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是个大学生,女二和爸爸租住女一和陪读妈妈租房住的房子,女二和丈夫离了婚gl

老公为了一个已婚老女人,抛弃了我和女儿,妻离女散
来自妈妈帮社区: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我累得很,连收拾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赶紧洗澡上去睡觉。这个时候,只有被窝才能给我更多的安全感。
可是,越想睡,却该死的睡不着。明天睡觉之前上过厕所,却一躺到床上去就尿意汹涌,去了洗手间又上不出来。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好好的被窝都被我搞冷了。
我郁闷不已,这是咋回事啊!
睡不着了,就开始想事情。我想起今晚吃饭的时候,沈陵易给我夹菜的时候,专注的表情。
我的心,不由得跳了起来。这样的黑夜里,我听见咚咚咚的声音,那样的分明。
我想起沈陵易满脸犹豫为难的抓着我的手,跟我说:“欣悦,他们以为熠熠是岳清流的孩子。”
是这样吗?我也曾以为,沈陵易是不同的。难现在才知道,他也不能免俗的。
这个社会,对于女子的定义太苛刻。
离婚的男人是紧俏的,可是离婚的女人,哎......我不自嫌人嫌我。
我想不明白,难道我这样的离婚妇女只能配落魄大叔吗?
我还想起,史小珊跟我说,肖玮爱我,想我,怀念我。
呵呵,这怎么可能嘛!他那样绝情的男人,还有心吗?还知道想念为何物吗?
一晚上的,辗转难眠啊!天快亮了才蒙蒙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晚睡的我还睡的迷迷糊糊,就被一串讨厌的电话铃声吵醒。
一个听起来很敦厚的男中音,在电话里很憨厚的跟我打招呼。“你好,我是王其新。”
王其新?我在脑海里搜索,终于想起了岳清流昨晚跟我说,王律师的离异有子的传说中条件不错的哥哥王其新。
我那个去啊!我哪里知道,岳清流是动真格的啊!
王其新是来给我送早餐的。
只因为岳清流昨晚跟他说:我有一不错的姐们,跟你条件很合适,如果想试试看,明天早上先去给她送早餐。
于是,造成了我早上六点被吵醒的局面。
可是,我心里憋着再大的火,也不敢这个时候使性子,拂了岳清流的面子。没办法,只好风风火火的起床穿衣下楼。
换衣服的时候,我站在穿衣镜前左看右看,看够了才觉得,自己这一身是合适的。
不是我臭美,而是,好歹是跟这个陌生男人的第一次见面,我不想自己的形象太邋遢。作为一个失婚妇女,我也还是有爱美的权利。
收拾完毕,距离王其新的电话,已经半个小时了。
我急急忙忙的下楼,看到了楼下捧着城市里有名的早餐店打包盒的中年男人。这么早,真的是为难他了!
我直直的向他走去,虽然之前没见过,但是我的第六感,一眼认出这个男人是谁。
“张小姐。”王其新也认出了我,迎了上来。他把尚且冒着热气的打包盒递给我,笑了。“张小姐,这是2013年最后的早餐,趁热吃哦。”
这是我与王其新的见面。
初次见面,我觉得王其新不是岳清流说的那个样子,比如,他并没有那么木讷。
他长得不算很帅,一张脸看起来却很舒服。如果非要我找出来个人来作比,那么我倒是觉得,颇有吴秀波的味道。
与肖玮一向钟爱绅士的格调比起来,这个男人,兴许是年纪大了一点,穿的成熟多了。
与沈陵易上班时的沉重下班时的骚包相比,这个男人,一身妥妥帖的正装,显得又合体了许多。
总之,年龄所致,这是一个我之前经历过的所见过的很不同的男人。
他是大学里的化学系教授。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2014年,这个老男人,将要卷入我的生活。
在陌生人面前,我向来都是不善言谈的。
我与他算不上熟悉,所以也没有多说几句话。温柔的提前祝我新年快乐以后,他就走了。
我吸了吸鼻子,是啊,今天已经除夕了,新的一年,马上就要来了!
我提着早餐,转身,正要上楼,却看见了隐匿在车身后面的沈陵易。
“张欣悦,你的速度,倒是够快的。”沈陵易的眼睛里,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冰冷。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我知道,我那些话说的不恰当,可能伤到你了。所以,一大早,我就来跟你道歉。想要讨好你。”他的目光,仓皇,而失措,他的声音,隐隐带了哭腔。“张欣悦,你从来就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我。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你总是会瞎想。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我来不及遇见最初的你,我也知道我的父母必定会对你介怀,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有瞧不上你的意思。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做出那些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呢?
我提着早餐的手,顿了顿。垂下眼眸,身形未动。
我不敢,不敢让自己动容。我害怕,希望太多会失去更多,想更多会让自己伤感。
“张欣悦,你等等我好不好?”见我无动于衷,沈陵易向前一步,扑过来,扯下我手里的打包盒,狠狠的丢在地上,喊道。“我也给你带了早餐,你凭什么吃他的啊!吃我的,只能吃我的。”
他还狠狠的踩了几脚,像是发泄似的。
过了半响,他像是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失神的跑过来,拽着我的手,凄凄哀求道。“欣悦,对不对!我生气了,吃醋了,气疯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不想说话。
这是沈陵易第一次正式的跟我表白!
这一刻,如果非要我说话的话,我只想说:沈陵易,你真的很幼稚!
他的这个行为动作,在二十八岁历经沧桑的我看来,真的就跟小孩子一样。
无论沈陵易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无动于衷。我不想说话,说太多,心累。
大概害怕再次伤害到我,他急吼吼的从我车里拿出他给我买来的早餐,强制性的塞到我手里,郁闷的走了!
冷冽的早晨,除夕的早晨,我蹲在路边,一点一点的,把被踩坏的打包盒捡起来。粥流了一地,醇香的皮蛋瘦肉粥,如果这盒粥没有被丢到地上,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是有多么的香。
我把王其新早餐的残骸,和沈陵易送的早餐,一起丢到垃圾桶,拍拍手掌,转身回家。
我想好了,只有自己,才最爱自己!其他的,别想了!
不属于你的,注定不属于你的,想了也没用!
我是如此理智,理智到,可悲可怜!
老男人,过往太多,做起什么事来得心应手,会进退有度的讨好女人。
小男人,莽莽撞撞,做事全凭心情,什么时候伤害了女人都不知道。
各有千秋。
而我,现在只想一个人过,靠自己。
我回到楼上,熠熠还没醒来。
这狗血的一早上搞得再也没有了睡意,只好起来收拾东西,收了一大包早就买好的零食礼物以后,接到了弟弟打来的电话。
这个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听得出来,家里那边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
以往每年过年的时候,妈妈七八点就要起来,奋斗三四小时,为的是中午的时候能做出一桌可口而丰盛的饭菜。
妈妈辛苦而甜蜜的为我们做这些,我和弟弟,等着吃就可以了。
而现在,自从嫁到肖家,虽然婆婆未曾苛待我,可是每年做年饭的人,变成了我。嫁人以后,我成了掌勺的那个人,所做的一切为了做好肖家的媳妇,再也回不到等饭吃的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了。
而今,我再次做回了曾经的张家的女儿,也不只是肖家的媳妇。
我忍不住热泪盈眶。
从别人家的媳妇到自家的女儿,我这样,算是新生了吗?
回到家,妈妈果然如往年一样,做了一大桌团圆饭。
吃饭的时候,妈妈忍不住热泪盈眶,不住的给我夹菜,叹道。“好几年没有一家四口一起吃饭了,你看,欣悦都瘦了!”
“大过年的,伤感个啥。”爸爸皱皱眉头,拨了拨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永远都是咱家的女儿,以后想怎么补还不是怎么补。”
妈妈拍拍我的手背,叹了叹气,笑了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席间,爸爸妈妈和弟弟,给熠熠包了三个很大的红包。小财迷熠熠拿着红包乐不可支:“妈妈,等下回爸爸那里还能收红包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那两个男人触发了我心底的那根刺,是不是我自己也触景生情了,还是我在没离婚的情况下四年来第一次在自己家里过年,毕竟,八年感情,纵使他让我伤心我对他失望,这些年的感情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我知道我应该隐忍情绪,把熠熠的这句话无足轻重的带过的,可是听听到她说的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脑子里逆流上涌,不耐烦的大喊一句。“想他干嘛?妈妈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的语气太重了,熠熠禁不得吓,哇哇大哭起来。
弟弟抱着熠熠去哄,我看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才两岁多的小毛孩解释。
我要如何说,是我内心里积压的愤恨呢!
小孩子总是一会儿风一会儿雨,很快,熠熠就破涕为笑。可是我的心情,已经染上了感伤,这顿饭,我没胃口吃下去了。
一直以来,我努力的告诉自己,过往的恩爱必须忘掉,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
可是今日,我还是难受了!往后的日子里,我都会习惯这样,没有丈夫,女儿随时都会开口问我要爸爸的日子。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婚变以来,我逼着自己去坚强,长久以来的压抑,让我差点忘了,失去丈夫熠熠失去爸爸以后,我面临的心理压力。我觉得,我需要个独立的空间,需要自己安静一下。可是这里,明显不能。
借着忘了拿充电器的拙劣借口,我回家。
我不知道,过些天那里还算不算我家,我只知道,在我还没离婚的时候,那里只属于我。
曾经,在刚刚发现肖玮出轨的时候,我还想着卷了所有财产让他净身出户,可是现在,我发现了肖玮有多无耻,也发现了我有多艰辛。
直接驱车回家,蹭蹭蹭的奔上楼,到了家门口,径直开门进屋。
快要过年了,原本应该喜庆的,不知怎么的,我今天竟然总觉得不安,一颗心,砰砰跳不停。
总觉得不对,可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
开门进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看到偌大的客厅,我又开始心酸了。
往年的这个时候,这个房子,已经被我装扮得喜气而温馨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冰冷而,没有人气呢?
离婚以后,我与肖家,就没什么牵连了。无论这幢房子的保证书肖玮承认不承认,无论那套房子我们两个的名字肖玮承不承认,无论我能分到多少家产,总是要有个说法的。
就财产方面达成一致以后,我们就再没有关联了。
无论哪种结果,都足以让我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可笑吗?这变幻莫测的都市生活啊!
幸福的保质期,到底有多久呢?
我靠着门背,手指在抓着,嘎吱作响。可是,想到头,想多了,才知道是自己又自讨苦吃了。
换了拖鞋,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屋子里走。我的脚步有点虚浮,有点无力,神智都有点恍惚,视线也有点模糊。
我不可抑制的,迫切的想要给肖玮打个电话,想要最后一次问问他,还能不能回得来,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走着走着,我的脚,不知道怎么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个空瓶子,本想一脚踢开的,可是,就在此时,我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我的脚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印。
我以为我看错了,擦擦眼睛,定睛一看,那血印还在那里。这是真真切切的,不是我眼花。
我感觉自己的全身力气,都要被抽干了,后背一阵发凉。吓坏了,慌不择路的跳起来,可是,无论我怎么跳,那血迹,始终跟着我,我跳到哪,血印跳到哪。
冬日里阴冷的风,从阳台上没有关严的窗户吹进来,窗帘被吹得哗啦啦的,沙沙作响。
刚刚还算晴朗的天,一下子暗了下来,乌云遮住了半边天。
我在原地跑啊跳啊,可是,那血印始终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往日看的那些恐怖电影,一时间全部的浮上心头。
配合着窗帘的飘拂,和窗外的风声,我只觉得,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还听得见,很恐怖很夸张的笑声,从卧室,从洗手间,从阳台,从门外,从各个方向,一阵阵的,向我袭来。
我捂紧耳朵,却发现,那恐怖的笑声,还是言犹在耳。
很诡异,很诡异!
我只是个女人,再强悍,也只是个女人。我也会怕,我的胆子也小。
生命受到威胁,我顾不上分寸,疯狂的逃窜。我想,如果这个时候给我面镜子,看到的,肯定是邋遢的自己。
我跳过茶几,跑到卧室,躲到床上,可那血印,始终紧紧的跟着我,像是势必要追杀我一样。
“啊?”不知道又踩到了个什么东西,我滑了一下,重重的,面向地上趴向地面。
我暗觉不妙,下意识的想护住我的肚子,可是,已经迟了。
我只感觉到,肚子里一空,有什么热流,从两腿间流出来。
肚子的疼痛,分解了刚刚的恐惧,那印迹还在,可我已经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关注了。肚子很疼,可是意识到底是清醒的,我忍着疼痛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还剩最后一丝力气,想了想,拨通了肖玮的电话。
我不敢承认,女人,就是这么的不干脆。
哪怕我恨他恨得要死,可是脆弱的时候,我还是偶尔想起他,偶尔会想起,从前我们感情还很好的时候,他站在我身边,为我抵挡所有的苦难。
可是现在,我怎么这么艰辛呢!已经艰辛到,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了。
不管怎样,眼看孩子都快没了,那就告诉他,知会一声吧!至少要告诉他,孩子曾经到来过!
却没想到,他根本没接我的电话。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忙着吃团圆饭,还是忙着跟朋友们打牌聚会,还是带着史小珊潇洒得忘记了一切。
我只知道,我想打他的电话,很想。我还有许多压在心里的话,没有说出口。
可是,他不想接我电话,不想啊!
我不死心,又按了重拨,这一次他接了,却是最狠毒的一句话。“张欣悦,你怎么不去死。”
张欣悦,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不去死!
我不敢相信,这是他对我说的话!哪怕我们的感情已经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我也不相信,他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狡辩了,也没有力气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已经连动一动嘴巴,都困难的地步了。
手机的信号,被切断了。很显然,除了叫我去死,他已经没有其他的电话跟我讲了。
我的脑袋,越来越晕乎,眼前越来越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救护车到来。
我似乎还听见了脚步声,瓶子的滚动声。
昏迷之前最后的印象,是我的手机铃声,貌似又响了。
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响了很久,我没有力气接。
如果世界轰塌,就让我,安好的睡!睡吧!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房里。脑子里晕晕沉沉,迷迷糊糊。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眼即是一片醒目的白色。
“怎么样?好点了吗?还痛吗?”看到我睁眼,妈妈十分紧张的靠过来。
妈妈,这是妈妈。
这样焦急的一张脸,叫我心力交瘁。昏迷前的记忆,一点点的涌上心头。
我看到了诡异的血印,我给肖玮打电话,他没给我好脸色,他叫我去死。
然后,我没死,孩子死了。
那个没成型的孩子。
“没事,养好身体才最要紧。”妈妈苍白的脸色,异样的严肃。她握着我的手,是那么的凉。“好好休息,好好养身体。”
我面色平静,痛到深处,反而什么情绪都表达不出来。我不能忘记,最后一次,原本心相离的两个人,我被迫压在他身下,强奸一般的暴行,我恨他。
恨他强了我,恨他给了我小生命,却在最后一刻,咒我去死。
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是该笑吗?若是没有这样,若是那些破事,好好的相处下去。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儿女双全是多美好的念想。
是该哭吗?怨我怨我,若我镇定一点,何至于这样呢?
我面容平静,望着天花板。没有眼泪,也没有笑容。
妈妈握着我的手,坐在一旁。弟弟给我买来温热的鸡汤。而爸爸,留在家里照看熠熠。
“好好养着,这都是小事。”妈妈握着我的手,温柔劝慰。“没了也好啊,以后也不会那么苦了。带熠熠一个,也够受的了。好好保重,你还年轻,还有熠熠,还有妈妈,还有我们。”
“没了好,真的好啊!”我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哽咽。“我自由了,真的自由了!从今以后,可以随心所欲了!”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还是从眼角滑下来。
好久,门外传来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再睁眼的时候,肖玮家一家三口,站在我面前。
“可怜的孩子!”一看到我,婆婆眼圈发红,冲了过来,蹲在我妈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我弟皱了皱眉头,给婆婆端来了一把椅子。
公公婆婆以前对我也是很不错的,除却用熠熠生病劝我回家找机会跟肖玮和好那次,真的就没再做过让我觉得不好的事情了。公婆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够了。
“跪下。”如同第一次发现肖玮出轨那一次一样,公公飞起一脚,把肖玮踹的跪倒在地。
年轻时做了很多年领导,叱咤风云前半生的公公,到了五十多岁的这个年纪,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清脆的巴掌声,一下一下的,在肖玮脸上演绎,伴随着低低的哀嚎。“你要怎么样啊!你到底还要怎样啊!你要把这个家作到妻离子散才甘心吗?”
肖玮紧咬嘴唇,死犟死犟的神色。我也曾瞥眼去看他,却发现,他压根就不抬头。
或许,他始终就没记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吧!
我绝望的,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你看你看,好端端的家,被你弄得......”婆婆也趴在床上,哭个不停。
肖玮又挨了一记耳光,吃痛的跪在一旁,不敢说话了。
我累了,真的累了,什么都不想听了。朝弟弟使了个眼色,弟弟帮我掏出了离婚协议书,放在肖玮面前。
我说:“签字吧!我想通了,什么都不要,你放我走就行!”
“说什么傻话。”肖玮还没来得及发话,婆婆就冲到我面前,激动的握住了我的手。她的眼里,是盈盈的泪光。“欣悦,说什么傻话啊,别离婚,我们家里只认你这个媳妇,就算不要这个儿子了,我们也只要你这个媳妇。”
笑话?这是哪门子的笑话?要是真的这样的话,虽然你们对我还不错,可是肖玮做的那些事,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知情吗?
不,我不信。
我摇摇头:“不,我只想离婚。”
我没想到,婆婆听到这话,居然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五十多岁的老人,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欣悦,我们家真的很对不起你,这么长时间,也的确委屈了你。是我们老两个不会教育,没教出好儿子,做出这样肮脏的事情。但是,不要离婚,真的不要离婚啊!熠熠还那么小,我和你公公,从熠熠几个月的时候带到现在,她就是我们的命根子了,这些天我们都很想熠熠,实在也不能想象以后没熠熠的日子,那真是比死了还难受啊!况且,你怎么忍心让熠熠没健全的家庭呢!少是夫妻老来伴,一起走过了五个年头,怎么又能肯定以后遇到的会比现在更好呢!父母,还是亲生的亲啊!欣悦,你想好啊!”
说完,她哭的一塌糊涂。
一屋子的男人,自然不好去动手,我妈赶紧去拉。婆婆坚持跪地不起,我妈一时没办法,两个老太太,跪在地上,抱成一团哭。
作孽,真的是作孽。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婆婆这个样子,公公气急,抬脚又要踹肖玮。
肖玮闪了一下,望向我。沉默了一晚上,他终于开口了。
“我也不想为自己说话,我承认,我伤害了你,如果可以,我更宁愿躺在这儿的是我,让我来换取你的平安喜乐,我也愿意。但是,我后悔了,我仍旧爱你,这是真的,不管你现在厌恶我也罢,不想看见我也罢,这一刻,我只想你好好的,好好的养身体,无论以后你身边的是不是我,我都希望你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长命百岁。”肖玮一低头,似乎是啜泣了,声音更加的哽咽。“我在婚姻的岔路口走了弯道,原本只是贪恋岔路的风景,最后却发现我越走越远,背了初衷。如果给我机会,我也想珍惜你,我想要你健康。不管我们还能不能摒弃前尘过往在一起,我都希望,你健康的。”
肖玮挪动膝盖,挪到我面前,扶起了我妈和婆婆。然后,头磕在地上,掷地有声。“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两位老人没关系,是我不懂事,惹了大祸,让你们为我们担忧。我认罪,我认罚。”
一下又一下,很用力的撞击声,肖玮的额头,血,很快就渗了出来。
“对不起,求你原谅我。”肖玮说着说着,终于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被子上。白色的薄被,晕开了一点点湿意。
他的声音,已经不忍猝听。捂一捂自己的嘴巴,终于没能继续说下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不知道,肖玮是不是真的伤心了,我只知道,我也真的心酸了。
任何人,但凡是女人,只要不是真的心生绝望,听到这样浓烈的真情流露,也是受不了的。我的眼泪流出来,终于从无声的流泪,到小声的啜泣,到嚎啕大哭。
我的肩膀剧烈的抖动,这样的单薄的身子,弱不禁风。我问他:“告诉我,你爱过她吗?”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不骗你,我迷恋过她,或许十七岁的时候爱过,但不是现在了。”
我又问:“你还想过下去吗?”
这一次,不用想,他就忙不迭的点头。“你是我老婆,唯一的老婆,我从来没真的想过,为她放弃家庭。”
我定定的看向他,不怒反笑了。“那好,你先回家去,我先想想。”
我也转头,温柔的看了看公婆。“爸,妈,你们也先回去吧!”
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放心,熠熠,一辈子都是你们的孙女。”
大概是知道我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动摇,肖玮知道多说无益,只好带着公婆走了。
肖玮一走,我妈和我弟担忧的围上来,异口同声的问我:“姐(欣悦),你打算怎么办!”
我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能怎么办!先让他们走!不然,在这里真的很吵!”
我不是女汉子,也并非弱女子!流产对于女人来说,可能哭的要死要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这么冷静。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潜意识里,真的就不想留这个孩子。
这个想法叫我害怕。
地板上,还留着肖玮留下来的微微血迹,我看的添堵,赶忙叫弟弟擦干净了。
安静下来以后,我整理整理心情,望着血迹原本所在的地方,一五一十的,跟我的亲人,把流产之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地上可怕的血印。
没关上的窗户。
风吹起的窗帘。
卧室洗手间里传出来的笑声。
一闪而逝的身影。
这一切,都是这么诡异,让我相信,我的流产,不是巧合。
而是,人为。
没有证据,我却猜得到是谁。
我要查清楚。
我要让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或者说,我要让史小珊,付出代价1
我躺在床上,一句一句的,跟我弟叙述流产之前发生的一切。
我弟瞅了我一眼。“姐,你确定你没有神智恍惚?”
“我脑子还没傻呢!”我坚定的摇摇头。
但是,我没有直接的说怀疑是史小珊所为。一直以来,家人都只知道我们在闹离婚,却不知道,那***以那样不堪的方式,一次次精神肉体的挑衅我这个正室的权威。
弟弟到底是年纪轻,还是疑问的当口,却又听见了门口轰轰的脚步声。门开了,岳清流一家三口,挤了进来。
哦,不,应该是岳清流一家两口,加上王其新。
岳清流与我从高中就是同学,跟我妈也是极熟的,没有扭捏,也就扑了过来。哀哀怪叫:“欣悦,你没事吧!”
“你温柔一点,动静小一点,压着人家了。”秦越蹙着眉,一把把岳清流拉起来。
岳清流一直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似乎这才发现,她对我做了什么。她笑了笑,看了看我,一脸悲戚,又解释道:“我们去你家找你打麻将的,结果叔叔说你出事了。”
岳清流低了低头,看了看我,小声继续说道。“想了想,多个人多个帮手,我就叫上了王其新。”
岳清流说着,看了王其新一眼,我也瞟了瞟王其新,目光里,有一丝的尴尬。
不管怎样,这个男人虽然知道我的情况,可是昨天才第一次见面,今天就见到我这么狼狈的一面,多不好。
正说着,我弟站起身来,又复述了一遍。“姐,我先撤了,我去看看,那么诡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诡异?”其他人,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
没办法,我弟只好帮我又把事情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事儿,我可能知道怎么回事!”王其新的声音很沉重,神色凝重起来。
其他人,包括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回事?”
“那要去看看,才能确定。”王其新站起来,看了我弟一眼,笑道。“我跟你一起去吧!遇到什么有个照应。”
“我也去。”秦越大概是怕尴尬,也跟着去了。
他们走后,就我们三个女人留在这里,倒是舒坦了很多。至少,说什么私房话,都没男士打扰了。
“我说叫上王其新来献献殷勤,秦越还不让,说我多事。现在看来,果然是对的吧!”岳清流目送他们离去,一拍大腿,转过来了看向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哽咽道。“欣悦,难为你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好难受。”
“没事,耽误你了!大过年的过来看我!”我状似轻松的笑了。“没事,没了也好。”
我轻松的笑着,只有我自己知道,就算真的是没了也好,我的内心,也在痛着。那到底是一条生命啊,虽然还那么小还没有意识,可是到底是我肚子里孕育出来的生命啊!
别人爱不爱他我不知道,可是我爱不爱他,这还是需要质疑的吗?
“欣悦,你打算怎么办?肖家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你该怎么办?”岳清流握着我的手,目光担忧。
“先等他们去我那房子找到结果先把!”我的目光,连同我的声音,都是幽幽的。“为了报仇,或许,我可以答应不离婚。”
我不知道,肖家闹的这一出,肖玮的认错,是他真的悔过了,还是公婆施加的压力。但我相信,我更宁愿是后者。
如果是前者,如果是悔过的话,我怕我会觉得恶心。
一段感情,就算曾经再美好,可是希冀破了,真的还回得去吗?就算是为了孩子忍辱负重,两个人之间,真的能两看相厌的处一辈子吗?保证不会半夜睡醒了都不会跳起来掐死他?
不,我做不到!我的原则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我以后过得很苦,我也不想再跟恶心的人有什么牵连。
当然,如果这一切,扯上报仇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史小珊暗中对我用了这等手段,不就是怕我生下这个孩子翻盘了,肖家全家上下都不要她吗?
她那样不相信婚姻不相信感情的人,更是对什么都没安全感。眼下她的儿子被带走了,而我若是生下儿子,她还有活路吗?
我们都是二十七八的年纪,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自然也都明白,有没有儿子,一切,可能都是另一种可能。
她要弄掉我的孩子,把一切都扼杀在萌芽里,阻断我们夫妻间所有的退路,这样的心思,我如何又不懂?
只是,在初初看见血印的时候,我害怕,我不够淡定罢了!
是我无能,没保护好我的孩子!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台悲情的戏。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一行几个人,也回来了!表情,都很凝重!
“情况怎么了?”一看到他们,岳清流激动的迎上去。
我弟弟走在最前头,闻言,向后默默退一步,拉了拉王其新。“你是专业的,你来说吧!”
我对真相,还真是很想要知道的。所以,我也一脸期待的,看向王其新。
“在化学上,有一种白色或者微带红色的晶体,无臭,无味,叫做酚酞。酚酞溶于乙醇难溶于水,因此通常把酚酞配制成酒精溶液使用。酚酞溶于酸性溶液不变色,溶于中性容易让不变色,但溶于碱性溶液的时候,会变成深红色,就像血一样。”王其新一板一眼的讲起来。他看了我一眼,蹙眉,继续讲道。“刚刚听你描述那现象的时候,我就猜到,可能是这个东西。去了我才知道,是真的是的。你家的地板上,有这样的液体的痕迹,所以窗户才会被打开,因为要散掉酒精的气味。你的拖鞋上,鞋底是湿的,因为沾了碱。所以,走到哪,红色才会跟到哪。”
“化学是多么严肃的科学,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拿这个来害人。”王其新叹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这一次,目光里充满了同情。“我们还找到了证物,一个倒完溶液的瓶子,不知道是不是疏忽了没来得及拿走。为了保持原样,我们没动现场。”
王其新讲完了,叹口气,垂下一直相互交握着的手。看着我,目光温和,那张平淡的脸,竟然也焕发出神采来了。“张小姐,没事的,我们已经报警了,坏人会抓起来的,都会过去的,你也会好起来的。”
这一次,我确认,他的眼里没有戏弄与讽刺。
他对我,是真的同情与尊重。
岳清流说得对,他的确就是个木讷的男人,木讷到,老实本分,心地善良。
这样的男人,太好了,对于饱经沧桑的我来说,太好了!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福分。但是我知道,这一刻,我不讨厌他。
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比起沈陵易来,真的靠谱了太多。
一想起他,我就想起了沈陵易。虽然这个小男人,善变,戏弄我,狂躁,不淡定,让我难以信任。可是一想起他对我做的,我的心,也还会跳动。
我知道,我不该想这些,以我尚未离婚的人妇之身。
不,不该想!过去的一切,就都烟消云散吧!
从此以后,我只为报仇而活,为我死去的孩子,为我逝去的青春!
婚姻大事靠边站!
而且,我忽然不打算离婚了。史小珊要的,不就是一纸婚约吗?我偏偏不成全她!
我要耗着,留着着名存实亡的婚姻,一点点的,先把我的仇报了,再把财产搞到手,这才是正事啊!
肖玮难道以为,我哭着求他放我走,哭着说我愿意净身出户,这是真的吗?
净身出户了,我拿什么养我女儿?我又不是过错方,凭什么净身出户!
我还有很多事,要借着这婚姻的名头去做呢!
巧合的是,这一次办案的,竟然也还是秦飞。总算是熟人,秦飞办事也格外卖力。
我家那栋的摄像头正好坏了,大家都去过年了,连看门的老大爷都懈怠了。做什么事,还真方便!
就算我猜到是史小珊,就算我千真万确猜到是史小珊,可是,我还是没法。我没办法,借着怀疑和情敌这个名头,把史小珊抓进去。
下午的时候,人潮都已经散去了。到傍晚的时候,就连弟弟都回去了。留妈妈一个人守夜。
我本来很不放心的,这么大年纪这样冷的冬天,想要妈妈回家去。再说了,流产又不是动手术,我又不是病的走不动路了。
可是,妈妈坚持留下来。她的口气,振振有词。“没事,你生熠熠的时候,我不是也在医院熬过夜了。”
最后,是弟弟一个人回去了。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那天晚上,肖玮来医院了,提着婆婆给我熬好的鸡汤。妈妈很高兴,决定给肖玮一个赎罪的机会,终于肯回家去了。
妈妈语重心长的拍拍肖玮的背:“我家欣悦,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啊!”
妈妈的心思,我不是不懂!老人家的观念,始终是比我们保守。在他们那一代里,从一而终的观念,尤其严重。
我想起,我有一个姨,四十多岁了,两个孩子都大学毕业了,姨夫出轨,姨没忍住,选择了离婚。妈妈就在不住叹气。
我也知道,潜意识里,妈妈和我婆婆的观念一致,是希望我守住这个家,原谅肖玮的。
可是,妈妈哪里知道肖玮和史小珊背后对我做的事啊!她以为只是简单的出轨,真的是那样吗?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但是,我又不好拂了妈妈的意,只好默不作声的装睡。
记得以前,在电视里看到各种明星出轨,最后老婆深明大义原谅老公。那么多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疯狂,最后打着亲子招牌求得女儿的原谅,最后女人的苦,又有谁能明白!
妈妈走后,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我感觉到,有人坐在了我的床头,但是,我闭上眼睛,死也不睁开双眼。
我也感觉到,男人温暖有力的,宽大的,布满老茧的大手握住我,轻轻叹气。“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双手,曾经在街头牵过自己,曾经抱过自己,这样一双手,在最欢愉的时候也给过我极致的快乐。这样一双手,给我洗过澡,给我做过饭,牵着我走过很多地方。现如今,这样一双手,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姿态握着自己,我不由得感慨万千。
我的身体,是下意识的抵触的,可我装着在睡觉不想理他,又没办法挣脱。
“对不起。”他又叹了一声。我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压下来,压得我身下的被子都陷进去一块。我猜到,这是他的头。
难受的时候,喜欢蒙着头,这是他的习惯,是他逃避现实的习惯之一。
“我知道你没睡着,你是醒的。”他又一次,拉拉我的手,放在唇下,吻着。“欣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假睡的事实已经被揭穿,也就不想再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了。我睁开眼睛,哗的甩开他的手。
我的声音,很冷。“知道我没睡着,就没有必要再假惺惺的演苦情戏了!长辈都不在,你想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也不会费力气去戳破你的嘴脸。”
我的翻脸,可谓是一阵见血,反正,我也没有再与他打什么马虎眼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这样的人嘛。”肖玮果然经不得激,立马就愤怒起来。
大概他没料到我大病未愈,不但没有哀哀戚戚,反而还这么的理智,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说的就是人话,不,对于你这样的非人类,就不应该说人话。”我毫不犹豫的,继续我的咄咄逼人。“你是什么人,你不明白,我还能不清楚吗?”
已经很糟糕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会更糟糕了!
“欣悦,你变了!”我的冷笑,让肖玮吃了一惊。忽地又变了神色,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受伤苦男人的形象,叹气道。“欣悦,我不知道,还要我怎样证明,我们才回得到过去,才能把过去的恩爱,补回来。”
“有了裂缝,我也要补回来。”肖玮的目光落在我落在薄被外面的那只手上。
曾经略有婴儿肥的手,就连小小的手掌亦是圆润的肉肉的,到如今,说不上形销骨立,倒真的是消瘦了不少,骨络分明。
顺着目光往上看,那样圆润的一张脸蛋,此刻也是颧骨分明,小了一圈。
“我发现,我真的错得很离谱。”他的眼里,眼泪忽地就滚了出来。“你说,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他的神色很哀伤,他的眼泪,也是真实滚出来的。
不管怎样,不管是出自于真情也好,闹剧也罢,误会了也不必多说,他伤害了我,是事实。即使他想要弥补,用多长的时间来弥补,要怎样来求得原谅,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他有没有那个诚意,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俩,就这样静默着。良久,我开口了。我问他:“你想怎样?”
“什么怎样?”他的眼里,充满了疑惑。
“我们俩,你准备怎样?”我眼睛眨都不眨。
“不想离婚。”他丢给我四个字。
“好,这个我可要答应。”我忽然笑了,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他立马坐直了身体,紧张起来。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不离婚,这个可以,但我要分居。”我的表情很冷静,我的头脑很理智,我的声音,很坚决。“我过我的生活,你不要打扰我。我做什么事做什么决定,你也不要烦我。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胡乱做决定。熠熠还是你的女儿,你也还可以探望她,带她玩。但是,你要记住,在人前,我还是你的老婆,让双方家长放心。但是人后,我不会再履行妻子的义务,你也不许强求我。”
“好。”他几乎是不假思索。
“外面的女人,我不管你怎么搞,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管,但是你别给我瞧见。至于我与她之间的事,你也别插手。”我的眼里,闪着寒光。“这一次,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本来以为,肖玮会不会为了博得我的欢心,再一次欢快的说“好”的,没想到,这一次,我失算了。
在我预料之外,肖玮不但没有爽快同意,甚至还哀求我。“求你,放过她,行不行?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个,算我求你,行不行?”
我没料到肖玮会这样,在这样情势危急的时候,竟然还顾着史小珊。我想,他对那个史小珊,会不会真的是真爱呢!
我太残忍了吗?不,我还是要这样做。
我从鬼门关逃出来,就像又活了一世一样!我想做什么,绝不撒手。
我笑了,悠悠的吐着气儿。“我不能答应你,但是,先看你的表现吧!”
就这样,我们达成了共识。
我们成了人前握手言和的一对夫妻,人后,我们貌不合神也离。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肖玮的确把我照顾得很好。想想以前,在婚变以前,肖玮虽然对我大方对我好,买什么都舍得,可是做家务这个是没得商量的。现在,这个以前算得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现在竟然洗衣服洗碗无所不精,能叫人不唏嘘吗?
住了一周以后,我就火速出院了!期间,在我的叮嘱下,岳清流没有来打扰过,王其新,也没有。
出院的时候,我回到了我自己家。我睡在主卧,而肖玮,只敢在客房睡。
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我知道,我的战役已经展开,我的笙歌,已经敲响!
我要好好养身体,养好以后,该杀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史小珊,你以为,你真的逃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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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书名是什么?在哪个网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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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样的,继续啊,楼主更新的太慢了,估计好多宝妈都等的沒心情了
现在,看着肖玮为这个孩子豁了一切的态度,我倒是变了初衷,不想阻止他拿这个熊孩子当宝贝了。
在如今的我看来,就让他拿这个孩子宠着吧,把绿帽子戴的油光油光的,直到被这一对母子骗的渣的不剩了,家产都快改姓了,这才是最可爱的呢!
这样,是不是更解恨呢!
告别了肖玮,我觉得心情愉快。
那天晚上,我买了很多零食什么的,去岳清流家看望熠熠。自从婚变以来,我的精力,更多的用来对抗肖玮,对我女儿的关注,好像少了很多。想一想,就觉得心酸。
当我抚摸着熠熠的头的时候,我忍不住,还是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一场婚变,我颠覆了三观,生活乱糟糟,甚至于,就连骨气都没了。
曾经,我那么骄傲的那么大方的女子!
可是现在,我被赤果果的现实,逼得不得不低头。
我一次次被伤的体无完肤,一次次委曲求全,每一次想好应对之策,总是很快的被贱三的招数打乱。搞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当着我一接触女儿软软的身体,我就觉得,我的所有委屈,都值得了。
至少,我只是委屈自己陪恶心的人吃了一顿饭,又没少一坨肉,可我还为熠熠挣来了一套房子呢!
好心酸,真的。
由于我的手术排在一周后,所以我还有一周的时间,与其说是在等待手术,倒不如说是在考虑一周前的决定到底要不要进行。
这段时间我倒是没怎么折腾自己,只是自己好吃好喝的照顾着。
我在某一天去了娘家,我委婉的告诉他们,今年过年回来过。爸妈再多问,我也咬着牙说我们准备和平分手,熠熠归我,家产对半分。
肖玮做的那些恶心事儿,我一点都没提,我怕爸妈担心。
爸妈也曾每天几个电话的追问我离婚的事离的怎么样了,我也三缄其口,不说真相。我只是很含蓄的告诉他们,过完年再说,年后就算他们不肯离,我也要对薄公堂。
比我小十岁的才读高中的弟弟,晚上饭后送我出来,他的样子很忧伤,看起来很为我担心。我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姐没事。”
我还去见了以前的朋友。叶琼、辛月等等。
我想趁着我还好的时候,去看一眼这个美丽的世界。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有点悲观主义的人。
我是个坚强的人,什么都不怕,可我怕痛,我怕我会死在手术台上。毕竟,打胎这样的事儿,虽然对于当今社会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了,但是对我来说,还是太过遥远。
我想我是不是病态了,还是我***了。、
我掩饰得这么好。就算闹到这一步,我的朋友们,除了岳清流,再也没人知道我的模范婚姻,已经走样了!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把肖玮的手机拉了黑名单,所以,任由他急吼吼的找我,也找不到人。我也没住在家里,只是一晚一晚的住遍了市里的大酒店。
不是我言而无信,而是,自从七月以来,我的大脑,每天都在高负荷状态,我真的只是想好好的休息一周而已。
约定流产的那天,我如约去了医院。
手术是定在下午的两点。
提前一天按照医生的叮嘱,凌晨12点以后,不吃饭不喝水,可是最后我实在撑不住了。我没力气开车,甚至坐在出租车后座,都忍不住的胃酸发呕。
一开始,我还能捂着肚子忍着,但是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
不知道怎么了,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本来,独自去医院打胎都是很忧伤的一件事了,打胎之前还要因为不吃不喝这么难受的想死,更让人郁闷。
我蜷缩成一团,窝在出租车后座,那一刻,我发誓,我真的很想死。
“姑娘,你怎么了?”出租车司机是一位好人,停下来,递给我一瓶没开封过的水,关切的问:“怎么了?姑娘,晕车吗?晕的这么厉害?”
那一刻,不知道我的脑子是不是抽了,鬼使神差的,我喝了一口水。我怕我不喝水,不会死在手术台上,却会死在打胎前。
靠着这点水,我好不容易撑到了医院。我朝这个司机笑笑。“对不起大叔,我骗了你。我不是晕车,我是来打胎的。”
手术室的门还没开,好十几个女孩子急切的等着。我随眼看了看,果然,除了我,大多都是有人陪伴的。
不知道大家都是不是像我一样,不得不放弃这个生命呢?
我眼睛一热,握着水瓶的手在颤抖,出神的盯着窗外八楼的高空。
我不敢承认,我是个有纠结综合症的女人。事到临头的前一刻,我却又后悔了。
我赋予了他生命,他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界,我真的要把他扼杀掉吗?我这样做,真的好吗?
时间到了,我交了病历,挨个术前要打针,医生例行盘问。
“不管有没有吃东西,有没有喝水,现在你们都要交代出来,不然死在手术台上,我可不管啊!”凶神恶煞的男医生,凌厉的目光环视着我们这群将要赴刑场的柔弱女人们。
有人开始叽叽喳喳,不断的有人出来承认自己熬不住喝了一点水,哪怕是一小杯,都被医生无情的劝了出去,下次再来。
我暗暗的摸了摸包里的水瓶,忽然间充满了勇气,叹道:大概,上天注定,要留住他吧!
而且,我敢肯定,医生说的下次再来,我肯定是不想再来的。
这个孩子,经历了诸多波折,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出了人流室,我又去了医生办公室,这一次,我的声音比上次更急切。“医生,我想留下他。”
中年医生似乎还记得我,看到我专注的目光,只是叹了口气。“那就生下来吧!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或许,她所见过的像我这样反反复复的人,也不少。
走出诊室的门,电梯那里人很多,我选择了走楼梯。经过楼下骨科的时候,走廊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我没在意,这个时候的我,心情是很澎湃的,为了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
我曾经想要杀死他,上天却又要我留住他。我曾经想过做侩子手,最后却还是成全了一个母亲。
我的心情,需要找个人来分解。
我没想到,我忽视了那个身影,那个身影却没有忽视我。
在我离开以后,她沿着楼梯上楼,看到了八楼也是顶楼的妇科。
她的嘴角,闪过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出了医院大门,我像获得新生一样,把拉黑很久的肖玮的手机号,恢复了正常。
我请岳清流夫妇吃饭,带上了我的女儿。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希望,新的一年,真的能事事如意。
我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沈陵易。
沈陵易不是一个人,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中老年的夫妇,看的出来,这个应该是他的父母。另外一个,还有他的侄女。
小侄女一看到我,欢快的叫了起来:“欣悦阿姨。”
沈陵易的父母对我应该闻其名的,或许,八年前我从车轮下救了他们的外孙女一事,他们都铭记在心。
果然,一听到小侄女喊我欣悦阿姨,他们就很激动。
最后,我请岳清流夫妇吃饭,成了沈陵易的父母请我们大家吃饭。一个包厢,八个人,刚刚好。
这一顿饭,虽然吃的有点纠结,虽然老人家太过热情,但是总体来说,是宾主尽欢。
反毕,他们甚至还给熠熠封了个巨大的红包。厚厚的一叠票子,我甚至怀疑,这个红包是不是原本准备给他们的外孙女的。
熠熠被我教养得很好,不肯要。老人家执意要给,最后是沈陵易一锤定音。“收下吧!熠熠要是不要,爷爷奶奶会不开心的。”
熠熠是外貌协会,这些天被亲生爸爸的暴戾吓坏了,见到了沈陵易这么个长得好看又温柔而且还使劲塞红包的叔叔,简直高兴得停不下来啊!收下了红包,小嘴像抹了蜜一样,逗得两位老人开怀大笑。
吃完了饭,小侄女带着外公外婆先走了,直接上了酒店楼上的客房。
沈陵易送我们一行四人出去。
秦越去取车,岳清流跟着去了。留下我跟熠熠,站在风口,跟沈陵易大眼瞪小眼。
“我爸妈挺喜欢你的。”沈陵易的眼神很迷蒙,声音听起来,有点扑所迷离。
“恩。”我紧张兮兮的盯着岳清流他们将要来的方向,心不在焉的应道。
在很早以前,我就避免自己与沈陵易独处了。
“他们觉得你很好。”他继续说。
“恩。”我还是不太想回答。
“他们觉得熠熠很可爱,他们以为是岳清流的孩子。”沈陵易向前走一步,捉住我的肩膀,迫使我转过头来,看着他。“欣悦,你还年轻,别那么绝望好不好。我们一起面对,想办法好不好?”
沈陵易的一番话,迫的一直佯装平静的我,不得不转过头来。“沈陵易,你人渣。你这个意思是,叫我不要熠熠了吗?你混蛋。”
我每次看又是开头了,烦
到最后,这顿饭,都没好好吃完。
  肖玮走的时候,妈蛋,居然单都没结就跑了。我摸了摸钱包,还好,我带够了钱。
  出了餐厅大门,还没来得及上车,手机又狂躁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沈陵易,我不想接。烦躁的按了挂机键,顺便再按了关机键,丢在一旁。
  滚滚车流里,我驾着我的甲壳虫,慢慢前行。我打开了车窗,风灌了进来,很冷,刺骨的冷,可我不觉得害怕。
  就让我疯狂一次,我要忘了,我要忘了这糟糕的透心凉的一切。
  音乐,在继续,不知道怎么的,唱到了张信哲,忽然听到那一段。
  “如果再见是为了再分
  失去才算是永恒
  一次新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
  拿什么作证
  从未想过爱一个人
  需要那么残忍才证明爱的深
  难道爱情可以转交给别人
  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
  你是我爱错了的人”
  肖玮,你也是我爱错了的人吗?
  我闭上眼睛,绝望的泪水,还是划了下来。
  九年了,也爱够了,那么就此为止好吗?从今以后,情分都不要再讲了!
  都已经把我伤的这么深,孩子不要,房子都不愿给我,还说什么呢?那就对薄公堂吧!原来还想着,讲点情分的,现在看来,不必了!
  脸都不要了,还要情分做什么?
  我觉得难受,这首歌叫我难受,切歌都不想,直接关了音乐。
  晃荡了半夜,城市的夜景叫我难受,开车去了江滩。夜晚的江风很大,这个季节这个点,几乎没人,除了少数像我一样不怕死的。
  看着这样的滔滔江水,深夜里黑的跟鬼一样,我莫名其妙的发泄似的发了条微信,证明我还活着。发完微信以后,刷新了一下一下动态,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难道要在这里吐苦水么?难道要吐给朋友圈所有的人看么?
  想了想,又开了微博,这个微博,是我的小号,没加过熟人。翻了翻最近的心情,好的坏的,都是关于这场婚变,不知怎么的,觉得心里很堵。还好还好,很快,很快,以后心情再也不会受他控制了。
  翻完了心情,一个人躲在河边看冰箱笑话,在这样寂静的夜空里,笑的很大声。我想,只有很大声的笑着,才能证明,我并不孤独吧!
  大约十分钟以后,手机滴的响了一下,提示我,有人发微信我了。我随手打开一看,居然是沈陵易。
  他问我:在哪?
  我没回复。我想独享这片刻的宁静,不需要别人来进入我的忧伤。况且,我跟他,并没有关系,我不需要太熟悉,我害怕,害怕再有人来打搅我,我会觉得很烦。
  沈陵易的电话打过来了,我没接。过了一会,他发来了短信:“在哪呢?在江滩吗?终于开机了啊!”
  我仍旧没回,只是,再次把手机关机。
  然后坐在江边发呆,我也很想,就让风风干我的眼泪吧!这样的话,明天,就不会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人拍我,我骤然回头,落入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里。
  “你谁啊?放开我。”我死命挣扎。我以为我遇到色狼了,卧槽,这样的大半夜,这样的江边,正是办事的好时机吗?我怕,我真的怕了。我可是孕妇啊,千万不能禽兽不如啊!
  “是我。”那人一开口,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我所有的恐惧。
  是沈陵易。
  大半夜,他来找我了。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从恐惧到轻松,极致的感觉,让我很想哭,很想要一个拥抱。
  我不敢承认,这样儿的怀抱太温暖,我舍不得撒手。
  就让我靠一下,靠一下就好。
  “欣悦。”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喃喃的,念了我的名字,这样的心境里,触动人心的蛊惑。“你好傻,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我支吾着,没吭声。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做事情得全面一点,不能这么冒险了。”他轻声斥责着,虽是责怪的话语,语气,却无比温柔。
  我抬头,我知道了他在说什么。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我大力的推开了他。大概是我刚刚太温顺了,现在的骤然让他措手不及,他果然放开了我。
  是啊,我不能,我不能这样。
  就算我要离婚了,我怎么能忘了呢,我可是两个孩子的妈啊!
  而他呢,二十五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学历牛叉,收入可观,长相也好,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啊?
  凭什么?凭什么要像一个我这样的弃妇施舍一个拥抱呢?
  我不配!我真的配不上他啊!
  “我做什么,不管你的事,我们之间又没有关系。”我咧嘴笑了,声音,是故作的清冷。
  这样推开的时候,我才能抬头仔细的看了他。他穿一身黑色的大衣,敞开了,这样才能把我包裹在怀里。性感的锁骨,喉结处抖动了一下,薄唇自然的轻抿着,透明的镜片下是一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眸。
  昏暗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此时的他美的像一只暗夜精灵,又像午夜骑士。我愣愣的看着他,竟然有一丝触动。
  他很年轻,很年轻,真的很年轻。
  这样的年轻美好,恰恰是我配不上的。我配不上,哪怕只是一个安慰的拥抱。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别管我!”我一边后退,一边说道,眼睛,看都不敢看他。
  “如果你能把自己照顾好,我至于大半夜来找你吗?”他语气含着一丝嗔怒,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款款的朝我走来。没等我开口,他抓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跑,斜睨着我,淡淡道:“伤心归伤心,别跟自己过不去,跟我回去吧!”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孩子要紧。”
  这样一句话,让我觉得特别可笑。
  都快离婚了,还要替那个贱人怀孩子,我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我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呢?拿掉吧,我舍不得。生下吧,我真的养得好,养得活吗?
  而且,我觉得特别难堪,不知怎么的,特别难堪。
  尤其是,当我得知沈陵易知道我可笑怀孕了的事实,并且一再提醒我为了孩子也要爱惜自己的时候,我觉得特别难堪。
  我只想他走,走的远远的,不要看到我这副窘迫的模样。
  “我都怀孕了,怀了那个贱人的孩子,你还要我吗?”想到这里,我笑了出声,笑出了眼泪。“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不要你管我,不要。”
  “别胡思乱想,美好的姑娘,可跟有没有怀孕没有关系。”他看我的目光,我猜的不太透,但我看得出来,特别的心疼。
  他没说话,一屁股在我刚刚坐的地方坐下来,解开自己的围巾铺在地上,在那个位置上拍了拍,示意我坐下。
  我觉得鼻酸,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忘记了刚刚那个哭闹不休的自己。放佛有一种磁力将我吸引到他身边,我竟然真的很想坐了下来。
  张欣悦,你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声音,阻止我抬起脚。
  张欣悦,勇敢的走过去吧,很快,你就是自由人了,宝妈也有被爱的权利!
  一个声音,鼓舞着我前行。
  我挥挥手赶走这些凌乱的声音,让自己保持清醒,烦躁极了。只是坐一坐而已,还是简单的想吧,千万不要搞得跟出轨一样复杂。
  我最终坐到他身边,终于也有人,陪我一起吹风。
  半晌,他轻声打破安静的有点尴尬的气氛:“冷吗?”
  我错愕,一瞬间有点恍惚,我转脸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深情的眸光,我赶紧坐直身子,摇摇头:“不,不冷。”
  晚风阵阵,坐在河边说不冷,根本就是骗人的。
  身边有点动作,我正要抬头看,他的大衣,披在了我的肩膀上。“穿着吧,你如今身份不同。”
  大衣上他残留的温度顿时给了我全部的温暖,我一定是太感动了,以至于鼻间一阵酸楚。
  他叹了口气,问起了我的事情:“真的怀孕了吗?”
  不是疑问句,而是感叹句?我不知道,他的潜意识里,是不是不想我怀孕。
  “真的怀孕了,你说,是不是很可笑。”我想都没想就这么回答。想了想,我又咧嘴看他。“怎么样?现在你还能拍着自己的胸膛说,你还喜欢我吗?”
  “傻姑娘。”他没直接回答,只是抬手,摸了摸我被江风冻红的脸,笑道。“喜欢一个人,真的不因为这些就改变了。现在你应该好好养身体,打好离婚这一战才是。”
  “这你又知道?”我觉得别扭了,放佛在这个人面前,有一种透明的感觉。
  “今晚我也在那家餐厅。”他回答,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侄女满十六岁了,带她去吃饭。”
  他浅笑了,那一刹那放佛夜空绽放的烟火,绚烂了我。“欣悦,你别给自己太重的心理负担,现在的我,真的只想帮你而已。”
  我咬了咬嘴唇,有点委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很无奈,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
  “别怕,还有我。”他看向我,目光柔柔的。“我会帮你的,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办,我会一直站在那里,像启明星一样,指引你。直到,你找到新的方向。”
  他又是一阵浅笑,薄唇微启,深深的看着我:“欣悦,我一直在这里!”
  这样的深情,我承受不起了。脑子里的自卑,又开始作祟。
  张欣悦,你配不上啊,配不上,还在这里磨叽什么啊!赶紧起来啊,离开他身边,滚回你家里去啊,独自舔舐伤口啊!
  可是,我舍不得啊!这样的一点温暖,对我来说,太难得了。
  他忽然凑近我,“你怎么流汗了?很热吗?”
  我瞪了一眼他带着满满笑意的桃花眼,赶紧站起身离他远点,我清了清嗓子:“这是冷汗好吗?”
  我脱下大衣,故作轻松的丢到他身上。他身子往后一仰,利索的接住了。也随我站起了身,往我身边走近了两步。
  我以为他又要给我穿上,连忙往后退。
  他扬起手,大衣穿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见我的样子,他笑的更诡异了:“干嘛,你以为我要给你穿呀,呵呵,想多了。”
  该死,烦躁,烦躁得很,我气急难耐,急急的向前走,我要去找我的车,我要离开这里。
  “等等我。”他也追过来,叫道。“知道你开了车,所以我打车来的。”
  他走到我身边,自然的拉起我的手就往回走:“走吧,我送你回去,晚上冷,站久了会着凉的。”
  我有些惊愕,条件反射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攥的更紧,他的手那么冰冷,肯定是衣服给我穿,自己冻着了。想到这里,我竟然放弃了挣扎,任由他那么拉着我,走在安静的江边。
  灯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钟了,时间竟然过的如此快。
  在楼下,他轻轻的,最后一次握了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关于鼓励的轻轻拥抱。“傻姑娘,别怕!”
  我又不争气的脸红了,为这一晚上我的放荡不矜持害臊。我喘着气跑上楼,快速的洗刷完毕,滚到被窝里。
  我轻轻的躺下,大脑愈加的清醒,这一刻我不再想怀孕了怎么办,也不再想离婚了怎么办。我只想,沈陵易那浅浅的笑涡,多么暖我心扉。
  我睁开眼,眼前是穿着一袭黑大衣的年轻英俊的他。
  我闭上眼,脑海中漂浮的是办公室里穿着黑西装的俊逸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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