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对哲学与心理学的关系 哲学 平行宇宙感兴趣的朋友

未来的分化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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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所非常普通的医院里,一位母亲,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踩在了1990年的春季,降临在一个名叫中国的土地上,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平凡健康。  可好景不长,几天之后,孩子的身上出现黄疸,情况变急转直下,经过医生的诊断,孩子患上了罕见的新生儿溶血性贫血,需要抢救。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一头是焦虑的父母家人,房间那头则是奄奄一息的婴儿,孩子的家人纷纷奔走相告,四处寻访医院医生,试图找到可以挽救这个随时都会熄灭的希望。终于,孩子的家人托人找到了一位国外归国的优秀大夫,经历了脏器衰竭和2张病危通知书的绝望后,孩子的情况奇迹般的渐渐好转,死亡的气息,竟成为了这个孩子出生的第一件礼物。或许这也是冥冥中的天意与安排吧。  幼小的生命虽然被医生和家人硬生的从死神的手上拉了回来,却也是历经磨难,脆弱的躯体遭受了巨大的考验,出院时,医生再三嘱托,孩子身体虚弱多病,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非常细心的照料,但对于孩子的父母来说,活着,已是对于他们最大的告慰,短短几十天,无疑让这对寻常的夫妻仿佛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现在,只愿生活归于平静。  回到家的一段时间里,发烧、溃疡是孩子家常便饭的事情,就这样,病情又折磨了这个生命近一月,新生的生命才得以渐渐痊愈。  对于孩子,能够健康平安的成长可能已经成为了全家人最大的心愿,岁月静好,便以足矣,故取名:常平。而那位尽职的医生,常平始终都不知道,或许也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名字了,但确实,是他挽救了常平,才有了后面的种种故事……
  蔚蓝的天空,清风拂过青草,涟漪起绿色的麦浪,鸟儿鸣唱,一起都描绘着鲜艳的生机。  “父亲,你为什么要来祭拜自己?那底下究竟埋葬着什么?”一位年轻人问道。  “那是父亲的过去,埋在地下的东西,可能早就已经化为尘土,不重要了。”父亲定了定神,若有所思,“孩子,你知道吗?这是这个星球过去缅怀逝者的方式,愿一切从哪里开始,最终还是回到何处。”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们的祖先,人类对于死者的处理方式,是一种祭祀活动,这和我们的死亡一样吗?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孩子好奇的问着。  “这不算处理方式,也并不是由我们控制的流程,你看这世间万物,总有长盛荣枯,人类,每个人都会走向这个终点。他们没有别的选择。”父亲一边说,一边拿出刷子,轻轻开始扫去面前墓碑的灰尘,此刻的父亲,不禁思索,人类,真的算是我们的祖先吗?如果是,我们已经和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如果不是,那眼前的自己,又是从何而来?  父亲继续道:“至于体验嘛,那时的人类还有很多的未知尚不了解,对于他们来说,死亡会给生者带来莫大的痛苦,但对于离开的人本身,却可能并非都是如此。”  沉默片刻,父亲的脸上依旧是往常的平静和安详,但孩子隐约感觉到气氛的凝重,便故意的岔开了话题。“父亲,和我说一下过去的地球吧,它也和现在这么美吗?”  “是的,它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在父亲眼里,它比我们居住过的任何星球都更加的美丽,无论这颗星球上面曾经发生过什么,没有这颗新球的孕育,就没有我们如今的一切,而且,如今它的样子,不也是如此的美好吗?”父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释怀了很多。  但孩子明白,父亲的释怀,是沉重与看透混合后的淡然,说不清,也道不明。  清理完面前的墓碑,放上了贡品,孩子俯下身轻轻的抚摸着碑上的名字,问:“父亲当时为什么没有救母亲,为什么不让母亲活过来?”父亲的心里沉重的咯噔了一下,仿佛感受到了孩子在责怪自己,但看着孩子平静的面庞,转念一想,明白孩子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感受和记忆,毕竟,孩子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加上相隔几十个世纪的时光,血缘关系?又从何说起?如今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人性如此独立而完整的非人类血统的孩子,作为父亲,竟还有这样不理性的想法,父亲自嘲的笑了笑,回答道“是的,当时的情况非常的复杂,总之,父亲弄丢了你的母亲,或许有一天,我们的未来有能力可以把我们找回来,也可以把母亲找回来,但如今,我们只知道我们找不到你的母亲,但她一直会陪在我们身边的,是不是?”父亲摁了摁儿子的头,平和的笑着。  天空的云朵时而遮蔽着阳光,叶子上的露水顺着清晰的轨迹滑落,偶尔飘来远方的柳絮和蒲公英的种子,一刻不停的勾画着地球的美好。  而此刻,父子拿着物品,移步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墓碑前,墓碑本身被枯藤缠绕、陈旧不堪、连主体本身都有些风化而破碎,墓碑上的字,有些都已难以辨认,隐约可以看见立碑的年份,但似乎没有人为此碑署名的痕迹。  看着这座无人问津的墓碑,儿子疑惑的问道:“这个墓碑为什么没有人打扫?墓碑的主人难道不是人类?还是墓碑的主人本身都已经不在了?墓碑的主人没有任何的朋友来祭奠他吗?”  “不”父亲沉重的回答到,“这座墓碑的主人,是我的一位故人,之前没带你来的时候,我每次过来都会来看看他,他应该还活着,只是我也不清楚,他现在身在何处。”  “那,既然是父亲的故人,父亲为什么不帮着一起打扫一下呢?”  “我就是希望在我哪一次过来的时候,会发现这座墓碑有所改变,但不想,它一天天的陈旧下去。如果一个人,连自己过去的尸体和记忆都已不再关注,那任何人去打扫,都是无法掸去心中的蒙尘的……”语重心长的感叹,似乎映射出父亲与这位故人有着难以割舍的渊源。儿子静静的看着父亲,“那,他,没有其他的朋友吗?”  “没有。”  “那不是会感到很孤独?”  “我和他,都早已习惯了孤独,甚至,我们各自都很享受与自己的孤独相处。”  “……”儿子没有再接话,父子静默了很久很久,只是凝视着那座墓碑,在阳光的西斜中,不断拉长的寂静。  父亲与孩子回到母亲和自己的墓碑,许下了下一个世年的愿望,便准备搭乘飞船起身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随着飞船渐行渐远,一个蓝色与绿色交织的地球展现在父子的面前,数以亿计的墓碑静静的躺在绿色的草原间,不断的有飞船和人员抵达,缅怀与纪念自己和他人的过去。  而这颗星球,也不再称为地球,而真正的被命名为伊甸园。  夕阳西下,温暖的暮红侧衬出白天墓碑的影子,贡品上,轻烟间,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夫-常平  妻-江雪  之墓  公元2293年  常平  敬立
  或许上帝真的是公平的,常平有一个虽不富有,但对他呵护备至的家;虽小小年纪,就经历生死,但出院的时候,医生这么告诉常平的家人:“这个孩子的未来,要么因病留下后遗症,要么会比一般的人更聪明。”是不是有科学依据,如今也无从考证,但事实证明,常平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常平12个月不到就已经可以很流利的说简单的句子,18个月的时候已经开始学着大人的模样,对很多外界的事物进行解释和阐述,3岁还未上学的他,被比自己年长的孩子下围棋打败,用很短的时间,就可以超越他人;95年的时候,5岁的常平也开始接触起奥数和计算机,那时的计算机还带有3.5英寸软盘,Windows95的界面,64MB的容量,但在那时也已经觉得可以做很多事情了,5岁的常平也在那时就已经开始接触起了Logo语言,那只小海龟是常平在计算机上绘画的伙伴。而这种种的一切,常平至今都忘记不了一个人对于他的帮助和启迪,那是他的叔叔常巍。  常平的叔叔小时候是一个十分顽劣的孩子,但却十分聪明机灵,也十分油滑,与常平父亲的忠厚完全不同,这点让常巍愿意去尝试和了解很多的新鲜事物,出院的常平和爷爷奶奶叔叔住在一块儿,也就不知不觉的沾了这个光。常巍平时关注和使用很多当时时代前沿的信息与事物,却也非常愿意和常平这个侄子分享,因为侄子很聪明,也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常平注定了要和一个虚拟的世界,有一段无法割舍的羁绊。  常平童年和他的祖父祖母叔叔,一起住在上海的一所老洋房里,屋子内虽然有点破败和陈旧,但屋子外却有一座花园和花园里爷爷种植的桂花树,那里,是常平最无忧无虑的地方,每到9月,丹桂飘香,每到7月,蜻蜓环绕,伴随着孩子玩闹的笑声,便是常平童年印象最深的美好记忆。  当然,常平的童年记忆里也有令他厌恶的记忆,那时,老房子的厨房和浴室都是共用,常平永远都不会忘记,也不会再愿意回到老房子的浴室里,那里从来没有人打扫,肮脏而破败,如果爷爷奶奶要带着常平去洗澡,会需要在老房子的浴缸上,先垫好一块木板,再给常平洗澡,但即使如此,陈旧的令人厌恶的四壁和浴缸,还是让常平非常抵触。  而童年另一个估计让常平无法忘却的记忆,就是他6岁时候的除夕和初四吧,那时的新年,这两天,人们都会准备很多的礼花和爆竹,来庆祝新年的到来,也为自己的来年图一个好的彩头,而那一年的夜晚,却成了常平的噩梦。那一年与往常一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不断被调高的电视声音此起彼伏,已经熟睡的常平,在被窝里惴惴不安起来,突然!电视里,屋子外,所有人的声音夹杂着鞭炮声,电视声,一瞬间涌入常平的大脑中,常平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仿佛几百号人的声音,顷刻,常平的脑子如炸开了一般,痛苦,也把常平从睡梦中惊醒,常平近乎疯狂的按着自己的大脑哀嚎,这吓坏了常平的父母,那一刻,常平仿佛可以听到电视那头所有人的对话和声音,也可以听到屋子外所有庆祝的人们的声音,却唯独再也装不下父母的任何一句话,“你们静静!你们静静!求求你们,不要说了!”常平痛苦的叫到,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完全无法阻止声音的进入,冷汗结成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就这样经历了半个小时的漫长,随着声音的见见散去,常平才渐渐归于平静。那种感受,或许是常平永远无法抹去的。  随着常平的长大,生活也渐渐的趋于平息,常平的小学成绩虽然很优异,可能也是受到了叔叔顽劣性格的影响,最终常平只是进入了一个很普通的初中,而常平的初中,3个人对于他一生的影响是重大的。  初二那年,一直陪伴着常平童年的爷爷去世了,这是常平第一次自他记事以来见到死神夺走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和事,离开的消息只是一则讯息的告知,常平作为爷爷唯一的孙子,参加了爷爷的葬礼,仪式上,常平出其的平静,平静的与仪式的场面完全的格格不入,但常平的内心,却异乎寻常的凝重,仿佛把整个葬礼的哀伤,都咽进了自己的心里。也可能是从那时起,常平从一个开朗外向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更愿意藏心的人。  一样是在初二,常平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情窦初开,韩怡瑶。怡瑶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尖子生,一头长长的头发,坐在常平的左边,从小练习舞蹈,一身高挑的身材,有无时无刻透露着文艺的气息,深深的吸引着常平,常平第一次体验到对一个女孩儿心动的感觉,那时常平的数学很好,怡瑶的英语很好,他们一直都会相互学习,谈天说地。  “我想成为一名医生,去救死扶伤,去帮助那些生命中在承受痛苦的人。”每每谈到理想,怡瑶总是这么回答。  “为什么不想成为一个舞者?”  “因为那是我喜欢的东西,但喜欢的东西,还是把它留在心里,留在灵魂里吧”怡瑶甜甜地笑着,扣动着常平的心弦。  临近中考,常平总觉得自己应该把更多的努力放在学习上,便把内心的情愫,深深的埋在了心里,却不想,怡瑶在初中爱上了另一个人。  常平又是在那一年,第一次感受到失去心爱的滋味,加上亲人的去世,常平的成绩一落千丈,多方的打击,让常平的内心再也容纳不下如此多的感受,他变得焦虑和抑郁,加上失恋与逝亲,常平一度觉得自己当时患上了抑郁症,内心在深渊里痛苦的争扎。  所有的苦难,往往伴随着希望,常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接触起心理学、哲学和物理学,他希望从这些古老而久远的智慧里,寻找生命的意义,他深深的爱上这些学科,他的聪颖天赋似乎再一次的帮助了他,对于那些理论的理解,他似乎从来没有觉得有太多的难度,也就在那时,常平的心开始渐渐的成熟,开始超出同龄人的成熟。  了解了许多,却也并没有找到解决现实问题的方法,就在常平陷入深深无助的时候,常平遇到的生命中又一个最重要的伙伴,关潼。关潼是一个从很远地方转学过来的学生,也拥有优秀的奥林匹克数学功底,常平与关潼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两人当时的性格也很相似,不多话,但关潼身上却多出了一股不服输的倔强,两个人即是好友,也是对手。这在冥冥中,激发出了常平的好胜心和不服输的个性。两个人常常一起讨论、学习,相互较劲至深夜,甚至通宵。就这样,两个人相互追逐,倒也让常平忘却了很多烦恼,常平的状态很快的恢复到了过去的水平,甚至变得更好。  中考悄然而至,怡瑶、常平和关潼,都进入了各自比较理想的学府,也在初中画上了一个短暂的休止符。  到了高中,常平去了一个比较遥远的地方,与关潼的来往没有之前那么密切,但也时有来往,偶尔较劲,互为玩伴;与怡瑶的关系则渐行渐远,怡瑶也渐渐淡出了常平的世界,但留下的感觉,却久久的停留在常平的心里不曾散去。高中的常平,没有恋爱,没有丰富的社交,开始渐渐的走入自己的内心和自己的世界。  常平除了平时的学习之外,开始巩固和培养自己的爱好,常平渐渐的开始喜欢健身,舞蹈(可能是收到怡瑶的影响);开始深化自己心理学、哲学与物理学方面的知识,并将其延展到化学与生物学上,常平开始重新构建自己看待生命的定义,但那时,还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那时已经来到了互联网兴起的时代,信息与技术正在悄然的蓬勃发展,QQ与键盘手机,已经变得非常普及,但当时的常平尚未接触社会,也并未过多的感知外界的变化。  就这样,一转眼三年过去,常平如愿顺利的考入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大学与理想的专业——心理学专业,但其实那时,常平学习心理学,已经整整5年。可能是过去学习的沉淀与洗礼,也或许是常平本身的气质与性格如此,度过了18个春秋的常平,却已然完全不像一个18岁人的思维模式和诠释角度。而迎来的大学生涯,即将潜移默化的雕刻常平未来的人生轨迹。
  常平的大学,正值中国互联网的鼎盛时期,阿里巴巴、腾讯、百度正站在发展的快速车道上,摩托罗拉和诺基亚的时代在常平的大学前期渐渐进入尾声,随之迎来的,是Iphone和触屏手机的到来,移动互联网正悄无声息的渗透入那个时代每个年轻人的生活之中。  而那时,常平和大家的生活和概念里面,还没有如此敏锐的感知,努力拼搏过后的同窗们,都在为自己人生中可能告一段落的学业肆意狂欢,步入自由美好的恋爱,或者,开始踌躇自己未来的道路。  进入自己喜爱专业的常平,学习上犹如虎添翼,对于学习的进度,把握的张弛有度,自然也就空余下很多闲暇的时间。常平从没有忘却他儿时一路成长过来,那些令他永生难忘的记忆和感受。基于心理学与哲学的基础,常平开始思考:  “人为什么会死?”“人又为什么会感受到如此的痛苦?”“对于死亡的恐惧,人是从哪里来?又会去往哪里?”这些变成了常平非常好奇的问题。我们的大脑执行着我们身体所有自主神经的运动功能,却无法了解我们的记忆从何而来,在心理学与生物学的海洋中,常平对于脑神经科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幸运的是,常平所在的学校是中国心理学界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在那里,设有认知与脑科学实验研究室,这让常平如获至宝,但同时也让常平感到非常遗憾的是,翻阅了大量关于神经心理学与脑生物基础的书籍后,常平发现,在这样一座领域前沿的学府,都没有办法给到常平一个明确的答案,常平略感迷茫却也异常的兴奋,因为那是一片前无古人的沃土,正等着常平这样年轻的冒险者开拓,对于常平的举动,常平的学业导师林雍裴教授一直默默的看在眼里,他非常看好这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对于心理和人性的悟性。  大量书籍的背后,常平逐渐意识到,在原有的知识领域进行更替,已经很难去解决常平心中的疑惑,他开始尝试去了解更多,生物、物理、化学,乃至历史、哲学、艺术,常平试图通过最本质的人类智慧,去解答人类最本质的问题,但在常平的大学生涯里,他并没有得到他满意的答案,只是因为时机尚未成熟,而且,那时的常平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答案竟花费了他永生的时间去探寻。  那时的中国处在一个复苏富强的时期,经济的高速发展,信息的急速膨胀,给了神州大地一剂有力的强心剂,所有的国民都沉浸在繁荣富强的美好愿景下,孰不知,福兮祸之所伏。对于常平来说,也是如此。  大二下学期的一个夏日,林教授到常平上课的教室,问道:“最近美国一所高等学府与我们院校要进行一个神经与认知心理学的项目研讨交流,院长让我牵头参与,历时3个月,感兴趣吗?”  “真的吗?太棒了!可,我可以参加吗?”常平表现的既兴奋又有些迟疑。  林教授看了看常平,清了清嗓,说:“这是一个研究生的研讨项目,不过,神经与认知心理学在世界范围内都比较前沿,我想我们需要一些比较有创造性的想法,你可以吗?”  “行!没问题!”常平坚定的看着林教授,教授微微的笑了笑。  距离交流开始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林教授召集了他选拔的三位成员进行启动会议,“此次双方都会组成各自学校最优秀的学生与导师组成项目小组参与此次研讨,介绍一下小组的成员,是研究生系的刘雨婷、秦钊和常平,在接下来的近半年时间里面,你们要相互协作,去呈现一场精彩的交流,当然,你们先相互认识一下吧。”  话音刚落,秦钊一把拦过常平的脖子,说:“你好,叫我大钊就好,小子,大学的生活很滋润吧,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妹纸呀”  “没有也没关系,我悄悄的告诉你,你的雨婷学姐还单身哦,绝对的女神吧,追追学姐也是挺不错的,哈哈哈……”  雨婷一脚揣上秦钊“找死啊你!常平,别听他的,他平时就是这么无聊,理工男的本质,猥琐惯了,我是雨婷,很高兴认识小学弟。”雨婷对着常平礼貌的微笑,常平腼腆的点了点头,“学长,学姐好……”  “哎哟,你看你弄得人家学弟都不好意思了,看来你们两个有戏哦,作为学姐,你要主动点,到时候可别忘了我的功劳呀。”  “你还来!”雨婷拿起椅子就要砸向秦钊。  “啊,女神之怒求放过,为什么漂亮的女生脾气都这么差呀,我还有事,先撤啦,不然没命了……”秦钊边说边跑出了会议室。  “让我抓到,你就是我这个月的练习沙袋,站住!”说着雨婷追出了教室。  看到这个场景,常平忍不住笑了。  “年轻人就是好啊,很有活力啊,看来今天的启动会就先到这里吧,哈哈。”林教授始终都是这样,一副笑着看淡一切的样子。  别看雨婷和秦钊这幅打打闹闹的样子,他们都是整个院校中的佼佼者,雨婷是咨询心理学方向的研究生,练习跆拳道,据说非常厉害,性格十分的刚强,咋一看倒是和她的外貌不太相符,在心理学的实验项目中,雨婷对于问题和访谈的措辞,以及实验变量的提炼和阐述,都有极强的敏感性和把握;而秦钊在本科入学的短短两年里,就修完了他在学校里的数学专业学分,带着心理学和数学的双学士提前进入院校的研究生系,是院系公认的数据型心理学天才。比起他们,常平作为整个团队里唯一的本科生,就略显逊色了,但也足以看出林教授对自己这位学生的关注。  至于林教授本身,则更是神秘莫测,林教授除了他教师评级的职称论文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表正式的论文,但只要是林教授发表文章,每一遍都能恰好的让他评上对应的职称。有人说是林教授的运气很好,在这里平步青云。也有人说林教授和院长的关系匪浅,所以晋升十分顺利,也看得出来,院长十分器重这位教授,才会把这样的跨过交流交由他来牵头。但其实,学院里面有一种更多也更流行的说法是,林教授本身的学术造诣极高,但天生不太出名,他的很多学术造诣,林教授都主动以别人名义发表,他自己本身却并不想分享学术成果,至于为什么,没有人知道。  此次项目研讨的话题主要分为过去,正在与未来三个维度展开,进行3次交流辩论。项目议程的头一个话题,是中美双方都提前知晓的,而第二,第三个话题,会在认知与神经科学的领域范围内,临时给到,双方将即时进行实验项目并将结果进行阐述和研讨,虽是学术交流,但两国之间学术竞争的硝烟从未停止,与心理学的蓬勃发展地美国进行学术交流,常平的心里不免感到压力。  实验探讨的第一个话题围绕情绪与认知,这是一个非常经典的话题,20世纪80年代围绕着情绪的产生是否一定需要有认知的参与,也曾发生过一场非常激烈争论。  在美方成员抵达中国前一个月,双方就已经开始忙碌的准备情绪与认知有关的材料、理论及实验……
  随着研讨会的日益临近,林教授小组的材料也已经基本准备完毕,研讨会的第一个议题虽然已经公布,但并未确定正反双方所持有的观点,所以,两种角度双方都需要准备。很多人都会觉得,是我们先产生了情绪,才伴随相应的认知。我们感受到喜悦,所以才会更多的分享交流;我们感受到悲伤,所以才会流泪。但心理学界也有研究证明,我们的身体会在情绪之前先进行反应,然后采取相应的行动,就比如我们是会事先预判驾驶过程中的危险,副交感神经兴奋,分泌相应的神经递质,从而产生情绪,为当事人的行动提供判断依据。如今的心理学界已经基本公认情绪与认知不是相互独立的体系,它们具有各自的独立功能和机制,相互影响和依赖。但对于孰前孰后至今未有定论,常平一直对于这个话题非常的感兴趣,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已有他的答案,只是对于越来越近的日子,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紧张。  飞机的轰鸣声回响在机场,美方的项目小组来到接机出口,秦钊古灵精怪的申请了接机人员的任务,在机场外等候。不一会儿,美国项目组就被接待入住了指定的酒店,不久,学校会议室外的走廊里,一个身影行色匆匆。  “你们,你们,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你们一定猜不到,毁三观了……”秦钊气喘吁吁的拉开会议室的门,“呼,呼……”  会议室里,雨婷、常平和林教授围坐在一块儿。雨婷面对着秦昭:“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老是大喘气呀,你是见到了钢铁侠呀,还是碰上了小龙人?”  “不是,不是,是你喜欢的小鲜肉。”雨婷狠狠的瞪了秦钊一眼,秦钊坏坏的笑了笑,接着说:“这次的研讨会,我们这里加上林教头,一共出席4人,但对方这次只来了2个出席项目的人员,其他的成员都是协助和旁听学习的;更为离奇的是,我接到的那位参与研讨的学生,看上去有点太新鲜了,感觉都进不了网吧啊。”  “什么?!对方未成年?”雨婷瞪大了眼睛,常平也小小的吃了一惊。  “我没问,如果是西方人,我倒是不会感觉出来,关键是,人家是美籍亚裔,棕色的眼睛,虽然是一身的运动装,但是手上的手表是卡西欧的限量G-Shock,绝对的!我掂量了好久,估计是个小高帅富。”  “嗯,除了这些呢?你还了解到什么啦?”雨婷漫不经心地问着。  秦钊:“就这些啦,还要啥?”  雨婷:“你个变态,要给你鉴定下是不是有恋童癖倾向。”  “大家别闹了。”林教授推了推眼睛,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你起来。“这次研讨会,我们作为学校的顶尖院系,研讨内容会面向全校开放,其他学校的同专业院系也一定会关注,美方来参加之前,我和他们的领队Hoffman教授有过几次邮件来往,如果这次来的是这位年轻的亚裔学员,说明对方非常重视这次交流,大家一定要打起12分的精神应战,绝不可掉以轻心。”  “我说林头儿,有这么严重吗?对方就是看上去气场有点大,年轻人,火气旺,很正常嘛。”秦钊话没说完,就被林教授打断了。  “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据我所知,Hoffman所在的心理学学院里面,有一位年轻的研究生,美籍亚裔,16岁就获得该院校的心理学学士学位,入学期间的智力量表测试结果智商在180之上,门萨俱乐部成员,这所学院开设心理学专业至今60余年,至今未有人超越过他的成绩,也就是说,他是该学院最年轻也是最优秀的心理学学士,Hoffman教授邮件里一直说这次我们要好好的交流,真是把他最得意的门生带来了。”林教授顿了顿,继续道:“他的这位学生虽然平时行事非常低调,但他身上的光环实在太多,所以也不难搜索,我之前在网上翻到过他的一些资料,他的祖父姓霍,是当时前往美国下海的第一批中国茶商,祖父膝下有2个儿子,1个女儿,大儿子早年痴迷艺术绘画,但天赋不够,如今成为了艺术界知名的收藏家和鉴定家,小儿子,也就是他的父亲继承了家业,现在是美国茶饮行业的巨鳄;母亲是美国当地的一名知名演员,出身演艺世家,结婚后退出影坛;他是唯一的独生子,对他溺爱备至,取名叫Dante,当时给他中文取名叫做霍常志,孩子出生后自己改名,叫霍无胤。”  “哇喔,林头儿,你不当娱乐记者真是可惜了,了解的这么清楚。霍无胤?某门某牌的大侠啊,哈哈哈。”秦钊似乎天生是个神经大条的,倒是与他平时工作时的逻辑全然不搭调。  雨婷:“是你自己了解的太少好嘛,只知道盯着人家的手表看,要是做间谍,你早就被别人干掉了,说不定,人家了解你,都比你了解人家的多吧。”  秦钊想了想自己当时在去酒店的出租车上,和对方吧唧吧唧的自己唠了个没完,对方倒是少有话语,尴尬的笑了笑。  “如果说,你们自认为自己都很聪明,那么,你们即将面对的则完全是一个异类,美方这次千里迢迢过来,教授本人只带了他一个来面对我们整个小组,可见对方是有多明目张胆,也可见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所以,我再次强调,各位都给我拿起12分的专注,去迎接这次会议。”  “是!!!”会议室内斗志高昂,常平对于要见到这么厉害的人物,也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尊敬的各位来宾,以及学术界的同僚,欢迎各位参加这次中西方心理学的项目研讨,在这里我们旨在相互交流与碰撞,为心理学的多元性,以及人类科学的真相,进行不断的验证与反思,希望通过这次会议,为双方在未来科学领域的方向,带来新的启发和收获,现在,我宣布,本次研讨会议,正式开始……”  在院长的话音和与会人员的掌声中,双方的项目参与方各自上台,即将开始他们的阐述。  第一轮发言的主讲者是雨婷,掌声刚落,雨婷便握起了话筒,“在所有的认知与情绪交替中,我们不难看出情绪会占据我们的决策时间,而往往在危急关头,我们必须即时做出选择,度过危机,才有机会去处理我们的情绪,PTSD,就是一种情绪后置的极端反映,所以,我方认为,我们的认知先于我们的情绪,也作为本场话题,做一个抛砖引玉的开场白。”雨婷边说边注视着对面的少年,秦钊和常平心里暗暗自喜自己抢得了先机。  “嗯,很有道理,不过我有一个困惑,如果按照如此说法,情绪的作用在哪里?我们判别事件与事件的区别在哪里?”少年用流利的中文表达着。  “在这里,我需要先澄清一个事实,我们这里在讨论的是情绪与认知发生的先后顺序,对于情绪与认知的关系,相信学术界已有公论,不做过度的阐述,那么回到刚刚的问题,情绪的主要作用是为了区分我们对于外界事物的评价与自身的关系,从而输出相应的决策。”雨婷义正严辞,有副咄咄逼人的态度。  “认真的女人好可怕啊。”秦钊在常平耳边嘟囔着。  “那,认知简单点讲是不是我们对于外界世界的信息采纳,每个人的采纳,加工和输出不同,所以每个人的世界也不同?”少年还是不紧不慢的问着。  “基本可以这么表达,不过作为专业的项目研讨,我们可以有更好的概念进行定义。”看着眼前的少年都用白话的方式提问,雨婷的心里暗想,“学的也不怎么扎实呀。”  “那,在人类诞生之际呢?我们是怎么来判别我们应该使用悲伤,还是快乐的情绪来应对这个世界?”少年顿了顿,接着问道:“如果认知先于我们的情绪,那为什么,人类还会如此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认知不应该做出相对合理的选择吗?”  雨婷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塞得一时说不上话来。“婴儿时期的情绪反应,往往是通过无意识的反射,给到外界一定的刺激,好让外界给到相应的反馈,所以,所以还是会以认知作为前提,去强化人类自身的情绪反应。“秦钊赶紧补充到。  台上的少年依然出奇的平静,平静的完全看不出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有任何的情绪,似乎他本身就可以是认知先于情绪的一个很好的例证。但在抢得先机的情况下,雨婷居然完全没有获得任何的优势,台上,雨婷、秦钊和常平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对于话题,他们知道本就没有什么胜负可言,但面对着这个16岁的少年,他们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  在接下来的50分钟里,双方你来我往,都各执观点,但Dante的侃侃而谈,从容不迫,可以说令在场的每一个人咋舌,更为离谱的是,从理论到实验内容到数据的引用,Dante的台子上,一张用于借鉴的材料纸都没有,最后,一场精彩的辩论,以双方握手言和告终,“非常感谢你们的指导。”少年脸上露出亲和但又让人完全无法接近的笑容。  “好,那么,在第一阶段研讨结束的同时,我们在这里给到双方下一阶段的主题,那就是记忆与认知的关系,究竟是我们的认知,改变了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还是我们的记忆,形成了我们如今的世界,在接下来的一个半月时间里希望大家关注当下,去设计和完成一系列的实验,最后将数据结果呈现在下一次的探讨中,即时,会有各自的导师团,对于双方项目的实验成果,进行一次模拟的答辩和评分,希望大家认真准备,也像今天一样,有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展示。”院长了了的结束了此次研讨,林教授的小组成员们,却都五味杂陈。  林教授看出了孩子们的状态,“好啦,热过身啦,对手也接触过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请大家吃饭,想去哪里,你们挑。”  饭桌上,大家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各自沉默不语。“你们说,我们是不是遇到个怪胎啊,他是不是把美国国会图书馆的书都塞在脑子里了?”还是秦钊先开口。  “对方确实深不可测,无论是专业方面的学术深度,还是其他领域的知识广度。”常平紧跟着。  “是啊,常言道:不能力抵,唯有智取。这下倒好,人家的IQ也是分分钟碾压,捉急咯。”说着,秦钊眯着可乐,调侃道,听得出来,对于过去都还自诩IQ很高的他,如今是收到了一万点伤害。  “也别急,一场专业的辩论下来,我们确实知道了对方实力非浅,但三个臭皮匠,还臭死诸葛亮呢,我还不信他真是三头六臂的哪吒,下一场是大钊你的主场,你不会是怂了吧?”雨婷聪明的接上话,瞅着秦钊。  “怎,怎么可能,我的人生,一路就是吓大的。哎,你这话里,我怎么感觉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呀,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呀,还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那,证明给我们看呀。”雨婷拖着下巴,举了举手中的杯子,秦钊立马碰上酒杯,“证明就证明,我在此立下毒誓,如果我这次办事不力,我就,我就追你作为对我万劫不复的惩罚。”  “嘿,你什么意思?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餐厅内,桌子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而此时,漆黑的一间实验室内,一台亮着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download100%,屏幕熄灭,月色下,一个漆黑的身影掠过走廊。  第二天,和往常一样,常平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正准备往脑科学实验室赶,却发现,实验室的门口,听着两辆警车,实验室内的科研人员,似乎正和警官说着什么,由于距离太远,常平没有听到什么,变从教学楼傍走过。  一阵敲门声,“进。”推开林教授的办公室门,常平只见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从林教授办公室里走出,教授的脸上,异常的凝重。  “老师,是实验楼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常平问道,心里却已经不免沉重起来。  “是的,昨天晚上,有人黑进了我们脑科学实验室的电脑和安保系统,经过数据比对,电脑中一份及其机密的科研资料有被复制的痕迹,于是早上实验室的技术人员报了警,目前警方正在调查之中。”林教授不安的回答。  “是什么样的资料,如此重要?”  “这些资料里面,有目前国内最前沿的一些科研成果,其中包括人工智能和类脑神经元再生,都是极其重要的项目,一旦被盗的实验被他人利用,或者率先产生结果,对于世界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常平沉默了,没有再多问。那时的中国移动互联网也才刚刚兴起,对于人工智能和脑科学前沿,绝对是鲜为人知的科技范畴,这些科学虽然尚在实验阶段,但成长良好,未来无疑是不可估量的划时代领域,而就目前知晓这些研究的学术领域,无非也就在神经心理学和计算机软件方面才有涉及。  “不过好在知晓这些信息的人士本来就不多,可能有能力黑入系统,又准确盗取相应资料又进一步缩小了人群范围,警方会尽力彻查的,不过最近,你就去不了实验室了。”林教授看似在安慰常平,但自己也笑得很勉强,常平心里清楚,林教授非常不愿意相信,会有他的同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常平上课、准备项目,因为时常去实验楼,偶尔常平也会被进行一些简单的问话,就这样,一个半月的时间又悄悄过去,第二场的实验数据分析和结论验证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回想着短短几十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常平的心里有些心烦意乱,回想着第一场研讨对方的逻辑表达与学术能力,再想想自己在那天除了准备了一些研究助理都可以整理出来的资料外,其实并没有什么表现和作为。常平有些开始觉得林老师应该找一个更强的学生来帮助婷姐和大钊,脸上不免有些沮丧。  常平用力甩了甩脑袋,“我怎么可以这么想,后面还有很重要的两场交流,下面的模拟答辩需要我们的实验设计、实施和最后的验证结论,过程会十分严谨和细致,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深夜里,灯光下,常平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这次以记忆与认知开展的主题,林教授小组打算沿着过去心理学家的实验,去测量不同认知下,人们对同一词汇记忆的激发与抑制情况。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不同的表达方式,来表述同一事件后,在屏幕上会展现同样的几组词汇,之后来统计人们对于这些词汇的记忆情况。这次实验的总体设计和统计工作由秦钊全权负责,刘雨婷负责测试对象的招募,实验内容的复查以及实验过程的把控,而常平则负责了初步实验内容的制定以及部分的数据分析呈现工作,林教授从旁指导。  由于时间有限,实验进程可以说是刻不容缓,但其实,真的说到实验,林教授小组显然还是更有优势,毕竟,实验的完成,绝不是靠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在林教授的指挥下,大家秩序井然,实验结果也有序进行。不过连轴转的工作,还是令学员有些疲倦。  庆幸的是,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并不是持久战,45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双方又一次的站在了研讨会的舞台上,然而不同的是,辩论变成了展示,激烈的气氛,变成了紧张,在会场的空气中弥漫。  整个展示时间为每个小组55分钟,20分钟的实验设计流程,20分钟的实验数据和结论总结,以及15分钟的问答环节。这次,由霍无胤首先开始,依旧是没有稿子,PPT上廖廖几个数字,一句总结,和每个评委手上的资料,就是他所有的硬件,20分钟的实验流程介绍里,完全没有一丝的停顿,这样的流畅已经无法让常平他们感到意外,而后面的35分钟里,这位平静异常的少年,再一次给到常平及所有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上百组样本,几万个数据,不同的的排列组合,一步一步,娓娓道来,所有的计算分析结果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在和评委席的问答过程中,也是随意的抽取数据,立即形成新的论据和结论,令在场的所有评委和观众都惊叹不已。很快,答辩便结束了。走下台的霍无胤,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是和擦肩而过的人们礼貌性的笑了笑,还是那样的不可接近。  现在,轮到秦钊了,常平偷偷的撇了他一眼,秦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嬉闹,紧握着然后松开的掌心里,已经都是手汗。  站上讲台,秦钊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自己团队的成果展示。  虽然对手强大,但好在准备充分,大钊的侃侃而谈。很快,到了数据图形和结果展示环节,大钊毕竟也是优秀的数学天才,所有的数据推演,加上一些些自己精心的编排,对于他来说,也完全不是难事。  突然,秦钊的眼中扫过了一行数据,对于数据极为敏感的他立刻意识到了数据中的疏漏,虽然数据的数量大小与真实结果应该不会相去甚远,但这个数据的失误,也足以导致整个实验最后的假设验证,是建立在一个错误的逻辑之上。秦钊立刻在发现问题的同时,在脑中生成了表达的方案,整个环节仅停顿了2秒,秦钊又继续着他的展示,而台下的评委,似乎也并没有识破这一漏洞,很快,到了中方小组的问答环节,在几个常规性问题的交流和回答之后,台下的评委沉默,秦钊也以为这次的展示已经顺利结束。  “等等……”就在秦钊刚准备侧身下台的时候,一个声音,静止了所有的环境……  “好,下面我公布本次实验模拟答辩的最后结果,Dante的答辩,非常优秀,完全没有任何实验上的漏洞,最后评分9.7分;秦钊的答辩,实验设计十分精巧,但在数据方面存在一个小小的漏洞,在之后的实验过程中,还需要多加留意,最后评分8.2分,恭喜Dante获得这次答辩的优胜。”胜方依然平静,而败方,却似乎笼罩在灰霾之下。  “下面……新的议……题……未来……进步…………”会场上,院长在宣布下一场会议的主题,而常平整个脑海里听到的只有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几个词。  常平僵硬的离开会场,那天,他已经完全听不到,和感受不到四周其他任何的信息。  一道阳光照在常平的脸上,常平用手遮挡着眼睛,紧皱着眉头眉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我是什么时候回到的宿舍?我之前在干嘛?哦,对了,我们输了,输了……”常平的脑海里盘旋着,回想着那天霍无胤那句等等之后的一切。  那时的常平,都还没发现数据上面的问题,但当霍无胤对那个数字进行质疑的时候,他发现了这个致命的问题,这是他负责的那部分数据分析。尽管秦钊在台上竭力的解释,补充,最后还是唯有沉默,至于辩解了什么,常平的脑海里,已然一片空白。  “是我的原因,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这么大意?”自责,内疚,深深涌上常平的心头,很快就将他淹没。之后的几天,常平没有去上课,也没有参加林教授小组的会议,可能他觉得,自己成了团队的累赘,没有他,一切可能会更加的顺利。  他只是漫无目的的躺在自己的宿舍里,雨婷和秦钊都去找过常平,说得任何,也似乎都被常平屏蔽了。儿时的那种无望感又一次深深的侵袭而来,触碰着他的神经。  3天,5天,常平不知道把自己关了多久,他才离开宿舍。  校园河边的走道上,常平依旧毫无生气的踱步,走着走着,常平忽然看到眼前的一个身影,是Hoffman教授,看到常平走来,教授很热情的叫常平过去。  常平屈身和教授一起坐在河畔的石阶上,许久,都没有说话,教授看出了常平的沮丧,又过了一会儿,主动开口道:“我的父亲是一名登山爱好者,他拥有着可以和世界一流登山运动相抗衡的技术,然而在一次登山时发生了意外,维系父亲和另一位登山者的生命,仅仅是在一条绳子上,两个人都非常清楚,绳子只能救下一个人的性命,两个人,只会同时坠落悬崖,粉身碎骨,那名的登山者是父亲年轻时的战友,他掏出了匕首,和父亲说道,'好好活下去',便割断了自己身上的绳子。从此我的父亲变成了一位守山人,那座山上,父亲救下过无数来登山遇险的人,他一直告诉我这么一句话'如果你没有担心过死亡,那你就从来没有真正的活着'。”说着,教授笑着将一块小石子扔进了河里,“波峰和波谷,对与错,生与死,其实都是紧密相连的,一切都只是在发生而已。我们还有一场未完成的研讨,我很期待。”  教授的一番话,让常平猛然一震,思维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常平端坐在那里,沉思了许久,“那,教授……”常平抬头环顾四周,教授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在他身边留下了一堆石头。
  “嘎吱……”门被推开了。  “常平,你都还还好吧,这几天我们一直都联系不上你,我们可担心了。”会议室里雨婷关切的上前问道。  “我没事。”常平挠了挠头,“只是你们……”常平话还没说完,秦钊就把话抢了过去,秦钊一把拦住常平的脖子,另一手用力的钻常平的脑袋,“你小子可以啊,我做了这么多年数据,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手法很高明啊,鉴定完毕。”  “啊,疼……”常平支吾了一下,“可是我还是……”雨婷一把推开了秦钊的手,拉着常平的手说,“没关系,我们都没有怪你的意思,作为一名本科生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当时在写毕业论文的时候,数据上都还是大大小小十几了漏洞,改了很多次才完工的呢。”常平被雨婷牵着,听着雨婷轻声细语的话,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谁说没有怪他的。”一旁的林教授沉沉的说道,“教授……”雨婷和秦钊齐声道,常平羞愧的低下了头,片刻,林教授继续开口:“知不知道这几天耽误了很多后面的进程?我的任务都没法分配了,还玩儿失踪,赶紧归队把后面的进度给我赶上!明白吗!”常平的内心不禁泛起一阵激动,没想到大家都还一直在等着自己回来,“是!!!”常平斩钉截铁的回应着。  林教授“第三场的主题关于未来,是一个开放式的议题:人工智能,为了迎合这个题目的预见性和不确定性,此次议题的展示方式采取演讲为主,问答为辅的方式,充分发挥双方小组在科学领域的洞见力和创造力。此次演讲的主讲人,由常平担当,雨婷和秦钊负责协助常平整理资料,各自开工吧。”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里齐刷刷的进入了工作状态,这次,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仿佛在无声的宣誓着,要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人工智能领域的学科与专业知识是多学科交叉的科学领域,林教授深知常平对于这一领域的好奇心和热情,对于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他非常有信心。  时间一晃而过,灯光交错下,常平与霍无胤都已经站在了舞台的后方,常平感觉到自己有点发热、出汗、心跳也有点加剧,但此时的他是既兴奋又紧张。霍无胤在常平之前率先出场,谦恭的鞠躬后,霍无胤用他流利的中文开始了演讲。  “非常感谢各位学术界的前辈和心理学的爱好者参加本次研讨,下面我就代表我方小组,对于人工智能主题发表一些拙见。众所周知,机器是否拥有思想,一直是人们饶有兴致地话题,在计算机领域,图灵测试虽然作为经典的人工智能测试实验,但至今我们仍无法让电脑拥有真正意义上的人类智慧。我认为,主要的原因是以下两点:第一,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距离达到真正的人工智能,还有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但更为本质的是,人类并没有做好迎接全新时代的到来,再直白点,是人类自己的恐惧,抑制人工智能的发展!而我们所要做的,不仅仅是技术领域的进步,更多的是,迎接自己的恐惧。在这个过程中,不畏恐惧的人,将成为这次变革者,彻底改变我们现在的世界,而他们,在我看来,可能会变成人类的罪人,他们去改良、去优化、甚至去剔除人类的劣根性,却不是站在人类的肩膀上衍生,而是取代人类!”全场哗然。“当机械智能文明建立,世界,将不再需要生物智能文明的存在,所以,当我们没有创造出可以让自己更优的延续下去的方法时,率先创造人工智能,无疑是生物智能文明最大的自杀方式。……………………………………而到了那时,人机之间的战争将无可避免,不过,我们其实也毋需太过担心,每一个人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走向死亡,只是离开这个世界时,我们对于这个我们曾经留恋的世界所产生的价值不同罢了,既然总要离开,那未来又有何惧?我宁愿相信,当我们敞开心扉,去拥抱未来的时候,未来一定会给到我们最有价值的回报,到那时,所有的过去都已经过去,而它们,造就了未来。我的演讲就到这里,谢谢大家。”伴随着霍无胤话音的落幕,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连站在台后的常平也不禁为这位少年极具渲染力的演讲鼓掌。常平心里暗暗的想着,能和这样一个人同台进行一次演讲,也已经无憾了,望着霍无胤,常平眼中更多了些许坚定。  掌声散去,霍无胤缓缓走下舞台,常平有些忐忑的站在了舞台上。  常平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演说:“各位前辈和朋友大家好,下面由我来阐释我方小组对于人工智能的一些看法。功能是物质运动的结果,物质是产生功能的基础,两者相互依存……………………………………最后,就目前而言的人工智能领域,尚处在程序语言判断逻辑的应用层面,虽然我们都已经非常清晰,电脑目前的存储空间,看上去似乎比人脑要多得多,但这只是解决记忆存储的问题,却没有办法解决,机器如何主动运用这些数据,来自行帮助人们解决问题。我们必须认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我们的自主意识来自何处?如果不知道我们的意识来自何方,如何的运作,任何的尝试,都绝无可能让电脑拥有自主创新,连接决策的能力。人类的大脑除了去拥抱科技,创造科技之外,还需要对于其自身,有更为深入的了解,人类在长达万年的过程中,一直在利用工具的协作中,来完成文明发展的递进,但这次,我们必须学会和我们创造的事物合作,相互成为一体,才有可能让人类智能的思维方式,永续长存。我们并不清楚未来的变革方式究竟如何,但人类的历史文明告诉我们,一切的变化,都带来了人类如今的成长,所以,对于未来,总会到来,我们只需迎着遥远的曙光,不断前进就好。希望终有一天,人工智能的发展,可以让人类不再拥有痛苦,让这个世界称为真正的伊甸园。谢谢大家。”常平移至演讲台一侧,向在场的所有观众深深的鞠躬,全场一片寂静,紧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台前的院长教授们,也纷纷起身鼓掌,最后的展望,无疑将整场的研讨会带上高潮,台后,霍无胤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休息片刻,观众与项目组回到了现场,台上,中美双方的代表站成一排,院长拿着话筒,“感谢各位同事与朋友们的陪伴与关注,本次的研讨内容就到此告一段落,但两校之间,对于心理学的交流与研究不会中断,也希望在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们重视并加入到心理学的研究队伍中来。最后,在休息期间,工作人员回收统计了一下本场演讲,大家更为赞同的观点,本次共发放574张问卷,回收统计523张,有效问卷511张,赞同美方和中方小组的票数分别是……205和206张,中方以一票之差获得了更多的支持,但也证明两位演讲者的观点都收到在场朋友们的认可,再次感谢两位精彩绝伦的分享!”  掌声响起,常平脸上露出了无比欢乐,他竟然以一票之差战胜了霍无胤,他欢快的和秦钊雨婷抱在了一起。另一边,霍无胤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惜败的滋味,但他依旧非常绅士的走到常平面前,伸出手,“恭喜,非常精彩的演讲,我收获良多。”常平傻傻的挠着脑袋,“不不不,你好厉害,我才是那位学到很多的人,保持交流,我还有很多需要向你指教的地方。”说着,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彼此的眼中都露出明亮而欣赏的目光。  而台下,一双清澈的眼眸,一直关注着台上的一切,无声无息的关注,又无声无息的离开。指针变化着规则而优美的形状,岁月的长河里,年轻人的命运,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巨变。  但那天晚上,是一个欣赏而充满欢笑的夜晚,桌子前,中美双方的导师和学生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常平和无胤从中西方历史、文学,中西医学,一直讨论到理论物理,天体物理,常平被这位知识广博的少年所折服,而无胤,也有些惊讶于常平涉猎的广度,对于常平,无胤心里充满着好奇。  “无胤,高智商人的体验是什么?”常平打趣的问道。“更透彻吧。”无胤淡淡的说,脸上有一丝冷峻,“也更孤独。”  “那,你喜欢如今的自己吗?”常平接着问道。“习惯了,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我更喜欢这个世界明澈些,不是有名句说举世皆清我独浊,众人皆醉我独醒么。”  “不应该是举世皆浊我独清吗?”  “这个世界,有多少人站在清的一面,做着浊事?”  常平沉默了,感觉着完全不像是一位16岁少年应该说出的话,无胤不仅是一个聪明非凡的人,可能也是一个经历太多的人吧,常平这么想着。  夜,渐渐的深了,这一晚,不再是云开见月,而是乌云遮月……
  第二天,常平早早的就起身离开了宿舍,研讨会已经结束,霍无胤和Hoffman教授即将踏上归国的旅程,常平一定要赶在这之前,去他们所在的酒店,给他们送行,一路上常平买了一束康乃馨和一个牛顿摆,打算送给Hoffman教授和霍无胤。  常平来到酒店楼下,但眼前的一切让常平彻底震惊了,酒店外警车、救护车、消防车,人员乱作一团,酒店外,里里外外都是围观的人群,而酒店里,23层的一间房间内,正燃起熊熊烈火,那正是霍无胤和教授居住的房间,而更让常平无比困惑的是,一辆警车上,两位警官正将Hoffman教授压入警车,车子上教授冷漠的双眸与常平对视,令常平不寒而栗。常平呆呆的站在那里,很久才回过神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房间怎么就着火了?教授为什么会被当作犯人一般的被带走?对了,无胤怎么样了?一连串的问题围绕在常平的脑袋里。如今他已经完全懵圈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突然,有人一把把常平从人群外围拉了出来。  “你很关心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去警察局看看情况?”一句话,把常平从满脑子的困惑中拉了回来,原来是雨婷。  雨婷立马拦下了一辆Taxi,拽着常平就上了车,“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警车。”另一边,雨婷拿起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林教授吗?你和秦钊再去机场的路上吗?赶紧回来,Hoffman教授这里出事了,酒店失火,教授也被带走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现在正在往警察局赶……嗯,嗯,常平现在和我在一块儿,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一会儿见。”说着,雨婷挂断了电话。  一路上,两个人沉默不语。  很快两个人跟着警车来到了警局,Hoffman教授在警员的看护下缓缓走入警句,雨婷和常平冲下车跑向教授,却被一位警官拦下,“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你们带走的这位,是我们的一位朋友,今天早上我们去他下榻的酒店给他送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警官?”雨婷焦急的询问着。  “哦,是吗,那太好了,刚刚那位外籍人士,可能是近期一系列重大事件的犯罪嫌疑人,请各位协助我们进行调查。”什么?!犯罪嫌疑人?雨婷和常平哑口无言,火灾不是意外吗?一系列?,一个个斗大问号又再次浮现在两个年轻人的脑海里。不一会儿,林教授和秦钊也来到了警局,四人都还没有理清楚情况,就被警官分别带入了单独的审讯室。询问和调查在四人之间各自进行着,直到那天的黄昏。  稀松的大道上,一辆出租车寂静的行驶着,光与影交叠在车声上,也交错在四个人的脸上,一路上都如同一片死寂,只有乌鸦的哀嚎,回旋在每个人的耳际。嫌疑、罪犯、供认、调查,每一个字眼都如同死亡之手般压得常平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事实就发生在眼前,自己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如此亲和的Hoffman教授竟然会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但酒店的客房已经是一片焦土,一切都为时已晚……  “开庭。”两周后,Hoffman教授在当地市级法院接受审理,令人意外的是,教授即没有申请律师,也没有要求回国接受审判,而是主动要求在中国接受当地法律的制裁。陪审团席间,Hoffman教授一起随访的人员一个都没有前来,空空如也的座位上,只有神情凝重的林教授四人,和中外各界的媒体座无虚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望着教授的背影,常平的双手紧紧的攥着,似乎都要挤出血来。  这件事情在中方和美方造成了难以言喻的巨大影响,同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世界主流媒体都在关注这一审判,美方在出事后的第二天,就派专机将剩余到访的美方人员接回了本土,但这次回到本土的参访人员,却少了两个人。  “HoffmanEdward教授,1965年出生于美国,如今是美国某高校心理学院的终身教授,是么。”法官询问。  “是。”被告席上,Hoffman教授西装笔挺,虽手铐加身,依旧冷静异常。  法官:“对于你自己供述承认的几项犯罪事实,你可有何声辩?”  H:“没有。”  法官:“好,那我们就开始一一陈述相关事件,请如实并慎重的回答,6月12日晚间请问你在做什么?”  H:“那天夜里,我切断了脑科学实验楼安保系统,潜入实验楼内,盗取了一份非常珍贵的脑科学科研项目的实验资料及相关数据,共计154份。”  法官:“为何盗取这份资料?”  H:“我个人的实验项目出现了一个重大的科研漏洞,而据我所知,类似的实验项目只在这里有序进行,为了避免美国当局发现科研投入与项目进度不符,我打算使用这里的资料进行瞒天过海。可是……”  法官:“可是行迹败露,所以就发生了9月17日上午的事件?”  H:“是的。”  法官:“那么请继续描述9月17日上午的情况。”  H:“那天上午,是我们在中国的最后一天,早上,我打算确认完窃取的资料之后,返回美国,确认信息无误后,我便去浴室洗漱,可当我回来的时候,霍无胤拔出了我插在电脑上的U盘,看着我,并告诉我他要去警方那里告发我的罪证,然后我们就发生了争执。”教授停顿了一段时间。  法官:“请继续。”  教授平复了一下情绪:“正当霍无胤打算推开我走出大门的时候,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拿起手边的烟灰缸,打晕了他,把他拖回卧室内后,我只想抹去一切痕迹,于是,我放火点燃了整个房间后,出发了烟雾报警器,一片混乱中,我乔装打算离开酒店,谁知霍无胤在火海里恢复了意识,通知了酒店的大堂和保安……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法官:“所以房间内那具焦炭就是你的学生霍无胤吗?”  H:“是的,没想到他到死都握着那个我拷贝的U盘,只是我早在点火之前就把里面的痕迹清除了。”Hoffman教授轻蔑的笑了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学生的愚蠢。  陪审团上,常平狰狞的低着头,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在心中如野兽般爆发,终于,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的向被告席上吼着:“混蛋!!!”常平颤抖的站起身,“只是因为过错,就可以杀人吗?他可是你最得意的学生啊!你和我说过,有错误就应该勇敢的担当的。”愤怒化作悲伤,滑落双颊。  教授平静的看着常平,没有回答。  法官:“那么,至此,HoffmanEdward教授,对于你被指控的盗取国家机密、杀人及纵火罪名,你都无一否认是么?”  H:“是的。”  法官:“你还有什么需要做最后声辩和阐述的吗?”  教授停顿了片刻:“我只想说:“如果活着对于一个人来说失去了意义,那么死亡对于他来说,或许是新的天堂。”说着,便起身离开了被告席。  教授从常平身边走过,“如果你没有担心过死亡,那你就从来没有真正的活过”这句话猛的从常平脑海中升起,但这一次……常平更加的激动,双手紧紧的抓起裤子。  30分钟后,参加审判的人员回到席内。  法官:“现在,我宣判,本案犯罪嫌疑人霍夫曼·爱德华,犯取国家机密、纵火及杀人三项重罪,但因事后悔罪过程良好,态度诚恳,加上外籍人士等特殊情况,现判处霍夫曼·爱德华无期徒刑…………”锤音落地,一切就这样画上了终止符。  徐风轻拂,一个日月交辉的晚上,三束鲜花和一个牛顿摆放在碑前,月色隐约的照出碑上的名字:  霍无胤之墓  2010年立
  死亡……又是死亡,这个气息为什么是如此的凋肃,人类在这个问题上面为什么总是如此的无力,我恨死亡,从骨子里面的恨它。常平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臂轻压着额头,不知是昏暗的灯光还是自己的视线在闪烁。世界安静的似乎常平可以听见光的声音,抑或是声音闪烁着光芒,恍惚间,世界仿佛不再以他认知的方式存在。  当常平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的半身正深埋沙砾之中,而离他很遥远的一个中心,沙子正在以小针的样子坍缩,常平猛然的意识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流沙之中,常平使劲的想往边缘移动,身体却艰难的不听使唤,而中心,沙子从一个小针变成了一个圆盘然后又迅速变成了一个大坑,紧接着,常平对岸和不远处的沙子开始相继坍塌,中心仿佛是一个贪婪的恶魔,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常平费劲所有的力气,向流沙的边缘探出双手,试图抓住边缘的一线生机。不知挣扎了多久,常平都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把自己往下拉,“不,难道我就要死了,又是死亡,为什么又是你,你不要太猖狂!!!”常平怒吼着,浑身似乎憋着最后一口气,奋力的向外一跃。  咚!常平似乎撞在了一堵墙上,他奋力的敲打着,发现墙壁隐约映射出自己的样子,而墙壁外,一双巨大而狰狞的血红双眼,握着那如影随形的镰刀,注视着这个渺小的人类;一瞬间,常平的眼神失去了所有的光泽,他绝望的转过身去,背靠着墙面,仍由无情的沙砾将他带进一切的终点。因为常平已经意识到,自己正在死神的沙漏之中。  我要死了,这是在做梦吗?嗯,这一定是在做梦。常平这么想着,却依然无法摆脱死亡与绝望的侵蚀。沙堆很快将常平埋入地底,肺里瞬间涌入的沙子也几乎一瞬间将常平窒息,那零点几秒的时间,常平模糊的想着,这……不是梦……么……为……什……么……难道……我真的……要……死了。渐渐的眼前一片漆黑,常平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常平似乎感觉到自己穿过了那个临界点,来到了沙漏的另一侧,一切的黑暗里,常平的身体内外被厚重的沙子挤压着,不断的向下坠落。  就这样吧,我只是埋在沙土中一具冰冷的尸体,终会掉落在这沙漏的底端,常平放弃了一切,让自己的躯体听从死亡的摆布。我输了,死亡果然是永远不可战胜的东西,就让一切随风去吧……然而,不知不觉中,沙子的坠落变得越来越慢,最后仿佛悬停在了空中,而四周,常平也在逐渐感受到沉重的沙子正在离开自己的身体。  沙子神奇般的从四面八方散去,渐渐化作一个个发光的白点,划出一道道轨迹。直至最后的一粒沙子离开常平的身体,常平缓缓的睁开眼睛,而此时,展现在他面前的,不是死神的戾气和黑暗的凋零,恰恰是一幅常平难以言喻的美丽画面。只见沙子化成的白点飞速的移动,或近或远,或快或慢,他们逐渐形成一个个团体,相互围绕,相互旋转,直至平和下来。  这!这是!这是宇宙!!!常平发现自己竟然漂浮于宇宙之中,那些所有参与杀死他的帮凶,如今画成了宇宙中一个个璀璨的星辰,在这个漆黑的宇宙中,宁静的闪耀,常平被这画面完全的震撼到了。常平试图用自己的双手来滑动,本以为非常的困难谁知异常轻松,他想往东,轻轻一动,便飘向宇宙东部的深处,想着停止,身体变静静停在原处,异常轻盈。常平兴奋不已,刚刚还被困在毫无生机的地狱中,此刻,常平面对的,却是在浩瀚无垠的璀璨星河之间。常平滑动着身子,左顾右盼的看着人马座,仙女座星系,大麦哲伦星云飞过自己的身边,一瞬间,常平感觉到自己就是完全的自由,飞快前进的常平,很快跟上了哪些还没有成形的白光,白光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并似乎开始形成图案,常平下意识的慢下了脚步,只见,身边的白光化作爷爷的身影,化作霍无胤的身影,对着常平微笑,那样的快乐,那样的满足,背后,白点化作山川花木,化作鸟雀灵鹿,而,爷爷与无胤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个白色的人影,他们一个个手拉着手,看着常平,脸上都是祥和的笑容。  爷爷,无胤,是你们吗?你们如今都在天堂吗?看来你们都过得很好,你们有这么多朋友,白影们依旧围绕在常平的周围,不说话,忽然,一道气浪吹向常平,白影被气浪吹散,变成一道强光射向常平的眼睛。  一片白茫,隐约的鸟鸣,隐约的音符,常平颤动着眼皮,慢慢睁开眼睛,手臂依旧枕在额头,昏暗的灯光却已经熄灭,宿舍里,窗帘被清风吹起,是一缕阳光透进常平的双眸,常平俯起身子,不知为何,心里多了一份安定……
  经过一场深梦,常平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平静,上课、游戏、读书,一切仿佛被时间悄悄抹下,渐行渐远。秋落、冬霜,转眼已是一个轮回,常平大学的主要课程在大三基本都已经完成,和其他人一样,常平开始面临就业,留学,亦或是考研的选择。此时学院的林教授主动找到常平,说只要常平考到学校的最低分数线,林教授就保送他进入心理学的研究生。  “多好呀,这样你就可以继续留在你的实验楼和你喜欢的专业上,而且还是我学弟。”雨婷轻快的说着。常平不语,实验楼,虽然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复杂”的地方,但常平自己,也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而且,在他的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答案。  “谢谢林教授,我打算毕了业先找工作,非常感谢您的器重和厚爱,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放弃我所热爱和执着的东西。”看着常平坚定的眼神,林教授便不再继续。  很快,常平找到一份知名咨询公司的实习机会,便在那里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工作期间,常平几乎一直住在宿舍里,很少回家,一方面是因为咨询公司的工作压力大,晚上加班回去,容易打扰到父母,另一方面,自己也希望自己可以多些时间,陪伴在自己的母校身边,毕竟,再过不久,他便注定要离开这里,难免不舍。  2周后的一个清晨,那是一个尚未破晓的周末,天色还有些灰暗,常平早早的起床,来到操场,这些年,常平从来没有荒废自己的身体,一刻都没有懈怠。常平一边做着拉伸,一边绕着操场缓慢的移动,不一会儿,一阵熟悉的音符飘入了常平耳中。  好熟悉的音乐,什么时候听过……猛然间,常平想起,是这声音符和那束强光,把自己从梦中唤醒。常平寻着音乐的来源,来到音乐学院旁的练琴楼,音乐变得越发明朗而悠扬,此时正弹着莫扎特的A小调回旋曲,音乐如河流般交织流淌在走廊里,常平“逆流而上”来到了一间半虚掩的教室前,钢琴前弹奏乐曲的是一位女生的背影,披肩的长发几乎及腰,黑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根白色的衣束。修长的五指在黑白琴键间流畅的穿梭,常平闭上眼睛,站在门外,热爱舞蹈的身体蹦动起每一个细胞,无法控制的想要起舞。  “常平?!”不知何时,音乐已经停止,少女略带好奇的站在常平面前,常平被这声呼喊拉了回来。常平睁开双眼,天啊,我是见到仙女了吗?女生的眼睛明亮而清澈,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修长的脖颈上系着一根细长的吊坠,挂坠上面的是一个海螺。黑白的服饰搭配将女生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无疑,呆住的常平已经完全走神。  “怎么?听呆啦?”女生笑着,两个眼睛也变成了弯弯的月牙儿,很是漂亮。见常平还没有回话,女生拉开了教室门,边说:“你喜欢这首音乐?要不要试着弹弹,来……”女生拉着常平的手,走向钢琴凳,常平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女生牵着,脸上一阵绯红。常平和女生并排坐在钢琴前,“这样……那样……”女生便开始手把手的教着常平,而常平则腼腆的低着头,紧张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常平高中时就接触舞蹈,对于音乐本身就十分敏感,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些感觉,“你学得挺快的。”少女一边说,一边继续摆弄着钢琴上的键盘。常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也许是音乐,又让他回到了最本质的状态。  渐渐的,悠扬的音乐又再次响起,女生挑动着音阶,常平只是简单的敲击着一些琴键,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中的动作也慢慢放下,沉醉在音乐中,只寻着乐章时而激荡起伏,时而舒缓安详,时而灵动轻盈,时而磅薄浑厚。音乐渗入肌肉,渗入骨髓,常平的意识开始支配肢体,他摆动着身体,离开座位。随着远近疾缓,一边是琴键飞速的掠过,一边是弧线不停的旋转,两个人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却彼此感受着最强烈的信息。  一段高昂紧张的乐章缓缓下降,落尽最后一个音符,一个慷慨舒展的身体,也回归静止。女生合上琴盖,转过身,笑着注视着常平,“没想到你还会舞蹈,难怪乐感这么好。”常平坐在地上,汗珠从脸颊滑落,心里却尽是满足,“你的钢琴弹得真好,身体情不自禁的就想跟着节奏舞蹈。”常平也看着少女,两人彼此欣赏着。  忽然,常平下意识的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叫我的名字?但我好像不认识你呀。”  “我之前去参加过你们学院和美方的一个研讨会,你最后的演讲很精彩,印象很深刻。原来听到第二场的时候,想想你们一定是那种楞头楞脑的理工男呢,不过看到最后一场加上今天的情况,文艺青年啊。”女生爽朗的聊着,是一位非常简单的姑娘。  “所以你是音乐学院的?”常平问道。“嘘~我不是音乐学院的,所以练琴房我也是偷溜进来的,保密哦。”又变成甜甜的笑容,常平着实喜欢眼前的姑娘,又多少仿佛看到韩怡瑶的影子。  “我每周六都会来这里弹弹琴,要不,以后我教你弹琴,你教我舞蹈吧。”女生调皮的站起身,“好啦,我要走啦……”女生说着便转起身准备离开。  常平:“等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女:“咦~不能留点神秘感吗?”女生顿了顿,一边挥着手,一边走出了教室。“我是金融学院的江雪。”常平看着江雪远去的背影,傻笑着。  就这样,常平和江雪会不定期的来到教室,舞蹈与弹琴,时而也只是坐着,聊聊天,相互讲述着各自的故事。江雪出生于一个商人家庭,祖辈很早之前就都是当地有名的财主,母亲出身书香门第,虽如今是全职主妇,却可以从江雪描绘的字里行间看出,母亲是一位睿智而有韧性的女性;父亲早年经商失败,母亲放弃一切支持自己的男人,不顾家人的反对,与父亲度过了其人生最失意的时刻,之后父亲的情况渐渐好转,家里的经济条件开始明朗起来。如今,江雪的父亲已经拥有了一定的产业,成为了一名投资者,不说富甲一方,也算是衣食无忧。而江雪的父亲也从未忘记那段相濡以沫的时光,对于江雪母亲,父亲呵护备至。江雪就是出生在这么一个温馨而殷实的家庭。  江雪自己从小就乖巧听话,大眼睛,长睫毛的小公主总是受人怜爱。收到父母亲的熏陶,江雪从小就知书达理,但又从不失童心,是一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学到大学,也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因为早读书一年,如今大三的江雪比常平小了两岁,成绩上却从来不落人后。可能是受到父亲的影响,江雪在选择专业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经济学专业。  刚入学的时候,江雪的美貌无疑就吸引了很多的眼球,江雪是金融学院无人不知的校花,虽欲追求者众多,但据说没有一个人和她表白过,优秀,让很多的男生望而却步。而江雪自己,却欣赏着一个人,就是那时站在演讲台上的常平,因为在常平的眼睛里,江雪看到的是热忱与执着。  对于常平来说,随着了了解的深入,常平早已喜欢,甚至爱上了眼前这位简单却透着知性的姑娘,哪怕只要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常平的心里都是无限的欢愉。或许,遇到江雪的那段时光,是常平大学里最快乐的光阴。
  转眼临近高校生活的尾声,昔日的伙伴各奔东西,雨婷和秦钊开始准备最后的论文的答辩,江雪以优异的成绩收到国外著名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已经离开国内,临行前,常平在机场送别了江雪,却把心里的情愫深深掩埋,只是出于一个朋友,最真挚的关心。  而常平自己,很顺利的在自己实习的公司转正,成为一名咨询助理。常平一如既往的过着自己学习、工作、健身的平凡生活,倒是少有企及年轻人灯红酒绿的世界。  一晃三年过去,一切都发生着变化,常平在他工作的第二年离开了咨询公司,进入了当时最前沿的互联网的行业,当时的中国互联网正蓬勃发展,伴随着新一轮的创业潮,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成为那时最热门的话题。此时的中国,早已产生了阿里、百度及腾讯三大巨头,对于三方的生态领域战争,也在不断的拉锯展开,此时,对于互联网行业野蛮生长的弊病,也在过程中慢慢的凸显。  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开始意识到自己对于大数据资源的过度忽视和篡改捏造,导致国内的很多数据资源不是没有深厚的分析基础,就是数据纯度有待加强。与国外的Google、亚马逊相比,他们已经开始利用长期累积的数据资源,开始进行新一步人工智能的研究,从Google眼睛到无人车,一个个新的领域在商业环境中萌发。好在中国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利用尚有的人口红利与巨大的互联网用户基数,信息制造与爆炸在国内迅速蔓延并被收集,但对于数据的有效性,国内的尚处在非常不成熟的阶段。  世界咨询公司的眼界,一直带给常平对于企业和产业链很好的理解,也带给了常平一套复杂而成熟的运作理念,在互联网的宽松氛围下,很多的方式得以演变并灵活使用,这也加深了常平对于目前国内外前沿的关注和理解。然而,智能硬件的问世,势必导致互联网时代将早早的进入迭代的阶段,虽然,这个行业在国内乃至世界尚十分年轻,但它的成长和发展速度,确实绝无仅有的。  随着触碰手机和软件应用的普及,人们的生活正从物质时代被悄然的转移至精神时代,人们更多的是使用工具,与虚拟营造的世界产生实际的交互,而实际生活的时间正在被挤压,人们潜移默化的模糊了虚拟和现实的界限,自己却从未意识到。  但在科学研究领域,现象和发现却是令科学界震惊的,物理学界的量子理论的产生,打破了世界原本物质独立的科学认知,而这本身又与心理学界提出的集体潜意识不谋而合,心灵感应,前世记忆,似乎变得不再像灵异事件那样成为无法纳入科学领域的边缘地带。在21世纪初的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碰撞下,人们似乎误打误撞的找到扩展我们物质边界认知的大门。熵值理论的问世,让常平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到,世界总是在往更低的熵值体系演化,规律而有秩序的宇宙让地球和地球上的生命得以生存。而平行宇宙的理论的问世,给人类的维度空间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在体系内,个体会以任何的状态表现平行于我们之外的其他宇宙空间中。  常平对于这些前沿的假设和研究即困惑不解,又充满好奇,我们为什么无法穿越平行宇宙,找到另一个自己?是不是平行宇宙中的另一个自己,外貌容颜甚至性别都已经发生了变化?会不会其实我们如今所生活的世界,其实都是在和平行宇宙中的自己交流,只是我们的主体寄宿在这个躯壳之上?前世的记忆和心灵感应的物质基础究竟在哪里?为什么计算机可以存储如此庞大的信息,却没有办法像人类这样思考?计算机病毒似乎如单生物细胞般,携带基因,在计算机世界中繁殖,是不是信息时代的另一端,计算机病毒生命体也在如地球早期般,在进行着悄无声息的进化?  常平一直在思索试图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但唯一令常平最为感兴趣的,依然是萦绕在他心头的一个终极话题:人类为什么要走向死亡?虽然这个问题看上去很幼稚,毕竟连存在万亿年的宇宙,也一直在经历生死,但其实,问题的背后,有着另一个更本质的问题,我们的意识的基础,究竟是什么?  生命的经历,让常平的心里一直埋藏着这个种子,而这颗种子终有一天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改变着常平,最后也终将改变整个世界。  在常平的意识里,人,是一个终究需要有飞跃进化的群体,自古至今,从单细胞生物到海洋生物、哺乳类、灵长类到远古人类的诞生,常平很好奇是什么因素,让进化飞跃至智人,又会在何时,智人会飞跃进化至下一个阶段,看着奇点的概念被热议,常平的心中越发期望去追寻这个时代的来领。然而,常平也明白,要完成自己的目标,他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沉淀和累积,不仅仅是知识上的,也有资源和资本上的。  在工作的过程中,一个想法在常平的心里越发的坚定,这个满怀好奇的年轻人,决定从生命的终点出发,去看看世界的生机有多么的广阔,他暗自决定,断掉自己的后路,在商业上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那一年,常平26岁……
  离开职业生涯环境的一段时间内,常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方面,以及的生活和工作时间似乎融为了一体,另一方面,对于未来的路,常平还真是没有任何的概念。这次,没有群居生活依赖性的常平,在这个时候体会到了独自一人,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之前的工作和学习中,常平有更多的时间和自己相处,去把所有时间的权力交给自己而不是这个世界,在那一段时间里,常平养成了非常规律而有序的生活,这令他出来以后的适应期,找到了一丝小小的节奏感,“或许,创业者都是孤独的,讲得就是这个道理吧。”常平笑了笑,继续着他手头的工作。  或许没有明确的产品和创业概念,但是,十几年的思考让常平确定了他一生想去追寻的方向,所以,生活并没有吞噬他的全部,他开始留出更多的时间,构想自己一路上的风景。  其实,很多工作的时候,常平还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些什么,这和自己过去完成工作的感觉和状态完全不一样,敏感的常平时刻都可以意识到自己内心的忐忑和焦虑,但又可以感受到自由和惊喜,这些矛盾的感受在自己内心不停的起伏、拉锯、角逐,似乎内心的好几个人格,要将常平拆解一般。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样的体验可能如噩梦一般难熬,但对于常平来说,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常平从未感受过自己是如此真实而全然的活着,内心的一个个感受,似乎在被一个一个的激活。常平的手在桌上的纸笔间飞快的穿梭,上面是天马星空的图形设计,和逻辑思路,而就在这个时候,常平的内心,确实充实而又空虚的。  当一切的时间和生命回归到自己的手上时,人性的一切,似乎都被放大和压缩,常平对于这点的感受尤其深刻,这段时间,他对于死亡的记忆和感受,也越发的强烈和清晰,这让常平不禁萌生出一个念头。  中国自古就有扫墓祭祀的传统,延续千年,即使是西方的基督也好,耶稣也罢,殡葬仪式伴随着自有人类以来,可以说是一项从未间断过的行为。而亲人故去本身,也不再仅仅是渲染悲伤的情绪,更多的是寄托亲人的思念,以及宗教的浓烈色彩。  但土地资源日渐稀缺,活着的人本身对于土地的需求都在不断的上升,人类的数量也在急速的上涨,除了土葬以外,现在海葬、树葬的方式也都渐渐流行起来,那么,利用互联网数据,形成的网络祭祀,是否可行?成了常平思考的一个问题。之前大家都还在讲述着这么一个段子,到了我们老去的时候,大家就会看着QQ的头像一个个的暗掉。为什么要暗掉?常平思索着,如果利用大数据,将这些故去亲人的信息进行整理,完全可以形成一个网络档案,用于网络祭祀,更深一步,后辈可以通过记载,知道自己的渊源,甚至,可以建立起自己先辈后人的关联,而这样的社交红利,产生的影响,将是巨大的。常平思索着,暗暗的将这个作为了自己创业的第一个尝试领域——网络祭祀。  常平构思着人群、市场、项目、产品目的和逻辑,但对于常平而言,投融资在他眼里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常平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在思考创业项目的同时,常平开始寻找,如何找到投资人的圈子。那时的互联网已然十分发达,但对于创业者来说,要真正接触到好的投资人,依然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情。然而,似乎天总无绝人之路,一次,之前项目中有过合作的同事,给常平发来了一个活动,是一个当时在国内沉淀很久的海归平台,常平很庆幸的见到了成立平台的创始人关卓琰,两人相交甚欢,对于各自的想法和理念,都抱有极大的认同和欣赏,就这样,两人从活动结束,一直聊到深夜,常平将自己完全不拘一格的想法告诉了比他年长很多的卓琰,卓琰对于眼前的这位小兄弟非常的惊讶,乐于助人的卓琰立刻发动他的平台,为常平找到了几个投资人。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常平一直参加卓琰举办的活动,卓琰也毫不吝啬的为大家介绍这位小兄弟。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常平深刻的感受到了创业之间的团结与信任,也是在那段时间常平建立了一个庞大的人脉圈子,在圈子里,有金融、制造、市场、医疗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汇聚在这个平台上,常平再一次扩展了自己的认知和眼界。也就是在那里,常平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位投资人和第一位合伙人。  这位愿意看好常平的投资人,名叫孙邱,是一位在金融领域有着十几年投资经验的资深人士,在圈子内非常权威,行事却非常低调而稳重,方框的眼睛,国字脸,高挑的身形,给人一种大儒的形象和风范。而对于这位长者为什么会看中常平,其实常平自己心里也完全不清楚,或许是孙邱看到了常平身上的灵动和执着,或许是他身上授人以渔的优秀品质,也或许是对于项目前景的兴趣。在长达2个月的交流后,孙邱决定,愿意给这位出身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一次机会。  而在这个项目中,另一个对常平非常重要人,是他的合伙人,銘子谦,子谦是一位新西兰归国的海归硕士,在国外工作一段时间后,子谦看到了国内互联网创业的好时机,便打算归国做一番事业。也是在卓琰的会上,志同道合的两个年轻人,第一次相遇。子谦也是一个涉猎非常广泛的人,虽然自己学校的专业是金融,但平日里的子谦还有另一个身份——极客,结合严谨计算机语言和清晰的金融脉络,子谦在学校里就给自己的金融投资,设计了一款软件,毕业前,以十万美元,卖给了新西兰当地的一家公司。对于归国的创业来说,这位已经有过成功经验的年轻人,信心满满。  而对于子谦来说,他是一个出身在家教严谨的家庭,对于每年的祭祖扫墓,他的家族有一套非常悠久的规则,但在他出国的那段时间,这一礼仪就无法做到,这在子谦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眼前常平的想法,恰恰与子谦的感受不谋而合。国外归来的子谦,充分融汇了中西方文化的熏陶,在他看来,网络祭祀,可以是一种非常有意义又可以不失礼节的方式。两个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变达成了一致。  就这样,常平生命里的第一个项目,便在创业者的土壤里跃跃欲试,破土而出。
  常平与子谦的创业围绕网络祭祀展开,两人的第一步就决定将目标放在殡仪馆和各大数据平台,一方面,收集故去人员的实时信息并与殡葬行业进行多元化的合作,一方面,将逝者生前的资料整理成册,进行整理和运营。  不过。如他们预料的一样,前期的沟通并不顺利,殡葬行业有自己产业链,作为传统行业,自然体现出对于新兴产业的排斥,另一方面,逝者家属对于亲人的悲痛尚未散去,对于这样的平台也存在诸多信息安全和资料上面的顾虑,创业项目一开始就面临着巨大的难度。  常平与子谦在自己的办公室头脑风暴了很久,最终决定,将平台上线后,先以自己亲人的可收集数据作为前期的内容进行运营,并加上一些过去古今中外的灾难性事件,进行时间轴罗列,以此作为第一批用户素材。  于是,数据收集的难点,从场景转向了时间,因为类似空难、地震、海啸等资料的收集整理,需要从过去的资料中查询,并整理成符合产品风格的文档,才能进行运营。  而自己亲人的文档,很多都还发生在互联网时代尚未兴起的时候,需要从线下的渠道进行收集,不过好在,子谦的技术过硬,线上的资料对于他们来说倒不是什么问题。  在以这样的方式,鲜有流量的运行了1个月后,平台开始逐渐拥有一些访问和注册人群。这让常平及他的伙伴们非常欣喜,于是,他们决定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常平开始招聘一批对于历史和采编感兴趣又有冲劲的年轻人,开始让他们去到中国的各个角落,开始收集族谱的故事,在经过版权的同意后,并将其撰写成时间轴文档,根据用户对于族谱的希望开放程度,进行隐私权限的设置,并给予他们增加和续写族谱的端口。  就这样,项目逐步走上了正轨,一次会议上,常平与他的伙伴们给这个产品取名——忆驿,希望产品可以让每一个家庭和族群,都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项目一如之前那样,运营的大半年,虽然还没有看到任何盈利的模式,但是团队成员们都非常热爱自己眼前所做的事情,对于产品上线后的数据,孙邱也比较满意,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常平的团队蓬勃的度过大半年的创业时光。  但随着资金的渐渐消耗,常平团队开始意识到了紧迫感,要让项目活下去,无非只有两种方法,要么再进行融资,要么尽快拥有可以走起来的商业模式。  常平在创业之初,就想好了平台的商业模式,可以通过电商的模式,在平台上为逝者购买虚拟花束,打扫“墓碑”,或者进行待扫墓等增值服务,完全可以自营自足;而子谦则觉得,目前的模式可以得以运营,完全是因为平台基于追忆的宗旨,人们并没有脱离通过祭扫来寄托哀思的观念,平台应该更加深入的建立回忆的场景,将线下的祭祀场景逐渐搬迁至线上,方可植入商业模式,眼下的情况,应该考虑进行下一步的融资。而那是公司的资金情况,已经容不得团队在这样一个大的问题上进行二次试错了,机会只有一次。  在1周的拉锯和纠结之后,两方的观点形成了激烈的对峙,最后,年轻的常平还是犯下了自己商场路上的第一个重大决策错误:决定自营自足。于是,产品的重心逐渐从故事的采集,转向产品的变现和支付功能,在孤注一掷的投入了最后的融资后,团队经历了3个月的转型期。  但逐渐的,团队发现市场对于线上祭祀的收费并不买账,用户依然还是在添加自己逝者的资料,于此相反的是,商业功能的添加,反而降低了用户的体验和感受,平台的活跃度开始不增反降。  这时,常平才意识到自己方向上的错误,即可,常平找到了自己的投资人孙邱。  “孙先生,目前平台在往商业转型的方向上遇到些问题,经过多方的考虑,我们觉得还是需要启动下一轮的融资,来确保产品的继续运营。”  孙邱推了推眼睛,看着屏幕前的产品,“常平,目前产品迭代到如此的状态,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修改?”  “我们打算恢复到过去收集故事和资料的状态,暂时冻结下线商业产品的功能,然后将下一轮融资用于故事颗粒度的细化和收集范围的扩大,然后……”  话没说完,孙邱打断到:“这样的转型,需要多少的资金量?”  常平震了一震,沉默了。  须臾,孙邱继续道:“看来你也很清楚,就技术而言,我相信子谦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就产品的迭代而言,也不会用去非常庞大的资金量,但,改变用户对于你们现在产品的看法和观念,恢复到过去的样子,就算不说资金的情况,你们有多大的把握?”  常平明白投资人的顾虑,而这些,也是常平本身就已经想到的。  “这样吧,我会帮你去市场上寻找再融资的公司,但,我们这里可能不会再追加投资了。”孙邱冷静而客观的说着,常平意识到自己和自己的团队,可能要度过一段生死未卜的时光了。  ……  飞船上,常平打开了一个数据模块,上面显示着忆驿的标题。  “父亲,这看上去是一个很古老的产品了,上面的代码还是文字结构的,父亲为什么还留着?”  常平:“这是父亲第一次创业时候的作品,它过去是可以用来记录逝者生前的事情的,其实父亲之后的时间里一直想继续雕琢这个作品,只是没想到很多东西都变化的太快,但祭祀却始终留下了最原始的方式。”  “其实现在,我们唯一可以追忆的也就仅存在在伊甸园那数以亿计的墓碑上了,不是么?”  “我也不知道,但终有一天,我们也会变成别人眼里所铭记的。”说着,常平凭空弄出一只黑猫,抱在怀里,“这是父亲年轻时最喜欢的宠物。”说着,常平笑了笑,飞船转瞬即止,回到了一颗褐色的新球上,父子二人下了飞船,走入了一栋辉煌伟岸的建筑内。
  进入建筑物的大厅,厅内一众人员正议论纷纷,见到常平进入殿内,大家又迅速变得井然有序。  “开会。”  厅内所有的工作人员纷纷入座,光速导缆纷纷介入大脑,穹顶的上方,全系投影接入呈现70多人的影像,厅内鸦雀无声。  在光速导缆的传输下,人们的信息沟通已经超过声音传播速度的几十万倍,并可以同时接受数以亿计的信息。  常平:“显示各星球次级宇宙的建立情况。”  “1号星球实验室,运行次级宇宙75兆个,生命体全消亡宇宙26万个,已进入无生命体场研究;暂无生命体演化宇宙65兆个;低三维文明宇宙10兆个;宇宙代码损毁3765个,以确认无法使用;类似人类智能生命体演化宇宙6万个,但皆无奇点制造能力;错误码低于千兆分之一。”  “2号星球实验室,运行次级宇宙63兆个…………”  “52号星球实验室,观察拥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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