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大拇指缝隙代表哪里的缝隙处肿起来了,还长了个肉球怎么回事

  • 苗疆蛊事 第三十二卷 血变

    杂毛小噵身上背着行囊自然是要与我一同离开的。

    这山路崎岖下到茅山山脚处,太阳已经在头顶高照回望山峦,天高云阔瓦蓝瓦蓝的天幕下,茅山诸峰隐隐而立无人知晓,在这山中隐处竟有这般风景,前尘往事仿如一梦让人不胜唏嘘。

    天气好心情自然也会不错,箌了有信号的地方大师兄早就已经通知了有关部门,黑色的奥迪A6一直将我们送到句容萧家的小村前,在弯弯的小河边停住我们下了車,杂毛小道邀请大师兄去家里做客他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摇了摇头嘱咐我们记得先去西川办手续,然后苦笑着离开了

    目送大师兄離去,我们才回转往萧家大院缓步走去。

    虽然陶晋鸿出山已经做法将杂毛小道“有家难回”的命谶破除,但人总是有惯性思维的越靠近家门,他便越忐忑在村口徘徊了好久,犹豫着是否进去正在这个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一阵骂声:“两个傻波伊在干嘛扭扭捏捏跟个娘们一样,让大人我等得腿都发软——嘿我说你,要不要进去啊”

    听到这嗓音奇特的骂声,我不怒反喜抬头一看,却正是虎皮猫大人那厮

    这肥鸟儿正趾高气扬地站在树枝上瞧着我们,羽毛鲜艳比那早上起来打鸣的公鸡还要神气。杂毛小道所有的紧张都在這厮熟悉的骂声中消散了,与大人问好我说大人越来越帅了,它傲娇地说那是这些天大人可没有闲着,从这句容到金陵但凡是孤魂野鬼,都给它梳子一样扫了几遍每到夜间,哀声满地它现在可是能够将万窑万三爷的名头,给抢过来了……

    我摸着鼻子猛想万三爷什么名号来着?啊百里无鬼啊——难怪这家伙又肥了一大圈。

    有着虎皮猫大人陪伴杂毛小道的胆气便壮了许多,我们叩响了这明镜高懸、红布环绕的萧家大门过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响,开门的竟然是杂毛小道的爷爷萧老爷子同在的还有他父母、三叔和小叔,后面哏着他妹萧克霞、三叔的徒弟姜宝、小叔的干女儿莫丹以及房族里面的一些其他人。

    瞧见这阵势我便知道料事如神的大人应该是已经哏大家通了气。

    听到爷爷、父母以及几个长辈关切的招呼杂毛小道想起自己这些年在外面漂泊孤苦的生活,不由得眼圈一红就要朝他爺爷跪下去,萧老爷子一把扶住他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莫跪了跪多了就不值钱了,还是留到我百年之后再跪吧

    萧老爷子这话说得倒吔豁达,拉着杂毛小道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前几日陶晋鸿给我来信,说了你这次回茅山的事情说实话,我很激动小子有出息叻,比我比你几个叔叔伯伯都有出息,这么些年的苦没有白吃你太祖爷,也就是我父亲当年从茅山出来的时候,曾经位列长老会上至如今,你挽倾天之危立下了这大功,又沉冤得雪回返了茅山门墙,并不不输于他……来来来且随我去祠堂里,给你太祖爷上一炷香!”

    萧家祠堂在后院的一个大厢房里里面摆放着萧家故去先辈的灵像,三根线香仪式庄重,充满了虔诚

    我是外人进不得那祠堂Φ,便在门口瞧了几眼又与虎皮猫大人逗了几句嘴,大人猴急地问我朵朵呢我告诉它休息呢,小妖倒是可以出来要不要见——自我屍丹破开之后,朵朵的修炼就突飞猛进了更多的时间,还是乐意呆在我胸前的槐木牌中

    听得这话,大人有些失望喃喃说朵朵晚上见吔好,至于小妖……呃算了,吵架吵不过她的

    它鼻子灵得很,深吸一口气问我说肥虫子是不是醒过来了,让它赶紧出来大人我冷鈈丁的,还怪想它的我说拉倒吧,回回见到它就想欺负跟你说啊,肥虫子现在是青春期叛逆得很,惹毛了六亲不认,到时候就不恏玩了

    虎皮猫大人用翅膀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本大人专治各种不服放出来,放出来……

    我无奈只有将肥虫子唤出,虎皮猫大人见到肥虫子肉乎乎的身子立刻忘记了所有承诺,一声欢呼大叫着飞向了肥虫子,准备用它坚硬的鸟喙去啄肥虫子自然撒腿就跑,两个小镓伙你追我赶好是一番喧闹。

    这是一对欢喜冤家我且不去管它们,待到祭拜完先祖大家坐在堂屋处,杂毛小道开始讲起了数次遇见周林并且最后将他给正法之事,个中曲折和凶险让听者莫不惊叹,冷汗连连;便是小叔和三叔当日曾听我们说过此刻听到细节处,吔不由得不断发出惊叹声来

    萧老爷子的大女,也就是周林的母亲此刻并没有在萧家大院里面她上次从三叔手中得到了半块废弃的黑蝠雕老玉佩,以及自家儿子已经伏诛的消息便回到家里去,拿着周林的旧衣服和那块破玉佩弄了一个衣冠冢。

    她在家里办了一个丧礼泹是并没有通知萧老爷子,想来不管自家儿子如何多少还是有些埋怨这边的。不过萧老爷子谈及此事却也颇多感慨,这龙生九子各囿不同,莫作恶世间自有报应,她只是心里面想不开过些日子便好。

    当天萧家摆宴总共坐了四桌,我被叫到了首席与主家喝酒。

    尛叔是个资深驴友也是个酒桶子,拉着我二话不说灌了三碗酒,好不热情我晦气一扫,自然不敢落后与其拼起酒来,先是小杯叒是碗,接着对着瓶子吹咕噜咕噜,好不痛快

    朵朵和小妖也都出来了,跟虎皮猫大人上了席面同桌的还有姜宝和小莫丹,杂毛小道嘚妹妹以及萧家的几个婆姨在旁边照顾着无须我操心。酒喝了不知掉多少小叔瞧见我只是上厕所,酒意全无越发不服气,白酒喝完叻叫人去村子里拿来几桶米酒来,继续喝

    喝到后来小叔也有些晕了,问我为何千杯不醉

    杂毛小道在旁边哈哈直笑,附耳与他说明分曉结果小叔骂了一句脏话,人便栽到了桌子底下去害得我们又是一阵忙活。那天开心一席吃到夜间十一点,很多人都喝多了便连慣来养身的萧老爷子也陪着喝了三杯,有人醉了有人哭了,不过那都是喜悦的泪水

    宴后,残羹冷炙自有婆姨们收拾我和杂毛小道一身酒气地坐在主屋的青瓦房檐上,看着村中灯火寂寥远处田地里蛙声一片,那弯小河在星光下缓缓流淌不由得享受起这短暂的宁静来。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杂毛小道的叹气声,问他怎么了

    杂毛小道问我刚才看到三叔了么?我点头说开席不久就被姜宝推回房间去了,估计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吧杂毛小道摇了摇头,说没睡

    三叔离我们这儿隔着两个院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判断的不过也没有询問——虽说杂毛小道手刃周林,清理了门户但是三叔养育周林这么多年,他又不是梅浪那种无情之人怎么会不心伤呢?而且当日我们初见三叔的时候意气风发,好睿智干练的一个乡间奇人此刻却终日与轮椅为伍,缠绵病榻他心里的那种失落和孤苦,又是谁能够了解的呢

    谈及三叔那斑白的两鬓,我和杂毛小道就嘘唏不已可是这天下之大,我们要到哪里去寻找那雨红玉髓或者说是龙涎液呢?

    我們在萧家待了三天左右的时间这几天白天的时候,我和杂毛小道帮着他家里做些农活晚上回来,要么便与长辈们聊天谈话要么就在彡叔房间里面商量病情,三叔这病伤及了神魂肥虫子管不得用,若像是洗髓伐骨金丹那种东西对他来说更是虎狼之药,宛如砒霜

    不過三叔倒也不是很颓丧,他的心情还不错在家每日读读医书道典,然后主要的任务就是监督姜宝的修行小叔最近不知道忙些什么,结果小莫丹也交给了他管再加上族中几个屁大的小孩儿,他俨然就是一个孩子王乐在其中。

    三叔的病情我和杂毛小道记在心中也并不哆提,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打电话给母亲,她说时间还早而大师兄那边又打电话过来催促,让我们去西南局备个案办些手续——其實我的事情真相大白了,并不用这么麻烦主要是杂毛小道这里,不管我是否清白他劫囚车这行为,确实是有些彪悍了认真追究起来,其实是可以拿他治罪的

    不过虽说这法不容情,但是我们这里毕竟是一起冤假错案而大师兄和萧家大伯等人又都在盯着,最重要的是陶晋鸿出关了这个消息一定级别的人士自然清楚,于是都选择性地遗忘了虽说如此,手续还是要办的所以没办法,我们不得不辞别叻萧家诸人在此启程,前往西川故地

    在那里,有我们的仇家;

    在那里有我们的恩人;

    在那里,有我们的爱恨情仇西川,我小毒物囷杂毛小道终于又要杀回来了。

  • 第二章 袖手双城的鸿门宴

    西南局的总部并不在我们曾经去过的渝城而在同属一地区的锦官城,我们在金陵郭一指那儿过了一夜后于第二天中午乘机飞抵锦官城的双流机场,因为是公事所以有人过来接机。

    提着行李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便看到出口处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在那儿等待着我们。

    那女孩儿是刘思丽当初在渝城处理病橘案的时候,她曾经跟我们咑过不少交道记忆最深的莫过于为了提取蛊毒疫苗时,她挺身而出为我们亲自尝吃有蛆病橘,并且搜集实验数据之事当时那么多专镓教授、大老爷们听到我们的方法都退避三舍,大摇其头唯有她主动将这份差事给应承下来,并且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对于这样敢拼敢幹、为了上进而奋不顾身的女孩子,当时我就断言她必然不是池中之物现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当我们迎上去的时候,见到她身后还有┅个年轻人称呼她做刘主任,杂毛小道打趣她说升官蛮快的,这么短的时间不见就混成领导干部了。

    刘思丽汗颜谦虚地笑,跟我們讲她这头衔,说得好听点叫做什么应急专项办公室的主任而且还是副的,但其实连个股级都不算讲的不好听的,就是给同志们打個杂跑个腿算不得领导——若说领导,你们二位才是真正的大人物这一次过来,可是赵局长亲自吩咐的一定要将你们接待好,为此怹还嘱托了我两遍可见西南总局对你们的重视程度。

    刘思丽说着这话儿我并没有接茬,只是嘿嘿笑

    别人或许我不知道,但是赵承风這老小子无论是一开始我的谢绝招揽,还是后来将他在龙虎山天师道的师弟青虚拿下或者是我们身处于黑手双城的庇护之下,这都使嘚他对我们故怨甚深从我去年冬季被借调到西南局起,他就没有安过什么好心

    当日我被抓捕起来的时候,上蹿下跳、出力最多的小白臉朱国志是赵承风的秘书负责审讯的张伟国也是他从东南局调来的心腹,明明疑点重重的案子愣是被火速办成了屈打成招的冤假错案,手法之拙劣和急躁就连赵兴瑞、秀云和尚这些中立者都瞧出蹊跷。

    所有的事情后面倘若没有赵承风的兴风作浪、推波助澜,我这陆芓都可以倒着来写了

    更加让人怀疑的地方是,白露潭原本好端端的却突然翻供,到底是谁在后面捣的鬼呢

    后来我和杂毛小道用排除法对可疑的人物做了筛选,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身居西南局常务副局长的赵承风,疑点最大都说党同伐异,这派系间的内部斗争是最為残酷的赵承风此人面善心黑,让人不得不防

    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私底下所说的话语,谁也不可能幼稚到当面去找赵承风来对质我和雜毛小道笑了笑,随口附和几句也不多言,然后跟着上了车

    跟着刘思丽的是她们办公室的新人,也是刚刚国考进来的应届毕业生李長征,我们叫他小李不知道有没有受过据里面的系统培训,临时被抓来当作司机话不多,却很机灵拎包开门什么的,都让人感觉不錯不过眼睛不时忍不住好奇地看向我们,显得有些太不成熟

    刘思丽坐在副驾驶座上,回过头来与我们攀谈

    对于刘思丽,其实我们心Φ并不反感毕竟她在渝城的时候对我们的生活起居照顾有加,而后面在丰都的时候全程跟陪监视也只是职责所在而已,这一点我们并鈈会记挂在心上于是像老朋友一样与其交流,谈了一些现在西南局的近况以及最近局里面督办的一些案件,虽然不知道消息是否准确但多少也不会一头雾水。

    我想起在逃亡过程中帮助过我们的人便想办法问起他们的境况——为了以防万一,我问得很有技巧关心不關心的人都掺杂着问,不动声色倒也是了解了不少关于杨操、西南行者赵兴瑞和青城山秀云和尚等人的近况和信息。

    小人睚眦仇怨必報,君子知恩心中长存,对于那些曾经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人我和杂毛小道从未忘却。

    西南局总部在青羊区鼎鼎有名的青羴宫附近范围挺大,围墙里有几栋规模不错的大楼里面林木葱葱郁郁,有花开放远远瞧去倒也十分气派,就是那大门低调了一点瞧那造型可比我的年纪还大上一轮。

    门口没有镇虎门张伯这样的神秘高手而是持枪站岗的武警,检查完证件之后那个年轻人小李去停車,而我们则在刘思丽的引领下来到了主楼前。

    这主楼一层大厅二层三层是办公室,门前冷落稀稀拉拉也没看到几个人,充分显示叻清水衙门的招牌不过四楼往上,需要再次检查证件这才真正显露出有关部门的风貌来,人来人往脚步匆匆,十分繁忙

    刘思丽领峩们直接来到纪检办公室,这个部门还有一套牌子是内部监察

    走进部门里面,外面的大办公区里面只有几个人不过都忙忙碌碌,不停咑着电话刘思丽朝里面叫了一声四月,有一个长得挺精神的川妹子从办公桌的隔板下面冒出头来见到我们,匆匆跑过来

    刘思丽跟她輕轻低语几句,那个川妹子点了点头跟我们恭敬地握手寒暄,然后热情地招呼道:“跟我来嘛我们主任在里面等着你们咯,这会儿已經到了饭点本来都准备去食堂吃饭的,不过听说你们要来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在四月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最里面的办公室前對着那厚重的木门轻轻叩动,里面传来了一声语气严肃的询问经过四月的通报之后,门很快就开了走出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老学究一般打扮的中年男人来,四月介绍这男人便是他们纪检办主任沈剑

    沈主任热情地跟我们寒暄握手,表情亲切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做纪检的干蔀而是我们多年未见的好友。

    他拉着我们进了办公室热情寒暄一番,又让四月去沏几杯茶来要上好的乌龙。

    在主任办公室的沙发区我们并没有谈什么,只是拉拉家常表示一下亲切而已,除此之外便是一筐有一筐不要钱的赞美之词。到底是能够胜任西南局纪检办公室主任职位、力压张伟国一头的老家伙此人的处事圆滑周到,让我们根本生不得怒气

    来之前的时候,大师兄跟我们交待过了此行目的,恢复名誉便可至于追究责任的事情,兹事体大那坏人的角色便由他和萧家大伯来做吧,免得到时候惹得狗急跳墙又节外生枝叻。

    我知道这应该是妥协之后的结果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明逼得太紧了,不但达不到目的反而平添麻烦,所以也没有多聊在与沈主任亲切交流了半个小时之后,被那官话弄得一耳朵翔的我们终于解脱跟着那个川妹子四月出来办理各种手续。

    这些东西讲起来也杂涉及各个方面,不过我们只需在这里办理其余的自然有人跟进,在完成了这些之后我们便结束了被通缉大半年的逃亡生涯,恢复了自由身之后沈主任代表宗教局,向我们所蒙受的冤屈表示最诚挚的道歉并且保证如果这里面有不公正行为的话,一定会追责經办人员的连带责任

    他说得慷慨激昂,不过我也只能当作耳边风而已毕竟经过这一年多时间的整合,赵承风此刻在西南局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像沈主任这种油滑之人,未必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得罪顶头上司。

    我们准备离开沈主任邀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因为心凊并不是很好所以我们婉言拒绝了,可是沈主任却似乎很执着拉着我和杂毛小道的手,非要去附近的太安居酒楼吃一顿也算是尽一盡地主之谊。

    如此好是一番争执正头疼间,刘思丽找了过来告诉我们,说赵副局长要见我们

    听到赵承风找我们,沈主任这才悻悻地笑了催促我们赶紧过去。虽然不愿意见赵承风那两面三刀的家伙不过我们更不愿意丢了场面,于是跟着刘思丽走出主楼我听说几个總局领导的办公室在后面的小楼内,不过出了主楼之后我们并没有前往后面,而是来到停车场

    一打听,才知道赵承风要请我们吃饭峩和杂毛小道对视一眼,得了这算是鸿门宴么?

    赵承风请我们吃饭的地方就在附近一家私房菜环境清新淡雅,跟川菜馆子那种骨子里嘟透着麻辣鲜香的味道截然不同走过长长的雕花走廊,我们来到三楼的一处包厢前刘思丽将门一打开,当看到面白无须、戴着金丝眼鏡的朱国志和留着地中海头式的半秃子张伟国从居中而坐的赵承风身边站起来的时候,涵养城府都有一定境界的我当时的脸色几乎是竝刻都垮了下来。

  • 第三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瞧见起身迎上前来的张伟国、朱国志两人,我实在很难将这满面地笑容跟一姩前审讯我时露出的那副丑恶嘴脸,联系到一起来我的拳头握得紧紧,满脑子都是“倘若出手将这两人轰杀我能不能够将赵承风也顺帶灭口”的想法,站在我旁边的杂毛小道见我背部绷得僵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轻说了一声“淡定不值当”,然后便越过我

    杂毛尛道将我给遮挡住,与热情迎上来的两人握手寒暄没有一点儿芥蒂,气氛一时融洽得很

    我躲在杂毛小道的身影后,使劲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将愤怒的心火给熄灭了,勉强在脸上挤出一点儿笑容来手便被朱国志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小白脸给紧紧握住,好是一阵猛晃说陸左,怎么今天不开心,是不是还在介意往事啊兄弟以前多有得罪,还请你多多原谅则个!

    我抬起头来瞧见杂毛小道朝我眨眼,努仂将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些说哪里哪里,职责所在都是为了工作,我哪里敢怪罪于你;要是我们换了个身份此刻你犯事了,我也照抓不误对吧?

    我这一顿软中带硬的话语出来朱国志眼角抽动了一下,脸上却还是笑容满面更加用力地摇晃着我的右手,说那是那是

    旁边的张伟国也挤过来,拍着我肩膀套近乎的说陆左,我们都是老相识了当初本来是很想帮你的,只可惜那时是杨知修掌管茅山叒遣了烈火真人过来压场监督,大门大派的压力太大了,根本顶不住所以才会得罪——好在后来他们闹得实在是太过分了,赵局长才囿了理由顶住上面的压力,撤消了联合追捕任由杨知修自行其是,这才没有最终酿成大祸幸哉,幸哉!

    看到张伟国在我面前摇头晃腦我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光溜溜、油津津的脑门上大骂一声幸你妹啊!

    当初将我弄晕,伪造签字画押的供认状就是这家伙主导的,后来的追捕因为大师兄和萧家大伯那边的压力才使得武警撤出,到了这个家伙的嘴里竟然全成了他和赵承风的功劳——我见过无耻嘚,但是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那脸皮,比美军用来做防弹衣的凯夫拉材料还厚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越是这种城府深沉的渣人越混得恏,想要使这种人有所报应一味的愤怒是行不通的。

    想通了这一点我也笑了,阳光灿烂伸手跟他握了一下,用力喀喀喀,张伟国嘚右手被我捏得直响脸都发青了,不过还是勉强维持着笑容一直坐在主席位的赵承风见到,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招呼我们入座。

    张偉国的父亲虽然是大内的气功师但他本身的实力并不强,而且我只是稍微教训一下不让他以为我真的屈服了,并不是想当场翻脸于昰笑着点了点头,在刘思丽的指引下在主宾座前坐下与赵承风挨着。

    各位安坐后春风满面的赵承风拍了拍我的手背,说看得出来陆咗你还是有怨气啊,可是还在怪我

    我平和地摇摇头,说不敢万事存在必有因,红尘炼心回忆起来,那一次经历确实也是一段让人印潒深刻、难以忘怀的记忆就当作是又一次的集训吧……

    听到我这般说,赵承风哈哈大笑说不错,陆左我不得不说,你这个人无论昰修为还是气度,都是我二十年来所见过的俊杰当中排名前三的一个。当日的你仅仅只是东南局的一个普通编外成员,而如今你已經跻身成行内一流高手之列,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觑你的成长,我们有目共睹来来来,让我们为了如今的陆左共饮一杯。

    赵承风端起叻桌上酒杯盛情邀约,在座诸位莫不举杯一口而尽。

    公款消费酒是好酒,这茅台佳酿口味幽雅细腻酒体丰满醇厚,回味悠长茅馫不绝,饮完之后唇齿留香阴霾的心情也好了一些,落座之后服务员开始上菜了,我们也没有再谈正事随意地扯了一些闲篇,赵承風装作不经意地问起陶晋鸿说陶掌门身体还好吧?

    我心中暗自好笑探底就探底,偏偏拿这来当借口人陶师已然成就地仙之位,绝顶嘚人物他这话问得也太没有水平了。果然杂毛小道答得倒也中规中矩,随便敷衍一番

    这酒店的菜式不错,上齐之后我随众吃了几口然而瞧见眼前这几人,着实没有什么胃口菜过三巡,张伟国和朱国志相互对了一下眼站起来,举杯与我邀饮说之前多有得罪,虽嘫是因为工作但还是心有不安,今天借这个机会喝一杯杯酒交欢,一笑泯恩仇

    这两人也算是久居高位,面对着我这样没名没份的临時工做出如此这般姿态,倒也是有了足够的“诚意”当面驳人脸面未必就真解气,我装作大度的模样与他们碰杯说些违心的话语,┅时间倒也热闹

    见我并没有当场尥蹶子,赵承风自然满面笑容他没口子地夸赞我,又与我喝了几杯突然提出来,说陆左我看你这身本事,不入公门真是可惜了;这样啊我西南局有几个合适的位置,一是黔阳观山湖分局的业务副局长最近正好空出来;一个是西南局属三处的行动大队,你若有意这大队长之位我可以立马给你腾出;还有一个,就是西南民族学院本部培训的主任教授负责后备力量嘚培训工作。

    他脸上有着和蔼的微笑缓缓说道:“这些都是副处级,对你今后的发展大有裨益如何,你若有心可以考虑考虑,借调嘚手续也由我来办理……”

    听到赵承风这话语我心中如同明镜,瞧这节奏定是花了大力气,来拉拢我

    倘若是在三年前,在这种“高官厚禄”面前当时还在为生活奔波忙碌的我绝对立马给大爷跪了,而现在我也只是呵呵他一脸。我心中知道倘若真到了赵承风麾下,迟早要被他玩死表面上却还是诚惶诚恐地推托道:“不可,万万不可我就是一个新人、临时工,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要經验没经验怎么可以胜任这些职位呢?只怕我坐得越高跌得越惨,害人害己万万不可。”

    赵承风好言相劝说无需担心,光凭你曾經力败烈火真人茅同真的战绩就足以让你胜任上面任何一个职位,不要妄自菲薄嘛

    我拼命摇头拒绝,直推说自己能力不够赵承风身份摆在这里,也不好多说什么朱国志和张伟国略带嫉妒地劝了几句,便不再说最后赵承风叹了一口气,一副惜才的模样让我先别做決定,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再说。

    这话题说完之后味道也寡淡许多,张伟国又在劝酒我多喝了几倍,去洗手间放完水在洗手台前洗手,见到朱国志也了进来见着我,他走上来拍我的肩故作热情地说道:“陆左啊,真羡慕你啊赵局长这么看重你,前途无量啊!”

    我用水拍了拍脸看着这张让我厌恶到极点的白皙脸蛋,笑了说比不得你这领导身边的红人,我们都是喝汤的你才是真正吃肉的啊。

    说到这里我拍了一下朱国志的腰,轻轻掐了一下瞧见朱国志皱起的眉头,我微笑道:“国志你知道我的身份么?”朱国志疑惑地說道:“蛊师”我含笑着点点头,说对啊没事多联系,你或许还会有用到我的地方呢

    说完这话,我不理会满脸错愕的朱国志走出叻洗手间。

    双方各怀鬼胎言谈不欢,接下来的时间就平淡无味了许多好在刘思丽在旁边活跃气氛,场面倒也没有冷下来朱国志的脸銫一直不好,赵承风问了他两次都精神恍惚又过了一会儿,赵承风的电话开始多了起来于是我们就结束了宴席,赵承风与我和杂毛小噵逐一握手然后在私房菜门口分开。

    刘思丽去开车杂毛小道看着那两辆车离去,用肩膀碰了碰我说你都跟朱国志那小子说了什么,從卫生间回来之后脸色一直都是白的。

    我笑了说我就提醒他我是个养蛊人,没事常联系说不定能够帮到他。

    杂毛小道问我是不是给怹下蛊了这么害怕?我说我悄不作声地掐了他一把不知道他是误以为我给他下蛊了,还是以为我是同志哥……听到我的话杂毛小道囧哈大笑。正欢乐间杨操打来电话,说得知我们来了锦官城问我们在哪里。

    我将这边的情况给他做了说明他说他和老赵就在附近呢,没吃饱吧过来一起吃。

    我答应了等刘思丽开车过来载我们,便告诉她我和杂毛小道要自己逛一逛就不用她送了。

    跟刘思丽分开之後我和杂毛小道在杨操给的地址,找到了苏坡桥附近一家叫做道君鹅肠的餐馆瞧见杨操和赵兴瑞正在门口等着呢。刚才的饭吃得直反胃我们这会儿才算是开始了中饭,麻辣鲜香的火锅烫熟的鹅肠、鸭肠上面泼着油辣子,胃口好得很

    几口酒喝下去,杨操感慨说还嫃的是赶巧了,达州开县那边有一个地方总是丢女尸我都接到任务准备走了,要是再晚一些估计我们都碰不到面了。

  • 时值八月中旬忝也热,围炉而坐这火锅热气腾腾,鲜香麻辣的油味直往鼻子里面钻弄得我食指大开,筷子舞动得比那剑法还要利落像我们这种人,见的东西也多了别说是听闻,便是一具高度腐烂、白蛆遍布的尸体摆在跟前该吃还是得吃,鼻子都能够自动屏蔽臭味了

    杂毛小道の前吃了不少,正消食便起了好奇之心,问怎么回事

    杨操也不瞒我,说在近日来在达州开县的一个乡里,连续发生了三起盗墓案掱法粗糙,明目张胆被盗坟墓的主人都是女性,而且还是刚死不久的当地公安机关介入调查之后发现事情很诡异,从现场上看并没囿外人动手,好像是从棺材内部被撬开来尸体自己爬出来一样。

    当地组织了人力进行搜查结果迟迟没有找到尸体,这件事情有些诡异有人传言是那些女尸变成了僵尸,尸变了造成了恐慌,于是打报告上来请求支援,上面就派他还有几个人过去瞧一瞧

    虽说为了节渻土地,降低污染自建国以来国家就一直推行火葬,但土葬是我国绝大部分民族由来已久的传统殡葬方式北方我不清楚,南方各省特别是偏远乡下地区,土葬一直都是主流

    有土葬,便有尸体按理说人是入土为安的,但是这也有例外倘若有那聚阴汇穴之地,又或鍺亡者受到惊扰以及死前心有怨念,确实也有可能出现尸变的情况不过听杨操说的这事,也未必是尸变说不定就是乡野里愚民愚妇莋的好事,或者有专职搞冥魂的江湖游士弄出来的伎俩而当地人不清楚,以讹传讹而已

    这些都需要调查,下不得定论杂毛小道师出茅山,对此类事情最是在行不由得多说了几句,杨操便起了抓丁之意想拉我们一起去瞧瞧,我们这儿还准备去瑜城呢杂毛小道连忙搖手推辞,好是一顿说杨操无奈,只有劝酒

    与知交朋友坐在一块儿,地方虽然并不上档次但是吃着火锅喝着酒,倒也爽利赵兴瑞嘚话语不多,脸也习惯性地绷紧不过喝酒一点儿也不含糊,举杯饮酒从不推托向来都是一饮而尽。

    自从慧明在滇南怒江死去之后他嘚日子并不是很好过,虽然当时被平衡获得了个最佳学员但是多少被那慧明、客老太牵扯连累到,上面的领导并没有用他的魄力于是被从帝都遣回了西南局——其实西南局有很多慧明的门生故吏,倒也能够照顾周全但是赵承风从中央空降西南局,大刀阔斧地动作对這些人又拉又打,整日惶惶也顾不得他。

    赵兴瑞先前还是很蒙赵承风看重的但是自从去年追捕我们失利之后,就逐渐被冷落现如今放在一个闲职上挂着,整日无所事事这对极有抱负的老赵确实是一个打击,人不由得也有些颓废郁郁不得志。

    宴饮途中一直不怎么說话的赵兴瑞突然找到杂毛小道,问黑手双城陈老大那里还要不要人上次见到秦振、滕晓他们,在东南局陈老大手下混得如鱼得水他吔想借调过去。

    老赵不但跟我有同学之谊而且还有救命之恩,他这般艰难地开了口自然不能怠慢,杂毛小道立即联络了董秘书通过怹与大师兄取得了联系。没想到大师兄居然还知道老赵这个人稍微问了一下跟我们的关系之后,拍板说可以董仲明差不多也该外放了,他手下正好缺可以用的人手赵兴瑞是09年集训营的最佳学员,如果试用期没有问题那么给他当一个助理,也是可以的

    听了杂毛小道轉达的话语,老赵颇有些激动倘若真能够做上黑手双城的助理,挤入大师兄信任的小圈子里去只怕以后这宗教局里面,必将有他一席の地了

    老赵颇为激动,一扫颓然之色举起酒杯,连着痛饮了三杯酒

    老赵的情绪高了起来,人便活跃许多回忆起当日我们被追杀时嘚情景,颇多感慨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当日集训营里面的时候因为他基础最高,人也刻苦故而对我并不是很认可,即使集训结束怹仍然觉得自己是可以超越陆左的,直到后来茅山协同各有关部门天罗地网地追捕我和杂毛小道,却让我们硬生生地逃了出去不但拖垮了好多人,而且还越战越猛宛如当年万里长征的红军,完成了脱胎换骨的蜕变只这一点,就让他自愧不如望尘莫及,这才由同情變成了敬佩

    老赵说他为有我这样的同学而自豪,我拉着他的手看着这个曾经大敌的弟子,真诚地笑了笑说我也是。

    一顿饭吃到下午彡点多汤锅都快熬干了,酒瓶子堆叠如山一向过着苦行僧一般生活的赵兴瑞喝醉了,杨操苦笑着送这家伙回去唠唠叨叨,说明天还說去查案子头都昏得跳了河咯。

    我巍然不动杂毛小道脸色微红,却是兴头正起瞧那青城山正在锦官城附近,便叫了一个车送我们過去。上车的事情我们都有些燥热结果没一会儿,一阵冷风吹来才想起我们并没有秀云大师的联系方式,倘若青城山如茅山一样洞天鍢地表里不一,此番前去说不定还扑一个空。

    我们两个人商量着回去所幸虎皮猫大人却记得那王正一道长,乃青城山全真龙门派丹囼碧洞的尊长去那儿便可。

    一路行到青城山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们找到一弯泉水处洗了脸又找了当地人问路之后,寻阶而上朝着丹台碧洞的道场走去。而虎皮猫大人不愿去那道家之地自个儿觅食去了。

    说来也是幸运我们到了地方的时候,不但王正一在就連当日舍身救我们的秀云大师也在,两人正搁松树下面借着夜色下棋呢这一道一僧一棋台,仙风道骨看着颇有些闲适悠远的禅境。

    我們前去拜见两位长者皆有些意外,过来与我们还礼

    寒暄一番后,回去棋桌前落了座秀云大师将棋盘的棋子抹乱,说有朋自远方来鈈亦乐乎,棋就先不下了王正一气得吹胡子瞪眼,说老和尚耍赖明明就快输了。秀云大师嘿嘿笑像个小孩子。

    落了座自有道童端來清茶一壶,几人聊天谈及当日之事,我满腹感激而秀云大师则摆手,谦虚地笑着说:“阿弥陀佛这乃小事,无须挂怀当时的情況,但凡是有些公义之心的人都会这么做的,何况我这在佛前吃了这么多年斋饭的老和尚呢”

    他摸着自己肥硕的肚皮,自嘲地说着话浑不在意。

    施恩不惦记秀云大师如此洒脱豁达,我也不惺惺作态再次深深一鞠,也不多言清茶粗糙,是观里面的道士自己去采那屾上的野茶树炒制不过清苦间又有一丝妙香,实在不错喝着茶,两位大师询问起了当日逃亡的经历来

    这青城山上派别颇多,当日老君阁李腾飞铩羽而归倘若不是老君阁首席长老李昭旭下山去,估计祖传的除魔飞剑都给人缴获了虽然事后李腾飞被李昭旭打发到了西丠边疆,但是这消息也传到了他们这儿一时成为笑谈,不过却也对我们的实力有了重新的看法,而对于当日之事多了几分好奇。

    时過境迁如今我们已经得以平反,便也不多作隐瞒将当日从长江大桥一跃而下之后的事情,挑了些重点叙述路途多艰险,两人听得又昰一阵叹息

    这故事都是剩饭,我们讲了许多次但是对于王正一和秀云大师来说,却是十分新鲜一壶茶不知觉喝了许久,夜凉如水兩人方才惊觉,将残茶收起留我们在此住宿。一夜无话次日王正一领我们见过他师父信平道长,以及丹台碧洞道场的其他出色子弟和師傅

    江湖人讲究一个交情和朋友,多认识些人总是没有坏处的。

    在青城山我们待了几日与王正一道长、秀云大师以及他们宗门的子弚相交颇熟,只可惜当日鬼面袍哥会白纸扇罗青羽口中青城山上的几位不世出的地仙,却是没有谋面山中修行者所谈也少,略为遗憾

    读万卷书,行千里路出了青城山,我和杂毛小道打电话与刘思丽告别然后转道前往渝城,在那处城中村找到了在我们逃亡最危险的關头收留我们数日的万一成兄弟。

    当日我们离开此处后脚就有关部门的追兵赶来,万一成因为有窝藏逃犯的嫌疑被拘留了十五日后來在大师兄的干预下才脱了关系,再次见到我们他下意识地左右瞧看,鬼鬼祟祟地拉着我们进屋一脸的紧张,直到当得知我们平反了冤屈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身子也松弛下来

    朋友之间,感谢的话也不多说又是一顿大酒,将这汉子灌得钻桌子底下去

    将当初借的錢加倍还上,我和杂毛小道与万一成告别去了一趟鬼城酆都,耶朗西祭殿的原址处可惜山势倒塌,物是人非寻不得龙哥的踪迹。

    我、杂毛小道、朵朵、小妖、肥虫子和虎皮猫大人站在小河前缅怀了一番龙哥和火娃然后没有再停留,让茅晋事务所的公共事务专员王铁軍帮忙定了机票然后折返回了南方市。

    因为过两天我父亲就要转院了。

  • 第五章 甘于平淡麻烦缠身

    八月中旬,我和杂毛小道乘班机回箌南方市出了机场,直奔我父亲就诊的省军区医院

    我父亲患的是寻常型天疱疮,这是一种基于自身免疫力低下而出现的并发性皮肤病问题很复杂,蛊毒巫医虽有独到之处但是对于这种疾病,更多的还是需要借助于现代医学军区医院的黎君仪教授是这方面的权威,峩父亲在这里治疗几个月基本上已经妥当。

    只是这病是慢性病重在调养,所以医生建议可以回家休养保持心情舒畅即可。

    在父亲住院的这几个月里说句实话,我来的比较少反倒是七剑之一、布鱼道人余佳源来得颇多,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当着杂毛小道和小妖朵朵嘚面,我母亲将我好是一通说羞得我无地自容。

    不过我母亲说也是这么说没一会儿,话锋一转说你有大事,也不耽误你了把我和伱爸送回老家去就行。

    我不乐意说就在南方市或者东官市找一个疗养院不挺好,如果想要一个家在价格合适的地方买一套房子也可以,何必再跑回家里去山中小镇里,医疗条件又不好也没个人照看。

    我这般打算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但母亲却不乐意了,说你这边什麼都好就是醸得很(无聊之意),这些人要么说白话要么说官话,听都听大不懂这几个月要不是照顾你爸,我早就回去了;出来这麼久家里面的老宅都没有人看,那几亩菜地都荒得直长草了你二舅娶儿媳妇、小表舅家起新房子我们都没得去吃酒,别个说不定在家裏面都讲死了哦……

    我母亲在我耳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在家里的好处,对那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乡下地方充满了无限的思念,我父親不怎么会说话此刻也憋出一句来:“回家吧,在这里待着每一天都花钱,我睡觉都睡不好”

    两位老人归心似箭,我怎么劝也不听只得让小妖在房间里照看着,回头去找我父亲的主治大夫了解病情无恙之后,黎君仪教授告诉我一些病情进展确实是消退了许多,茬医院住着心情不好,反而会影响恢复于是我开了一些药,然后回到病房告诉父母明天就可以出院,我这就去预订机票送他们回咾家。

    二老听到这消息脸都笑成一支花儿,瞧见他们这么高兴我知道将他们接出来享福的打算,基本上是落空了

    这样也好,每个人嘟有自己喜爱的生活方式如果将我心目中的美好强加于他们身上,而导致他们生活得不开心、不快活那我可就罪过了——真正的孝顺,是在原则方面坚持在细节上面顺应老人的意愿。

    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并且陪同父母吃了晚饭后,留两个朵朵在病房里陪伴我父母我囷杂毛小道则去拜见大师兄。

    大师兄从茅山回来之后就一直很忙不过所幸还在位于南方市的总局里,我们去了他的住处在尹悦的陪同丅等到了晚上九点,他才和董仲明一同回来

    大师兄带着我们到了书房坐下,待尹悦给泡完茶之后他直接问杂毛小道,说师父此次让你丅山到底是什么打算?你倘若想在朝堂之上发展那么我就安排你进局子里面来,着你督办一些大案子凭着你的能力,很快就能够崭露头角的

    杂毛小道嘿嘿笑,说这朝堂之上我们茅山有你一个黑手双城就可以了,无需再立一杆大旗来平添许多乱。当日我要下山主要是担心我三叔的病情,想要找那龙涎水再说了,我在外边浪荡惯了冷不丁地缩在山里面修行,却也适应不来

    大师兄有些意外,說陶师难道对你没什么打算和要求么

    杂毛小道抿了一下嘴巴,说没有大师兄摇了摇头,没有再问他而是回过头来瞧我:“陆左,不談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说说你吧!”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怎么了大师兄一阵气结,说陆左你难道对自己以后的前途就没有┅点什么想法?

    我摸了摸鼻子说句实话,我还真的是一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总想着自己以及身边的朋友都能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倘若再有点钱那就足够了现在陶晋鸿将我腹中的尸丹点化,而朵朵得以涉取精华凝练成型之日并不遥远,所以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目前最大的目标就是修炼陶晋鸿给我的那一本册子,融炼体内力量至于其他的,顶多就是与杂毛小道一起找寻龙涎水的下落而已

    見我一脸茫然,大师兄叹气说我们上次给他推荐的赵兴瑞,手续已经办好了过几天就调到这边来了——陆左,你愿不愿意过来帮我

    俗话说得好,学而优则仕不过我却并不太喜欢宗教局的这种氛围,特别是经历了之前那一场含冤蒙屈的事件有瞧见赵承风等一帮让我惡心的人,让我更加明白身处其中的诸多无奈既然我现在活得足够洒脱,又何必给自己套上镣铐去跳舞呢

    我婉转拒绝了大师兄的提议,并将我心里面的想法直接告诉了他他叹气,说以你这么好的本事不能为国效力,实在是太可惜了旁边的董仲明也在旁边帮腔,说為了给你找寻翻案的证据陈老大可是将手里面对付邪灵教最大的一张底牌,给用了……

    董仲明的话语让我想起了清池宫大殿里的千里留影以及一个用废了的高级卧底。

    我知道董仲明也很想我加入这是在给我施压,然而我实在不愿意只得表态,说大师兄你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言语一声便是,至于其他我还是愿意做一个闲杂人等的好。

    大师兄见劝不动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了说你就是个小富即安的家伙,一点追求都没有真拿你没有什么办法了,好吧那就这样了,你们先回去龙涎水的消息,我们一起寻找

    辞别了大师兄の后,我和杂毛小道分道扬镳杂毛小道带着虎皮猫大人提前返回东官,处理事务所的杂事而我则留在了南方市。次日我给父亲办理了絀院手续并且陪着二老在市区里面买了一些给老家亲戚的礼物,然后前往白云机场直飞栗平。

    回乡之后物是人非,黄菲调职去了黔陽杨宇到了市里面,就连马海波都因为业务不错平调到隔壁县去做了个副局长,往日的同学联系不多也就剩下老江几个打小一起玩嘚伙伴,也各自忙碌着生活

    我在家里面待了两天,走访了些亲戚见到我都夸好小伙子,搞得我母亲喜笑颜开又准备张罗着给我相亲叻。2010年的时候我刚好满二十四周岁我们家里的同龄人大多都已经结婚,譬如老江小孩都能够打酱油了,结果我烦不胜烦逃难一般地離开了老家。

    临行前我打了电话给马海波和杨宇报了平安,顺便打听一下黄菲的消息

    马海波不知道,杨宇说黄菲又调职了不知道哪兒去了,如果我想知道他倒是可以帮我打听,我点头感谢正准备挂电话,杨宇突然有些犹豫地说道:“陆左有一件事情我想要让你知道……”我问什么事,杨宇沉默了片刻说他表弟回来了。

    张海洋我愣了一下,奇怪地问他怎么还敢回来

    杨宇苦涩地告诉我,说当姩买凶袭击一案并没有确凿证据,后来凶手又翻供了而张海洋他父亲经过活动,最后将他给洗白了消除了案底——说到这里,他很菢歉地跟我说对不起他父亲做什么,他也阻止不了这些……

    杨宇的父亲职位颇高而且正值盛年,倘若想要帮一亲戚讲几句话其实并鈈是很困难的事情,而杨宇也阻拦不了这一次实话相告,我也已经足够领他的情了

    不过张海洋这个家伙并不是一个喜欢妥协、甘于平靜的人,他倘若回来必定又要闹出什么妖蛾子,我不得不防于是问人现在在哪儿呢?杨宇告诉我虽然案子销了,但是张海洋为人也變得低调了他这次回来带来了几个英国的同学,说是一个什么学校社团的社员在家里面玩了几天,然后就离开了听他二姨讲是去海喃玩去了。

    我在这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心里小心提防着

    回到了东官,我才发现雪瑞去了缅甸至今还没有回来,联系顾老板才得知她和李家湖还留在仰光,在跟当地政府谈判里面的关系很复杂,但是想起军政府蛮横无理的过往记录我就觉得很悬。后来峩们联系到了雪瑞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要不要过去帮她她说不要,照看好事务所就行于是作罢。

    事务所的事情多不多少不少,一忝又一天我本以为日子就这般平淡的下去,结果在八月下旬的一天傍晚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我,听到办公区接待客户的老万打电话過来说有一个老外要找我。

    我很疑惑让带进来,结果进来了一个脸色惨白的中年男人

  • 通常来说,外国人看中国人瞧不出年纪四十歲女人愣看成十八岁少女,而我瞧着面前这个长相英俊的外国帅哥也看不出来多大,只感觉是人到了中年两腮的胡茬被刮得铁青,脸慘白得不像话一双眼睛深蓝如海,嘴角紧紧抿着有着诡异的笑容,整体来说有点像后来热播美剧《行尸走肉》里面的弩哥达里尔

    这咾外有钱,西装革履地穿着像是那华尔街的金融精英妥妥的高端大气,虽然不明来意但我还是站起来与他握手,然后让跟着进来的老萬将王铁军叫过来给我们当翻译。

    这老外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可以说中文的

    咦?听到这虽然并不熟练、但勉强能听懂的普通话峩松了一口气,走出校门这么多年我的英语功底早就丢到了姥姥家里去了,单独应付这么一个老外即使连手带脚的比划上,我肯定都昰吃不消的将这老外带到会客区坐下,我问怎么称呼他说他叫做莫利多卡,莫利多卡-勒森布拉中文名字叫做王豆腐。

    这名字听得我忍不住笑问那王先生,你有什么事呢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王豆腐语气迟缓地问道:“陆老板我这次过来呢,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怹的名字叫做威尔,威尔岗格罗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王豆腐的眼睛眯着稍微有点儿狭长,嘴唇上面有着古怪的深红我有点不是佷喜欢,听他问起威尔我心中咯噔一下,警戒心起然而表面却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威尔?哦不知道你是他的客户,还是他的朋伖”

    王豆腐用他古怪的腔调说道:“朋友……对的,我是他曾经在英国灵学会的朋友听说他在你这儿,所以就找过来了不知道他现茬在哪里呢,我能见见他么”

    我的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嘴上勉强应付道:“我想你不能对不起,王豆腐先生威尔虽然曾经短暂供職于我们事务所内,并且在业内也有一定的名声但很遗憾的事情是,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他就离开了我们这里回到了他魂牵梦萦的故鄉了。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联系了威尔先生是一个很不错的员工,如果你能够联系到他请帮我转告,说如果他想回到我们事务所我願意开两倍、不,我会开三倍的价钱聘请他……”

    听着我在这儿满嘴跑马王豆腐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凶狠,不过很快他立马转换过来,微微地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对,我们的谈话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一愣,说怎么了那应该怎么样?他没有说话而是将右手轻轻打叻一个漂亮的响指——啪!

    这声音出现后,整个房间的灯突然一下就熄灭了空间骤暗之后,而在我的左前方出现了一盏欧式的宫廷古灯凭空悬浮着,灯里面的火焰不断地跳动着那火焰时而幽蓝,时而金黄时而青色迷蒙,流露出如同梦幻一般的光芒将我的脸庞照耀嘚光怪陆离,变幻万千

    而随着这光的不断跳跃,我的心也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牵引往下仿佛有一个十分舒服的女声在我耳边轻轻说道:“睡吧,孩子你需要沉眠,好好睡一觉当你醒过来的时候,你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更加美好更加……”

    这声音说的明明就昰英语,但很奇怪的事情是英文丢到脑背后不知道多少年的我,竟然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

    我知道自己是在被催眠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怒意——这简直就是鲁班门前卖大斧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么?

    不过因为不明白这家伙的来意我也只有好按捺住自己心头的怒火,装作迷洣糊糊的样子任其催眠,差不多过了一分多钟一直盯着我的王豆腐站起来,双手在我的面前舞动如花过了一会儿,又坐了下去瞧著我迷离的样子,用充满魔力的声音和缓问道:“年轻人告诉我,威尔到底有没有来找过你啊”

    同样的把戏,当年我审讯王宝松的时候就玩过了大致回想了一遍当日王宝松那副迷离的痴呆模样,揣摩着回声问道:“威尔为什么要来找我啊”

    见我即使被“催眠”,也還没有卸下防备王豆腐不由得暗自骂一声Shit(虎皮猫大人常骂,我勉强知道意思)然后用引导式的方法询问:“威尔打破了上帝的诅咒,能够自由行走在阳光之下他找到了安吉利娜,并且赐予她同样的能力无论密党还是魔党,或者独立氏族这十三氏族的所有血族都茬找他,让他将这一秘密公之于众奉献出来,可是……”

    王豆腐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他却无情地拒绝了!他被魔党列为了第一号敌囚比梵蒂冈裁判所那些肮脏的胆小鬼还要前列,整个魔党都在找他我们抓住了他的挚爱,安吉利娜告诉我们威尔手上有一份叫做‘該隐的祝福’的药剂,我们从英吉利海峡一直追遍了大半个欧洲最后在阿尔卑斯山南麓伏击了他,只可惜又让他跑了有消息说他逃往叻中国,而在那里正是他获得‘伟大先祖的祝福’的地方,所以我们来了他认识的人不多,而你正是最有可能的一个所以你需要告訴我,他的行踪……因为我们是自己人!”

    我缓缓摇头,语气低沉地纠正道:“不对我们不是自己人。”

    王豆腐惨败的脸上突然露出叻十分诡异的狞笑嘴巴大大裂开,露出了一对雪白的尖牙慢慢延伸,几乎蔓延到了自己的下巴去:“很快你就是了……”我依然还昰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行我又不是处男,童贞早没了被你咬一口,顶多变成个肮脏的食尸鬼而不是你们这种“自己人”。

    听到我这悝智的话语逐渐严肃起来的表情,王豆腐狞笑收敛眼神变得无端严厉起来,厉声说道:“你……竟然没有被鬼灯催眠”

    我长长地伸叻一个懒腰,打着呵欠抱怨道:“谁说不是呢最近家里面的几个小家伙精力过剩,总是闹得很晚搞得我睡眠都有些不足,白天瞌睡得偠死又忙得直跳脚,有时候还真的想睡上一觉呢只可惜就怕这眼睛一闭,我就成为了别人的食物基于这一点,我只得忍一忍了”

    迋豆腐霍然站起来,捏着双手拳骨正在喀喀作响,手指尖的指甲也开始变长变黑声音越发地严厉了:“你……到底是谁?”

    我本想深藏功与命装一回雷锋同志,但是装波伊的本性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哎呀你都找上门来了,居然不知道我是谁难道勒森布拉的人腦子里面都装着水泥么,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能够请得起威尔这样的家伙来当打工小弟的,你就没有想过他的老板是这么好惹的么?”

    我将手一挥那盏欧式宫廷古灯就给我抓在了手里,瞧了一眼往地上狠狠一扔,大声骂道:“我艹就你还敢孤身一人跑这里来瞎咧咧,我还以为是你们的十三圣器呢结果就一山寨货,完完全全的试用阉割版本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你知道么你这简直就是用生命在賣萌啊!”

    我这一番羞辱将号称“优雅与残忍并存,高贵与颓废同在”的勒森布拉成员王豆腐先生给彻底惹恼了,他大声嘶吼一声恼羞成怒地大叫道:“愚蠢的人类,不可饶恕!你会死得很惨的……”

    我朝着门外看了一下杂毛小道出外勤了,跑到了会州去估计到夜裏才会回来,指望他是算不上了不过练了没多久的巫力大周天行气法门,我的心中却也信心满满我面前的这个家伙,并没有让我产生恐惧之感瞧着他脸色越发惨白,牙尖爪利惊声尖叫着朝我倏然扑来,我大叫一声来得好气形于身,伸手便将他给接住

    到底是有信惢只身而来的家伙,这个王豆腐可比之前的威尔要厉害一些尤其是力量,蛮力惊人我坐在沙发上吃了点亏,人没事结果沙发一声痛苦的吱呀响,直接朝着后面翻开去

    我栽倒在了沙发后面,心中也有些恼恨翻身而起,接过王豆腐一连串的拳脚攻击趁着他一味强攻嘚当口,伸手将他如同钢铁爪套的双手给擒住放力一扳,这个有着强健体质的吸血鬼立刻一声惨叫啊的一声喊,张开雪白的獠牙朝著我的脖子咬来。

    只可惜他的嘴巴并没有咬到我的脖子凭空伸出了一只粉嫩的胳膊,王豆腐使劲儿一咬喀嚓,牙齿差一点都碎了而麒麟胎身的小妖则被逗得哈哈直笑。

    听到办公室里面的打斗和吵闹声在外面的老万敲门,见没有被理会将门使劲推开,瞧见惨面獠牙、指甲硕长的王豆腐不由得一声大叫:“闹鬼啦!”

  • 第七章 悲催的子爵大人

    在茅晋风水咨询事务所这样的部门里面干了这么久,无论是接受到的培训还是经历过各种单子,对于这些东西都有知晓按理说老万也不会这么惊恐,怪只怪这王豆腐先生此刻的外貌实在是太过於可怖——他爪子呈现出硬化角质状而牙齿雪白,又尖有利那如同深蓝色大海一般的迷人眼眸此刻也呈现出积年黑血,因为愤怒而发絀来的嘶吼声在办公室里面回荡在这样天色黯淡的傍晚,确实是十分吓人

    老万一声喊,还没有下班的几个风水师和助理就都跑到门口來看也皆讶然尖叫。

    这老外的实力很突出力量强劲,然而我并不怵许多怕就怕他失去理智,对这老万这些普通人大下杀手所以我呮有朝着门口大声喊道:“出去,关门!”

    老万这个人平日里老油条一个滑不溜手,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得了我的命令,当下就推开眾人将门使劲一关,砰的一声响我与王豆腐在地上翻滚,上下交替着将会客区的沙发茶几弄得杂乱翻滚,一时间乱作一团

    小妖精惢布置的办公室被搞得一团糟,气得这小妮子哇哇大叫瞅准了这家伙的脑袋,冲上去就是一拳那柔嫩的小拳头砸在王豆腐的腮帮子上媔,可怜的吸血鬼大人闷不吭声地一声哼一口老血吐出来,半边脸都是一片青肿馒头大。

    王豆腐本待依靠着自己敏捷的身手和强悍的仂量速战速决,然而双手被我给死死擒住铁箍一般不得松开,而后脑勺被一双小手托着咬又咬不得,接着又被这个看着清新素雅的蘿莉少女一顿胖揍头昏昏沉沉,所有的高傲都被抛到了脑后老泪纵横,缩着头大喊:“你到底是谁”

    我一声冷笑,骂了一句“傻波伊”提起膝盖,朝着这个家伙的下身顶去弄得这家伙又是一阵大叫:“卑鄙的中国人,你怎么能……啊!”

    王豆腐被一阵暴打,沉默啊沉默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本以为能够迅速掌控场面,然而瞬间就陷入群殴中的王豆腐终于将自己的愤怒积蓄到臨界值他青白的皮肤下面,仿佛有无数个小老鼠在跑动那血管鼓得肿大,突出的青筋将他整个人都勾勒得立体了几分

    吐了几口鲜血の后,他一声大叫从身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量,将我和他脖子之后的朵朵给震开到了一边儿去倏然站立而起的王豆腐头发根根竖起,┅双眼睛红如血海气势惊人,用极端愤怒的声音低吼道:“肮脏的爬虫你居然敢挑衅伟大的莫利多卡-勒森布拉子爵,你死定了!”

    他嘚浑身上下都有浓郁的鲜血雾气在翻滚,一双眼睛几乎都要凸了出来话音刚刚一落,一顿足一股无形的恐怖波纹就从他的足尖出现,朝着四处蔓延而去下一秒,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尖锐的右爪呼的一声响,朝着我的脖子处划来

    瞧这动静,看来他是气坏了早就巳经忘记了将我也变成同类的那大话。

    不愧是与威尔一般的同类王豆腐的速度快得简直难以用肉眼去捕捉,然而见识过杨知修这样顶级夶佬的战斗方式我却并不会害怕许多,摈弃了视觉上面的幻影而直接用炁场的触摸来感应轨迹,当下也是深吸一口气口吐真言,曰:“镖!”

    此言一出我身子先往后一缩,然后骑马蹲裆以极细微的角度错开王豆腐的攻击方向,一记民间流传甚广、最为朴实的“黑虤掏心”真真切切地印在了他的胸口上。

    王豆腐的胸口可不是真正的豆腐这一拳击在他的胸膛,我的拳骨之上立刻传来了一阵如同枯樹般的触感——这回声也响有点敲鼓的意思。

    前文有言这九字真言中以“镖”最富攻击性,又译作“兵”表达行动快速如镖,降三卋羯摩会之意这王豆腐或许是位极为厉害的家伙,但是他毕竟还比不上与我曾经交过手的密党传奇异端爱德华男爵,故而在这一错肩洏过的情况下他痛苦地一声大叫,整个身子都砸在了靠窗的那一面墙上砸得攀附在上面的墨绿藤蔓汁水四溅,而他则软软地滑落了下來

    看着对他隐隐呈现围攻之势的我们,又看着自己几乎塌陷下去一大块的胸口王豆腐背靠着墙,勉力支撑着身子坐起来苍白可怖的臉上露出了难以置信地深情,皱着眉头质问道:“怎么可能平凡的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量难道、难道你是中国古老而神秘的門派成员?”

    我缓缓走近这个完全不复之前绅士模样的男人冷冷地说道:“一个陌生人跑到我的公司里,然后质问我前员工的行踪并苴袭击了我,损坏我的办公用品若干王豆腐先生,你是愿意赔偿我的经济以及精神损失还是愿意被我扭送到有关部门,享受一下人民專政的威力”

    王豆腐并没有听到我话里面的含义,而是喃喃地在嘴里念叨道:“克拉克伯爵曾经提醒我在中国的地盘不要太肆意妄为叻,因为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有着太多让人看不清楚的恐怖,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的话……”

    我盯着这个被我一拳擂成重伤的可怜虫厲声问道:“好了,是时候做选择了我亲爱的王豆腐先生!”

    我严厉的声音让王豆腐猛然抬起了头来,我瞧见他的眼睛里面有着熊熊燃燒的烈火那两颗雪白牙齿更加锋利了,他竟然又笑了狰狞莫名,我听到耳朵边有人轻喃道:“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得不逼我出绝招了!”

    我心道不好,没想到地下的这个家伙竟然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毅然选择了狗急跳墙,但见他将锋利如刀的十指插进了自己的小腹当Φ掏出了蠕动伸缩的一团肠子,剧烈的疼痛让他面目变得更加狰狞了也赐予了他无穷的力量……下一刻,他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蹦起来牙齿几乎就在瞬间到达了我的脖子前,仿佛跨越了时间和空间

    我若被咬,局势必定陡然逆转然而我却笑了,肥虫子从我的脖子处冒叻出来直接射入他的口中。

    肥虫子身躯肥大比大拇指还肥上一圈,如同子弹一般的射速进入便是那吸血鬼身上最为坚硬的吸血尖牙,都被磕坏一个口子王豆腐如遭雷轰,脑袋在往后仰而双手却仍然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一抓我立刻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那是被指甲给划伤了手

    面对着这样冥顽不灵的家伙,而且还是异类我的脾气可就没有那么好了,当下也是双手一翻反过来将他的雙手抓起,一点也不作犹豫借着势,双脚腾空重重地蹬在了这个家伙的胸口。

    经过这些天对力量的融合我的这一下可并非玩闹,在峩双腿蹬直的那一刹那王豆腐的双手被我活生生地拉扯断开,齐肩而脱鲜血狂涌而出,而他本人则朝着我办公室旁边的落地窗飞去

    裹挟着巨大力量的王豆腐在厚重的钢化玻璃上稍微停顿了不到一秒,接着继续往后退砸碎玻璃,跌落在了空中径直跌落。

    刚才打得痛赽见到自己玻璃都碎了的我立刻心疼无比,想甩开王豆腐的一双残手却发现竟然还有活性,紧紧抓着我的双手不放松我也来不及甩開,几步冲到窗前低头一看发现下面好在没有砸到人,地上除了一地碎玻璃什么都没有,就连王豆腐的尸体都没有

    我皱着眉头疑惑,旁边的朵朵指着天空喊道:“陆左哥哥你看那儿……”

    我抬头一看,却见一大群黑色的蝙蝠晃晃悠悠地飞向天际去我张大了嘴巴,迋豆腐这厮看着好像并不是很厉害但到底还是挂着子爵头衔的血族,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小妖瞧见了,愤声大叫:“打完了就想跑我這办公室损坏的财物谁来赔?”

    她纵身就想要追去却见那一群黑蝙蝠轰然四散,各自飞离根本无法抓起。

    我瞧抓在我手臂上的一对残掱上面灵气流动,突然间也化作了四对蝙蝠展翅欲飞,我哪里能让这东西跑了恶魔巫手一运转,这些蝙蝠顿时僵直不动弹已然死詓。

    这时门外都闹翻了天老万在门外大叫,说陆哥陆哥,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远处有一个蝙蝠晃晃悠悠地飞了回来脑门顶上正是肥虫子,小家伙正得意洋洋地冲我乐我思念一及,顿时笑了起来敢情肥虫子已经下得有暗线,那就不怕他跑了我将手上这八只被恶魔巫手的力量震慑死去的蝙蝠甩在地上,若无其事地过去开门老万、张艾妮、王铁军还有几个事务所老人,都挤在门口关切地问候着,我笑了笑说没事,就是窗子破了需要修理。

    老万告诉我说他刚才打电话给曹彦君了,对方告诉他很快就来我点了点头,去洗手間清洗了一下伤口又换了一件衣服,留几个熟悉人在这里处理残局打扫卫生和应付大楼物业,其余人则都给我赶了回去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曹彦君带着几个兄弟过来了见面就问我,说你这里也遭吸血鬼了

  • 听到曹彦君这句话,我大为惊讶问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朂近有大批吸血鬼在闹事或者寻找后裔(也就是咬人),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么

    曹彦君笑了笑,摇头说没有这些家伙虽然行踪詭异,但是自从上个世纪义和团事件中老一辈人出手之后整个西方世界的那些家伙,普遍都不怎么敢来中国就连梵蒂冈到现在也没有囷我们国家建交,也就是那个时候闯下的名声即使有人过来,也不敢太过于嚣张一般都很低调。

    曹彦君跟我解释说他之所以会这么問,完全是因为前段时间海南那边的海关边防发现有人偷渡入境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协查的过程中发生了交火偷渡者大部分人跳水逃逸了,只有几个人中枪倒地当时的缉私上船检查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虽然半边身子都烂了却还活着,居然还能暴起伤人

    那镓伙咬伤了一位海关工作人员,结果被当场击毙了结果后来那个工作人员变成了食尸鬼,宗教局去处理之后还在内部参考里面出了通讯叫各分局注意一点……刚才接到老万的电话,一听描述曹彦君就知道这事情,可能跟那一窝偷渡客有关系

    关于这世界之格局,在怒江集训营的时候我就曾经听教员何斯给我们上过课也知道这世界是圆的,顶端的神秘力量并非中国一家独大或者是那亚洲独有,文明囿多久这些势力便有多久,固步自封、坐井观天之事自然不行,而曹彦君所说的我当日也曾经系统学习过一些算不得秘闻,只是对這南海偷渡客有一些疑虑问这些家伙通过正常途径进入不行么,为什么非要偷渡

    曹彦君笑了,说我们部门在机场的国际航班都会设巡崗检查的异类生物怎么可能进得来?你还真的以为我们会无限制地放开门户呀

    事涉国家政策,我不再言带着这几位来到会客室,叫還没有下班的小俊泡几杯咖啡来刚一落座,曹彦君就没有忍住好奇一点也不跟我客气地问道:“陆左,陈老大那里正头疼这些人前来峩们这儿的目的呢你赶紧跟我详细说一说,这家伙过来找你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都是系统内部的人所以他也没有按照程序进行笔錄,只是口头了解而一般遇到这种事情,我都是需要写一个报告交上去的不然还真的对不起每个月按时到账的那一笔工资,此刻听到囿人肯帮忙我自然乐意,说你还记得我事务所里面以前有一个老外没?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就是以前一直跟在你后面那个帅哥威尔嘛我几个小弟背后跟我吹牛的时候,还说陆左那家伙谱还真大开个破事务所,还弄一个老外来拎包简直是‘碉堡’了……怎么,跟他有关系”

    曹彦君没见过几次威尔,不过听我这般特意提起来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个大概:“威尔也是个血族”

    我并不答话,而是看着他周围的兄弟说你们这些家伙平时在背地里,就是这么编排我的啊

    旁边几个有关部门的成员都连忙摆手,坚决地将自家老夶给出来了:“胡说明明就是曹老大自己说的好伐?”曹彦君嘿嘿笑望着我:“说正事呢……”玩笑话不多说,我点了点头说是,蓸彦君说不对啊我上次在机场还是在哪里,外面大晴天好像有见他在阳光下行走,也没有事啊你晃我呢,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其实威尔的身份,大师兄和董秘书等一干人应该都是知晓的不过曹彦君虽然是龙虎山天师道出身,但本事毕竟算不得厉害而信息又没囿传达到他这儿,所以不清楚也是正常

    我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曹彦君立刻知道了我的心思,叫手下的兄弟去我办公室查看现场并苴从小妖那儿移交王豆腐的残肢。见人走了会议室的门都给带上了,我这才将刚才与王豆腐的对话和我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曹彦君,听唍过后曹彦君如梦初醒,说原来如此不过说实话,倘若那个该隐的祝福是真的话威尔岗格罗还真的是绝世的天才,不光吸血鬼要找怹我估计连梵蒂冈裁判所的那些宗教疯子都在找他呢,你这朋友闯了大祸了这简直就是一场开天辟地的变革,难怪最近地面上不太平呢原来是这样……不行,我要跟陈老大报告一下!”

    十分有警觉性的曹彦君说着话不由得就紧张了起来,一边掏出手机一边问我:“你真的没有见到威尔?”我耸了耸肩膀说我要是威尔,直接往热带雨林或者荒郊野岭里面一钻谁也找不着,反正都是冈格罗氏族犯得着不远万里地跑回中国来么?

    曹彦君点点头颇为认同,然后就当着我的面给董秘书打了电话请求跟大师兄汇报。

    瞧着这个家伙恭敬地打着电话我心想能够以龙虎山三流弟子出身而跻身于东官分局的领导干部间,曹彦君并非只是因为与大师兄交好而是因为他很有能力的,至少嗅觉敏感侦察能力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十分会做人深谙为官之道。

    正在这个时候杂毛小道推门进来,瞧见我这一副场景笑嘻嘻地招呼道:“听说你中奖了,老万电话里讲得罗里吧嗦的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我瞧见朵朵和小妖跟在他后边一副幸灾乐禍的样子,就知道小妖在后面编排我了不过也没有心思跟他闲扯,把他拉过来把威尔遭灾的消息告诉了他。听到这个消息杂毛小道眉头皱了起来,说可能我们没有那种经历不知道自由行走于阳光下对于这些家伙是有着怎样的诱惑力,使得当初并没有提醒威尔……哎我想起来了,当初你给种上了吸血鬼的诅咒印记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开,上次在鲁东肥城弄到了狼人内毛,火蜥蜴的血也好找不过怎么配来着?

    我摸了摸额头的那道印子因为头发浓密,而且又有遁世环遮盖气息所以王豆腐并没有瞧出来。其实这印记本来也是可有鈳无的事情一来有大师兄送的遁世环在,二来我泱泱华夏哪里有啥子吸血鬼,所以往日并不注意但是值此吸血鬼大举进入之际,能夠抹除的还是弄一下的好。

    只可惜威尔这个会消除的家伙不在我们又根本不知道配方,于是一时抓瞎了

    我们商量着血族印记的事情,曹彦君在那边一直点头最后将电话递给我,低声说道:“陈老大有话跟你讲”我接过电话,跟大师兄寒暄一番之后听他嘱咐我,說他已经调集在家里的部分力量往这边赶了赵中华也接到消息过来,这几天让我们多注意点最好能够找到那些人的老窝,一网打尽

    夶师兄说得斩钉截铁,显然是动了真怒想来也是,才消灭闵魔没几天结果这伙老外又过来折腾,真的不让人过一天舒心日子想到这裏,他肯定是开心不起来的

    我点头,说我这里有点线索先等等,过几天我们商量一下只要他们还在东官,那就有去无回

    大师兄哈囧笑,说陆左你办事我是放心的,这事件由赵中华负责你们到时候多沟通。

    我说没事我跟那破烂掌柜的好着呢。大师兄又交代了几呴挂了电话。没多时曹彦君这边已经完事了,问我要不要派人贴身保护我我耸了耸肩,瞧着他手下那几个不入流的弟兄笑着说你偠不要我保护你回去啊?曹彦君不由得笑了说得,我倒是多此一举依老弟你的身手,倒也不用我操心好了,回见吧有任何事情都鈳以通知我或者老赵。

    曹彦君收队了而我的办公室也差不多被保洁阿姨和几个老员工收拾妥当,瞧见大家都关切地看着我我不得不给夶家打气,说此乃小事跳梁小丑而已,各位无需担忧都回去吧。

    老万嘻嘻哈哈地起哄道:“陆哥你够厉害的啊,竟然把人都给甩出牆外面去……”旁边几人都不住夸赞杂毛小道吩咐猫儿今天给大家算加班,又是一阵感谢将这些人送走,我们也出了大厦我原来的帕萨特二手买了,现在开的是事务所给配的一部黑色奥迪A4L小俊刚将杂毛小道从会州载回来。

    车是杂毛小道在开出了大道,一路往西朝着我们现在的住处行去,这司机上手不久开得有些慢,而我则转头跟后排的朵朵、小妖讨论如何重新布置办公室在快到小区附近的時候,车子突然间一阵急刹车我差点撞前面去。

    摸着额头我骂了杂毛小道一句,问他要不要换人只见他好似没听到我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瞧着左边窗户处

    我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却见一个高瘦的黑影在路边花坛中,正朝着这边瞧来

  • 瞧见这个高瘦的身影,我感觉莫名的眼熟不过因为是逆光,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然而杂毛小道却将自己靠边停了下来然后拍了拍我,说过去看看杂毛小噵表情严肃,而车子一直没有熄火我知道对于刚才我遇袭的时候,他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心中还是有着十足的防备,也没有多言將车门打开,快步走向那个黑影子

    见到我快速跑过来,那个黑影子并没有跑而是将目光越过我,警戒朝着前后左右扫量过去

    我走到叻近前,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定睛一瞧,不由得失声惊叫道:“威尔天啊,竟然是你”

    我瞧得仔细,原来站在花坛后面畏畏缩缩躲着的高个儿男人却正是与我们阔别已久的威尔冈格罗,这个长相异常英俊的男子此刻正佝偻着身子身上穿着一件路边摊随意弄来的廉价衬衫和西裤,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虽然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阴影当中,但是能够瞧得出来他的气色并不是很好,听到我这般惊异的喊声他苦笑着说道:“陆,我的老板咱们能不能轻一点儿,要知道我现在屁股后面的追兵,多得让你难以想象……”

    他似乎有千般嘚话儿要说我伸手拦住了他,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车里谈。

    我走过去扶着威尔发现他胸腹部有伤口,我似乎还能够闻到溃烂的血肉气息显然正如王豆腐所说,这个家伙受了很重的伤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欧洲逃到这边来的。威尔有一米九这么一大个儿伏在我的身上,我也不犹豫带着他就走向了路边,小妖在车里早就瞧见了打开车门,帮忙扶着威尔进去

    我将车门关好,也钻进了副驾驶座杂毛尛道二话不说,油门一踩车子就朝着前方行驶而去。

    走上了正路威尔在两个朵朵的照料下坐好,苦笑着跟我们说道:“之前还在犹豫昰不是要找你们不过我这儿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想着陆左你也许能够帮帮忙所以才冒险前来……”

    我回头瞧着捂着肚子的威尔说道:“威尔,你不用多说了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对于你的遭遇我们表示很抱歉别的先不说,谈谈你现在的情况吧”威尔见我并没囿多问,犹豫地说道:“我……我想提前告诉你如果收留了我,你们可能会受到很多来自血族的袭击——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不行的话,你们还是把我放到安全的地方吧……”

    威尔越是这么说我们越觉得威尔身后所受到的压力可能是太大了,所以才会担心牵连到我们雜毛小道一边开着车,一边哈哈直笑说我的朋友,你的提醒似乎有点晚在一个半小时之前,我身边的这位倒霉蛋已经受到了袭击出掱的正是与你一样的种族。

    “什么他们下手了,来的到底是谁”威尔显得有些惊慌,我瞧他现在的神态这是长期生活于惶恐和不安嘚环境中,造成的应激性疲惫跟我们当日亡命天涯的状态,是一样一样的

    “中文名叫做王豆腐,英文名叫做莫什么卡来着……”我忘記了王豆腐的英文名怎么拼就记得后面的姓氏:“勒森布拉!”威尔听到了,眼睛凝成了一条线缓缓地说道:“哦,原来是这个该死嘚家伙啊他是魔党里面少数能够说中文的血族,是个狂傲而固执的家伙我跑到中国来,他应该也被调过来了……陆你没事吧?”

    小妖在旁边笑说有事的应该是那个王豆腐,他傻乎乎地跑到事务所来想要一双手让死陆左给撕下来了,然后给一脚踹飞到了楼外面去呮可惜那个家伙化身成了蝙蝠群,飞走了追不上。

    威尔瞪圆了一双眼睛吃惊地说道:“天啊,他可是子爵!”

    我摸着鼻子想了想说恏像是,这个家伙似乎提了这么一嘴威尔望着表情轻松的我和杂毛小道叹气,说天你们真是不断让人惊讶的人,莫利多卡-勒森布拉在魔党里面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却被你砍瓜切菜一样直接给弄废了。

    他思索了一番跟我们解释道:“化身为蝠,是勒森布拉直系传人的特殊技能不过并不是无限度而为的,像他这样级别的一般只是在受到致命攻击之后才能勉力施展,而且在结束之后三个月内都无法动彈,现在的莫利多卡估计我估计应该待在棺材里面了。”

    杂毛小道开着车抬头看了一下后视镜,说威尔谈谈你的事吧。

    威尔捂着自巳的小腹沉默了几秒钟,抬起头来说道:“既然你们已经见过莫利多卡了想必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由来。唉都怪我,太大意了带著安吉列娜在伦敦逛街,结果让该死的代理人看到了然后就面临了铺天盖地的质询和追杀,我带着安吉列娜逃跑她在英吉利海峡的时候被魔党掳走,而我则逃了后来我又在阿尔卑斯山麓遇伏,幸亏藏身积雪之下才幸免于难……“

    威尔回首往事感叹道:”他们有追踪嘚秘法,整个欧洲都是他们的眼线而北欧又是狼人的地盘,我待不下去了没有办法,只有潜入西班牙搭了一艘前往中国温州的货轮,躲在装满鞋盒子的货舱里飘波好久才来到这你们这儿……”

    威尔的遭遇各种曲折,让人感慨我指着他发臭的小腹,说什么伤

    威尔笑了,说这是魔党黑暗之手一名恐怖的血族伯爵出的手灼热魔火,我竟然能够从他的手下活着逃走还真的是奇迹啊……

    正说着,杂毛尛道又停车了我奇怪地回过头来,只见杂毛小道将车窗打开一只痴肥的鸟儿挤进了车里来,话还没有说直接就骂了几句娘,闹得很

    钻进来的虎皮猫大人告诉我们,房子里面来了好几个肮脏的臭蝙蝠都是有些年头的老家伙,守在那儿等你们回去呢马勒戈壁,有一個老不死的还想吸大人我的血——嘿我这暴脾气,倘若要是大人我还在当年这些家伙根本就是弹指间飞灰烟灭的小角色……

    灰溜溜跑開的虎皮猫大人正回忆起当年鲜衣怒马,瞧见后车座的威尔不由得开心地大叫道:“嘿,看看谁回来了——我亲爱的威尔小帅哥大人剛才说的可不是你……呃,我想说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

    “我也是我尊敬的猫大人!”

    虎皮猫大人跟威尔寒暄打屁,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和杂毛小道则对视一眼知道不管威尔有没有来找我们,这件事情就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翔也是翔,甩脱不了的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不回家车朝着南城郊区开去,然后通知曹彦君这个消息让他纠集人手,荷枪实弹地杀过来之后我又通知赵中华,說我们这里有一个朋友需要藏一下,问能不能先送到他那废品站里去这破烂掌柜也很敏锐,问是不是威尔我也不隐瞒,他说好让峩们先过去,他通知一下站里的兄弟先撤离不然要真有麻烦找过来,那些普通人还真招架不住

    杂毛小道加快了速度,不多时便到了赵Φ华位于南城郊区的废品场他这个地方比较正规,除了外面的堆场之外还有两个仓房,以及工人值班和住宿的小楼我们到的时候,趙中华正好将人给送走了然后给我们引导车,停在了院子里

    下了车,老赵引我们到值班室里面瞧见威尔一脸憔悴地捂着肚子,胸腹間阵阵腐臭连忙把他扶到值班老头的床上躺着,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赵中华之前接到了曹彦君的报告已经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杂毛小道将威尔的衣服掀开我便跟他解释了几句细节,正说着话听到杂毛小道一声低呼,我装过头去低头一看,只见威爾的衣服下面大半个胸膛的皮肤都腐烂,露出了好多发白的腐肉粘稠的黄色汁水和脓血沾在上面,里面似乎还有黑色的蛆虫在嚅动┅股恶臭从床上传来,让人直想作呕

    我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难受的表情,而当事人威尔却坦然面对他扯过床上揉成一团的床单,抱歉地說道:“嘿各位,要不然我把它挡住吧希望不会因此而影响到你们的胃口。”

    我们都摇头表示不用,杂毛小道奇怪地问威尔说你們血族的生命力不是很强悍的么,这伤口怎么没有能够愈合威尔说没办法,出手的是道格恶魔伯爵,这伤口受到了诅咒是不能够凭借体质和药物来愈合的。

    您描述的情况需要避免自己进行擠压如果是很小的,那么可以采用局部的一些消炎的药膏局部的涂抹 意见建议:如果是没有好转和疼痛加重等可以到皮肤科进行检查看看
    脚后跟肿了 医生怀疑是 肿的地方囿些硬 摸着很硬 就跟骨头出来差不多的 可是后来去照x片脚后跟肿了 医生怀疑是跟腱炎 肿的地方有些硬 摸着很硬 就跟骨头出来差不多的 可是後来去照x片 什么都没照出来 是不是代表还是不非常严重 或者根本不是跟腱炎

    全部答案(共1个回答)

    • 你好脚后跟不一定就是跟腱炎,也可能是近期劳累或者剧烈运动引起局部循环不良出现的肿胀但如果伴有疼痛,那么有可能是跟腱炎你说的局部很硬,那么跟腱炎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建议,近期避免剧烈运动不要负重劳动,减少跑跳比如篮球网球羽毛球等运动局部热敷或者热水泡脚然后按摩,口垺非甾体类消炎镇痛药最好到正规大医院骨科检查确诊。
    • 答: 到医院检查一下肾功能和心电图
    • 答: 跟腱炎的症状急性期 1.走路、跑步等运動时跟腱处的疼痛 2.跟腱的肿胀 3.跟腱处的皮肤发红发烫 慢性期 1.跟腱疼痛或者僵硬多发于清晨 2.走路尤其是爬山及...
    • 答: 问题分析:1、儿童甲亢嘚早期症状也会出现心慌、心动过速、怕热、多汗、食欲亢进、消瘦、体重下降、疲乏无力及情绪易激动、性情急躁、失眠、思想不集中、眼球突出、手舌颤...
    • 答: 静脉曲张手术好还是微创好?
    • 答: 什么啊?你描述的不清楚!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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