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有东西堵着是被什么砸了一样,不是连续的,间隔几分钟一下

侧面躺心口发闷如有什么在堵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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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我晚上睡觉时侧躺胸口发闷为什么
男,43岁。吃饮心中象是有气堵住一班侧躺心闷气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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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好像是被什弄了一下,如何的处理的
病情描述:
好像是被什么砸了一样,间隔了有一段时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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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建议:这个按照症状来分析一下才可以的,也是要注意好你的心脏供血不足的及时的处理的,不要盲目的用药就可以的了,早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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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回答。&&&&&&&“立刻去!”黑衣人命令道。司机一迭声答应着,闯过红灯,直奔红玫瑰迪厅而去。&&&&&&&红玫瑰迪厅门前停满了高级轿车,门前的青年侍者毕恭毕敬地为客人开关车门。&&&&&&&迪厅里的音乐震耳欲聋,从玻璃门里弥漫到大街上。这里挤满了前来寻欢作乐的年轻人,他们吞食了摇头丸后,精神极度亢奋,男男女女围着一个音箱,越围越近,好像要钻进去一样,口里唱着怪异的歌谣。&&&&&&&他们不由自主地摇着头,拼命地蹦拼命地“嗨”,已处于疯狂状态。&&&&&&&黑衣人把刀藏到风衣口袋里,跳下出租车快步走上台阶,绕开侍者,躲到大理石门柱的后面,寻找着猎物。一个侍者发现了他的异常,走过来让他出示门票,黑衣人说自己是来找人的,并且边说边掏出300元钱塞进了侍者的手里,没等侍者反应过来,他已经进了迪厅。&&&&&&&满脸杀气的黑衣人大步跨进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过来,向他推销摇头丸。“先生,来两粒吧!这东西吃下去,一会儿你就变成神仙了。”&&&&&&&黑衣人乘机问道:“喂,你见到一个背牛津包的人没有?”&&&&&&&“他呀,刚买了我两粒摇头丸,现在肯定在卫生间里等着来劲呢!”&&&&&&&黑衣人没等他说完已转身走开,他冷着脸穿过疯狂的人群,在灯光幽暗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掏出匕首,向卫生间摸索过去。他逐一叩敲马桶间的门板,当叩到第三间时,里面传来干咳声。一个背着牛津包的中年男子坐在马桶上,他正是黑衣人寻找的猎物。黑衣人压低声音说:“朋友,要摇头丸吗?”中年男子回答说:“不要,我已经有了。”&&&&&&&中年人打开马桶间的门走出来,看到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不由得一惊,浑身发抖。&&&&&&&黑衣人凑到他的跟前,将匕首逼在他的脖子上,厉声命令道:“快把血样交出来!”&&&&&&&2&&&&&&&华侨饭店的大厅金碧辉煌,螺旋型楼梯的扶手上装饰着彩灯和鲜花,好像舞台上的一道布景。大厅圆顶上投射下来的绚丽光柱,在红色大理石地面上缓缓旋转。&&&&&&& 一场同乡酒会正在这座四星级酒店里举办。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喜庆的夜晚包藏着一场灾难。那些闪闪烁烁的火烛,将把几个同乡好友的命运引向黑暗的深渊。&&&&&&&画家苏畅颇为潇洒地主持这个酒会。他就像从画报里走下来的名士派艺术家,身穿名牌休闲装,风流倜傥。&&&&&&&“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今天咱们同乡欢聚一堂,得感谢东道主顾道录先生。愿大家通过今天的同乡聚会相识相知,今后就像兄弟姐妹一样,互相关照。我提议:为在异乡的相聚而干杯!”&&&&&&&心理医生顾道录站在画家身边,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向大家点头致意。顾道录的长相十分有趣,扁扁的脸上有一对刀割般的小眼睛,肉肉的鼻子,扁形的嘴,脸上多肉,笑起来眼睛就消失成一条缝儿,厚厚的嘴唇张开,暴露出排列成“四”字的小门齿。他的笑容那么甜蜜,仿佛要在笑里化成一堆糖,来取悦于你。他的心理门诊因此非常兴隆。他不开口时却分外严肃,像个气鼓鼓的小泥像,肉都横了起来,好像每一丝肌肉都不会放过你。他今天头上抹了许多摩丝,又精心地用电吹风吹过,不适于外交的脸配上过于外交的发型,说不出的有趣。&&&&&&&“苏畅,你先别急着喝酒,我来介绍大家互相认识一下。”顾道录笑着说,“这位是画家、《绿岛晚报》的记者苏畅——才子加浪子,女士们可要提防他。他最能搞恶作剧,上次朋友聚会,他拿来了脱毛剂,在女士们的裘皮大衣上一阵狂喷猛洒,结果如何,大家可想而知啦!”&&&&&&&人们喷笑,外科医生欧阳鹏露出不屑的神情。不过,他发现自己的妻子舒白玫却向画家投去了特别的眼神,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顾道录接下来就介绍到欧阳鹏和舒白玫的头上,“这位是咱们这座城市的铁警卫士舒白玫女士,她从事的是神圣而又神秘的法医工作,最近刚当选为‘2005年度感动绿岛十大新闻人物’。这是她的丈夫欧阳鹏博士、咱们绿岛医学界赫赫有名的‘一把神刀’……”&&&&&&&欧阳鹏穿了一身带暗花织纹的笔挺西装,雪白的衬衣,露出光滑的颈部,他性格清高,举止优雅,动作中有一种矜持,脸上的线条也不俗,显出一种少见的尊贵。他的妻子舒白玫爱用香蕉来形容他。她觉得丈夫的人生目标很远大,却又脚踏实地追求一种高价值的生活。而当你坐到他身边,很容易被他剥去戒备和偏见,与他坦诚相见。欧阳鹏这种男人就像上帝送给女人的一种特别礼物,让她们一见倾心。不过,她视为兄长的顾道录却把欧阳鹏形容成一种声音,是花瓶落地的声音,一种打碎幻想看见真相的砰然之声。舒白玫觉得是嫉妒使他故作惊人之语。&&&&&&&欧阳鹏举杯向大家致意:“很高兴认识诸位同乡,可我不希望在手术台上见到你们。”大家再次喷笑。&&&&&&& 暗恋着欧阳鹏的女护士陶婉正将目光搭在外科医生的脸上,贪婪地享受着他那优雅举止中散发出的无限魅力,像吸了大麻一样兴奋。陶婉今天刻意打扮过,涂了深绿色的眼影,嘴唇乌紫,酒红色的长发笔直地垂下来遮住了一只眼睛,只剩下另一只,鬼影憧憧地盯住外科医生。她对身旁一个漂亮女孩说:“欧阳医生那可是真正的绅士,我们医院的人都管他叫‘极品烟’。”刚调到医院不久的女医生吴玉琼问什么叫极品烟。她赞赏地说:“人中极品呗!”&&&&&&&顾道录注意到她俩在嘀嘀咕咕,就接着介绍道:“这位是陶小姐。”&&&&&&&“顾医生,您怎么虐待我?不介绍我的职务,就一个‘陶小姐’,好像我是洗头房的小阿妹?”陶婉娇声抗议。&&&&&&&“瞧你,伶牙俐齿的就像一把手术刀,谁敢虐待你?这位陶小姐是欧阳博士出色的女助手,这样介绍,你可满意?”&&&&&&&陶婉向欧阳鹏飞了一个媚眼:“这还差不多,请大家多多关照。”&&&&&&&苏畅说:“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大家都生病啊?”众人又是一阵哄笑。&&&&&&&3&&&&&&&入夜,绿岛市刑警支队的值班室里灯火通明。刑警小刘正在电脑前查资料,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吓了一跳,传真机输出一纸《通缉令》。小刘边看边抓起电话。“黎支队长吗?我是小刘。省厅刚刚发来一个内部传真,通缉那个杀死十五个人的黑衣连环杀手。据‘线人’的可靠消息,这个家伙目前已逃到我们绿岛,省厅通报咱们大力协查,抓捕犯罪嫌疑人。”&&&&&&& 黎明剑刚从外地押解几名犯罪嫌疑人回来,征尘未洗就接到了这个消息。放下电话他迅速走到电脑前,在公安内部网上调出黑衣连环杀手的资料,越看心中越紧张。这个杀人狂魔自去年以来,以黑龙江为起点,途经吉林、辽宁、河北、山东等八个省十几个市,不到一年时间已有15个鲜活的生命成了冤魂。&&&&&&& 由于这是一起手段残忍,方法隐蔽,跨地域广,杀人多,防范和侦破难度大的特大系列命案,如不迅速侦破,嫌犯随时可能继续行凶。公安部紧急通报全国公安机关互通信息,总体作战,要求案发地区公安厅局迅速成立专案组,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侦破此案。&&&&&&&黎明剑觉得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有一种临战前的亢奋。&&&&&&&4&&&&&&&同乡会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人们已经开始在自助餐台上选取美食。苏畅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眼光一直追踪着女法医和她的丈夫。&&&&&&&和欧阳鹏在自助餐台前取食品的舒白玫,正一个劲地往丈夫的盘子里夹东西。苏畅端着酒杯,脚步蹒跚地向他们走去,故意不理外科医生,用暧昧的口吻说:“白玫,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么漂亮。”&&&&&&&舒白玫宽容地一笑:“你呢,还是那个狂热分子,口无遮拦。”&&&&&&&苏畅挑衅地看着欧阳鹏:“热情如火有什么不好?你守着欧阳这么个冷冰冰的人,就不怕冻僵了?”&&&&&&&舒白玫担心地看看丈夫,嗔怪道:“苏畅,你又喝醉了。”&&&&&&&苏畅意味深长地说:“不,不是酒,和从前一样,我一看到你就会醉。”&&&&&&&舒白玫有点发窘,急促地说:“苏畅,拜托你别说醉话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苏畅更加亢奋,潇洒地做了一个手势,大声说:“我就想找这么一个大场合,向人们宣布我对你的爱情。莎士比亚说过:‘爱像杀人重罪一样无法掩藏’,我没办法不说出来。”&&&&&&& 正在餐台上取食的同乡们不由围上来观看,陶婉兴奋地眨动着一对美眸,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舒白玫挽住丈夫说:“我们走,让他一个人演小品吧!”两人端着食物欲走,苏畅却挡住他们的去路。“欧阳,你给我听好啦,当年你从我手中夺去了白玫,今天我对着这杯酒发誓:我要把白玫夺回来,她本来就应该属于我!”&&&&&&&欧阳鹏轻蔑地望着他,冷冷地说:“苏畅,如果白玫真的爱你,你也用不着从我手里夺,更用不着这么当众喧哗,对不对?”说完,他对着周围的同乡们微微一笑,表现出绅士风度和胜利者的轻松。&&&&&&&苏畅冲动地叫道:“欧阳鹏,你当年是乘人之危,欺负白玫无父无母,硬逼着她对你们欧阳家报恩,你们家是利用白玫年少无知,骗得她以身相许……”&&&&&&&舒白玫生气地叫道:“苏畅,你有完没完?顾大夫、顾大夫——”她叫来在大厅另一端的顾道录前来解围。&&&&&&&顾道录拨开人群急匆匆地走过来:“苏畅,你又喝多了!”他让与苏畅同来的女模特吴倩倩扶他到房间里去休息,苏畅一边走还一边嚷嚷:“我要解救白玫!白玫,你早晚会明白……”&&&&&&&顾道录把手放到外科医生的肩上说:“苏畅这个人一向有口无心,你别生气。”&&&&&&&欧阳鹏拨开他的手,冷冷地质问道:“这恐怕是你导演的吧?我可以不计较苏畅,可这笔账,我要和你算一算!顾道录,你可真是个工于心计的人,为了今天这个场合,你是颇费了心机呀!”&&&&&&&舒白玫忙制止他:“欧阳,你在说什么哪?!”&&&&&&&顾道录也一怔,连声说:“欧阳,你误会了。&&&&&&&“我误会?你搞这个同乡会的动机是什么,别人不知道,我最清楚,你就是想继承你父亲的衣钵,对我进行讨伐和围攻吧?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舒白玫焦急地打断他的话:“欧阳,你少说两句吧。顾兄是什么人,我最清楚。”&&&&&&&顾道录多肉的脸化成一堆糖,朗声说道:“好吧。今天,咱们同乡都在场,我代表我父亲向你们欧阳家郑重道歉。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和对你的信任,我邀请你做我父亲的主治医生,请你为他做胸外科手术。”&&&&&&&欧阳鹏和舒白玫都怔住了。&&&&&&&文革的时候,顾道录的父亲主持过对欧阳鹏父亲欧阳浩然的批斗,两家因此也结下了宿怨。&&&&&&&舒白玫惊讶地说:“顾兄,你、你再考虑考虑吧!”&&&&&&&顾道录恳切地说:“不,我信任欧阳大夫的医术,更信任他的人品和胸怀。”&&&&&&&众人都等着看欧阳鹏如何回答,舒白玫紧张地拉住丈夫的手。顾道录真挚地说:“欧阳大夫,我由衷地希望老一辈的宿怨,不要在我们这一代再延续。请相信我的诚意,今天的各位同乡,就做我们化解宿怨的证人,如果你说我有什么动机,这就是我的动机!”&&&&&&&欧阳鹏表情复杂,一言不发。舒白玫关切地推推他:“欧阳,你说话呀!”此时,欧阳鹏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如获大赦,掏出来看了看,说:“对不起,值班医生给我发来信息,有一个急诊病人等着我去处理。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了。”他向大家拱手道别,匆匆离去。&&&&&&&舒白玫望着丈夫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情十分复杂,她担忧地对顾道录说:“你为什么偏让欧阳做这个手术?”&&&&&&&顾道录像兄长一样挽住她,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这个死结总得解开。咱俩是好朋友,我不想让你总夹在中间为难。”&&&&&&&舒白玫担心地说:“可是,我怕欧阳不答应。就算他答应了,会不会影响他技术的全面发挥?”&&&&&&&顾道录露出他的四字门齿,像一位长者一样笑了。“白玫,你放心吧。我是学心理学的,我对欧阳鹏有把握,他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把这次手术做好的。”&&&&&&&餐桌上的人们开始交换名片,同乡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升官发财的人都在互相攀比显富显贵。舒白玫神情落寞地坐在那里埋头用餐,明显地受到了冷落。陶婉不怀好意主动和她搭讪道:“舒法医,你的名片怎么不发大伙儿一张啊?是怕我们有事求到你这大警官头上吧?”&&&&&&&舒白玫苦笑道:“我的工作用不着名片,死人是不会开口问我级别的!”&&&&&&&陶婉暗自一笑,走到另一张桌前,压低声音对周围的人说:“我说呢,这儿空气怎么不新鲜?原来这里有摆弄死尸的,太恐怖了!她可别是刚从解剖台上下来的吧?”&&&&&&&桌上的人们立即有些骚动,像看怪物似的扭头盯住舒白玫。顾道录呵斥道:“陶婉,你怎么说话呢?你也是学医的嘛!”&&&&&&&陶婉一甩长发,傲慢地说:“那可不一样。我们的病房和手术室全是无菌操作。可他们法医根本不准消毒,就地解剖。这还不说,他们摆弄的都是腐烂发臭的尸体,太不卫生了!”人们的脸色随着她的讲述全变了。&&&&&&&顾道录推推眼镜,沉声说:“对不起。有些人也许受不了干这一行的,怕沾上晦气,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大家,法医的工作虽然脏,可舒法医身上不会带细菌,舒白玫干这一行,可吃了大亏了。他们医学院毕业的同学,在医院干的,都成了主任医师、副院长了。出国的呢,不用说,有了地位有了钱。就她这个当法医的,连个‘长’都不带。”&&&&&&&陶婉拿起一只龙虾,边剥边说:“这个舒白玫呀,最虚荣了。为了成为新闻人物,平日里连家务都不管,全推给欧阳大夫一个人干。她冷落和奴役丈夫,惹得欧阳大夫总是心情不好,动不动就冲我们这些护士发火撒气,让我们天天胆战心惊。”一个同乡打趣道:“哎,陶婉,你心疼欧阳大夫,是不是想插足取代女法医呀?”&&&&&&&大家又哄笑起来。近在咫尺的舒白玫显然听到了陶婉的非议,忍无可忍起身离去。顾道录一边呵斥陶婉,一边喊着舒白玫追了出去。&&&&&&&5&&&&&&&舞厅里乐声悠扬,参加同乡会的人们酒足饭饱之后,正在翩翩起舞。此时,和陶婉结伴而来的那个漂亮女孩从餐厅里出来,已经喝得半醉,脚步踉跄地走在地毯上。一个蒙面黑衣人悄悄尾随在她的身后。女孩在110房间门口站住,掏出房卡打开门,跌跌撞撞地走进漆黑的房间。蒙面黑衣人紧紧跟着她进了门。&&&&&&&女孩把房卡插进取电孔,屋里顿时亮起来。她回身去关门,一下子看见了黑衣人,吓得尖叫起来。黑衣人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捂住她的嘴,顺势用脚关上了房门。女孩奋力反抗,黑衣人死死扼住她的喉咙。只是片刻,她就停止了挣扎。黑衣人像摆布一个玩偶一样在失去知觉的女孩身上泄了欲,又把她拖到房间中央的地毯上,打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露出一排各种型号的锋利的刀。&&&&&&&黑衣人拿起一把刀,慢慢走近女孩的尸体。门外传来同乡会激越的舞曲。他先是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猎物,随后,在舞曲的感染下,手脚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他围着尸体狂乱地舞动着,仿佛地上不是一个死人,而是一件战利品,令他无比兴奋。他舞到了床头的灯光控制台前,把大灯全部关闭,只留下了一盏幽暗的台灯。&&&&&&&灯光把他狂舞的身影映照到对面的镜子里,这种景象仿佛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更加亢奋。他和镜中的人对舞着,好像在互相模仿,又好像在互相比试。他在长发掩映、双眼紧闭的漂亮女孩身上跨来跨去,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不停地变换舞姿。在狂乱如抽搐的舞蹈中,他的一只手不停地从黑提包里取刀放刀,熟练地肢解着地上的女孩,把她的头部、臀部、双臂、双腿像拆卸机器零件一样切割下来,有条不紊地摆放在腈纶地毯上。只是一瞬间,一个可爱的女孩消失了,成了一块块没有生命的血肉、骨骼和白花花的脂肪。黑衣人抓起一截手臂,割下她的一缕长发,小心地放到她的手心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血样,摆在了这只手臂旁。&&&&&&&激越的乐曲穿墙而入,地毯上缓缓流淌的血泊形成了一个个猩红的漩涡。&&&&&&&“下一个”就是你&&&&&&&1&&&&&&&清晨,绿岛市大多数人还在梦乡沉睡。环卫工人老肖头在郊外高速公路的桥上,发现了一只高级旅行袋。好奇的他费了半天劲才打开了那个旅行袋,里面用床单一层层不知包裹着什么。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看见了两条人腿和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他只觉得双腿发酥,头皮发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声惊叫也活活闷在了心里……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摇摇晃晃走下高架桥,打电话报警。&&&&&&&9块被肢解的碎尸很快就摆在法医解剖室的尸检台上。女法医舒白玫检验后断定, 9段尸块属于同一女性被害人,目前还缺少左上肢,死者身高约1.68米,年龄23岁左右,无生育史,因面部毁坏严重,已无法辨认,死亡时间在12小时以内。&&&&&&&刑警支队黎明剑支队长一边等着舒白玫在电脑上打验尸报告,一边问:“白玫,你成了感动绿岛十大新闻人物,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他们是一对老搭档,十年工作上配合默契却又冲突不断,黎明剑戏称他们是最亲密的敌人。&&&&&&&“别提什么感动绿岛了,我连自己的婆婆都感动不了。”舒白玫把验尸报告打印出来交给他,“她对记者说我忘恩负义,连个孙子都不给她生。”&&&&&&&舒白玫是唐山大地震幸存下来的孤儿,被父母的好友欧阳浩然一家收养。长大后与养父母的独生子欧阳鹏恋爱结婚,可两人结婚十年一直膝下无子,因此与婆婆的关系十分紧张。这事成为了欧阳家的一块心病。&&&&&&&黎明剑仔细看着验尸报告,果断地说:“这起碎尸案作案手段和通缉令上的那个家伙非常吻合,那个恶魔就曾是个兽医兼屠夫,肯定是他干的!”&&&&&&&舒白玫反驳道:“你这么快就下结论?我看不一定。这是一起跨区域抛尸案,现场痕迹物证很少,尸源也很难查清,第一现场不知在哪里。”&&&&&&&舒白玫觉得黎明剑最近有些反常,可能因为新近丧妻感情上有了创伤,影响了他出色的判断力,因此好意地提醒他。可他却十分敏感地避开她怜悯的眼神,固执地说:“你凭什么说不是他?”&&&&&&& 舒白玫小心地从死者的口腔里取出一个牙套,“省厅传真上说,那个流窜凶手没读过书,应该不懂人体生理解剖。你看,从这些尸块的创面也就是切割部位、边缘特征以及附着物上,就能判断出杀人工具以及犯罪嫌疑人的职业特征。”&&&&&&& 黎明剑是干痕检出身的,他从痕迹检验的角度对案情有一套看法,舒白玫从法医学角度却另有一套分析,他们常常意见相左针锋相对。他俩的这种“争嘴斗舌”就像吃饭时舌头和牙齿的碰撞搅拌一样,互相启发,互相激励,让他们把每一个案子都咀嚼成了铁案。&&&&&&&“那你说说凶手的职业!”黎明剑定定地望着舒白玫漂亮精致的面孔,仿佛想从上面看出答案来。他对舒白玫的感情非常微妙,很难说清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欣赏,还是一个刑警对法医的依赖。&&&&&&& “这个凶手应该是懂得人体解剖知识的人,可能是医务工作者,也可能是画家或运动员、教练员。尸体肢解部位表皮和断面处刀口小、刀痕锐利,我初步判断,这具尸体是用手术刀肢解的。”&&&&&&&“兽医也是医生,对不对?”黎明剑笑起来,露出两排结实的白牙,“很遗憾我们不知道那个恶魔在其他省杀人碎尸都是用的什么工具。这并不能证明就不是他干的。”&&&&&&& “你先别和我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清尸源,现场物证发现得这么少,只有找到第一现场,才能发现和提取更多的痕迹、物证,查出被害人是谁,为准确地认定犯罪嫌疑人提供重要的证据。可我总觉得凶手不是外地流窜作案而是本地嫌犯所为。”&&&&&&&黎明剑故意问了一句:“为什么?”听着她像唱歌一样帮他分析案情,“指挥”他如何行动,黎明剑感到这是他刑警生涯中的一种乐趣。&&&&&&&舒白玫解释说:“很明显,犯罪嫌疑人碎尸的目的在于使人不易查明被害人是谁。害怕警方通过因果关系推断出犯罪嫌疑人。如果是流窜作案,他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掩护自己。”&&&&&&&“那可不一定。”黎明剑抢过话头,“当今社会见财起意、雇佣杀人、突发性激情杀人、精神病患者杀人、变态人格者杀人案件所占比重在增加,降低了杀人案件因果关系这一特点的普遍意义。如果我们还按老经验老路子,过分依赖因果关系的排查,就可能使侦查陷入僵局。”&&&&&&&二人各执己见,争执不下。&&&&&&&“明剑,我知道你身上的压力很大,通缉令上的杀人狂魔了无踪影,又出现了跨区域抛尸案。绿岛市民人心惶惶,市领导又限期破案。可越在这个时候,你越得保持头脑清醒,千万别先入为主,一旦搞错了侦查方向,整个破案过程就要走一个大弯路啊!”舒白玫边说边仔细地观察着尸体的左小腿,发现那里好像有一块“黑痣”。&&&&&&&黎明剑说:“放心吧,我已派出人员对最近失踪的女性逐一查清,包括暂住人员。向全省各地公安机关通报案情,张贴认尸启事,派人去寻找第一现场。就先按你说的,在本地排查重点嫌疑人。那个装碎尸的‘阿迪达斯’旅行袋,也许是唯一的破案线索。”&&&&&&&就在这一对铁搭档在9块碎尸的迷魂阵里左突右冲之际,苏畅把战火从同乡会的酒宴上,烧到了舒白玫的家里。&&&&&&&2&&&&&&&中午,舒白玫一进家门就觉得气氛不对。丈夫欧阳鹏没像以往那样在厨房里忙碌,而是面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用手捂住了半边脸。舒白玫伸手欲摸他的额头,他却用手指冷冷地挡住,指指客厅地毯中央摆放的一个半人高的大蛋糕盒子。她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哇,你订了这么大的蛋糕?”&&&&&&&欧阳鹏冷冷地说:“我哪有那么夸张?只有那个浪子才能这样讨你的欢心。”&&&&&&&舒白玫几步走到大蛋糕前,只见上面写了两行英文字母,一行是“祝你生日快乐”,另一行她却一时读不懂。欧阳鹏踱过来,愤然地说:“这行字是‘挑战’,当然不是向你,而是向我挑战。那个苏畅也太过分了!”&&&&&&&舒白玫为了息事宁人,轻声说:“这有什么,不就是一个生日蛋糕吗?”她转身看到丈夫压抑着的狂怒的表情,不知说什么才好。欧阳鹏显然也想克制自己,扭身打开了电视。舒白玫松了一口气,看到餐厅里摆放的红烧鲤鱼、炸藕合、拌三鲜等十几个她喜欢的菜,心中涌起一阵感动。&&&&&&&结婚十年,欧阳鹏一直承担着家务。舒白玫曾为此写了一篇散文,发表在一家女性刊物上,并获得了征文一等奖。欧阳鹏“模范丈夫”的美名从此就传扬出去了。&&&&&&& 舒白玫和欧阳鹏一起味同嚼蜡地吃着这顿生日大餐。绿岛电视台为了招揽广告,搞了一档点播栏目。突然之间电视节目主持人朗声播报:“画家苏畅先生点播一曲《别把我的爱人带走》,送给舒白玫女士,祝她生日快乐——”&&&&&&&欧阳鹏忽地站起来,冲过去关上了电视机,又转过头来,一脸痛苦地望着妻子。两人对峙着,舒白玫听见了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舒白玫对欧阳鹏并非苏畅所说的被迫以身报恩,他们之间有过意乱情迷的初恋。父母双亡之后,舒白玫被欧阳浩然夫妻收养,欧阳鹏从小在姥姥家长大,一直在京城读完高中。因为姥姥的身体不好,他年龄又小,暑期总是父母到京城去看他。因此,十八岁之前这对少男少女从未见过面。欧阳鹏大学毕业后,为了照顾父母,才调回到绿岛。而舒白玫第一次见到他,便呆住了。她来不及逃避就掉进了爱情的漩涡里。&&&&&&&那天,欧阳鹏坐在沙发里正剥橘子,在父亲的介绍下只淡淡地和舒白玫打了一个招呼。舒白玫突然觉得这里已经是天堂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世上会有这么清爽优雅的男孩。年轻的欧阳鹏皮肤白皙,双目清澈,额头光洁,脸上显出一种宁静,圣洁的姿容仿佛来自月亮,浑身上下散发出忧郁的美。这位月亮一样优雅的男子如一股旋风一样令舒白玫倾倒,将她吹离了日常生活的轨道,吹入了一股永远挣不脱的爱情漩涡之中。&&&&&&&第二天早晨,她一上阳台又撞见他在落地窗前看书。他姿势优雅地坐在摇椅上,黑发垂在额前,安安静静捧着一本书,正静心研读。她看得几乎痴住。阳台外的世界皆成浮云,只露出她的月亮王子。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书?”欧阳鹏并不回答,只让她看那暗蓝色的书皮——《心理学》,然后,用明亮的眼睛罩住了她慌乱的眼神。舒白玫快步逃开,用手捂住胸口暗叫:“天哪,他竟不对我说话,我多么爱他的不说话!”&&&&&&&舒白玫是医学院的校花。周围的男孩子成天叽里呱啦围着她转,她却觉得他们只不过看到了她的肌肤,而比她年长两岁的欧阳鹏这一眼,却看透了她的灵魂。&&&&&&&欧阳鹏返回北京时,舒白玫和养父一起去车站送他,当火车把他带走时,她感到濒临死亡的痛苦。看着他一寸寸远离,她不仅有一种精神上的痛苦,甚至似乎是生理上的切肤之痛。她只觉得乌云压顶,街上一片灰暗。&&&&&&&欧阳鹏到北京后给她来了一封信,口吻很平淡,她回了他一封热烈的情书,他却再也没有回信。等他再次回来时,他把她约到了市里那个叫桃山的地方,热情地把她的情书朗读了一遍,把她拥到怀中,深情地吻了她。舒白玫觉得自己找到了理想中的爱情,以为从此可以天天被他用情话供养在唇上和眼睛里,是那么陶醉。半年后,欧阳鹏向她求婚,意乱情迷的舒白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直到新婚之夜,她才大叫上当,因为这位学医的丈夫直奔主题,冷落了她的芳心。&&&&&&&3&&&&&&&走进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的解剖室,黎明剑的心情紧张起来,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这几天有好几个人前来认尸,他急于知道结果。&&&&&&&“尸源查清了吗?”他急切地问。&&&&&&&“还不能最后确定。只有一个叫刘金枝的身高、血型、失踪时间和女尸接近。”舒白玫摘下手套,“可是却有两处明显的特征不符:一是我推断年龄在23岁左右,而刘金枝的年龄是26岁。二是死者的腿外侧有一块黑痣。”&&&&&&&“找不到尸源,下一步就很难进行。”&&&&&&&舒白玫拿过死者的那条小腿:“我要把它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让这条小腿说出她到底是不是刘金枝。我再去找牙医检验一下牙齿,从牙齿的磨损度上确定一下她的真实年龄。”她穿着白大褂体态轻盈地在大理石地面上忙碌,像一条美人鱼一样优雅从容。&&&&&&&“找到买旅行袋的人了吗?”舒白玫问。&&&&&&&“唉,别提了,物证调查组的人跑了市区几十家卖旅行袋的商店,进行了详细调查。只有市区解放南路412号店的店主反映,4月23号上午,有一个讲普通话、带东北口音、年龄大约30岁、身高1.70米左右的外地男子,买了一只这样的旅行袋,因为这是旧款,买的人不多,他才有印象。可是,茫茫人海,到哪里去寻找这个购物者呢?”&&&&&&&“查出租车司机有没有结果呢?”舒白玫又问。&&&&&&&黎明剑认为,作案人跨区域抛尸并在短期内完成,利用出租车作为交通工具的可能性极大。昨天,他顾不得吃中午饭,赶制了3000份协查通报,发动全市的出租车司机协助破案。可是,侦查员们反馈回来的信息又让他大失所望,出租车司机都没注意到上车的客人提没提大旅行袋。&&&&&&&为了弄清尸源,舒白玫要去找市人民医院的牙科专家会诊,黎明剑和她一起出门。刚到走廊上,侦查员小刘兴冲冲地叫住他:“黎支队,你可真是料事如神,我们按你说的去查,找到了第一现场。”黎明剑忙叫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碎尸案中包裹尸体的是独幅白布床单。黎明剑看到上面印有A——9的字样,推断可能是宾馆用来洗衣过程中的客衣号,立即决定排查全市饭店宾馆。侦查员们在全市进行地毯式搜查,在华侨饭店的洗衣房里发现了规格、质地相同的床单,随即按“A——9”的标号,找到了110房间。种种迹象表明,该房间为第一杀人现场无疑。&&&&&&&黎明剑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白玫,你先别去牙科了,马上到华侨饭店,那里是第一现场。”&&&&&&&华侨饭店110房间的房门紧锁,当服务小姐打开房门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地毯上赫然摆着一截左手残肢,后来经检验,证实是那位女死者的,手里还抓着一缕头发。地上扔了一把带锈的菜刀,旁边还有化验取样用的小瓶装的血液。&&&&&&&黎明剑只觉得一股怒气直顶脑门。他愤愤地骂道:“这个魔鬼,他在嘲弄我们—— 向我们挑战!你们看,这家伙知道我们破案要查毛发,验血型,还要找凶器,就在这儿为我们准备好了。真是胆大妄为!”&&&&&&&“不仅胆大妄为,还特别狡猾。”舒白玫一边观察,一边说,“这是精心伪造过的杀人现场,明明是用手术刀分尸,却扔上一把菜刀;还让这个女人手里抓了一缕长发,让我们觉得凶手是女性。还有这瓶血样,不知到底是谁的?凶手到底想干什么?”&&&&&&&黎明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突然对舒白玫说:“你们同乡会,就是在这里开的吧?”&&&&&&&舒白玫问:“什么意思?” &&&&&&&“死者的死亡时间,也是你们开同乡会的那个晚上,对不对?”&&&&&&& “真是太巧了!” 舒白玫失声说。&&&&&&&“你马上去牙医那里,确定死者的身份。我记得你说你们接下来还开了舞会,说不定,凶手就在那天的舞会上。”舒白玫一想到凶手那个晚上曾和自己一起共进晚餐,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反感。她不敢怠慢,留下其他侦技人员继续勘查现场,开车直奔市人民医院。&&&&&&& &&&&&&&4&&&&&&& 正当黎明剑和女法医在碎尸案中忙碌地调查取证之际,绿岛市商业中心一家美容厅楼上发生了火灾。凶手魔影在火光中再次现身。&&&&&&&熊熊大火烧红了半边天际,消防队员及时赶到,将其扑灭,但在灭火过程中发现,屋内有一具女尸并有大量血迹,尸体已被肢解。前来救火的消防队员们被这血淋淋的场面吓住了,忙打110报警。&&&&&&&又一起血腥案件在绿岛发生,这才让黎支队长确信,有一个心理变态的幽灵,徘徊在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这具不幸的女尸就是他的“下一个”。在开车赶赴火灾现场的路上,他和舒白玫都默不作声。&&&&&&&这家美容厅是丰田路与经七路交叉口的临街门面房。黎明剑一进门就看到满地没来得及扫的乱发,空气中都是劣质烫发水的气味。起火现场在二楼,他铁青着脸指挥侦技人员进行勘查与访问。&&&&&&&被害人叫吴倩倩,21岁,是一位女模特,租住了美容店上面的房间。令黎明剑头痛的是,侦技人员在现场并未获得多少有用的证据。因为火大,犯罪分子遗留的痕迹基本已被烧毁,加上在扑火过程中,物品转移,破坏了现场的原始状态,给勘查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又一起碎尸灭迹案!”黎明剑站在一楼美容厅,把手指的关节按得咔咔作响,“我看,那个变态恶魔又现身了。这次还玩起了放火的把戏,实在太可恶了!”&&&&&&&“这家伙真是疯子,作一次案,变换一次手法,他好像有杀人的邪瘾。”舒白玫一边说,一边进行就地尸检,发现女模特死亡时间在清晨,胃内糊状容物约有150毫升左右。被害人阴道内有精液,显然是先奸后杀。&&&&&&&小刘在房间的地面上发现了火柴棒、打火机和燃烧后的塑料容器残渣,还找到了3处起火点,证明是有人故意纵火。&&&&&&&让侦技人员高兴的是,在女模特住房的铝合金推拉门的玻璃上,发现并提取到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指纹,经分析,系作案人留下的可能性很大。作案人应为男性,从指印距地面高度推断作案人身高在1.78——1.80米左右。&&&&&&&黎支队和战友们为这一发现欢欣鼓舞。有了恶魔的指纹,就不愁抓不到他本人了。他们决定从排查女模特吴倩倩的人际关系入手,寻找犯罪嫌疑人。&&&&&&&美容店杀人案,让黎明剑和舒白玫深感震惊。黎明剑为又一名年轻女性的消亡,感到心痛。那个变态的恶魔恣意残杀鲜活的生命,在践踏生命尊严的同时,也践踏了人民警察的尊严。他暗暗发誓:尽快抓住这个杀人狂魔,不能再有那无辜的“下一个”。&&&&&&&血样与圈套&&&&&&&1&&&&&&&“什么,要取我的DNA,凭什么呀?”苏畅十分反感地说,夸张地向女法医扮鬼脸,“白玫,你看我像凶手吗?”苏畅正和一个女模特幽会,中途被打扰十分不快。&&&&&&&舒白玫找了牙科专家,从牙齿磨损程度和其他情况看,死者的年龄在25——27岁之间,和失踪的刘金枝相吻合,她小腿上的‘黑痣’,用福尔马林浸泡后全部褪色,证明不是黑痣而是伤疤。据此认定,死者正是那个参加了同乡聚会后一去不回的刘金枝。尽管极不情愿,舒白玫还是不得不按照黎明剑的安排,找到当天同乡聚会的组织者之一苏畅,提取他的指纹和DNA。&&&&&&&黎明剑说:“大画家,别那么敏感!谁说你是凶手了?就为了证明你不是凶手,才请你配合调查。”&&&&&&&苏畅把舒白玫周围的男人都看成自己的情敌,故意在舒白玫面前给黎明剑难堪。“黎支队,你不要动不动就来扰民,好不好?你看,耽误了我这幅大作,这可是价值不菲的传世之作呀!”他指指画了一半的女人裸体,阴阳怪气地说。&&&&&&&黎明剑看在舒白玫的份上,压抑着自己,淡淡地说:“对不起,打扰了你的创作。不过,一条人命总比一幅画值钱,何况死者还是你的同乡。”他边说边示意舒白玫提取他的指纹,自己则和小刘先出来了。&&&&&&& 小刘愤愤地说:“我看这个家伙就是凶手。三十多了还是个单身,又整天绯闻缠身。没准是酒后行为不轨,纠缠那个刘金枝,受害人反抗,他就把她给杀了。”见黎明剑不相信他的结论,他又有理有据地说,“我调查了十几个同乡会的男人,就他最可疑。大家当时都在跳舞,有舞伴作证。只有他一个人喝多了酒,躲到了房间里,有作案时间,又没有人证明他不在杀人现场。现在,他又拒绝指纹和DNA的提取,这家伙太可疑了。”两人正说着,舒白玫出来了,说取到了画家的指纹和唾液,黎明剑在心里对苏畅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舒白玫更是心事重重。方才苏畅见两个男人走了,乘机对舒白玫说:“白玫,你只是被欧阳鹏迷惑了。他虽然仪表堂堂,可内心空无一物,你的灵魂会感到焦渴,你看看你憔悴了多少……”舒白玫伸出棉棒,对他命令道:“伸出舌头!”&&&&&&&苏畅只好听命,中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话头。取完样,舒白玫急匆匆地走掉了。她不敢在苏畅身边多呆一分钟,他就像她灵魂的回声一样,每次见面都给她带来惊喜和惶恐。她只有逃避,像过分饥渴的人避开汪洋一样,生怕自己会溺水而亡。&&&&&&&调查顾道录时,这位心理医生和画家的态度截然相反,可他过于积极的姿态也令黎明剑生疑。&&&&&&&顾道录是个侦探迷,舒白玫和黎明剑走进他家时,DVD里正在播放外国侦探片《七宗罪》。一个心理医生对于侦破、谋杀、罪行、复仇等等过于热衷,让敏感的刑警们不能不对他产生怀疑。&&&&&&&“看不出,这里还有我们的同好啊?”黎明剑眯起眼睛,话里有话地说。&&&&&&&舒白玫心中一惊,明白了老搭档的意思。偏偏顾道录毫无察觉,他仿佛是为了炫耀,走到一个架子前,指着一整架的书和DVD碟片,说:“我这里都是关于犯罪的经典资料,黎队长要是喜欢,尽管拿去。我敢说就是你们公安局的资料室,也没有我的齐全。”&&&&&&&黎明剑咄咄逼人地问:“这恐怕不是你的本职业务吧?”顾道录仰起他那看上去气鼓鼓的脸膛,慢悠悠地回答说:“这纯属业余爱好。搞心理学的必须有一个和职业不同的业余爱好,才能排遣不良情绪,缓解压力,调适心理平衡。”&&&&&&&“你是靠看别人犯罪来宣泄情绪喽?”黎明剑的态度让舒白玫急得要命,觉得他这简直就是在诱供。&&&&&&&“对对对。黎支队可真是一语中的。为什么有人专爱看恐怖影片,为了释放紧张心情嘛!”心理医生露出他的四字小门齿,憨态可掬。&&&&&&&黎明剑的脸越绷越紧了:“这么说,直接去犯罪岂不更能释放心理紧张?”&&&&&&&顾道录还在不知死活地往下说:“对呀,有许多罪犯都是因为心理压力太重,才会走上犯罪道路的。”&&&&&&&舒白玫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真怕黎明剑会立即掏出一副手铐给自己的仁兄戴上。“得了,道录兄,你别以为这是给你的患者做心理治疗,可以按照他的情绪说下去。你面对的可是刑警,你的每一句话都会作为证词,证明你是不是罪犯!”&&&&&&&顾道录这才恍然大悟,不敢随着黎明剑的话头顺竿儿爬了。黎明剑向舒白玫不满地挤了一下眼睛,舒白玫装作没看见,动手给顾道录取样。&&&&&&&可是当顾道录得知是刘金枝在聚会中被害时,又开始多言多语了。他建议黎支队,不要把怀疑的圈子只固定在参加同乡会的男人身上,还应该调查死者身边的男人。比如她的男友、曾经的男友、甚至女友的男友。还说刘金枝是个内向的女孩,有一段时间心理出现过问题,曾来他这里做过治疗。就为了对她的治疗有利,他才约这个可怜的姑娘来参加同乡聚会。&&&&&&&“什么,她生前有心理疾患?那就请你详细地谈一谈吧!”看到黎明剑掏出了记录本,舒白玫心里暗暗叫苦,心想:顾道录是自己往圈里跳哇!可她又无力阻止他,只好听凭他说了一大堆刘金枝的生前情况,她感到黎明剑看心理医生的目光越来越疑惑,让她不由得心惊肉跳。&&&&&&&顾道录对于舒白玫,就像生活中的那一声号子,使她所有的悲喜都有声有色。她觉得女人的一生需要有几个男性支撑,父亲、兄长、爱人。她失去了父亲,没有兄长,这个空缺就由顾道录填补了。&&&&&&&走出顾道录那小小的四合院,外面已是黄昏,一弯新月悬在空中。舒白玫觉得它就像一把匕首,已经逼近了自己视如兄长的心理医生。&&&&&&&2&&&&&&&女模特被害案就像一个连环套,扯出了一串串的奇闻,这个被碎尸又被焚烧的吴倩倩原来还是绿岛的风云人物,这是刑警们始料不及的。&&&&&&&女模特生前交际很广,有许多男人围着她转。她曾被一个千万富翁包养,可经查,案发时他正在海南谈生意,不在绿岛。她在被富翁包养之前,还有另外一个情人,办案人员就及时传讯了他。&&&&&&&“你们怀疑我杀死了吴倩倩?告诉你们吧,我宁可自杀也不会杀她。”吴倩倩的情人王小波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长相本来十分端庄,可偏偏在脑后头梳了一条小辫子,让人乍见之下还真辨不出是男是女。&&&&&&&刑警小刘板起脸看着他:“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王小波一怔,咧咧嘴说:“一个月以前,在法庭的被告席上。她、她把我告到了法院,说我侵犯了她的名誉权。”&&&&&&&原来,王小波在离婚时受阻。妻子死活不承认夫妻感情破裂,王小波为了和迷人的女模特结合,竟然在法庭上把自己和吴倩倩两年来的婚外情统统说了出来。为了让法官相信这是真的,他甚至还交代了他和吴倩倩相处的细节。就这样,王小波终于如愿以偿,可当他拿着千辛万苦弄到的“解放证书”,像献宝一样献到吴倩倩面前时,吴倩倩却用涂抹得无比灿烂的眼皮狠狠翻了他几眼,厉声质问他:“你懂不懂游戏规则?”王小波的热情遇上了冰山,恨恨地说:“你想当游戏做,可惜我弄假成真了。”为了报复这个女人,他故意添油加醋,说他把他们在一起的细节和隐私都告诉了法官。吴倩倩花容失色,含泪骂道:“你真卑鄙!我要起诉你,你侵害我的名誉权,咱们法庭上见!!”&&&&&&&黎明剑他们一时哭笑不得,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一对宝贝。&&&&&&&“那么,王小波会不会因此和吴倩倩反目成仇,痛下杀手呢?”&&&&&&&“这个娘娘腔的男人,哪里会碎尸焚尸?”小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口否定。&&&&&&&黎明剑厉声说:“我要的是调查结果,不是你的推测。”&&&&&&&小刘扮了个鬼脸,踢踢踏踏地出了门。&&&&&&&3&&&&&&&刘金枝的血样瓶像一个魔瓶一样,令舒白玫百思不得其解。一上班她就坐在电脑前调出这个案子的资料,想从中找出一点线索来,却发现自己的电子邮箱里有一封地址奇怪的邮件。她点开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是一封恫吓信,劝她退出专案组,停止对碎尸案的调查,否则将有不测发生。&&&&&&&看着电脑上闪闪烁烁的文字,舒白玫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她觉得周身发冷,仿佛有一双阴森森的眼睛在文字后面瞄准,向她射出一支支利箭,带着飕飕的风声。她急忙起身赶到黎明剑的办公室,见几个侦查员正在讨论碎尸案。&&&&&&&黎明剑在分析案情时颇有些学者派头,侃侃而谈的姿势很吸引人。“实施犯罪行为,一般都会留下两种印迹:物证印迹和心理印迹。从这起碎尸案上,我们应该看到作案者的心理痕迹,属于变态人格犯罪。”&&&&&&&舒白玫心中又是一震。昨天从苏畅和顾道录那里取样回来,黎明剑在漆黑的车里说,有几种职业的人最容易变态,一种是心理医生,往往给别人纠偏头头是道,可“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他们的心理症结在于看多了听多了患者的病态行为,导致自己也会变态。另一种就是画家。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割耳朵的凡高就是一例。当时舒白玫就反驳他,说刑警总和人渣打交道,接触的都是血腥和暴力,就更容易变态!黎明剑脱口说:“当然啦,法医杀人就更在职业病之列了。”&&&&&&&黎明剑瞄了一眼舒白玫,知道她有事要汇报,开始长话短说地作总结:“变态人格者的犯罪是寻求心理上的满足和安慰,缓解心理紧张状态。这种犯罪行为具有连续性,作案时间具有周期性,侵害个体具有一致性。”&&&&&&&小刘插嘴道:“太可怕了。这么说,这个流窜凶手在绿岛连杀两人,还不会罢手——”黎明剑严肃地说:“对。我就是提请大家注意,不知道下一个无辜者会是谁?”&&&&&&&倚在门边的舒白玫走了过来,说她收到了恫吓信。她的话引起一片哗然。&&&&&&&连环丑闻&&&&&&&1&&&&&&&女模特的案子处处节外生枝,真相就纠缠在一场场是非难辨的官司里,让刑警们剪不断理还乱。&&&&&&&“对不起。我知道你很不愿提起和吴倩倩在法庭上刀兵相见的事。不过,为了你自己,也希望你能讲真话。”再次传讯,黎明剑的开场白让王小波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想起法庭上的那一幕,王小波的眼神迷离起来。这个常以聪明人自居的音乐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因在法院里自曝性丑闻又被情人以侵犯名誉权告上法庭,成为人们的笑柄。&&&&&&&他以为吴倩倩是疯了。如果说他公开了他们的爱情对她是一种侵害,那么,她和他打一场侵权官司,不更是一桩丑闻吗?&&&&&&&在法庭上,吴倩倩的律师说,被告王小波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公开场合宣称和原告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破坏了她的公众形象,要求被告停止侵权行为并公开赔礼道歉,赔偿原告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20万元。&&&&&&&王小波听得火冒三丈,当庭拿出了吴倩倩送给他的写满绵绵情话的贺卡。可能是被20万的巨额赔款吓坏了,王小波还到公证处公证了吴倩倩发给他的手机短信,并从电信局调取了吴倩倩和他的通话记录,最终打赢了官司。&&&&&&&吴倩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为了保护名誉而进行的诉讼,只不过再次曝光了她的个人隐私。&&&&&&&黎明剑听完王小波的陈述,冷冷地说:“你导演了这场闹剧,说明你对吴倩倩已经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有刻骨的仇恨。”&&&&&&&他的话还没说完,王小波已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可没有杀她,我没有!虽然她这么无情地把我告上法庭,可后来她又找到了我,给了我两万元钱,要求我别再宣扬我和她的事。不过,我也没要这笔 ‘封口费’。”&&&&&&&黎明剑心中一动:“封口费”?就是说她这场官司是打给那个富翁看的。&&&&&&& 王小波在法庭上公开了他和吴倩倩的私情之后,吴倩倩一定是受到了富翁的威胁。她只有否认与王小波的关系,到法院去告他毁坏自己名誉。她以为这样她就可以向富翁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王小波拿出了证据,让她再次无法说清自己。那么,会是远在海口的富翁雇凶杀人吗?&&&&&&&2&&&&&&&这几天,舒白玫的生活不断受到冲击,频频接到神秘的来信,信中装的东西让她心惊肉跳。&&&&&&&那天一上班,传达室的门卫就交给她一个蓝色信封,她接过来看了看,下面没有地址。她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七楼,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小心地拆开信,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信封里面装了两张卡片,一张上画了一只人的耳朵,另一张上仅有一只眼睛,她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联想起碎尸案,她觉得这又是一种恫吓:那个暗藏的凶手是否在警告她,如果再不退出专案组,就要肢解了她?&&&&&&&“从现在开始,我要对你实施二十四小时特别监护!”黎明剑拿着那些卡片,反应十分强烈。&&&&&&&“你是说我是下一个?”尽管心在狂跳,女法医还是浅浅一笑。&&&&&&&“对。你知道吗?这不会是偶然的,也许是凶手对下一个猎物发出的行凶信号——”&&&&&&&舒白玫说:“不会吧?他要想杀人,怎么会给被害人发信号呢?”&&&&&&&“他在向我们挑战,这个混蛋!”黎明剑早就对凶手在110房间留下侮辱性物证的行为恨之入骨了。他的目光望向空中,仿佛那个狡猾的凶手就吊在那里似的。舒白玫心中刮起了一阵凉凉的阴风。这几天,黎明剑下令调查了死者生前通讯联络情况,断定作案人与死者相识。因为刘金枝在死前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息,约她同乡会饭后,到110房间见面,给她介绍工作。看来刘金枝和匿名者的关系非比寻常,才能如约前往。可找到手机卡的主人却得知,他的手机头天被盗了,他急于出差,没来得及去报停,案发当天他在外地还没回来。&&&&&&&小刘兴冲冲地走进来,递给黎明剑一张报纸,说又发现了新的证据。&&&&&&&“干得好!这是一个极有价值的线索,只要好好利用,我们很快就会找到那个恶魔,出出这口恶气!”黎明剑紧紧抓住那张《绿岛晚报》,把大盖帽往桌子上一摔,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办案人员再次对抛尸现场附近进行细致勘查,发现了一张已缺损的4月19日的《绿岛晚报》。经对比,缺损部分的内容是金蔷薇桑拿娱乐中心的招聘启事,侦查员十分兴奋,推断凶手很可能是外地人,急于在当地找到工作立足。这一发现让黎明剑十分高兴,再次证明了他关于凶手是外地流窜作案的判断是正确的。“你们立即去金蔷薇桑拿娱乐中心,对到他们那里应聘过的人员进行排查……”&&&&&&& 小刘和大周找到了中心的老板,这个肥胖的中年人拿出了应聘登记本。公安人员经过仔细地比对查证,发现一名未被录用的外地人跟解放南路412号店主描述的买旅行袋的人十分相近。从应聘登记表上获悉此人叫陈中实,暂住市区蝴蝶斑崖67号2幢403室。&&&&&&&听到侦查员的汇报,黎明剑立即指令缉捕小组对其住处严密布控。侦查员们旋风一样直扑出租房,在那里架网守候,由一名女侦查员以居委会收水电费为名上门试探,陈中实开门后,侦查人员迅速冲了进去。&&&&&&&然而,审讯的结果却大大出乎公安人员的意料。应聘者和购物者虽然同是陈中实,但据他交代,他是一个外地民工,受雇于一家网上送货中心。至于购买“阿迪达斯”旅行袋的人,在送货中心登记的名字叫耿金波。&&&&&&&侦查员在排除了这个民工的作案嫌疑之后,又把视线转向这个在网上购物的藏头露尾的耿金波。&&&&&&&3&&&&&&&深夜,刑警支队灯火通明,市里限期破案的指令就像紧箍咒一样让侦查员们夜以继日,大家满脸倦容却仍在研究着刘金枝的案情。&&&&&&&“经过化验检测,这瓶血样为B型血,是被害人刘金枝的无疑。”舒白玫把化验结果告诉黎明剑。&&&&&&&黎明剑正为搜查耿金波大费脑筋,随口便说:“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了,不过是那个变态狂用来嘲弄和激怒我们的伎俩。”&&&&&&&黎明剑曾打发手下去寻找耿金波。刑警们在全市40多个耿金波中,确定了一个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不料,在这个耿金波身上又出了岔子。&&&&&&&侦查人员风尘仆仆地赶到耿金波所在的二十里堡村,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见了刑警,吓得哆哆嗦嗦不知如何是好。他结结巴巴地告诉办案人员,他的身份证丢失了。办案人员又走访了他的邻居和村长,证实耿金波在案发当天根本就没离开过这个村,没有作案时间。那么,是谁冒充耿金波之名作下惊天血案?刑警们再次坠入五里雾中。&&&&&&&他们连夜开会研究案情。黎明剑忽略血样的态度让舒白玫激动得瞪大了双眼:“不,我不这么看。如果仅仅是嘲弄和激怒咱们,凶手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劲保留血样。他一定有更深层的目的,更狡猾的动机。”几个刑侦人员听了,也议论纷纷。大周说:“我觉得舒法医的话有道理。一个会伪造现场向我们公开挑衅的家伙,绝不是等闲之辈。这家伙在极短的时间里杀人,连一枚指纹都没留下,真是神出鬼没。而在房间中却故意留下一些伪物证,是想把我们引入歧途!”小刘最善于挑起争端,只要一争论,他就像个螺旋桨一样刮起一阵旋风,谁也说不过他,“对呀,你已经说出他的目的,是为了把我们引入歧途,又何必去上当呢?” &&&&&&& 舒白玫得知战友们连连受挫,深知肩上责任重大。她连夜对尸体进行了反反复复的检测,发现刘金枝的体内有严重的感染症状,这说明死者在生前曾经有中毒性休克。她又对死者的肝胃组织进行检验,却未发现安眠镇静药物和砷、汞等毒物。那么,死者的代谢功能是被什么东西毒害的呢?&&&&&&&刘金枝生前曾当过市第二食品集团公司的厂医。下午小刘和大周去她家调查时,她的父亲说女儿生前有一种怪病,并说他女儿是让她的同事、一个男厂医害死的。他还说女儿的怪病让男厂医越治越严重,好几次昏死过去。老人痛心疾首地要求警方给他作主。&&&&&&&“看来,这个男厂医有重大嫌疑。你方才说刘金枝体内有严重感染,这证明有人在她生前就对她下过黑手。白玫,能不能确定刘金枝是中的什么毒?”黎明剑一脸急切地询问她。&&&&&&&“这个,我已经化验了她的肝和胃,没查出可疑物质,看来只有这瓶血样,是唯一能派上用场的了。”&&&&&&&黎明剑的脸红了,他大手一挥:“那就马上去化验。”舒白玫应声出门。小刘问黎支队,是不是马上传讯那个男厂医。&&&&&&&“不,暗中侦查,找到证据再传他不迟,免得打草惊蛇。”黎明剑抹了一把脸,向小刘布置了任务。&&&&&&&舒白玫一进化验室,就听见电话铃响。是欧阳鹏打来的,问她有没有按时服补血药。舒白玫觉得丈夫好像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放下电话,望着窗外的明月,舒白玫的思维从案子里拐了一个弯,回到了他们的新婚之夜。&&&&&&& 那天,圆月也像笑脸一样高挂苍穹,舒白玫在心中把欧阳鹏唤作“月亮王子”,她就把婚礼定在八月十五的晚上。殊不知,这个夜晚惨白的月亮,将成为她心头永远的阴影。&&&&&&& 夜晚,宾客散尽,欧阳鹏斜倚在门上,打量他的新房和新娘。舒白玫嗅着他脸上剃须水的香味,陶醉地闭上眼睛。&&&&&&&欧阳鹏已激情如火,熄了灯,和舒白玫并排躺在婚床上。拥着她一起向那个梦的深处沉下去。&&&&&&&“不——!”舒白玫惊叫起来。欧阳鹏被她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啦?”他的声音十分慌乱。舒白玫的叫声在黑暗中听起来又惊恐又绝望。她忽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死死护住自己的睡衣。&&&&&&&欧阳鹏也坐了起来。黑暗中,他看见舒白玫僵直的身影映在格子窗上。他为舒白玫的不谙风情发窘。她平日里水汪汪的美眸,娇羞的笑靥,吟歌诵诗时在红唇边闪闪发光的小小贝齿,都韵味无穷,使他有了无数美妙的遐想,妻子的拒绝让他感到扫兴和不解。&&&&&&&舒白玫哆哆嗦嗦地去摸床头灯的开关。她觉得婚姻中的男女最亲密的举止就如她梦想的那样:黑暗中,一只温热的手找到她的手臂,一个温热的躯体婴儿般在那手臂上恬然入睡。欧阳鹏的举止让她的心一下子缩紧了。&&&&&&& 欧阳鹏拉住她的手,制止她去开灯。舒白玫急速地甩开他汗津津的手,惊叫道:“你别动我,在我打开灯之前,不许碰我!”&&&&&&&电话铃声打断了舒白玫的回忆,欧阳鹏再次打来的电话证明了舒白玫的预感,他果然有话要和她说。“白玫,我同意给顾云昌做手术。”&&&&&&&舒白玫吃惊地说:“你为什么同意?”&&&&&&&欧阳鹏冷冷地说:“这是顾家一贯的风格,占尽先机,逼着我们处处被动。你知道,这种心脏大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这个顾老爷子就是想死在我的刀下,再给我们欧阳家抹上一层黑。”&&&&&&&“鹏,你要是这么想,就千万别接这项手术。”舒白玫觉得自己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如果我不给他做手术,我还是罪人,显得我们欧阳家太没风度。年近八十的顾老爷子心脏瓣膜置换,半年前就该做了。可别的大夫谁也不愿意接,明知是个棘手的事。”&&&&&&&舒白玫更担心了:“那,这次手术咱们说什么也不能做,宁可让人以为你是见死不救,也不能让人说你借刀杀人。”&&&&&&&“不,我不会被他们吓倒的。白玫,等着瞧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欧阳鹏说完就挂了电话,舒白玫拿着话筒,怔在那里,心里一片迷茫。&&&&&&&“怪病”谜团&&&&&&&1&&&&&&&中午的阳光从高大的落地窗上透进来,在楼梯的金属扶手上闪闪发光。&&&&&&&宋法官应约来到黎明剑的办公室。&&&&&&& 宋法官是位胖乎乎的中年人,说话慢条斯理,在向黎明剑通报了王小波和吴倩倩的案子后,又说 :“有一件事很蹊跷。王小波在与吴倩倩打官司时,出示了吴倩倩写给他的情书和亲密手机短信,还有从电信局调取的通话记录,这些东西后来都丢失了…… ”&&&&&&&黎明剑很是吃惊。宋法官摸摸头皮,显得有些难为情:“黎支队,不瞒您说,我们法院这么多年来从未丢失过证物,这次我们也感到很奇怪。幸亏是在办理完了案件之后,双方再也没有提起上诉,不然就麻烦了。”&&&&&&&送走了宋法官,黎明剑在办公室转来转去,自言自语:“谁会如此神通广大,从法院里窃走了它?只能是那个千万富翁!”&&&&&&&可是,当大周和小警花汪蓬蓬千里迢迢赶到海口,找到那位包养吴倩倩的千万富翁时,他摆出一副不知情的嘴脸否认了一切。&&&&&&&“张柄文,你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横行天下。吴倩倩背叛你去找情人,你觉得脸上无光,逼着她去打那场受辱又受气的侵权官司,没想到她不仅败诉,还惹出了更多给你抹黑的偷情证据,你更觉得大失颜面,又雇人偷走那些证据资料。你更没有料到的是,王小波不服气,四处招摇,你想封他的嘴而没能封住,就杀了吴倩倩想一了百了。你用这种方式来一洗耻辱。可惜,你这么做也是自取灭亡!”汪蓬蓬学着大侦探波罗的口吻,让大周听了心里暗暗发笑。&&&&&&&张柄文眨着绿豆大的眼睛,承受着劈头盖脸的呵斥,脸上变了几遍颜色。这家伙毕竟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奸商,很快就镇静下来。“你只说对了一部分。吴倩倩确实是为了保持和我的关系才打了这场官司。不错,我威胁过她,如果不跟那个音乐痞子断绝来往,我就让模特公司解雇她,从此不给她一分钱的赞助。我让她去打维权官司,不是为了证明她的清白,只是为了让她和王小波反目成仇,断了他们的关系。你批评得好。我这人也许有些自私。可王小波更卑鄙,打赢了官司他还继续纠缠吴倩倩,他以为那些证据能把我们镇住,他想得倒美。”&&&&&&&汪蓬蓬说:“所以你就雇人去偷了证据?”&&&&&&&“何必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用钱买回了我需要的东西而已。这些证据可能成为那个音乐痞子继续敲诈我的武器,我取回来有什么不对?可你说我雇凶杀人,那可就是冤枉好人了。”&&&&&&&小警花“哼”了一声,反驳道:“你已经涉嫌犯了盗窃罪,要不然也是行贿罪,还敢自称好人?你杀了吴倩倩,就是罪上加罪!”&&&&&&&张柄文竭力为自己辩护:“你们为什么不觉得是那个音乐痞子杀的人?这世道也怪呀,怎么一出了事就怀疑有钱人?有钱人才更惜命,不会为了这些男女之间的小事去拼杀。吴倩倩和王小波两条人命加起来,也不值我一个手指头呀!”&&&&&&& 尽管他这财大气粗的口吻让两位刑警十分反感,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们只好提取了他的毛发和唾液,风尘仆仆返回了绿岛。&&&&&&& 让人费解的是,女模特未被烧毁的内裤上的精液,既不属于张柄文也不属于王小波。凶手肯定是吴倩倩认识的人,不仅轻易叫开了房门,还和她发生了性关系。那么,到底谁是杀人纵火者?&&&&&&&2&&&&&&&“黎支队,这个男厂医果然有问题。”小刘满是雀斑的脸上闪动着兴奋的光彩。&&&&&&&这几天,小刘和大周查明,刘金枝原来和陶婉是同事,因为一场医疗事故被医院解雇。从2001年起,经同乡介绍,跟市第二食品厂的厂医康立国学医并住进了康家。&&&&&&&康立国有过两次婚姻都失败了,只有一个女儿已上大学。除了假期外,平时家中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他对刘金枝这个徒弟要求十分严格,晚上从不放她出门。刘金枝学习很刻苦,只学了大半年,就能跟着康立国上门诊。出诊时,她也穿着食品厂医院的白大褂,只是厂里不给她发工资。康立国每年给她发6000块钱。去年五一节,刘金枝的姨妈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在一家银行当保安。今年3月10号,两人已到民政部门办了结婚登记手续,商定五一节结婚,就在此时刘金枝突然得了“怪病”。&&&&&&&“我们找到了刘金枝的男朋友,他说康立国一直反对他和刘金枝结婚,经常从中作梗。当他俩确定婚期后,刘金枝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自己浑身无力。他赶到时,康立国正在给刘金枝输液,刘金枝形容枯槁,头发脱落,偷偷求男友把自己带走,说越让师傅治病自己越难受。”小刘的话在黎明剑眼前打开了一条新的侦查思路。“我们还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康立国在医院多次自己开处方取走一种叫‘氟尿嘧啶’的治疗癌症的药物,一共多达80多支。用的是不少老病号的医保卡,这些老病号专门找他看病,平时的医保卡都放在他手里,他就利用这些卡穿插开药。可奇怪的是,这些医保卡的主人没有一个患肿瘤,更没有人从康立国那里取过药,甚至没听说过这种药。”&&&&&&&黎明剑立即给舒白玫打电话,听了案情后她的神情严峻起来。“氟尿嘧啶是一种常用的抗肿瘤药物,一般用于肿瘤患者术后的辅助治疗。这种药品毒性极大,用药期间,得严格检查血象,毒副作用是恶心、呕吐、腹泻、脱发和抑制骨髓造血机能。从理论上讲,这种毒副作用到一定程度,能导致死亡。”&&&&&&&“马上传讯康立国!”黎明剑让小刘下了拘传送达书。&&&&&&&审讯康立国,是一场智力较量,几个侦查员都拿不下他的口供,黎明剑便亲自上了阵。&&&&&&&康立国50岁,长得獐头鼠目,表情轻佻,一看就是个好色之徒。&&&&&&&黎明剑死死盯住他那对骨碌碌的鼠目,突然发问:“你为什么用治疗肿瘤的药给刘金枝治感冒?”&&&&&&&“这个,因为她说乳房有肿块,左边一个,右边两个,穿衣服挤到都疼。而且,小刘自己一直瞒着我服用这种药,后来她告诉我肿瘤消了,说是因为服了氟尿嘧啶。我警告她不能用,可她不听,我俩还吵了一架。”他竭力躲避黎明剑的注视,低下头去,手却神经质地抖动。&&&&&&&“据我们了解,你和刘金枝吵架是为了阻止她结婚。刘金枝跑回了家,你又追到她家,答应想办法安排她到一家医院上班。你正面回答我,为什么给身体健康的刘金枝服用抗肿瘤的药?”&&&&&&&“因为小刘5月1号要结婚,她怕男方知道自己的乳房有肿块,所以,我就在征得她同意后,给她用了这种药。”&&&&&&&“你给她用了多少?”&&&&&&&“10支。”&&&&&&&“到底多少?”&&&&&&&“10支。不能用多了,我知道,最多能用50支,多1支都会死人的。” 他突然住嘴不说了。&&&&&&&黎明剑已经一切都明白了。他决定立即派人走访刘金枝的家人和男友,证明刘金枝是否患有乳房肿瘤,找到男厂医预谋杀人的证据。&&&&&&&据刘金枝男友反映,刘金枝和他领到结婚证的当天晚上就和他同居了。他证实刘金枝的乳房上根本没有肿块。那么,尽快查出死者血液中是否含有氟尿嘧啶,就成为破案的关键。&&&&&&&3&&&&&&&舒白玫终于鼓足勇气踏进顾道录的心理诊所。这位仁兄正忙着接诊,女患者也是他的同乡医生吴玉琼。舒白玫走进他那间宽大的书房等待。&&&&&&&她知道自己和欧阳鹏的婚姻出了毛病,却不知道怎么解决。尽管顾道录对她亲密如兄长,多次约她来心理诊所谈心,可有些话她还是羞于启齿。尽管她是学医的,对人的生理问题毫不陌生,可她像许多高知女性一样,认为婚姻是以爱情为前提的,性只是附属物。她讨厌那种肉欲型的夫妻关系,觉得如果性是夫妻之间的唯一纽带,那就太可怕了。&&&&&&&顾道录结束治疗来到书房,又端来一杯绿茶,放到舒白玫的桌上,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她。舒白玫却久久无法开口。顾道录打开了音乐,在门德尔松《仲夏夜之梦》的优美旋律中,舒白玫终于开口说:“你知道吗?我晚上睡觉从来不敢关灯。”&&&&&&&她这个古怪的习惯,源于尴尬的新婚之夜。那个夜晚,舒白玫惊恐地打开灯,眼中充满泪水,一副惊恐的模样。&&&&&&& 欧阳鹏猛然想起了在医院流传的一则笑话,灵机一动,便给舒白玫讲起来。说有一对中年高级知识分子婚后五年不孕,医生为这对搞自然科学的夫妇做了检查,双方的身体都健康,没有生育障碍。医生深究下去,才知道这一对宝贝对夫妻生活一窍不通。医生问他们是否知道小孩子的来源时,他们竟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知道,男女结合就会生小孩嘛,我们并排躺着,我们二人身上的分子彼此跳来跳去地结合,就会受孕嘛——”欧阳鹏讲到这里自己先笑起来。舒白玫却不笑,而是无限神往地说:“多么纯洁的一对!”&&&&&&&欧阳鹏哭笑不得,只好费力地为舒白玫讲解男女的奥秘,为她补上性知识这一课。他边讲边把灯又悄悄关上了。舒白玫默默地听着,新房中黑漆漆的,白天那些红木家具在舒白玫眼中犹如天堂的布景,在月光下全变成了古怪的影子。而且随着欧阳鹏的讲述,它们变得越来越狰狞, 一件件向舒白玫倾倒过来,她不由得叫道:“不要讲了——原来你也和别的男人一样,不能免俗。被古今诗人赞颂的爱情多么美妙,为什么最终却通向丑恶的肉欲?”&&&&&&&欧阳鹏尴尬地自我解嘲:“我们学的都是自然科学,解剖人体,不过是一大堆骨头、白花花的脂肪、血管和皮肉,精神在哪里?灵魂在哪里?你对爱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舒白玫立即反驳道:“不,爱情就是爱情,和肉欲毫无关系。”&&&&&&&欧阳鹏有些恼火,提高了声音:“白玫,你是在背诵苏畅的情书,对不对?”&&&&&&&舒白玫有些慌乱:“什么,你、你偷看了苏畅写给我的情书?”&&&&&&&欧阳鹏自觉理亏不回答。&&&&&&&舒白玫幽幽地说:“既然你偷看了,就应该明白,爱情一向有灵肉之分。古希腊哲人柏拉图已有精神恋爱之说,文学巨匠托尔斯泰、哲学家康德,他们都推崇精神鄙视肉欲。康德终生未婚,就是因为厌恶婚姻中纯生理的动物性的成分。”&&&&&&&欧阳鹏愤愤地说:“哼,一个苏畅就够了,你又拉来这么多大师。白玫,我爱你的纯洁,标新立异不落俗套。可没想到,你发挥到夫妻之间来了,让我做世界上最倒霉的新郎。”他长叹一声,仰面倒下,在枕头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如果舒白玫没有遇上沉稳高雅的欧阳鹏,她会一直沉浸在苏畅的浪漫爱情之中直到做他的新娘。可是,见到欧阳鹏后,她就像中了蛊一样,把这个世界全忘了。直到新婚之夜她才明白,那个浪子的奇思异想,就像一句咒语一样改变了她,使她无法接受丈夫赤裸裸的热情。她的灵魂已经交给了那个外表轻佻内心丰富的浪子,而她的眼睛却被欧阳鹏的诗意的外表所蒙骗。当她扑向他的怀抱时,只撞到了他结实的肉体,她的灵魂扑了个空,失控的她便尖叫起来。&&&&&&&欧阳鹏躺在床上长吁短叹,痛苦不堪。舒白玫忐忑不安地俯在欧阳鹏的脸上,试图安慰他。听着他的呼吸,舒白玫心中涌起柔情和怜悯。她俯在他耳边喃喃地说:“好吧,你听着,我可以做你庸俗的妻子。可是,今夜之后,过去的舒白玫就死了。”她哽咽着,大滴的泪水从眼中涌出来。欧阳鹏高兴地一跃而起,拥抱她,喃喃地说:“白玫,你是真正爱我的。我赢了,我打败了托尔斯泰,打败了柏拉图,打败了我的情敌苏畅!”他兴奋地狂吻新娘,舒白玫却像个小虫子一样嘤嘤地抽泣起来。&&&&&&&这个新婚之夜,欧阳鹏自己登上了快乐的顶峰,兀自沉醉着。他带着一种特别的满足之感,沉入了香甜的睡梦之中。舒白玫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用被单把自己从头裹到脚。&&&&&&&听完舒白玫红头涨脸语无伦次的讲述,顾道录差点惊叫起来:“什么,你们这对恩爱夫妻,原来过了十年无性婚姻?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她红着脸,低下头:“不,你别把我当病人。我是学医的,我知道自己生理上没有毛病。我真的很爱他。欧阳鹏是个无可挑剔的丈夫,可他竟然否认人有灵魂,这让我无法接受。自从做了法医,我就更受不了他那种原始的亲热。每天和尸体打交道,看到那些残破的肢体,我对人体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和厌恶。尤其是那些被害的女性,大多是受到性侵害,使我对施暴的男性产生了极大的反感,可能这就会影响到我和他之间……顾兄,说真的,白天我和那些死者面面相对,晚上他们的灵魂就徘徊在我的周围,面对那些没有侦破的案子和死去的冤魂,我真的无法进入那种快乐的境地。我也没有权利去追求个人的私欲和快乐。”&&&&&&&“这太可怕了。”顾道录喃喃地说。此时他是从兄长的角度为白玫担心。&&&&&&&“也许从事我这个职业的人就不该结婚,不该有婚姻。就像林巧稚因为做了妇科医生,看多了手术台上分娩的妇女的痛苦,终生不结婚一样。”她目光慌乱地抬起头,求救般地望着顾道录,内心充满了凄凉。&&&&&&&顾道录长叹一声,安慰她说:“你的心理问题并不严重。不过是由于经常失眠而导致的精神焦虑而已。通过音乐治疗很快就会好起来。”可他自己心中也产生了怀疑:她真能走出心灵的沼泽吗?&&&&&&& 4&&&&&&& 全国流窜的连环黑衣杀手在绿岛落网了。他对外地的十五起案子供认不讳,却独独对绿岛市的两起凶杀案矢口否认。这个结果黎明剑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因为这两起案子的作案手法与之前的的确不太一样。这就是说,舒白玫的推断是正确的,还有一个凶手,就潜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在向他们寻衅。&&&&&&&一切可疑之点都指向了那个男厂医。可如何证明他杀了人,却成为一个最大的难题。&&&&&&&“黎支队,咱们遇上了一个最棘手的难题,就是无法检测死者体内是否含有氟尿嘧啶,因为国内从未见过氟尿嘧啶中毒致死的报道。所以没有先例。” 舒白玫揉着酸疼的脖颈说。&&&&&&&黎明剑急得把手指的骨节按得咯咯作响:“检测出死者血液中是否含有氟尿嘧啶,是确定康立国是否是凶手的关键证据,也是唯一的证据。白玫,你无论如何要攻下这一关。”&&&&&&&舒白玫愁眉不展地说:“我到网上也查过了,目前还没有发现有人做过这方面的检验。”&&&&&&&黎明剑让她发动一下她医学界的朋友,集思广益。&&&&&&&那瓶死者的血样,还静静地放置在化验台上。一连好几天,舒白玫常常凝视着那只小瓶子,觉得那是惨死的女孩鲜红的呐喊,她感到那血液中的毒素,就像一个无形的杀手一样,她无论如何要把它揪出来。可她已经找遍了国内知名专家,也到网上查询过了,都没有结果。怎么办?&&&&&&&她打开电脑,电子信箱里都是朋友们发给她的邮件,告诉她的都是坏消息:国内没有人做过这种药物的检测。她失望地关上电脑,坐在那里发呆。突然,手机响了,是欧阳鹏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今晚还要加班,就不回去住了,她听到他仿佛叹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不久,手机又响,她以为还是丈夫的,不耐烦地说:“你又来啰唆什么?我这儿正忙着呢!”&&&&&&&“白玫,我想啰唆却找不到你,你今天一天都不在办公室。”电话中传来顾道录的声音。心理医生告诉她,自己询问了读博士时的一些老教授,得知有一位老师曾在互联网上读过一个美国博士的论文,内容与此药有关。&&&&&&&舒白玫惊喜地说:“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顾道录说:“是你的诚心感动了上帝。最巧的是这个老师还将论文拷成光盘作为资料,至今保存在她手里,她已经给我发过来了,不过都是英文,你得找人翻译一下。”&&&&&&&舒白玫高兴得周身热血涌动,真恨不得亲吻一下电话机。&&&&&&&《写真集》风波&&&&&&&1&&&&&&&早晨的太阳像一个穿红兜肚的婴儿,肉滚滚地从天边爬上来。&&&&&&&舒白玫上班经过门卫室,得知又有一封寄给她的信。一看到那熟悉的蓝信封,她就感到心惊肉跳。她已经收到四封这样的信了,第一封寄了一只耳朵和一只眼睛;第二封寄来了两片嘴唇和一只鼻子;第三封是一只耳朵和左右脸颊;第四封卡片是一只下巴和额头。这种骚扰信每一次都让她无比恐慌。&&&&&&&她回到办公室,用发抖的手拆开信,看见里面只有一张卡片,是一只眼睛在怔怔地盯住她。她膝头发软,跌坐在椅子上。偏偏这时她手边的电话“丁零零”作响,把她吓得几乎尖叫起来。&&&&&&&电话是苏畅打来的,只听他贴在她耳边说:“阿玫,我寄的东西都收到了吧?”她一时没听明白,画家声音里带笑地说:“阿玫,你没看出来,那些卡片拼起来是谁吗?天哪,我的一片苦心真是白费了。”舒白玫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恨恨地说:“什么,那些该死的卡片是你寄的?”&&&&&&&“是啊,阿玫。我怕你忘了我,就每天把我自己给你寄去一部分,我的耳朵和眼睛,替我看护你和倾听你的俏骂;我的嘴唇和鼻子,代表我的倾诉和为你呼吸……”&&&&&&&舒白玫忍不住呵斥道:“够了,苏畅。你是不是疯了?你用这种可怕的东西来折磨我,恫吓我,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苏畅叫起来:“白玫,打死我也不明白,你心里明明爱的是我,为什么和他结婚?”舒白玫问他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凭感觉,凭我的灵魂!”舒白玫听到“灵魂”两个字,心猛地跳了几下。“白玫,你别忘了,真正的情人之间是心有灵犀的。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每一丝痛苦和快乐,我都接收到了,阿玫,你骗不了我……”&&&&&&&舒白玫不等他说完,就慌乱地放下电话,把那些卡片拼起来,果真看到了苏畅那张笑眯眯的脸,她心中泛起难言的感触。这个苏畅,没有和她生活过一天,却比丈夫更了解她的痛苦,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过了好半天,她才从这种震撼中回过神来,拿起那只信封想去找黎明剑,告诉他警报解除,不用对她进行特别保护了。&&&&&&&可走到门口她又站住了,一种疑惑油然而生。杀人纵火案的凶手仍没有落网,性格狂放又懂得人体解剖的苏畅会不会就是作案人?这些年的法医生涯让舒白玫心中的感性和理性各自置放。她猛然看到了一种可能性:苏畅这么多年一直单身,会不会是心理变态?他对她的持久的狂热,会不会是一种偏执型人格的表现?而当年追求她受挫,会不会给他造成一种恶性刺激,促使他心理畸变,从而形成一种不良人格,导致他仇视女性,对那些无辜者施暴?何况,吴倩倩做过他的人体模特。参加同乡聚会的时候,吴倩倩就在他的身边,还把喝多了酒的他扶到宾馆房间去休息。&&&&&&&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方才的感动全化成了重重疑虑。她又坐到电脑前,调出了那封可疑的邮件,觉得这封电子邮件也许就是苏畅发给她的。电脑屏幕上闪闪烁烁的光波反映到她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更为阴晴不定。&&&&&&&2&&&&&&&氟尿嘧啶检测方法终于翻译出来了,可本市没有那种检测设备,化验依然做不了。局长派舒白玫带着刘金枝的血样去南京中国药科大学进行鉴定。检验人员在死者刘金枝的血样里检出氟尿嘧啶,含量为2.5mg/ml。据保守估算,刘金枝死时体内已积蓄了该药约为12.5克,相当于50支氟尿嘧啶的量,尚不包括她死前一个阶段被代谢出去的部分,确认含量已达到致死量,为破案提供了有力的证据,康立国为杀人凶手无疑。&&&&&&&本来,鉴定结果已见分晓,舒白玫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和黎明剑又被另外的问题难住了:谁会为这个凶杀案留下血样证据?检测结果是有助于破案,还是把他们导向歧途?&&&&&&&根据舒白玫带回的血样检测报告,男厂医被依法逮捕,黎明剑亲自审问这个歹毒的隐形杀手。&&&&&&&审讯进行得颇为艰难,每一次他都有不同的供词。在第十二次审讯时,他才承认自己的确开了80支氟尿嘧啶,全用在了刘金枝身上。&&&&&&&“你既然已经用这种办法毒害了她,为什么还要碎尸抛尸?”&&&&&&&“不,我没有碎尸抛尸,那不是我干的。我只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她,没想到那样去杀她,那太冒险了。再说,那么干我也于心不忍。”康立国脸上变了色,极力否认。“是那个黑衣人杀了她,那人抢走了刘金枝的血样。”康立国交代,当他得知刘金枝去医院验血时,害怕极了,便到医院找关系拿回了血样,却被人在红玫瑰迪厅抢走。&&&&&&&黎明剑追问黑衣人是谁,怎么抢走血样的?康立国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黑衣人会去抢血样,又是怎么知道他去迪厅的。“我找了化验室的一个同学,拿走血样就去迪厅想放松一下,可那个黑衣人就像鬼一样尾随着我…… ”黎明剑询问他黑衣人的长相,康立国说那人是化了装的,留着长胡子,戴着大墨镜,头上扣着棒球帽,整张脸都掩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楚。“他抢走血样三天之后,刘金枝就被人杀了,肯定是他干的。”&&&&&&&难道这案子有两个凶手?那另一个又隐身何处?黎明剑百思不得其解。从逻辑上推断,这个康立国不会是碎尸抛尸者。否则,就不会提供刘金枝的血样线索让警方找到自己。凶手提供这个线索,显然是为了迷惑警方,把康立国推到台前。那么,凶手到底是谁? &&&&&&&3&&&&&&&一本春光乍泄的《写真集》,揭开了女模特之死的又一页隐秘。&&&&&&&“黎支队,吴倩倩的父亲来了,口口声声说有人逼死了他女儿,一定要见你。”黎明剑听到这个消息,忙让大周把吴父安排到小会客室,他随后就赶了过去。&&&&&&&“黎队长,你千万替我的女儿作主哇!”吴倩倩的父亲六十多岁,人长得很像一只干辣椒,女儿的死让他悲痛欲绝。他手中捧着一本书,颤抖着递给黎明剑。&&&&&&&这是一本吴倩倩的裸体写真集,黎明剑随手翻开,他虽然看见过吴倩倩的尸体,可这个女模特的胴体,还是让他受了一些刺激,忙不迭地合上,追问她父亲:“这本书和吴倩倩遇害有什么关系吗?” &&&&&&&“就是这本书害死了我女儿,它是祸根呐!为了它,我女儿几次寻死觅活。我们家族的人也认为倩倩丢尽了老祖宗的脸,逼着我和女儿断绝关系。”&&&&&&&黎明剑有些不明白。说家人反对倒是能理解,可吴倩倩为什么寻死觅活呢?难道不是她自愿拍下这些裸照,自愿出书的吗?&&&&&&&“倩倩是上了人家的圈套,她并不想出这本书,她是被逼的。都是她太年轻,经受不住诱惑,把手插到磨眼里拔不出来了呀!”老人边说边流泪,“自从这本书出来,我女儿就再也不敢出门了,每天躺在家里,电话也不敢接,后来就病倒了。是那些出书的人逼死了她。”&&&&&&&“是谁逼她出的书?”&&&&&&&“听倩倩说是一个什么网站。倩倩什么话也不敢告诉我,我有高血压,一发作就不得了。她只对她哥哥说过。”&&&&&&&送走老人,黎明剑打开那本写真集找到版权页,发现根本不是什么网站出版的,而是一家正规出版社。他立即派人打电话去询问。&&&&&&& 出版社声称是吴倩倩自己委托他们出的书,他们有正式的出版合同和吴倩倩委托出版证书。黎明剑更不明白了,难道是愚昧的乡下人为了宗族名誉放火作案?&&&&&&&吴倩倩的哥哥提供了网站的名称,侦查员们好不容易查到了那家网站,却发现已倒闭了,网站负责人现在正在一个地摊上卖盗版光碟。他对大周和小刘喊冤,说他们虽然拍了写真集,可却没有结集出版,又如何逼死了女模特?&&&&&&&黎明剑安排大周和小刘继续去出版社调查,并找吴倩倩哥哥了解她当时的心理状况。&&&&&&&这一百余张裸体照片后面,是否掩藏着那个凶手?这个绯闻缠身的女孩子到底是被逼迫还是作茧自缚?黎明剑望着那本写真集,陷入了沉思。&&&&&&&4&&&&&&&夜风扑打着值班室的落地窗,雪白的窗帘像一只翻飞的大鸟。欧阳鹏的内心就像被风鼓动的窗帘一样,起伏不平。&&&&&&&他把自己和舒白玫十年的婚姻生活称为“暗战”,他觉得两性之间就是一场战争,他和舒白玫之间互为主宰。一方都心甘情愿为另一方做奴仆,而把对方奉若神明,这是平衡之上的绝对平衡。&&&&&&&在精神领域,舒白玫是女王是仙女。她操纵着一切,而这种控制让他心悦诚服。她有一条绝妙的理论,禁欲是为了永远保持他们爱的新鲜度。这个痴情女子居然就做到了,真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贞洁的生活,使她永远处在人生最美妙的那一个阶段,面容姣好,表情羞涩,体态轻盈,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她是永远的青春的化身,她既有林黛玉的玲珑剔透,又有薛宝钗的善解人意。欧阳鹏知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他甘愿像供奉画上的美女一样供奉着他心爱的女人。&&&&&&&护士陶婉在外间见欧阳鹏不休息,也不敢去睡。她重新填好了值班记录,就百无聊赖地往脚趾甲上涂抹指甲油。欧阳鹏心事重重地出来洗漱,看到她还没走,不由得一怔。陶婉赔笑道:“欧阳大夫,我的值班记录填好了。”&&&&&&&欧阳鹏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他望着陶婉肥圆的脚指头,脸上有些异样,扭头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既妖冶又粗俗的小护士。&&&&&&&陶婉从值班室出来,轻声哼着小曲儿进了护士休息室。她脱下白大褂去铺被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跑了出去,轻轻叩响了欧阳鹏的门。欧阳鹏大声问:“谁呀?”&&&&&&&陶婉畏畏缩缩地说:“对不起,欧阳大夫,我忘了填一项记录。”欧阳鹏起身去开门,陶婉走进来,看见欧阳鹏已准备就寝的样子,有些不安。“对不起,我只用一分钟。我忘了填6号床的查房记录,我怕你又要训我…… ”她走到桌子前打开记录本。&&&&&&& 欧阳鹏在后面注视着她,脸上现出异样的表情。陶婉填写完,一回身看见欧阳鹏严厉审视她的目光,有些吃惊。欧阳鹏问道:“你搽的什么香水?”&&&&&&&陶婉胆怯地说:“欧阳大夫,我的香水——也不对吗?”&&&&&&& 陶婉是个心眼灵活极不安分的女孩子,看到一帮美女作家凭“身体写作”一夜成名,她颇不服气。她没有本科文凭,在医院这种讲学历的地方,干到老都不过是一个护士。因此,她常常在给患者打针时愤愤不平,把病人扎得龇牙咧嘴。一有空她就抱着一本字典,又抄又写想成为作家。她已经在稿纸上多次描写过和欧阳鹏上床的情景,臆造出他勾引自己或是自己勾引他的许多细节。可平日里她从来不敢正眼多看他,他给她的印象是个像手术刀一样锋利的男人。她不敢主动招惹,她在他面前就总是装疯卖傻,只想用一种病态被动的姿势,引他主动伸出好奇的刀子,把她切剖开来。&&&&&&&欧阳鹏目光散漫,望着体形像妻子一样娇小玲珑的小护士,小声嘀咕道:“她从来不搽香水。”&&&&&&&陶婉试探地问:“她是谁?我、我听不懂你的话。”&&&&&&&欧阳鹏冲动地一把拉住陶婉的手:“你不用懂得那么多。”陶婉被欧阳鹏的举动震惊了。她张开嘴,迷茫地望着他,一任欧阳鹏抓着她的手。欧阳鹏放开她,关上房门,然后站在门边,目光炯炯地望着陶婉。在他眼中,陶婉的身影和妻子的身躯合而为一,重叠成一幅动人的美人图,让他心旌摇动,不能自已。&&&&&&&陶婉终于懂了。她连忙整整自己的衣服,露出娇笑。然后故意用双手蒙住自己的脸,一步步地向欧阳鹏挪过去。&&&&&&&欧阳鹏反倒害怕了。“你,你干什么?”他迅速躲开她。&&&&&&&陶婉不吭声,继续向前扑去。正巧,欧阳鹏已离开原地,她的头“咚”的一下撞到了墙上。陶婉不顾疼痛,咯咯地笑着说:“你真坏,可我一定要闭着眼睛找到你。”她闭起眼睛向欧阳鹏摸过去。欧阳鹏像个笨拙的孩子,吓得躲到墙角,大声呵斥道:“你疯了?我不想和你玩捉迷藏!”陶婉疯疯癫癫地说:“我必须再给我们的故事增加点特色,别弄得像一般人的艳遇那么乏味。你看,应当是我闭着眼睛摸到我的宝贝儿。”&&&&&&&陶婉见欧阳鹏终于出击了,不由又惊又喜,开始按她设想的情节信口乱说起来。欧阳鹏生气地叫道:“你胡说些什么?你现在的样子又蠢又丑,一个瞎了眼的张牙舞爪的女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陶婉睁开眼睛,胆怯地问:“你、你生气了?”她不敢再撒野,在欧阳鹏面前她已经习惯了服从。&&&&&&&欧阳鹏对她怒目而视,陶婉沮丧地垂下眼帘,安分地服从“医嘱”,心里满是欢喜。&&&&&&&小护士走后,欧阳鹏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陶婉并非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她仿佛很有性经验,看来,她窥视自己已久,他感到了某种危险。一种极度的疲惫感袭击他的全身,他的思绪又转到了他的婚姻生活上来。舒白玫强迫他过的那种贞洁的生活给他带来巨大的益处,他比同龄的男人都健美,仍像处子一样精神饱满,被许多女子所倾慕。他何乐而不为呢?那些外科大夫一场大手术下来,人就累得脱了形,而他每天却精力充沛。&&&&&&&在舒白玫心中,欧阳鹏就是她神圣爱情的化身,是她的整个生命。她对他无比的珍爱,不求他出人头地,不让他为了金钱而奔波。她自己四季只穿制服,却给他买名牌服装。她为他肯一掷千金,自己却只用一元钱一袋的儿童霜。多年来舒白玫的潜移默化,让他相信了《》里贾宝玉的一句话:“未出嫁的女儿都是珍珠,一旦嫁人沾上了男人气就褪了色,而最后变成了鱼眼睛。”他不想用情欲的腐蚀剂让舒白玫褪色。&&&&&&&他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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