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暖流不懂怎么形容什么都不懂的成语、只因为。爱你是什么意思

本帖资源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请支持正版,版权归作者所有!【内容简介】一场为夺红颜的朝野之战 她抽中一支将命为凤凰的运签&&&帝王燕&,却在几日后嫁作宰相之妻;她有倾国倾城的貌与温顺贤良的德,夫君却深爱着皇帝的宠妃。洞房花烛夜,他满脸愧疚地对她说:除却爱,什么我都能给你&& 侯门虽深,她的生活倒不单调,于皇宫内捡来新科状元,于后巷中解救弩族王子,更与当朝年轻将军共坠山崖,与皇帝斗智在内殿之上&& 众多男子无不被她的美貌与智慧征服,可他们在博取美人芳心之时,却也不放过对权欲的掠夺。朝堂之中暗流汹涌的争锋,沙场之上金戈铁马的杀戮&&美人娇娆,权欲熏心,何者才是英雄冢? 乱世战起,他们于这纷争中求存,争的是权倾天下,夺的是倾国红颜&& 天下因这红颜,乱了;这红颜又会因谁而妩媚一笑呢?男主角:楼澈 女主角:余归晚男配角:林瑞恩 女配角:姚萤郑琉 林染衣耶历管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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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入偏城  正是初冬时节,天才亮,薄雾弥漫,世界是淡白的,朦朦胧胧的,特别的清冷,本来就是偏僻的小城,越发得萧条。    &孙二哥,孙二哥,&城门口站着个穿兵服,提着灯笼的年轻男子,浓眉大眼,一副正直的憨厚样子,哈着白气,往城门边上的兵卫亭叫喊着。    没过一会,兵卫亭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胖得有点臃肿的脸一看到门口的青年顿时有了笑意:&我说谁呢,小苏啊,这么早就来顶班了吗?&    青年憨直得笑了笑:&是啊,孙二哥,值了一晚的班,该累了吧,快回家吧,嫂子该烧了热水等你呢。&    孙二爽朗地一摆手,说道:&小苏,所有的看门兵里就你最热心肠的了,你看你,家里还有个老母亲等你照顾,你这么早来城门干吗?大寒天的,离开城门还早着呢。&    青年走到兵卫亭边上,把手中灯笼一放,回过头,对着孙二说:  &孙二哥,我带了两口酒,你尝点,天寒地冻的,暖暖身子。&    &就你小子懂我的心意,酒可是好东西啊&&&    青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葫芦,递给孙二,孙二一接手,还是热的,高兴地直笑,连忙喝了两口,放下酒壶,脸上有了点红晕:&小苏,这酒还真不错,好些日子没喝过这么够味的酒了,你打哪弄来的?&    青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是前些日子路过我们城的那个林将军看我守门时,随手丢给我的。&    这个小城既不是鱼米之乡,也不是军事要地,是启陵国最为偏远的小城之一,平时除了地方官,根本没什么七品以上的官会到此一游,前月,居然来了京中重臣,国之战将,被称为&启陵之墙&的林瑞恩将军。把整个城都忙乱了。将军到了一日便离开,即使如此,也给城中的百姓留下了一年也说不完的话题。    &是林将军啊,&孙二无限感慨的样子,&年纪和你也差不太多,却已经是堂堂将军了,真是少年英雄啊。&    &是啊,脾气也好,没有官味,真是个好将军。&    孙二又喝了口酒,蹲在兵卫亭的门口,浑身发热,被林将军这个词一提,谈性大起:&说起来,现在真是少年英雄的时代了,现在京中捏着重权的,无论是政权在握的楼澈丞相,还是拥有重兵的林将军,都与小苏你差不多大,听说当今皇上,去年也才刚有第二个龙子,都是少年英雄啊。&    &楼丞相也是这般年轻?我记得他当官也有些年数了。&小苏不解得问道。    &小苏你不知道的吗?楼相可是我朝最年轻的丞相,他当丞相时不过二十二岁光景,现在已经过了四年,他也不过二十六,七的样子,年纪轻轻就权倾一时了。&    &这么年轻&&&小苏也感慨起来,&少年得志,想必是杰出的英才吧。&想他见到的林将军,斯文俊美,风采出众,这样一推想,楼相也肯定是少见的人才了。    孙二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看到青年用疑惑的眼光看过来,闷了口酒,徐徐解释道:&听说那楼相的确是个天人般的人物,可是要说到他的人品,那可比林将军差远了。楼相玩弄权术,一手遮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么说,他是个佞臣了?&青年问。    叹了口气,孙二这么回答他:&也不能算是佞臣,这么些年,也没听说他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只能说&&楼相算是毁誉参半吧。&    两人正谈得起劲,城门口不远处出现一辆飞奔的马车,孙二和小苏都抬起头,远远地望过去,一转眼,马车已经里城门只有百多米的距离,孙二从兵卫亭边站起来,摇晃着手中的葫芦,纳闷得看着那马车,这么大清早,城门也没开,怎么会有马车飞奔而来呢。    马车比一般的要大一些,样式也倒普通,不见怎么豪华,可是孙二一看就知道马车不是一般人家的,大有来头。那马车一般,可是两匹拉车的马却是少见的,通体雪白,高大肥骏,更难得的是,两匹马竟是一模一样,两跑起来的步伐也一样快慢,马车平稳,在不甚平坦的路上如履平地,而且速度也比一般的马车快上很多。    转眼间,马车已经来到两人眼前,赶马的是个中年壮汉,手中缰绳一拉,两匹马步伐一致,停了下来,训练有素,颇为好看,孙二更加确定心中想法,不敢怠慢,走上前去:&敢问赶车的大哥,现在城门还没开,这么早要进城吗。&    头一抬,看到赶车人的脸,顿时一楞,两道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倒有点像强盗。    看到孙二错愕不已的表情,壮汉不以为意,反而展露出一个笑容,对着孙二柔声说道:&官爷,我们想提前进城,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    壮汉本来就有些可怕的面容一笑,更加显得狰狞,刻意压低的声音和他可怖的面容极不相称,孙二被一吓,好一会回过神:&这个...恐怕不行。没有上头的手令,我们不能提前私放人入城。&虽然是偏僻的小镇,但是处于国家边境,所以进城和出城多了一道检查的程序。    壮汉显现出为难的表情,大手挠挠后脑勺:&官爷,我们没有手令,但是我们决不是什么宵小之徒,还是给我们行个方便吧。&    听到他们的谈话,小苏走上前,对着壮汉说:&这位大哥,你就别为难孙二哥了,我们只是守门的,没有上头的命令随便放人,是要担上关系的。&    听到小苏这样说,壮汉一楞,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正在僵持的时候,马车里传出一道好听的女声,低唤了一声壮汉:&楼盛。&    听到这个声音,被唤做楼盛的壮汉立刻恭敬地下了车,半靠着车,一边伸手把马车的厚重帘子卷起来,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看到与他外表极不符的动作,孙二和小苏情不自禁一齐向马车里看去。    车子里很宽敞,竟放下了一个小小的靠椅,一个女子半倚着,黑色如同绸缎的长发大半用银色的丝带盘起,余下的青丝斜披在肩上,女子穿着白色的貂毛的裘衣。    小苏没读过几年书,常听别人形容美女用&国色天香&,听隔壁王婆说李家二姑娘长得国色天香,他见过那姑娘,除了水灵也没其他什么想法,但是,现在看到马车里的女子,&国色天香&四个字就出现在他脑海里。    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三分雅致,三分清艳,三分高贵,最后还有一分摄人魂魄。    车里的女子看到孙二和小苏有些呆傻的表情,淡然一笑:&二位官大哥,我们的确不是坏人,今天要进城,是为了追赶已经快要出关的亲人,还请给予方便。&说完,伸出一双玉手,手心里躺着一个五两重的金锭。    看着美人一笑,真是犹如遇雪初融,春花乍放,小苏只觉得整个人没法思考,但是看到美人手中的金锭,脑子像被雷劈了一般,热气上涌,脸涨得通红:&我...我们不是要钱。如果你们真有急事,现在可以过了,我们不是想敲诈钱财...&    感觉被侮辱了,更何况对方是个像仙子一般的人儿,小苏只觉得羞愤不已。    孙二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    那女子露出丝诧异,随即把金子一收,笑道:&是我误会两位了,对不起。今天有所得罪还请海涵。&    天刚亮,城门就开了,一辆马车飞驰得通过城门,一转眼已消失在街角。    孙二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若有所思的样子,转头对着小苏说道:&也许我们城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小苏一脸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阅历少啊...&拿起酒葫芦,又大口喝了口酒,孙二像是对小苏,又像自言自语,&那是极地雪貂毛做的衣服啊...全天下有几个人能穿在身上.....&    没听清楚的小苏问孙二:&二哥,你说什么?&    孙二转过头:&小苏,你说,这天是不是要变了?&    马车飞奔在狭小的街道上,快但是很平稳,壮汉专心得驾着车,突然对着马车说道:&夫人,为什么刚才不拿出林将军给的手令呢?&    隔了半饷,马车里才传来声音:&这里虽然是偏僻地方,到底也是朝廷的势力范围,万一显露身份,以他的权力,我们只怕难以出关了。&    壮汉听出车内女子无奈的口气,马上转移话题:&说来也怪,这一路上,哪里不是伸手要钱,倒是刚才的两个小哥,分文不要,真是奇怪。&    &不奇怪...越是这种远离繁华的地方,越是淳朴,真是讽刺啊,没有了奢华的虚伪,反而能拥有真实。&女子的声音显得有些虚无,话音里满是优柔。    壮汉不说话了,只听到马车轮骨碌转动和马蹄的有力节奏。    小镇的人们一定想不到,就是这阵马蹄声,把他们带到一场动乱时代的篇章中去。    史家这样记载:&时年天载四年,当朝丞相楼澈之妻,初冬之即离京城,至边关,因此事引起后来的&玉督之战&...&    历史上常有人把这场变迁称为&红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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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燕  天载初年,在百姓中口碑极好的皇子郑锍登基为王,这一切似乎都是民心所向,在初春之际,百废具兴,颇有欣欣向荣之态。    今天是鸿福寺最热闹的一天,香客云集,不仅是普通百姓来拜佛,就是京中的达官贵人也来了不少。更重要的,在京中最负盛名的两位美人今天要来进香。    虽说和尚是四大皆空的,但是和尚庙待久了,还是会产生视觉疲劳,听说今天两位美人来访,大小和尚心里都有点小小的雀跃。    两位美人分别是翰林院学士大臣的千金姚萤,另一个是京城提督司千金余归晚。曾有见过她们两人的学子这样评论:一个是娇花照月,如春花之可媚,一个是弱柳扶风,如秋月之可怜。一顶暗红色的四人轿在寺院最偏远的广力殿门口停了下来,轿一落地,一个丫鬟便走上前,伸手撩起幕帘,对着轿子里的人说:&小姐,我们到了。&    轿子里缓缓走出一个人,虽然早已见惯了小姐的容貌,四个轿夫瞬间还是有种空气被抽走的感觉。    归晚从轿子里走出来,抬头一望,是广力殿,没有什么意外,的确是清幽僻静,很合她的心意。余光一瞥,看到殿外还有两顶轿子,心下有点讶意,不知道什么人也挑了这条避过众人耳目的路。    淡淡低笑了一下,回头吩咐轿夫去休息,转过头,带着丫鬟玲珑,向着鸿福寺里走去。    广力殿早有人等侯在侧,看到余归晚和丫鬟两人徐徐走来,忙迎上去,在看清归晚的面容时,怔了一怔,没想到天下有这样的美人。现在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达摩堂的师傅要派年轻一辈中定力最好的他来侯门了。    定了一下神,他对着归晚行了个礼:&余施主,师傅正等候着呢,请跟我来吧。&    丫鬟玲珑对这和尚多看了两眼,眼中颇有赞赏之意。    归晚点了点头:&谢师傅带路。&    三人往大殿中心走去,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越加把这深幽的寺庙衬得庄重无比。    刚来到这专门空出来的大殿,归晚意外得看到除了达摩堂的弘远大师外,还有一男一女,虽然只是背影,也显出气质不凡,从华贵的衣料来看,只怕也是非富即贵。    弘远大师有点凝重的表情,和他们在说些什么,女子手中拿着一支签,看样子是正在解签,男子秀逸挺拔,站在一边。归晚,玲珑和小和尚三人静静站着,正谈话的三人甚至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到来。    拿签的女子忽然轻轻一拍,把签放在了桌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和归晚的眼神碰个正着。归晚一楞,那女子也是一楞,旁边的人更是呆住了。    日和月同时照耀了大殿的感觉,一时间只觉得大殿忽然光亮了起来,在场的人也许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幕,两个都秀美绝伦的女子站在殿堂上,一个倾国倾城,一个绝代风华。    一声温润的笑声打破这个僵局,陪在解签女子身边的男子笑出声来,归晚闻声看去,想不到这大殿上还站着一个出彩之极的人物。一个秀逸挺拔的美男子,眼神轻润,面如冠玉。    男子带着笑意对着身边女子说:&你看,我说的不错吧。&    前几天,他对她说,你自负天下,可知道世界上有个跟你不相伯仲的人存在着。    那女子笑了,春花灿烂,却是对着归晚:&你是余小姐吧。&    归晚也带着笑,如秋月之韵:&你是姚小姐吧。&    两人都没有回答,也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姚萤向来自负,今天见了归晚也颇为吃惊,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眼神瞥到弘远大师沉重的表情,脸色一黯,露出点忧伤的感觉。    归晚看到,微微诧异,看到姚萤带有歉意的点点头,情不自禁轻回了礼,姚萤再也没说任何话,向着殿外走去。与归晚檫身而过的一瞬,归晚似乎看到她眼角隐隐带着泪珠。她身边的那位俊秀男子依然带着笑,温文尔雅,只眉宇间隐不可见一丝无奈。    弘远大师抬起头,对着归晚露出慈悲和蔼的笑容,双手合什,平静地说道:&余施主,今天是讲禅还是礼佛?&    归晚心里还萦绕着刚才那一对壁人的影子,忽然突发奇想,回答道:&我今天还是求签吧。&    弘远大师有点吃惊,看了归晚一眼,一种肃穆的感觉弥漫开来。略低下头,刚才那一幕又浮现眼前。    刚才进来的那个绝美女子叫姚萤,人如其名,美得如梦如幻,似乎有什么忧郁笼罩着她,美丽的容颜上总是带着点楚楚的幽愁,她求了一支签,一支上上签,不但是好签,而且是签中之签,从他出家鸿福寺以来,近四十年,只有一个人拿到过此签,拿到签的那个人是前太后,荣华富贵,不可一世。可惜后来因为太子案,牵涉其中,一杯毒酒葬送了一生。    今天再次看到这支名为&帝王燕&的签,弘远百感交集,传说拿到这签的女子会成为影响朝堂的因素,会导致江山变迁。拿过这支签的前太后就曾专权朝政,胁持皇上。难道这个拿签的女子又要与王权牵扯上关系?    这样美丽的女子又要走上那虚华的权势之路吗?    &大师&&归晚轻声唤了一声,今天的弘远真是有点古怪,神情中带着不合佛祖的深沉,仿佛明镜也染上了红尘的悲哀。    弘远定了定神,看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声音沉稳地说道:&既然余施主有心求签,老僧定诚心相解。&    归晚点了点头:&我相信大师。&弘远是有名的高僧,以见解超远闻名,凡是他预言过的,必定成真。    看着归晚跪到了佛祖面前,诚心的求签,弘远站在一旁,摊开掌心,那支&帝王燕&就在手上,双手和什,低低得念着&佛祖宽恕,阿弥佗佛。&只见他合拢的双手中流下几丝细不可见的粉末,等他念完,手中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睁开眼,跪在地上的归晚正好求到了签,站起身,向他盈盈走来,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三十过年前,那个纯真的的美丽女孩拿着一支签向他跑来,让他这个辈分并不高的和尚解签,那支签......    帝王燕&&    真的是帝王燕&&    怎么会这样?不是幻觉,不是幻觉,颤抖着接过归晚手中的签,弘远还以为自己疯了,鸿福寺的签是每天从达摩院随机抽取,每支签只有一支,这支签,刚才分明已经被他用内力化成了粉,怎么现在又在他的手中,难道自己真的疯了?    再仔细看,分明是那支&帝王燕&。    归晚吃惊得看着弘远大师,从没见过他这样,他是得道高僧,永远这么睿智,沉静,今天一反常态,尤其刚才接过签,就像看到什么鬼怪一般,嘴里喃喃念道:&帝王燕,怎么会,帝王燕&&&    丫鬟玲珑走上前,想把归晚拉后一步,看那弘远的样子,莫不是疯了吧?    归晚摇摇头,示意玲珑退下。    过了一会,弘远才镇定下来,他淡然笑了一下,对着归晚和蔼的说:&余施主,今天老僧不能为你解签了,这签,我解不了,不知道你能否听老僧说一个故事。&    归晚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很诚心地点了下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弘远大师眼神依然有点涣散,在他那有点疯狂的举动之后出奇地恢复了平日的镇定,但是突然之间,像老了十岁的样子。    弘远伸手招来一直站在外殿的领路小和尚:&你也一起来听,&不等小和尚回话,他带着笑容,很迷离地,已经开始徐徐讲述他这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故事,&这签,名叫&帝王燕&,三十多年前,有个女子&&&    *    九月,金秋,今天是黄道吉日,是当朝首辅&&楼澈丞相娶妻的大日子,何况娶的还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全京城都为这件是议论纷纷,热闹非凡。    余家庭院里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在匆忙地做事,但是脸上都带着欢乐的表情。    &玲珑&归晚唤着贴身丫头的名字,脸上倒是镇定自如,一点不慌张,也一点都没有新嫁娘的欢快和羞涩。    玲珑从房外小跑进屋,一边应声:&小姐,有什么事?&    归晚看着她,笑出声来:&我让你拿嫁衣,你跑哪去了?&    &小姐。嫁衣放在你身后的那个柜子里呢。&玲珑人如其名,乖巧懂事,行事圆滑,颇有八面玲珑的架势。    归晚站起身,打开身后的柜子,果然,一件精致美丽的红色嫁衣摆在眼前,伸手轻抚过上面精巧的绣纹,这一针一线都蕴涵着这世上最美丽的祝福和心愿。    没有多余的时间感叹了,必须马上换衣服了,伸手拿起嫁衣,就听见&嘶&&&的一声,嫁衣居然被勾破了一道长约两寸的口子,玲珑一听到声音,立刻上前,来到归晚身边。    嫁衣勾破是多大的不吉利啊,一定要找出勾破衣服的元凶。    玲珑刚将手伸进衣柜要掏弄,忽然,看到归晚眼神定定得看着衣柜,玲珑不解,也顺着归晚的目光看去,衣柜里什么也没有,除了那支半年前求来,没有扔掉的签&&&帝王燕&。    回想起半年前听的那个故事,玲珑有点生气地拿起那支签,嘴里嘟哝着:&这支不吉利的签,还是不要了。&说完,就随手扔出窗外。    归晚并不阻止,笑了笑,拿过嫁衣,对着玲珑说:&好了,现在想想怎么补救吧。&    两主仆拿出针线开始忙碌起来。    只是不自觉的,归晚会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乱了  幽静的亭台连着池塘,没有任何围栏,蓝色的水,白色的玉阶,犹如融成了一体,一个娉婷的身影坐在玉阶上,和水和玉化在一起。    如同绸缎般的漆黑长发柔顺地被银色丝带挽着,更加衬得归晚肤白如雪,那张秀丽无双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玉阶上,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伸手拨弄水,一道道涟漪从她的手向外扩散,似乎感到有趣,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做同一件事,思绪却已经飞得很远了。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耐人寻思,她需要好好整理思路。    半个月前,她做为全京城最风光的女人,嫁进丞相府。嫁给一个地位仅次于皇帝的人。    那件嫁衣有道口子,在玲珑的巧手下,一点瑕疵也看不出来,可是&&看不出来就代表没有了吗?破痕被绣工给掩饰了,破痕就不存在了吗?    她不喜欢自欺欺人。    涟漪一圈又一圈,手感到凉意上涌,却没有收手的打算。    她的丈夫权倾一时,权势无人可敌,更难得的,他还是个翩翩美男子,闻文尔雅,体贴过人。似乎没有任何的缺点呢。带着点讽刺,她笑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新婚之夜,她连这个传说中完美无暇的丈夫是什么样都没见到。    他到宫中去了,宫里有急事,新郎没办法脱身,你这个丞相夫人还是体谅一下吧,他毕竟是少年得志,以后还要你支持他呢,张麽麽笑着跟她解释。    宫里不是晚上不能留男人的吗?    搂相怎么相同,他可是得了令牌,可以出入自由的,皇上还在宫中给他设了别馆呢。    &&    他的丈夫还真是权大于天啊。    新婚之夜就在别人拼命的奉承,赞美,和客套中,糊涂地过去了。    第二天,更大的震惊等着她,正在吃着早餐,丈夫冲冲赶回来了,她也许怎么也忘不了这一刻,她一抬头,就楞住了。    他的丈夫就是半年前陪着姚萤去求签的男人,与半年前有所不同的,那男子比前一次见面更加深沉了,多了种含而不露的威严。    突然感到脑子有点混乱,半年前遇到他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还以为他和姚萤是一对壁人,就在拜佛之后一个月,就听说姚萤入宫为妃,当时自己还为她感慨不已,偶尔也想到过那个陪伴在傍的尔雅男子。    想不到他就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是用这样的身份。    口微张,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到好的称呼,索性就不说了,等待着他开口。    真诚地一笑,楼澈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心里有无限的谦意想要表达,也不知道如何说起,想了一会,第一句话居然是:&早膳还可口吗?&    他居然问自己早膳好吃吗?归晚抑制不住,笑出了声,实在想象不出他是个权倾朝野的人。    这一笑把僵局给打破了,楼澈带着欣赏,看着归晚那堪称春花乍放的笑颜,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表情虽然不变,眼里却也半点笑意也没有了。    注意到他眼神里波澜不惊,归晚敛去笑容,冷静地看着他,自觉告诉她,她的丈夫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谴走了所有的仆人,大厅只剩下两人。    虽然心里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接下来的话还是给她带来了震撼。    楼澈对她说,不能成为一个好丈夫,要她多多谅解。    她笑,问他,是不是因为姚萤呢?    楼澈楞住,带着无奈,回答说,是的。    听到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怔住的反而是归晚,抬起头,看着楼澈。    温文男子淡笑着,如春风拂面,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原来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也有做不了的事,也有无奈的遗憾。    看到归晚平静的表情,楼澈有种解脱的感觉,不管怎么说,他对她有着说不尽的谦意,表达不完的愧疚。    两人安静了许久,归晚突然发话,那我以后该怎么做呢?    楼澈柔声道,除了感情,什么东西我都能满足你。    归晚讶意地看着他,意识到他是在向她许一个承诺,是一个极其珍贵的承诺。    楼澈真诚地,温柔地继续说道,你可以把我看成哥哥,只要你愿意,我会关心你,保护你,宠你。只要是你要的,无论是金银珠宝,奇珍异玩,还是地位权势,我都会尽我所能满足你。    归晚完全的怔住了,凝视他的眼睛,问,满足我所想吗?    是的,满足你所想,我会给你这世界上所有女人所能幻想得到的虚荣。    &&    能满足她所想。    手已经完全冰冷了,她收回手,看着浅浅的波纹趋于宁静。她笑了,水池倒影出她的样子,竟好象有两个美人对视一般,显得有点诡艳。    该怎么办呢?到底该怎么办?    从小在富贵之家成长,看惯了勾心斗角,见惯了三妻四妾,她对感情早就淡了,没有执意的追求。这样的丈夫已经算是最好的吧。    可以不对她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负担。还承诺给她这世上最好的物质享受,容貌,权势,地位,什么都不缺。这半个月来,正如他所承诺的,两人像兄妹一样相处,而且他对她是极尽宠爱,全国的奇珍异宝不断地送到她的面前。她的哥哥在一夜间官升三品。一切荣华都在向她靠拢。    他在讨好她,尽他所能得满足她。    得夫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归晚笑了,笑得娇柔,笑得傲慢,笑得轻狂,她不明白啊,真的不明白,她得到了一切,又好象什么也没得到,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连自己都糊涂了。    手还是冰凉的,她伸出手,凝视自己的纤纤十指,忽然注意到手腕上戴着的玉镯,跟她的肌肤一般,晶莹剔透,白玉中还带着红色的血丝般的花纹,手一抬,就轻轻流动,活的一样。一般人根本设想不到,这个镯子是用天下闻名的白玉羊脂精心打造出来的,更珍贵的就是它的红色流丝,大琼国的贡品&&红吟羊脂镯,就戴在她的手腕上。    这个镯子的价值可以让全京城的人活三个月,多么珍贵,多么奢华,多么的讽刺啊。    情不自禁,她这半月来时常想起姚萤。    那个入了深宫的女子,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归晚轻逸出一身叹息,弄不清自己的想法,这半个月来,她多少已经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是对那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恨是恼还是无奈了。    听说姚萤被选入宫,极受宠爱,仅半年时间,已经是贵妃了。但是宫内的权利斗争,她似乎还没办法完全适应,全靠楼澈做她的后盾,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巩固权势。    她是怎么想的,感到愧疚,所以为自己的情人找一个不比自己逊色的妻子,难怪自己当初接到御旨赐婚,觉得不可思议,原来竟是这样的内因。    而她那温文的丈夫到底又是怎么想的呢?和皇帝爱上同一个女人,因为权势的差距,不得不放手,却又心甘情愿为她玩弄权术,这算不算成也权谋,败也权谋呢。    &&一切都是乱,不明白是乱,明白也是乱。    不理是乱,理了还是乱,有可能还是乱上添乱。    不想了,不想想了,心,烦了。    只手撑起身子,轻轻揉揉有点发酸的腿,她撩起散落的发丝,对着明净的水,整理自己的仪容。    *    楼澈走到自家的后花园,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美景。    清水伴着玉阶,玉阶上坐着归晚,正对着清明如镜的水拂弄头发,自然优雅的动作,绝美动人的容颜,真是芙蓉面,玉柳姿,说不尽的风情,看不厌的绝代风华。    自己的妻子有多美,他是知道的。    除了美,她还有更加深刻的东西,她淡然,高贵,还有一种自如。    他亏欠她,欠她一个幸福,所以他极尽所能,从别的地方弥补她。    他承诺她,满足她所有要求,在她需要幸福的时候,他愿意像哥哥一般,给她自由,让她高飞。    走到归晚的身后,温柔得唤她:&归晚&    倏的回头,在看到他时,归晚露出一个如花娇艳的笑容:&夫君大人。&    这是新婚后,给他的专称,夫君是身份,大人是地位,多么贴切的称呼。    楼澈闻言,笑了一下,不知不觉,已经习惯她这甜美的叫唤。    &在家很闷吧?&半个月来,每天都有达官贵人的夫人来访,他知道她处理的很好,她有她自己一套对付世俗的办法,甚至还游刃有余。    跟在宫里的那个柔弱女子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她并不像外表所表现出来那样纯真,比起娇柔的外表,她应该有着更自我,更坚强的内心吧。    看着她略带询问的眼神,他建议:&我带去你出去逛逛,如何?&语音里带着宠溺。    终于可以出去了吗?归晚心里雀跃不已,忙支起身,站起来,很老实地回答:&我早就闷了,可以出去吗?去哪?&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楼澈笑语:&今天外面很热闹,你一定会喜欢的。&    &恩。我好象很久没有出去了。&一拂身上的尘埃,她举步就往外走,回过身,&不是说出去吗?太阳快下山了。&    楼澈看着她如同孩子般的表情,感染到一丝欢快不已的气氛,随后跟着。    两人刚走到门口,管家已经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表情严肃。    归晚一看,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淡笑如风。    管家恭敬地一行礼:&爷,夫人,这是宫里急召。&    果然是这样,归晚波澜不惊。楼澈接过册子,迅速瞥了一眼,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笑着转头,对着归晚,含着愧疚的说道:&归晚,宫里有事,今天我不能陪你了。真是抱歉。&    看着他笑的温和,翩翩风度,她不以为意:&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了。&    &出去多带些人。&一个女子出门,尤其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出门,安全应该是放在第一位的。    归晚莞尔,狡黠地一笑:&放心吧。&    看着那笑,他安心了,转过头,向门口快步走去,一转眼的时间,已经从归晚的视线里消失了。    看到管家还恭敬地站在原地,归晚吩咐:&给我准备一套合身的男装。&    管家一点头,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表示,依然恭敬地退下。看着他,归晚知道,不到一柱香的时候,衣服就会在她面前出现,看过家里的仆人,她就明白为什么耧澈能在官场通畅自如了。    暗笑自己想得太远,还是先去把衣服换了,等会就能上街了。隔了一柱香的时间,楼相的府邸后门,平时不常开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个纤细的身影走出来,银线绣工的衣袍,玉带纸扇,秀美绝伦的容貌,顾盼之间,流露出摄人神采。    认清了方向,她向着京城最热闹的地方&&百华街走去。    &&    这一路上,张灯结彩,的确热闹非凡,归晚从未在这个时间出过门,一切显得新奇无比。    人人脸上似乎都有喜色,她不由有点纳闷,今天并非节日,为何会有这样欢庆的气氛。正好看到一个面色和蔼的老者在摆摊,她凑上前,压低声音道:&老伯,今天特别热闹,是有什么缘故吗?&    老者头也不抬:&年轻人,平时只会玩乐,不关心国家大事。今天是林少将军回朝,再过一会就要路过百华街了。&    是那个号称&启陵之墙&的少年战将?归晚心眼一转,倒有点想看看这个据说和她丈夫平分秋色的少年英雄。    老者还在那里低侬:&现在的少年人,真是&&&话音没完,一抬头,看到带着微笑的归晚,一怔,下面的话全吞进肚子,一时间说不出话。    归晚向他一点头,笑着道了一声谢,往着百华街的中心而去。    老者傻在当场,嘴里还念念有词:&现在的少年人&&都长如此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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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霜少年  这样的热闹,归晚第一次亲身接触到,以前曾经参加过节庆,但是身为高官子女,每次都是坐在高高的楼台上,俯眼看着百姓的欢庆,总像隔着膜,朦朦胧胧的,看戏似的。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站在百姓中,切身感受到这种喜庆,竟能这样触动心怀。    新皇登基,边关战事大捷,民众无不欢庆,每张脸都在笑,亲切的,欢快的,受到感染,归晚也带着笑颜。    &&    在市集辗转了近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下来,虽然处处传言林少将军进京要经过百华街,但时到了这个时候仍然没看到任何军队经过百华街。    归晚难免有点失望,何况肚子已经饥肠辘辘,正在犹豫间,一眼瞥到街口有家&来福楼&,阵阵香气往外飘,正在沉思要不要在外面用餐,脚已经很诚实地走到酒家楼下。    &来福楼&在繁华似锦的京城只能算是二流的酒店,龙蛇混杂,既有有身份的官家人,也有来来往往的江湖人,酒家坐满了人,颇为热闹。    归晚虽然从没有进过这种酒楼,但是她本性洒脱自然,对新奇事物的接受能力也非一般大家闺秀可以相比,半点也不扭捏,举步走进酒楼。    小二满场跑,忙碌非常,一眼看到又有客人上门,兼且穿着不俗,马上迎了上来,嘴里还招呼着:&客官,里边请。&走近一看,心一跳,做跑堂三,四年了,还没见过如此俊美过人的少年。    归晚一踏进里堂,心里哀叹,满堂的嘈杂声,竟然没有一张空的桌子。    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小二满脸堆笑,安抚道:&公子,别担心,我帮您找个好位子,您稍等。&话音刚完,他已经穿梭在桌子之间,灵活度可见一般。    归晚莞尔,开始仔细打量四周,倒也自得其乐。正在她放眼看的时候,小二已经窜了回来,笑嘻嘻地说:&位子已经找好了。&    跟着小二来到窗边,原来是个靠窗的位子,半扇窗子开着,外面喜庆场景一揽眼底,桌子边已经坐着两个客人,一个是中年文士的打扮,衣料普通,带着笑,倒有点风雅的样子,另一个,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年,面目英俊,目如朗星,就是表情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    看到归晚,中年文士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归晚如法炮制,还了礼,那冰冷如霜的少年则文身不动,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    坐下身,随口叫了几样小二推荐的招牌菜。她安下心来关心周围环境,这个位子的地理环境真不错,即能看到整个大堂的情形,又能把外面的情况尽收眼底,在观察的同时,她发现那个冰冷的少年在时刻注意窗外的情况,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是归晚还是注意到他盯着窗外时会流露出一丝肃然。    不一会,归晚叫的菜已经上了,肚子饿,吃起来都觉得很美味。    同桌的中年文士边吃饭边对着少年说话,说得都是些京城趣事和在民间流传的话题,虽然只是他一个人说,少年听,但是他的口才颇为了得,归晚也听地津津有味。    &萤妃受到皇上的宠爱,可谓是三千宠爱于一身,听说萤妃喜欢江南的风景,皇上已经在宫中大兴土木,打算要在宫中造一座景仪院。&中年文士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归晚听到,事关姚萤,难免注意起来。    冷少年听到这个,脸色更冷,眉一蹙,有点不满的样子。    原来他也有表情的,归晚暗想。    中年文士也注意到他有些不满,笑了一下,接着又说:&说来也有趣,无独有偶,楼相不久前娶妻,据说也是宠爱非常,为搏妻子欢心,最近在收集天下奇珍。&    归晚刚吞下据说是&来福楼&招牌的香滑牛肉丝,听到这话,一怔之间,咀嚼都来不及,肉丝就滑下喉咙,哽了一下,颇不舒服,微微抬头,想听他如何议论此事。    文士不再往下说,反到是那个没什么表情的俊朗少年,把头从窗口方向转回来,和归晚带有研究眼神刚好撞上,少年眉头皱得更深。    原来他有一双如此漂亮的眼睛,归晚感叹,就是太过冷漠了一点。    少年飞快地扫了文士一眼,说道:&没有其他可说的了吗?&似乎对文士刚才说的话题很厌烦。    文士雅然一笑,说道:&这可就是最近的京城大事了,无论是萤妃还是楼相夫人,她们的娘家都鸡犬升天,不是官运亨通,一夜之间连升三级,就是御赐金银和良田。&    少年沉默,忽然说道:&因为两个女人?&    文士笑出声:&当然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是两个貌胜芙蓉的美女子,&看到少年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又接着说,&有时候,女人的美是一种武器,越美的女子越危险,比起真刀真枪更要可怕。&    听到这话,归晚楞住,冷漠的少年听了,也露出深思的表情。过了半饷,少年冷哼了一声,冷冷道了声:&祸水。&    听到这里,归晚忍不住笑出声,心想,要是少年知道对面坐着吃饭的就是他说的祸水,还不知道什么表情呢。    文士和少年不约而同看过来,不知道&他&为何发笑,看到归晚的笑容,少年冰冷的脸显出一种不懂其含义的表情,而文士也吃了一惊,接着暗叹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文士也不再说话,少年依然带着警惕的神情,看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归晚觉得窗外的士兵开始变多起来了。    归晚隐隐感到一丝紧张和不妥的气氛,正好肚子吃饱了,还是早点离开吧,看向桌子边另两个人,他们依然坐着,还没有想走的意思。    伸手叫来小二结帐,看到小二一脸的巴结和殷情,多赏他一些赏钱吧,当时还在这么想的归晚,在手伸进腰囊时,脸色一变。    出门前,明明带着钱袋,为什么现在不翼而飞,难道是刚才那群孩子飞奔过来时,不小心撞掉了,还是无意中被偷了呢?原因倒不是很重要,没了这点钱也不是很在乎,但是&&    但是现在付不出钱,真的是很窘迫,很丢人啊。    小二已经从刚才的笑脸迎人变成了没有表情,说实话,要是平时碰到这种付不出钱的客人他早就破口大骂了,可是对着这个美得有点过分的少年,这重话怎么也骂不出口,何况当小二这么几年,看人已经看出精了,这少年分明是富贵人家出身,说不定真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付不出钱。    归晚确认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一分钱,开始有点头疼,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值钱的首饰都因为扮成男装而放在家中,而身边又没有钱&&    看到那文士注意的眼神,归晚苦笑一下,一时间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注意到她尴尬的境地,连那冷漠少年都把眼光移了过来。归晚心中叫苦不迭。正想叫小二拿纸笔,她立张字据什么的,少年已经一锭银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小二笑着拿着饭钱和赏钱走了,归晚楞在当场,真是没想到那冷漠的少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带着感谢对着他笑了笑,低声说:&谢谢。&    少年闷闷得回了一声:&不用。&就再没说任何其他字眼。    归晚不以为许,想想对方应该是个不爱交际的人,但是就这样欠一个陌生人的人情,实在不是很妥当。心下一转,问道:&兄台家住何处?我明日定当归还。&    少年正低头喝了一口酒,闻言,抬起头,看着归晚:&不用了。举手之劳。&    文士也对着归晚笑道:&是啊,小兄弟,出门在外,难免有不方便的时候,你就不用客气了。&    对方都这样说了,再客气就太扭捏了,归晚这样想,站起身来,对着少年和文士,欠了欠身:&多谢了,那我先告辞了。&    转身离去,走出酒楼,已经是上灯时刻了,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归晚看着街上的人比起她进酒楼时真是少了许多。倒是官兵多了不少,三两个一组,不知道在搜索什么。    也许真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想着,连逛的兴趣也没了,何况身无分文,想到这,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归晚忍不住一个人笑起来,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倒是头一回,这感觉还真新鲜。    那个少年不是普通人吧。那种冷淡的气质,还有那种严厉时肃然的眼神,再加上那中年文士,谈吐不俗,两个人必定有些来历。    抬头一看,天色快要全暗了,还是回家吧。尽管知道,楼澈今天是不可能从宫里回来,但是晚回去,玲珑会担心的吧。    转过身,决定从小路走,然后从后门回家,如果让下人看到自己男装,有损她丞相夫人的美誉呢,尽管名誉这种东西虚伪得让人厌烦,但是还得时刻维护它,还真是矛盾的无奈啊。    感叹着,归晚走到了百华街的街尾,拐进一条静谧的巷子。    后来,归晚数次后悔当初自己这个小小的决定,如果当初选择的是大路,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吧,可惜当初的自己并不知道。    那条巷子既清洁又安静,其主要原因是巷子的另一头通向京城好几家高官的后门,其中也包括楼丞相的府邸,所以即使到了晚上,这也是非常安全的。    安全,这是对普通情况来说。当然也会有例外的时候。    而归晚似乎就碰到了例外,当她才走进巷子,还没走几步,忽然看到眼前黑影闪过,还以为自己眼花,下一刻,一把匕首已经横在脖子边。    一个硬声硬调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不要回头,慢慢往前走。&    听话地往前走,并不反抗,走了一小段路,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喧哗声了,身后的那个生硬声音才命令道:&停。&归晚听话地停了下来。    身后却没有任何动静,归晚到此刻有点心慌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沉闷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感到身后的那个人呼吸有点乱,时细时粗。    难道他受伤了吗?这念头飞快闪过归晚的脑海,转念一想,对方有武功,即使受了点伤,自己也不可能靠武力取胜。    就在她苦思对策的时候,刀离开她脖子少许,身后人突然又开口:&把衣服脱下来。&    听到这话,归晚头痛了,本来身外之物,他如果是抢劫,她倒也好应付,可是现在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她还有她丞相夫人的美誉要维护,是坚决不能答应的了。    不幸之中的大幸,从他说话中明显表现的气弱,归晚可以肯定他是受伤了,也许还不轻。何况他生硬的语调让她起了疑心,乘着刀离开脖子,她突然回过身。    
蛊丸之毒  霍然转身,一张苍白的脸映入眼,借着月光看清对方的脸,心里暗叫不好,大麻烦惹上身了。    脸部轮廓分明的线条,深邃的五官,比一般男子更高壮的身型,再加上一口生硬的话音,分明是个异族男子,而且身穿囚衣,囚服露出的地方可以明显看到被拷打过的痕迹,分明是逃犯,联想起这次边关战事大捷,刚才看到酒楼门口官兵增多。    归晚已经大致猜出他的身份,肯定是这次战败被俘的弩族将领。想完,心里哀叹,什么不幸的事似乎都在一天里碰到了。    耶历快要连拿匕首的力气都没了,逃出来已经用完他所有的力量,可是现在不能倒下,他的意志力提到最高,只要换了衣服,乘着天黑,还有丝机会逃出京城,如果到了天亮,一切都完了。就在他想喘口气的时候,被他所挟持的少年忽然回过头,让他反应不及。    杀了他,刚转过这个念头,他提起一口气,这时候,他看到了少年的脸。    是月神听到了他的祈祷,现身他的眼前了吗?他疑惑。    月光下,少年的脸一半在亮光里,一半在阴影里,照在光线中的半边脸明秀美无双,影在黑暗中的脸清艳绝伦,显得无邪的表情在月光下隐隐带着邪媚。    头脑一阵恍惚,耶历这一刀砍不下去,弩族的人世代供奉月神,而眼前少年给他太大震撼,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他无法辨别这是梦是幻。狠起心,拿起匕首向自己的手腕划了一下,顿时血流出来,感到刺骨的痛,他的头脑因为这痛楚清楚了许多,再凝神看向少年。    常听说天朝有的男子貌如女子,没亲眼看到,还不怎么相信,现在......耶历心里感到些失望,自己还以为死之前,看到了月神。    两人都不吭声,沉默了好一会儿。    归晚的心跳得有些快,后悔刚才转过身,就在自己转身的一瞬间,她看到这个异族男子眼里的杀意,当时的心都凉了半载,手已经摸到袖子口,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用这个东西保命。在犹豫间,男子突然显出诧异,疑惑,不敢相信的表情,嘴里还轻轻念了一句:&索格塔?&    索格塔是什么?应该是他们弩族的语言吧。不管是什么意思,这个词救了自己的命,也救了对方的命。不然的话,一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吧。思绪转了转,正想着怎么脱身,忽然注意到那男子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甚至带着迷离......神志不清了吗?正想着是否要乘这个机会往外跑,对方做了个让她动弹不得的举动,他居然拿匕首划了自己一刀,划得那么深,血从伤口涌了出来。    归晚马上明白他的意图,他的眼神由迷离又转为犀利,瞪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归晚不敢动,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刺激他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他如果只刺他自己到也算了,万一刀锋一转,划到她的身上,那就不好了。    背脊上冷汗都渗出来了,归晚依然带着算是亲切的笑看着对方,希望降低对方的敌对态度。    耶历看着他,心里有点佩服,现在已经知道对方是个俊美得过分的少年,可是面对这样的场面,他既没有大叫,也没有慌乱,仍然带着那种自如的笑容,一时间,耶历不知道该不该杀他,时间在流失,力气也快没了,现在杀他于事无补,何况......他那么像索格塔的化身。正苦苦思索怎么办的时候,他注意到少年也在沉思,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子,这个少年这样的容貌,这样的镇定,不是普通人,也许靠他能救自己一命,而且自觉告诉自己,那美少年绝对不像外表那么纤弱。    说时迟,那时快,在归晚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那男子抓住手臂,下颌被捏住,刚吃痛,微微张开的嘴中已经被塞进一粒东西,还没尝到味道,已经滚进肚子,心一慌,直觉告诉她,得马上吐出来,伸手用最大的力气推开男子,她立马蹲在一旁,干呕起来。也没去细想男子被她推开的问题。    男子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完了,被归晚推开,侧躺在地上,看到归晚的动作后,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没有用的,这是弩族的&蛊丸&,你吐不出来的。&    闻言,归晚心里一闷,&蛊丸&她听说过,是种只有弩族的高位者才会使用的密毒,回过头,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沉思一下,想通了,不怒反笑:&你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你想我救你。&    好聪明,耶历也笑:&你别无选择不是吗?&    轻哼了一声,归晚放弃呕吐,站起身,俯视着耶历,带着淡淡的表情说道:&我能在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怕我找不到能解毒的人?&笑话,她是丞相夫人,何况丞相给过她承诺,要翻个京城,以楼澈的权势,能有多难?    &可就算你翻了整个京城,也找不到解药,&见归晚嘴一动,他赶在她前面说,&等你找到弩族人,毒也要发作了,何况并不是每热弩族人都会使用和解&蛊丸&。&    知道他所言不假,归晚沉吟:&我怎么知道你刚才给我吃的是&蛊丸&,而不是十全大补丸。&    男子哑然,忽然伸手,用尽力气,才从腰带的暗囊里摸出一根约一寸长的银色棒子,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发出,正疑惑间,一种锥心的痛从胃部传开来,痛得归晚差一点就失去意识,身子因为受不了疼痛,半蹲,痛楚一直延伸到心脏,说不出任何话,手捧着心脏疼痛的位置,等着痛苦过去,等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痛慢慢褪去,归晚觉得熬过了半天的感觉。    等痛完全消失了,她慢慢站起身,心里暗恼,向那弩族男子瞪过去,发现他一动不动得笔直躺在那里,不会死了吧。    心一慌,她微微凑近他,他可不能死。    接近一看,虽然只有很微弱的呼吸,但是他还没死。    心里暗恨,脑子转的飞快,归晚看着弩族男子,犹豫要不要救他。不救他,她必须马上回去找到丈夫,动用兵马,想办法找弩族人解毒,这样的话,又要和弩族发生冲突,可是前段时间战争才刚结束,回想起刚才在街上看到百姓欢庆战争结束的场景,归晚心里泛起一丝不忍。    另一个办法就是救这个弩族人,反正对方的命也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怕他反悔,根据她看人的经验,晕过去之前他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但是,让她救他,她的自尊有点受损,毕竟是受到威胁,何况身体也受到伤害。    想了一会,归晚恨恨地一咬牙,她决定救这个弩族人。    两者相衡取其轻,在两个办法中,怎么看都是第二个相对容易做到。    但是她归晚决不是个善良到可笑的人,从来没想过要以德报怨,所以......她绝对会还以颜色给这个弩族人。    想清楚之后,归晚冷颜地看着昏迷的弩族人,以清脆无比的嗓音说,既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昏迷的人听:&你会后悔让我救你,你也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京城。&    说完,她很冷静地思考,怎么救他?以她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做到这事,看来不得不利用下身份了。    走到巷口,她向四周看,没有一个闲人,忽然眼睛余光看到街口走来一个官兵,看穿着,是京城守兵,暗道,有救了。伸手招呼对方过来。    那小兵走近,正想吼,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支使官兵。    一面金灿灿的小牌在面前摇晃,上面赫然一个&楼&字。腿一软,小兵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    归晚轻声笑:&你不用紧张,我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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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很小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陈旧的阁楼上,站着一个少年,眼睛看着窗外,没有表情,凝神看着远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风大了。    吹扬起少年的头发,衣袖摆荡,渐渐有些心烦,归晚从衣袖中取出一条银色的丝带,把头发高高束起。眉头微蹙,她看着远方,耐着性子等待。    忽然从东方飞来一只雪白的鸽子,在旧阁楼的上方转了好几圈,忽然拍拍翅膀,咻地停在扶栏边,小小的鸽脑袋东转西转。归晚走近,低喃了一声:&终于来了。&抓住鸽子,伸手捏住鸽子脚上的环,从中抽出一张便条。仔细地看了上面的内容,微微有点失望。    抬起头,略一沉吟,她转身走入阁楼内。    阁楼内比起破旧的外表要精致得多,里面有两个房间,外面的是一间简单的书房,里面是卧室,归晚踏进卧室,一个丫鬟坐在床边。    听到声响,玲珑回过头,用略带失望的声音说道:&他还没有醒过来。&    把眼光转向床,上面躺着的异族男子闭着眼,气息平坦,睡得非常安稳的样子。让人以为他是在午睡,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似的。    明明已经昏睡三天了,为什么还没醒来?想起两天前,大夫信誓旦旦向她保证,今天一定会醒,现在都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连一点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看着他安详的睡颜,归晚带着讽刺地一笑,这个时候了,还能睡得如此香甜啊&&    三天前,她吞下了&蛊丸&,为了寻求解药,她动用了丞相府的一切力量,甚至包括各地的探子,可是,三天来从各地收集来的信息竟是少之又少,望着床上昏睡不起的人,难道最后的希望还是在他身上吗?    轻叹口气,她对着还在床边坐着的丫鬟说:&玲珑,你先回去吧。&三天以来,都是玲珑在相府和这里两处奔波,一直传递消息,照顾病人,她也该累了吧。    &小姐,相爷很担心你。&玲珑温婉地提醒。    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救这个不明来路的异族男子,小姐做事一向分寸得当,别人常说自己人如其名,玲珑乖巧,其实真正做到八面玲珑的是小姐,她跟随小姐多年,从没见小姐做过有失分寸的事。这一回是怎么了?    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归晚苦笑了一下,她何尝想惹这一身的腥,但是性命悠关,她也是无可奈何啊,这事不能明说,如果告诉玲珑,又要平白惹出风波。    嘴角一勾,她笑得轻松:&不要担心,玲珑。&看到玲珑因为她这句话安下心来的样子,归晚催她,&快走吧,回去告诉管家,我吩咐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一切都要秘密进行。&    玲珑回答了一声是,整理一下衣裙,正要走出阁楼,归晚忽然又叫住她:&玲珑,在这里的一切,不可以告诉夫君,知道吗?&    玲珑露出不解,不过看到小姐不愿意再多说什么的样子,依然很柔顺的点了点头,走出了阁楼。    看到她离去,归晚就着她刚才的位子坐下去,感到位子还有点微热。顺着床看去,他昏地非常沉,但是面色比起三前的夜晚要好很多。    吃了六支百年人参,面色当然好了。归晚恼道,她给他吃的是人参灵芝,他给她吃的是密毒。还真是天渊地别啊。    正想站起身,忽然瞥到床上人的眼睛轻轻动了一下,归晚身形一顿,复又坐下,盯着床上人看。心里暗暗惊喜:他要醒了。    耶历感到左手刺骨的疼痛,逼地他不得不醒来,眼睛慢慢地睁开,眼前一片模糊,一片光晕中,有一个人坐着,是谁?    是他,是那个晚上巷子里俊美的少年。    头脑一阵晕眩,他感到四周都在摇晃,忽然一只手扶住了自己,转头一看,少年在身边,他问:&我睡了几天了?&声音沙哑得吓人。    &三天。&少年的声音清脆好听,跟他们弩族的勇士完全不同。感到嗓子眼像火烧一般难受。正想着,一碗热汤已经端到面前,他抬头,对上她含笑的脸。    伸手接过汤,心里有点愧疚,自己给他下了毒,他却这么周到体贴。喝了一大口的汤,顿时觉得全身暖暖的,力气也恢复了,这是人参汤吧。他们弩族人生了重症绝症才会用的珍贵人参,天朝却遍地都是。    看到他喝了一口汤之后就楞住了,归晚催促:&不好喝吗?&    轻摇头,一口喝完参汤,耶历放下杯子,对着归晚,轻轻道了一声:&谢谢。&    归晚一怔,回道:&客气什么,&看到他一杯参汤下肚,精神好了很多,有些问题就可以问他了,有些事,她等了三天了。    还没等归晚开口,耶历忽然抢先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知道他的名字。    &索格塔。&    &什么!&耶历大叫出声。    看到男子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惊讶出声,归晚心中暗暗好笑。那一日听到他喃喃&索格塔&,昏迷后也有时叫出这个词,所以就想试试,想不到他反应如此之大。    看到他用奇怪,惊疑,甚至是感叹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忍不住笑出来,&我和你开个玩笑,我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名字,我叫余晚。&    听到他的回答,耶历才释然,原来是玩笑,但是那丝丝的失望为什么会涌出来呢。    这个人真的是挺有趣的,听到假名字,他一脸震惊,脸色一连三变,真是有够奇怪,告诉他真名,他又好像有点失望,看来弩族人也挺单纯的呢,如是想,归晚问他:&我的名字,你知道了,你的名字呢?&    沉默了半饷,就在归晚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把手握成拳,放到胸前,念了句弩语,回过头,对着归晚说:&我本来不在这里把名字告诉任何人,但是你救了我的命,我们弩族人是最重恩情的...&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下来,飞快地扫了归晚一眼,&我叫耶历。&    &什么!&这次换成归晚惊讶地轻叫出声。    虽然只是一声很轻的叫,耶历如雷电般的利眼已经望了过来:&怎么?你听过这个名字?&    当然听过,难怪他从牢狱中逃出来,难怪这三天的京城戒备会如此森严,难怪还听说林将军亲自领兵捉拿逃犯,原来......原来他是弩族王子。    自如地一笑,她面不改色:&没听过,&看到他仍不是很相信的眼神,又补充道,&因为耶这个姓在天朝从没听到过的嘛。&    稍稍放下点心,耶历严厉的表情缓了下来,他不想因为名字暴露身份进而要杀人灭口。潜意识里,他不愿对这个少年挥刀。    但是这个少年不是普通人吧,他居然能把他安全地藏了三天,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想到这,他的又提起戒备心,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来福楼&的后院。&归晚看到耶历一脸的不解,才想起他是弩族人,又补充道,&这里是百华街,离那条巷子并不远。&    提到那条巷子,耶历眉头一皱:&怎么会在这里?&太不安全了,居然在京城的中心地区。    &这里才是最安全的,&看穿他心中所想,归晚的声音里没有起伏,像叙述家常,&理由有两个,其一,这里在你逃出来那天就搜查过了;其二,如果那天把你送到偏远的郊外,只怕你已经没命了。&    见耶历点点头表示同意,归晚又接着说:&现在我已经救了你了,你也该把&蛊丸&的解药给我了吧。&等了足足三天,她的耐心都快用完了。    为难地看着归晚,耶历沉思了片刻:&我不能给你解药。&    ......    气氛突然间冷了下来,两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之中,各有各的心事,百转心肠。    耶历想:不能给他解药,他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柔弱,给了解药,也许就不会帮助自己了,如果要离开京城,还需要他的帮忙,只要能安全离开京城,以后再回报他的恩情。    归晚想:他不肯解药,肯定是想我帮他离开京城吧,真是得寸进尺,那就暂时忍让吧,等得到了解药,他就别想活着离开京城。    想到这里,耶历真诚地说道:&余小兄弟,只要我能离开京城,在这之前,我一定会把解药给你的,你不用担心,只要不吹动谷笛,蛊毒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会发作。&    归晚也不生气,依然笑语盈盈:&耶历大哥也请放心,小弟自会想方设法,安全送你出城。&    两人相视一笑,就此达成&协议&。    既然达成了不成文的协议,归晚又解除了随时毒发的隐患,一时间,心头一块大石放下,两人在卧室里,称兄道弟,谈天说地,也颇具乐趣,尤其是耶历说的塞外风景和人文,让归晚见识不少。    忽然间想起什么,止不住好奇,归晚问道:&耶历大哥,这索格塔究竟是什么意思?&    耶历正想开口,忽然看到归晚盈盈笑颜,那一晚在巷子中的遇见他的情形又回到脑海中,他把眼前这美少年错当成神灵,一时间竟哑口无言,回答不上来。    看到他不回答,归晚还以为触犯到某些弩族人的禁忌了,说道:&刚才还要请你见谅,我少不更事,盗用弩族名字了。&    想起刚才的事,耶历摆了摆手:&没事。&脸色沉静,有点严肃,归晚见了,也无话可接。    又哑然一阵,耶历显出为难的表情,归晚暗暗好奇,耶历开口说道:&其实......你挺配这个名字。&说完,脸色更差,似乎自己在埋怨自己什么。    闻言,她一阵糊涂,正想问他什么意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归晚面色一变,朝耶历使了个眼色,又用手指了指床底,耶历明白意思,从床边坐起,立刻钻进床底。    看到他钻了进去,归晚抚平床单,才从容得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一开,和一双漂亮的眼睛对个正着,看到他,归晚不免也小小的吃了一惊,冰冷的表情,漂亮的眼眸,分明是三天前帮她付帐的俊朗少年。而且这一次碰面,少年的身边站着若干的官兵,正在归晚闪神的一小会,两个士兵,小跑地靠近,对着门口的冷漠少年行了军礼,齐声说道:&将军,前堂没有收获。&    原来他就是年少俊才,和楼澈一文一武辅佐皇帝的林将军。归晚猜出他身份的同时,意识到了危机。    注意到对方也略显吃惊地看着自己,归晚不动声色,笑着招呼:    &看来京城真的是很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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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格塔  都说奇人必有奇遇,是不是指现在的这种状况呢,归晚苦笑。    注意到对方的眼里也有诧异之情一闪而过,归晚略一沉吟,心想这也许是个绝好的机会,把耶历交给林将军,然后再向林将军寻求解救之法,就不相信耶历能受得住刑部的重刑。    正这么想着,忽然瞥到里屋床底的角落微微一道银光闪过,归晚的心顿时疙瘩一下,她当然知道那是耶历的谷笛,那日刻骨铭心的痛楚又回到脑海,是耶历在提醒她不可背叛&协议&!    现在可是进退两难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林将军,那日多谢了。&爽朗的和对方打招呼,归晚在心里提醒自己要镇定。    轻点了一下头,林瑞恩一时说不出话,三天前,押送进京的弩族要犯突然逃出,他便服追捕,犯人是在这一带逃脱的,他布下天罗地网,却没有抓到人,整整三天,耶历是在人间蒸发了吗?整个京城全搜了一遍,却还是没抓到他,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会不会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今天他只好带着人再搜一遍,却不想又碰上这个少年。    京城真的这么小吗?林瑞恩听到他的第一句话,也有些困惑。    自己为什么会记得他呢?是因为那日他穿着高贵,却付不出饭钱的事给他影响太深刻了吗?    隐约觉得答案不是这样,林瑞恩蹙起眉,张口说道:&我是来追捕逃脱的要犯,这几日,你可见过一个异族受过伤的年轻男子?&声音和他人一样是冰冷的。    当然见过,他还在床底呢。    &没有,这几日我都在屋子里待着,没出门。&归晚说得诚恳。    略点头,林瑞恩眼睛向屋子里转了一圈:&我们是例行公事,你不介意我到里面看一下吧。&    &当然没关系,&归晚声音轻快,心底暗暗紧张。    引着他走进屋,归晚心头千百个念头一闪而过,没有想到一个两全之法,回头看了看林瑞恩沉稳冷漠的脸色,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嫣然一笑,口里说道:&将军,前一日多亏你相助,小弟一直铭记在心。&    林瑞恩深深皱起眉,男人怎么能这么笑呢?是因为他面目俊美的关系吗,这么娇柔的笑容在他的脸上能表现得如此美丽无邪。    没有答话,突然注意到对方把自己领到了里屋,林瑞恩脚步一缓。    见他停了下来,归晚伸手去牵住他,把他带到床边,指了指,床边唯一的凳子:&将军你坐。&    如果别人突然对他伸手,他会毫不犹豫得扭住他的手腕,可是当  这个少年自然地伸手牵住他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手已经伸了过来,正想甩开他的手,只觉得手上一阵温润细腻,低头一看,纤纤玉指,白皙细腻。    脑子轰然一震,这分明是一双女子的手。    回过神,看见&他&指着里屋床边唯一的凳子,他倏地甩开&他&的手,看着凳子,也不知道是否该坐下去。    看到林瑞恩瞪着凳子,归晚心怦怦地跳,她这一着的确是冒险之极,把林瑞恩领到床边,她的确是别有用心,别的官兵看见将军坐着,就不会来搜床底,而对于林瑞恩来说,一般人对于身边触手可及的东西反而不会太注意,她要赌,赌林瑞恩坐下后唯一的盲点。    可是现在见他瞪着凳子,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犹豫了一会,看到&他&望着自己,似乎有点不安,转念想到,也许&他&女扮男装是有苦衷的,自己又何必揭穿&他&呢。就这样想着,他坐了下来。    归晚暗里松了一口气。向着门口望去,四个士兵已经走进屋子开始搜查了。    越看越皱眉,归晚忍不住嘀咕:&怎么这么粗鲁。&在外屋搜查的士兵东翻西找,手下一点都不放松。    林瑞恩也看到手下士兵搜查,一想起&他&是女儿身,士兵们的动作在他眼里也显得有些粗暴。正沉思着,听到&他&轻轻一声埋怨,忍不住地,他开口:&动作轻点。&    外屋的四个士兵不约而同都抬起头,转头看向林瑞恩,看到他一脸寒意,不由面面相觑,脑子里都多了一个念头:将军今天真是有点古怪,放柔了动作,他们头一次搜查地如此小心翼翼。    很快就把外屋搜查完了,四个士兵走到林瑞恩面前,恭敬地站着,等着将军的命令。    按惯例是要连里屋一起搜查,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林瑞恩有点举棋不定,举目四望了一遍,他终于开口:&这里我看过了,没有异常。&    听到这话,归晚心里一阵喜悦,终于把这个冷漠的少年将军给骗过了。这样想着,她看向他,眼神一接触,他竟然先别过脸。    看着四个士兵退下,林瑞恩正想起身离开,归晚忽然问:&将军,你刚才所说的异族逃犯可是弩族人?&    点了点头,林瑞恩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起这个。    归晚解释:&我在想,如果像将军这样搜,也许不会有结果,还不如,在他回弩族的路上伏击,说不定会有用。&    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一番话,林瑞恩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虽然没有听到他任何答话,但是归晚知道他把话听进去了,心里有点高兴,只要他把这话听进去,她的计划就一半成功了。    看着众人离去,林将军头也不回地走了,归晚缓缓合上门,整个人靠在门上,吁出一口气,侧过头,对着床的方向:&现在可以出来了。&    慢慢从床下爬出,耶历用奇怪的眼光打量归晚:&你为什么要提议他赌住我回家的路?&    听出他的不满,归晚莞尔,徐徐说道:&我这么做,你才有机会逃回家啊。&    看到他一脸的不解和不相信,归晚安慰:&你别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    天色很暗,没有月光,两个人影慢慢地在京城的北城门边走着,看他们悠闲的步伐,似乎在散步,在如此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散步。    走地很慢,一边在观察周围环境,归晚轻松自如,侧过头,看到对方因为在黑暗中更显得灼烈和谨慎的眼光,她笑语:&不用这么严肃吧。&    看到她如此自如的笑容,耶历说:&我们弩族人只要不在自己的家里,就会保持警惕的姿态。&    &那倒是个好习惯。&话音里淡淡的,似高兴,似无奈,似感叹。    听出她话音里别有含义,耶历转头看他,天色太暗,怎么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她的心一样。    转眼已经走到了城门边,抬头看看天色,归晚停下脚步:&好了,到了。&    同样停下的耶历看到眼前只有两人的城门,质疑道:&这样真的行得通?&    &当然了,现在的林将军在东面布下层层关卡等着你,因为那是你回去的方向,现在你从北边出去,就不会碰上了,再说,虽然饶了远路,但是一个月后从枫都转向,你还是能回到弩族,是失掉性命好些,还是绕些路回家好些,想必你心中早有计较了吧。&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归晚不给他喘息的时间,催促道:&今晚你就从这走吧。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凝神看着归晚,耶历点了点头。    &那么...&归晚笑笑,提醒他,&我对你的承诺全都兑现了......&    沉默着,耶历卷起袖子,看到归晚防备的往后退,他笑出声:&别误会,其实,我是以血养蛊,解药就是我的血。&    看着他,归晚恍然大悟,心里暗暗恼,早知道解药在她面前躺了三天,何需这么麻烦。    含笑着看着耶历拿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刀小小的口子,血慢慢流下来,归晚头皮发麻,先不说要喝他的血,现在身边也没碗一类的东西,难道要她凑上去喝吗?    &怎么了?&耶历疑惑地出声,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喝解药,还一脸的为难,他不是应该很高兴能解毒了吗?    算了,性命比什么都重要,这么一想,归晚走上前,凑到他伤口出,喝起血来。    耶历一震,当归晚轻凑到他伤口的一瞬,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伤口蔓延开来,伤口都不痛了,只觉得全身只有伤口微微发热。    在想什么呢,就算对方美丽动人,到底也是男人啊,这两天对着他频频闪神倒也算了,现在居然还有心动的感觉了,耶历啊耶历,你到底是怎么了?    心里暗暗天人交战,他忍不住,看向低头喝血的少年,黑绸般的发丝,白皙如玉的肌肤,小巧的下巴,优美的脖子,还有......    骤然抓住少年的手臂,耶历激动不已:&你...你不是男人?&    突然被抓住手臂,归晚吃痛,抬起头,看着耶历一脸的震惊,疑惑,欢喜,听到他的问话,诧异了一下,平静地回答道:&是啊,我又没说我是男人。&    看着归晚平静的表情,嘴唇上还有没檫的血迹,在黑暗中更显得艳若桃李。耶历心里豁然开朗,一点点的欢喜累积起来,他朗笑出声。    归晚像看着疯子一样看着他,提醒:&城楼上还有守兵。&    刚说完,就应证了她的话,城门边上跑出两个守门兵,耶历看也不看,灼灼地看着归晚:&果然是索格塔...&    两个士兵靠近了,耶历人突然动了起来,有如豹子般灵敏,抽出对方腰间的剑,动作迅速,干净利落,两个士兵连声音也没发出,就到另一个世界去报到了。    冷然看着对方的行动,归晚眼中显出一丝神秘莫测。    处理了两个士兵的耶历转过身来,把剑放在自己的腰间,大步向归晚走来。    他才刚杀了人,感觉到他身上似乎有血腥的气味在流荡,归晚向后退。    加快脚步地靠近,一把抓住归晚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身前,耶历神情喜悦,喃喃道:&索格塔,你是索格塔。&    根本不明白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使尽力气推开他,她冷声提醒:&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在乎被推开,但是后面一句话点醒了耶历,放开手,他定神看着归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回来的。&    说完立刻转身,向着城门的走梯跑去,像是想到什么,身形一顿,回过头,对着归晚再次承诺:&我会回来的,索格塔。&    归晚无语,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接着又听到城门发出声响,料想他出城了,脸上神情变换莫测,忽然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她低语:&弩族人随时保持警惕的心态吗?&低笑一声,她举手一挥,本来空无一人的黑暗中窜出两道人影,转眼之间,来到她身边,分明是两个高手。    两人并肩站在她身后,其中一个以一种沉闷低哑的声音说道:&已经通知林将军了,他从这里出去,死路一条。&    望着黑暗,归晚没有表情,轻轻得说,像是说给身后人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你都不能活着回去了,还怎么回来,&停顿一下,似乎心有不忍,她轻声解释,&真是残忍,谁让你是异族呢?多么无奈的命运啊...&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风吹起,在黑暗中带走她的声音,沉沦在宽阔无比的城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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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胜宴  秋叶春花野杜鹃,安留他物在人间。    秋风四起,池塘里虽然早已没有莲花的影子,随着秋意渐浓,枫叶飘落池上,倒也别有风味,满目猩红飘在水上,时不时打着转。昨天晚上回来时没有注意到枫叶凋落,难道这是一夜之间落下的吗?昨夜不知花落下,今日别有愁上头。    自己做的是对的吧,没有错吧?他本来就是天朝的敌人,放虎归山的话,也许以后会有更多的人会牺牲,如果这样想能让自己烦躁的心平稳一点,她会一直这么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错。    &归晚。&温柔体贴的叫唤不远处传来,这么温暖人心的声音,除了她的丈夫别无他人。    悠悠转过头,看着楼澈从回廊走来,像在雾中一般,蓦然回想起这几天真是有如梦中,如烟如雾,勾起笑容:&夫君大人,下朝了吗?&    这么虚幻的笑容,他第一次看见,昨夜天快亮了才回来的归晚,见到他第一句话带着失落和疲惫:&我回来了,好累哦。&不知道这几天她到底遇到什么事,她不说,他不问,隐约知道她动用了部分探子和护卫,但是自己承诺过,她的一切,他不需要深究,只要包容就够了。    满含温情地,楼澈拿过放在回廊上的碗,看到里面文丝未动,询问道:&怎么不吃这羹,不合胃口吗?&    &是我自己没胃口,&归晚笑笑,眼光闪烁不定,唇微启,想是在挣扎什么,半饷,开口,&朝廷没发生什么大事吗?&    惊讶地看向归晚,带了点讶异和探索:&我不知道你对朝政也有兴趣。&    闻言,归晚不吭声,楼澈看着她,总觉得今天的她有很多的话没说出来,整个人显得失落,矛盾,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忧郁,心有不忍,又怜惜她眼里所蕴涵的困惑,他徐徐开口:&朝廷的确发生了大事,&注意到归晚因为这话而显出一点在意,他继续说,&据说昨天林将军追捕弩族王子,结果让他溜走了。&    归晚抬头,再一次确定:&溜走了?&    &恩,本来已经是网中之鸟,谁知半路杀出弩族人来营救,所以让他给跑了。&话音里不无遗憾。    归晚一时百感交集,昨日种种历历在目,她并不是冷血的人,所以她困惑,疑虑,矛盾,耶历是国家的对敌,是弩族的重要将领,他的死是天朝多少人的愿望,昨天那样做完全是正确的,但是刚才听到他逃走了,她心头一块大石落下来,她并没有害死他,也许潜意识里,她也期望自己不是间接甚至直接害死他,希望自己不要牵涉到这种血雨腥风中去。    浅浅地,淡淡地笑开了,心底的阴郁一扫而空,伸手拿过盛着羹的碗,她慢慢地吃起来。    突然见到她有了胃口,眉间的忧郁突然就没了,楼澈也安心不少:&都冷了,叫下人拿去温一下。&    &不碍事。&归晚含着羹回答。    也许是心情放宽,半冷的羹在她嘴里也显得美味,满足的轻叹一声,发现楼澈还站在回廊上,她惊讶地唤道:&夫君大人,怎么了?&    楼澈慢步走到边上,坐在归晚的对面,看着归晚,有话要说却什么都没说。    明显的,感受到楼澈的眼光透过自己,其实看的是身后飘满红叶的池塘,看着他温润的眼睛,归晚心中百转柔肠:&夫君大人是联想到什么了吗?&    &也许吧,&楼澈永远带着种微笑,像是三月的春风,让人感受到清新和温和,&归晚,下月初,我们要进宫一趟。&    下月初?不就五天之后吗?归晚问:&是宫中有什么喜事要庆祝吗?&    楼澈的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想:&景仪院造好了,小皇子满两周岁,皇上摆宴庆祝双喜临门。&    景仪院?好熟耳的名字...在哪听过?忽然想起酒楼的那天,中年文士以带着讽刺的口吻提起过,为萤妃造的宫殿。恍然大悟似的,归晚看向楼澈:&我也要出席吗?&想象一下当日会发生什么情景,她就有点头皮发麻。    和楼澈去见萤妃,多奇怪。    &当然了,你是我的妻子啊。&温和的声音很肯定。    听到这话,归晚无语,注视着楼澈平稳的不露一丝情绪波动的脸,忽而问道:&不会有矛盾吗?&    挑起眉,楼澈反问:&什么矛盾?&    归晚放下碗,看看廊外的天空,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夫君大人是当朝首辅,权倾朝堂,天下什么事你不明白,明知是对的事情,应该做,那么明知是对的但是以后会后悔的事情呢,你会做吗?&    看到她真诚的眼神,轻柔的话语,楼澈有些茫然,直觉地开口说:&怎么会有明知是正确,但是以后却会后悔的事情呢?&    &你不是已经做过一回了吗?&狡黠地笑了一笑,归晚说。    一震,楼澈眼神锐利地看向归晚。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尖锐的一面,归晚状似无辜,继续说:&皇上是君,夫君是臣,皇权是纲,感情是常,这不是矛盾吗?&    楼澈哑然,深深打量着归晚,在他这种注视下,归晚自如地一笑,站起身,轻轻挥了挥衣袖,转身向廊外走去,很随意地抛下话:&真是手执棋子的局中人啊。&    明白她意有所指,楼澈有些恼,平时刻意回避的问题骤然被拿到面前,还有些恼那个云淡风清的身影,对着那道离开的身影回答:&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    听到了他的话,身影没有停下,依然向外走着,归晚暗道,谁让他们把她拉来观棋呢,萤妃,楼澈,她,本来就是各有棋局,现在非要把他们拉到一个棋局上来,她也是被命运所迫啊,不过,不幸中的大幸,她不是下棋的那个。    =================================================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屋檐相连,竟然看不到头,身陷红瓦大院里,归晚不得不感叹,皇宫的雄伟华丽比她想象中更胜一筹。    &真是奢侈的豪华啊。&似感叹,归晚这样说道,伴随她的话音只有辘轳的马车声。    听到她的低语,楼澈解释:&先皇喜爱华贵之美,所以宫中整修过一番。&声音里似乎也略带些惆怅。    侧过脸对着楼澈,眼里没有情绪,带着淡然的笑容:&想必景仪宫也是这般华美吧。&    楼澈不语,笑着拉拢车帘,很温柔的轻楼过她,答非所问地说道:&不要这样吹风,容易着凉的。&不习惯这样的亲热,本想推开他的归晚,听到这话,稍稍放松了下。    正在两人各有所思的时候,马车停下了,丝竹之声,嬉笑之声,喧闹之声隔着帘子也传了进来,受到这些声音的鼓惑,归晚也有点兴奋之情涌上来。听到报官大喊一声&楼丞相及夫人到。&身边一空,楼澈已经下了马车,归晚挪了一下身躯,正想跟上,帘子被撩起,一只手伸到她跟前,她举目望去,本来热闹的宫殿前,华服官员和女眷全注目着自己这里。    莞尔一笑,她握住楼澈伸来的手,慢慢踏下马车,众人似乎都有些怔忪,回过神来,立刻有几个官员围过来,对着楼澈又是奉承又是谄媚,官话,空话,鬼话连篇,看着他们一副虚伪讨好的面容,归晚心里暗笑,也有些怔然,这就是权力吗?真是无所不在的权力啊。    就在这一拨又一拨的官员朝拜中,忽而眼角一瞥,还有人站在左边角落里,巍然不动。原来还是有不畏权势的人,带着好奇,归晚定睛看去,顿时惊了一下,站在那里,挺秀身姿,不是林瑞恩将军是谁?    今天穿着一身白色儒服,身上冷漠之气因为衣服不同,显得斯文,光看外表,谁又知道他是战场上英勇无敌的战将。他站在一旁,身边也是官员围着,但是大部分都是武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归晚觉得他似乎也在注意这边。    终于应付了一大群人的寒暄问候,等到各人散去一些,归晚觉得有些疲累,难道这就是宫廷宴会?虚伪,华丽,带着奢靡的气息。    注意到她的神态有些怪异,楼澈低声问道:&归晚,累了吗?&有些心疼她的疲惫。    侧头一笑,归晚揶揄:&夫君大人,现在宴会还没开始呢。&    楼澈微微一怔,朗笑出声。引来几个官员的再次注目。    &真是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呢,&角落里,一个身穿武袍,身材高壮的男子一边看着,一边评论道。景仪宫里处处热闹,只有这一处,四五个人围着林瑞恩站着,开口说话的是林瑞恩得力前锋罗乘。    左边站着的一个高瘦男子唏道:&老子们在边关拼死拼活,这些平时只会舞文弄墨的,倒在京城快活。你看这楼夫人,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呢。&    当今皇上重文轻武,那是天下共知的,武官在宫中没有文官升迁的快,待遇也比不上文官,所有边关将士心里都多多少少有点怨气。    &周将军,注意言辞,这是什么地方。&喝住他的就是陪在林将军身边的中年文士,他是军师,一向以计谋百出和高瞻远瞩而出名,在军中辈分高,被他这么一喝,那高瘦男子也就不说什么了。    转身,看到林瑞恩一脸高深莫测,微微一叹,开口道:&将军,我想以你的眼力,你也该认出那楼夫人,我们和她可算是一面之缘了。&    不吭声的,林瑞恩置若罔闻,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军师不以为许,继续讲:&想不到她就是楼夫人。&这句话倒不像是他讲的,而是代林瑞恩讲出来一般,林瑞恩眉一皱,正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注意到楼澈低头,面色温柔的说了什么,归晚侧头嫣然一笑。见状,林瑞恩一楞,眉头皱得更深,张了口却忘记了要说什么。    看到他的样子,军师也皱起眉头,哀叹一声:&红颜都是祸水啊。&    听到他的话,林瑞恩还来不及反应,旁边的高瘦汉子已经开口:&想不到陆军师也喜欢上那个美人儿了,&停顿一下,似乎想起什么,他又道,&这可不行啊,陆军师,你孩子都可以上战场了,你还想着这么年轻美丽的,这可对不住夫人啊,要我说,这么美的人儿,跟我们将军倒有些般配。&    他说完,自己还嘻嘻地笑了两声,似乎认为自己的注意不错。    &住口,&林瑞恩暴喝了一声,&说什么疯话。&    附近的人都回过头来,所有人都是第一看见这个冰冷的少年露出怒颜,高瘦男子楞在当场,不知该做如何放应,所有人几乎都是惊异于林瑞恩奇异的表现。    刚喝出声,他就有点后悔,这些都是一起在战场上杀敌的弟兄,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忍受这些带有妄想的疯言疯语,严重干扰到他的情绪,一偏头,看到军师了然于心的表情,一阵烦躁又起,别过头,正好对上归晚诧异的探究表情,他猛地转头,装做没有看见。    就在林瑞恩烦躁不已时,一道墨蓝色身影来到殿前,高声喊道:&皇上,皇后,萤妃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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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园密会  满殿的官员女眷全都低头行礼,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只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进,接着就是一声温和的&免礼&&&    归晚缓缓抬头,皇上为首站在大殿之中,身边各站着一个女子,站右边的,是让归晚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萤妃,而左边的就应该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曾听说在宫中专门针对萤妃的就是皇后,耐不住好奇,归晚不禁先往皇后看去,皇后身穿淡紫的水袖服,虽然没有萤妃般倾国倾城之姿,但也是凤眉丹目,分明一个清秀佳人,更难得的,她气质娴雅,有种可亲而不可近的雍容华贵之感。    同样身为女人,归晚也不得不暗暗称赞一声,不愧为一国之母。  偏头看去,皇上已经坐下,归晚也伴着楼澈在左首第一席坐下。    酒席已经准备好了,各人没有皇上的指令,没人敢动,归晚抬首看向皇帝,与她想象中真是完全不同。皇上面目英俊,虽然年近三十,大概是由于养尊处优的关系,看起来依然气度翩翩。但是,让归晚感到遗憾的是,皇上没有锐气和魄力。当今皇上在做太子时因为平易近人而深受百姓爱戴,但是做为皇帝,这样的温和必定是个缺憾吧。    看到皇上举起玉樽,归晚也拿起面前的白玉杯,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听到皇上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耳边似乎传来什么&天下太平&&五谷丰登&&是开朝以来难得一见的盛世&&皇上英明&之类的词。虚伪的奉承在这个场合看来是普通不过,归晚带着笑,始终保持仪态得坐着...&这就是楼卿的娇妻把。&忽然传进耳朵里的话似乎在提她,闻声,她抬头,看到皇上温和的笑着凝视这里。    身边的楼澈已经开口:&是的。&归晚含着微笑点了下头示意。    皇上似乎颇为欣赏,笑着赞扬:&楼夫人风姿无双,和楼卿可谓是一对壁人啊。&    听到这话,萤妃和皇后同时把眼光移了过来,归晚抬头,正好对上萤妃的眼睛,真是秋水为瞳,但是此刻她的眼里却带着困惑,温柔,甚至有点不甘,还有一些连归晚都不懂,说不清的情感。    看到这样的眼眸,连归晚都觉得心头沉重起来,硬生生移开目光,注意到皇后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笑,却又神色复杂。    幸好这时候,皇上又转向其他大臣,注意的视线一离开,归晚轻吁一口气。    虽然明知今天的宴会会暗流汹涌,但此刻面对着,又是别有滋味了,归晚暗暗发誓,此类宴会以后千万杜绝,真是伤神伤情又伤身。  拿过酒杯,她轻茗了一口酒,借着这个动作,躲开几道复杂的目光。再也不敢抬头向最中间的位子,她把眼光往下移了点。    坐在皇上下首的似乎是皇上的胞弟,果然与皇上有几分相像,但是气质上是迥然不同,皇上温和亲切,但是这个端王以冷漠无情而著称。但是由于他曾经救驾有功,更加显得跋扈非常。正在观察着,端王似乎注意到有人注视,转过头来,鹰一般的眼睛射过来。归晚对上如此冷酷的眼睛,微微一怔,继而一笑,若无其事转过脸去。    端王见她自然地转过眼光,竟是一楞,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别人不是唯唯诺诺得移开目光,就是吓得不敢动弹,这个女子倒确是非同一般,这个楼澈,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先有一位美丽无双的萤妃,后又有个风姿绝伦的妻子,天下的艳福他倒是享了一半。    别过眼,也能感觉到端王那里传来的阵阵压迫感,转头看向下方,那些喝了酒的官员,百态横生,笑闹一片,心里一阵烦躁,归晚拉拉楼澈的衣袖,楼澈略低头,不解地看向归晚。    &夫君大人,端王爷的视线也太无礼了吧。&归晚如是说道。    闻言,楼澈抬头向端王那边看去,面上带着淡笑,眼里却是冷峻的警告。    这个笑面虎,对上楼澈的眼,端王面色更严厉,现在没必要和他这个丞相做对,暗咒了一声,他把脸移开。    头一次看到楼澈如此表现,归晚有点不能适应,平时在家看到的楼澈都是温润如同三月春风,刚才那中笑里藏刀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也是他的一面吧。不然的话,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环境,他如何保住地位权势。    暗道自己想的得太多,毕竟身旁的这个人承诺过,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既然不会伤害自己,又何必去管他的手段和方法呢。    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归晚,忽然被一阵丝竹声震醒,这才发现歌舞助兴的表演已经开始了,抬头看去,席前几个妙龄舞女翩翩起舞,轻盈的舞姿,动人的姿态,或静或舞,或扇或转,丝竹之声动听,舞女之姿动人,一时间场上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不一会儿,歌舞就结束了,听到传官报时辰,归晚吓了一跳,竟然才过了半个多时辰,难道是她度日如年,才觉得时间特别难熬?    听到传官说,歌舞只是今天宴会的小小插曲,真正的重戏是饭后看戏。归晚哑然,一个庆祝儿子满两岁的宴会搞得如此隆重,是不是有点太过奢侈了?后来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宴会美其名是为小皇子庆祝,其实是祝贺景仪殿的造成。把一个孩子的生日当成名目,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这个皇宫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迷离和不可思议。    ......    宴席差不多要散了,皇上,皇后及萤妃先行离开,暂作休息,离开戏还有半个时辰,所有大殿官员散开,开始在新造的景仪宫观赏,三三两两的女眷,高谈阔论的官员,气氛比刚才吃饭轻松不少,笑声阵阵传来。    归晚感到有些无聊,楼澈又在宴席散去时,说有要事同皇上商量,接着就走了,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这半个多时辰该怎么度过?转眼看到别的女眷们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扑蝶赏花,暗暗叹息一声,可惜自己平日并没有可以谈心的高官夫人或小姐,否则现在也不会百无聊赖了。    再坐着也不妥当,归晚站起身,心想还是到处转转,欣赏一下新造的宫殿,否则,她连这趟进宫的目的都快忘了。    景仪宫的构造跟其他宫殿几乎没有什么两样,金碧辉煌,没看几步,归晚就厌了,暗道,皇上要讨萤妃的欢心,怎么如此没有新意?转着转着,已经远离人群,她也懵然不知。等她回过神,已经来到景仪宫的后殿,这里灯光碎散,跟大殿的灯火通明截然不同,往园子看去,归晚当场楞住。    莲池,枫叶,回廊,竟然跟丞相府一模一样,就连池上飘着红叶也相差无二,如果不仔细看,简直让她错认为回到相府了。    心里暗惊,归晚饶着池子走着,跟平时在家散步完全不同,她此刻心情颇为沉重,想到萤妃这样做身后的含义,归晚就暗暗捏把冷汗,这事要是给有心人事知道了,捅破了,简直是大罪,罪祸九族啊,回神一想,天塌了也有楼澈撑着,自己又怕什么。    心情复杂地继续走着,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安排,后院居然一个侍卫和宫女都没有,稍稍定了心,归晚又有点好奇,这园子是否真的处处和相府相同呢,想起莲池边有个自己平时很爱待的玉阶,不知这里是不是也有,想到这,归晚举步向着园子深处走去。    走到莲池的最边上,果然有玉阶,归晚此刻也不得不佩服萤妃了,看来又是一个痴情人。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正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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