蓉没有想到3A级体能的辰垣竟然突然异变……
&&骆寻没有打扰殷南昭,安静地坐在一旁。
&&等待的时间长了,理智敌不过身体的疲惫,人歪靠在沙发上渐渐迷糊过去。
&&似睡非睡间,殷南昭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给那只壁蜥注射药剂让它狂化?”
&&骆寻立即清醒了,“是的。我们研制这种镇定剂的目的是为了给异变后的异变兽使用,大家想了很多办法,尽可能模拟出异变兽丧失神智后的狂化状态,最后卓尔教授发现能侵犯中枢神经系统的变异朊病毒作用于棋格壁蜥后的状态最像。”
&&“既然有药剂能让野兽发狂,会不会也有药剂能让异种突然异变?”
&&骆寻猛地站了起来,瞪着殷南昭。
&&殷南昭的表情十分严肃,“会不会有这样的药剂?”
&&骆寻一边急速思索,一边艰难地说:“理论上……应该可以。破坏总是比建立容易、打碎总是比修复容易……如果有疯子致力于研究这个……的确可能!”
&&殷南昭眉目间骤然迸发出冰冷的杀意,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骆寻打了个寒颤,“你怀疑……辰垣的异变是人为制造的?”
&&殷南昭听到骆寻的声音,立即恢复常态,对骆寻安抚地笑了笑,“你们新研制的镇定剂是不是已经证明有效?”
&&“目前的测试结果是。棋格壁蜥的中枢神经很特别,现在已知的镇定剂对它都没有好的镇定效果,但新研制的镇定剂一毫升就让它在11秒内晕厥了。”
&&殷南昭合拢笔记本,“辰砂也许有危险,我必须立即赶去找他。”
&&“什么?”骆寻大惊失色。
&&殷南昭俯下身,重重吻了下呆滞的骆寻,“好好休息,继续完成你们的研究。”
&&骆寻都来不及反应,殷南昭就已经像疾风刮过一般消失在门外。
&&骆寻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难道殷南昭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内奸是谁?猜测到他会对辰砂下手?&&
&&————·————·————&&
&&骆寻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有休息好,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了研究院。
&&因为昨夜有了重大突破,大家欢庆完后都回家休息了。几个月来,一直忙忙碌碌的研究室里难得的一个人都没有。
&&骆寻呆呆坐了会儿,看看时间刚刚七点,距离殷南昭离开已经快要七个小时。
&&骆寻忍不住给紫宴发消息:“起床了吗?”
&&紫宴立即回复:“我压根没有上床。”
&&紫宴应该是消息最灵通的人,看上去他一切如常,是不是说明没有坏消息?
&&紫宴看骆寻再没有反应,不满地问:“你撩了一下就没有后文了?”
&&骆寻嗤笑,“昨晚到现在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
&&“没想知道什么。”
&&“听说你还住在执政官那里,什么时候搬出来?”
&&骆寻警觉,“问这个干吗?”
&&“如果不喜欢基地的员工宿舍,我有房子可以租给你。”
&&骆寻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敢打保证,如果不是最近一件大事接着一件大事,紫宴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他肯定已经把她和殷南昭的事翻了个底朝天。
&&“我要工作了,下次再聊。”
&&“撩完就跑!迟早有报应!”
&&“我是科学家,不相信神秘学理论。”
&&实验助理已经来上班,骆寻不再理会紫宴。&&
&&————·————·————&&
&&上班点还没到,卓尔教授就精神抖擞地来了,显然昨晚心情愉悦,休息得非常好。
&&他一边和骆寻商量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一边去药剂贮藏室拿昨晚提取合成的镇定剂。
&&“天哪!”愤怒惊慌的大叫声传来。
&&骆寻立即冲过去,“怎么了?”
&&“药剂不见了。”
&&其他人也匆匆赶过来,“不见了?怎么可能?”
&&“对啊,这个贮藏室,只有三四个人有权限进入吧!”
&&“三个。我、骆寻教授、卓尔教授。”安娜肯定地说。
&&卓尔突然想起什么,尖声问:“小家伙们安全吗?”
&&“安全。”负责照顾寻昭藤的艾瑞教授立即回答。
&&所有人松了口气。
&&大家仔细查找了一遍,又调出监控视频查看。
&&昨晚卓尔教授在离开前,亲手把新提取合成的药剂密封保存,放入了贮藏室。从昨晚到现在,监控视频中没有任何异状,药剂却不翼而飞。& &
&&大家面面相觑。
&&安娜说:“我会上报,找专人来调查。”
&&卓尔神情严肃,“这件事对我们研究的影响不大,有小家伙们在,我们可以再次提取合成制作,但这个药剂流失出去后究竟会造成什么恶果,现在难以预估。”
&&“份量多少?”
&&“一共23.68毫升,昨晚使用了1毫升,还剩下22.68毫升。”
&&大家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神秘的飞贼,一边开始重新提取合成制作镇定剂。&&
&&骆寻悄悄走出实验室,联系殷南昭,想问问是不是他拿走了镇定剂,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听,估计正在信号屏蔽区。
&&骆寻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心中七上八下、紧张不安。
&&那个内奸既然一直在研究异变,肯定也会关注他们的研究。
&&如果他知道了他们最新的进展,完全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药剂。
&&骆寻看向实验室里面,从安娜到卓尔教授,每个研究员都在专心工作,一如往常,可骆寻疑心生暗魅,只觉得现在看谁都像是有嫌疑。
&&卓尔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骆寻,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站在外面盯着他们发呆。
&&骆寻掩饰地笑了笑,快步走回实验室,继续工作。
&&不管研究室里有没有内奸的眼线,她都不能耽误研究,必须快速推进。以前是为了治愈,现在却还要和内奸赛跑。
Chapter 19---1
&&公主星还没有开发,依旧保持着原始状态。
&&原始森林面积广阔,原始生物种类繁多,地下矿藏储量丰富,是个很适合探险和狩猎的星球。
&&不过,阿尔帝国的皇帝英仙穆恒选择这颗星球作为会谈地点,可不是真为了狩猎,而是因为他要和辰砂商谈的内容太过机密,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公主星非常原始,还没有人类活动的踪迹,也就是这颗星球还没有被人类的通讯信号覆盖,相当于整个星球天然地处于信号屏蔽区,只要稍加布置,就能截断所有信号,防止窃听,对秘密会谈很有利。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误会,他和辰砂也提前打了招呼。
&&当战舰进入公主星的平流层,就无法和外界联系,只能内部通讯,但只要离开平流层,进入电离层,信号就会自动恢复。&&
&&————·————·————&&
&&按照双方约定的时间,奥丁联邦和阿尔帝国的两艘战舰抵达公主星上空,停泊在平流层。
&&两艘飞船从战舰里飞出,降落在公主星地表,舱门徐徐打开。
&&从阿尔帝国的飞船里,哗啦一下涌出了十几辆装甲车和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列队跑步、动作迅疾地四散开来。
&&等确定四周安全,一切尽在控制中后,阿尔帝国的皇帝才穿着崭新的猎装,带着一群随从,缓步走下飞船。
&&相比阿尔帝国的森严阵势,奥丁联邦显得有点寒酸。
&&从飞船里稀稀落落走出十几个人,最前面的是辰砂,身后跟了十来个警卫。
&&辰砂穿着一身半旧的猎装,明知道周围有几百个荷枪实弹的阿尔帝国的军人,他也没有流露一丝异样,淡定从容地和皇帝握手问好。
&&阿尔帝国的皇帝心里暗赞,难怪年纪轻轻就名震星际,这份胆魄就非常人能及。
&&两人寒暄完后,戴上打猎的护目镜,手拿轻型□□,走进了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
&&也许因为人类是从野兽进化而来的,基因里就喜好杀戮和征服,即使科技发展到今天,人类早已经可以轻易摧毁一个星球,却依旧喜欢狩猎,甚至会刻意摒弃杀伤力强大的先进武器,选择杀伤力有限的原始武器,挑战自己的体能。
&&不过,今天的狩猎,前面有军人开路,后面有军人保护,没有任何挑战。说白了,只是一个见面的由头,方便双方缩短距离,增进了解,让聊天变得不那么尴尬。
&&阿尔帝国的皇帝倒也不怕露拙,扯了扯穿着不太舒服的猎装,自我打趣:“狩猎是英仙皇室每年都必定举办的活动。从小到大,我年年拿第一。年轻时是拿倒数第一,当了皇帝后是拿正数第一。不是我进步了,而是他们都想尽办法地让我赢。”
&&辰砂淡淡说:“每个人擅长的事情不同,我的母亲也不喜欢狩猎。”
&&辰砂的母亲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星际内各大星国既赞赏又忌惮的执政者,连他那雄才伟略、不可一世的哥哥都很忌惮。
&&皇帝心情愉悦,哈哈大笑起来。
&&————·————·————
&&两人一边狩猎,一边交谈。
&&皇帝毕竟执政多年,见多识广、能言善道,很会掌控气氛。
&&辰砂的话虽然不多,但有问必答,坦率直接,也算配合。
&&时不时还有几只凶猛的野兽跳出来,让他们配合着围捕追猎一下。
&&因为双方的刻意示好,气氛友善、相处愉快。
&&八个多小时的狩猎活动结束后,最后清点猎物时,皇帝竟然收获颇丰。虽然比不上辰砂,但也相差无几。
&&皇帝笑得合不拢嘴,一直担心颜面扫地的随行官员松了一口气,立即又是拍照、又是记录,准备留作皇室的官方档案资料。&&
&&————·————·————&&
&&阿尔帝国的皇帝虽然不喜欢狩猎,但他很认可父皇对他们兄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狩猎中有生杀予夺、有胜负输赢、有贪婪节制,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经过一整天的接触,皇帝大致摸准了辰砂的性子。
&&根本不是外界传说中冷酷无情的战争机器,虽然性子严肃冷淡了一点,但敏锐机警、进退有度,不会一味逞强好胜、也不会没有原则的示弱。
&&难怪那个假公主留在奥丁联邦不肯回来,这样一个地位尊贵、大权在握的男人,除去基因差了点,谁会不喜欢呢?
&&皇帝英仙穆恒有一个才华出众的哥哥,从小到大,他一直活在哥哥的阴影中,像是一个隐形人。因为差距太大,他连嫉妒都生不起,拿到经济学的学位后,老老实实听从父皇的安排进入财政部,做了一个每天看财务数据,核算部门收支的小官员。
&&虽然兄弟两人关系不算亲近,但也没有交恶。他从没有肖想过皇帝的位置,可是,哥哥意外身亡,独子还不满一岁,他稀里糊涂就当上了皇帝。
&&他没有像哥哥一样自小接受严格的储君培养,没有哥哥的雄才伟略,也没有哥哥的宏图大志,他谨小慎微,自私怯懦,像个精明吝啬的商人一样守着皇位,没有拓展疆域的雄心,也没有掌控星际局势的意愿,只希望安稳。
&&可是叶玠打破了他的安稳。这些年来,他看在那点血缘关系的份上,留了他一命,他却逼走邵靖,杀死邵菡,不除掉叶玠,他寝食难安。&&
&&皇帝不喜欢异种,可是更恨叶玠,左右思量后,觉得心里的计划可以试探地说说。辰砂不是个在乎虚名的人,也不是个热爱战争的人,很有可能会答应。
&&皇帝半吐半露、半遮半掩地说出了他约见辰砂的真正用意。
&&他内心根本不希望打仗,也很清楚洛兰公主、邵菡公主的死和奥丁联邦无关,幕后的主凶应该是英仙叶玠,但是,他被英仙叶玠逼得不得不出兵讨伐奥丁联邦。
&&他希望辰砂能假装输给他,让他漂亮地打一个大胜仗,这样他就能获得军队和民众的支持,趁机给叶玠定罪,把他处死。
&&只要叶玠死了,皇帝就可以完全掌控军队,压制住军队中的主战势力,宣布阿尔帝国和奥丁联邦要谈判。
&&谈判总是很不容易,尤其两大星国的谈判,肯定要耗费很多时间讨价还价。谈来谈去,拖得时间长了,民众们渐渐没有了关注热情,战争自然而然就不用打了。&&
&&辰砂面无表情地听完阿尔皇帝的想法,沉默着没有回答。
&&事情完全如执政官的预料,阿尔帝国的皇帝想用停战换取一次胜利,让他们帮助他干掉英仙叶玠、坐稳皇位。
&&执政官说:“阿尔帝国的皇帝很清楚我不想打仗,才敢有这个想法,但他对你的态度还不确定。到时候你故作为难,让他多给你一些好处,也算是弥补第一区的损失。皇帝陛下虽然不擅长领兵作战,赚钱还是很在行,英仙皇室这些年的财库很充实,千万不要客气。”
&&阿尔帝国的皇帝看辰砂一言不发,完全理解。
&&这事绝不是小事,说的是演戏,却是以两国的军队真刀实枪地演。
&&辰砂作为指挥官,打了败仗肯定会损害到自己和第一区的利益,他的政敌很有可能趁机对付他。可以说,这个决定对辰砂而言,完全是牺牲个人利益去换取两国停战,绝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皇帝含蓄地说:“真假公主事件,你是最大的受害者,我可以做主把公主星赔偿给你,作为公爵的私人星球。”
&&辰砂立即反驳:“我不是受害者。”虽然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错误,但是,能因此认识骆寻,不是不幸,而是幸运。
&&皇帝完全误解了辰砂的意思,以为他是不满意一颗资源星的条件,忙笑着说:“一切都可以谈。”
&&辰砂沉默不言。
&&皇帝静静等候,给他充足的时间考虑清楚,提出条件。
Chapter 19---2
&&英仙皇室的**员记录完皇帝猎获的所有猎物,看到皇帝和奥丁联邦的指挥官站在远处的山坡上。一个举目远眺,一个垂目沉思,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正在交流什么机密的事。
&&他心里一动,目不转睛地看着。
&&也许皇帝陛下和指挥官阁下正在商谈两大星国的未来,也许等将来一切尘埃落定后,可以对外解密资料时,这次的狩猎活动就会对外公开,他们都成了参与历史的人。
&&突然,**员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不禁瞪大眼睛,惊恐地大叫:“陛下!”
&&皇帝闻声看向他,朝他和其他随从亲切地挥挥手,露出了训练有素的亲民微笑。
&&可是,人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报以热情的笑容。所有人像是变成了雕塑,眼睛发直地瞪着他,满脸惊恐,似乎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皇帝觉得十分诡异。
&&他下意识回过头,想问问辰砂怎么回事,却看到一只人面兽身的怪物——身躯正在渐渐兽化,头却依旧像是人类。
&&它四肢着地,头颅痛苦地低垂着,脖颈用力往前探,皮肤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全身上下都在剧烈颤抖。
&&皇帝急忙后退,却因为太过震惊恐惧,双腿不受控制地直打哆嗦,身子软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他顾不上形象,手脚并用,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向着山坡下逃去。
&&“指挥官!”
&&宿二和宿七一边大叫,一边往山坡上冲,想要唤醒辰砂。
&&怪物猛地仰起头,对天咆哮,几个呼吸间,身体就完全化作了野兽。
&&它身躯修长、四肢矫健,有点像虎,又有点像豹。头顶上长着一只莹光玉润的白色犄角。一身雪白顺滑的皮毛,连蹄子都是雪白,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阳光映照下,月华浮动、雪色潋滟,犹如冰雪幻化,美丽圣洁得让人觉得仿佛看到了神话传说中的瑞兽。
&&几个阿尔帝国的军人听到宿二、宿七的叫声,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朝着山坡上冲去,想要保护皇帝。
&&可是,异变兽动作迅疾,奔跑间,蹄落无痕,轻盈若风,一个闪身就到了阿尔帝国的皇帝身前。
&&它低下头轻蔑地看了一眼,随随便便一掌拍过,锋利的爪子滑过皇帝的脖颈,皇帝的脑袋就被直接拍掉,滴溜溜地飞向半空。
&&它纵身跃起,雪白的犄角像是闪电一般劈过,几个军人全部被开膛剖肚,支离破碎地倒在地上。
&&异变兽脚踩尸体、双眼猩红,像是看蝼蚁般冷酷嗜血地盯着四处奔逃的人群。
&&所有人争先恐后地逃跑。
&&可是,在这只恐怖的异变兽面前,最精英的战士都不堪一击。
&&一群随行的工作人员本来在说说笑笑地清点、记录猎物,没有想到转瞬间自己就变成了猎物。
&&四周不停地响起一声声惊恐凄厉的惨叫,芳草萋萋、鲜花烂漫的美丽山谷中,鲜血四溅、血肉横飞,变成了地狱一般的屠宰场。
&&异变兽肆意屠杀,不但屠杀阿尔帝国的军人,也屠杀试图阻拦他的奥丁联邦的战士。
&&宿二和宿七都受了重伤,宿六更是两条腿被异变兽的犄角齐根切断,生命垂危。
&&宿一悲痛绝望地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
&&宿七的泪水潸然而落。先是辰垣,后是辰砂,为什么惨剧会一次又一次发生?
&&————·————·————
&&阿尔帝国的军人组织起来开枪射击异变兽,但异变兽的感觉太敏锐、速度太快,总能在开枪的一瞬间就判断出子弹的落点,敏捷地躲避开。
&&阿尔帝国的地面军队赶到,架起了重型机枪,对着异变兽扫射。
&&天空中,一架架战机汇聚而来,追着异变兽一炮接一炮地轰击。
&&异变兽却异样强悍。
&&虽然受了伤,可依旧左奔右突,时不时又屠杀几个人。
&&但是,天罗地网、枪林弹雨,异变兽的死亡只是迟早。
&&奥丁联邦的战士一直失魂落魄地呆呆看着。
&&突然间失去了指挥官,没有人给他们下达任务指令,他们都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们不能去救异变兽,按照联邦军队的规定,杀死异变兽、阻止异变兽伤害他人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可是,那毕竟是他们的指挥官,让他们配合阿尔帝国去屠杀异变兽,他们做不到。
&&正在他们茫然不知所措时,执政官的声音响彻在所有奥丁联邦战士的耳边。
&&“我是执政官殷南昭,现在由我接管辰砂的指挥权。全体都有,阻击阿尔帝国。”
&&士兵们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立即各就各位。
&&空中部队驾驶战机去迎战阿尔帝国的战机,地面部队驾驶装甲车去迎战阿尔帝国的装甲车。&&
&&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影子跃下战机,从半空中俯冲下来、疾掠而至,和异变兽缠斗在一起。
&&宿二激动地大叫:“执政官!”
&&异变兽狂性大发,想把殷南昭狠狠撕碎,腾挪闪跃的速度快得连肉眼都捕捉不到,只看到残影不停地晃动。
&&殷南昭却丝毫没有退避,一直寸步不让地和它贴身搏斗。
&&抓住一个机会,他翻身跃到了异变兽的背脊上,把一个注射器扎进异变兽的脖子。
&&异变兽凶性大发,一边连蹦带跳,想要把殷南昭摔下来,一边左冲右突,想要踩死、咬死更多人。
&&殷南昭牢牢地抓着它头顶的犄角,控制着它不要再伤人。
&&犄角上密布尖锐的骨刺,插入他的手掌,鲜血汩汩涌出,将异变兽的白毛染红,他却一直没有松手。&&
&&宿七流着泪哭叫:“阁下,早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放手吧!”
&&执政官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依旧和异变兽较劲。
&&漫长的十来分钟后,异变兽仍然在疯狂挣扎,甚至自残地用身体去撞击尖锐的岩石,想要和殷南昭同归于尽。
&&所有人都绝望了,连保护辰砂长大的宿一都叫:“阁下,指挥官他不愿意这样活着,请您给他一个痛快!”
&&殷南昭却依旧抓着异变兽的犄角,束缚着它杀人自毁的行为。
&&突然,异变兽呜咽一声,砰然倒地,一动不动地晕厥了过去。
&&宿二、宿七他们满面震惊,都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异变兽仍然活着,却平静地昏睡过去了。
&&殷南昭冷冷下令:“把他带回飞船,四肢和嘴全部锁住,关进笼子。”&&
&&————·————·————&&
&&伴随着阿尔帝国皇帝的死讯,奥丁联邦指挥官异变的新闻迅速传遍了整个星际,举世皆惊。
&&面对屏幕里惊心动魄的血腥画面,整个研究室寂静无声,整个研究院的大楼寂静无声,整个阿丽卡塔军事基地、甚至整个阿丽卡塔星都寂静无声。
&&只有新闻主持人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
&&“阿尔帝国的皇帝身首异处,奥丁联邦的指挥官变成了一只野兽。从今天开始,不但整个星际的格局要重写,人类的历史也要重写!名词‘携带异种基因的人类’中,‘人类’两个字应该去掉,他们是异种基因生物,不是携带异种基因的人类……”
&&骆寻就好像自己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劫,全身发软,瘫在了椅子上。
&&辰砂竟然异变了,而且是彻底丧失神智的异变。
&&镇定剂的药效时间有限。等时间过后,他就会又变回疯狂的攻击状态,毁灭别人、毁灭自己。
&&不要说这个镇定剂是刚刚提取的新药剂,完全不知道它对人类的神经元会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就算它没有大的毒副作用,这样大剂量的长期使用也无异于吸毒,身体对镇定剂的依赖会越来越大,对剂量的要求也会越来越多,最终被镇定剂杀死。
&&骆寻悲痛地捂住了脸,眼泪潸然而下。
&&她一直坚信异变可以治愈,但是,这条路到底还有多远?辰砂究竟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
Chapter 19---3
&&阿尔帝国的重刑犯监狱。
&&四周铁网环绕、守卫森严。
&&沉重的金属大门突然打开,两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列队跑进,站立在通道两侧。
&&几个穿着笔挺军服的军官走了进来,狱警们刚要出声喝问,看到他们肩章上的金星,竟然全都是将军,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伴随着军靴敲击地面的声音,他们经过一个个牢房,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牢室前,“是这里吗?”
&&“是、是!”监狱长急忙上前,哆哆嗦嗦地给智脑指令,打开了金属门。
&&狭窄的牢房,长不到两米,宽不到一米,四面是银灰色的金属墙,灯光昏暗,没有窗户,显得十分逼仄压抑。
&&一眼望去,里面什么生活用具都没有,连睡觉的被褥都没有,只有一个脏兮兮、散发着恶臭的马桶。
&&一个穿着褐色囚服的光头男人正盘腿坐在地板上闭目冥想,神情平静安宁,完全没有被周围的环境影响。
&&几个将军站得笔挺,啪一声合拢双腿,整齐划一地抬手敬礼,“陛下,我们来接您出去。”
&&叶玠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站起,缓缓走出牢房。
&&他的手上和脚上都锁着沉重的镣铐,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咔啦咔啦的刺耳声音。
&&监狱长急忙上前,帮他把手镣和脚镣打开。
&&瘦高的闵公明将军说:“我们已经准备好干净的衣服,陛下洗个澡再出去。”
&&“不用。”
&&“这是陛下第一次公开露面,外面全是支持您的民众……”
&&“不要浪费时间。”
&&叶玠大步流星地朝着监狱外面走去,几个将军只能疾步跟上。
&&————·————·————
&&叶玠刚走出监狱,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就像海潮一般,从四面八方传来。
&&警卫们重重把守,用高高的盾牌将人群隔离在外面,却阻隔不住人们的热情。他们冲着叶玠欢呼大叫:“皇帝!皇帝……”
&&叶玠脸上无悲无喜,似乎压根没有听到人们的欢呼声,头也不回地走上了飞船。
&&相貌英朗的林楼将军对船长下令:“陛下已经上了飞船,立即回皇宫。”
&&叶玠说:“去前线。”
&&几个将军傻眼了,林楼将军说:“陛下,登基典礼已经准备好。”
&&“立即去前线。”
&&“陛下……”林楼将军还想继续劝说。
&&叶玠冷冷截断了他,“林楼将军,你打算今天让我把所有话都重复两遍吗?”
&&林楼将军不敢再啰嗦,对船长下令:“起飞,去我的战舰。”
&&飞船起飞,向着外太空飞去。
&&叶玠问:“我叔父是怎么死的?”
&&闵公明将军急忙打开屏幕,播放“奥丁联邦指挥官异变后杀死了阿尔帝国皇帝”的视频资料。
&&叶玠看完后,沉默不语。
&&他知道他的叔父会死,因为这本就是他亲手设计的死局,但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死法。
&&原来,这就是异种一直以来严防死守的秘密。
&&看来他的那位“合作伙伴”不仅要和他结束合作关系,也要彻底和人类划清关系。
&&叶玠问:“前线战况如何?”
&&林楼将军汇报说:“前任皇帝被杀后,军心涣散,幸亏陛下早有先见之明,让林榭将军随行。出事后,林榭将军立即接管了军队指挥权,下令舰队封锁公主星。本来可以把那只异变兽和奥丁联邦第一区的精英围杀在公主星,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奥丁联邦的执政官竟然突然出现在公主星,不但救下了那只异变兽,还带领着所有人成功突围。现在,他们正在返回北晨号的路上。虽然林榭将军派了军队追击,但估计拦截不下。”
&&又是殷南昭!
&&叶玠心里很失望。
&&按照他的计划,本来应该可以趁着奥丁联邦突然失去指挥官,军心不稳、士气涣散时,林榭将军和龙血兵团相互配合,出其不意地发起全面进攻,给奥丁联邦重创。没有想到不但没有重创奥丁联邦,连公主星上的人都被殷南昭救走了。
&&林楼将军看叶玠脸色阴沉,忐忑不安地说:“等陛下到前线后,林榭将军会亲自向陛下请罪。”
&&叶玠安抚地说:“林榭将军已经尽力,毕竟对方是曾经打败了我父皇的魔鬼心殷南昭。”
&&林楼将军和林榭将军是亲兄弟,感情很好,听到叶玠的话,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谢谢陛下宽宏大量。”
&&飞船飞入外太空后,进入战舰。
&&战舰立即起航,全速飞向前线。
&&几分钟后就是本来预定的新皇登基时间,皇宫内外汇聚着官员、媒体和无数民众,新皇帝英仙叶玠却迟迟没有出现。
&&林楼将军接连不断地收到质问陛下行踪的讯息,他又不能置之不理,只能小心地问:“陛下,登基典礼怎么办?”
&&“现在举行,实时向全星际播送。”
&&几个将军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反驳。
&&叶玠站了起来,点了下面前的控制面板,用他的身份权限批准以下信息对全星际无差别公开传送。
&&没有多久,几乎全星际的新闻都在播送阿尔帝国新皇帝的登基宣言,不管身处哪个星球都能看到——
&&一个穿着皱巴巴褐色囚服的男人站在镜头面前,他面容清瘦,嘴唇皴裂,眉骨上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疤。因为光头,显得额头突出、脸色发白,和英俊的五官、从小培养的贵族仪态杂糅成了一种阴郁优雅的怪异气质。
&&所有人都觉得,很难把这个人和曾经放荡不羁的叶玠王子联系到一起,更难以把他和一个大星国的皇帝联系到一起。
&&“我是英仙叶玠,阿尔帝国的皇帝,现在正在奔赴前线的路上。”
&&叶玠发音标准、语调优美,完全就是一位接受过良好教育、社交礼仪完美无瑕的王子,可是说话的内容却杀机凛然、字字见血。
&&“用这种方式告诉诸位这个消息,不算美好,但几百年来,阿尔帝国和奥丁联邦之间发生的一切更不美好,此时此刻前线战场上发生的一切更不美好。”
&&“公主星,一颗给我们带来耻辱的星球上面,再次发生了令阿尔帝国耻辱的事——异种屠杀了我的叔父、阿尔帝国的上一任皇帝。我没有时间、没有心情,打扮得衣冠楚楚玩什么登基庆典。我的登基只能用异种的鲜血来庆祝!”
&&“我希望,从现在开始,所有星国、不分大小,所有人类、不分贵贱,都能支持我们,彻底把奥丁联邦从星际抹杀。”
&&“从今天开始,人类和异种血战到底,没有谈判、没有妥协,只有生或死!”
&&叶玠一身囚服,站得笔挺,抬起手对所有人敬军礼,神情肃杀、目光坚毅。
Chapter 19---4
&&骆寻呆呆地看着屏幕上“叶玠宣战”的定格画面。
&&殷南昭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那些还在其它星国生活的异种该怎么办?人类已经容不下他们,但他们的亲人、爱人,他们的根还在人类中。
&&就算他们肯放弃一切,迁往奥丁联邦,可路途漫漫、战火纷飞,他们能活着到达阿丽卡塔吗?
&&骆寻不明白。
&&辰砂、封林、紫宴,甚至左丘白、棕离、百里苍他们,都和她一模一样。
&&她的同事、她的学生、她的病人,也都和她一模一样。
&&他们开心时大笑,难过时哭泣;他们会为国家牺牲奉献,也会为私情痛苦悲伤。
&&他们像人类一样勇敢善良,也像人类一样自私狠毒。
&&他们明明和她一模一样,绝对不是不同的种群。
&&但是,辰砂的异变让人类和异种彻底撕裂,毫无疑问,人类和异种已经不能和平共存。
&&叶玠的目光犹如利剑,隔着遥远的星空,都狠狠刺痛了她。
&&他似乎在告诉她——
&&不要妄想,没有中间的路可以走。
&&要么人类死,要么异种死,是遵从自己的基因,还是顺从自己的情感,她必须选择。
&&叶玠似乎已经很笃定她最终的选择。
&&就算她有勇气背叛自己的基因,可如果人类和异种势不两立,一次又一次流血冲突,无数人死亡后,仇恨终将遮蔽双目,异种又真能容下她吗?
&&她的基因,是异种中“异种”。
&&殷南昭的基因,是连异种都绝对不会容忍的残次造假。
&&如果两个人放下一切,远走高飞,凭他们的本事,无论如何都能安度余生。
&&但是,殷南昭不可能放下异种,她也不可能放弃异变后的辰砂、封林托付给她的孩子、还有紫宴那些视她为友的人。
&&不需要一双预示未来的眼睛,骆寻都能清楚地看到,她和殷南昭面前是一条荆棘密布、利刃插满的道路。&&
&&————·————·————&&
&&个人终端突然响起,骆寻看了眼来讯显示,立即接通了视讯。
&&殷南昭出现在她面前。
&&其实不过两日没见,但也许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骆寻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珍惜喜悦,近乎贪婪地端详着殷南昭。
&&他应该不想她担心,已经换掉作战服,洗去了一身的硝烟,穿着日常的军装,可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眉梢眼角隐有一丝疲惫,手上还缠着白色的止血带。
&&殷南昭抱歉地说:“我要留在前线指挥战役,近期内没有办法回阿丽卡塔。”
&&他知道骆寻需要他,但辰砂突然异变,不分敌我地屠杀了上百人,不仅让所有人类震惊恐惧,也让异种惊恐不安。
&&现在内外交困,他必须守在前线,挡住叶玠来势汹汹的进攻,否则奥丁联邦随时会灭亡。
&&骆寻微笑着摇摇头,宽慰他:“不用担心我,家里有安达和狄川照应,研究院里有安娜照应,同事们都很友善,倒是你在前线,要多注意安全。”
&&殷南昭目光如水,静静地看着骆寻。
&&小寻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不可能看不清未来的局势,也不可能不知道怎么选择能趋利避害,但是,她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挣扎地选择了陪他一起走下去。
&&殷南昭沉默地伸出手。
&&骆寻看到他的目光,立即明白,她之前的所思所想,殷南昭虽然一字未问,却已经全部都明白了。
&&骆寻凝视着他,把手放到了他的掌心里。
&&明明只是虚拟的影像,两个人却都真切地感受到了对方。
&&殷南昭柔声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像我这样的人,能被你喜欢,非常幸运。”
&&骆寻鼓了鼓腮帮子,眼睛眯成了月牙,“千旭说过,殷南昭没有说过。”
&&殷南昭笑挑了挑眉,“因为殷南昭不认同千旭的看法。”
&&“啊?”骆寻的眼睛立即瞪得滴溜溜圆。
&&殷南昭上前一步,抱住了骆寻,在她耳畔郑重地说:“像我这样的人,能被你喜欢,非常幸福。谢谢!”
&&殷南昭敢无视法律、无视伦理,敢和整个宇宙对抗既定的命运,却不敢抓住那份幸运。幸好,给了他幸运的女人比他勇敢,不管他好、他坏,他善、他恶,他美、他丑,她都始终没有放手,把幸运变成了幸福。
&&骆寻鼻子发酸,心中又是苦涩、又是甜蜜,含着眼泪,笑抱住了殷南昭。
&&她的诞生始于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整个生命都是从她人的人生中偷来的,像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随时都有可能木枯水竭,是殷南昭让她的生命长出了根系、生出了源头。
&&有生之年,幸好相逢。
&&不管前方是荆棘、深渊,还是狭谷、火海,他们携手同行。
&&若不能白头偕老,那就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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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化蝶
Chapter 1---1
&&辰砂异变后,不分敌我地屠杀了上百人,不但杀死了阿尔帝国的皇帝英仙穆恒,还杀死了十几个奥丁联邦的特种战斗兵。
&&面对异变兽冷酷血腥的杀戮,不仅人类畏惧它,异种也害怕它。
&&按照奥丁联邦的军规,为了阻止异变兽造成进一步的破坏,应该当场就将辰砂处死。可是因为殷南昭的突然介入,制服了异变兽,让辰砂保住了性命。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镇定剂的药效过去,异变兽就又会大开杀戒、疯狂杀戮。
&&辰砂是3A级体能者,变成的异变兽攻击力甚至超过3A级,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又是几十条、上百条人命。
&&除了殷南昭,没有人敢面对这样的杀戮机器。
&&恐惧下,几乎所有人都要求立即处死辰砂变成的异变兽。
&&即使殷南昭凭借个人威望,顶着巨大的压力暂时保住了辰砂的命,很多人依旧不死心。
&&最终,军事法庭专门召开了审判会,裁决辰砂的生死。&&
&&————·————·————&&
&&骆寻作为镇定剂的研制者,也被传讯去问话。
&&骆寻到了法庭,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发现四周全是穿着军服的军人。
&&想到这次审判将决定辰砂的生死,她紧张得手心冒汗。
&&骆寻下意识低头看了眼个人终端,信号已经完全消失,但有一条未读信息,应该是信号屏蔽前收到的。她因为太过忐忑不安,没有听到信号提示音。
&&骆寻点击打开信息。
&&殷南昭:“实话实说。”
&&虽然没有任何信息泄露,但骆寻的心安定下来。&&
&&宿一、宿七走进法庭,恰好坐到骆寻旁边。
&&宿一冲她礼貌地笑笑,真诚地说:“谢谢骆教授的镇定剂。”
&&宿七的表情却有点复杂,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骆教授,不管是前夫人,还是假夫人,反正您可做过我们第一区的夫人,公爵的事就拜托您了。”
&&骆寻看到宿七脖子上的那圈伤痕,心里满是苦涩,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微笑着点点头。
&&宿七还想说话,宿一轻轻咳嗽了一声,宿七噤声了。
&&三位法官走进法庭坐下后,宣布审讯开始。
&&检察官首先询问事件亲历者宿一和宿七。
&&宿一和宿七把当天的经历如实陈述了一遍。
&&检察官询问:“辰砂变成的异变兽是不是杀死了阿尔帝国的皇帝英仙穆恒?”
&&“是。”
&&“是不是杀死了上百名阿尔帝国的军人?”
&&“是。”
&&“是不是杀死了奥丁联邦一等士官长阿格农?”
&&宿一意识到问题不对,想要辩解:“指挥官当时没有意识,所有行为都不是他自己的本意……”
&&检察官严肃地打断了他:“回答‘是’或‘不是’。”
&&宿一只能停止辩解。
&&检察官又问了一遍:“辰砂是不是杀死了奥丁联邦一等士官长阿格农?”
&&“是。”
&&“是不是杀死了一等士官长赵邦瑞?”
&&“是。”
&&“是不是杀死了二等士官长易曼?”
&&“是。”
&&检察官把辰砂杀死的十八名奥丁联邦军人的名字一一报出,一一询问。
&&随着一个又一个“是”,宿一和宿七的脸色都越来越难看。&&
&&骆寻心里十分悲哀无奈,这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辰砂现在的处境了。
&&这些人的确是辰砂杀死的,可又绝不是他杀死的。
&&奥丁联邦历史上已经发生了几千次异变,辰砂不是第一个异变后杀死了战友的异变兽,但却是第一个杀死了战友,依旧还活着的异变兽。
&&骆寻第一次深刻地感悟到,有时候活着真的比死了更艰难。
&&如果辰砂当场死了,即使那些被他杀死了的军人的亲人也会原谅他。所有人都会理解这只是一个人力无法控制的悲剧,依旧会把辰砂当做值得尊敬的长官。可是因为他还活着,就必须追究他造成的死伤,否则何以告慰那些死了的军人?
&&骆寻觉得检察官咄咄逼人的追问没有错,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唯一的、可贵的,但这也不是辰砂的错。
&&殷南昭明明早知道有这个审判会,却没有提前给她做任何预备,只让她实话实说。
&&因为,虽然这场审判后面有不同势力在博弈角斗,但是那些死了的军人应该有人帮他们询问清楚缘由,应该有人郑重地说出他们的名字。
&&骆寻想起她成为A级体能者后,去英烈堂参加庆祝大会时的情景,也是这样,一屋子肃穆的军服中只有她一个医疗白。
&&辰砂说他做过自己异变的噩梦,但骆寻知道他恐惧的不是异变,而是害怕异变后伤害到自己在意关心的人。
&&如果辰砂现在还有意识,知道自己不但杀死了忠心耿耿的部下,还导致了人类和异种彻底决裂,有可能让无数异种失去家园、失去生命,他会选择生,还是死?&&
&&“骆寻教授。”法官在叫她。
&&骆寻回过神来,急忙站起来,走到前面,接受询问。
&&“骆寻教授,让异变兽昏迷的镇定剂是你研制的吗?”
&&“是我的研究小组研制的。”
&&“药效过去后,异变兽会怎么样?”
&&“会恢复清醒。”
&&“是指它恢复野兽的清醒,还是人的清醒?”
&&“野兽的清醒。”
&&“也就是它会继续疯狂地攻击人、杀死人?”
&&“……是。”
&&“请问它有恢复人的意识,变回人的可能性吗?”
&&“有!”
&&“需要多长时间才有可能变回人?”
&&“……不知道。”
&&“变回人的概率有多大?”
&&“……不知道。”
&&“也就是说,它有可能永远都是疯狂的异变兽?”
&&骆寻内心十分抗拒回答这个问题,迟迟没有张口。
&&法官命令:“骆寻教授,请回答问题。”
&&检察官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又问了一遍:“骆寻教授,是不是有可能它永远都是疯狂的异变兽。”
&&“是,但是……”
&&“骆寻教授,问题结束了,谢谢你的协作,请回座位。”
&&骆寻不甘心地想要把“但是”说完,可军事法庭不同于民事法庭,两个军警已经站到骆寻身边,示意她必须立即离开。&&
&&突然,法庭一侧的门打开。
&&白发苍苍的安教授和一个两鬓斑白、面容清矍的男人并肩走了进来。
&&安教授罕见地穿着一身军装,肩章显示是少将军衔。他身旁的男人拄着拐杖,步履蹒跚,也穿着一身军装,肩章显示是一级上将,比安教授的军衔还高。
&&骆寻震惊地发现他竟然是辰砂妈妈笔记本中玫瑰花园里的那个男人。
&&虽然身有残疾、一身戎装,也难掩他的儒雅气质。他和安教授肩并肩走进来时,简直像是穿过几十年岁月的风尘,从画图里走了出来。
Chapter 1---2
&&骆寻震惊地发现他竟然是辰砂妈妈笔记本中玫瑰花园里的那个男人。
&&虽然身有残疾、一身戎装,也难掩他的儒雅气质。他和安教授肩并肩走进来时,简直像是穿过几十年岁月的风尘,从画图里走了出来。&&
&&安教授在奥丁联邦德高望重,另一个男人却好像比他更有声望,法庭里旁听审问的人全部站了起来,用目光致敬,等他们落座后,才又陆陆续续地坐下。
&&隐隐约约中传来窃窃私语。
&&“是楚教授!”
&&“几十年没有见过楚教授了……”
&&骆寻立即明白了这个男人是谁。
&&能和安教授并肩而立、军衔比安教授高、威望也比安教授高的楚教授,只有那个男人了——
&&楚墨的父亲楚天清。
&&不但曾经是第四区的公爵,手握大权,还在基因研究上成就卓越,研制出了很多治愈基因病的特效药,和安教授齐名。
&&据说几十年前,他为了救另一位公爵,受了重伤,差点死掉。好不容易活下来后,身体却大不如前,坐骨神经受到破坏,落下了脚疾。&&
&&一时间,骆寻心念电转,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安教授冲她微微摇了下头,示意她不要多言。
&&骆寻想想自己的资历,她的“但是”的确没有任何说服力,而且她身份敏感,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引发中立者的反感,给辰砂带来灭顶之灾。
&&她吞下了没有说完的“但是”,沉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安教授作为研究异变兽的基因专家接受了法庭的询问。
&&当安教授说异变兽有可能恢复神智变回辰砂时,大家虽然有质疑,但碍于安教授的威望,依旧尊重地聆听。
&&“……对已经发生的事,我非常悲痛,但辰砂不会是最后一个异变的军人,我们必须往前看、向前走,所以我更想讨论的是异变本身。这只异变兽是迄今为止,唯一还活着的异变兽,是最好的研究对象,不仅对研究突发性异变有帮助,还会对其它基因病的研究有帮助。”
&&等安教授说完,一位法官看向楚天清,礼貌地询问:“楚教授对异变兽有什么看法吗?”
&&楚教授站起来,环顾了一圈聆听审讯的人,徐徐说:“处死异变兽,只是一颗子弹的问题,似乎给所有受害人了一个交代,完美解决了问题。但是,真的完美解决了吗?死了的战士依旧死了,而且,不是死在战场上,是死在自己的长官手下,他们的死亡让人悲痛惋惜,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让异变兽活着,作为研究对象,很有可能大大推进异变的研究,那么死亡就不是没有意义,而是化作了春泥,滋养研究这棵树,让它能开花结果。杀死异变兽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有攻克异变,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经过激烈的讨论,法庭宣布:
&&暂时不处死辰砂变成的异变兽,观察一年。如果异变兽对他人的生命造成危害,或者并不能达到预期的研究目的,再裁决处死。
&&宿一和宿七兴奋地相视一眼,都走了过去,感激地对安教授和楚教授道谢。
&&骆寻看了眼安教授和楚教授,没有打招呼就悄悄离开了。
&&她不明白殷南昭在干什么,只觉得眼前像是笼罩了一团粘稠的浓雾,什么都看不明白。
&&不过,无论如何,辰砂的命总算是暂时保住了。
&&骆寻摸摸汗湿的手,心里没有一丝轻松,毕竟一切才刚刚开始。&&
&&————·————·————&&
&&骆寻刚回到办公室,个人终端的蜂鸣音响起。
&&来讯显示是殷南昭,看来他已经收到审讯结果的消息。
&&骆寻接通视讯,殷南昭出现在面前。他穿着军装,坐在工作台前,正在处理需要他签字的文件。
&&骆寻问:“辰砂怎么样?”
&&“老样子,强攻击性,暴躁疯狂嗜血,注射完镇定剂后又昏睡了过去。”
&&骆寻说:“我拜托安达发送了一份文件给你,里面有镇定剂使用时的注意事项。”
&&“已经收到。”
&&“你打算把辰砂送到小双子星,还是送回阿丽卡塔?”
&&“哪里都不送。”
&&“啊?”骆寻不明白。
&&军事法庭的审判已经申明,如果一年内研究没有任何进展,就要处死异变兽。骆寻以为殷南昭应该会把辰砂送到小双子星的研究院或者阿丽卡塔的研究院,尽快展开研究。
&&“不管是阿丽卡塔星,还是小双子星,对现在的辰砂而言,都不安全。它有可能神秘失踪,有可能意外死亡,也有可能意外伤到他人性命,最后被处死。”
&&阿丽卡塔生命研究院不安全,骆寻能理解,但小双子星是军事基地,算是辰砂的地盘,竟然连小双子星都不安全,奥丁联邦内部的暗潮竟然汹涌至此?
&&骆寻脸色发白,“那应该怎么办?”
&&“目前只能留在我身边,我和安教授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会尽快把新提取的镇定剂送到你那边。”
&&殷南昭说:“照顾好寻昭藤,它对辰砂、对异种都至关重要。”
&&“好。”骆寻点点头,表示明白。
&&殷南昭笑了笑,宽慰她,“你专心做研究就行了,别的事我会处理。”
&&骆寻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不应该过问奥丁联邦的内政,但现在她怀疑封林的异变也是人为。如果不是他们恰好研制出了新型镇静剂,辰砂现在只怕也已经身首异处。
&&她心里满是激愤,忍不住问:“到底谁是叛徒?你既然能判断出辰砂有危险,肯定已经知道叛徒的身份,为什么不抓捕他?”
&&殷南昭沉默了一瞬,说:“我知道他害死了封林、让辰砂变成了这样,但是为了奥丁联邦,我不能动他,至少现在不能。”
&&“我不明白。”
&&“政治不是客观科学,它因人诞生,也像人性一样复杂。这个人的确做了不少恶毒的事,但他不是奥丁联邦的叛徒。他只是和我们政见不同,想要铲除我们这些挡路石。他对人类的仇恨不亚于英仙叶玠对异种的仇恨,他不会出卖奥丁联邦,就像英仙叶玠绝不会出卖阿尔帝国。我相信,他们只是各取所需、彼此利用。英仙叶玠对奥丁联邦正式宣战后,他们的合作已经彻底终结。游北晨六百年前说‘生死存亡关头,必须放下分歧、共御外敌’,也适用于现在。”
&&骆寻觉得殷南昭的理智简直匪夷所思,愤怒地问:“他害死封林,把辰砂变成了一只野兽,还三番四次想要置你于死地,你竟然要和他放下分歧,共御外敌?”
&&殷南昭抬起手,安抚地轻拍了下骆寻的头,“小寻,现在奥丁联邦最大的危机,不是他,而是英仙叶玠。”
&&似曾相识的动作,让骆寻想起了很多年前,她刚到奥丁联邦时,千旭安抚她的情景。骆寻心里温柔的牵动,愤怒不安的情绪平息了许多。
&&她爱的男人本就是这样,天使脸、魔鬼心、野兽身,对善恶黑白、是非对错的判断标准都异于常人。能接受设计自己人生的安教授拿他做研究;能明知道她是龙心,还毫无保留地信任;现在干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骆寻叹了口气,“我不管那个叛徒……内奸对奥丁联邦是不是忠诚,我只知道他真想杀了你,还差点成功,你自己小心点。”
&&殷南昭微微而笑,带着一贯置身事外的疏离淡漠,就好像事情完全和他无关,“他现在不会动我,因为他也明白英仙叶玠来势汹汹,需要和我‘放下分歧、共御外敌’。”
&&骆寻警告地瞪着他。
&&殷南昭忙收敛了笑意,答应:“我会小心。”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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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Chapter 14---5
&&骆寻举起枪瞄准白鸟。
&&从瞄准器里看出去,白鸟被圈在了一个十字小圆圈里,变得很小。
&&依稀间,骆寻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封林的情景——
&&舞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她这个不受欢迎的异国公主一个人都不认识,只能尴尬地陪着笑,努力想要打破僵局,却因为辰砂的冷漠态度,其他公爵都带着审视冷眼旁观。
&&正沮丧失望时,一个身材高挑、气质端雅的女子,旁若无人地穿过人群走了过来。她看到骆寻展颜而笑,冲过来抱住她,热情地说:“您一定是洛兰公主……”
&&骆寻永远记得那一晚封林挽着她的胳膊,把她郑重地介绍给每个人,让她在奥丁联邦的生活有了一个体面的开端。
&&骆寻泪眼模糊,扣动扳机的手指不停地发颤。
&&那个气宇轩昂、谈笑风生的女子竟然变成了瞄准器里的一个白点,要被一颗子弹夺去生命。
&&“砰”一声,白鸟再次冲砸到飞车前窗上。
&&车窗骤然裂开,它匕首一样尖锐的喙直冲着骆寻啄过来,骆寻用枪挡了一下,白鸟的力气大得超出想象,竟然直接把她手里的枪啄掉了。
&&骆寻惊慌地想要捡起枪,白鸟趁机啄向她的眼睛。
&&狄川的失声惊呼中,一道银光掠过,白鸟的头和身子分成两半,一半落在了车厢里,一半重重砸在车前盖上。
&&辰砂手握光剑,脸色铁青地站在飞车旁,重重一挥,竟然用光剑把整扇飞车门直接劈掉了。他怒气冲冲地质问:“你又不开枪!不但想害死自己,还想害死别人吗?”
&&骆寻全身僵冷,呆呆地看着飞落到她怀里的鸟头。
&&鸟头向着地上滑落,她竟然像是怕它摔到地上会摔疼,一下子抱住了它。
&&鲜血汩汩涌出,浸湿了她的衣服。
&&骆寻茫然地看向辰砂,满脸难以置信。
&&她竟然抱着封林的头?
&&封林竟然就这么死了?
&&十多年来,亦师亦友,骆寻总觉得自己藏着生死秘密,说不准哪天就死了,可哪里能预料到一直活得精神抖擞的封林竟然会死在她眼前。
&&过了一瞬,她才像是终于明白一切都是真的,喉咙里骤然发出几声破碎的悲痛呜咽,眼泪滚滚而落,泣不成声。
&&辰砂余怒未消,本来还想再骂几句,让她长长记性,可看到骆寻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这只白鸟有可能是谁,满腔怒火一下子变成了绵绵无尽的悲伤,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却又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看着骆寻。
&&————·————·————
&&安冉带着一队军人冲过来,对狄川说:“我们奉执政官的命令拘捕封林公爵,根据监控,她应该驾驶飞车逃往这里,可附近只看到一辆疑似她驾驶的飞车,没有看到封林公爵的踪迹。你留意到什么异常了吗?”
&&狄川苍白着脸指了指骆寻怀里的鸟头,“公爵来找骆寻说话,突然发生了异变。”
&&“封、封林?”安冉震惊地看着骆寻怀里的鸟头,再看看车盖上的半截鸟身,脸色刷一下变了。
&&辰砂说:“事关重大,立即汇报给执政官阁下。”
&&安冉心神大乱,急忙联系殷南昭。
&&一瞬后,他对辰砂说:“执政官下令,先把尸体收殓,消息暂时封锁。”
&&————·————·————
&&棕离他们接到通知,召开紧急会议,必须尽快赶到。
&&他们立即放下手头工作,赶往执政官的官邸。
&&骆寻、辰砂把封林的遗体装殓好,和安冉一起回到执政官的官邸时,其他几位公爵已经等在议事厅。
&&大家看到骆寻身上恐怖的血迹,眼中闪过好奇,却都保持着沉默。
&&殷南昭微欠了欠身子,“给我五分钟。”
&&他匆匆走到骆寻身旁,握住骆寻的手,带着她朝楼上走去。
&&大家眼睛发直,都傻傻地看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他们才惊疑不定地看向辰砂。
&&辰砂面沉如水,没有一丝表情,找了个位置自顾坐下。
&&殷南昭直接把骆寻带到浴室,帮她把鲜血浸透的衣服脱掉,把她整个人放进了花香浓郁、热气蒸腾的浴缸中。
&&哗哗的热水冲刷过骆寻的身体,她好像终于有了点精神,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到殷南昭脸上。
&&殷南昭捧着她的脸,抱歉地说:“我还要处理点事,过一会儿才能陪你。”骆寻现在肯定很需要他,但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是奥丁联邦的执政官,必须先处理国事。
&&骆寻沉默地点点头。
&&殷南昭温柔地啄了一下她的嘴唇,“我的个人终端开着,有事随时联系我。”
&&殷南昭回到议事厅,所有人立即站了起来。
&&大家虽然心里好奇他和假公主之间的异常动作,但都知道执政官突然召集他们召开紧急会议肯定有非同寻常的重要事情。
&&殷南昭抬了下手,示意他们坐。
&&“左丘白到了吗?”
&&“到了。”随着左丘白的声音,一个全息虚拟人像出现在议事厅。他身上还穿着大法官的黑色法官袍,显然是接到紧急通知后,半途从法庭退席赶来开会。
&&殷南昭说:“打断诸位的工作,召集诸位开会,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需要告知诸位。”
&&左丘白的目光在议事厅里转了一圈,突然问:“封林怎么没有参加会议?”
&&殷南昭还没有回答,棕离冷哼了一声,阴沉沉地说:“这还不明显吗?约瑟将军和洛兰公主出事后,安冉负责调查内奸,今天的会议应该就是告知我们调查结果,没出现的那个人肯定已经被拘捕了。”
&&左丘白盯着棕离,不愠不火地说:“棕部长,说话前请先举证,否则只能视为诽谤。”
&&“安冉敢抓捕封林,自然有充足的证据。”棕离恨恨地说:“上次如果不是你签署法官令,以证据不足为由勒令我释放封林,根本就不会发生约瑟将军和洛兰公主的事。”
&&左丘白懒得和一根筋的棕离纠缠,客气地问安冉:“你抓捕了封林?”
&&安冉打开几份文件,展示给所有人看,“这是调查结果。”
&&一段医院的监控视频:封林利用职权,没有经过主治医生的允许,就去看过约瑟将军和洛兰公主,并且给他们送了两瓶药剂。虽然图像放大后显示这两瓶药剂只是普通的镇定剂,有助睡眠,可是瓶子里究竟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根据视频显示,她离开后不久就发生了约瑟将军挟持洛兰公主的事件。
&&一份调查文件:封林在安教授的研究院做学术交流时,曾经用过安教授的智脑,她上传的一份文件有病毒,给研究院的智脑里留下了一个后门,方便他人侵入监控程序,后来约瑟将军和洛兰公主死亡的视频就是通过这个后门泄露的。
&&安冉说:“不仅仅是这两份证据,还有很多其它事。比如棕离部长曾经调查过的通话事件,封林公爵有一个未向联邦披露的秘密通讯号,封林公爵的私人财务状况也很奇怪,每年都有一笔巨额资金不知去向……林林总总所有事加起来,我才向执政官阁下申请了逮捕令,正式拘捕封林,请她配合调查。”
&&棕离冷笑,“我早说了她有问题,一直鬼鬼祟祟,肯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左丘白站了起来,对殷南昭说:“这些都是客观证据,捏造的可能性很低,我也绝没有质疑安冉队长采集证据和判别真伪的能力,但我常年断案,深知同一件事可以有截然相反的解释,我希望阁下能给封林机会,让她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棕离刚要出声反驳,左丘白目光犹如利剑般地盯向他,“仔细查证,不冤枉好人,不放走坏人,才是执法者的最终目的。”
&&棕离想了想,悻悻地闭上了嘴。
&&殷南昭对左丘白说:“我同意拘捕封林,不是着急给她定罪,而是想彻底查清楚这事。”
&&左丘白立即说:“谢谢阁下。”
&&“但是……”殷南昭顿了顿,对安冉点点头,示意他直接播放视频。
&&安冉把刚从婚姻事务处收集来的停车坪监控视频投映到议事厅中央。因为是公众场合的监控摄像,根据个人隐私保护法,图像的像素不高,也没有声音,可是大家依旧清楚地看到了封林和骆寻。
&&两个女人正面对面地站着说话,突然,封林用力推开骆寻,拿出一个特殊的注射器给自己注射镇定剂。
&&议事厅里响起两个男人的失声惊呼:“封林!”
&&楚墨全身紧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视频。
&&左丘白明明知道视频里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却依旧失态地大叫:“封林,保持清醒!”
&&但是,封林依旧在痛苦的挣扎中,一点点失去神智,彻底变成了一只异变兽。
&&它疯狂地攻击骆寻和狄川,直到辰砂赶到,一剑砍断了她的脖子。
152、Chapter 14---6
&&视频关闭。
&&议事厅里鸦雀无声,只有沉重的喘息声。
&&左丘白脸色惨白、眼睛发红,双手不受控制地轻颤,似乎完全不肯相信封林已经异变死亡。
&&辰砂和紫宴都表情悲痛、沉默不言,就连平时和封林关系不好的棕离和百里苍脸上都露出了哀戚之色。
&&大家从小一起长大,成年后因为利益和政见不同各自为政、越走越远,封林却好像总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他们依旧像小时候一样和睦相处。她看着刚强,却是刀子嘴、豆腐心,一旦遇到事,总会心软偏帮弱势一方,就是棕离和百里苍也受到过她的帮助。
&&棕离想到前几天他还和封林在医院里冷嘲热讽、打嘴仗。
&&百里苍想到他被辰砂刺伤,封林送他去医院,跑前跑后帮忙……
&&就算没有突失好友的悲痛,也生了兔死狐悲的悲凉。
&&他们都是A级以上的体能者,也就是说他们都有可能像封林一样,某个时刻突然异变,最终身首异处。
&&左丘白看向楚墨。
&&楚墨坐得笔挺,眉眼温润、翩翩公子,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左丘白悲怒交加,惨笑着说:“楚墨,封林死了!”
&&楚墨没有反应,像是一座玉石雕的人像般一动不动。
&&左丘白愤怒地大吼:“你为什么不肯接受她?既然不肯接受她,为什么又从小到大处处让着她,对她有求必应?”左丘白猛地抓起手边几本厚厚的法典书砸向楚墨,“你还不如对她坏一点,让她对你彻底死心!”
&&法典书呼啸着砸向楚墨的头,楚墨依旧一动没有动,连眼睛没有眨一下。法典书只是虚影,穿过他的头,飞了出去,消散在半空中。
&&左丘白对殷南昭欠了下身子,“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必须暂时退出会议。”说完,立即切断了通讯信号,全息虚拟人像消失不见。
&&议事厅内寂静无声。
&&殷南昭的目光扫过剩下的几个男人,“封林突然逝世的消息对诸位的冲击肯定很大,对联邦的冲击会更大。消息暂时封锁!封林还没有指定继承人,第二区的爵位该怎么办,封林的责任和权力又该怎么办,请诸位仔细考虑后,二十四小时内,提交一份应急方案。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
&&所有人站起,默默地离开议事厅。
&&“辰砂。”殷南昭突然出声,叫住了辰砂。
&&辰砂站定,安静地等着殷南昭说话。
&&“你看着点楚墨,他的反应不太对。”
&&“明白。”辰砂对殷南昭敬了一礼后,立即去追楚墨。
&&————·————·————
&&殷南昭回到卧室,骆寻已经洗完澡。
&&她呆呆坐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魂游天外的样子。
&&殷南昭从背后拥住她,轻轻地吻她的侧脸。
&&生命无常,谁都知道,可当这无常发生在身边,发生在熟悉的人身上时,却不是懂得道理就可以想通的。
&&殷南昭早已经看惯生死,连自己的命也不甚在意,但也许因为现在心里有了牵绊和眷恋,他竟然在十六岁之后第一次对生命的无常生了敬畏。
&&骆寻自责地低语:“也许再多注射一些镇静剂就能救下封林,我出门时为什么没有带上医药包?”
&&殷南昭没有吭声,只是按了下个人终端。
&&安教授的全息虚拟影像出现在房间内,他站在实验室中,头发蓬乱、表情哀伤,显然也在为封林的死亡悲恸。
&&骆寻的视线终于有了焦点,对安教授急切地说:“我觉得应该取消十五分钟黄金抢救期的限制,南昭最近一次异变已经证明即使超过十五分钟也有可能变回人。”
&&安教授语重心长地说:“根据执政官的描述,他最近一次异变自始至终没有失去神智。因为想要救你的强烈意志,他一直很清醒。而且,执政官是传说中的4A级体能,人类历史上第一个4A级体能者,也是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个。他的体能和意志力都非常人可比,在没有彻底研究清楚前,执政官的病例只是给我们的研究指明了方向和希望,不能把个例套到所有病例中,否则会造成无法预估的伤害。骆寻,你要明白,异变本身的伤害固然可怕,可其实异变兽毁灭性的疯狂攻击才更可怕,在没有研制出能让异变兽恢复平静的镇定剂前,取消十五分钟的限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延长所有人的痛苦。”
&&骆寻想到白鸟不死不休的疯狂攻击,不得不承认安教授说的很对。
&&如果不能让它平静下来,即使把它抓住、关进了笼子,它依旧会像撞击飞车一样不停地撞击笼子,直到死亡。但是,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明明希望就在前面,他们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走过去,只能看着死亡发生在眼前。
&&安教授打开了一份检测报告给骆寻看,“我已经检查完异变鸟的尸体,像以前一样,镇定剂对它没有任何作用,就算封林在实验室里异变,有无限量的镇定剂也帮不到她。”
&&骆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安教授说:“我想立即开始研究工作。”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安教授看了眼殷南昭,主动切断了视频。
&&骆寻一下子冷静下来。
&&真公主刚死,她这个假公主还是戴罪之身,两大星国随时有可能开战,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如果要求恢复基因研究工作,太为难殷南昭了。
&&殷南昭轻抚着骆寻的背,“再忍耐一下。”
&&“我只是随口一说,不用回到实验室也可以工作,我正好可以多看看别人的研究论文,拓宽一下思路。”骆寻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膛前。
&&殷南昭柔声说:“我知道你和封林感情很好,但封林的事你无能为力,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骆寻闷闷地问:“如果我是坏人,做了很坏的事怎么办?”
&&殷南昭毫不迟疑,“我和你一起接受惩罚,一起去赎罪。”
&&骆寻彷徨失措的心略微安稳了一点。
&&殷南昭问:“你做了什么坏事?和封林有关?”
&&看视频时,他就在想封林甩脱安冉的抓捕,却不是为了逃跑,而是为了找骆寻说话,肯定有非常特别的原因。
&&骆寻把封林死前告诉她的话,求她做的事全部告诉了殷南昭。
&&殷南昭思索了一瞬,说:“封林有个孩子,孩子在龙血兵团,所以,封林知道你是龙心后,推测你就是神之右手。”
&&骆寻抱歉地看着殷南昭。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深藏的黑暗秘密,总是心理上刚接受一个噩耗,就会又有新的噩耗冒出来。
&&殷南昭揉了揉骆寻的头,“神之右手也许和龙心有关系,但你不是神之右手,这个黑锅你就不要硬背了。”
&&“为什么?”骆寻瞪大了眼睛。
&&“神之右手的传说在星际间至少已经流传了上百年,你才多大?人家在你出生前就已经是星际中的神秘传说了。”
&&“我多大?”骆寻还真不知道自己多大。
&&“四十到五十之间,封林以前给你测过骨龄。”
&&“我和洛兰公主差不多大。”骆寻背过洛兰公主的资料,记得洛兰公主今年应该是四十六岁。殷南昭不得不承认龙心和叶玠设计的这个局非常缜密,每个细节都没有遗漏,“奥丁联邦并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当年封林检查完你的身体,发现所有数据都吻合,才没有起疑。”
&&骆寻想起封林,鼻子泛酸,又想哭。
&&殷南昭叹道:“封林明知道你的年龄,却把你当成神之右手,应该是知道你是龙心后,正巧赶上安冉去抓她。她怕没有机会再私下见你,急急忙忙跑去找你,并没有完全想清楚前因后果。”
&&骆寻难受地说:“封林肯定不是内奸,她只是被叶玠利用了,感觉上她求我答应帮她救孩子后就会回去配合调查。”
&&“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偏偏她还拒捕逃跑,坐实了自己的罪名,现在又因为异变身亡,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骆寻揪着殷南昭的衣服,红着眼眶说:“封林不是内奸,你要还她清白!”
&&殷南昭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我没有说封林是内奸。本来还有很多疑点,但知道她在外面有个孩子后,秘密通讯、不知去向的大额金钱、以及她去私见约瑟将军就都能解释通了。”
&&“左丘白和楚墨……什么反应?”也许因为迁怒,骆寻现在不仅看左丘白不顺眼,连向来喜欢的楚墨也觉得很讨厌。
&&“两个都饱受打击、悲痛欲绝,只不过一个外露,一个克制。孩子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左丘白?”
&&“为什么要告诉他?”骆寻十分愤慨,声音都禁不住提高了,“孩子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当年他不想要,现在也不用他管!我答应了封林,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孩子,这个孩子我会照顾!”
&&殷南昭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讲什么都听不进去,柔声说:“好、好,没有关系。不过,封林和左丘白已经分手二十多年了,算时间,孩子已经成年,封林要你帮忙救出孩子很合理,但为什么封林还要拜托你照顾抚养她?”
&&骆寻愣住了,仔细回想了一下后也觉得很迷惘,“我当时没想到这些,封林的说话语气让我下意识觉得孩子还很小,需要我照顾长大,也许……和孩子的病有关?”
&&“算了,这事不重要,等救出孩子就明白了。”
&&骆寻想到叶玠,心情越发沉重。她一直逃避着和叶玠的正面接触,可现在不能再逃避了,她必须去面对叶玠,去面对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153、Chapter 15---1
&&半夜里,骆寻突然翻身坐起。
&&殷南昭立即醒了,叫了声“小寻”,发现她没有丝毫反应,表情漠然、眼神阴冷。他心里咯噔一下,竟然又梦游了!
&&骆寻四处看了看,好像因为环境陌生,有点茫然困惑。
&&她走出卧室,摸着黑下了楼,像是一头困兽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寻找着什么。
&&殷南昭藏身在黑暗中,轻声问:“在找什么?”
&&“厨房。”
&&“往前……左边。”
&&骆寻走进了厨房。
&&她打开柜门,把所有刀具拿出来,一把把仔细检查,似乎看够不够锋利。
&&殷南昭站在厨房门口,安静地看着。
&&骆寻打开保鲜柜,一通翻找,把所有食材都拿出来。然后,她就开始又切又剁,又削又剔,专心致志地做着菜。
&&殷南昭看着她炫目的刀工,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半夜做菜很诡异,但把各种食材切开剁碎总比把人切开剁碎强。
&&骆寻像个机器人一般,做完一道菜就紧接着做另一道菜,厨房里香气弥漫,可是本应该很温馨的画面,却因为骆寻冷漠肃杀的表情透着阴森。
&&殷南昭一直站在厨房门口,像是不存在一般安静地陪伴着她。
&&突然,从屋子外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声,像是有一群人喝醉了,正在撒酒疯。
&&殷南昭猜到是谁,有胆子到他门口撒酒疯的人也就那几个混帐东西。他紧张地盯着骆寻,发现她在侧耳倾听。
&&殷南昭正想给警卫发讯息,让他们去把外面的几个混帐悄悄驱散,骆寻放下了刀,循着声音的方向朝着外面走去。
&&因为不知道惊醒梦游中的她后到底醒来的会是谁,殷南昭不敢阻止,只能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幸好,骆寻走到庭院中就停住了脚步,隔着院门,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人。
&&是紫宴、百里苍、棕离、楚墨、辰砂他们,其他四个男人已经酩酊大醉,疯疯癫癫、又唱又叫,只有3A级体能的辰砂还清醒着。
&&他看到骆寻,觉得她动作表情都十分异样,像是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不禁困惑地看向跟在骆寻身后,藏身于阴影中的殷南昭。殷南昭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辰砂吞回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楚墨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头发蓬乱,衣服歪斜,怀里抱着一瓶酒还在喝,表情似笑似哭。
&&紫宴躺在地上,挥舞着双手,大吼大叫地唱歌。
&&百里苍嚷嚷:“封林,我给你跳舞!**!你要不笑,老子把蛋送给你……”
&&棕离向来是行动派,已经手脚麻利地开始脱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绕着站得笔挺的辰砂转圈,像是把辰砂当成钢管,跳起了钢管舞。
&&百里苍想脱衣服,可醉得厉害,连解扣子都不太利索,索性双手抓着衣服,“刺啦”一下,就把衣服撕开,扔到了地上。他双手“啪啪”地拍着自己肌肉贲张的胸膛,像头大狒狒一样冲着天空嚎叫。
&&骆寻怔怔看着他们,似乎完全看懂了癫狂滑稽之后隐藏的深切悲痛,她眼眶渐渐发红,突然之间就泪如雨落、嚎啕大哭。
&&辰砂疑惑地看殷南昭,他竟然依旧藏身于黑暗的阴影中,静静旁观,丝毫没有上前安慰的意思。
&&骆寻像个小姑娘一样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一边哭一边叫“爸爸”。
&&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院门外的棕离触景生情,不知道想到什么伤心事,竟然也跟着她开始哭,抱着辰砂一把鼻涕一把泪。
&&辰砂脸色发青,纹丝不动地站着,紧咬着牙才没有一脚把棕离踹飞。
&&楚墨一边大口灌酒,一边无声无息地落泪。
&&百里苍已经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又叫又嚎,一会儿敲胸、一会儿拍屁股,像是浑身有发泄不完的力量。
&&紫宴换了首歌,平躺望天,翘着二郎腿,一边手里打着拍子,一边咿咿呀呀地哼唱着。
&&不知道在唱什么,只觉得无限悲伤苍凉。人间纵有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可终归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倜傥风流都会被雨打风吹去。
&&骆寻哭着哭着,突然头一歪栽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殷南昭几乎立即出现在她身边,把她抱了起来。
&&大门外面几个男人依旧在撒酒疯,画面让人生无可恋。殷南昭同情地看了辰砂一眼,无声地道了声“晚安”,抱着骆寻转身回屋子了。
&&————·————·————
&&骆寻醒来后觉得很疲惫,感觉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又是叮叮咚咚地做菜,又是哭哭啼啼地看棕离跳**、百里苍裸奔。
&&她打着哈欠,翻了个身,看到殷南昭靠坐在床头,正在翻看那本古色古香的纸质笔记本。
&&因为纸张的记事本不多见,骆寻对这个记事本的印象还蛮深刻。第一次应该是在辰砂的书房见到的,好像是辰砂母亲的遗物。
&&骆寻兴致勃勃地问:“你整天拿着人家的遗物翻看,难道暗恋过辰砂的母亲?”
&&殷南昭笑着合拢笔记本,用本子敲了一下骆寻的头,“安蓉比我大了一百多岁,我认识她时,她已经和辰垣在一起。”
&&“你和安蓉的关系很好?”
&&“安蓉是执政官,在敢死队做队长的那两年,和安蓉打交道比较多,后来我去了军队,见辰垣的次数远远多于安蓉,和辰垣的关系更好。不过,我名声一直不大好,安蓉是唯一一个敢和我说笑的女性。”
&&骆寻打趣,“天使的脸、魔鬼的心、野兽的身、人间极品殷南昭!”
&&殷南昭苦笑,“你不觉得说出这种话的女人才是人间极品吗?”
&&“我就是这么想的啊!感觉安蓉又聪明又风趣,可惜英年早逝。”骆寻想到同样英年早逝的封林,心情黯然。
&&殷南昭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在辰垣和安蓉出事前,安蓉和我通过一次话,说有事拜托我,必须当面说,让我尽快回一趟阿丽卡塔。没等我赶回去,当天晚上就出了事。虽然后来的各种调查,包括辰砂的描述,都表明是一次意外事故,可我每次想到安蓉通话时的语气,总觉得不对劲,一直在想安蓉究竟碰到了什么事,不能让辰垣做,一定要我来做。”
&&辰垣和殷南昭最大的不同是:一个行走在阳光下,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看来安蓉一定是碰到了麻烦事,而且是大/麻烦,不能用正常手段去解决,只能用非正常手段。
&&骆寻想了想,说:“身为执政官,应该有工作日志。”
&&“我查看过了,没有异常。安蓉性格谨慎,一件她都不愿意在视讯里说的事很有可能也不会留下任何记录。我无意中听辰砂说他记得母亲心情低落时会用笔在笔记本上乱写乱画,我问他要了安蓉生前用的笔记本,想看看会不会有意外的发现。”
&&“有吗?”
&&“没有。”殷南昭拧了拧她的鼻子,“起来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154、Chapter 15---2
&&骆寻洗漱完,下楼走进厨房,准备做点简单的早餐。
&&她拉开保鲜柜,却看到里面摆满了做好的菜,一盘盘做工精致、色香味俱全。
&&梦境中,她做的菜竟然真实出现了!
&&骆寻的脸色刷一下惨白,浑身发寒。
&&殷南昭从背后轻轻抱住她,柔声安慰:“没有关系。估计因为白天封林的死,你受了刺激,晚上才会梦游。”
&&骆寻身体僵硬,“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了吗?”
&&“没有,做了这些菜,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殷南昭轻描淡写,像是完全没把梦游当回事。他看着保鲜柜里的菜肴,笑眯眯地提议,“热一下做早餐吧!”
&&骆寻不吭声。
&&殷南昭的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若有所思地说:“昨天晚上的龙心看起来有点可怜。”
&&“殷南昭!”
&&殷南昭听她声音都变了,立即闭嘴,不敢再提龙心。
&&骆寻拿出一罐营养剂,气鼓鼓地说:“我才不要吃她做的菜!你喜欢吃就去吃吧!”
&&她都走到厨房门口了,却又回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殷南昭,“你要喜欢吃她做的菜,以后就不要再吃我做的饭。”
&&殷南昭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脚踏两只船的渣男,还是那种智商不高,把两个女人带到同一个屋檐下的渣男。
&&他瞅着保鲜柜里琳琅满目的菜肴,乖乖只拿了两罐营养剂。
&&————·————·————
&&吃过早饭,殷南昭说要出门办事,骆寻稀里糊涂就跟着他来到一个小型的军用太空港。
&&太空港四周重兵把守,警卫们手持武器,站得笔挺。
&&殷南昭戴着银色的面具,穿着黑色的长袍,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看上去遥远冷漠,没有一点正常人的温度。
&&骆寻在狄川的陪伴下,一直尾随在后面。
&&周围人都神情严肃、如临大敌,搞得骆寻也很紧张,不知道殷南昭究竟想干什么。
&&————·————·————
&&一行人登上了一艘军用飞船,安冉站在船舱门口,对殷南昭敬军礼,恭敬地汇报:“人已经都到齐了。”
&&殷南昭颔首,表示知道了。
&&他放慢步子,等到骆寻赶上来时,主动握住了骆寻的手,“因为是秘密行动,不能提前告诉你消息。”
&&骆寻笑了笑,表示理解。
&&她侧头打量着他。虽然打扮和以前一模一样,脸上的面具也依旧泛着金属特有的冰冷光泽,但他的眼睛和以前截然不同,不再是空无一物的冷淡疏远,而是心有所属的温柔关切。
&&骆寻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执政官时的情景,完全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握着他的手并肩前行。
&&“我也完全没有想到。”殷南昭的声音带着笑,心有灵犀,竟然完全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骆寻故意装听不懂,“想不到什么?”
&&殷南昭可没有她那么矫情,坦率地说:“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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