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贱伎,非杀活所待。这句话让我受到启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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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知录》训诂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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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知录》训诂研究
官方公共微信《南齐书·列传·卷五十二》
  ○丘灵鞠 檀超 卞彬 丘巨源 王智深 陆厥 崔慰祖 王逡之 祖冲之 贾渊
  丘灵鞠,吴兴乌程人也。祖系,秘书监。灵鞠少好学,善属文。与上计,仕郡 为吏。州辟从事,诣领军沈演之。演之曰:“身昔为州职,诣领军谢晦,宾主坐处, 政如今日,卿将来或复如此也。”举秀才,为州主簿。累迁员外郎。
  宋孝武殷贵妃亡,灵鞠献挽歌诗三首,云“云横广阶暗,霜深高殿寒”。帝擿 句嗟赏。除新安王北中郎参军,出为剡乌程令,不得志。泰始初,坐东贼党锢数年。 褚渊为吴兴,谓人曰:“此郡才士,唯有丘灵鞠及沈勃耳。”乃启申之。明帝使著 《大驾南讨纪论》。久之,除太尉参军,转安北记室,带扶风太守,不就。为尚书 三公郎,建康令,转通直郎,兼中书郎。
  升明中,迁正员郎,领本郡中正,兼中书郎如故。时方禅让,太祖使灵鞠参掌 诏策。建元元年,转中书郎,中正如故,敕知东宫手笔。寻又掌知国史。明年,出 为镇南长史、寻阳相,迁尚书左丞。世祖即位,转通直常侍,寻领东观祭酒。灵鞠 曰:“人居官愿数迁,使我终身为祭酒,不恨也。”
  永明二年,领骁骑将军。灵鞠不乐武位,谓人曰:“我应还东掘顾荣冢。江南 地方数千里,士子风流,皆出此中。顾荣忽引诸伧渡,妨我辈涂辙,死有余罪。” 改正员常侍。
  灵鞠好饮酒,臧否人物,在沈渊座见王俭诗,渊曰:“王令文章大进。”灵鞠 曰:“何如我未进时?”此言达俭。灵鞠宋世文名甚盛,入齐颇减。蓬发弛纵,无 形仪,不治家业。王俭谓人曰:“丘公仕宦不进,才亦退矣。”迁长沙王车骑长史, 太中大夫,卒。著《江左文章录序》,起太兴,讫元熙。文集行于世。
  檀超,字悦祖,高平金乡人也。祖弘宗,宋南琅邪太守。超少好文学,放诞任 气,解褐州西曹。尝与别驾萧惠开共事,不为之下。谓惠开曰:“我与卿俱起一老 姥,何足相夸?”萧太后,惠开之祖姑;长沙王道怜妃,超祖姑也。举秀才。孝建 初,坐事徙梁州,板宣威府参军。孝武闻超有文章,敕还直东宫,除骠骑参军、宁 蛮主簿,镇北谘议。超累佐蕃职,不得志,转尚书度支郎,车骑功曹,桂阳内史。 入为殿中郎,兼中书郎,零陵内史,征北骠骑记室,国子博士,兼左丞。
  超嗜酒,好言咏,举止和靡,自比晋郗超为高平“二超”。谓人曰:“犹觉我 为优也。”太祖赏爱之。迁骁骑将军,常侍,司徒右长史。
  建元二年,初置史官,以超与骠骑记室江淹掌史职。上表立条例,开元纪号, 不取宋年。封爵各详本传,无假年表。立十志:《律历》、《礼乐》、《天文》、 《五行》、《郊祀》、《刑法》、《艺文》依班固,《朝会》、《舆服》依蔡邕、 司马彪,《州郡》依徐爰。《百官》依范晔,合《州郡》。班固五星载《天文》, 日蚀载《五行》;改日蚀入《天文志》。以建元为始。帝女体自皇宗,立传以备甥 舅之重,又立《处士》、《列女传》。诏内外详议。左仆射王俭议:“金粟之重, 八政所先,食货通则国富民实,宜加编录,以崇务本。《朝会志》前史不书,蔡邕 称先师胡广说《汉旧仪》,此乃伯喈一家之意,曲碎小仪,无烦录。宜立《食货》, 省《朝会》。《洪范》九畴,一曰五行。五行之本,先乎水火之精,是为日月五行 之宗也。今宜宪章前轨,无所改革。又立《帝女传》,亦非浅识所安。若有高德异 行,自当载在《列女》,若止于常美,则仍旧不书。”诏:“日月灾隶《天文》, 余如俭议。”超史功未就,卒官。江淹撰成之,犹不备也。
  时豫章熊襄著《齐典》,上起十代。其序云:“《尚书·尧典》,谓之《虞书》, 则附所述,故通谓之齐,名为《河洛金匮》。
  卞彬,字士蔚,济阴冤句人也。祖嗣之,中领军。父延之,有刚气,为上虞令。 彬才操不群,文多指刺。州辟西曹主簿,奉朝请,员外郎。宋元徽末,四贵辅政。 彬谓太祖曰:“外间有童谣云:‘可怜可念尸著服,孝子不在日代哭,列管暂鸣死 灭族。’公颇闻不?”时王蕴居父忧,与袁粲同死,故云尸著服也。服者衣也,褚 字边衣也,孝除子,以日代者,谓褚渊也。列管,萧也。彬退,太祖笑曰:“彬自 作此。”齐台初建,彬又曰:“谁谓宋远,跂予望之。”太祖闻之,不加罪也。除 右军参军。家贫,出为南康郡丞。
  彬颇饮酒,摈弃形骸。作《蚤虱赋序》曰:“余居贫,布衣十年不制。一袍之 沴,有生所托,资其寒暑,无与易之。为人多病,起居甚疏,萦寝败絮,不能自释。 兼摄性懈惰,懒事皮肤,澡刷不谨,浣沐失时,四体?々,加以臭秽,故苇席蓬缨 之间,蚤虱猥流。淫痒渭濩,无时恕肉,探揣护撮,日不替手。虱有谚言,朝生暮 孙。若吾之虱者,无汤沐之虑,绝相吊之忧,宴聚乎久襟烂布之裳,服无改换,掐 啮不能加,脱略缓懒,复不勤于捕讨,孙孙息息,三十五岁焉。”其略言皆实录也。
  除南海王国郎中令,尚书比部郎,安吉令,车骑记室。彬性好饮酒,以瓠壶瓢 勺杬皮为肴,著帛冠十二年不改易,以大瓠为火笼,什物多诸诡异,自称“卞田居”, 妇为“傅蚕室”。或谏曰:“卿都不持操,名器何由得升?”彬曰:“掷五木子, 十掷辄鞬,岂复是掷子之拙。吾好掷,政极此耳。”永元中,为平越长史、绥建太 守,卒官。
  彬又目禽兽云:“羊性淫而狠,猪性卑而率,鹅性顽而傲,狗性险而出。”皆 指斥贵势。其《虾蟆赋》云:“纡青拖紫,名为蛤鱼。”世谓比令仆也。又云: “科斗唯唯,群浮暗水。维朝继夕,聿役如鬼。”比令史谘事也。文章传于闾巷。
  永明中,琅邪诸葛勖为国子生,作《云中赋》,指祭酒以下,皆有形似之目。 坐系东冶,作《东冶徒赋》,世祖见,赦之。
  又有陈郡袁嘏,自重其文。谓人云:“我诗应须大材迮之,不尔飞去。”建武 末,为诸暨令,被王敬则所杀。
  丘巨源,兰陵兰陵人也。宋初土断属丹阳,后属兰陵。巨源少举丹阳郡孝廉, 为宋孝武所知。大明五年,敕助徐爰撰国史。帝崩,江夏王义恭取为掌书记。明帝 即位,使参诏诰,引在左右。自南台御史为王景文镇军参军,宁丧还家。
  元徽初,桂阳王休范在寻阳,以巨源有笔翰,遣船迎之,饷以钱物。巨源因太 祖自启,敕板起巨源使留京都。桂阳事起,使于中书省撰符檄,事平,除奉朝请。 巨源望有封赏,既而不获,乃与尚书令袁粲书曰:
  民信理推心,暗于量事,庶谓丹诚感达,赏报孱期;岂虞寂寥,忽焉三稔?议 者必云笔记贱伎,非杀活所待;开劝小说,非否判所寄。然则先声后实,军国旧章, 七德九功,将名当世。仰观天纬,则右将而左相,俯察人序,则西武而东文,固非 胥祝之伦伍,巫匠之流匹矣。
  去昔奇兵变起呼吸,虽凶渠即剿,而人情更迷。茅恬开城,千龄出叛,当此之 时,心膂胡、越,奉迎新亭者,士庶填路,投名朱雀者,愚智空闺。人惑而民不惑, 人畏而民不畏。其一可论也。
  临机新亭,独能抽刃斩贼者,唯有张敬儿;而中书省独能奋笔弗顾者,唯有丘 巨源。文武相方,诚有优劣,就其死亡以决成败,当崩天之敌,抗不测之祸,请问 海内,此胆何如?其二可论也。
  又尔时颠沛,普唤文士,黄门中书,靡不毕集,摛翰振藻,非为乏人,朝廷洪 笔,何故假手凡贱?若以此贼强盛,胜负难测,群贤怯不染豪者,则民宜以勇获赏; 若云羽檄之难,必须笔杰,群贤推能见委者,则民宜以才赐列。其三可论也。
  窃见桂阳贼赏不赦之条凡二十五人,而李恒、钟爽同在此例,战败后出,罪并 释然,而吴迈远族诛之。罚则操笔大祸而操戈无害,论以赏科,则武人超越而文人 埋没,其四可论也。
  且迈远置辞,无乃侵慢,民作符檄,肆言詈辱,放笔出手,即就齑粉。若使桂 阳得志,民若不諲裂军门,则应腰斩都市。婴孩脯脍,伊可熟念。其五可论也。
  往年戎旅,万有余甲,十分之中,九分冗隶,可谓众矣。攀龙附驎,翻焉云翔。 至若民狂夫,可谓寡矣。徒关敕旨,空然泥沈。讵其荷鹔尘末,皆是白起,操牍事 始,必非鲁连邪?民傎,国算迅足,驰烽旆之机,帝择逸翰,赴罻罗之会。既能陵 敌不殿,争先无负,宜其微赐存在,少沾饮龁。遂乃弃之沟间,如蜉如蚁,掷之言 外,如土如灰。絓隶帖战,无拳无勇,并随资峻级矣;凡豫台内,不文不武,已坐 拱清阶矣。抚骸如此,瞻例如彼,既非草木,何能弭声!
  巨源竟不被申。
  历佐诸王府,转羽林监。建元元年,为尚书主客郎,领军司马,越骑校尉。除 武昌太守,拜竟,不乐江外行,世祖问之,巨源曰:“古人云:‘宁饮建业水,不 食武昌鱼。’臣年已老,宁死于建业。”以为余杭令。
  沈攸之事,太祖使巨源为尚书符荆州,巨源以此又望赏异,自此意常不满。高 宗为吴兴,巨源作《秋胡诗》,有讥刺语,以事见杀。
  王智深,字云才,琅邪临沂人也。少从陈郡谢超宗学属文。好饮酒,拙涩乏风 仪。宋建平王景素为南徐州,作《观法篇》,智深和之,见赏,辟为西曹书佐,贫 无衣,未到职而景素败。后解褐为州祭酒。太祖为镇军时,丘巨源荐之于太祖,板 为府行参军,除豫章王国常侍,迁太学博士,豫章王大司马参军,兼记室。
  世祖使太子家令沈约撰《宋书》,拟立《袁粲传》,以审世祖。世祖曰:“袁 粲自是宋家忠臣。”约又多载孝武、明帝诸鄙渎事,上遣左右谓约曰:“孝武事迹 不容顿尔。我昔经事宋明帝,卿可思讳恶之义。”于是多所省除。
  又敕智深撰《宋纪》,召见芙蓉堂,赐衣服,给宅。智深告贫于豫章王,王曰: “须卿书成,当相论以禄。”书成三十卷,世祖后召见智深于鹴明殿,令拜表奏上。 表未奏而世祖崩。隆昌元年,敕索其书,智深迁为竟陵王司徒参军,坐事免。江夏 王锋、衡阳王钧并善待之。
  初,智深为司徒袁粲所接,及撰《宋纪》,意常依依。粲幼孤,祖母名其为愍 孙,后慕荀粲,自改名,会稽贺乔讥之,智深于是著论。
  家贫无人事,尝饿五日不得食,掘苋根食之。司空王僧虔及子志分与衣食。卒 于家。
  先是陈郡袁炳,字叔明,有文学,亦为袁粲所知。著《晋书》未成,卒。
  颍川庾铣,善属文,见赏豫章王,引至大司马记室参军,卒。
  陆厥,字韩卿,吴郡吴人,扬州别驾闲子也。厥少有风概,好属文,五言诗体 甚新奇。永明九年,诏百官举士,同郡司徒左西掾顾暠之表荐焉。州举秀才,王晏 少傅主簿,迁后军行参军。
  永明末,盛为文章。吴兴沈约、陈郡谢朓、琅邪王融以气类相推毂。汝南周颙 善识声韵。约等文皆用宫商,以平上去入为四声,以此制韵,不可增减,世呼为 “永明体”。沈约《宋书·谢灵运传》后又论宫商。厥与约书曰:
  范詹事《自序》:“性别宫商,识清浊,特能适轻重,济艰难。古今文人,多 不全了斯处,纵有会此者,不必从根本中来。”沈尚书亦云:“自灵均以来,此秘 未睹。”或“暗与理合,匪由思至。张蔡曹王,曾无先觉,潘陆颜谢,去之弥远。” 大旨钧使“宫羽相变,低昂舛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 两句之中,轻重悉异。”辞既美矣,理又善焉。但观历代众贤,似不都暗此处,而 云“此秘未睹”,近于诬乎?
  案范云“不从根本中来”,尚书云“匪由思至”,斯可谓揣情谬于玄黄,擿句 差其音律也。范又云“时有会此者”,尚书云“或暗与理合”,则美咏清讴,有辞 章调韵者,虽有差谬,亦有会合,推此以往,可得而言。夫思有合离,前哲同所不 免;文有开塞,即事不得无之。子建所以好人讥弹,士衡所以遗恨终篇。既曰遗恨, 非尽美之作,理可诋诃。君子执其诋诃,便谓合理为暗。岂如指其合理而寄诋诃为 遗恨邪?
  自魏文属论,深以清浊为言,刘桢奏书,大明体势之致,岨峿妥怗之谈,操末 续颠之说,兴玄黄于律吕,比五色之相宣,苟此秘未睹,兹论为何所指邪?故愚谓 前英已早识宫徵,但未屈曲指的,若今论所申。至于掩瑕藏疾,合少谬多,则临淄 所云“人之著述,不能无病”者也。非知之而不改,谓不改则不知,斯曹、陆又称 “竭情多悔,不可力强”者也。今许以有病有悔为言,则必自知无悔无病之地;引 其不了不合为暗,何独诬其一合一了之明乎?意者亦质文时异,古今好殊,将急在 情物,而缓于章句。情物,文之所急,美恶犹且相半;章句,意之所缓,故合少而 谬多。义兼于斯,必非不知明矣。
  《长门》、《上林》,殆非一家之赋;《洛神》、《池雁》,便成二体之作。 孟坚精正,《咏史》无亏于东主;平子恢富,《羽猎》不累于凭虚。王粲《初征》, 他文未能称是;杨修敏捷,《暑赋》弥日不献。率意寡尤,则事促乎一日;翳翳愈 伏,而理赊于七步。一人之思,迟速天悬;一家之文,工拙壤隔。何独宫商律吕, 必责其如一邪?论者乃可言未穷其致,不得言曾无先觉也。
  约答曰:
  宫商之声有五,文字之别累万。以累万之繁,配五声之约,高下低昂,非思力 所举。又非止若斯而已也。十字之文,颠倒相配,字不过十,巧历已不能尽,何况 复过于此者乎?灵均以来,未经用之于怀抱,固无从得其仿佛矣。若斯之妙,而圣 人不尚,何邪?此盖曲折声韵之巧无当于训义,非圣哲立言之所急也。是以子云譬 之“雕虫篆刻”,云“壮夫不为”。
  自古辞人岂不知宫羽之殊,商徵之别?虽知五音之异,而其中参差变动,所昧 实多,故鄙意所谓“此秘未睹”者也。以此而推,则知前世文士便未悟此处。
  若以文章之音韵,同弦管之声曲,则美恶妍蚩,不得顿相乖反。譬由子野操曲, 安得忽有阐缓失调之声?以《洛神》比陈思他赋,有似异手之作。故知天机启,则 律吕自调;六情滞,则音律顿舛也。
  士衡虽云“炳若缛锦”,宁有濯色江波,其中复有一片是卫文之服?此则陆生 之言,即复不尽者矣。韵与不韵,复有精粗,轮扁不能言,老夫亦不尽辨此。
  永元元年,始安王遥光反,厥父闲被诛,厥坐系尚方。寻有赦令,厥恨父不及, 感恸而卒,年二十八。文集行于世。
  会稽虞炎,永明中以文学与沈约俱为文惠太子所遇,意眄殊常。官至骁骑将军。
  崔慰祖,字悦宗,清河东武城人也。父庆绪,永明中为梁州刺史。慰祖解褐奉 朝请。父丧不食盐,母曰:“汝既无兄弟,又未有子胤。毁不灭性,政当不进肴羞 耳,如何绝盐!吾今亦不食矣。”慰祖不得已从之。父梁州之资,家财千万,散与 宗族,漆器题为日字,日字之器,流乎远近。料得父时假贳文疏,谓族子纮曰: “彼有,自当见还;彼无,吾何言哉!”悉火焚之。
  好学,聚书至万卷,邻里年少好事者来从假借,日数十帙,慰祖亲自取与,未 常为辞。
  为始安王抚军墨曹行参军,转刑狱,兼记室。遥光好棋,数召慰祖对戏,慰祖 辄辞拙,非朔望不见也。建武中,诏举士,从兄慧景举慰祖及平原刘孝标,并硕学。 帝欲试以百里,慰祖辞不就。
  国子祭酒沈约、吏部郎谢朓尝于吏部省中宾友俱集,各问慰祖地理中所不悉十 余事,慰祖口吃,无华辞,而酬据精悉,一座称服之。朓叹曰:“假使班、马复生, 无以过此。”
  慰祖卖宅四十五万,买者云:“宁有减不?”答曰:“诚惭韩伯休,何容二价。” 买者又曰:“君但责四十六万,一万见与。”慰祖曰:“是即同君欺人,岂是我心 乎?”
  少与侍中江祀款,及祀贵,常来候之,而慰祖不往也。与丹阳丞刘沨素善,遥 光据东府反,慰祖在城内。城未溃一日,沨谓之曰:“卿有老母,宜其出矣。”命 门者出之。慰祖诣阙自首,系尚方,病卒。
  慰祖著《海岱志》,起太公迄西晋人物为四十卷,半未成。临卒,与从弟纬书 云“常欲更注迁、固二史,采《史》、《汉》所漏二百余事,在厨簏,可检写之, 以存大意。《海岱志》良未周悉,可写数本,付护军诸从事人一通,及友人任昉、 徐夤、刘洋、裴揆。”又令“以棺亲土,不须砖,勿设灵座”。时年三十五。
  王逡之,字宣约,琅邪临沂人也。父祖皆为郡守。逡之少礼学博闻。起家江夏 王国常侍,大司马行参军,章安令,累至始安内史。不之官,除山阳王骠骑参军, 兼治书御史,安成国郎中,吴令。升明末,右仆射王俭重儒术,逡之以著作郎兼尚 书左丞参定齐国仪礼。初,俭撰《古今丧服集记》,逡之难俭十一条。更撰《世行》 五卷。转国子博士。国学久废,建元二年,逡之先上表立学,又兼著作,撰《永明 起居注》。转通直常侍,骁骑将军,领博士、著作如故。出为宁朔将军、南康相, 太中、光禄大夫,加侍中。逡之率素,衣裘不浣,机案尘黑,年老,手不释卷。建 武二年卒。
  从弟圭之,有史学,撰《齐职仪》。永明九年,其子中军参军颢上启曰:“臣 亡父故长水校尉圭之,籍素为基,依儒习性。以宋元徽二年,被敕使纂集古设官历 代分职,凡在坟策,必尽详究。是以等级掌司,咸加编录。黜陟迁补,悉该研记。 述章服之差,兼冠佩之饰。属值启运,轨度惟新。故太宰臣渊奉宣敕旨,使速洗正。 刊定未毕,臣私门凶祸。不揆庸微,谨冒启上。凡五十卷,谓之《齐职仪》。仰希 永升天阁,长铭秘府。”诏付秘阁。
  祖冲之,字文远,范阳蓟人也。祖昌,宋大匠卿。父朔之,奉朝请。冲之少稽 古,有机思。宋孝武使直华林学省,赐宅宇车服。解褐南徐州迎从事,公府参军。 宋元嘉中用何承天所制历,比古十一家为密,冲之以为尚疏,乃更造新法。上表曰:
  臣博访前坟,远稽昔典,五帝躔次,三王交分,《春秋》朔气,《纪年》薄蚀, 谈、迁载述,彪、固列志,魏世注历,晋代《起居》,探异今古,观要华戎。书契 以降,二千余稔,日月离会之征,星度疏密之验,专功耽思,咸可得而言也。加以 亲量圭尺,躬察仪漏,目尽毫厘,心穷筹策,考课推移,又曲备其详矣。然而古历 疏舛,类不精密,群氏纠纷,莫审其会。寻何承天所上,意存改革,而置法简略, 今已乖远。以臣校之,三睹厥谬,日月所在,差觉三度,二至晷景,几失一日,五 星见伏,至差四旬,留逆进退,或移两宿。分至失实,则节闰非正;宿度违天,则 伺察无准。
  臣生属圣辰,询逮在运,敢率愚瞽,更创新历。谨立改易之意有二,设法之情 有三。
  改易者一:以旧法一章,十九岁有七闰,闰数为多,经二百年辄差一日。节闰 既移,则应改法,历纪屡迁,实由此条。今改章法三百九十一年有一百四十四闰, 令却合周、汉,则将来永用,无复差动。其二:以《尧典》云“日短星昴,以正仲 冬”。以此推之,唐世冬至日在今宿之左五十许度。汉代之初即用秦历,冬至日在 牵牛六度。汉武改立《太初历》,冬至日在牛初。后汉四分法,冬至日在斗二十二。 晋世姜岌以月蚀检日,知冬至在斗十七。今参以中星,课以蚀望,冬至之日在斗十 一。通而计之,未盈百载,所差二度。旧法并令冬至日有定处,天数既差,则七曜 宿度,渐与舛讹。乖谬既著,辄应改易。仅合一时,莫能通远。迁革不已,又由此 条。今令冬至所在岁岁微差,却检汉注,并皆审密,将来久用,无烦屡改。
  又设法者,其一:以子为辰首,位在正北,爻应初九升气之端,虚为北方列宿 之中。元气肇初,宜在此次。前儒虞喜,备论其义。今历上元日度,发自虚一。其 二:以日辰之号,甲子为先,历法设元,应在此岁。而黄帝以来,世代所用,凡十 一历,上元之岁,莫值此名。今历上元岁在甲子。其三:以上元之岁,历中众条, 并应以此为始。而《景初历》交会迟疾,元首有差。又承天法,日月五星,各自有 元,交会迟疾,亦并置差,裁得朔气合而已,条序纷错,不及古意。今设法日月五 纬交会迟疾,悉以上元岁首为始。群流共源,庶无乖误。
  若夫测以定形,据以实效,悬象著明,尺表之验可推,动气幽微,寸管之候不 忒。今臣所立,易以取信。但综核始终,大存缓密,革新变旧,有约有繁。用约之 条,理不自惧,用繁之意,顾非谬然。何者?夫纪闰参差,数各有分,分之为体, 非不细密,臣是用深惜毫厘,以全求妙之准,不辞积累,以成永定之制,非为思而 莫知,悟而弗改也。若所上万一可采,伏愿颁宣群司,赐垂详究。
  事奏。孝武令朝士善历者难之,不能屈。会帝崩,不施行。出为娄县令,谒者 仆射。
  初,宋武平关中得姚兴指南车,有外形而无机巧,每行,使人于内转之。升明 中,太祖辅政,使冲之追修古法。冲之改造铜机,圆转不穷,而司方如一,马均以 来未有也。时有北人索驭飗者,亦云能造指南车,太祖使与冲之各造,使于乐游苑 对共校试,而颇有差僻,乃毁焚之。永明中,竟陵王子良好古,冲之造欹器献之。
  文惠太子在东宫,见冲之历法,启世祖施行,文惠寻薨,事又寝。转长水校尉, 领本职。冲之造《安边论》,欲开屯田,广农殖。建武中,明帝使冲之巡行四方, 兴造大业,可以利百姓者,会连有军事,事竟不行。
  冲之解钟律,博塞当时独绝,莫能对者。以诸葛亮有木牛流马,乃造一器,不 因风水,施机自运,不劳人力;又造千里船,于新亭江试之,日行百余里。于乐游 苑造水碓磨,世祖亲自临视。又特善算。永元二年,冲之卒。年七十二。著《易》 《老》《庄》义,释《论语》《孝经》,注《九章》,造《缀述》数十篇。
  贾渊,字希镜,平阳襄陵人也。祖弼之,晋员外郎。父匪之,骠骑参军。世传 谱学。孝武世,青州人发古冢,铭云“青州世子,东海女郎”。帝问学士鲍照、徐 爰、苏宝生,并不能悉。渊对曰:“此是司马越女,嫁苟晞儿。”检访果然。由是 见遇。敕渊注郭子。泰始初,辟丹阳郡主簿,奉朝请,太学博士,安成王抚军行参 军,出为丹徒令。升明中,太祖嘉渊世学,取为骠骑参军,武陵王国郎中令,补余 姚令。未行,仍为义兴郡丞。永明初,转尚书外兵郎,历大司马司徒府参军。竟陵 王子良使渊撰《见客谱》,出为句容令。
  先是谱学未有名家,渊祖弼之广集百氏谱记,专心治业。晋太元中,朝廷给弼 之令史书吏,撰定缮写,藏秘阁及左民曹。渊父及渊三世传学,凡十八州士族谱, 合百帙七百余卷,该究精悉,当世莫比。永明中,卫军王俭抄次《百家谱》,与渊 参怀撰定。
  建武初,渊迁长水校尉。荒伧人王泰宝买袭琅邪谱,尚书令王晏以启高宗,渊 坐被求,当极法,子栖长谢罪,稽颡流血,朝廷哀之,免渊罪。数年,始安王遥光 板抚军谘议,不就,仍为北中郎参军。中兴元年,卒。年六十二。撰《氏族要状》 及《人名书》,并行于世。
  史臣曰:文章者,盖情性之风标,神明之律吕也。蕴思含毫,游心内运,放言 落纸,气韵天成,莫不禀以生灵,迁乎爱嗜,机见殊门,赏悟纷杂。若子桓之品藻 人才,仲治之区判文体,陆机辨于《文赋》,李充论于《翰林》,张视擿句褒贬, 颜延图写情兴,各任怀抱,共为权衡。属文之道,事出神思,感召无象,变化不穷。 俱五声之音响,而出言异句;等万物之情状,而下笔殊形。吟咏规范,本之雅什, 流分条散,各以言区。若陈思《代马》群章,王粲《飞鸾》诸制,四言之美,前超 后绝。少卿离辞,五言才骨,难与争鹜。桂林湘水,平子之华篇,飞馆玉池,魏文 之丽篆,七言之作,非此谁先?卿、云巨丽,升堂冠冕,张、左恢廓,登高不继, 赋贵披陈,未或加矣。显宗之述傅毅,简文之摛彦伯,分言制句,多得颂体。裴頠 内侍,元规凤池,子章以来,章表之选。孙绰之碑,嗣伯喈之后;谢庄之诔,起安 仁之尘。颜延《杨瓒》,自比《马督》,以多称贵,归庄为允。王褒《僮约》,束 皙《发蒙》,滑稽之流,亦可奇玮。五言之制,独秀众品。习玩为理,事久则渎, 在乎文章,弥患凡旧。若无新变,不能代雄。建安一体,《典论》短长互出;潘、 陆齐名,机、岳之文永异。江左风味,盛道家之言:郭璞举其灵变;许询极其名理; 仲文玄气,犹不尽除;谢混情新,得名未盛。颜、谢并起,乃各擅奇,休、鲍后出, 咸亦标世。朱蓝共妍,不相祖述。今之文章,作者虽众,总而为论,略有三体。一 则启心闲绎,托辞华旷,虽存巧绮,终致迂回。宜登公宴,本非准的。而疏慢阐缓, 膏肓之病,典正可采,酷不入情。此体之源,出灵运而成也。次则缉事比类,非对 不发,博物可嘉,职成拘制。或全借古语,用申今情,崎岖牵引,直为偶说。唯睹 事例,顿失精采。此则傅咸五经,应璩指事,虽不全似,可以类从。次则发唱惊挺, 操调险急,雕藻淫艳,倾炫心魂。亦犹五色之有红紫,八音之有郑、卫。斯鲍照之 遗烈也。三体之外,请试妄谈。若夫委自天机,参之史传,应思悱来,忽先构聚。 言尚易了,文憎过意,吐石含金,滋润婉切。杂以风谣,轻唇利吻,不雅不俗,独 中胸怀。轮扁斫轮,言之未尽,文人谈士,罕或兼工。非唯识有不周,道实相妨。 谈家所习,理胜其辞,就此求文,终然翳夺。故兼之者鲜矣。
  赞曰:学亚生知,多识前仁。文成笔下,芬藻丽春。
丘灵鞠是吴兴乌程县人。祖父名系,任秘书监。灵鞠从小爱好学习,很会写文章。由于要代郡守行上计,所以出仕任郡吏。州府征召他为从事,去见领军沈演之。沈演之说:“我从前为州吏时,去见领军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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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隆字彦绪,河东解人,宋尚书令元景弟之子,海陵王休茂辟为雍州主簿,除西阳王抚军法曹参军,出为武威将军、上庸太守,泰始初为尚书仪曹郎,擢太子洗马,历巴西、梓潼、南泰山、东海太守,安西司马,元徽末转武陵前军长史、江夏内史,行郢州事,升明中,征为侍中,迁尚书右仆射,封贞阳县侯,出为左将军、吴郡太守。齐受禅,为平南将军、南豫州刺史,进爵为公,寻进号安南将军,出为安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武帝即位,加散骑常侍,入为侍中、护军将军,迁尚书右仆射,改左仆射,出为镇南将军、湘州刺史,复为左仆射,转尚书令、左光禄大夫,永明九年卒,赠司空,谥曰忠武,有《龟经秘要》二卷。
  ◇奏省流寓民户帖
  尚书符下土断条格,并省侨郡县。凡诸流寓,本无定憩,十家五落,各自星处。一县之民,散在州境,西至淮畔,东届海隅。今专罢侨邦,不省荒邑,杂居舛止,与先不异。离为区断,无革游滥。谓应同省,随界并帖。若乡屯里聚,二三百家,井甸可罚区域易分者,别详立。(《南齐书?州郡志上》,永明元年,南兖州刺史柳世隆奏。)
  ◇与刘怀慰书
  胶东流化,颖川致美,以今方古,曾何足云。(《南齐书?刘怀慰传》,兖州刺史柳世隆与怀慰书。)
  ◎丘巨源
  巨源,兰陵兰陵人,宋孝武时举丹阳郡孝廉。明帝即位,自南台御史为王景文镇军参军,元徽中除奉朝请,历佐诸王府,转羽林监。齐受禅,为尚书主客郎、领军司马、越骑校尉,除武昌太守,改馀杭令,以事见杀,有集十卷。
  ◇为尚书符荆州
  沈攸之出自垅亩,寂寥累世。故司空沈公,以从父示荫,爱之若子,羽翼吹嘘,得升官次。景和昏悖,猜畏柱臣,而攸之凶忍,趋利乐祸,请衔诏旨,躬行反噬。又攸之与谭金、童泰壹等,暴宠狂朝,并为心膂,同功共体,世号「三侯」。当时亲昵,情过管、鲍,仰遭革运,凶党惧戮,攸之反善图全,用得自免。既杀从父,又虐良朋,虽吕布贩君,郦寄卖友,方之斯人,未足为酷。泰始开辟,网漏吞舟,略其凶险,取其搏噬,故阶乱获全,因祸兴福。
  攸之禀性空浅,躁而无谋,浓湖土崩,本非己力,彭城、下邳,望旗宵遁,再弃王师,久应肆法,值先帝宥其回溪之耻,冀有封崤之捷,故得幸会推迁,频烦显授。内端戎禁,外绥万里。圣去鼎湖,远颁顾命,托寄崇深,义感金石。而攸之始奉国讳,喜形於颜,普天同哀,己以为庆。累登蕃岳,自郢迁荆。晋熙王以皇弟代镇,地尊望重,攸之断割候迎,肆意陵略。料择士马,简算器械,权拨精锐,并取自随。郢城所留,十不遗一。专恣卤夺,罔顾国典。践荆已来,恒用奸数,既怀异志,兴造无端。乃迫蹙群蛮,骚扰山谷,扬声讨伐,尽户发上。蚁聚郭邑,伺国衰盛,从来积年,永不解甲。遂四野百县,路无男人,耕田载租,皆驱女弱。自古酷虐,未闻於此。
  昔岁桂阳内保宗庙阽危。攸之任官上流,兵强地广,勤王之举,实宜悉行。裁遣羸弱,不满三千,至郢州禀受节度,欲令判否之日,委罪晋熙。招诱剑客,羁绊行旅,窜叛入境,辄加拥护,逋亡出界,必遣穷追。视吏若雠,遇民如草,峻太半之赋,暴参夷之刑,鞭棰国士,全用虏法,一人逃亡,阖宗捕逮。皇朝赦令,初不遵奉,旷荡之泽,长隔彼州,人怀怨望,十室而九,今乃举兵内侮,奸回外炽,斯实恶熟罪成之辰,决痈溃疽之日。幕府过荷朝寄,义百常愤,董御元戎,龚行天罚。
  今遣新使持节郢州司州之义阳诸军事、平西将军、郢州刺史、闻喜县开国侯黄回,员外散骑常侍、辅国将军、骁骑将军、重安县开国子、军主王敬则,屯骑校尉、长寿县开国男、军主王宜,与屯骑校尉陈承叔,右军将军、葛阳县开国男彭文之、骠骑行参军、振武将军邵宰,精甲二万,冲其首旆。又遣散骑常侍、游击将军、临湘县开男吕安国,持节宁朔将军、越州刺史孙昙希屯骑校尉、宁朔将军崔慧景,宁朔将军、左军将军、新亭候任侯伯,龙骧将军、虎贲中郎将尹略,屯骑尉、南城令曹虎头,辅国将军、骁骑将军萧鸾、新除宁朔将军、游击将军、下邳县开国子桓崇祖等,舳舻二万,骆驿继迈。又遣屯骑校尉苟元宾、抚军参军郭文考、抚军中兵参军程隐隽、奉朝请诸袭光等,轻シ一万,截其津要。骁骑将军周盘龙、後将军成买、辅国将军王敕勤,屯骑校尉王洪范等,铁骑五千,步道继进,先据陆路,断其走伏。持节、督雍梁二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随郡诸军事、征虏将军、宁蛮校尉、雍州刺史、襄阳县开国侯、新除镇军将军张敬儿,志节慷慨,卷甲樊、邓,水步俱驰,破其巢窟。持节、督司州诸军事、征虏将军司州刺史、领义阳太守、范阳县侯姚道和,义烈梗概,投袂方隅,风驰电掩,袭其辎重。万里建旌,四方飞旆,莫不总率众师,云翔雷动。人神同愤,远迩并心。
  今皇上圣明,将相仁爱,约法三章,宽刑缓赋,年登岁阜,家给人足,上有惠民之泽,下无乐乱之心。攸之不识天时,妄图大逆,举无名之师,驱雠怨之众,是以朝野审其易取,含识判其成禽。彼土士民,罹毒日久,今复相逼迫,投赴锋刃。交战之日,兰艾难分,去就在机,望思先晓,无使一人迷疑,而九族就祸也。弘宥之典,有如皎日。(《南齐书?柳世隆传》,按《巨源传》云,太祖使巨源为尚书符荆州。)
  ◇驰檄数沈攸之罪恶
  夫弯弓射天,未见能至;挥戈击地,多力安施。何则?逆顺之势定殊,祸福之验易原也。是以违乎天者,鬼神不能使其成;会乎人者,圣哲不能令其毁。故刘濞赖七国连兵之势,隗嚣恃跨河据陇之资,毋丘俭伐其逾海越岛之功,诸葛诞矜其待士爱民之德,彼四子者,皆当世雄杰,以犯顺取祸,覆窟倾巢,为竖子笑。况乎行陈凡才,斗筲小器,而怀问鼎之志,敢扌勾无君之逆哉。
  逆贼沈攸之,出自莱亩,寂寥累世,故司空沈公以从父宗荫,爱之若子,卵翼吹嘘,得升官秩。废帝昏悖,猜畏柱臣,攸之贪竞乘机,凶忍趋利,躬行反噬,请衔诛旨。又攸之与谭金、童太壹等,并受宠任,朝为牙爪,同功共体,世号三侯,当时亲昵,情过管、鲍。遭仰革运,凶党惧戮,攸之狡猾用数,图全卖祸,既杀从父,又害良朋。虽吕布贩君,郦寄卖友,方之斯人,未足为酷。此其不信不义,言诈翻覆,诸夏之所未有,夷狄之所不为也。泰始开辟,网漏吞舟,略其凶险,取其搏噬,故得阶乱获全,因祸保福。攸之空浅,躁而无谋,浓湖崩挫,本非己力;及北伐彭泗,望贼宵奔;重讨下邳,一鼓而遁;再弃王师,久应肆法。先帝英圣,量深河海,宥其回溪之败,冀收曲崤之捷,故得推迁幸会,顿升崇显,内端戎禁,外临方牧。圣灵鼎湖,远颁顾命,托寄崇深,义感金石。而攸之知奉国讳,喜见于容,普天同哀,己以为庆。此其乐祸幸灾,大逆之罪一也。
  又攸之累登蕃岳,自郢迁荆,晋熙殿下以皇弟代镇,地尊望重。攸之肆情陵侮,断割候迎,料择士马,简算器甲,精器锐士,并取自随,郢城所留,十不遗一,专擅略虏,罔顾国典。此其苞藏祸志,不恭不虔,大逆之罪二也。
  又攸之践荆以来,恒用奸数,既欲发兵,宜有因假,遂乃蹙迫群蛮,骚扰山谷,扬声讨伐,尽户发上,蚁聚郭邑,伺国盛衰,从来积年,永不解甲。遂使四野百县,路无男人,耕田载租,皆驱女弱,自古酷虐,未闻有此。其侮蔑朝廷,大逆之罪三也。
  去昔桂阳奇兵(阙)起,京师内保宗庙阽危。攸之任居上流,兵强地广,救援颠沛,实宜悉力,国家倒悬,方思身虑,才遣弱卒三千,并皆羸老,使就郢州,禀受节度,欲令判否之日,委罪晋熙。何其平日颜牛实轻周、邵,尔时恭谨,虚重皇威。此其伏慝藏诈,持疑两端,大逆之罪四也。
  又攸之累据方州,跋扈滋甚,招诱轻狡,往者咸纳,羁绊行侣,过境必留,仕子穷困,不得归其乡,商人毕命,无由还其土,叛亡入境,辄加拥护,逋逃出界,必遣穷追。此其大逆之罪五也。
  又攸之自任专恣,恃行惨酷,视吏若雠,遇民如草,峻太半之赋,暴参夷之刑,鞭捶国士,全用虏法,一人逃亡,阖宗补代。毒遍婴孩,虐加斑白。狱囚恒满,市血常流。男不得耕,女不得织。奔驰道路,号哭动天。皇朝赦令,初不遵奉,欲杀欲击,故旷荡之泽,长隔彼州。此其无君陵上,大逆之罪六也。
  苍梧狂凶,衅深桀纣,猜贰外蕃,文课鞴耍留其长息元琰,以为交质,父子分张,弥积年稔。赖社稷灵长,独夫遄戮,攸之豫禀心灵,宜同欢幸。遂迷惑颠倒,深相嗟惜,举言哀桀,扬声吠尧。此其不辨是非,罔识善恶,违情背理,大逆之罪七也。
  废昏立明,先代盛典,交、广先到,梁、秦蚤及,而攸之密迩内畿,川途弗远,驿书至止,晏若不闻,末遣章表,奄积旬朔。防风後至,夏典所诛,此其大逆之罪。八也。
  升明肇历,恩深泽远,申其父子之情,矜其骨肉之恩,驰遣元琰,衔使西归,并加崇授,宠贵重叠。元琰达西,便应反命,攸之得此集聚,蒙谁之恩,不荷盛德,反生雠衅,此其大逆之罪九也。
  攸之以溪壑之性,含枭鸩之肠,直置天壤,已称丑秽。况乃举兵内侮,逞肆奸回,斯实恶熟罪成之辰,决痈溃疽之日。幕府过荷朝寄,义百常愤,董司元戎,龚行天罚。(案:此下《南齐书》多四百四十三字,《宋书》以与前符重复,故节去之。)今皇上圣明,将相仁厚,约法三章,轻刑缓赋,年登岁阜,家给人足,上有惠和之泽,下无乐乱之心。攸之不识天时,妄图奸逆,举无名之师,驱怨雠之党。是以朝野审其易取,含识判其成禽。熊罴厉爪,蓄攫裂之心;虎豹摩牙,起吞噬之愤。鼓怒则冰原激电,奋发则霜野奔雷。以此定乱,岂移晷刻。虽复众徒梗陆,举郡阻川,何足以抗沸海之涛,当烧山之焰。
  彼土士民,罹毒日久,逃窜无路,常所悯然。今复相逼,起接锋刃,交战之日,兰艾难分。土崩倒戈,宜为蚤计,无使一人迷昧,而九族就祸也。宏宥之典,有如皎日。(《宋书?沈攸之传》,顺帝升明元年,攸之发兵反攻郢城,齐王出顿新亭,驰檄数攸之罪恶。)
  ◇与尚书令袁粲书
  民信理推心,暗於量事,庶谓丹诚感达,赏报孱期;岂虞寂寥,忽焉三稔?议者必云笔记贱伎,非杀活所待;开劝小说,非否判所寄。然则先声後实,军国旧章,七德九功,将名当世。仰观天纬,则右将而左相,俯察人序,则西武而东文,固非胥祝之伦伍,巫匠之流匹矣。
  去昔奇兵,变起呼吸,虽凶渠即剿,而人情更迷。茅恬开城,千龄出叛,当此之时,心膂胡、越。奉迎新亭者,士庶填路;投名朱雀者,愚智空闺。人惑而民不惑,人畏而民不畏,其一可论也。
  临机新亭,独能抽刃斩贼者,唯有张敬儿;而中书省独能奋笔弗顾者,唯有丘巨源。文武相方,诚有优劣,就其死亡以决成败,当崩天之敌,抗不测之祸,请问海内,此胆何如,其二可论也。
  又尔时颠沛,普唤文士,黄门中书,靡不毕集,ゼ翰振藻,非为乏人,朝廷洪笔,何故假手凡贱?若以此贼强盛,胜负难测,群贤怯不染毫者,则民宜以勇获赏;若云羽檄之难,必须笔杰,群贤推能见委者,则民宜以才赐列,其三可论也。
  窃见桂阳贼赏不赦之条凡二十五人,而李恒、锺爽同在此例,战败後出,罪并释然,而吴迈远族诛之。罚则操笔大祸而操戈无害,论以赏科,则武人超越而文人埋没,其四可论也。
  且迈远置辞,无乃侵慢,民作符檄,肆言詈辱,放笔出手,即就齑粉。若使桂阳得志,民若不に裂军门,则应腰斩都市,婴孩脯脍,伊可熟念,其五可论也。
  往年戎旅,万有馀甲,十分之中,九分冗隶,可谓众矣。攀龙附鳞,翻焉云翔。至若民狂夫,可谓寡矣。徒关敕旨,空然泥沈。讵其荷《盾病烦灸,皆是白起,操牍事始,必非鲁连邪?民亻真,国算迅足,驰烽旆之机,帝择逸翰,赴温拗会。既能陵敌不殿,争先无负,宜其微赐存在,少沾饮。遂乃弃之沟间,如蜉如蚁,掷之言外,如土如灰。纟圭隶帖战,无拳无勇,并随资峻级矣;凡豫台内,不文不武,已坐拱清阶矣。抚骸如此,瞻例如彼,既非草木,何能弭声?(《南齐书?丘巨源传》)
  ◎袁彖
  彖字纬才,小字史公,陈郡阳夏人,宋武陵太守觊子。大明中举秀才,元徽中除安成王征虏参军主簿、尚书殿中郎,出为庐陵内史、豫州治中、高帝太傅相国主簿,及受禅,以为秘书丞,迁中书郎,兼太子中庶子,永明初兼御史中丞,转黄门郎,兼中丞,免,寻补安西谘议,南平内史,转长史、南郡内史,行荆州事,还为太子中庶子、本州大中正,出为冠军将军,监吴兴郡事,免官,付东冶,寻白衣行南徐州事、司徒谘议、卫军长史,迁侍中,隆昌元年卒,谥靖子,有集五卷。
  ◇奏劾谢超宗
  风闻征北谘议参军谢超宗,根性浮险,率情躁薄。仕近声权,务先谄狎。人裁疏黜,亟便诋贱。卒然面誉,旋而背毁。疑间台贤,每穷诡舌。讪贬朝政,必声凶言。腹诽口谤,莫此之甚;不敬不讳,罕与为二。
  辄摄白从王永先到台辨问,「超宗有何罪过,诣诸贵皆有不逊言语,并依事列对。」永先列称:「主人超宗恒行来谒诸贵要,每多触忤,言语怨怼。与张敬儿周旋,许结姻好,自敬儿死後,惋叹忿慨。今月初诣李安民,语论『张敬儿不应死。』安民道『敬儿书疏,墨迹炳然,卿何忽作此语?』其中多有不逊之言,小人不悉尽罗缕谙忆。」如其辞列,则与风闻符同。超宗罪自已彰,宜附常准。
  超宗少无士行,长习民慝,狂狡之迹,联代所疾;迷傲之衅,累朝兼触,戋刂容扫辙,久埋世表。属圣明广爱,忍祸宣慈,舍之宪外,许以改过。野心不悛,在宥方骄;才性无亲,处恩弥戾。遂连扇非端,空生怨怼,恣嚣毒於京辅之门,扬凶悖於卿守之席。此而不翦,国章何寄。此而可贷,孰不可容?请以见事免超宗所居官,解领记室。辄勒外收付廷尉法狱治罪。超宗品第未入简奏,臣辄奉白简以闻。(《南齐书?谢超宗传》,永明元年,上积怀超宗轻慢,使兼中丞袁彖奏。)
  ◇苟蒋之胡之罪议
  夫迅寒急节,乃见松筠之操,危机迥构,方识贞孤之风。窃以蒋之、胡之杀人,原心非暴,辩谳之日,友于让生,事怜左右,义哀行路。昔文举引谤,获漏疏网,蒋之心迹,同符古人,若陷以深刑,实伤为善。(《南史》二十六《袁彖传》,南郡江陵县人苟蒋之弟胡之妇,为曾口寺沙门所淫,夜入苟家,蒋之杀沙门,为官司所检。蒋之列实已所杀,胡之列又如此,兄弟争死。江陵令躬启州,荆州刺史庐陵王求博议。彖曰。)
  ◇驳檀超国史条例议
  夫事关业用,方得列其名行。今栖遁之士,排斥皇王,陵轹将相,此偏介之行,不可长风移俗,故迁书未传,班史莫编。一介之善,无缘顿略,宜列其姓业,附出他篇。(《南齐书?袁彖传》,彖为秘书丞,时檀超掌史职,表上条例,立处士传。彖驳。)
  ◎垣崇祖
  崇祖字敬远,下邳人,宋豫州刺史护之弟子。为州主簿,除新安王国上将军,景和中转义阳王征北参军。泰始初,陷入魏,寻据朐山归命,授辅国将军、北琅邪兰陵二郡太守,封下邳县子,泰豫初行徐州事,历盱眙、平阳、东海三郡太守,转邵陵王南中郎司马,复为东海太守,升明初除游击将军,寻督青冀二州,累迁冠军将军、兖州刺史。齐受禅,徙豫州刺史,封望蔡县侯,进都督,号平西将军。武帝即位,加号安西,迁五兵尚书,领骁骑将军,永明元年见杀。
  ◇启宋明帝乞假名号
  淮北士民,力屈胡虏,南向之心,日夜以冀。崇祖父伯并为淮北州郡,门族布在北边,百姓所信,一朝啸咤,事功可立。第名位尚轻,不足威众,乞假名号,以示远近。(《南齐书?垣崇祖传》,崇祖为朐山戍主拒虏,因欲恢复淮北,启。明帝以为辅国将军、北琅邪兰陵二郡太守。)
  ◎刘休
  休字弘明,沛郡相人。仕宋为驸马都尉、奉朝请、明帝湘东国常侍,袭祖徽爵南乡侯,泰始中为吴喜辅师府录事参军,历桂阳王征北参军,除员外郎,累迁至黄门郎、前军长史、齐台散骑常侍,建元初为御史中丞,出为豫章内史,加冠军将军。
  ◇请致仕启
  臣自尘荣南宪,星晷交春,谬闻弱奏,劾无空月。岂唯不能使蕃邦敛手,豪右屏气,乃遣听已暴之辜,替网触罗之鸟。而犹以此,里失乡党之和,朝绝比肩之顾,覆背腾其喉唇,武人厉其觜吻。怨之所聚,势难久堪,议之所裁,孰怀其允。臣窃寻宋世载祀六十,历职斯任者五十有三,校其年月,不过盈岁。於臣叨滥,宜请骸骨。(《南齐书?刘休传》)
  ◇与亲知书
  虞公散发海隅,同古人之美,而东都之送,殊不蔼蔼。(《南史》四十七,《虞玩之传》,玩之告退东归,王俭不出送,朝廷无祖饯者。中丞刘休与亲知书。)
  ◎刘悛
  悛字士操,初名忱,彭城安上里人,宋司空π子。大明中辟司空从事,拜驸马都尉,转宁蛮主簿、司徒骑兵参军,迁员外郎、太尉司徒二府参军、尚书库部郎,假宁朔将军,累迁通直散骑侍郎,出为安远护军、武陵内史,元徽初除散骑侍郎,父丧,服阕,除中书郎,升明初加辅国将军,除黄门郎,行吴郡事,转晋熙王抚军中军二府长史,行扬州事,出为持节都督广州广州刺史,袭爵鄱阳县侯。齐受禅,国除,进号冠军将军,迁太子中庶子,领越骑校尉。武帝即位,改领前军将军,历竟陵王子良征北长史、广陵太守,转持节都督司州诸军事、司州刺史,迁长兼侍中、冠军将军、司徒左长史,行北兖州事,徙始兴王前军长史、平蛮校尉、蜀郡太守,行益州事,改内史,随府转安西,寻代始兴王为益州刺史。郁林即位,收付廷尉,见原。海陵即位,以白衣除兼左民尚书,寻除正。明帝即位,加领骁骑将军,迁散骑常侍、右卫将军,转五兵尚书,领太子左卫率,未拜。东昏即位,改授散骑常侍,领骁骑将军,尚书如故,卒赠太常,谥曰敬,有集二十卷。
  ◇蒙山采铜启
  南广郡界蒙山下,有城名蒙城,可二顷地,有烧炉四所,高一丈,广一丈五尺。从蒙城渡水南百许步,平地掘土深二尺,得铜,又有古掘铜坑,深二丈,并居宅处犹存。邓通,南安人,汉文帝赐通严道县铜山铸钱。今蒙山近在青衣水南,青衣左侧,并是故秦之严道地。青衣县文帝改名汉嘉,且蒙山去南安二百里,按此必是通所铸。近唤蒙山獠出,云「甚可经略」。此议若立,润利无极。并献蒙山铜一片,又铜石一片,平州铁刀一口。(《南齐书?刘悛传》,永明八年启,上从之,《南史》三十九。)
  ◎刘绘
  绘字士章,悛弟。仕宋为著作郎,行高帝太尉参军、豫章王嶷左军主簿、镇西外兵曹参军。齐受禅,随府转骠骑主簿、司空记室录事。转太子洗马,永明中复为豫章王嶷大司马谘议,领录事,出为南康相,征还,为安陆王护军司马,转中书郎,隆昌中为明帝镇军长史,转黄门郎,复为明帝骠骑谘议,领录事,及即位,迁太子中庶子,出为宁朔将军、抚军长史,迁安陆王宝髦凉诰长史、长沙内史,行湘州事,又为晋安王征北长史、南东海太守,行南徐州事,永元末转建安车骑长史,中兴初转大司马从事中郎,有集十卷。
  ◇为豫章王嶷乞收葬蛸子响表
  臣闻将而必戮,炳自《春秋》,罄於甸人,著於《经》、《礼》。犹怀不忍之言,尚有如伦之痛。岂不事因法往,情以恩留。故庶人蛸子响,识怀靡树,见沦不逞,肆愤一朝,致陷凶德,遂使迹邻非孝,事近无君,身膏草野,未云塞衅。但矢倒戈,归罪司戮,即理原心,亦既迷而知返。衅骨不收,辜魂莫赦,抚事惟往,载伤心目。昔闵荣伏痍。怆动坟园;思荆就辟,侧怀丘墓。皆两臣衅结於明时,二主议加於盛世,积代用之为美,历史不以云非。伏愿一下天矜,爰诏蛸氏,使得安兆末郊,旋窆馀麓,微列苇跚嘀容,薄申封树之礼。岂伊穷骸被德,实且天下归仁。臣属忝皇枝,偏留友睦,以臣继别未安,子响言承出命,提携鞠养,俯见成人,虽辍胤蕃条,归体璇萼,循执之念不移,傅训之怜何已。敢冒宸严,布此悲乞。(《南齐书?鱼复侯子响传》,按,《刘绘传》云,子响诛後,嶷欲求葬之,召绘言其事,使为表。绘求纸笔,须臾便成。嶷足八字,云,「提携鞠养,俯见成人。」乃叹曰,「祢衡何以过此」。)
  ◇难何佟之南北郊牲色议
  《语》云「犁牛之子も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未详山川合为阴祀不?若在阴祀,则与黝乖矣。(《南齐书?礼志》上,建武二年,何佟之奏,南郊用も牲,北郊用黝牲。前军长史刘缓议。)
  ◇与始安王遥光笺
  智不及葵。(《南史》四十一)
534-卷十六 536-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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