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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追夫:神君,爱隐身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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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霖,你来了!你带姐姐出去吧!姐姐必须去找秀芽,咱们现在就走,我要回茶花源,秀芽见不到我一定着急死了……”  “姐姐!”年轻男人看着眼前失心疯的女子,眉宇间说不出的无奈和心疼。  自从半个月前自家姐姐晕倒在卧室电脑旁,醒来后就一直说什么“茶花源、穆秀芽、雪皎仙子、紫蝶”,这些神叨叨的话,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她还说自己已经嫁人了,然而怎么可能。  不过是在电脑面前睡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啊!  本以为只是一时梦话,过几天就好了,谁知道顾永川却是越发的严重,一直说要去寻找茶花源,翻来各种古籍传说,说是要寻找穿越的办法,顾永霖担心她这样下会做出难以想象的事情,无奈之下只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原本以为一切最优的治疗会让自己姐姐病情有好转,不想小半月过去丝毫不见起色,顾永霖心下叹息着,却见远处走来一白衣大褂男子。  两人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顾永霖先开口道“吴医生,明天就是我父母的忌日了,我想带我姐姐一起去祭奠一下,我们老家那边风景特别好,你看要是我们在乡下居住一段时间对我姐姐病情有没有好处呢?”  “她总是念叨茶花源什么的,也许田园风景更能有助于她的病情,倒是可以试试。”  顾永霖办理好出院手续,带着顾永川坐上了自己的银白色汽车驶向城市边缘。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地下停车库里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带着一张五彩的面具,身上披着彩色羽毛做的披风,乌黑秀长的头发像是一个古代人。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子!”  “什么?”手握方向盘的顾霖岚被后排突然传来的声音微微一惊,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顾永川。  “我说的是秀芽,你一直觉得我是精神有问题,从来不肯听我说……”顾永川声音飘渺得仿若游丝,似乎随时都会断在风中。  顾霖岚心下又是一忧,却若无其事的道“秀芽?”  “秀芽是茶花源的主人,是天上雪皎仙子和西方精灵王子的孩子,继承了仙的风骨,精灵族的强大灵力,若你见了他定会被他气度所折服,我们结过发,喝过合卺酒,在雪皎仙树下起过誓,永霖若你见了他,需叫他一声姐夫……”  顾永川的声音越来越小,透过后视镜顾永霖看见她闭上了双眼呼吸均匀,正准备舒一口气,却听顾永川模糊的声音传来“永霖,若有机会你愿意陪姐姐去那个世界看看吗?”  顾永霖被她这么一问倒问住了,他们的父母在早年车祸中去世,姐弟俩一直寄居在舅父母家,两人相互扶持一直走到今天,如今姐姐这番模样,若不是怕舅父母为难,自己断然不会将姐姐送到精神病院的,不说姐姐所描述的那是个多美的世界,就凭姐弟这血浓于水的情谊断然也是不能和姐姐分离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便是一暖,下定决心道“记得爸妈死的那年你对我说不管到哪我们姐弟都不会分开,以后这句话就换我来说了。”  后排除了极淡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他浅浅一笑,脚下稍作用力,时速表的指针明显的摇摆了几下,窗外的景色急速变幻着,直至夕阳将至,银白色的小车停在一青山小坡下。  顾永霖下车拉开后座车门轻轻摇醒顾永川道“姐姐,到了。”  “……嗯……”顾永川的声音带着几分未散的倦意,伸了个懒腰下了车,两人往着山坡青石长阶走去。  “没想到一年的时间,这里竟然种了这么多茶树!”顾永霖惊异的看着山间新绿,忍不住赞叹农业建设的飞速,山间独有的清新空气让他心情大好,忍不住逗顾永川道“姐,你那么茶花源是不是就这样?”  顾永川白了她一眼,那眼神让他有种自己那个鬼灵精的姐姐回来的错觉,他正欲在心中欢喜一番,却听她不着边际道“茶花源堪比世间极乐,有灵兽、精灵、与世无争的善良人们,怎么和这小小茶林相提并论!”  顾永霖十分无语,只得小心的拉着自己这神志不清的姐姐往父母的坟冢走去。  斜阳余晖将尽,顾永霖在父母的石碑最后叩了一下,转身站起欲唤顾永川,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心下不禁慌张起来。  而此时顾永川正沿着密麻的茶林走着,漫无目的又仿佛心中笃定了什么,竟不知觉间已横穿整片茶林,前方出现一空地,应该说只长了一棵树的山地,那树长的十分奇怪,通体没有一片叶子,就像是即将迎接寒冬的老树,但这样描述似乎不太全面,因为那树“秃顶”的并不彻底,原本该一无所有的枝干上竟独独开了一朵粉白的花,那花是……  顾永霖慌忙的沿着顾永川的留下的脚印追来,却也被这眼前情景惊的愣住,他看见在斜晖地映照下,顾永川仿若着魔般的往那怪树走去,就在离那树还有三步的距离时,那树桠竟变换成软枝藤蔓缠在了顾永川的身上,就在顾永霖着急万分的冲上前去时,却见自家姐姐没有丝毫痛苦之色般竟由着那枝桠将自己举高,紧接着伸出手摘下了枝头那支粉白色的花。  “……雪皎……真的是雪皎……哈哈”顾永霖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头顶传来清脆的笑声,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姐姐,那原本齐肩的短发不知从何时变成如瀑青丝,原本白牛仔也变成了一粉白的长纱古装,他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永霖”女子悦耳的声音传来,他抬首看见自己姐姐正在像自己伸手,而那枝桠也随着她的动作慢慢的向下倾斜着。  “姐……姐姐……”顾永霖吃惊的几乎无法言语,却见顾永川会心一笑“你不是那句话换你说了吗?走吧,我带你去见秀芽。”  顾永霖忍不住狠狠的咬一下自己的舌头,痛觉犹在不是梦,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快醒、快醒、快醒……  “臭小子走不走,再不走你就没机会了……”头顶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傲娇和不满,他这才发现那树似乎在一点点的变大变长,还在慌神之际一素白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领,紧接着自己的身体也被一根藤蔓缠住,一瞬之间自己的身体也腾空飘起,他摇摇摆摆的死死抓住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心都快吊到嗓子眼了。  “笨,要是我手慢一点我们姐弟恐怕就要分离很久了。”这“尖酸刻薄”中气十足的声音没来由的让他心安,竟开始欣赏此刻的奇幻。  刚刚还在以极慢的速度生长的树桠,此刻竟如要冲破天际般的疯狂延伸着,他感觉随着急速的上升自己变的越来越轻盈,意识开始渐渐的失去,恍惚间听见女子惊叫的呼唤声,本能的想去拉住什么却是终究抵不过洪水猛兽般的倦意……
  烁延帝都:  “你说这深更半夜的我们上哪里给老爷找人啊?”漆黑的夜巷中走来一瘦一壮的男子,两个身穿灰白麻衣的,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家丁。  “你就小声点吧!老爷特地交代过这是掉脑袋的事,务必要秘密行动。”身材稍微瘦小的男子叮嘱道,闻言高大的壮汉忙是捂住自己的住不再言语。  鬼鬼祟祟的两个身影被摇晃灯笼光拉的忽长忽短,给这个静谧的暗夜更增添了几分不详的色彩。  “阿霖……”一声女子的惊呼划破暗夜,吓得黑暗中的两人抱成一团。  胆大的壮汉小心的将灯笼举向传来惊呼的方向,只见巷口右侧有一人影,那人影胸口处不停的起伏,两家丁互视了一眼朝那人影走去。  当走进那人后,两家丁眼底都是呈现惊喜之色,透过灯笼的光他们看见满头大汗的顾永川,姣好的面容,玲珑的身材,虽称不上倾城,但是用来交差也是足以。  两人互换了一下眼色,二话不说便架起惊魂未定的顾永川朝着来时方向奔去。  那欣喜地恨不得飞起来的背影,仿佛在唱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高歌。  顾永川浑身无力,仿佛刚刚那一惊呼已消耗了自己所有的气力,因此虽觉察出自己处境的不妙却也无可奈何,待到自己体力渐渐恢复之时已被两人架进了一深宅之中。  “老爷,老爷”身材稍瘦弱的男子一进大厅便急唤道“人给你抓来了。”  顾永川听他这么一说心下一凛,一种危险感油然而生,她猛的抬头看向那高台上的人,白花花的胡子证实此人已年过半百,身形佝偻、皮肤褶皱,老态龙钟的程度令人发指。她一边打量着那老头子,一边思索着怎么逃跑。  那老头子此刻也用打量的眼神瞧着她,许是看腻了才开口道“嗯……按我之前交代的下去准备吧!”  两人刚要架着顾永川转身,却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嘱咐道“利索点!”  “呃”两家丁皆是一愣,还是那瘦小的先反应过来,给了那老头一个放心的眼神,道了声“是”便挟持着顾永川往厅外走。  顾永川听的一头雾水,那种无法掌控状况的感觉让她无比的惶恐,奈何自己力气实在不大,硬生生的被架着也无他法。  他被那两人架着东绕西拐,在顾永川彻底被复杂的路况绕晕之前停在了一小门前,那粗壮的汉子在门前敲了几下道“何妈,人来了!”  房内传来一中年妇人的答应声,紧接着是脚步声,“咯吱”门被拉开,一仆妇打扮的女人立于门前,先是用她那精明的眉眼程序性的打量了顾永川一番,紧接着朝两个家丁招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将人弄进房内。  顾永川被按坐在凳上,听那消瘦的家丁对那妇人道“何妈,老爷交代要利索点。”  顾永川再次听到这个词语,心中不禁浮想联翩。  此时此刻纵使是阅尽千帆的人,在面对自己明显处下风的时候,也是再也不会坐得住了,她开始不断的试图挣脱两人的挟制,然后每当她使出一分力气,就会有比她大三分的气力加注在自己的身上使她动弹不得。  “我说姑娘你也就别费力气了,好好配合我们,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精明的老妈子好言劝慰,却不想这话停在受害人耳朵里,只得是适得其反。  “放我出去,你们抓我想干什么……”顾永川更加疯狂的扭动着,虽然她的力气依旧无法于两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相比,但是也是让人心烦,那消瘦的家丁明显有些不耐烦,催促道“何妈,快点,别误了事。”  那老妈子摇了摇头转身走到房屋内侧,只听砰砰砰砰的翻找声,和一气呵成的倒水声后,那何妈端着一碗什么东西摇摆的走了出来。  顾永川看着那碗里心中骤然浮现电视剧里那些套路,她怒争着眼睛,骤然朝那挟持着自己右臂的汉子咬了一口,那汉子吃痛猛的缩回手,见势顾永川趁机挣脱力气稍小的消瘦家丁,慌忙朝门口奔出。  人面对恐惧时激发出的潜能总是大的超乎想像,顾永川竟真的逃出了那家丁的控制,虽然那些人只隔着自己几步的距离,但是那就是她的希望。  她天生就是有些路痴的,何况现在月黑风高夜的更是让她不知何处是生路,也只有那么漫无目的的跑。  “要不喊人吧!免得浪费时间……”高大的壮汉像矮个子的商量道。  闻言矮个子不屑的白了那汉子一眼,喘着气道“少废话,老爷交代了秘密行动,快点抓住她!”  身后隐约传来的对话让顾永川心中一喜,不禁逃跑的气力都多生出几分,就在此时“额……啊……”男人吃痛的声音,顾永川撞了来人一个满怀,而自己的逃路也生生的被这一撞给终结了。  “啊啊……少爷。”那两个家丁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顾永川抬眼看着面前的男子,剑眉星目,身长七尺一派正面人物的长相,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求救道“公子救命。”  那男子眉头微微一皱,那两个家丁显是听到了顾永川的话,赶紧道“少爷,这是老爷用来……”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那两个家丁皆是一愣,却是走也不肯,上前抓人又不敢。  “少爷,老爷那里……”  “你们尽管听我的,下去吧!”那男子不再言语,言简意赅却不容置疑。  “是……”那两个家丁是不敢多得罪这大少爷的,这个府里的下人间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宁得罪老爷,不得罪大少爷”便足以证明这少爷是个何等角色。  那两个家丁走远后,顾永川绷紧的弦终于是松了几分,急忙抱住自己的救命佛磕头扣恩“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噗”头顶传来一声嗤笑“你怎知我是你恩公而不是将你推向火坑的坏人?”  “嗯……”顾永川听他这么一说整个身子又绷成蓄势待发的满弓,那人却是用一种好笑的神情打量着她,两人僵持良久,那公子道“哈哈……更深露重,姑娘逃命还是要打点准备的,莫不是要在这风下凉着了,那谢某便真成了坏人了。”  闻言顾永川如释重负,那谢公子扶起了她道“先到屋内喝口热茶歇息片刻,我命人备车送姑娘出府。”  顾永川点头一脸的感激,都道大宅多坏心,如今看来自己真是幸运,有惊无险的遇到为数不多的好心人。  
  “来,姑娘喝口茶。”谢公子将一青瓷小杯递到了她的面前,面对如茶一般温暖关切的目光,顾永川不好意思拒绝,更是为表诚意喝了足足大半杯才放在一旁茶几上。  “姑娘稍坐片刻,我去安排马车。”闻言顾永川点了点头目送着他转身出屋,兴许穿越费了些力气加之刚刚那一出闹剧耗尽了剩余的气力,面对安全的环境倦意如洪水猛兽般袭来,她竟无力抗争便倚着茶几睡了下去。  她睡了,然而她却不知道,梦境与现实一切都不会因为她的沉睡而停止。  “姑娘……姑娘?”迷蒙中有男子的声音传入顾永川耳畔,似乎是那位谢公子,她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仿佛被什么黏住怎么也睁不开,感觉身体被谁抱起,耳边有人道“姑娘我这就送你上马车。”  紧接着果真听见踏踏的马蹄声,身体被人放在一软塌上,紧随而来的颠簸感让她心下一安,便不再急切都想要睁开眼睛,那噬魂的倦意再次袭来,她无所忧的进入沉沉的梦乡。  顾永川眼前是一大片白雾,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想要寻找到一丝人的踪迹“有人吗?”  “咚”前处传来一声拨弦的声音,她心中一喜又再次喊道“有人在那吗?”  “咚”又是一声拨弦的声音,心中欣喜不禁深了几分,她快步的向前走着,口中不忘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  随之而来的是一长串的拨弦音,那琴弦每拨动一下那白雾似乎就变淡几分,好似织女柔荑皖白纱,随着曲调奏半,顾永川惊奇的发现眼前竟骤然清明,不足十步之遥的前方端坐着一低头抚琴的男子,身着一生青绿绸缎,一半的乌发用同样新绿的长绸束着,一半随意的披洒在肩头耳畔,尽管一直低头抚琴也无法掩盖他那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的眼。  “秀……秀……秀芽……”顾永川望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是已如刻入自己骨血的人,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相公——穆秀芽。  男子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依旧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中,丝毫不见有抬头的意思,顾永川再也按捺不住不住满心的爱意,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一手按在了那人的手背上,古琴发出刺耳的震颤音吸引了那抚琴人的眼光,可就也是那一瞬间,顾永川甚至没有看清那眼眸中是温怒还是欣喜,那一身青衣变化作无数光点就那么在自己眼前消失。  “不!”顾永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伸手去抓那些光点却是空无一物,而一直按着古琴的手像是被什么缠住了,她低头发现那古琴变成了那颗秃树,空无一物的枝杆,蛇一般的枝桠紧紧的缠着自己的腰,紧接着那枝桠不停的上升。  “姐……”面前骤然出现一个身影,正是自己的弟弟顾永霖,紧接着顾永霖失去了意识,她看着那枝桠向着卷着顾永霖,朝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不断的延伸。  “阿霖……”她大呼出声,一切和穿越之时发生的如出一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觉的腰间的枝桠收的越来越紧,仿佛要生生将自己拦腰分成两端,她用手不停的拍打树枝,就在这时她右手之间骤然乍现出粉白的光,那粉白色的光沿着她的指尖漫道那树枝上,树枝在与那光相触的一瞬间竟然顷刻覆灭。  只听“嘭”的一声顾永川整个人摔倒在地,她揉了揉吃痛的臀部,欲准备起身探究竟,却见眼前出现了一双秀莲金足,沿着那秀足往上望去竟站着一粉衣美人,那美人肤白如雪,双瞳剪水如琬似花,眉间还有画着一白心粉边的花细,可细看之下顾永川发现那点缀之物分明就是浑然天成。  那女子唇瓣含笑竟躬下身子扶住了自己的手臂,顾永川终于是反应过来,急忙倚着那手臂的力道起身。  “永川”美人开口,声音犹如清泉。  “你是……”顾永川彻底愣了,一天之中发生的事情让她有点无从适应,而眼前这个美人自己确实是没有见过的。  美人掩唇轻笑道“我是……”美人将握起顾永川的右手,指了指她的小指,顾永川这才发现自己的小指不知在何时印上了一个淡淡的雪皎花图案,那图案的纹路极细汇成一个类似戒指的小圆环,不仔细实在是很难注意到。  “这个……”顾永川感觉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不过回想起自己从遇到穆秀芽起就没正常过便也释怀了,她望着那美人等待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是雪皎仙子。”她的声音极轻极浅,却生生在顾永川心中激起千层浪。  “雪皎……”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雪皎仙子——穆秀芽那个从未蒙面的生母,或者说根本不可能见到的,那个早已魂葬茶花源的司茶仙子。  “孩子,你别怕!”雪皎仙子显然是看出了顾永川神色里的疑虑,急忙安抚道“你和芽儿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的心思我亦是一清二楚,芽儿历劫当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见眼里,你不顾被卷入劫难的勇气便是令人佩服,因此作为他的生母我又怎能不为他做点什么。”  顾永川望着眼前这个双眼饱含爱怜的仙子,疑惑的开口“您真的是雪皎仙子?”  “嗯”雪皎仙子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接着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虑,没关系,你听我慢慢告诉你。”  只见她袖袍一挥,紧接着周围的白雾开始变幻,有的成为四方桌,有的成为玉白圆凳,她携着顾永川坐了下来道“你一定发现此处的怪异之处了吧,先是芽儿出现在你眼前,接着是你的弟弟,甚至是你的性命都出现了危险。”  雪皎仙子望着微微点头的顾永川,顿了顿继而问道“你觉得这是哪里?”  “我刚刚明明在谢公子的房间睡着了,怎会突然就出现在这么奇怪的地方,秀芽还有阿霖这些白雾都像是幻想,这里莫不是……”  “没错,这里便是你的梦境。”被雪皎仙子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而且是可以杀掉你的梦境。”  “杀掉我?”梦境杀人闻所未闻,她想从雪皎仙子脸上看出点什么,却是见她一脸的认真,太多的疑惑充斥着她的内心,她经不住问道“还望您将一切告诉我。”
  “自当如此,你是芽儿的结发妻子,而做为她的母亲,我怎会对你隐瞒,这的确是可以杀掉你的梦境,当初你不顾安慰卷入芽儿的命劫也就埋下了这个隐患,而最大的隐患就是这梦魇……”  “您的意思……等等”顾永川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直勾勾的望着雪皎仙子,眼中渐渐浮现出戒备之色。“这么说你也是……”  “我不是”雪皎仙子还未等她讲话说出来便厉声打断大,这威严的声音让顾永川心中一颤,思绪中什么东西骤然闪现,她正欲捕捉那重要的信息,右手却被人执起,而那一闪而过的精明也在一团乱麻的思绪中化作泡影,再也让她寻不到讯息。  “你看”温柔如甘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记得当初芽儿将你们的青丝偷偷埋在雪皎树下的事情吧!”  怎会不记得呢?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那时光里的一切,哪怕是一个抬首一个回眸都不敢忘记的。  那天是他和永霖20岁生日,两人都是非常开心便多喝了几杯,几杯穿肠过自己有些昏昏沉沉,便准备回到房间睡下,兴许是喝高了,竟然没有直接走到床铺上,而是鬼使神差的趴在电脑键盘上,只见电脑突然跳出一个网页,恍惚中她看着屏幕前跳出3D画面,那是棵开满红粉花朵的树,那树干长的笔直,枝干往下有一些覆在泥土表面的树根,那些树根盘根交错统一朝向一个方向延伸着,在那树根未覆盖的泥缝上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花野草,一眼望去就像是仙女的百花裙,画面中似是有风吹过,吹起片片粉白,美不胜收。  “点击进入茶花源,带你开启人间仙境。”她看着不停闪动放大的光标,嘿嘿的干笑了两声,手指点在屏幕上的字眼上,醉眼朦胧道“点击……芝麻开门!”  她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指一点竟开启了自己的一场心动。  意识模糊中,她感觉自己被什么吸了住,眼前是刺眼的白光,紧接着自己便被那光卷了进去,再醒来时自己竟然就躺在电脑里的那颗大树下,那树约莫六七丈高,树干比那电脑映射的还要笔直,沿着那树干往上看去,是大片的翠绿镶嵌着星星点点的粉白,令人称奇的是那些粉白的花朵正不停的开开合合,每开合一次那花蕊中就会显现一个物品的图案,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她伸手去触摸那离自己最近的粉白花朵,那花朵张张合合显示的正是一本书卷的光影,就在她指尖碰触到那花朵的瞬间,那花朵猛地收合了一下竟从那花中掉出一本书来,顾永川躬身去拾那书籍,却见不知何时自己脚旁多出了一婴儿。  只见那婴儿红唇粉颊,紧闭的眼帘上有一对如蝶般的长睫毛,在顾永川的注视下蠕了蠕小嘴,甚是讨人喜爱。  顾永川正欲上前去抱他,却见一光束闪现,只是眨眼之间那光束似是爆裂开一般,金光大作间顾永川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仿若烟火绽放般那光转瞬即逝,再抬眸只见自己的脚下躺着一个如玉男子,墨发散在铺满细碎野花的草地上,还是如蝶翅一般的长睫,薄唇高鼻,一双剑眉凛然正气,恰到好处的菱角,多一分生硬,少一分妖娆。  他那修长的身姿穿着浅绿色的暗纹长绸,一眼看上去让人经不住屏息,第二眼看去惹不住想看第三眼、第四眼,那种感觉就像是发现绝世璞玉如何观赏也是不能满足的。  那人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宽大的绸袍徒然升起,袖边扫过顾永川的面颊,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异样,紧接着那袖袍停在他的右耳边,男子嘟嚷了一声,似乎睡意还未消却,虽然摩挲着起身却未睁开双眼。  他坐直了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做了一个深呼吸,仿若很满足般喃喃道“啊……真香啊!”  他忍不住用鼻子再用力的吸了吸才缓缓的睁开双眼,男子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顾永川,只听他疑惑的开口“请问你是谁啊?这又是哪里?”  一句话问的顾永川愣住了,对啊!这是哪里啊?她这是在干嘛?她想了想刚刚自己的见闻,再回忆自己还没断掉的片,对了,这是游戏,应该没有错。  “我想……这应该是游戏。”顾永川不太确认的说“也有可能是我在做梦……”  顾永川双手托着下巴,兀自坐到了那男子身旁,突然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道“这位少侠,你也是点网页进来的啊?”  顾永川实在找不出更加配合此时场景的词语,只见那男子木讷讷的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充满了疑惑。  “我也不知道。”他望了望身后的雪皎树又看了看顾永川道“呐……我一睁开眼就在这了,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  “什么?”顾永川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突然想到刚刚消失的那个婴儿,思索着难道这个男子是游戏里的设置的人物,若是人物的话,她的任务又是什么呢?  一番没什么用的思虑后,顾永川终于再次开口“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男子眸光中有精光闪现,用力的点点头。  顾永川站起身子,围着那男子转了一圈,心道:莫非任务是给失忆儿童取名字,并找到回家的路?  她正欲再详细探究一番,只听不远处传来女子清灵的嗓音“大胆狂徒,胆敢擅闯禁地。”  顾永川环顾了四周一圈,却见周围空无一人,正欲放弃只听头顶一娇嗔“哼,粗鄙凡人,本仙子在这。”  闻言顾永川和绿衣男子皆是把头望向自己的头顶,只见他们头顶上盘旋着一只美丽的紫蝶,那蝴蝶足有一巴掌大,再仔细看去只见那两片羽翼间竟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食指般大小的美人,那美人扎着两个双平髻,被梳成环状的发丝,相对垂挂于两侧,甚是俏皮可爱。  那小仙子手中跨着一小花篮,只见她在那花篮中摸索了一下,手中就顿然生出一柄小金戟,被她熟练的转在手中竟无丝毫别扭之色。  只见她金戟一晃,一个旋身便从高空转到地面,待到顾永川看清之后才发现,眼前骤然多了一个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俏皮少女。“说,你们是谁。”
  少女话语间已将手中的金戟从顾永川眉间缓移至绿衣男子的耳畔,就在她眸光与那男子相触碰的一瞬间,顾永川明显看到了她手中金戟一抖,差点划伤那男子的侧颜,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男子半响,手不住的颤抖,颤声着开口“穆珎……”  男子疑惑的看着她,疑惑的道“你是谁?”  紫蝶仙子这才从激动醒悟过来,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真正的穆珎还躺在水晶棺里,被自己日夜守护着呢。可是眼前这个人,一样的眉目,一样的棱角,他不是他,又是谁呢?  她暗自运了一口仙气,嘱咐自己稳住心神,握着金戟的指尖微微的弹动了一下,那金戟化作无数的金色光斑消失在空气中,她用力抓住那绿衣男子的肩膀道“你不是穆珎,你是谁?”  顾永川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仙子,心中五味杂陈,搞了半天大家都不认识啊!  看了看一脸无辜的绿衣男,顾永川上前掰开紫蝶的手,站在两人中间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咳咳……这位仙子,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紫蝶不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绿衣男子,似是要将他看穿,顾永川心中暗自翻白眼,无良游戏,仙女也这么好色的吗?  “仙子,这个小哥呢?是我刚刚在树下面捡到的,醒来后?他也不记得自己是谁?我想他估计是失忆了,看你的样子似乎你们有些渊源,不如你将他带走,然后给我个法宝什么的,让我离开这个游戏。”  在她说了一大段话之后,紫蝶终于有了反应道“什么?”  “我的意思是……”顾永川正欲解释一番,却见那仙子根本就不再听自己言语,而是又上前抓住绿衣男子的肩膀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绿衣男子似是被她抓的有些不耐烦了,挥袖甩开了紫蝶的手道,在故意与紫蝶保持一段距离后,又朝顾永川挪近了几分,蹙着眉头道“你谁啊?”  “我……”紫蝶也是乱了,她这是在干什么啊!只是这个人和那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等等!  紫蝶心中有什么闪现,她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一个确定这个人身份最好的方法。  “你们跟我来,也许我知道他是谁。”她望了两人一眼,转身朝前面走去。  “走吧!”顾永川正在犹豫自己到底跟不跟上去,手心却被人拽住,只见那绿衣男子一脸天真的对她道“走吧!”  她心被这野蛮又自然的一拽弄得剧烈跳动起来,局促的不知道眼睛该看哪里,要知道既是是现实她长这么大也没被人这样拉过手,何况这还是个帅哥。  顾永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意横,不管了,反正是游戏,当她正准备反手握住那男子的手心时,却听前面传来一女子声音“到了。”  顾永川有种偷情怕被人发现的感觉,急忙甩开绿衣男子的手,那男子也是好奇面前竹屋的事情,对于顾永川的反应是丝毫未觉。  紫蝶仙子缓缓的推来那竹门,其实她完全可以弹指一挥,可是她还是想用自己的指尖去缓缓地去碰触那个人所触及过的一切。  “吱呀,吱呀”的声音中,众人缓缓的走进了房间,这个竹屋从外面看并不是很大,但走进之后才知道其中的奥妙,不仅房间比外屋大出十几倍,墙面上遍布了浅浅的绿色小草,小草中夹杂着无数说不出名字的细碎小花,红粉白蓝应有尽有。  东侧是个藏满典籍的书架,那书架就像是从地底长出的巨树,一根笔直的树干延伸出无数的枝桠,枝桠上或是绕着藤蔓,或是开着一掌大小的白色花朵,藤蔓交织成一个平面,那些片面上排排放着书卷,而那些白花都是长着长长的花蕊,那花蕊齐齐泛着橘色光辉,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朵点亮的莲花灯。  书架旁是一个书案,简简单单的一块白玉石立在那,明明那么显眼,却一点也不突兀,笔墨纸砚整齐的放在书案的右上角,而那玉石书案的正中搁置的却是一把檀木瑶琴。  书案的右侧摆着一软塌,上面铺着雪白的皮毛,沿着那皮毛往边缘看去,才道不是软塌,而是一藤蔓秋千,那秋千如若是从竹屋之外的天际垂下来的,仔细看去还有微微晃荡的影迹。  打量间顾永川不禁联想,古琴软塌夜灯点,如此温柔缱倦,生活在这里的人定是一对璧人,才子司音赠佳人,定是美好的不像话。  “看什么看,跟我来!”一声娇蛮打断了她的幻想,她无奈的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紫蝶仙子,这个小辣椒一看就不是这个风格的,那么这会是谁居住的地方呢?  很快他们在紫蝶仙子的带领下走到房间的深处,顾永川环顾四周,已经没有路了,周围除了开满花草的墙壁空无一物,只见那紫蝶仙子朝着三人正对的一面墙上画了几画,也不知是什么图案,只见那原本方方正正的一面墙瞬间藤蔓万千,紧接着那些花朝着三人方向伸展,竟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密道,不同于其他密道的灰暗。  这个密道十分唯美,一朵朵娇艳的花缠绕在藤蔓做成的拱门上,顾永川走过去的时候,有一种当新娘走花门的感觉,脚踩在青绿色的草地上不仅没有把那些小草踩伤,反而是每走一步脚印覆盖的地方都会开出无数朵小花,真可谓是步步生花。  大约行了几分钟原本阴凉的感觉消失了,一股温热袭来间,顾永川抬眸看向身前高大的男子,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的发丝、肩头,看的她莫名的悸动,她慌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却见远处有大片翠绿,一眼望去美的心旷神怡。  “是茶园?”顾永川不敢置信的开口,这样成片的绿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如今亲眼见到,顾永川突然觉得有的时候,只有一种颜色的世界也不比那些花里胡哨差多少。  紫蝶仙子淡淡的应了声,继续往前走去。
  顾永川好奇的看着那些采茶的茶农,正欲开口感叹点什么,却听清润的男子声音传来“这些茶农……”  他话还没说完,便有人积极回答道“这些都是为躲避猎杀到这里来的动物,在这里呆久了便能幻化出人形了,穆珎见他们闲着无事便教会了他们采茶。”  顾永川一边听的目瞪口呆,一边暗自腹诽这个紫蝶仙子的重色情节。  言语间,三人行到了一个翠绿的蒙古包,之所以说是翠绿是因为这个蒙古包并非是布做成的,而是由无数树木长成的,无数棵树围城一个圆圈,不向天长而是纷纷向着中心的一个点延伸,纷繁的枝叶偶尔能见几朵粉白,让人甚是好奇其中包裹的是何物。  只见那仙子走到一棵树面前,用手轻轻的扣了几下树干,那些密集的树木竟由原本弯曲的姿态变的笔直,紧接着像生了脚一般纷纷移动起来,硬是让出了一条道路,顾永川微微探头意欲一睹为快,却被身前高大的背影遮住了视线,虽然见不到里面的情景却是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走进内里一阵温柔之气拂来,待到她终于看清周遭景物才知原来是温泉。  这温泉池并不是很大,妙的是它的池边不似常见的方或圆,而是勾勒出一朵花的轮廓,那种花顾永川看着有些眼熟,她不禁喃喃自语道“这花好像……好像……”  “好像在哪见过。”见她好像了半天也没说完,绿衣男子及时的替她补充完整,其实他也觉得这花的轮廓很眼熟。  “这是雪皎花,刚刚你们站的那棵神树就是雪皎树。”娇俏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道。  两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望向那水池,水池四周都有似白玉雕刻的小花,每一朵小花下面都有两片泛着浅绿色光点的小叶子,更神奇的是那些玉石小花不停的用叶子在自己的花蕊中舀着什么,只见它们每舀一下,那纤长的叶子中就徒然多了一叶温柔的液体,紧接着那叶尖向下一曲,原本盛在叶中的温热液体便哗哗落入池中,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茶香。  再望向那花形浴池的底部,亦是有着同样的玉石白花,不同的是那花的叶子是墨绿色的,叶子动作的方向也刚刚与顶部的花相反,它们一静一动间却是将叶子放在水中,微微一卷便舀了一叶的池水,在一仰一松便稳稳的将那水倒进花蕊中。  两者循环反复,分工明确,甚是有趣。  再看向池中央像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将那温泉从什么地方挤出来一般,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活水柱,像是喷泉,又比喷泉开散的水流更加的聚集,硬生生用水的力量致使一个水晶棺悬在半空。  那水晶棺通体透明,虽隔着厚厚的水晶,顾永川依旧能够看清棺中人的侧颜,顾永川吓了一跳,几乎要尖叫出声,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那水晶棺,又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身侧绿衣男子的侧颜,终于是有些理解紫蝶仙子的失态。  “看来,你确实不是他”紫蝶仙子没来由的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让另外两人都是摸不着北。  “你们看,那水精棺上的雪皎图纹。”紫蝶仙子指了指那水晶棺材的右侧,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泛着金光的雪皎花。  “那是雪皎死前封印的,那里面是他沉睡的元魂,那花纹没有消失,便说明他并没有离开,所以你不是他。”言罢紫蝶仙子转身看向绿衣男子,顿了顿又道“你不是穆珎却和他有着一样的容颜,不仅如此你还那么巧的出现在这里,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顾永川感觉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要揭晓了,也许这是破解游戏的关键,她不禁屏住呼吸静待紫蝶的下文。  “什么”似是终于等到绿衣男子淡淡的疑问,紫蝶终于继续开口道“你是那个遗腹子。”  “什么?”这次是顾永川惊呼出来的,这个设定她怎么觉得太劲爆。  “你什么意思?”那绿衣男虽然没有记忆却是个冷静的角色,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  事情还要从西方维亚半岛说起,在那里住着一群白精灵,两百多年前精灵族第一百八十四世精灵王去世,精灵王子御亚接管精灵王国,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坐上王位宝座半月不到,自己亲弟弟空酋就叛变了,空酋联合了亚瑟半岛的黑精灵对整个维亚半岛进行了攻击,由于毫无防备,加上空酋的里应外合,很快白精灵一族便支撑不下去了。  在这危险的关头,年轻的王后索雅将自己刚出生的两个孪生兄妹教给了自己的亲卫队,亲卫队一路护着王子和公主,待他们侥幸逃离维亚半岛,十人的亲卫队已剩三人了。  三位精灵亲卫本想着带着公主和王子隐匿山间,可是不想却遇到了嗜杀成性的狼人。  那狼人利齿上和长甲上全是斑斑血迹,双目猩红咆哮着像精灵亲卫扑去,唯一没有抱着婴儿的精灵亲卫,首当其冲的挡在众人前,却由于一路耗尽灵气,加之负伤根本不是狼人的对手,眼看狼人就要杀死自己的同伴,怀抱王子的另一位男精灵将王子递给了唯一的女精灵后也加入了战斗,双方激战依旧是实力悬殊,剩下的那名女精灵终究是不忍心,放下了怀中的俩个孩子加入了战斗。  三人的联合狼人渐渐趋于劣势,就在众人以为要大功告成之时,只见那狼人纵身一跃往三人身后跳去,三人皆是大呼不妙,果然狼人直扑被放在草地上的两个孩子,右爪子在地一掠,两个孩子就连带着裹布被狼人的利爪带起。  三位精灵自是拼尽全力来护两个孩子,令人遗憾的是尽管如此,狼人还是带走了小王子,而三位亲卫更是身中狼毒,要知道中了狼毒就意味着会化为狼人,狼人无知无识唯一的使命就是杀人,若到那个时候恐怕小公主会死在他们自己的手上。  再言白族精灵一向善良,更是不愿意自己幻化成那样的杀人机器,于是他们用最后的灵力为那孩子幻化出一叶扁舟,以精灵之咒祝福这个可怜的孩子,祈愿大海能够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看着越来越小的小船消失在海岸,三人抱在一起用熊熊的大火燃尽了自己的生命,自此精灵公主不知所踪,而王子也生死未卜。
  二十年过去,黑白精灵两族已经统一多年,再也没有人记得当年那场生死之战,而在西方的月牙岛上有一个英俊的少年也初成俊才,人们都唤他“珎”,他是叱咤东西方的神秘一族“噬族”族长的义子。  他本无忧无虑潜心修炼,然而他的命运也和那小王子一样,被狼人改变了。  西方狼人越发放肆,大量的恶性杀人事件致使整个西方人心惶惶,虽然月牙岛有噬族守护着,但是那种恐慌的情绪还是蔓延到了月牙岛。  那日月牙岛来了一个少年,少年带着一个受伤的少女,好心的岛民收留了那少年和少女,却不想那正是可怕的开始,那夜月黑风高,据说岛上传来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狼嚎,原本睡梦中的岛民都被惊醒了。  待到众人寻声找到那村民家时,只见一人身狼头的怪物穿着一件女子衣服立在那月光下,她的利爪穿透了那可怜的村民的心脏部位,她蛮横的臂力将那村名的尸体举在半空,那鲜血沿着她极长且锋利的指尖一滴一滴的掉着鲜血。  那鲜血不急不缓的落下,每一滴都落在另一个尸体上,正是那个少年,他的眸子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在这个夜色中被无限放大,他脖颈处涌出的鲜血正滋滋的与村民滴落的血滴融合,伴随着那狼人发出的满足嚎叫,在这个黑夜里开出让人诡异万分的花。  众人都是惊恐的奔逃,可是狼人的速度岂是常人能比的,她扭了扭脖子朝着月亮嚎叫了一声,一个跃起,一个挥爪子便是一条命。在她已经杀了数十个村民时,她四肢被什么禁锢住了。  她咆哮的看着困住自己的一群人,那是一群穿着暗蓝色长衫的人,左右两方分别两名壮年,人人用力扯着一根铁链,她的正前方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人,黑发木簪高髻束起,浑身像是中原道士的打扮。  左边的是一少年,绿衣清浅貌似天人,右边的是一娇俏可爱的栗发少女,穿着颇具西域女子的特色,身材娇小肉嘟嘟的小脸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她的身旁还有一只雪狼,一双狼眼泛着噬人的绿光。  狼人本是事无知无觉的杀人怪物,被人一束缚那种杀人饮血的性子更是发作的厉害,她用尽全力摆动着身体,甚至扭头用利齿欲咬断铁链,奈何狼人除一身蛮力并无其他能力,所以不论她如何挣扎也是白费心机。  狼人还欲再挣扎一番,只见她瞳孔中闪过一抹火红,众人只听一声惨叫,就见那狼人的心口插着一把熊熊燃烧的木剑,紧接着是跌宕起伏的惨叫声,时而是个女子哀叫,时而又变成狼嚎,听的岛上居民心也跟着一颤一颤。  虽然人们依旧是惊魂未定,但凭着噬族撑场,各自又壮着胆子掉头来围观,只见那火焰渐渐把狼人整个包裹,在一阵震天动地的嚎叫后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四条原本悬在半空的铁链啪嗒落地,在这个黑夜中发出异常刺耳的响声。  火焰散去,一颗红色的珠子缓缓升起,只见空中有一白物闪出一弧形,只是片刻那白弧就定于那铁链中央,正是那只雪狼。  众人都是吓了一跳,只见它“嗷呜”一声,那颗刚刚还悬浮在空中的红色珠子便消失了,与此同时那白狼的眉心也出现一红色印记,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珎,你和缇娜把身下的处理了吧。”说话的正是那年长者——噬族族长。  “是”一左一右闻言都是点头应到。  噬族族长点了点头转身往着月牙岛东侧走去,缇娜和少年并肩朝着那些死去的尸体走去,每走到一具尸体旁,少年就朝那尸体一弹指,只见原本鲜血淋淋的尸体顷刻被火焰覆盖,不消片刻便化成一颗浅红色的珠子,若是仔细看去还能看到那珠子里有一脖颈开始长毛的怪人一闪而过,原道是这些人都重了狼毒,若不及早处理恐怕都会在不久异化。  就这样少年一步一弹指,而少女则指挥着身侧的白狼吸食掉那些浅红的珠子,待走到那小屋面前,白狼吸食掉最后一颗浅色红珠,两人统共所花的时间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围观的众人都是心情复杂,却也没有多再次停留,趁着两人断后的功夫纷纷急着往自家奔去。  原本一切应该因为有着强大噬族的守护而安然过去,可是偏偏风云难测!  “你们说这噬族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啊?”距离狼人事件已经过了三天,可是这件事情产生的影响却并未消失。  一群岛民聚集在一棵大树下乘凉,此刻正值晌午,艳阳高照正是阳气最盛之时,人们似乎也因为有烈日壮胆,开始肆无忌惮的谈论起三日前发生的惊悚事件。  “谁知道呢?”一个年纪不大却是一身妇人打扮的女子,磕了一颗瓜子继续道“我听我家那个老婆子说啊!在她出生前噬族就居住在这个岛上了,一直独来独往,不曾真正见过这群人几次呢?”  “是啊!他们一直都住在岛东侧,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一个个子稍矮的中年男人说道。  “我说……”说话的是坐在大树中央的一个年轻男子,这个男子鼻子高挺,一双蓝色的眸子,金黄色的卷发,穿着金棕色褶皱长衫,赤着的胳膊上披着一件同色系的披肩,颇有几分贵族的意味,可是从他衣服的质地来看,还是能看出贵衣不贵的真实。  他边说边把手微微举过头顶,话语间故意停顿已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见众人都屏息好奇的望向他,他才继续道“你们难道不觉得他们很可疑?”  简短的一句话,就像是一颗落入看似平静湖面的石子,只消那么一下就带动了所有潜藏的惊涛骇浪。  所有人都是一怔,只因为他说出了每个人心中一直没说出的话。  见众人虽是沉默,但眸光中都带着无法忽视的赞同,那人继续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天晚上那个波斯国打扮的少女?”
  他用视线环顾众人一周,一双蓝色的眸子似乎能摄人心魂,刚才那个嗑瓜子的少妇惊呼了一声,急忙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唇道“我注意到了,你想说的恐怕是那只白狼吧!”  那少妇言语中带着一些洞悉一切的骄傲,直视着那人的目光,两人目光汇集那一霎间皆是会心一笑。  男人继续道“没错,你们仔细想想狼人和狼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沉默。  “那么,狼人又是如何来的呢?”  “当然是被恶狼咬伤后中毒导致的,我们家那个上次出海外面都是这样说的。”接话的还是刚才那位少妇。  “没错”众人也是纷纷赞同。  “既然大家都同意这个说法,那么不妨再想想我接下来说的问题。”他的声音愈发严肃,众人都不由跟着绷紧神经。“第一问题:为什么一个少女会养狼。第二问题:那只白狼那夜吃掉的珠子是什么?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严重的问题:能三下五除二便杀掉狼人的噬族人,为什么要等到死了十个岛民后才出现?”  众人的心皆是咯噔了一下,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在如此骄阳似火天气里氛围却骤然阴冷而诡异。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你做好事还是坏事,总有人对你提出质疑,即使你做的是好事,也会有人嫌你做的慢,往往这个时候,就是危险将近的时候。  “你是说……”还是那个少妇率先开口,话语虽未出却已被对面之人接话道“我是说,我怀疑噬族和狼人之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想一想那群人的灵力从何而来?”  众人的脸色更加的变幻莫测,那男人环顾了下四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故意压低声音继续道“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七日前我碰巧路过他们府邸,碰巧见过那个波斯国打扮的少女,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我看到一群动物围着她,除了那匹白狼,还有一只雪狐,甚至还有一只黑熊,那女子正是背靠着黑熊在草地上晒太阳,不仅如此,还有很多我说不出名字的动物……”  “这有什么,很多御兽师也可以做到啊?”那个个子稍矮小的男子打断道。  “可是你见过双臂缠着蛇,任由蛇吸咬自己脖颈的御兽师吗?”  “这……这……也许……”那矮个子的男人还想再争辩一番,却是无法再找出能说服自己和众人的说词,然还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可是那么美丽的女子,应该不会是……”  “愚蠢,妖物最是善于用美丽的皮囊迷惑众生的。”蓝瞳男子不再隐隐暗示去引导众人,而是直接说出自己心中的臆测。  他的声音明显冷硬了几分,那矮个子虽是被骂却愣是被他的气势所镇住,丝毫没有还嘴的意思。  “若是这样还不足以说明什么,那么我接下来的话,也许你们应该好好思考了。”  他又故意顿了顿将语速放缓,故意营造一种紧张压抑的氛围“你们也知道我祖辈都是画师,那么也应当明白我们家里是有不少典藏存画的,一年前我整理先辈画集,无意中在那画中看到这样一幅画,那是一艘实木巨舟,那舟上雕刻着一些飞禽走兽和东方的五行八卦,桥头上站着两个人,站在舟左侧的是一男人,黑发木簪高髻束起,正是中原道家打扮,而他身侧却是站着一身材娇小的波斯服女子,唇红齿白,粉面桃腮……”  “啊!”又是那少妇一声低低的惊叹,她遮着自己的嘴向那男子凑近了几分问道“听你这个意思,那不正是当夜那噬族道长和少女的样子吗?”  “没错!”那年轻男子继续道“这都不是最惊人的,最惊人的是这幅画是我曾祖父做的,那是我爷爷的父亲啊!你们想一想那至少也是一百多年的事情了,可是你们那夜也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的容颜,恕我直言,凭我的记忆对比,那是和画上分毫未差。”  众人都是惊的下巴快掉地了,此时已是快日影西斜了,一抹黑影随着日光的渐渐削弱而无限的滋长开来,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开出无数多惊恐的暗夜之花。  “若是你们不信,我还可以去把那副画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闻言众人都是一愣,只有那个少妇挪动了几下唇瓣,却是什么也没有发出来,而是看了看天边的太阳讪笑道“哎哟!尽和你们在这瞎掰,我都忘记了这个点该回去做饭了。”  言罢她站起身,抖了抖自己百褶裙上的瓜子壳,栓了栓自己围裙的腰带,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肢往着自家方向走去,说实在,她是长得极美的,虽然穿着朴素了些,但单凭着美好的背影就没在场的所有男人无限的遐想,更何况她还拥有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说起话的时候水汪汪的眨动,配合着雪白的肌肤和丰腴的蜜唇,不知是勾了多少人的魂。  月出惊山鸟,夜静如幽潭。  一婀娜的身姿扭动在这深夜里,银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朦朦胧胧中依稀可以看出她的容貌,正是白天那个少妇,只见她在一房舍前止步,轻轻的叩响门扉。  “咚咚、咚咚咚。”总共五下,非常具有节奏,仿若是种暗号,门很快开了,开门的人一头金色卷发,蓝色的眸子,鼻子高挺,五官深邃,正是白天蛊惑人心的男子。  “宝贝,你终于来了。”男人一反白日的严谨和陌生,俨然是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  “死鬼,讨厌。”那女子一边作娇羞的敲打着男人的胸口,一边却是将脸死死的贴着男人半裸的胸膛。  “好了,小心肝,快进来。”男人一边将女人往房门带,一边用手拴上门栓。  女人被男人抱坐在软塌上,身子像是一条蛇般在男子身上蹭着。  “喀沧,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女子嘴唇凑近男子耳朵,虽是一句问话,从她嘴里呵出来,却生生惹人一阵骚乱。
  男人压抑住涌起的欲火,按耐住性子道“今天你的表现很不错,那些岛民今夜估计都睡不着了,等着吧!很快鱼儿就会上钩了。”  “噢?”女人不甚在意的噢了一声,用着右手小指不断的卷动着男人掉落在耳边的金色卷发。  男人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一双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瞧着女人那琥珀色的大眼睛,他低头在那小指上轻轻落下一吻道“几天后的话几天后说,现在我有更重要的话要和你到有趣的地方说。”  “讨厌。”女子又娇俏的在那男人胸口捶打了一下,却是也不多做争扎,任由着那人将自己抱起走向内屋。  三日后:  喀沧的计划顺利的展开了,人们私下对噬族的猜疑与日俱增,终于第一只鱼儿上钩了,只是令他有些意外,第一位上钩的竟然是当时与自己争辩的矮个子男人。  他的脸色似乎变的差了很多,走到喀沧房子来时整个人蓬头垢面,俨然一副多日没睡好的样子,佝偻着脊背把原本就不高的个子,硬是多压低了几分。  “我要看那幅画。”这是他进门简单交谈后,直入主题的第一句话。  “可以,你稍等。”言罢他转身走到一放满画布的房间,不一会便捧着一幅画出来,那矮个子男人急忙凑上前去看,正如当日喀沧所描绘的那般,一巨舟自海而来,船头站着一男一女,正是那日除妖的少女和噬族族长。  “这……这”矮个子男人双手按在那画上,颤栗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下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会在恰当的时机说出一句恰当的话,然后恰巧改变一群或是一个人的命运。  “你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矮个子的男人似是预见了一种恐怖的未来,急忙拉住喀沧的手追问道。  “别急……”喀沧的话还没有说完,矮个子男人就惊惧吼道“我怎么能不急,是你揭开一切,现在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惧里,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和那些死去的村民一个下场……”  话语间他的声音愈发沙哑,到最后竟抱头痛苦起来,喀沧觉得这个矮个子实在是太可笑了,前几天还被那波斯打扮的女子的外貌所迷惑着,今天就全然忘记,剩下的只有无限放大的恐惧,果真是极其可笑又可悲的东西。  “听我说,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是你要相信,我既然敢说出真相,那么就一定有把握除掉祸患。”  “什么?”矮个子不敢置信的抬头,眼中含着希望又包着疑惑。“可是他们是噬族,拥有常人没有的力量,你又能做什么?”  “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了,听着!你现在就去把你的所见所闻告诉所有人,但是你要小心不要传到噬族人的耳朵里。你是曾维护过噬族的人,因此有些话你说出去,恐怕比我说出去更让人信服。”喀沧的双手放在那矮个子的肩头,一双眼带着一种蛊惑的力量,只听他声音低沉道“故尔诺斯,把岛民都带过来,只有团结大家的力量才能战胜邪恶!”  故尔诺斯瞳孔有些涣散,点了点头,摇摇晃晃的走出喀沧的门。就在他刚走出房间不久,内室走出一妖娆的女子,正是少妇米希亚,她软绵绵的倚着喀沧,声音娇媚的道“不是说不是心甘情愿成为祭品的人是无法召唤地狱亡灵的吗?那你还对故尔诺斯使用摄魂术?”  “宝贝就不用担心这些了,我只不过是让他一会去宣扬的时候更加卖力以求达到最好效果而已。”喀沧一把拦住米希亚的水蛇腰,迫使她的身体紧贴着自己。  “哎呀,大白天的你干嘛呢?”米希亚故意尖叫一声,却是声音更加魅惑。  “你想什么呢?小妖精!”喀沧捏了捏米希亚的下巴,拥着她朝后门走去。  “听着宝贝,你现在得去我们选好的那块地做准备,等我把人都带来便可以开始招灵了。”言语间他已经打开后门,他在米希亚的嘴上亲亲一吻,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包裹递到了米希亚的手里道“给你,去吧!”  米希亚接过黑色包裹道“好,别让我等太久。”  言罢两人点点头,各自转身离开。  米希亚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将那些原本袒露的皮肤都紧紧的包裹进披风或是衣服里,她缓步向着西南深山处走,日渐西沉,越往深山靠近,那种阴暗和潮湿的气息就愈发明显。  一只黑色的亡魂鸟从米希亚的头上飞鸣而过,米希亚却是不甚在意,只稍拢了拢单薄的衣服,摇摆着往更深的密林走去。  待走到一块空旷的山地时才停下,她吸了吸鼻子,一股腐烂的味道乘风而来,她却不觉得刺鼻,转而又吸了一口才暗自感叹道“嗯……真是美妙的味道。”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微微弯了弯身子,将那火点在一颗枯黄的野草上,很快那星星点点的火焰便席卷了整片空地,所幸的是周围除了高高矮矮的山丘,和长满枯草的空地,甚至连一棵树都没有,因此火势虽是来势汹汹却也是在十几分钟间油尽灯枯。  女人望着烧焦的地方,轻轻勾起唇角,从那黑色包裹里抓出一把灰白色的粉末,她将那些粉末一点点的洒在地上,一包粉末撒完那焦黑的地方骤然多出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白圈。  她轻轻的拍了拍手心残余的灰沫,从怀中逃出一把小弯刀,在自己的左手心轻轻一割,鲜红的血液便从她的手心渗出,她将双手握成拳头,走到每一个白圈中央,将自己的血滴在那圈中央。  那血液碰触到那些烧焦的地面,像是一滴水落入烧红的铁锅,只是一瞬间就连印记都没有了。  她冷哼了一声,在那被白圈围出的一块方形地面站定,取下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用那把沾着自己血的匕首在自己脚下掘出一个小坑,将那十字架项链放在那土坑后,又用土埋好。  她又用那弯刀在地面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完毕后起身站直,双手合并在胸口,嘴里开始碎碎的念着些什么,只见林间突然凉风骤起,亡魂鸟欢快的叫了几声,一切就好像是一种回应。
  太阳的光线愈发的涣散,密林之内一切都在暗无声息的展开着,只听无数窸窣的脚步声在这此响起,米希亚知道,他们的计划就要大功告成了,她悄悄的隐藏在树林的密集处,让前来的人群不发现自己的存在。  “到了。”是那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低沉且具有魔性。  “喀沧,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说话的是一个个子比较高大的壮汉,一脸的络腮胡,左臂和左侧坚实的胸肌裸露子啊外,另外一只手则用百褶的灰棕色披巾遮住。  “大家看,这是我三日不眠不休在古籍中找到的驱除妖邪的办法。”说罢他向众人指了指众人身前的灰白粉末围城的圈子,众人望去皆是疑惑不已。  “是这样的,我在古书上看到,每一个岛都有岛神,他可以庇护居住在岛上的人民,接下来我们将做一个祭祀,请出我们伟大的岛神,让他帮我们除掉祸患。”  “岛神?”众人疑惑的相互望了望,互相小声的议论着。  “那么喀沧,我们应该怎么做?”说话的正是那个矮个子男人,喀沧将手抬高轻拍了空气几下,示意众人安静。  “古籍上说,请岛神需要举行一个祭祀,且祭祀必须已人的灵魂为基础……”  “什么?”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都是惊惧不已。  “大家安静,听我说完。这个所谓的灵魂祭祀只是刹那,待到岛神除去噬族之时,大家都会重新获得灵魂。”说着他指着那些白色粉末撒成的圆圈道“大家看,这是用野兽骨头烧制的粉末,只要祭祀开始大家不离开这个圈,我保证大家相安无事。但是有一件事情大家一定要紧记,那就是你们必须抱着自愿的心态,否则大反而会被岛神降罪。”  “可是……”  “听起来很可怕啊!”  “是啊!”  言罢下面议论四起,众人都是半信半疑,互相商量着。  就在这时一声咆哮响起“喀沧,你在开什么玩笑!”说话的正是那个大胡子肌肉男,他上前一把拽住喀沧的胸襟恶狠狠的道“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负责?你难道要大家陪你去死,真是搞笑!”  “难道不祭祀大家就能平安无事了吗?”喀沧的虽然声音极淡,却仿佛具有极大的穿透力,硬生生击重所有人的心。  “喀沧说的没错!”一声清冷的女声响起,正是不知何时从密林混进人群的米希亚,她走到两人面前,用冷冷的剜了络腮胡肌肉男一眼刀。  “波力西斯,你真是令人失望,我怎么会嫁给你这样胆小的丈夫。”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屑,肌肉男听后无力的垂下双手,不敢看她的眼睛。  米希亚不再看她,她望向围观的众人道“半月岛上勇敢的岛民门,难道你们想要等死吗?如果你们是这样胆小的人,那么我米希亚绝对不是,我要为自己寻找一条生路,更何况喀沧已经说了,我们都将重生,你们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们连米希亚这个小女人都不如吗?”  说罢她也不再看低头的众人,转身看向身后的喀沧“请你将我进献给岛神,我要活下来。”  “噢!美丽的米希亚夫人,我很敬佩你的勇气,可是要知道岛神是多么神圣的存在,纵然你是如此美丽又坚毅,可是这力量是万万不够的。”喀沧故作一脸敬佩的神色,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噢……”米希亚表现出一副仿若亲人离世的忧伤神色,话语间竟然捂着脸躬下身子痛哭起来。“怎么会这样……”  她忽然站起身,也不去擦脸上的眼泪,走到络腮胡肌肉男面前哭求道“噢……我的丈夫波力西斯,请告诉你的米希亚,你是个英勇的男人,你愿意和米希亚请来岛神对吗?”  她琥珀色的大眼睛溢满了泪光,眼眶微微泛红,一双月牙眉微微皱起,无论是何种男人恐怕都难以招架,波力西斯感觉心痛不已,一把拥住自己美丽的妻子,随着自己抖动的胡子不断重复道“我愿意,我亲爱的米希亚。”  “看到了吗?半月岛的岛民们,要像米希亚和他丈夫一样勇敢,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和你们所爱的人,永远生活在这里,想想那些死去的岛民,鬼知道什么时候会又出现一些狼人,或者出现比狼人更加可怕的怪物,你们难道要等到那时候才觉悟吗?绝对不要,我们要成为自己的主宰,来吧!请出岛神,告诉我,你们愿意!”喀沧望向众人,给这即将燃烧的密林,点上了最后一把火焰。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密林,他并不担心这声音会引起噬族人的注意,因为早在这之前他就足了准备,这片密林曾是百年前的古战场,那个时候半月岛还不是岛,而是一块大陆,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和海平面的上升逐渐变成岛屿,而做为诸多国交过战的这块密林却保留了下来。  这里怨气极重,尤其是这样的黑夜,某些神秘的力量会导致这里和外面之间天然存在某种结界,因此无论他们在此闹出多大的动静,也不会被密林意外的人察觉。  “他说的没错!”  “对,没错,喀沧,我愿意成为请出岛神的力量”  “我也愿意!”  “我们都愿意!”  人们的情绪被成功的引爆,所有人整齐的喊着我愿意,喀沧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暗自夸赞自己与米希亚的演技。  他伸手打了个手势,众人都知趣的安静了下来,听他说“勇敢的岛民,岛神一定会保佑我们,现在就请大家站到白色的圈子中去,切记我刚刚对大家的交待,第一不论遇到什么请相信岛神,第二绝不要出了那个圈,第三一定要抱着最真诚的自我意愿。这样我们才能够重生。”  言罢众人都开始各自牵着自己熟络的人走到那圆圈中央,米希亚也假模假式的拉着自己所谓的丈夫往某个圆圈走,就在她一只脚刚要迈进那圆圈时。  “米希亚夫人。”
  “嗯”米希亚故作疑惑的转身望向呼唤自己的喀沧。  “米希亚夫人,你是除我之外,这里面最勇敢的人,更是这里面最相信岛神的人,因此请你站到我这里来,祭圈里伟大的灵魂已经够多了,但是这里的需要你这样真诚的灵魂,这样岛神才会满意。”众人都是望向两人,对于米希亚皆是一脸的羡慕,仿佛一切真的都是神的意愿,只为了奖励这个“勇敢”的女人。  “波力西斯……”米希亚娇滴滴的回头喊了一声,络腮胡男人身子一酥,装出一副英雄主义的样子道“我勇敢的米希亚,去吧!”  “那……好吧!”米希亚咬了咬下唇,故作一脸不舍的样子,转身同喀沧走到了众圆圈堆积空出的方阵。  两人相视一笑,只是由于夜色已深,人们并没有看到这可疑的瞬间。  “好,各位勇敢的岛民,现在请大家闭上眼睛,将手合十握拳,放在自己胸口和我唱这首祭祀曲。”  “沐浴在半月岛上的灵魂啊!请您听到我们的呼唤!在这样美丽的日子,我们自愿献出可口的礼物,只求您满足我们的心愿。来吧!来吧!在这月色深深的时刻……”  他的歌词明明是有些奇怪的,可是在场的众人又说不出怪在哪里,就算是偶尔有一两个想出点什么的人,也会很快与所谓的岛神联系到一起,大家都专心致志的唱着,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中央的米希亚嘴型和其他人并不同,一双放在背面的手更是微微的比划着些什么。  随着人们的歌声,天空中出现无数亡魂鸟,这些鸟安静的盘旋在那众人的头顶,人们都忘情的闭上眼睛,除了中间站立的两个人,没人知道此刻正发生着什么。  那些白色粉末慢慢冒出白烟,白烟中缓缓变出无数双白骨深深的手,只见天空中无数只亡魂鸟突然齐齐鸣叫了一声,却看那些白圈,白烟骤然增加,无数双枯骨之手齐齐伸向那圈中岛民的双腿,无数声尖叫响起,随着这些尖叫那些白烟也骤然增多,一下子涨成一人多高,围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圈变成一个雾罩。  而天上那些黑色的亡魂鸟,亦是拍打着自己的翅膀兴奋的鸣叫着,喀沧看了看天空,再看了看那些逐渐染上几分红色的白烟,兴奋的狂笑道“哈哈哈哈哈……我们快成功了!”  只见那些白烟变的愈发血红,紧接着那些烟雾罩从中间开始凹陷,那些凹陷处似是有一种吸引力般,一点点的将各自范围所及的烟雾吸了进去,最会只剩下一丝细小的红烟被吸入到土中,仔细一看,那些烟雾最后消失的地方,正是米希亚滴入自己鲜血的地方。  而那些岛民却早已消失不见  紧接着狂风乍起,地面开始微微的抖动,那些盘旋在天际的亡魂鸟突然怪叫着俯冲向那些白圈,就在它们双爪放在地面之时那些被吸到泥土中的红烟,竟然从那些白色粉末中冒了出来,将些亡魂鸟包裹,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后,那些白圈中骤然多出无数披着黑袍的骷髅人。  米希亚躬下身子,用那把小弯刀刨出那条十字架项链,她将那项链高高举起,月光洒在那链子上,只见原本银色的项链此刻已经变成血红色,在月光的辉映下分外诡异。  她将那项链交给喀沧,喀沧接过那项链满意的点点头“辛苦你了,宝贝!”  米希亚对他淡淡一笑,也不多说,喀沧将项链在众骷髅鬼面前晃了一圈道“地狱的英灵们啊!请帮助我们实现心愿吧!帮我们杀掉噬族!”  他刚说完那些地狱英灵便是齐刷刷的鬼嚎了一声,齐齐转身朝岛的东面走去,每走一步地面都是为之一颤。  与此同时,半月岛东岸。  “噗……”伴随着一声呕血,原本在玄冰柱上打坐的噬族族长从高空斜落下来,幸得在冰柱下护法的珎反应迅速才没使惨剧发生。  “义父”珎扶着玄机子在一旁护法软垫坐好,正欲检查他的伤势,却见玄机子做了个不必的手势,平稳住气息道“你什么也不要问,只需听我说。”  闻言珎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一双漆黑的眸子注视着玄机子“三百年前我辞别师门,独自一人闯荡江湖……”  原道是玄机子辞别师父时,其师曾经为他补上一卦,他曾断言玄机子将命丧于西,那时他年少轻狂并不在意这些,于是硬着心气一路向西,一路翻山越岭,趟大江过沙漠然后到了弥罗国。  在那里遇见了他一生的挚爱,缇娜的母亲——沙乐,那时他干渴的晕倒在弥罗国的城边,她坐在一只拴着铃铛的骆驼上递给了他一袋水,风沙吹下她的面纱,四目相对间便是悸动。  他被沙乐带回自己的府邸,才知道她是弥罗国的大祭司,她告诉玄机子,她看见了他的命数,那便是他将命丧于西,同样一句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那种震惊是不言而喻的。  沙乐告诉玄机子,她一定会帮助他寻求解决之道的,最后他们决定再向西寻,因为他们认为只有直面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于是他们造了一条远航的大舟,带着各自的弟子穿越各大海岸,最终来到了半月岛。  他们刚上岸就听见婴儿的啼哭声,沙乐的感知能力特别强,她感受到狼的气息,一行人心下不妙便寻声而去,果不其然看见一狼人叼着一婴儿。  幸好狼人离他们落岸的地方不远,所以赶到时狼人还没有来得及行害,狼人除了蛮力并无其他,以玄机子的功力对付他是绰绰有余,很快便解决了狼人,救下了那孩子。  那孩子眸如黑珍珠,一看就非寻常孩子。那时玄机子和沙乐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便决定将那孩子收入膝下成为义子。  沙乐因对其十分喜爱,便给他取了独字“珎”,寓意其为珍宝难得可贵,希冀其能够成为善道贤才。
  他们抱着那孩子朝着密林深处走去,夜色渐深,一行人寻访岛屿各个角落却未曾见到一人,他们这才意识到这岛屿的不同。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回到船上休息,第二天再打道去别的地方,可是谁曾想到,半夜出现一群不速之客,那夜月光大盛,甲板上传来成群的狼嚎。  众人在睡梦中被吵醒,惺忪中看见无数的狼人站在甲板上,人身狼头眼睛放光,一战在所难免,玄机子等众人本就是身怀伏妖本事,对付这些狼人自是不在话下,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狼人的数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杀完甲板上的狼人,就会有新的一批狼人从岸上扑上来,整场战斗从子时足足打到寅时。  整个甲板上都是血腥味,众人都是累到不想动,倒在甲板上嗅着血腥味直至黎明破晓,阳光洒在甲板上众人看清那狼人尸体时都是一惊,哪里还有什么狼人尸体,全部都变成了手无寸铁的百姓,再仔细检查发现这些人的手背上都有一个黑紫色的狼图腾。  众人才心中大概都猜测到了一切,这是个被诅咒的岛屿,这些人定是受到了什么诅咒,被人故意安置到这里,若是他们不涉足这个岛屿,估计这群可怜人不至于沦落至此。  带着深深的自责,众人将这些受到诅咒的尸体埋在了岛屿的西南处,由于这些尸体身前的际遇不好,玄机子担心他们死后怨念太重,届时会出来危害苍生,于是决定留在这岛屿进行看守,并且将那埋尸密林进行了封印,却未料一夜战斗加上这封印一下精气衰竭,竟差点撒手人寰。  幸得沙乐用了禁术才救了他一命,可是这终究是逆天而行终遭厄运,很快厄运便降临了,没过多久沙乐便怀上了孩子,那时他为自己的孩子补了一卦,这孩子命中带煞,若要出生便会克死沙乐,但若不出生,就一生他们恐怕也不会再有孩子。  玄机子自是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妻子的,于是他背着沙乐在那怀胎药中放了些不易察觉的打胎药,本以为一切都会如他计划,可是沙乐是谁,大祭司啊!她改变玄机子的命格时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一个女人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哪怕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是要护自己孩子一个周全的。  沙乐总是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乖巧的喝药,按着玄机子的吩咐行事,事后又通过运气将那些药汁从自己食指逼迫出来,十个月之后沙乐生下了缇娜,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就离开人世。  痛失爱妻的玄机子将自己妻子的魂魄装进了她生前的梳妆镜,将她的尸体放在花船上,燃着火焰飘向深海,就在玄机子眺望海岸的时候,他发现那海水中有一双幽怨的眼睛一闪而过,那时他沉浸在爱妻离世的痛苦中,虽明知那可能是多么危险的存在,却也再无心追究。  缇娜一天天的长大,她的天赋异禀也渐渐显露,她不仅继承了沙乐的祭司能力,还天生就能够通兽语,而她的外貌也愈加的与沙乐相似,玄机子因感念沙乐外加对狼人事件的愧疚之心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他们侨居在狼人身前居住的东岸,取族名为“噬”。  因为狼人已死,渐渐竟然有渔船商队途径此地,慢慢的甚至有了噬族之外的人在此定居。  除了噬族,没有人知道过往种种,而玄机子一直在等,等那个死亡预言的出现。  “珎,我大限将至了,我能感受到有东西冲破了那片封印,怕是有场恶战了,这个……你拿着”说着玄机子袖脚一翻飞,手中徒然出现一面金色的铜镜,他将铜镜递到珎的面前,继续道“现在你听好,带着这个还有缇娜速速离开这座岛,待到明日天明你们再回来,若是我们无一生还那便把这里的一切都封印到镜中,这样我们的灵魂也会帮助你压制邪怪,切记不能让一切卷土重来……”  玄机子再次运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原籍姓穆,家住白茶镇,那里民风质朴,是极其适合修身养性,克服魔物的,你要和缇娜带着这镜子回到我的故乡,只有在那里才能将镜中一切炼化,你可明白?”  珎接过玄机子递来的铜镜,眸光坚定的对他道“是,义父。”  玄机子满意的点点头,摇晃着身子站起来,定住心神后将从怀中拿出一药瓶道“这是一瓶迷药,你用它把缇娜迷昏,带着她走吧!”  珎接过药瓶也不再浪费时间,径直朝缇娜的房间走去,他明白此时时态的严重,玄机子夫妇对自己恩重如山,如今他能做的就是护好他们唯一的掌上明珠了。  玄机子目送珎离开后,转身面向了玄冰柱,对着那玄冰柱轻轻叹了一声,挥动气功便是一掌将其击碎,伴随那玄冰柱碎裂,训练有素的噬族人凭空出现在玄机子的周围。  玄机子平静的道“时候到了。”  言闭他便盘腿坐于地面,而离得他最近的四名噬族门徒亦是盘腿坐定,四人成一方阵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运功给中心的玄机子,只听玄机子一声暴呵,手心朝上间有一惊天之雷直破屋顶,自玄机子头部方向劈了下来,那天雷钻入玄机子的两根食指,沿着他的指尖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而去,凭借着那四名弟子的运功路线到达每个人的指尖,就在那天雷接触四名弟子的一瞬间,只听“嘭”的一声炸响,那四名弟子甚至连闷哼都没有发出一句,便化成四堆火焰。  而站在方阵之外的几十位弟子皆是一人手中拿着一木剑,只见众人用那木剑在各自的手心一划,那木剑竟锋利的将众人手心划出一深深的血沟,他们将自己的鲜血附在那木剑上,甚至都没有用布包扎一下自己的伤口,便又将那木剑至于四团火焰之上。  只听“滋”的一声,那木剑便化身为一条火蛇,众人手持木剑就着天雷在房顶劈出的空洞,腾空飞出了这房间。
  与此同时珎来到了缇娜的房间,少女此时正围着一颗水晶球念着什么咒语,赤裸的小脚上不时发出叮当的铃铛声,而她的一旁是正襟危坐的雪狼,雪狼最先发现珎,用头蹭了蹭缇娜红色的灯笼裤脚,示意她朝后看。  “珎哥哥,你怎么来了?”少女有些诧异,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路过你房间,就来看看。”珎若无其事的道。  “哦”少女略微点了点头,上前一把抓住珎的手,牵着他走到水晶球旁边道“珎哥哥你来的正好,我刚刚有种不详的感觉,正准备卜上卦呢……”  少女话还没有说完,就觉眼前一珎香气袭来,瞬间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珎哥哥你……”  珎迅速的接住摇摇欲坠的身影,低低的说了句“小娜,别怪珎哥哥,都是为你好。”  一旁的白狼也是被那香气迷晕了,珎看了眼缇娜,又看了眼雪狼,这雪狼缇娜驯服的第一只动物,自小跟着缇娜,既然自己无力保住噬族,那帮助这个丫头保住自己心爱的宠物应当还是行的。  就这样珎一手抱着缇娜,一手携带着雪狼朝外奔去,一轮满月高高挂于天际,鬼哭狼嚎的声音自岛屿西南侧而来,地面剧烈的颤动着,狂风乱做间珎终于带着一人一狼跑到了海岸,玄机子为他们准备好的小船在浪花的拍打下显得削弱不堪。  一道惊雷闪过,差点劈中珎,幸好他反应迅速,腾空飞到了小船上,她将缇娜和雪狼放进船舱内,迅速砍断船缰,用力划着船桨驶离半月岛。  “地狱的英灵们,害死你们的人就在那边,今天我们就一起报仇雪恨吧!”喀沧的声音愈发尖细,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从自己的口中取出一颗水蓝色的珠子,珠子取出的一瞬间,他那双水蓝的眼睛一瞬间变成幽暗的绿色,而他牙齿也变幻成了尖细锋利的狼牙,头颅开始变长,脸上长出许多棕色的毛发,生生变成了一个狼人,或者说本身就是一个狼人。  “这么快就显露真身,真是浪费人家的蓝珠了。”身后妩媚的声音响起,米希亚也从自己的口中取出一颗一模一样的蓝色珠子,而她修长的双腿也在一瞬间化成一条蛇尾,在草地上发出窸窣的声音。  黑压压的地狱英灵一路向东,所及之处寸草不留,皆化成一片黑死之物,就在此时他们突然定住了,原来是前方出现一道火线,几十名噬族子弟站在那火沟对侧,每人手中持着一把熊熊燃烧的木剑,警惕的盯着自己的对面。  “地狱的英灵们啊!你们是无法摧毁的存在,跨越那火焰,将你们的仇人杀干净吧!”喀沧说完朝着满月嗷呜了一声,那些黑袍骷髅鬼皆是狂躁的发出诡异的叫声,随着那跌宕起伏的声音,飓风更盛,闪电交加间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大雨顷刻而至。  那些雨滴打在那火焰上却并未压去火势,喀沧心下一惊,不过很快他又是一笑道“地狱的英灵们,难道你们忘记了自己狼人的本领了,这小小火焰越过去又何妨。”  那些黑袍骷髅鬼似乎都听懂了一般,竟齐齐朝着天空发出一声狼嚎,然后纵身越过火沟,对面的噬族子弟也不慌张,立马变幻成一个八卦阵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木剑与骷髅鬼搏斗。  只见那骷髅鬼一碰触到那火蛇一般的木剑便周身被点燃,简直是毫无招架之力,站在一旁的喀沧这才着急起来,朝着米希亚道“怎么办?”  “这应该用死士祭天引出的天火,寻常办法恐怕是灭不了……”米希亚也是急的直摆自己的蛇尾,就在此时她突然想到什么高兴的道“既然是用死士引出的天火,那也许可以试试用他们自己的血来扑灭,地狱英灵没法靠近那些噬族人,可是不代表我们不能啊!只要我们杀了几个人,用他们的血扑灭那些火就行了啊!”  “那好”喀沧发出一声略带欢快的咆哮,纵身跃到一正苦战骷髅鬼的玄服弟子前,一招恶狼掏心便击穿了毫无防备的噬族弟子。  只见他扯出击穿那弟子的狼爪,将那狼爪上的血滴在那剑上,那血珠滚落之处火焰果然灭了下去。  他欣喜的将那尸体临空抛到米希亚的面前,米希亚满意的点点头,用自己长长的蛇尾卷住那尸体,她将那尸体卷到自己的面前,只见她将头埋在那尸体的脖颈上,只听子“滋滋滋”的声音,那尸体的脖颈处薄皮早已被利齿穿透,米希亚正从那脖颈吸食噬族弟子的血液,不知是不是那些血液的从喉口流至她的蛇尾的原因,原本青色的蛇尾竟然变成了血红色。  片刻功夫,那尸体已经毫无血色,灰暗的如一石雕,被米希亚甩到了一旁,米希亚将自己的蛇尾对准一把桃木剑就是一甩,有红色的液体从她尾部皮肤渗出,只见那血液撒上去那木剑火焰便被熄灭。  “哈哈哈哈,玄机子,也不过如此吗?”米希亚笑的邪魅,喀沧见了也是猖狂的大笑道。  而站在那被熄灭木剑面前的骷髅鬼见状正欲一把杀掉自己的仇人,却不料刚扑上去,只见那噬族人又是将那木剑挥过来,只是一瞬间那原本烧的只剩黑炭的木剑又莫名的燃烧起来。  “怎么会?”喀沧和米希亚都是睁大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哈哈哈,你们以为老夫的天火就这么好灭吗?”闻声两人都是身体为之一颤,不约而同的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玄机子一身道袍立于风中,虽是大雨倾盆,却是不见他衣脚沾染半滴水渍。  喀沧恨恨的望着他,不顾一切的朝玄机子扑过去,一双利爪直捣玄机子的心脏,本应该闪躲的玄机子却不闪不躲,轻易间喀沧就穿透了他的心脏,他刚准备发出得意的咆哮,却见玄机子对他讥讽一笑。
  他立马觉出事情的不对,刚想收回自己狼爪,却发现自己似是被什么吸附住一般,玄机子的形象从其胸口处开始渐渐扭曲,已眼睛能看见的速度变幻成一个旋涡,那旋涡中徒然出现四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只见那火焰腾地一下窜起,感觉就要喷薄而出将喀沧吞噬之时,一条巨大的蛇尾拍打到喀沧的手肘处,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喀沧便因此失去了半截手臂。  喀沧痛的几乎晕厥,一条蛇尾迅速将他卷住,远离了那个旋涡,说时迟那时快那四团火焰也已吞天之式从那旋涡中窜出,米希亚一甩蛇尾,也不管是噬族子弟还是骷髅鬼统统抛向那火焰中,一道惊雷闪过夹杂着无数惨叫声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那火焰就像吃饱的怪物,在吞噬掉那些噬族子弟和骷髅鬼后退回到那旋涡中,随着飓风消失在这黑夜中。  在定睛看去,此时剩下的噬族子弟不足十人,骷髅鬼的数目也占不了多大的优势,米希亚看着离自己不远处被吸干血液的尸体,心头生出一计,将自己的蛇尾插入那人的喉口,只听有血液涌动的声音,米希亚的蛇尾已经从血红变回了青绿色。  那原本已死的噬族弟子,竟然在这一举动间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就在他站定之时,米希亚将自己的蛇尾伸向了那尸体的双目,“刷刷”的两声,那人的眼珠就被她的蛇尾掏出,滚落到了草地上。  有几个年轻的噬族子弟见状都是不由得一阵恶心,一个不注意间竟然就被骷髅鬼得了空当,命丧当场。  米希亚从自己怀中摸出两颗发光的蓝色珠子,那是极海冰珠,虽说无法扑灭那天火,但是护着这傀儡拖住那几个弟子恐怕是绰绰有余了。  她娇媚一笑,右手一挥便将那两颗冰珠甩进那尸体的眼眶中,对着那尸体念动一番后,那尸体竟长出数寸长的指甲,已惊人的速度扑向那些苦战的噬族子弟。  那些噬族子弟挥舞着手中的火剑却是无法伤到那丧尸分毫,米希亚满意的看了眼丧尸,又转头看向一旁痛苦不已的喀沧,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抛到了喀沧面前。  喀沧捡起小瓷瓶,忍痛将那药粉洒在自己的右手肘上,随着药粉撒上他的伤口,那些痛觉渐渐消失,原本不断涌出的血液停止了涌动。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恨恨的望了眼已经所剩无几的噬族子弟,侧头对米希亚道“走吧!去找玄机子算总账。”  “噗……”这已不知是玄机子咔出的第多少道血了,刚刚隔空将天火送去对自己的损伤自是不言而喻,加上前面早就深受重伤,他已清除自己的情况是多么的日影西斜。  他用自己呕出的鲜血在自己周围写写画画着,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些血符上。  “玄机子”一声暴呵,来的正是喀沧和米希亚。  “呵呵呵……”玄机子只是干干笑了两声,也不抬头看来人,继续低头描画着,端的是一种完全不把来人放在眼里态度。  “玄机子,你也有今天,你可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激动,玄机子依旧是不答话,在落下最后一个字符时才抬头看向喀沧。  “玄机子,你可认我是谁?”  “认不认得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这条命,恐怕是当年老夫饶下的,如此这般你竟然还能做出今日这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饶我的命?可笑!你杀族人,还好意思和我说什么饶不饶的?”  “那是你族人无故袭击我们在先。再说你们是被诅咒的人,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伤害无辜百姓,老夫帮助你们解脱虽是造了杀业,但也不足为过。”  “狗屁!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什么诅咒,我告诉你,我们本生就是狼人,同你们人类一样是一种独立的存在,我们世代生活在这岛上,本就与你们没有过多牵连,可是你却改变了我们整个族的命运,你还敢说不足为过?”  “噢?难道我从你们狼人嘴下救下的孩子是假的吗?”玄机子嗤笑一声继续道“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过多牵连?”  “你又知道什么?你只是看到我父亲抓着一个婴儿,却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抓那个婴儿。”  “噢?那你倒是给老夫讲讲你们的无可奈何!”  “因为那个孩子就是精灵一族的王子,当年黑白精灵大战波及面十分的广,为求自己地位巩固,胜利的黑精灵向五湖四海下了追杀令,其实这种命令我们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可是他们却抓走了作为族长之子的我,狼向来都是团结的象征,我们狼人自然也是。”  “所以你的父亲还是为求私利抓了那孩子,如此也不算冤枉了。”  “难道一个父亲想要救自己的孩子有错吗?难道一个族群失去自己的首领,为了首领报仇有错吗?”  玄机子突然想到那个不惜用生命也要生下自己孩子的女人,心中不禁发软,可是他还是摆出一副冷硬的态度反问道“那我明明发现了水中的你,还放你一马,有错吗?”  玄机子的声音非常的淡,这种若无其事的感觉终于让喀沧无法忍受,发疯般的扑了上去。  玄机子也不起身,就盘膝坐在原地,待到喀沧快扑到自己面前时,整个人腾空悬浮于上空,就好像有个无形的高凳支撑着他坐在空气中般,喀沧气急也随着玄机子跃到空中,不断的挥动自己的左爪,虽然招招致命,却总是准头薄弱了些。  喀沧大叫道“米希亚还在愣着干什么?”  闻言米希亚凭空甩来自己的蛇尾,不知是玄机子功力已极弱了,还是米希亚功力深厚,玄机子硬是没有躲过这一蛇尾,就任由米希亚绿色的蛇尾卷到自己的身上。  喀沧大喜,又腾空跃起左爪直朝玄机子抓来,就在喀沧左抓爪快抵达玄机子右脸一寸之处时,玄机子的左手突然反手抓住他的狼爪,同一时间玄机子的右手也抓住缠在自己腹部的蛇尾,猛的向下一使力,便将狼爪和蛇尾按在自己所画的那些血咒上。  像是一只导火索,瞬间传入地面,将那些血色的符咒变成了银色,喀沧由于整肢手臂都被玄机子按住,竟整个身体都贴在了血符上,米希亚也是大半条蛇尾都被按在了血符上。
  那些发着银光的血符就像是无数张高压电网,让在上面的人痛苦不已,却无处逃脱,而那原本熄灭的四团火焰也在这一刻腾的重新燃烧起来,分别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不断的平行延伸,直抵房间的四个角落,只听“刷刷刷刷”的四声,整个房间骤然变成火炉。  玄机子看着自己半身心血在这一刻将化为灰烬,心情竟是异常的平静,他低下头望着不断抽搐的喀沧道“你也许说的对,我是罪人,可是你用那么多无辜百姓的血液招魂,你也是罪人,既然我们都是罪人,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呵呵,那些人不过都是斗不过心魔的人,你们救了他们,他们却算计你们,所谓农夫与蛇正是如此,都是活该……”喀沧说的坦荡,但从他虚弱的声音便能知道他此时身体虚弱的程度,他看了眼玄机子,又抽搐着看了眼痛苦的摆动蛇尾的米希亚。  他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竟硬生生的挣脱血符,朝前跃了一步,玄机子笑道“无用的,你最多也就是跑出一步之距。”  果然喀沧只是往前跃了一步,便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重新吸附到了地上,他却不在意,反而笑道“一步足以。”  话音刚落只听他用尽全部力气,朝着米希亚的蛇尾挥了一爪,大叫道“逃!”  米希亚看了眼不断抽搐,喉口不断涌出鲜血的喀沧,飞速的收回自己的蛇尾,一双眼睛早已是含满眼泪,她忍痛扑向一个火焰稍小的洞口,猛的跃去。  喀沧看着她跃起的背影满足的闭上眼睛,就在那一刹那间他听火焰中传来“等我”两个字,他扯出了一个狼的笑容,紧闭的眼帘落下一滴泪,那泪珠滚到他的狼毛上,在火焰的照耀下发出微微的光芒。  玄机子虽然也身受巨大的痛苦,却也是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他能感觉到每一寸肌肤,每一点骨血都在一点点的变成焦灰,他看了看天空那顶巨大的满月,白里透着红,那妖艳的美,就像是他们第一次登岛,在甲板上杀尽狼族人时一样,一切都是因果轮回罢了!  他想到告别师门时师父的卜卦,他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年少轻狂结局是否会不一样,想到这里,他又转而呵呵的嘲笑自己,若是重来怕是还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只因不能错过那年风沙中那一壶甘泉。  “乐儿,我来了!”语闭他终于从正襟危坐变成倒地不起。  火光滔天,整个半月岛就像一颗巨大的海上明珠,米希亚浑身散发着烧肉味,蠕动着身体爬到火势无法触及的海岸边,她本可以一头栽进海里,可是某些细腻的东西却将她留在了这浅浅的海岸边,偶尔有浪花拍打在她的身上,为她抚平焦灼的伤口。  她想起他说“小妖精,等我报了仇,就来报你的恩!”  她想他们纠结缠绵的那些时光,她想起第一次在半月岛边看见他的场景,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自己缠在一颗椰树上痛苦的褪去蛇皮,他睁着那明亮的绿眼睛看着自己,她原本担心他会趁自己虚弱攻击自己,却不想他只是那样看着,不上前打扰,亦不转身离开,她终于褪完那层透明的蛇皮,虚弱的倚在那椰子叶上面。  他朝她嗷嗷的嚎叫了几声,她猜想这个小狼人一定还没有满五岁,不仅连话都不会说声音还这么稚嫩又脆弱,她看着他圆溜溜的绿眼睛妩媚一笑,抬手摘了一个椰子往地下抛。  那小狼人高兴的又嗷嗷了几声,用自己的小爪子小心翼翼的在那椰子上破出一个小洞,高兴的把自己的小嘴凑了过去。  她就那样看着他,一阵海风吹过她伸了个懒腰,椰子叶发出簌簌的声音,小狼人抬头望着她,不好意思的用舌头舔了舔唇边残余的椰子汁,讨好般的将自己手中的椰子捧过自己的头顶。  她觉得好笑,对他摇了摇头,又将树上剩下的椰子全部往地上推。待到一个都不剩时她慢慢的从树上滑下来,她捡起一个椰子用指尖破出一个三角的小洞,递到小狼人的手中。  她说“我叫米希亚。”然后便朝着海底游去。  后来她时长浮上海岸找他,教游泳,带他遨游在海底,那时候他的眼中总是充满对世界的新奇。  他记得她第一次能说话时念的便是她的名字,那个时候她觉得海神女儿的歌声都及不上他那句米希亚动听。  她以为他的眼睛会永远那么明亮,可是他却突然消失了,她找遍半月岛所有的角落也找不到他,她失落至极,又爬上那颗椰子树,那夜月亮和今夜的一样明亮,血红血红的,沾满了狼人的血。  她看着他的族人前仆后继的扑向甲板,紧张的蜷缩成一团。她只是一条海蛇,虽然有幸成精,却修为极浅,她只能紧张的盯着那边血粼粼的场面,深怕那娇小的身影出现,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参与这场可怕的战斗。  阳光洒在那巨舟上,看着那层层叠叠的尸体,她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开心,只是心心念念的想着,今后他只有她了,所以一定要找到他。  她从海巫那里得知了他的踪迹,正愁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救他时,她却在精灵管辖的海域发现了他。  他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往海里沉,她心痛不已,将他拖出海面,他们在一个小岛上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所以说很长是因为那是一种感觉的时间,也许这个很长实际上只有3天甚至更少,可对于米希亚来说那就是一个世纪。只因为那段时间喀沧一只昏迷,昏迷中时常是大汗淋漓,口里说着一些令人心痛的呓语。  当他终于醒来的时候,他说的第一句依旧是米希亚,后面却多了半句话,他说“米希亚,我要报仇。”
  从那一刻,她发现喀沧的眼睛再不复初见的明亮,那种幽怨的绿冷的瘆人,她这才明白为何他会被扔进海里,估计是黑精灵得知了狼族的事情后,将一切告诉了喀沧,又因为喀沧毫无利用价值,便让他自生自灭。  她心痛的抱着他,让他的头贴着她的心口,米希亚的手抚着喀沧的脊背,温柔的说着好。  她带着他常驻海底,她再次去求了海巫,已自己心爱的妹妹为代价,使得海巫收自己为徒弟,只为帮助他完成心中所愿。  米希亚就这样想着,从她的夜幕想到天明,不知不觉间此时的半月岛竟然开始有阳光升起,而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已经蔓延到整个岛屿。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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