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难解心头火,无风花自落自落眼前花。怎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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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高干文,下载了还没看。一起看吧:)
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造就了这个东方大国人口的急剧膨胀,每一个母亲都在&英雄妈妈&[1]带领下,努力为中国打造出以后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而五千年的传呈也使&传宗接代、枝繁叶茂&深入人心。以农为主的社会结构崇尚的是劳动力,衡量一个家庭力量的强弱,将来的走势,这个家庭里有多少男性就是重要的一项指标。在那个思维失真的年代,黑诺也在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的号召中来报道了。
不过,对於已经生过6个孩子,唯一的女儿老六也夭折的父母来说,他们殷殷期盼的是一个掌上明珠的到来,对於&带把的&已经带不来骄傲与喜悦,以他们的经济环境5个带把的真的已经足够了。他们已经光荣完成任务、对得起黑家的列祖列宗了。现在他们想要一个软软嫩嫩的女儿,以后会在他们怀里起腻搂著脖子撒娇的女儿。这个念头在可爱的女儿降临人世不足三月就匆匆弃他们而去以后变得更加执著。修养生息以后,黑爸爸和黑妈妈立即锉马扬鞭,杀场再站,立誓欲与天公比高下夺回自己的女儿。
黑妈妈如愿以偿地再度怀孕,并且没有明显地妊娠呕吐现象,在数月怀胎的过程中,这个宝宝也是安静居多。黑爸爸和黑妈妈满意地相信这是女儿又回来了。他们怀有的热忱也和黑妈妈肚子上升的节奏一样在保持持续上升状态。出乎他们意料的,这个乖巧的女儿在一个飘雪的午夜突然一反常态任性地提前而来。在这个北方小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没有交通、通讯工具,黑爸爸没有能力在这样的夜送黑妈妈去医院-----其实就是诊所。只有在敲开了左邻右舍以后,求到了一位民间接生婆。
经历数次顺利生产的黑妈妈有著充足的经验和勇气,却也不得不铩羽而败,小家夥闹腾著却又不肯出来。开始黑妈妈还带著幸福地笑,替自己的宝贝辩解:&女儿总是矜持娇贵的,这是不好意思呢。&但是伴随著夜的加深,黑暗的吞噬,黑妈妈再无力去笑,甚至无力再跟上接生婆婆的指示。黑爸爸在外屋的地上喜悦地转著圈走来走去,到坐在椅子上焦急地搓著手,最后变为蹲在地上忧虑地抱著头。
黎明来临之前,黑爸爸终於等到了新生命的一声啼哭。这个一样有数次做父亲经历的汉子,抬起不敢相信的头,侧耳听到连贯的哭声,才站起已经酸软麻痹了的腿。他舒出一口气,脸上漾起大大笑容走向门口,等待著与自己宝贝女儿的初次见面。门开他却被里面冲出来的人撞了个趔趄,那人是左邻自己同事的老婆张宝珍。
&老黑,快,快进去,我去找人来。&张宝珍抛下这话就已经跑出去了。
黑爸爸只觉得全身体力流失,耳边嗡嗡地接生婆婆在喊:&黑妈,别睡。黑妈,别睡!醒著啊!&看见黑爸爸,一把就把他拉过来:&快和她说话,不能让她睡著!&
黑爸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扑到床前的,鼻子中全是血腥之气,面前的黑妈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明亮光彩,涣散得找不出自己的影子。黑爸爸慌乱地去找黑妈妈的手,找到、握住:&华嫡、华嫡,别睡。和我说话、和我说话。。。。。。&
黑妈妈的眼清明起来,唇启微弱笑意:&小家夥、以后一定是个刁钻的丫头。我看看。&
黑爸爸转头,接生婆婆把包好了的婴儿抱过来弯腰给黑妈看,她手微动想举没有举起来,变成手指在黑爸爸手心的轻挠。黑爸爸牵著她手去婴儿的脸上,&漂、亮、女儿&,语音第弱地在4个字结尾消失。
张宝珍带著丈夫和其他男人找好了板车,冲回来打算推黑妈妈去医院的时候,被褥已经是一片腥红。她推开僵立的黑爸爸,招呼人进来连著被褥把黑妈妈放上板车在漆黑中奔驰起来。
黑妈妈再没有回来,悲痛的黑爸爸一夜之间被命运的雕塑家在眉宇重重刻下伤痕。更叫他发懵的是接生婆婆对他说&得尽快给这个小儿子找来奶喂。&
&儿子?&他迷惑地重复,然后在明白儿子的意义时候,突然就愤怒了:&儿子!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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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黑爸爸站起来继续生活,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他就可以做到。虽然他没有说过什麽情啊爱啊的话,但是任何人从他们的高产都可以看出来黑爸爸和黑妈妈的感情有多好。这样的情是由一起生活中逐渐堆积起来的。这13年的共同生活,他们早就彼此交织在一起真的是喜欢那个女人,黑爸爸常常是骄傲自己女人的。在这个小县里,他的女人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即使全国都在一样的灰蓝颜色中,全民都如制服般的肥大衣杉笼罩,那灰、那蓝在他老婆身上就是如此与众不同地透著风情。
黑爸爸的爱意表达在黑妈妈在家庭中的地位、主导。他没有如周遭家庭一样做个回家只有张嘴等饭,油瓶倒了不扶的夫权至上的男人。他喜欢和老婆一起摘菜、做饭、甚至收拾家务,享受过程中老婆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嘴角的一弯、眉梢的一颦都令这北方汉子心动不已,他心头就如阳光穿透般温馨雀跃。男人们一起喝酒中的玩笑,也时常的有人酒后半疯癫地说著妒忌、羡慕黑爸爸能够娶到这个杭州出产的美女,粗野的工人们哄闹著要黑爸爸讲述黑妈妈的美、娇。黑爸爸只有嘿嘿笑著,一直傻笑。笑话,自己的宝贝他才不要与别人分享,这个水一样的女人就是自己的,一丁点儿也不告诉他们。
正是这样水乳交融的绻眷深深,大家才会惊讶黑爸爸恢复得如此快。他已经可以去上班、和大家一起说谈,生活似乎完全正常。没有人看见黑爸爸午夜一个人的眼泪,没有人看见他心上已经裂了一个口子。爱恋的那个女人永远地离去了,可她留下了五位儿子牵拌著自己要站起来。请原谅黑爸爸还没有把才出生的生命数进去,因为实在没有奶喂-----这里根本就没有牛奶一说,奶粉这样奢侈品也是他们买不到和经济不可承担的,所以新生命被抱到一个也才生产的同事家,由善良的新妈妈分出一口奶。
黑家的五个儿子,最大的已经12岁了,他们每人间隔了2-3岁,分别是老大1960年的黑爱国、1962年的黑爱党、1965年的黑爱家、1967年的黑爱文、1970年的黑爱革。不懂起名字的黑爸爸给儿子们的名字都带有浓郁的社会气息,真实地映衬了时代的导向。俩个大儿子爱国和爱党责无旁贷地接替了妈妈的大部分工作,他们明白妈妈的离开是永久的;可是下面3个小的家夥,爱家和爱文还不清楚怎麽一夜之间小妹妹没有来,还把妈妈也带走了。他们追问的结果就是加大了黑爸爸心上的口子。
五个月后,仁至义尽地新妈妈把可以断奶的小六送了回来,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谁家都不容易,怎麽可以长期的多出一张嘴来。这个时候的黑爸爸已经找到了掩盖伤口的好方法:每每下班后都与工友们混在一起,听他们胡说八道,喝点高度的白酒,带著几分薄薄醉意,回去就有一不会午夜惊醒的好睡。
可怜的是几个孩子,经常要等到爸爸给了钱、票,他们才可以去买来米面,晚上才可以有稀薄的粥吃。大的俩个开始在自己家院子里种上黄瓜、西红柿、茄子、小葱,但是它们需要生长期,不是仙女姐姐手中的种子,洒下去第二天就结出满园满藤的果实。无论怎样,孩子们都是欣喜地看著自己种下的种子发芽、开花、结果。黑爸爸从来没有注意或者发现这变化,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这一天他被叫到文革工作组,组长是个不错的老工友了,他语重心长地拍著黑爸爸的肩:&组织上知道你有困难,可是现在大家都有困难,不要搞特殊化嘛。面对困难我们要咬牙挺住,而不是搞资本主义。。。。。。&说得黑爸爸云山雾绕的不明白。在老工友的数次暗示、提醒下,他还是一头雾水。老工友见状面孔板了起来:&小黑,无论你接不接受,组织上已经帮助你处理了,我们还是选择了温和的方式,你毕竟是我们劳动阶级苦出身的一员。回去好好想想吧。&
黑爸爸出了厂门,就遇到了张宝珍带著小五爱革在等自己呢。&快回家去看看吧,家里还哭著呢?&
路上张宝珍已经告诉了他事情经过,不知道是谁汇报了黑家私下里在园子里种了蔬菜,被文革工作组知道了,派人来把菜蔬都拔掉铲除了,连接的果也没收了,这是割掉资本主义尾巴的标志。到家孩子们站在翻得一地狼籍的土地边,有的眼泪含在眼圈,有的在抽噎地掉眼泪。一看见他,老三、老四就扑过来大哭:&爸爸、爸爸,他们、坏人来了。&
看著眼前花脸的孩子们和老黑忧伤的脸,张宝珍知道这个家需要一个女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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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个人的收入,在黑妈妈精打细算下抚养几个孩子勉勉强强地过了。如今突然少了一半,这个家立刻陷入拮据。在这样情况下,还要找一个女人,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工友们、邻居们不乏热心、可怜几个孩子人士,因而没少为老黑张罗著,却都被六个孩子这数字吓跑了。几经周折,一位乡下的周姓姑娘终於同意了,说起来这也是个漂亮姑娘,就是因为生得出众些,心就难免高傲点,不愿意嫁在农村,几次相亲下来就耽误了。如今已是25岁,在乡下已经是纯粹的老姑娘了。
有了女人的家慢慢有了点生气,除了爱国、爱党俩个孩子因为年纪较大了,不怎麽和新妈妈亲近,下面的三个小家夥都愉快地接纳了周小玉这个新妈妈,至於什麽也不知道的小六,还是老大、老二在拿米汤熬烂烂、捣碎碎的饭喂他吃。比起老六,新妈妈宁愿逗弄会撒娇的老四,会学习说更多话的老五。黑爸爸的脸也逐渐有了生气。人就是这样的,现实就是他爱死去的女人,却对六个孩子有义务和责任,却必须为他们支起个家。孤寂的夜里有了人陪伴,就好象有了希望,有了走下去的勇气,而不愿意再多去想不幸。
周小玉做了家属,在厂里也有了份工作,平静的日子滑过得很快。在黑爸爸知道老婆怀孕的时候,他们已经结婚快俩年了。黑爸爸心里是复杂的,家里这麽多张口要饭吃,几乎入不敷出的,但是要周小玉不生育,这於情於理他都要求不出来。总是要有一个是他和小玉之间的孩子的,那麽想要个女儿的愿望又蠢蠢欲动了,可2年前的阴影才刚刚开始消散。周妈妈是完全地喜悦,谁不希望有自己骨血相连的亲生骨肉啊?这里6个儿子,依照传统思想,他们将来不会有一个会是自己的依靠,所谓的养儿防老,她也要为自己打算的。她希望是个儿子,令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稳固。
这一次,黑爸爸紧张异常,所以1975年的初夏周小玉是在医院生产的。
新生儿对父母来说,一喜一忧?说黑爸爸命中无女?还是老天太厚待他?黑爸爸面对俩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儿子彻底破灭了女儿之心;周妈妈难抑激动,有这俩个儿子她再无所惧、以后的隐患都迎刃而解。
出院后的周妈妈给自己的爱子起了响亮的名字,黑军辉、黑友辉。真不愧为夫妻,周妈妈当然是感受到军人的无上尊荣的社会地位,才要自己的儿子成为&军友&。晚上夫妻俩个拿著户口本看著上面新添的俩个家庭成员美滋滋地乐。翻来翻去看自己的大家庭,数过每一个人占居的页面。咦?夫妻面面相觑,少一张?是谁?再翻、没有老六。他们才发现老六还没有上户口呢。
次日,黑爸爸把给老六上户口的任务给了有近10岁的老三爱家。当爱家来到办理户籍的办公室,办公的叔叔问他要申报的名字,老三才想起来爸爸没有告诉他名字啊。时逢端午节,外面走进来的同事递了粽子给办理户籍的工作人员:&吃,味道不错。我刚才一气吃了几个。&
&糯米的?白米的?&(南方包粽子用糯米,香粘还带有馅,或者豆沙、或者红枣,本来还是有最好吃的咸肉粽子,可在那个时候,几家可以有肉?所以只要是糯米的就好;因为北方人不擅长包粽子,都是白米煮的,米散而不实,口感实难恭维。南北的粽子味道相差悬殊)
&当然,糯糯的沾牙呢,好吃。&
叔叔才想拆了粽叶,发现小孩子黑爱家还在,就问:&有名字了吗?&
爱家的鼻子里已经嗅到了粽子的香气,以前的妈妈在世时候,都会包给他们吃,虽然一人只有一个,但是那就好象过一个盛大节日一样,因为妈妈包的粽子实在太美味,每年这时候好多人家请妈妈帮助包粽子,然后在煮了5个小时以后会送妈妈几只,可是妈妈从来没有拿过任何人家的一只。这2年他们当然再没有吃过香喷喷的粽子。
面对叔叔的问题,爱家的脑子里都是绿绿的糯米粽,他随口:&糯米。&
&。。。。。。&俩位叔叔愕然以后,都大笑出声。
&叫糯米啊,小朋友,你弟弟是要叫糯米了吗?嗯,我看看,黑糯米,也行,以后再来个黑高粱的。&叔叔逗著黑爱家。
爱家挠挠头,真的不知道起什麽名字。边上叔叔插嘴:&不要那个米不就行了,就叫黑糯也挺好的嘛。&
&黑糯、黑糯,&爱家重复几次,也觉得叫著不拗口的,&行,叔叔、就叫黑糯吧。&
叔叔拿著本子开始填,突然又对自己同事说:&干脆把糯字也改了,叫许诺的‘诺‘吧,比糯米好点?&
&嗯、别说啊,这名字好啊,字一改还真个儿不差。&
黑家老六在做了3年多的黑户之后,终於有了自己的名字,在家族的本本上也有了自己的一页,算是正式成为了黑家的一员-----黑诺。
周小玉绝对不是白雪公主的后妈,她还是喜欢著那几个前房儿子的,依然和老三、老四、老五更近亲一些。不过在心底,承认不承认她都清楚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当然是与众不同的,那是由心而发的最最真实的爱,一个母亲对孩子无私的爱。2个宝宝一断奶,周小玉就要上班去了,这个时候黑诺的小哥哥也该进小学了,不可以再带黑诺了。可是由於经济原因,无法承受送他们三个去托儿所,而双胞胎的确是不可以独力的,所以送他们去黑诺就是在家。
随著爱国毕业出去做了学徒工,爱党、爱家上初中,爱文、爱革也每天一起去上小学,俩个可爱的&小军友&已经开始有模有样模仿妈妈的讲话,黑诺也5岁多了。他是个比较乖巧的孩子,虽然父母去上班,哥哥们上学他都是一个人在家,但是从来没有出过什麽麻烦。
他喜欢看哥哥们借回来的小人书,他们去上学的时候他就可以看到。当然他不认识字,可是却在猜,猜每一幅画在表达的意思。偶然俩个哥哥们议论小人书中的故事情节、人物,他都是聚精会神地听,然后回去对照著连环画把人物再核实一遍。二哥和三哥一间屋子,他和四哥、五哥在一间。四哥、五哥从小一起玩、上学、放学很亲近的。
其实在这个家属区里面孩子多著呢,家家都有几个孩子。自然也就有和黑诺同龄的小朋友,可是他们都是在托儿所天天一起玩,非常熟悉亲近的关系;而黑诺因为没有上托儿所,和小朋友们并不熟,也没有人会主动来招呼他加入。有几次,他看见他们一些男孩女孩在做游戏,也是希望和他们一起游戏的,但是他腼腆得很,只是在旁边看,没有勇气主动上去参与。
盛夏的傍晚,大人们都在外面乘凉,家属区里的孩子们依然闲不下来的成帮结夥的嬉闹。黑诺也在外面观看著什麽官兵与强盗的游戏,看著拿著木剑木棍的对打阵营,眼中的渴望倾泄而出。他也早找到过一根较直的小树枝,自己照著小人书的样子做了木枪,现在就拿在手里呢。他想别人看见他有这样一只精美的木枪,一定会邀他一起玩的。
果然邻居家的最小的儿子就比他大一岁的韩明看见了他的枪,招呼了小夥伴们一起来看。大家都显示出对这枪的兴趣,因为和他们粗拙的&武器&比起来,这个算是&精良装备&了。孩子们都想在战斗中用这只枪,韩明对黑诺说:&你如果要我们每个人都用过这只枪,我们就带你一起玩。&
黑诺高兴地点头答应站到一边去等。他们又开始新一轮的游戏,枪在小朋友手中传递著,一个&牺牲&了枪就属於下一位,黑诺开心地看见每一个拿到枪的小朋友都兴奋地摆弄著,好象他自己也被他们接受了一样地高兴。等都轮过以后,韩明把枪还给他,小朋友们也都跑累散去。黑诺有点沮丧的,可是他不擅长主动说什麽闷闷地回家去。
走到家的院子门前推门,门没有往日那麽轻,他稍微用力推开,大哭声突然响起,眼前一个弟弟坐在了地上在哭喊,一个站在旁边大哭。他怔住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周小玉本来坐在院子里的,急忙跑过来抱起小军辉,嘴里一边哄著,一边埋怨黑诺:&怎麽回家开门那麽大力气,打到弟弟们了。。。。。。&
原来早时候的门都是双面开关的,就是人既可以站院外推向院子里的方向,又可以站在院子里推向外开门。而黑诺回家开门的时候恰好就是小军辉要推门向外的时候,大了军辉3岁的黑诺力量上是占了优势,所以是门后的小军辉坐了个屁股墩儿,还撞到了友辉。听见哭声的黑爸爸出屋也过来,看孩子哭得厉害,紧张地问:&怎麽了,怎麽了?&
周小玉抱起军辉朝黑诺孥嘴:&黑诺开门也不知轻重,那麽猛地闯进来,门把军军打倒了,撞了友友。你快看友友有没有事儿。&黑爸爸抱起友友的时候,周小玉用著哄孩子的习俗:&军军乖,不哭了啊,要爸爸打他,爸爸替军军打了他了,军军不疼了嗯。&
小军军不干,继续高亢哭叫,还指著黑诺:&爸爸打、爸爸打。&友友也学著:&爸爸打、爸爸打。&黑爸爸抬脚就踹向黑诺,只见黑诺应声飞出去摔在地上。
&爸爸打了,不哭了啊,再哭就不乖了。&妈妈哄著弟弟们。黑诺气闷了一下,看著弟弟们不再尖声哭泣,他也不敢哭。从地上爬起来,看他们没有再注意他了,就回自己和俩个哥哥屋子里去了。哥哥还都没有回来,他小心地揉著被踢的地方,感觉有点火辣辣的。
黑诺知道了如果自己让弟弟们疼,自己也会疼的。所以他下意识地躲著小弟弟们,怕自己再伤到他们。还好,弟弟们也是喜欢和四哥、五哥亲近的,因为本来妈妈就是喜欢这俩位哥哥,放心他们抱弟弟的。
转眼又是一年,再过了这个春节,黑诺也该上学了。这一年,政治局面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曾经带给人民的灾祸因为领导人的力挽狂澜,国家人民都走出了困境。妈妈在新年破例地买了二斤糖果。叫来每一位在家的孩子(大的出去和同事、同学玩去了)出来分糖果。从老三开始,拿了糖果的就出去找朋友了,黑诺站在了最后,等2个弟弟拿完以后他才来拿。因为哥哥们都走了,妈妈要弟弟多拿几块,2个小家夥各自抓了一把放进衣服口袋里。黑诺过来看了一遍,挑起一颗糖-----因为他觉得糖纸很漂亮。刚刚想放进兜里也走,弟弟就拉住他:&我要这个。&
黑诺把糖撰手里不松,弟弟看他不交出来,就回头看向爸爸、妈妈寻求帮助&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你不是有了吗?你有那麽多,黑诺就一个,不要拿他的了。&妈妈刚刚说完,弟弟的哭声就传出来了。
妈妈急忙又拿了几颗糖塞给弟弟:&别哭、别哭,这还有这麽多呢,妈妈再给你啊,妈妈给你挑出来最好吃的糖。&
可惜的是妈妈递给弟弟的糖,他都推著、囔著:&不要、不要。。。。。。&
黑爸爸看著,对黑诺:&跟你弟弟换一下。&
黑诺不吱声,也不动。黑爸爸有些不高兴:&你大,是哥哥,怎麽不让著弟弟点,快拿给弟弟。&
弟弟听见爸爸的话,哭得愈加悲痛。
黑诺低头也不说话,黑爸爸急了:&你是不是想挨揍,大过年的要我雷你一顿。&
妈妈走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黑诺听话,和弟弟换一下吧。&说著,就拉黑诺的手。黑诺闪开,走到门口打开门,用尽全力地右手臂一挥。
大家都愣了一下,待弟弟反应出来他做了什麽以后,哭声一下子尖锐起来。黑爸爸暴跳如雷地窜了过来,就是一耳光。妈妈拦著,爸爸就抓过门后的笤帚轮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麽,大过节的,不就是一块糖吗?&妈妈劝慰,&黑诺,快给爸爸认个错。&
黑诺不避不躲,就是站在那里。黑爸爸更加怒火燃烧,拉开妈妈:&你走开,这麽小就这样,不管还行?&
那边弟弟的哭在继续,妈妈也就去安慰弟弟了。黑爸爸的笤帚一边落在了黑诺的屁股和腿上,一边问:&你知不知道错?你认错不?。。。。。。&
黑诺不说话,也不抬头。虽然几次他都被打得腿一弯几乎跪下。后来妈妈都哄住了弟弟的眼泪了,看这边还没有什麽变化呢,就又过来:&算了,算了,还过年呢。&
黑爸爸的气也消了不少了,但是黑诺沈默所意味的反抗,他还是不甘,所以就罚他站这自个儿反省。他们都走开以后,黑诺才弯腰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幸好是冬天他有棉裤吸收了大部分挨打失禁的尿液,去拣起刚才爸爸扔下的笤帚,把自己站过地方的一点水渍扫开,渗进砖头里。(以前的房子,没有人家有水泥地面的,都是一种红色的现在叫砖头的东西铺的地,盖的房子)
确定家里没人了,他把棉裤脱下来放到炉子边烤著。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他不但烤干了裤子,还把因为烘烤产生的尿骚味道已经开门都放出去了,只有自己身上还因为棉裤的原因存有淡淡的骚气。他们心情好象不错的样子,爸爸并不严厉地问他有没有知道错了?黑诺语音低低得:&我以后。。。不吃。。。糖了。&他们都没有听得清楚,但是看他样子好象已经认识错误了,妈妈就要他出去玩吧。
出了家门,小黑诺就朝家边的一条小河走去-----自己以前经常看小朋友们玩的地方。现在冬季了,稍微远几百米有一个大的鱼池,冻得结结实实为孩子们提供了天然的冰场,所以这个小河边就没有人来了。他走到河岸边,拣了一小棍子,找到一处自己中意的地方,蹲下开始挖土。虽然冬天的土僵硬,但是他就挖一个拳头大的小小的坑,还是很快就完成工程的。左右看看、无人、得意地嘴角一抿,左手从兜里拿出一颗有漂亮包装的糖来,放在坑里:&吃糖会挨揍的,以后我不吃了,就把你放这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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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个人的收入,在黑妈妈精打细算下抚养几个孩子勉勉强强地过了。如今突然少了一半,这个家立刻陷入拮据。在这样情况下,还要找一个女人,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工友们、邻居们不乏热心、可怜几个孩子人士,因而没少为老黑张罗著,却都被六个孩子这数字吓跑了。几经周折,一位乡下的周姓姑娘终於同意了,说起来这也是个漂亮姑娘,就是因为生得出众些,心就难免高傲点,不愿意嫁在农村,几次相亲下来就耽误了。如今已是25岁,在乡下已经是纯粹的老姑娘了。
有了女人的家慢慢有了点生气,除了爱国、爱党俩个孩子因为年纪较大了,不怎麽和新妈妈亲近,下面的三个小家夥都愉快地接纳了周小玉这个新妈妈,至於什麽也不知道的小六,还是老大、老二在拿米汤熬烂烂、捣碎碎的饭喂他吃。比起老六,新妈妈宁愿逗弄会撒娇的老四,会学习说更多话的老五。黑爸爸的脸也逐渐有了生气。人就是这样的,现实就是他爱死去的女人,却对六个孩子有义务和责任,却必须为他们支起个家。孤寂的夜里有了人陪伴,就好象有了希望,有了走下去的勇气,而不愿意再多去想不幸。
周小玉做了家属,在厂里也有了份工作,平静的日子滑过得很快。在黑爸爸知道老婆怀孕的时候,他们已经结婚快俩年了。黑爸爸心里是复杂的,家里这麽多张口要饭吃,几乎入不敷出的,但是要周小玉不生育,这於情於理他都要求不出来。总是要有一个是他和小玉之间的孩子的,那麽想要个女儿的愿望又蠢蠢欲动了,可2年前的阴影才刚刚开始消散。周妈妈是完全地喜悦,谁不希望有自己骨血相连的亲生骨肉啊?这里6个儿子,依照传统思想,他们将来不会有一个会是自己的依靠,所谓的养儿防老,她也要为自己打算的。她希望是个儿子,令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稳固。
这一次,黑爸爸紧张异常,所以1975年的初夏周小玉是在医院生产的。
新生儿对父母来说,一喜一忧?说黑爸爸命中无女?还是老天太厚待他?黑爸爸面对俩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儿子彻底破灭了女儿之心;周妈妈难抑激动,有这俩个儿子她再无所惧、以后的隐患都迎刃而解。
出院后的周妈妈给自己的爱子起了响亮的名字,黑军辉、黑友辉。真不愧为夫妻,周妈妈当然是感受到军人的无上尊荣的社会地位,才要自己的儿子成为&军友&。晚上夫妻俩个拿著户口本看著上面新添的俩个家庭成员美滋滋地乐。翻来翻去看自己的大家庭,数过每一个人占居的页面。咦?夫妻面面相觑,少一张?是谁?再翻、没有老六。他们才发现老六还没有上户口呢。
次日,黑爸爸把给老六上户口的任务给了有近10岁的老三爱家。当爱家来到办理户籍的办公室,办公的叔叔问他要申报的名字,老三才想起来爸爸没有告诉他名字啊。时逢端午节,外面走进来的同事递了粽子给办理户籍的工作人员:&吃,味道不错。我刚才一气吃了几个。&
&糯米的?白米的?&(南方包粽子用糯米,香粘还带有馅,或者豆沙、或者红枣,本来还是有最好吃的咸肉粽子,可在那个时候,几家可以有肉?所以只要是糯米的就好;因为北方人不擅长包粽子,都是白米煮的,米散而不实,口感实难恭维。南北的粽子味道相差悬殊)
&当然,糯糯的沾牙呢,好吃。&
叔叔才想拆了粽叶,发现小孩子黑爱家还在,就问:&有名字了吗?&
爱家的鼻子里已经嗅到了粽子的香气,以前的妈妈在世时候,都会包给他们吃,虽然一人只有一个,但是那就好象过一个盛大节日一样,因为妈妈包的粽子实在太美味,每年这时候好多人家请妈妈帮助包粽子,然后在煮了5个小时以后会送妈妈几只,可是妈妈从来没有拿过任何人家的一只。这2年他们当然再没有吃过香喷喷的粽子。
面对叔叔的问题,爱家的脑子里都是绿绿的糯米粽,他随口:&糯米。&
&。。。。。。&俩位叔叔愕然以后,都大笑出声。
&叫糯米啊,小朋友,你弟弟是要叫糯米了吗?嗯,我看看,黑糯米,也行,以后再来个黑高粱的。&叔叔逗著黑爱家。
爱家挠挠头,真的不知道起什麽名字。边上叔叔插嘴:&不要那个米不就行了,就叫黑糯也挺好的嘛。&
&黑糯、黑糯,&爱家重复几次,也觉得叫著不拗口的,&行,叔叔、就叫黑糯吧。&
叔叔拿著本子开始填,突然又对自己同事说:&干脆把糯字也改了,叫许诺的‘诺‘吧,比糯米好点?&
&嗯、别说啊,这名字好啊,字一改还真个儿不差。&
黑家老六在做了3年多的黑户之后,终於有了自己的名字,在家族的本本上也有了自己的一页,算是正式成为了黑家的一员-----黑诺。
周小玉绝对不是白雪公主的后妈,她还是喜欢著那几个前房儿子的,依然和老三、老四、老五更近亲一些。不过在心底,承认不承认她都清楚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当然是与众不同的,那是由心而发的最最真实的爱,一个母亲对孩子无私的爱。2个宝宝一断奶,周小玉就要上班去了,这个时候黑诺的小哥哥也该进小学了,不可以再带黑诺了。可是由於经济原因,无法承受送他们三个去托儿所,而双胞胎的确是不可以独力的,所以送他们去黑诺就是在家。
随著爱国毕业出去做了学徒工,爱党、爱家上初中,爱文、爱革也每天一起去上小学,俩个可爱的&小军友&已经开始有模有样模仿妈妈的讲话,黑诺也5岁多了。他是个比较乖巧的孩子,虽然父母去上班,哥哥们上学他都是一个人在家,但是从来没有出过什麽麻烦。
他喜欢看哥哥们借回来的小人书,他们去上学的时候他就可以看到。当然他不认识字,可是却在猜,猜每一幅画在表达的意思。偶然俩个哥哥们议论小人书中的故事情节、人物,他都是聚精会神地听,然后回去对照著连环画把人物再核实一遍。二哥和三哥一间屋子,他和四哥、五哥在一间。四哥、五哥从小一起玩、上学、放学很亲近的。
其实在这个家属区里面孩子多著呢,家家都有几个孩子。自然也就有和黑诺同龄的小朋友,可是他们都是在托儿所天天一起玩,非常熟悉亲近的关系;而黑诺因为没有上托儿所,和小朋友们并不熟,也没有人会主动来招呼他加入。有几次,他看见他们一些男孩女孩在做游戏,也是希望和他们一起游戏的,但是他腼腆得很,只是在旁边看,没有勇气主动上去参与。
盛夏的傍晚,大人们都在外面乘凉,家属区里的孩子们依然闲不下来的成帮结夥的嬉闹。黑诺也在外面观看著什麽官兵与强盗的游戏,看著拿著木剑木棍的对打阵营,眼中的渴望倾泄而出。他也早找到过一根较直的小树枝,自己照著小人书的样子做了木枪,现在就拿在手里呢。他想别人看见他有这样一只精美的木枪,一定会邀他一起玩的。
果然邻居家的最小的儿子就比他大一岁的韩明看见了他的枪,招呼了小夥伴们一起来看。大家都显示出对这枪的兴趣,因为和他们粗拙的&武器&比起来,这个算是&精良装备&了。孩子们都想在战斗中用这只枪,韩明对黑诺说:&你如果要我们每个人都用过这只枪,我们就带你一起玩。&
黑诺高兴地点头答应站到一边去等。他们又开始新一轮的游戏,枪在小朋友手中传递著,一个&牺牲&了枪就属於下一位,黑诺开心地看见每一个拿到枪的小朋友都兴奋地摆弄著,好象他自己也被他们接受了一样地高兴。等都轮过以后,韩明把枪还给他,小朋友们也都跑累散去。黑诺有点沮丧的,可是他不擅长主动说什麽闷闷地回家去。
走到家的院子门前推门,门没有往日那麽轻,他稍微用力推开,大哭声突然响起,眼前一个弟弟坐在了地上在哭喊,一个站在旁边大哭。他怔住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周小玉本来坐在院子里的,急忙跑过来抱起小军辉,嘴里一边哄著,一边埋怨黑诺:&怎麽回家开门那麽大力气,打到弟弟们了。。。。。。&
原来早时候的门都是双面开关的,就是人既可以站院外推向院子里的方向,又可以站在院子里推向外开门。而黑诺回家开门的时候恰好就是小军辉要推门向外的时候,大了军辉3岁的黑诺力量上是占了优势,所以是门后的小军辉坐了个屁股墩儿,还撞到了友辉。听见哭声的黑爸爸出屋也过来,看孩子哭得厉害,紧张地问:&怎麽了,怎麽了?&
周小玉抱起军辉朝黑诺孥嘴:&黑诺开门也不知轻重,那麽猛地闯进来,门把军军打倒了,撞了友友。你快看友友有没有事儿。&黑爸爸抱起友友的时候,周小玉用著哄孩子的习俗:&军军乖,不哭了啊,要爸爸打他,爸爸替军军打了他了,军军不疼了嗯。&
小军军不干,继续高亢哭叫,还指著黑诺:&爸爸打、爸爸打。&友友也学著:&爸爸打、爸爸打。&黑爸爸抬脚就踹向黑诺,只见黑诺应声飞出去摔在地上。
&爸爸打了,不哭了啊,再哭就不乖了。&妈妈哄著弟弟们。黑诺气闷了一下,看著弟弟们不再尖声哭泣,他也不敢哭。从地上爬起来,看他们没有再注意他了,就回自己和俩个哥哥屋子里去了。哥哥还都没有回来,他小心地揉著被踢的地方,感觉有点火辣辣的。
黑诺知道了如果自己让弟弟们疼,自己也会疼的。所以他下意识地躲著小弟弟们,怕自己再伤到他们。还好,弟弟们也是喜欢和四哥、五哥亲近的,因为本来妈妈就是喜欢这俩位哥哥,放心他们抱弟弟的。
转眼又是一年,再过了这个春节,黑诺也该上学了。这一年,政治局面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曾经带给人民的灾祸因为领导人的力挽狂澜,国家人民都走出了困境。妈妈在新年破例地买了二斤糖果。叫来每一位在家的孩子(大的出去和同事、同学玩去了)出来分糖果。从老三开始,拿了糖果的就出去找朋友了,黑诺站在了最后,等2个弟弟拿完以后他才来拿。因为哥哥们都走了,妈妈要弟弟多拿几块,2个小家夥各自抓了一把放进衣服口袋里。黑诺过来看了一遍,挑起一颗糖-----因为他觉得糖纸很漂亮。刚刚想放进兜里也走,弟弟就拉住他:&我要这个。&
黑诺把糖撰手里不松,弟弟看他不交出来,就回头看向爸爸、妈妈寻求帮助&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你不是有了吗?你有那麽多,黑诺就一个,不要拿他的了。&妈妈刚刚说完,弟弟的哭声就传出来了。
妈妈急忙又拿了几颗糖塞给弟弟:&别哭、别哭,这还有这麽多呢,妈妈再给你啊,妈妈给你挑出来最好吃的糖。&
可惜的是妈妈递给弟弟的糖,他都推著、囔著:&不要、不要。。。。。。&
黑爸爸看著,对黑诺:&跟你弟弟换一下。&
黑诺不吱声,也不动。黑爸爸有些不高兴:&你大,是哥哥,怎麽不让著弟弟点,快拿给弟弟。&
弟弟听见爸爸的话,哭得愈加悲痛。
黑诺低头也不说话,黑爸爸急了:&你是不是想挨揍,大过年的要我雷你一顿。&
妈妈走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黑诺听话,和弟弟换一下吧。&说著,就拉黑诺的手。黑诺闪开,走到门口打开门,用尽全力地右手臂一挥。
大家都愣了一下,待弟弟反应出来他做了什麽以后,哭声一下子尖锐起来。黑爸爸暴跳如雷地窜了过来,就是一耳光。妈妈拦著,爸爸就抓过门后的笤帚轮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麽,大过节的,不就是一块糖吗?&妈妈劝慰,&黑诺,快给爸爸认个错。&
黑诺不避不躲,就是站在那里。黑爸爸更加怒火燃烧,拉开妈妈:&你走开,这麽小就这样,不管还行?&
那边弟弟的哭在继续,妈妈也就去安慰弟弟了。黑爸爸的笤帚一边落在了黑诺的屁股和腿上,一边问:&你知不知道错?你认错不?。。。。。。&
黑诺不说话,也不抬头。虽然几次他都被打得腿一弯几乎跪下。后来妈妈都哄住了弟弟的眼泪了,看这边还没有什麽变化呢,就又过来:&算了,算了,还过年呢。&
黑爸爸的气也消了不少了,但是黑诺沈默所意味的反抗,他还是不甘,所以就罚他站这自个儿反省。他们都走开以后,黑诺才弯腰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幸好是冬天他有棉裤吸收了大部分挨打失禁的尿液,去拣起刚才爸爸扔下的笤帚,把自己站过地方的一点水渍扫开,渗进砖头里。(以前的房子,没有人家有水泥地面的,都是一种红色的现在叫砖头的东西铺的地,盖的房子)
确定家里没人了,他把棉裤脱下来放到炉子边烤著。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他不但烤干了裤子,还把因为烘烤产生的尿骚味道已经开门都放出去了,只有自己身上还因为棉裤的原因存有淡淡的骚气。他们心情好象不错的样子,爸爸并不严厉地问他有没有知道错了?黑诺语音低低得:&我以后。。。不吃。。。糖了。&他们都没有听得清楚,但是看他样子好象已经认识错误了,妈妈就要他出去玩吧。
出了家门,小黑诺就朝家边的一条小河走去-----自己以前经常看小朋友们玩的地方。现在冬季了,稍微远几百米有一个大的鱼池,冻得结结实实为孩子们提供了天然的冰场,所以这个小河边就没有人来了。他走到河岸边,拣了一小棍子,找到一处自己中意的地方,蹲下开始挖土。虽然冬天的土僵硬,但是他就挖一个拳头大的小小的坑,还是很快就完成工程的。左右看看、无人、得意地嘴角一抿,左手从兜里拿出一颗有漂亮包装的糖来,放在坑里:&吃糖会挨揍的,以后我不吃了,就把你放这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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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学了,对於黑诺来说还是高兴的。他一直都希望有小夥伴可以玩的。这个企业家属区内,人人都几乎互相认识,或者不是一个部门的,也都是脸熟。所以孩子们也是这样的,他们一界一界从托儿所就是来源於同一个企业的职工子女们,再到企业开办的子弟小学、初中,他们一路都是同样的同学、甚至同桌。有利就有弊,别的孩子们早在幼儿时期,在托儿所就已经结交出了自己的朋友,或者和同龄的已经全部熟悉;而对於黑诺这样少了这一环节的人来说,他就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还是大部分时间一个人看同学们玩。他的同桌是个小女孩,有时候会和他说话,但是女孩子们一叫,就跑掉了。
后来男女生之间开始流行画&三八&线,就是在课桌上中间画一条线,谁也不允许过界,说话自然就更加少了。到了三年级的时候,他们已经有权利参加运动会了,这对小学生就是过节。体育老师要大家报自己喜欢的项目,同学们争先恐后,项目根本就不够分。为了公平、也为了班级有好的成绩,体育老师先给大家进行了各项比赛。令人惊讶地黑诺居然在100米和200米中都是班内跑得最快的,那麽这俩个项目就非他莫数了。
小黑诺和其他有项目的同学放学后会一起练习,实际上运动会上面的项目本来就不多,而是年级多,有小学三年级到六年级的4个级别再加上初中3个年级,大都是短、中、长跑和一些投掷的项例如标枪、铅球和低年级的垒球。(和今天的网球比较相似,就是应用於投掷上)无论运动会成功与否,这次是提供了一座桥梁,让黑诺走近同学,也使同学注意到了黑诺。他还是带著点兴奋每天在操场上跑几圈的。周围有同学看著,喊著快、加油的口号,感觉真的不错。
黑诺的100米拿了第一、200米第二,成绩还是不错的。往后他当然就和班级里的男生们打成一片,不需要孤单一个人玩耍。次年的运动会,黑诺还是不可缺少的主力,主要负责100、200米单人和接力赛。而他也不负重望,每项不是第一就第二的好成绩。到五年级的时候,4个接力手早就信心十足等拿第一的奖品了,前2年他们都是4X100,4X200米接力的第一名呢。
比赛失败了,他们不仅仅没有第一,连第二、三也没有捞到。做为最后一棒的黑诺,在接棒起跑的时候,鞋子被自己的同学踩住了,短短100米再加上最后一棒各班都是由最快之人担当,所以他们出意外惊慌失措的瞬间,对手们都跃过他而去,即使黑诺来不及去穿好鞋就这麽一拐一拐地半拖著一只鞋跑出去,也依然落后很多。回到班级坐的方队,黑诺有点眼酸。踩他鞋的同学已经哭了。
黑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穿过一件生来就是自己的衣物,都是拣上面哥哥的衣服。而且不只是他,三哥到五哥都拣过,不过现在最大的三个哥哥都已经上班了,所以就没有太多衣服可以拣了。鞋也是一样的,同时也是不一样的。衣服大、宽,都可以穿的,可鞋子大了他就只有走路多注意著要鞋跟住脚不脱落,可是一跑起来问题才出现。
还有一个4X200米的接力赛,大家要他去换双鞋子。黑诺没有上哪里去换,如果他还有鞋那也是比这双还不合脚的。所以他拿了纸卷成团放在鞋尖处,用带子把鞋都缠绕在脚上。同伴不是很满意,怕鞋子再掉,就要他和班级里的一位同学先换了鞋子。果然合脚的鞋令他跑得舒畅,轻易冠军就回来了。几个小家夥又在笑了。接力做为那天运动会上最后一个项目,最后一组跑完,学生们就乱了,送自己的椅子回到教室就都放学玩去了,因为次日还有一天的比赛呢。
黑诺没有及时地找到同学把鞋子换回来就蹦蹦跳跳回家了。当然很高兴,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得到本子、肥皂盒做奖品呢。吃晚饭的时候,那位同学的妈妈带孩子来了他们家,找黑诺把鞋子换回去。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妈妈认为黑诺有心骗走自己儿子的白鞋,所以著急上火地来换,因为一双白鞋要3元,而一般技术员的工资才是36元,何况工人们呢。爸爸妈妈说了好些客气的话送走那对母子。
不素之客走了,爸爸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生气地呵斥著&人穷志不穷&,责骂黑诺的没有出息,人穷志短,丢尽了爸爸妈妈的尊严和脸面。警告黑诺再敢借别人一样东西,就打断他的腿。最后要黑诺去墙边罚站。他即使年纪小,同学妈妈话里话外的怀疑和轻视他也听出来的,因此他承认自己给爸爸妈妈摸黑了。
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这要感谢他看了那麽多那麽多哥哥们的书。大的兄长们看的小说在闲置的时候,他都拿过来看的。别说四大名著他在三年级的时候就都看过,就是其他的杂书他也看了不少,军事、历史、人物连哥哥从单位图书馆借来的日本一位作家写的武则天的传记他也是四年级就读过了。缺少娱乐的他,看书就是最大的享受。
六年级他们已经有了要分离的少年懵懂的小小忧伤,这是他们4位最后一次的合作接力赛了,因为初中虽然不远,就是小学的对面,他们做为企业子弟也都会进同一所初中,可是4个人都分在一个班上的机率太小了。所以大家全都鼓劲要拿到第一,这应该说不是不可能的目标,而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可是运动会前俩天,黑诺的膝盖揩破了,上了红红的药水看样子很严重是不可能参加运动会了。
夥伴们都遗憾他的缺阵,更加遗憾的是他们后来没有拿到第一。谁也不知道黑诺看他们落后的时候,几乎后悔自己把膝盖去摔破了。因为今年的运动会要求参加比赛的选手都要穿短裤和白鞋,这两样把黑诺挡在了旁观者之列。
黑诺步入中学的时候,经过了国家领导人几年的拨乱反正,百废待兴的各行各业都在复苏中,社会经济有了明显地提高,表现在各个家庭上就是住的房子水泥地面已经代替了红砖;吃的、用的供应上充足了许多,一些家庭已经有富余出来的钱可以出现奢侈品-----电视走进了许多的人家,到1983年家属区里还有人家可以使用上了洗衣机。
这是潜在的最早的贫富差距吧,黑诺的家庭因为人口众多,爸爸妈妈来自於农村,爸爸做上了工人,可是妈妈却是家属,收入微薄。一下子别人家都三、四个孩子的,和1976年以后响应国家号召计划生育只生一个孩子的家庭都脱贫致富,往小康的路上跑时,他们这个大家越显窘困。四哥在上高二,而五哥读初三,明年也是要上高中的。大哥已经24岁、二哥22岁了还都没有结婚,就是因为家里穷,谈任何对象到最后都拿不出彩礼钱。上班那些年的工资都贴补了家用,却被连累得老婆也没有。
哥哥们不说什麽,可是同事、同龄的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看在眼里涩在心头的。本来就因为是大的,没有要他们多读书,初中一毕业就做了学徒工,后来恢复高中、高考都没有给他们机会,父亲就已经觉得有点对不住这俩儿子,现在更加愧疚。好强重自尊的父亲屈服了,他借了500元给了大哥女朋友家,好话再加上一箩筐。保证了大哥婚后不再贴补家里,才总算是为大哥娶上了媳妇。
那麽紧接著就应该是解决二哥的个人问题了。父亲要二哥工资不再填进家里,自己开始存娶媳妇钱。家里每月开始还债,经济紧张可想而知。黑诺是清楚自己家穷的,因为别说电视了,就是每年的新年孩子们都穿新衣服,他也是只有看的份。四哥、五哥一项讨喜於父母,所以他们都会有新衣,而弟弟们做为最小的,应该有点特权的,也是每到新年必添新装的。存在感一直比较弱的黑诺就在视线之外了。
他依然还是拣哥哥们的衣服,包括裤头。而学校的运动会都开始有了要求-----白衬衣、蓝裤子、白鞋走入场仪式,然后就是比赛者都是背心和短裤了。他还没有见过一条新裤头,何况是要穿在外面的四角的运动内裤。在小学阶段,他经常是没有穿裤头的,外裤里面就是按季节的衬裤、毛裤、棉裤。只有夏天会穿哥哥穿小了的裤头。这样,黑诺彻底的告别了运动会。新的同班同学都是过去6年的小学同学,谁不知道他短跑快,所以黑诺唯有在体育课上收敛自己,总是要自己跑步名次混在偏后。
初中-----青少年时期的开始。同学们已经开始注意自己的外在,女孩子要漂亮了,男孩子希望在女孩子面前有显示自己的机会了。朦胧中愿意为女孩子服务,愿意干净立整儿地出现在女孩子面前。男生、女生之间隔了一层轻纱,点缀著这个美好的花季。黑诺也有青少年的萌动的心,一样会有涟漪晕漾,不过很快就平静得如一面镜子,什麽纹理都消失。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如果也参与其中,一定会是别人的绿叶,衣衫粗旧的自己恰好衬托出别人的光彩。而且同学们也的确是愿意和家庭环境相近的人结为朋友。
黑诺的朋友就是书啦,他喜欢看书,看得非常多、散、杂。他已经可以接触到一些杂志了,他喜欢上了《飞碟探索》、《读者文摘》和《十月》。而书也因为所谓的名著都看过太多而转为被《十月》上一篇武侠小说《骨红》而倾倒。就是它把黑诺引进了武侠世界先读得梁羽生、再认识金庸。虽然今天看来金庸先生的武侠宗主地位远不是梁羽生可及,那个时候的黑诺更偏爱梁羽生的作品。如果说到喜欢什麽人物,是厉胜男,这位出自《云海玉弓缘》里爱得彻底,鬼得精诈的女生。不是说男主角中就没有数得上的,《萍踪侠影》的张丹枫,《白发魔女传》的卓一航。。。。。。每一个栩栩如生都曾经出现在他面前,却没有一个那麽透彻淋漓的个性张扬中的精於谋略如厉胜男。
由於这些原因,黑诺的作文总是高分地成为范文。但是他一直保持比较低调,即使有一些演讲比赛,语文老师推荐了他,也都被他拒绝了。他衣裤已经鲜明地和一般家庭也拉开档次,经常成为被注意焦点的原因都归功这穿戴,他可没有兴趣再把自己推到更加引人注目的地方,由别人检阅他的破衣烂衫。所以初中阶段经常发生的事情就是他坐在下面听别人演讲他写的稿子,当然荣誉也是别人享受的。
高中不再是单一企业的子弟学校,面对几个大型国企共同的子弟招生,当然就有一定的竞争力。不过黑诺成绩一直保持中上,考进去并不难。难得是又要为父母增添压力了。因为才还完债还没有喘一口气的机会,四哥就考上大专去了巴蜀之地上大学,现在已经有五哥在高三,下面2个弟弟进入初中,黑诺挣扎了许久还是舍不得不上高中,最终报考了高中。
高中和小学、初中上学不到10分锺的路程比离家稍微远一些,但是走路25--30分锺也到了。开学的那一天,黑诺特别的早到了一会儿,没有象初中上学都是踩著点儿来的,这样就避免和别人接触太多,黑诺一直是和别人保持距离的。找到自己的名字在高一、二班的名单里,他就照指示的教室走去。结果教室里面人已经不少,正在领教材。看样子大家都是来得比较早,黑诺不算迟就不错了。
老师要领了教材的学生都先随便找位置坐下,待全部学生都拿了书,老师做了个简短的讲话,告诉大家明天是全校正式的开学典礼,直接到大礼堂去集合就可以,提醒注意不要迟到。然后就直接宣布了6个同学的名字,说明全班被分成了6组,在以后的3年中,任何集体活动都是按这6组来分配的,这6位同学呢就是各组的组长了。老师离去前交代的最后任务要6个组长自己拿本组名单认识自己的组员,以及和其他几组商量先把周一到周六的值日表排出来。排在星期五的就今天把教室打扫了,因为当天就是星期五。
这个县最大的几个企业的子女都在这里读高中,这几个企业的领导自然也是县里呼风唤雨之人。所以其实各班开学前,班主任早就调查清楚自己班里有几个领导的孩子,甚至分班校长也要考虑各个班里的领导孩子的比例,才不会引起争端。差不多各班的组长都是领导家的孩子。黑诺坐在偏后靠墙的位置上,翻著新教材看,等著自己的名字被叫到。
施言出生就算是小领导家的孩子吧,他爸爸是那个年代稀有的大学毕业生,因为娶了成分很好的老婆,避过了政治上的冲击,在文革后他的高学历的优势一下就压倒众人,由主任一跃成为这个县最大国企的第二把手。高级知识分子讲究生活质量,所以他爸爸远在没有计划生育这一国策的时候,就在一女一子成就了&好&之后,再没有打算多出任何一个。施言有幸做了&好&中的一子,上面有一位大他5岁的姐姐。
这样一位小爷出生后就被捧在手心里。不要怪大家捧他,施言打小就聪明、会看人说话不说,长得还绝对漂亮。他上托儿所的时候,就是各班阿姨争抢的对象,这并不完全是冲著他爸爸去的。而是这小家夥身上有一股气势,要小朋友们都服他、听从他。他在哪个班里,哪个班的阿姨就解放了,完全可以放心自由地做自己的事情。施言会把小朋友聚一圈来听他讲故事;或者组织大家唱歌、跳舞、到院子里做游戏。不需要阿姨跟著、因为他自己就会在应该午休的时候带大家睡午觉。这样的孩子谁不爱?
随著爸爸社会地位的攀生,施言愈加突出。小学的老师们对他完全的是赞不绝口;初中的他已经开始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老师宠著、同学追著,他就是骄子。老师给他特别待遇,他想和谁一座就去做谁的同桌,无论男女都以和他做了同桌为荣。他是漂亮的、帅气张扬的,他喜欢和享受女生追逐的爱慕的眼光,结果就是初中三年,除了特别拿不上抬面的女生,他应该是和班级所有女生都做过了同桌。也谈了几次所谓的早恋,当然都无疾而终-----总是有新人不断向他抛绣球,包括外班的或者上、下年级的,那麽他在新鲜劲过了以后都不由自主的就受到下一个绣球的吸引。
这个刚刚过去的暑假,他才和自己的一位初中女同学打得火热,也在开学前又劳燕分飞了。因为他清楚自己就要上高中了,这里自己还有无数未知的女同学,而这一位没有考上高中的暑期恋人,并不适合再出现。
唇诺 正文 第9章&&
章节字数:1594 更新时间:07-09-30 01:37
毫无疑问地,施言一定会是6位组长之一。他今天和自己初中的几个死党来得比较早,所谓的物以类聚-----他们几位的父母都是有些权势的。来之前其实他们已经知道了分班结果,他和另外一哥们王丰都在二班,其他的分散在另外五个班里。早点来的目的当然不在分班、也不是开学的喜悦,实话实说就是为了看看各班有什麽漂亮女生。所以他们二人坐下以后,几乎就把自己班里的花花草草审视了一圈,有长得不错的,但是施言也不觉得够上一见锺情;满意的是几个算条件不错的男生在自己出现以后,黯然了许多-----女生的视线抛弃了他们。
拿著自己组员的名单数一下,9人包括自己。他开始依次大声喊其中的名字,每来一位都大家互相介绍一下。他当然发现了被叫到的女生都一副幸福的雀跃样,可是却没有谁给他带来什麽惊艳,不过也没有什麽一看就影响胃口的尊容;而男生嘛没有威胁到自己的。下一个名字入眼:黑诺,这百家姓还有这个?第一的直觉叫诺的都是女孩子,又姓黑,一定是个黑不溜湫的土蛋,哪个不长眼睛地分个歪瓜劣枣给我。大叫&黑诺!黑诺!&。
靠墙的方向走过来一男生,仅仅余光扫到那形象施言就厌恶的把他剔除自己视线,环绕教室其他方位继续:&黑诺!哪一位是黑诺?&
一个清润的语音在身边响起:&我的名字是黑(音HE同&贺&)诺,对不起,这个姓比较少见,所以大家都不太熟悉。&施言一看正是刚刚余光中那位。自动跳过他,是不想强奸自己的眼睛,施言一贯崇尚美好事物,包括人。眼前的人衣衫褪色旧得厉害、居然还裤子吊腿(就是短得太明显的),就那搭配简直是说搭配二字都抬举了他,衣服在他身上发挥的就是原始人穿树叶的功能:蔽体。施言自小家里条件就不困难,这几年更是优越於一般家庭,初中时他就已经注意衣著的搭配、穿戴的品位了。所以刚才那一眼见这样形象的,本能就无视了。
面对面了,施言倒发现这是一个细瘦的男生,他不是自己张扬的漂亮,可惊讶那张脸清秀至极,五官精致。如果不是这份寒酸,真有可能分去自己一半光彩和自己别别苗头呢。现在施言则变为暗暗得意:白白糟蹋了那张脸,就这样也配与我较量?他忘记了较量之心完全是他一人杜撰,别人根本就不知道。看见旁边女生也好奇地打量他的陈旧,施言心中愈加舒服起来:有这样一个土货来陪衬,只有使自己更加地光彩华目。不错、这分组不错。
组员互相介绍认识以后,施言最先就是落实了值日表。分工到位,女生一个负责黑板门窗;3个负责扫地。教室内是8人一横排,2人一坐所以纵向是4排。施言会看人下菜碟的,4个女生对他的分配均无意见。5个男生中有2个负责打水和拖地(教室内),一个负责教室外高一、二班所占走廊范围的卫生工作,最后有二个人是人人都不喜欢的活-----分担区-----教学楼外分给各班的清理范围。上学这麽多年了,大家都是经验多多的,北方春天的大风沙,寒冬的冰雪都是学生们讨厌分担区的理由。
分配值日生就可以看出来施言收买人心的手段,施言可以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却绝对不会愚蠢地显露这一面示人。男生要分派出去,自己做为组长的带头作用不可忽视,当然拣难啃的,大家不愿意啃的分担区。不过是拉上在他眼中只适合狼狈一词的黑诺一起成为分担区未来3年的负责人。这非常适合施言的阴险之处。
&嘿,哥们,分担区就归你我了。行不?&施言貌似亲近地搭上黑诺的肩,貌似征询他意见-----在其他3人的名字已经填在相应的负责栏里之后。施言决定的事才不会给别人反驳的机会呢。
黑诺点点头,不著痕迹地微微后退一步,摆脱那只手。施言唇角染上了一丝玩味笑意。这个光鲜亮丽的同学动作亲昵看似传达著善意,黑诺看到的是和善背后隐藏地高高在上的优越,他不显山露水可也不傻,这个人的虚伪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施言意味深长地多看了黑诺几眼,好象还没有男生、女生拒绝自己递出的橄榄枝呢,即使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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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诺 正文 第10章&&
章节字数:1870 更新时间:07-09-30 01:38
一进入高中,黑诺就感到时间紧张了一些。首先学科多了,课程多了,放学后的作业也远远多於初中。他不可以向初中时候洗完兄弟们的衣服还有闲暇时间(忘记 说了,他从5岁开始洗小件的,到逐渐洗大件,一直洗到现在)他的中午不是用来洗衣服就是把上午课上留的作业带回来写。因为下午5:30放学,7:00就又 开始晚自习。这一个半小时他几乎有一个小时要在家与学校的往返路上。学生们远一点的都是骑自行车,黑诺家也有二手的自行车,但是一辆五哥用著;另外一辆被 俩位弟弟分享著。
自习到9:00,结束,回到家已经9:30了,如果洗完衣服也就11:00以后了,根本无法看书-----因为 为了保证在高三的五哥不受影响,他已经搬出来和2个弟弟一个房间。弟弟都是才进初中的小家夥,一到9:00就睡觉了,他们坚决反对睡觉时的灯光。所以黑诺 尽可能地利用学校的时间,争取作业都在自习课上完成。
黑诺都是踩著上课的铃声来的,放学就走没有交往攀谈,也没有和新同学们打成 一团。有了个男同桌,就是客客气气地每天来就打招呼,并没有和谁走得近。但是每到星期五他都来得早一些,因为等於一个人清扫分担区。组长当然不会缺席,但 是他要教室、走廊查看个人的值日情况,拎著工具来就是做做样子晃了一圈就走人。黑诺早知道他打什麽算盘,根本就没有指望过他,才不会去计较这些呢。施言就 是看准了他不会拆穿自己,才钦点了他和自己负责分担区。可以说分的时候,施言就没有想过自己要拿著大笤帚去吃一嘴沙子。
一学期就 快结束,施言继续小学、初中万人迷架势,人缘甚好,威望甚高。他喜欢踢足球,经常带著一帮男生操场逐鹿,引无数娇娥折腰助威。黑诺一个人在秋风中扫走落 叶,在冬雪中铲除冰霜,好象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无人注意,当事人也没有任何的微词。施言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土货的表现,看起来不象开学第一天那麽不懂事。
这想法随即就被颠覆,这家夥依然那麽不识趣。事情是这样的,施言的哥们们因为家境都不错,有的已经开始接触香烟。这个年龄的男生观念中,吸烟是成熟、长 大的象征;还是帅的一种表现。可任你如何耍帅,高中生学生守则上明文规定禁止吸烟,所以这样的&成熟&在教学楼里还是要避人耳目的。这一天是北方少见的明 朗冬日,几个人大清早的就在黑诺的地盘上吞云吐雾,黑诺自顾自地做著清扫工作。
他们一人把烟蒂弹到了黑诺扫过的地面,黑诺去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一根烟蒂弹落,黑诺抬头看看,见并没有人看自己这边,应该都是无意识的动作,也就再扫过来。当第三根烟蒂出现的时候,黑诺走过去:&嘿,同学,能不能别乱扔烟头。&
黑诺不知道的是这其中一位正传授哥们们如何把烟头弹得嚣张、帅气、够远。
几位都是一愣,然后打量他身上肥大的工服。这个是上班的哥哥的工作服,因为每三年发一次工作服,所以换下来的就给了黑诺,比家里棉花已经洗糟了的棉衣暖 和很多,很实际、实用。不是哥哥故意要给他穿旧的了,而是每3年换一次颜色,上班要求穿工服的。3年磨损旧是不可免的,除了一些工作中蹭上的无法洗掉的污 渍,黑诺都是洗干净的。
施言姗姗来迟地晃了过来。一人喊:&施言,你的地盘禁烟啊。&
施言走近,瞄了一眼黑诺,问自己哥们:&谁说的?谁禁的?我还没有说话呢,这里随你抽。&
你手下管我们呢,哥们几张嘴一说。施言就瞪黑诺:&多大点事儿,扫几下会死。你先扫干净了,一会回来把烟头拣了不就完了嘛。&
黑诺清楚与他们无话可说了,拿著笤帚转身就走去把扫在一起的垃圾撮进簸箕,倒去垃圾箱里。回来的时候施言哥们叫他:&嘿,来把这些烟头拣走。&
黑诺听耳不闻地往教学楼走。&挺厉害的吗?施言,我们叫不动,看你啦。&
施言叫他为什麽,他当然清楚,所以并不想搭理他。可是又是同班同学,他犹豫著转身。
黑诺看著他们,却不走近。
施言不耐烦,走过来一把抓了过去:&拣起来!&
黑诺想挣脱他的手,没有成功,但是也不去拣。施言面子上挂不住,语气就不好:&你他妈的给老子拣起来。&
其实施言觉得要黑诺把烟头拣起来,在朋友面前给自己一个面子,这没有什麽大不了的啊。他平时不都是一个人清扫也全无抱怨呀。偏偏黑诺这家夥人前就不长脸,哥们又都看著。已经骑虎难下,拣也得拣,不拣也得拣。
黑诺站著就不见动,施言有点急了,一脚踢在他后膝盖窝里:&快拣。&
唇诺 正文 第11章&&
章节字数:1628 更新时间:07-09-30 01:41
黑诺从来就不打眼儿入不了施言双目的小人物,施言是不会分一丁点注意给他的;他平日里与同学们接触又不深,谁会知道他其实是有倔脾气的。所以在被措不防及的一脚踢得跪倒的黑诺,没有跳起反击施言时,就给了施言错误信号,以为这家夥服软的。於是松开了拉著他的手。黑诺却没有去拣烟头,他站起来拍拍膝盖前面灰印、后面脚印,转身去拿了笤帚、簸箕往教学楼走去。
这边几位看到他进了楼里,身影转过不见后才反应过味的笑了出来,周小东砸了一拳在施言肩上:&你们班还有这样一个不买你帐的啊,真逗,你那一脚好象蹬棉花上了。人家根本不d你。&
施言眼睛一翻:&懒得收拾他,没人拣,你们几位谁扔的谁自己拣了!&
他们才不会自己拣,喊了一位外班值日生给烟头都扫走。
这麽一件小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黑诺也不会放心上的。可是,这放别人心上了,施言感觉自己的威信被侵犯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想想还不单单是无视他,黑诺的做法简直就是蔑视他,这个角落如灰暗老鼠的人,居然敢这样对待他。施言是越想越气,看见黑诺就不顺眼,总觉著他欠修理。
元旦的班级联欢会施言当然是负责人之一了。班级里依然按照那6个组分的,施言还要和别人一起安排全部节目表和准备会上的零食,用班费也就是买点糖果和瓜子、花生之类的,这哪里够学生们一下午五、六个小时的消耗啊,所以也要求每人带一瓶罐头或者一盘菜,有主动提供点水果的更好。黑诺以前这样的事情,都不参加下午就在家不去学校的。可如今上了高中了,班主任特别强调了不准请假,人人都要来。因为他不上心吧,报著应付之意也没有和同学们热烈讨论过,结果以为就是看同学们节目的他两手空空的就来了。
桌子已经被拼成6块,每组的桌子上都堆放了吃的,黑诺这时候才发现别人都有带东西。其实他没有带,也不会有什麽人多说、多留心的,因为拿来了就自己放在自己组的桌子上就好,又不会有什麽人来记录,本来就是多拿少拿都凭自愿。大家都兴高采烈向别人介绍自己带的东西,或者品尝别人的,对黑诺这样不主动的人不会有人专门跑来问他带什麽的。可是黑诺自己觉得白吃了同学的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就少少地拿点瓜子、花生在自己面前做样子。
学生的联欢会多就是谜语、唱歌、跳舞和游戏。投入者其乐融融,象黑诺这样几乎置身事外的就是单纯的观众了。已经有流行音乐在同学之间传唱,可惜的是他没有听过,无法置评;谜语倒是有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故意的要渲染气氛,他明明听著简单得够弱智的谜,却要几次才有人猜中。他不去猜却听得认真。
忙碌了一圈已经代表本班也去了同年级其他班拜年的施言回到了自己组的桌前,立即陷於同学热情包围,大家都要他尝尝自己的贡献,连带谢谢他拿来的橘子。因为北方冬季大部分家庭的水果就是苹果,差点档次的是国光,好点档次的是黄、红元帅,要几年以后才开始有红富士这样的苹果。而橘子真的不多,价格也不便宜。施言家人口少,姐姐已经在外地上大学,家里就三人,而单位分的(领导级)和送礼来的橘子却不少,所以他今天就拿来了几个。
施言得意扫过每人面前都有的橘子皮,嗯,有一个家夥前没有。施言心里不快:好啊,这家夥还不屑吃我的东西呢。这真是误会,黑诺也就是刚刚才知道橘子是组长带来的,他没有随便吃桌子上的东西是自小养成的习惯-----不拿别人一针一线,也是因为惭愧今天什麽都没有带做了个真正的白吃。
在施言的概念中就是我不痛快,也不能要惹我不痛快的人好过。他想找麻烦,总得寻出事儿啊。正好一同学告诉他某一盘菜很好吃,可惜他回来晚了,大家抢光了。他就问:&黑诺,你的菜是哪盘?&
&。。。。。。&黑诺一下子就不自然起来。
施言一看,就快速数过桌面盘子,果然算上空了的也只有8盘,笑得明朗却心藏恶意:&难道被抢光了?&
黑诺看大家也看他呢,也就坦白了:&对不起,我没有注意通知,我什麽都没有带。&
唇诺 正文 第12章&&
章节字数:1938 更新时间:07-09-30 19:23
黑诺虽然心思比同龄人透达,毕竟是来源于他涉猎多样化的书籍,生活中他当然还稚嫩,所以考虑问题的时候就单纯地想到施言,而忽略人家背后的家。
施言在医院的时候,他的哥们就给他父母打了电话,二人都是扔下手里工作-----其实各单位大部分在12月31日的下午也是联欢会时间-----心惊胆战地冲到医院。说实话,看着有血吓人,但只有胳臂上需要缝一针,还是在施言母亲强烈要求下,她怕伤口冬天不好愈合、胳臂又是经常活动的地方。那血多是手掌上大拇指牵动的那块含血丰沛的肌肉被划伤引起的,但是伤口不足以深到要缝针,大夫就是给手掌清洗干净,确保无碎玻璃残余就给他包扎上了。
等到拿了药,打了破伤风针,看着儿子白纱布缠绕的手,妈妈心疼得要命。开始追究怎么弄得这样&伤痕累累&?同学们说了因为玩笑打闹,还加了一句:&黑诺怎么玩笑还踢人啊。&
&黑诺?&闻讯感到的哥们一听这名字:&是不是上次那个啊?&
&嘿,施言,这家伙蔫蔫的,原来在这等着你呢。这不是报复呢吗?&
&倒霉,还被他踢到一脚,看我不踹了他腿儿折(she)。&
本来孩子们的话,一般家长听了不会做什么剧烈反应。偏施言的妈妈这位只有小学二年级毕业的人因着文革捞了个好丈夫,高级知识分子找个成份好的保护自己。所以她是阶级斗争的热衷支持者,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回复到正常思维。一听见有人报复她儿子,立即追根揪底地问。施言和哥们总不成说出吸烟的事,就含糊地答:&施言是他的组长,管他他不服,也不听从施言的分配。&
这妈妈可不允许别人这样伤害自己的儿子,尤其听说还是一个单职工家庭①,所以在晚饭后立即找到黑诺家。施言妈妈鄙夷地进了客厅,对于家里来了一位趾高气扬,穿得象花蝴蝶的一人,黑家夫妇等待她的来意思。施妈妈的刀子嘴把事情自己润色告诉了他们,扔出医院的药单、针剂单子。别误会,那个时候公费医疗,她不是来要钱的,拿这些是为了证明她儿子受伤有多么严重。
黑家夫妇一看她就是不好讲话的人,叫出正在干活的黑诺,问他今天是不是和人打架了。黑诺奇怪爸妈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想解释就看见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正冒火地盯着自己。她开口:&你是不是和施言一个组的。&
黑诺点点头。
&他是组长?&
&他管你,你不听,他分派任务,你也不做,是吧!&施妈妈肯定的语气。
黑诺想着组长要带罐头和菜,自己什么都没有带。现在也别辩解把责任推他身上去了,自己今天伤到他,本来就不对。所以黑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一见他不说话,施妈妈气焰更嚣张:&你今天还踢伤他,&转向黑家夫妇&你们知道踢我儿子那里了吗?我儿子以后有问题,你们全家都不够赔的。&
黑家夫妇和黑诺都是一惊,黑诺真的拿不准自己踢到施言哪里了,要这位妈妈一说,还真以为踢到了那处,一下子就担心自己真的踢伤了施言。黑爸爸在吃惊以后,控制不住的跳起赏黑诺一耳光:&你这混蛋的东西,要你上学你就去打架的。&
急忙问施妈妈孩子现在怎么样,连声的抱歉。
&你儿子那么下流,你们做父母的会不会教育啊?教不过来就别生那么多嘛。看你们的儿子以后还不成流氓啊。&
黑爸爸脸上黑红交替,说不出话来。黑妈妈有点受不住这样尖酸的话了:&男孩子打架不知深浅,失了手也不是故意的。黑诺平常也老实不闯祸的,可能。。。。。。&
施妈妈的声音一下子高亢到八度,几乎尖叫着打断:&那你还想怎么着,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打人重伤?你们这样的父母,难怪有这样下流的儿子。就你们这样的家还要孩子上高中?想上大学,没门。你那个高三的儿子就别想上大学。②&说完站起来就走。
黑诺顾不上她扔下的威胁要父母变了脸色,跟了几步叫着:&阿姨,施言他、现在有事吗?&
&关你什么事!&
黑诺走回来,黑爸爸已经在里屋叫他:&滚进来。&
他走进去。
他脱光了站那,黑爸爸把腰上皮带拽出来就开始抽打他。雨点般的皮带没有规则地伴着黑爸爸的怒骂落下来。有一下抽在头上时皮带梢扫到了眼角,他怕眼睛会再被扫到,所以就拿手护住了头脸。打累了的爸爸命令他跪到墙角,出去和妈妈商量这头疼事去。第二天爸爸依然抽了他一顿,把他关在家里不允许上学。
P。S。①一个家里只有一个国家职工,所谓的那个年代的&铁饭碗&,就叫单职工家庭。这样的家庭一般都因为单方面收入,经济条件都不好,社会地位也低。
②填报大学前有政审,录取的时候也有。以施言家的权势只要不想黑诺的哥哥上大学,他少几个政审的章就没有资格投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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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诺 正文 第14章&&
章节字数:1807 更新时间:07-09-30 19:39
黑家夫妇都担心那个女人真的会阻拦五儿子黑爱革的大学之路。所以他们打听了施言妈妈的单位,在下班的时候等在门口。他们平日里也不攀这些当官家,这个时候除了赔礼道歉,买了几瓶罐头说给伤着的孩子的,说些小话,也不会别的手段啊。施言妈妈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不如自己家的,何况还是差了好几个等级的黑家呢。当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就那几瓶寒酸的罐头,送的人多着呢。
黑家夫妇垂头丧气兼带一肚子羞辱回来,自然黑爸爸要教训闯出这祸的黑诺。所以黑诺每天被皮带教育后就去跪着,也没有出过门上学,直到第5天施言妈妈松口不追究了,黑诺才结束了这4天的皮带关爱。
不过他们还是要惩罚黑诺这样恶劣的行为的,也是为了确保老五上大学不被黑诺连累。夫妇二人决定把他下放改造改造。他们的观念中,不吃苦,就不知道珍惜学习的机会。黑妈妈的弟弟家离得不远,坐火车不到3个小时,再搭乘汽车45分钟的一个农村。黑诺的二哥就受父母委托把他送这个&舅舅&家去了。
黑诺大哥结婚都有孩子了,但是二哥还没有对象呢。二哥就是拼命存钱,省吃简用地存下每一分钱以备娶老婆。黑诺的父母给二哥拿上了生活费要交给舅舅的,也有一百元是要他给黑诺买一双棉鞋,因为乡下是烧炕的,不会象县城里取暖这样有保证,剩下的留给黑诺交学校杂费以及应急的。因为父母没有对黑诺说这些,都是直接对二儿子说的,黑诺也不知道。二哥送他到了乡下,把钱给舅舅了,又告诉黑诺有点眼力,多帮舅舅家干活就走了。至于那一百元,黑诺在多年以后知道时也一笑而过了。
到了农村,在几个村子合办的高中办理入学,因为马上就要进入寒假了(北方寒假一般1月15日开始),舅舅也就要他不要再上这几天了,免得还要交这学期的费用。黑诺觉得舅舅说得有道理,也就直接进入放假状态。冬季是北方的农闲时间,黑诺没有帮家里干什么活,就是洗菜洗碗的小活。舅舅有二女二男四个孩子,大的俩个是女儿,一个比他大2岁,一个和他同岁,不过都到远点的乡办厂子里上班呢,每天早起晚归,见面机会也少。俩个儿子都在初中,本来以为来了个县城里的人多体面,原来这么穷啊。
乡下的冬季里,似乎只有春节他们才会洗一次澡,平时换衣服也不勤,所以黑诺就把弟弟们衣服的清洗工作包下了-----黑诺不知道有自己的生活费给了舅舅,还认为自己是白白吃了舅舅家饭,总想着多干点活来回报他们。因为黑诺本分勤快,吃饭的时候也从来不主动吃带荤腥的菜,舅母本来不太好看的脸也转晴了不少,弟弟们对他的轻蔑之心也少了,有时候在炕上睡前他们还能说上几句。只是黑诺上厕所变得时间长了,他便密得厉害,每次上大号都困难,他干脆有没有感觉每天都强迫自己上一次。
开学了,因为学校不近在半山腰上,附近的学生都是依靠自行车上学的。黑诺也有了一辆。在早上6点他就要骑车出门了,因为怎么可能骑车上山,到山脚下就要开始推车子,然后到一半的时候山路不是向上的了,就可以骑一段儿平地,再到开始攀爬的时候再推车。中午都是不回来自己带饭的。晚上放学比县城里早多了,环境逼得也不得不早放学。学校实际上是某一朝代的一座古庙,文革的时候里面的供奉被砸得一塌糊涂,后来几个村子办高中,就直接拿了这做校舍,否则谁会把学校建在了半山腰上,每到太阳转过山头(冬季4:30左右太阳就翻山了),教室就陷入一片黑暗,农村是要晚上6:00才供电的,学校当然在黑暗之前就放学了。
黑诺原来中上的成绩在这里就变得很出色,乡下的孩子有门路家的都送城里读高中去了,留这里的没有什么特殊人物了,都一样的农村孩子。黑诺的破、旧都不再那么显眼了。还有同学和他课间主动说话,或者问他习题,他都很高兴。所以每天上学、放学他骑着那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爱车上,在一尺宽的山路上愉快飞翔。
周末坐到光秃秃的稻田边,看着干枯的树杈,他会想到章永磷①,本来看《绿化树》的时候,他还太年少不足以理解其中的深蕴,现在已经身在其中。重新回味,他更加了领悟了生活的真谛。每当情绪出现失落的时候,他总是比照着章永磷,告诉自己不可以心生抱怨,虽然目前有点小小的艰辛磨难,只要自己努力都会好起来的。他试着要自己象章永磷的心一样去看眼前的一切,去坦然面对。
P。S。①章永磷是《绿化树》主人公,小说是张贤亮1984年发表的中篇小说,获中国作家协会第3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及1984年《中篇小说选刊》优秀中篇小说奖。
唇诺 正文 第15章&&
章节字数:1919 更新时间:07-09-30 19:40
黑诺发现了奇怪的事情,自从他上学以来,同村的一个和他同级不同班的孩子总来,他一到就和舅舅及俩位弟弟背开黑诺说话。舅舅也总是询问他放学后都到哪里去了?黑诺每天放学都是在山上小树林中躺个10分20分的才回家。他喜欢躺在那多年累积的枯叶上,睁开眼睛就是一碧如洗的天空,赋予他心灵上无限的放松与慰藉,他要求自己每天有个好心情。
一封信解开了黑诺的疑惑。他在给大家洗换下的冬季棉袄时候,先习惯把各个衣兜翻一下检查有无东西遗漏在内,他在舅舅衣服中看见了一封信,是爸爸的笔迹写给舅舅的。他好奇地展阅:。。。。。。这个孩子品质不好,注意别让他和同学们接触过多,放学后不要让他随便出门。。。。。。;这前半封信是父亲的笔记,后面就是母亲接写的了:。。。。。。要大龙、小龙(舅舅的儿子们)也留心点他在学校别又惹麻烦,这个孩子挺能惹祸的,别让大龙、小龙和他走得近免得被带坏了。。。。。。
黑诺本是蹲在河边的,仿佛一瞬间就由一精神熠熠的少年变为耄耋垂暮之人。手脚冰冷,他动作缓慢把衣服放在了河堤边,移步到一棵树前靠坐下,他的手还捏着那封信,头仰高闭目关住眼中温热的液体,心中一片荒芜。第一次,黑诺不再自欺欺人,承认自己会难过、会受伤。
片刻之后,阴霾的心已经有所控制,他告诉自己是伤到了施言、连累了哥哥、还要父母受委屈,这些别人都没有冤枉自己,追究起来是自己那天太冲动了。等施言好了、哥哥上了大学,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大男生干吗这样受不住几句话:黑诺,快擦了那狗尿,该干吗就干吗去!站起来大步走回河边拿起衣服。
黑诺不想给舅舅添麻烦,所以也尽量避免和同学有接触,一放学就立即回家。日子没有什么起伏,黑诺看过插秧、看到绿油油的麦田时暑假来临了,黑诺没有如其他学生一样兴奋,而是有了担忧。他的成绩算不错的,可是看看高三年级毕业生,最好的也就是考上了大专的师范学校,因为这里毕竟是乡下,教学的质量不过关不说,也没有什么系统的复习资料,农村才不会舍得花钱去买&海淀&①的复习题册呢。他有些为自己的将来发愁了。
漂亮的金秋走来,黑诺看到了收割的壮观,自己还学会了用镰刀割草喂舅舅家的俩只小羊。但是由于他要到了高三毕业生的简陋资料,他先要把那些做过的题、写上的字擦掉才可以用,所以经常的字迹模糊导致他与书本距离的缩近,他眼睛经常地酸涩,看黑板也不如从前清晰,他害怕自己会近视(配眼镜要钱的),可是乡下的经常停电又令他不可避免蜡烛下看书。
在一天给老师送作业的时候,他看见办公室一位老师在玻璃杯中放入红色的干果冲水喝,脑中突然灵光一动。他记得自己在山上看见过一种红红的、小小的象雨滴的果子,那应该就是老师泡水的枸杞子,听说对眼睛有好处的。第2天中午吃饭的时间,他跑到山上去找,果然有那些沿着枝条垂挂的一颗颗的小红果,煞是惹人喜爱。黑诺高兴地采了有小半个饭盒,晚上用水洗净去吃。几乎没有办法形容究竟什么滋味,不是美味也不难吃,并不是想象中果实非甜既酸。这枸杞的甜几乎淡得品不出,更加没有酸味。不过,既然对眼睛好,黑诺就每天中午都去采小半饭盒。
山上的枸杞都是野生的,数量并不多而且马上冬天就快到了,连枸杞的枝条都会开始衰败。黑诺采到的果实也少了,他自有办法。未雨绸缪每天他都摘些枝条上新芽,拿回去收好。在采不到枸杞的日子里,黑诺就把这些干了的嫩芽洗干净慢慢咀嚼吃下去②。一点点苦、一点点涩,黑诺倒宁愿带点苦涩比枸杞的无味好多了。
乡亲们喜迎兆丰年的瑞雪,也是乡下孩子的最爱-----打雪仗、堆雪人的季节。黑诺受到了挑战,疾病的挑战。年初他来的时候就没有再出去上学,所以没有太多感受。现在每日上学,他脚下受到严峻考验。他没有棉鞋,去年的夹棉鞋已经小了,虽然挤进脚了,但是不是真正的棉鞋是对抗不了严冬的雨雪冰霜的。
上课的时候他要经常保持脚指头在鞋里动动,不要发僵发硬;下课就保持走动,要脚活动起来,血液流通快点。在一次雨加雪后,黑诺上学路上推车那一段路,他感觉脚每一次踩进地上的雨雪中,都好象伸进冰窟里一样,冰冷穿透身体刺肌入骨。到后来他都是双臂使劲依靠支撑在车上,把脚一次次从泥雪中拔出深吸一口气,再狠心地落下一步。
P。S。①那时候非常流行的,据说巨牛的考试复习法宝。不知道是海淀出版社出的,还是因为海淀有清华、北大这样名校,所以那些习题书都叫&海淀&。
②我亲口品尝了枸杞嫩芽的味道,吃了一星期,没有中毒,也无其他异常情况。想告诉朋友们的是,黑诺以后的岁月中,眼睛近视的度数再也没有发展过。(他那时已经轻度近视的)至于新鲜的枸杞子是几种味道极淡的汇合。
唇诺 正文 第16章&&
章节字数:1590 更新时间:07-09-30 19:41
晚上回家以后,等别人都睡觉了,黑诺才去厨房烧了些热水。他把一只脚放到另外的膝盖上,小心的去脱鞋。一动就是数万根针扎一样的疼,几次都没有脱下来。最后,他咬好牙,双手用力的把鞋拽了下来,鼻尖痛得都是汗。脚已经肿得表面皮都发亮,圆圆厚厚地好象小象的脚,一碰身体就一震。他呲牙咧嘴把另一只鞋也脱好,双脚浸到热水中,才舒服地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一边泡,一边添着热水,足足泡了半小时才感觉脚指头有温度了。站起来穿鞋又费了一翻工夫,等真正穿好要走路时候,黑诺才觉得是挑战极限。脚落地就是钻心痛,他蹒跚着拿了一个玻璃瓶子灌了热水去睡觉。晚上就把瓶子放在脚下。
就这样他每天晚上会给脚消消肿,白天它再肆意膨胀起来。本来黑诺可以学习习惯脚下踩钢钉一样的走路,却很难习惯另一位兄弟的凑趣。他的小弟弟开始尿血了,这个疼可真的要了他的命一样,他总是想小便,刚刚尿完就觉得还有,尿又尿不出来了,出来的是血。他疼得坐卧不宁、知道事情严重的,但是村里只有卫生所,可以有拉肚子、发烧的药,连打针都没有,要看病,都是要到2个村外的镇上去。而且黑诺也无钱看,这里不象家里,父亲是职工,看病都是公费,农村可全是自费的。黑诺挺着有机会就多喝水,冷水热水都喝,以备自己有尿液。但是每次小便对他都是一场酷刑,痛得浑身颤抖、后背湿乎乎地被冷汗浸着。
他又想到了去采点草药吧。山上满目荒夷,除了褐色的土地、干枯的衰草、光凸的枝桠在寒风中颤栗,没有一点绿色。他失望地找了一会儿,就往回走了。伸出的树枝挡住了他,他伸手欲拨开,却被枝条上垂挂随风摆动的东西吸引。那是极薄极透明的一层膜,黑诺仔细看,一下子发现这是一层蛇褪出的皮。他小心一碰,就有碎掉的趋势。看起来非常脆,黑诺打开饭盒,一小段一小段的把蛇皮收进去。晚上泡脚的时候,他把蛇皮也冲泡水喝进去。黑诺每天中午都会去山上找蛇皮,然后晚上喝下去。不知道究竟是蛇皮还是他坚持泡脚的原因,他尿血的症状逐渐好转了。
春节过了以后,黑诺在舅舅家住了一年有余了。新学期开学,他就该是高中二年级的下学期了。在县城里,教学进度远远快于乡村,黑诺其实也一直都想着这个问题,知道自己与县城里的学生一定拉开了距离。这个时候,舅舅居然告诉他,他家里要他回去上学了,真是个好消息。原来是上大学的五哥在回家过春节的时候,说乡下的教学质量差、升学率低,父母才要他转回来了。
黑诺的学籍一直没有转走,所以还是回到原来班级上课。虽然低调、虽然隐形人一样,班级里消失一段的人物又出现了,大家当然还是知道的,何况施言呢。施言并不知道黑诺的消失与他的家庭有关联,只是以为这个家伙怕自己报复才转学躲了。被踢到一脚的火气,吃的亏也随时间都淡了,可是另外一件事情使他大骂了黑诺好久-----分担区。每当星期五的早晨,施言自认为自己愚蠢地挥舞笤帚的时候,都咒骂黑诺祖宗八代,直到他实在无法忍受,硬指派了他人才罢休。
如今黑诺回来了,现任分担区负责人立即向施言提出光荣引退,黑诺又顶上。施言通知黑诺的时候他都没有什么意见,爽快地应承下来,本来也是他的活。倒是施言说完话以后又瞟他那几眼,他有点紧张。他想问施言那伤好没好,又问不出口;而且看他自若的样子,应该都没有大事了。这一年黑诺是想到过施言的,一直不知道他究竟伤得怎么样?(施妈妈的态度严重误导了黑诺,他以为能让施妈妈找到他家去大发雷霆,施言伤得不会轻)黑诺长这么大,第一次伤害到别人,所以他深深记住了。
施言在没有交代后就走人,是因为发现眼前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个子长高了,还是怎么得了,看起来那么瘦,下巴尖削、无肉的脸显得眼睛比以前大多了,还有点凹下去的感觉,而手上骨节都清晰可见。施言脑海浮现出了博物馆里看见的恐龙骨骸,想都没有想带着鄙夷就说出来了:&你怎么象恐龙似的。&真奇怪施言想到的为什么不是医院里的骷髅架子?
唇诺 正文 第17章&&
章节字数:1759 更新时间:07-09-30 19:43
一年不见,变化的又岂只是黑诺一人。施言也一样拔高了身板,宽肩窄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喜爱追赶时尚的他穿起了牛仔裤包裹着圆翘的臀,挥霍着他的青春。学习之于他不再那么重要,和女孩子一个个调情,享受她们一个个迷恋自己的眼光,那得意兴奋远远大过日渐枯燥的学业。他最近又钓到了新猎物:高三年级的漂亮姐姐,说是姐姐其实女孩子比他还小2个月,是属于提前一年上学的那种。女孩比较痴情,或者恋爱中的人都如传说中的少根筋吧,明明楼上楼下的距离,她偏偏喜欢给施言写信。结果这些信被施言妈妈发现了,施言当然否认了有什么暧昧关系,就说是一个普通同学关系罢了。所以,施妈妈找到了女孩子的家,&勾引、诱惑、下jian、不要脸。。。。。。&统统狠狠地发挥着用武之地。
这件事情马上在学校传播,速度极快。这对施言根本就无所谓,不会有谁敢跑他面前来挑事,除了哥们们拿了开玩笑。女孩子则背负了老师、同学、家长的失望、讥讽和愤怒。悲伤的女孩来找施言寻求依靠和慰藉,遗憾的是她的王子已经厌倦了这个痴情戏码,转投另一段新恋情的开始。本来以为会得到温情抚慰的女孩在目睹恋人怀里佳人另抱,听着他礼貌地阐述二人之间本就是纯洁的友谊关系,是她自己的误会导致了这个遗憾。脆弱的女孩如电视、电影中失恋的主角一样,疯狂跑远。
失魂落魄地游荡之后,已经着魔钻了牛角尖的女孩,不甘心的再回来找施言,她知道今天施言值日,应该会是最后离开的。&应该&和&事实&是两码事,应该值日的施言,事实上不知道在哪里和新目标卿卿我我呢。坐在空荡荡的施言的教室里,女孩的心也空空的无所依,不由悲从心涌,禁不住的泪水连连。恋人的翻脸绝情,父母的愤怒恶言都浮现眼前。无措的女孩想到了生无可恋,越这样想越难过,把自己往痛苦的死角逼去。天地之大,无处容身。这就是花季少女的唯一感觉。到处都是探询、嘲笑、讥讽等待着自己,她的眼睛黯然无光,女孩的世界就在她眼前崩塌。她站起来,茫然地打开了窗子,又踩上了椅子、桌子、窗台。
开门的声音,浪漫的女孩本来心底念的就是:&请要我再最后看他一眼。&以为苍天听见祈求的她掩饰不住惊喜的回头大喊:&施言。&失望迅速蔓延,不是他。
黑诺看着这个女孩,他认出这是施言的前任女友。知道是前任,因为就在不久前施言搂了另外的女孩在分担区告诉他扫完以后把教室门直接锁了,他不回来了。现在他就是扫完分担区了,回来放东西和拿书包的。
看见她是站在窗台上的,黑诺有点吃惊,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想:&你?&
女孩子不说话,眼泪就那么掉下来。
&施言已经走了,你下来吧。&黑诺尽量要自己语气平常,怕刺激了她。
&他值日要锁门的,他没走?你骗我!&女孩固执的不相信黑诺。
&他有事情先走了,要我锁门的。&
&我想见见他。&说着女孩子哭出了声。
黑诺手足无措,从来没有应对过这种场面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有笨拙的说着:&明天不是就可以看见他了吗?我明天替你告诉他,你找他行吗?&
女孩轻轻的说了一句,黑诺隐约听着是:&没有明天了。&
黑诺用手拍上了头,暗叫:老天。这还真是应了他的猜想了-----她是打算跳下去的。他不知道施言和她有什么,也不清楚她现在在想什么,却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能看着她跳下去。黑诺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太少了,他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也不会劝,蹦出来的一句话居然是:&那你有什么遗言给施言吗?&
&遗言?&女孩嗫嚅着重复了一遍,显然她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见她这样子,黑诺一下就轻松不少,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温和的说:&你总要有话留给他吧。&手一指离开窗户的一个座位:&那是他的位置,应该有笔和纸在桌膛里,你坐那写吧。&为了要她不紧张,黑诺还漫不经心的走到了最后一座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她还迟疑的不动,黑诺放缓声音问道:&怎么不去写,一会高三年级也下晚自习了,就要锁校门了。&(高三单独一幢楼,在10:00比高一、二晚一小时才放学。)
女孩看着他诚恳的眼睛,终于慢慢走到一个座位上坐下。黑诺偷偷呼了一口气,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哪个座位是施言的,他就是挑离开窗户一排的位置随便一指的,幸好这个女孩知道施言的座位,才走过去的。
唇诺 正文 第18章&&
章节字数:2137 更新时间:07-09-30 19:44
在最后侧角坐着的黑诺可以清楚地看见女孩的一举一动。她缓缓伸手进书桌里翻着,动作轻柔。当她拿出施言的本子好似在拿着什么珍宝,手指抚过封面,就又有湿润凝结在她眼下。
黑诺不懂究竟什么样的感情,要施言心里不名一文的同时,却要这个女孩愿意拿生命殉祭。他承认施言高大英俊、举止幽雅、潇洒不羁,有时候还有那么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可是他这些都是外貌上的优势,是他家境优越下的产物。回来后他已经发现施言的成绩远不如从前,就是风流性子比以前还嚣张了。
待她情绪平稳了许多后,黑诺走到了第一排座位,跳到了桌子上坐着,离她有几个位置之隔:&写好了吗?放在他桌膛里或者我转交他都行。&
一张梨花带泪的脸:&我不知道怎么写?&可怜兮兮的语气让黑诺无可奈何地叹气,不知道是否应该同情她。
&那你想写什么?&
女孩的脸上窜了红晕,吱吱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手无意识的在书桌里翻动,触到一塑料盒,拿出是一盒磁带。她眼睛又红了,带哭腔地说:&他最喜欢唱歌了,他唱歌非常非常好听,以前他每次都唱歌给我听的。&
黑诺看不清楚,皱眉略眯眼。
女孩把磁带扔给他,封面上几个长长头发,一身黑衣,手拄着吉他而立的人,黑诺一个都不认识,旁边写着黑豹两字。
&这是一个新乐队才出的磁带,我还买了打算送他的,可是他已经有了。&声音和她脸上的神采一样黯淡下去。女孩子思考了一下以后,犹豫着说:&施言说不喜欢,我也觉得一点都不好听,鬼哭狼嚎的叫,我听不下去没有听完就不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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