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帮忙在虎穴锄奸 电视剧查一下作者とがめ,绝字打头的本的号码

抗战之龙潭虎穴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枪炮轰鸣,战车辚辚。南宫实率领下的一营海军陆战队,击溃了蓝军部队,登顶成功。按照军演规程,这场实兵实弹对抗演习,就算南宫实率领的红军胜利了。南宫实无法抑制的兴奋,挥舞着突击步枪钻出装甲车纵身而下。他要第一个抢占山峰制高点。  南宫实双脚刚踏到山顶,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他的整个身躯都被掀翻,仰面倒在地上。为了军演的逼真,整座山峰,预设了许多炸点。可是炸点埋到红军必须抢占的制高点是不允许的,何况还使用了超出规定数十倍的炸药。  这是谁干的,是谁?老子跟你没完!南宫实在倒下的瞬间,脑海中强烈的闪现出这个念头,却再也无法计较此事了……  当南宫实再次醒来时,已是七十多年前的抗日战场了。他半依半靠在一堵土墙下,一把明晃晃的战刀在他面前不停的晃动,一个矮墩墩的日军少佐,正面目狰狞地盯视着他。  怎么回事,刚穿越这儿就成了鬼子的俘虏?身为中国军人,岂能甘心当敌人的俘虏。南宫实看着面前这个粗壮如猪的家伙,暗自思量是照准鬼子的迎面骨来一脚,还是一个边踹,目标直指敌人的裆部。按说第二种方案太不地道,在原先那个世界,他南宫实可是整个海军陆战队有名的铁腿无敌,这一脚真的踹出去,估计鬼子少佐进宫当太监正合适,只是时光已经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中国早没了皇帝,日本天皇还在,但也没听说日本皇居内使用太监呀!  但对敌人的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暴,从小接受过《农夫与蛇》教育的南宫实,可不愿当那样的糊涂蛋。南宫实暗自运气,把全身的力气贯到右脚,正准备对鬼子少佐实施阉割手术,突觉得四周一阵人影晃动,目光四下逡巡,这才发现,对准他的可不仅仅是一把日式战刀,十把刺刀成不规则的半圆形,将他围在正中。  包括少佐在内,敌人正好是不多不少十一个人。南宫实自信可以一脚就将鬼子少佐阉了,但想一连十一脚将十一个鬼子都阉了,却绝对做不到。甚至他现在连动也不敢动了,因为他十分清楚,此刻只要他敢动一动,十一把刀肯定组团向他进攻,不要说全部,就是一把两把插入肌体的滋味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就这样束手就擒当俘虏?南宫实实在不甘心。有一颗手榴弹就好了,最起码可以跟鬼子同归于尽。南宫实偷偷把手背向身后,想摸摸自己身上带没带那玩意。  “别摸了,你没有受伤,真真是胆小鬼。”一只蜻蜓飞过少佐的面前,少佐甩动右手,企图将蜻蜓一分为二。蜻蜓从容地双翅一颤,窜上少佐的头顶。没能成功展示自己的刀功,少佐生气了,铁定是生气了。“让它死啦死啦地,土八路一样的狡猾。”  此刻的南宫实感到太奇怪了,他奇怪的不是鬼子为何跟一只蜻蜓如此意气用事,而是曾未学过日语的他,会将鬼子的话听得如此清晰明白?  似乎患有多动症的日军少佐,将战刀不停地在南宫实面前甩动着:“渡边淳二,你今天的行为算是将大日本皇军的脸面丢尽了,一具同伴的尸体倒在你身上,竟然就能把你吓得昏死过去,要是你的哥哥渡边师团长知道此事,会羞辱得昏死过去的。”  渡边淳二,这不是日本人的名字吗,难道我成了日本人—一个鬼子,并且还有一个当师团长的哥哥?南宫实方才想起打量着自己。他身上穿着一整套普通日军军服,一支三八式步枪掉落在左侧,右侧是一具血肉模糊的日军尸体。花红的脑浆涂了满头满脸,在旁边不远处又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是鬼子!我竟然成了一名鬼子?我怎么可能成了一名鬼子?!南宫悲催得直想一头撞死。  在那个世界,南宫实当了十多年的兵,虽也真刀真枪的干过,对手最多是一些所谓的亡命之徒,尸体被炸得这么惨,他还真未见过。南宫实五脏六腑一阵痉挛,忍不住呕吐。  “真是胆小如鼠的家伙,我果然没有说错。”少佐用刀尖指着尸体,“你别忘了,武田君是你的同窗好友,又是跟你一起参军来到中国,他的死要由八路军负责,你的明白?”  南宫实继续呕吐。  “蛆虫,你就是大日本皇军的蛆虫。”少佐终于忍耐不住,左手抓住南宫实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右手扔下刀,甩手抽向南宫实的面庞。经过严酷格斗训练的南宫实,几乎出于本能,脑袋一晃躲过鬼子的手掌,顺手将他手腕叼住,擎肘转身弯腰,一气呵成,少佐成了一只冲天而起的鹞子,从南宫实头顶飞了过去,撞到土墙后又反弹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名普通的士兵敢对少佐动手,其他的鬼子都懵懂懂愣住了。  “吆西”,少佐向南宫实伸了伸大拇哥,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连身上的泥土也没掸去,亲密无间的表情拍拍南宫实的肩膀,说:“好样的,好样的。”  这些日本人生就都是贱坯,吃硬不吃软。南宫实暗自好笑。少佐指着小巷尽头一座房屋:“杀害武田他们的八路被追进了那座民房,现在他们无路可逃,现在由你带领其余的十名士兵发动进攻。”  通过少佐的嘴,南宫实很快了解到全部情况:这名少佐名叫吉川,今日早晨带人在他的辖区巡逻时,巧遇八路军一名团长前往纵队司令部开会。双方交火,八路军团长仅带着两名警卫人员,三人一路拼杀,虽然干掉三名鬼子,战马却都被击伤,最终被追进了这个小村庄。  吉川摇头晃脑的自鸣得意:“他就是威名赫赫的八路军猛虎团团长,如果我这次将他活捉了送给本村旅团长,升官一定大大的。”  抗战初期八路军的主力团团长,解放后上将中将都有可能,如果自己跟定了他,将来的前途必将是一片光明。再说未来的上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遭受不测,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少佐阁下,请您放心,我绝不会提着土八路的脑袋来见你,一定提着你的脑袋去见他。”  “吆西!”吉川没有听出话中的毛病,一个劲的夸奖南宫实:“只要你成功抓到猛虎团团长,渡边师团长一定不会再认定你是胆小鬼,至少提升你为少尉了。”  听说堵住了八路军的团长,说不定鬼子的大部队很快就会赶到,必须尽快干掉眼前这十一名鬼子,救出那位尚未谋面的八路军团长。南宫实从地上捡起三八大盖,推动一下枪栓。这种步枪不能连发,敌人绝不会给他一口气干掉十一个人的机会。  要是有一支冲锋枪就好了。南宫实清楚,抗战时期,冲锋枪不是日军的制式武器,除非执行特殊任务,一般陆军部队不会装备的。南宫实一眼看到吉川腰间挂着的手枪“王八盒子”,这种枪弹匣最大装弹量是八发。在有效射程内,南宫实自信能一枪一个撂倒敌人,至于剩下的三名鬼子,只得跟他们斗智斗勇了。  南宫实跟吉川要他腰间的手枪。  “不行,绝对的不行。这是我本人的装备,在战场上不能时刻离身的,士官学校教官说得明白,枪在人在,枪去人亡……”  “为了猛虎团的团长,你还是给我吧。”不容分说,南宫实一把抓住吉川的手腕,将他拧弯了腰,另一只手抢下手枪。刚才吉川被掀翻在地,他都没有恼怒。其他鬼子乐得看热闹。  吉川身上除了指挥刀就是这把“王八盒子”,如果遭到袭击,连自卫的东西也没了。这下真的急了。“给我,快些还给我。”  南宫实不愿再理他,把手枪在空中一挥:“走喽!跟我抓猛虎团的团长去。”十名士兵跟在他身后,向那座民房包抄过去。最后面跟着一瘸一拐的吉川少佐。  这是一座青砖瓦顶的民居,不是普通百姓可以住的,肯定是当地土财主的住处。两扇朱漆大门紧闭。一名鬼子曹长掏出一枚“香瓜”手雷,在枪托上磕了一下,就要扔向大门。南宫实清楚,这样的木门,怎能阻挡手雷的轰炸,大门一但炸开,十名鬼子一起往里冲,八路军团长只有三个人,乱枪之下,自己再想帮助他们也来不及了。  南宫实几步冲到曹长面前,抢过“香瓜”手雷转身扔了出去。一名速度较慢的日军士兵正呼哧呼哧向这边跑来,手雷恰好落在他的脚下,在他一愣神的工夫,手雷瞬间爆炸,这名日军被撕得四分五裂。  “弟弟,他信弟弟,你死得好惨啊……”军曹转身扑向南宫实,就要跟他拼命。  奶奶的熊,原来这二人是一奶同胞兄弟俩。南宫实用力推开军曹:“干什么?你是不是猪脑子,你弟弟是你自己的手雷炸死的,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军曹抹了一下眼泪,“我掏出手雷本来是要炸八路的,你却,你却……”由于激动过度,他脸色涨得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为何还不发动进攻?”吉川少佐一瘸一拐的追过来。  “他,他不去抓八路,却把我弟弟炸死了,根本不像日本军人,倒像是叛徒。”吉川又想去抓南宫实的衣领。  “少佐是让咱们抓活的,你却要用手雷去炸,到底谁是叛徒。”南宫实向吉川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与八路军的对阵中,日军还曾未活捉过他们团级以上的军官,吉川要打破这个记录。劝说军曹:“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抓住八路军猛虎团团长,你应该配合渡边行动,不能跟他捣乱。”  “不是我要跟他捣乱,而是他直接用手雷炸了我弟弟,我要替我弟弟报仇。”军曹一挺手中的刺刀,就要刺向南宫实。  “巴格!”军曹不依不饶,恼羞成怒的吉川,一挥指挥刀,军曹的脑袋被削掉了半个。  十一名日军这么容易就解决掉了两个,南宫实手枪中有八粒子弹,一枪一个,剩下的吉川手中只有一把破军刀,已经不再难对付了。
  要成功偷袭这些鬼子,必须让鬼子在前自己在后。南宫实挥动着手枪,命令鬼子去撞门。吉川少佐从中阻拦:“不,渡边君,为了体现你的大无畏精神,给你哥哥争口气,你应该带头冲锋。”  八路军在暗,他们在明处,再说猛虎团团长,何其了得,谁带头冲锋,谁就是带头去死。南宫实失去暗算鬼子的机会不说,如果死在自己人的枪下,也太冤枉了。南宫实装作没有听到吉川的话,向身旁的一名细高挑鬼子瞪眼道:“怎么回事,没有听到我的命令?你去把门撞开。”  都是平起平坐的普通士兵。细高挑没有理会南宫实,扭头看着吉川。  娘的,敢不听我的命令。南宫实怕过早杀人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先废掉一个算一个吧。照准细高挑的小腿“啪”的开了一枪,细高挑痛嚎一声摔倒在地。  南宫实没想到,自己这一系列的做法引起极大的公愤。在那些日军的眼里,他之所以敢重摔吉川,炸死他信,现在又致残了细高挑,都是因为有他的哥哥师团长在背后撑腰。现场除掉吉川,军衔最高的是一名少尉,向吉川谏言:“渡边淳二胡作非为,你应该给我们做主。”  八路军的猛虎团团长没有抓到,自己人却发生了内讧。现在手下就这么点人,吉川知道众怒难犯,只得为难地转向南宫实:“渡边君,只得让你受点委屈了。”向少尉使了一下眼色。少尉扔下大枪,扑向南宫实。  此刻南宫实也看出是犯了众怒,如果明目张胆用手枪干掉少尉,其他鬼子说不定会暗算自己。他装作怕走火误伤的样子,把手枪扔掉地上,惊惧地向后退开两步。这一招果然有效,少尉放弃了必要的警觉,有恃无恐的冲近南宫实的身边,伸手就去拧他的左胳膊。南宫实左臂放弃反抗,顺利地让敌人抓住,脚下装作踉跄一下,向后倒去,在倒地的瞬间,右腿顺势弹了出去,准确无误正踹在少尉的裆部。本来准备对付吉川少佐的一招,现在用在了少尉的身上。少尉整个下身都踹碎了,杀猪似的一阵嚎叫,整个身躯扑在已经倒地的南宫实身上。  很快少尉不再出声了。南宫实小心翼翼移动自己的身躯,从少尉身下挪了出来。拍拍少尉的脸:“少尉,少尉……”少尉的眼皮翻了翻,脑袋一歪,回他本州岛的老家去了。  南宫实哭丧着脸看着吉川:“少佐阁下,您都看明白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刚才他顺势踢出的一脚,好像是在少尉扑倒他时的无意识动作,谁也不会想到是他暗下的杀手。少佐摇了摇硕大的脑袋,一阵叹息:“少尉虽说是突发了恶疾,但也是为天皇尽忠而死,我一定按照战场阵亡上报。”  少佐息事宁人,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经过这一番折腾,没人再告南宫实的状。南宫实怕他们继续纠缠此事,从地上捡起手枪,转脸面向吉川:“咱们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院内土八路一点动静也没有,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  “对,你说得非常正确。”吉川从少尉身上拔出手枪拎在手中,自鸣得意地看了看南宫实。似乎忘记了让他带头冲锋,下令部下:“炸开大门,活的不要,我要让猛虎变成死虎。”那些士兵像是要把对南宫实的忿恨全都发泄在两扇朱漆大门上,顿时三颗手雷扔了出去,大门连同两边的门垛,同时倒塌了下去。  如果吉川只是要活的,南宫实还有办法可想,现在他要死的,南宫实脑门上开始冒汗了。不管咋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未来的上将死在自己眼前,南宫实举起手枪,紧盯着那些鬼子,只要有谁再打算向院内扔手雷,他就是枪下之鬼。  整个院落显露无遗。这是一座面积很大的三合院,前面门楼已经被炸塌,座东向西的正房和两面厢房都是大门紧闭,毫无动静。猛虎团团长和他的两名部下此刻一定躲在这三座房屋的任何一座内,也或者分别躲藏着。  吉川也想到了这一点,有指挥刀指着院内:“你们八个人一分为三,分别对付一座房屋,漏网一个,一定军法从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吉川一个人留在院外,对南宫实的偷袭将是个绝大的祸患。南宫实揶揄吉川:“少佐阁下,连同你一共是九个人,一分为三岂不是更合理些。”吉川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脚:“我真想和八路军的那只猛虎一决雌雄,可惜拜你所赐,脚崴了,没办法喽!”  吉川退开大门数步,手中的枪机头大开,指着南宫实:“其他人已经开始冲锋,如果你不听命令,我也会执行军令的哟!”  鬼子军纪严酷,南宫实不敢再多说什么。一手提着手枪,一手挺着三八大盖,冲入院落。他故意比其他人减慢了速度。  七名日军分别冲向三座房屋,留给南宫实暗算的机会最多只能干掉其中一个方向的日军。最好是暂时能够保护猛虎团的团长,但又怎么能够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呢!南宫实正在为难,忽然看到,正房前的天井内栽着一棵枣树,两名日军躲在树后,同时掏出手雷,在树上磕了一下,正要扔出。南宫实不能再犹豫了,随着两声枪响,两名日军几乎同时倒了下去。  手雷在枣树下爆炸。真应了那句话,“城门失火殃及鱼池”,距离枣树不远处,准备攻击南厢房的两名鬼子,几乎同时倒了下去。其中一人腿被炸断,没有马上死,在地上翻滚哀嚎。南宫实“善心”大发,奔过去说:“看你这么痛苦,还是早死少受罪。”瞄准他的脑袋正要开枪,身后传来吉川的声音:“你要是不想就死,最好不要动。”  开枪等于自杀,南宫实把枪口放了下来。只听吉川又说:“扔下你的手枪。”  不听话同样等于自杀。南宫实扔下右手的枪,左手猛地掉个,三八大盖上的刺刀向身后捅了出去,正穿过吉川的左肋。南宫实同时把身子转了过去。吉川低头盯视自己的左肋,喃喃说道:“你不听命令,不是真正的军人。”南宫实咧嘴一笑:“你刚才命令我扔下手枪,并没有命令我扔下步枪呀!”
  准备进攻北厢房的三名日军,听到背后的惨叫,方才转身。等他们看到少佐也倒在南宫实的“屠刀”之下,同时把枪瞄准南宫实。南宫实扑身倒地,就地一个翻滚,躲到了大枣树背后。子弹如影随形追了过来,打在青砖地面上,噗噗作响。  南宫实读过很多有关抗战题材的书,都说抗战初期的鬼子,枪法奇准,今日看起来,也不咋样嘛!南宫实自信,以自己在海军陆战旅头把交椅的枪法,对付三名鬼子绰绰有余。当他正想还击之时,才记起手枪扔了,步枪还停留在吉川的肉体上。  三名鬼子也看出南宫实没有本器,立刻放弃射击,成扇形向他包抄过来。但因为今日南宫实的表现,三名鬼子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向前移动。  没有武器,自己真的成了刀俎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南宫实向正房厢房望了望。那三名八路军就在房屋内躲着,自己帮了他们那么大的忙,为何他们就不能帮帮自己?再说现在鬼子势单力薄,也正是他们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时机呀!  敌人逐渐靠近,几座房屋内仍是没有动静。不能甘心当敌人的俘虏,冒死突围吧。南宫实看准正背对倒塌院门的鬼子个小力单,只要打倒了他,就能冲向院门,至于能不能逃脱敌人子弹的追击,也无法考虑那么多了。暂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南宫实打定了主意,右腿从树背后探出,刚想冲向鬼子,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急忙收回右脚,才发现是一颗手雷。刚才鬼子被炸,撂下了这颗手雷,在它旁边还躺着一支失去半截枪托的步枪。南宫实很快有了主意,飞起一脚将手雷踢了出去。看到手雷飞了过来,几名受过严格训练的日军士兵,几乎同时扑倒在地。手雷没有拔掉保险拴,当然不会炸。南宫实的目的却绝非如此,趁着敌人倒地的同时,弯腰捡起了步枪。  拉动一下枪栓,所幸还可以用。南宫实信心大增,瞄准敌人开了一枪。枪栓只剩下了半截,强大的后坐力,震得南宫实差点把枪扔了。子弹失去准头,鬼子毫发无损,当即举枪还击,子弹呜呜飞过南宫实的头顶,甚至连打中枣树的都没有。刚才那个问题又闪现在南宫实脑海中,鬼子的枪法就这等的差?  南宫实把枪身依托在树干上,向鬼子射击。步枪后坐力小了许多,第一枪就敲中一名伍长。伍长一手捂着前胸,一手猛地把身边的鬼子步枪抬高,歇斯底里地喊:“你们不能杀他,一定要抓活的,交由师团长惩处……”这一嗓子耗尽了伍长全部的精力,伍长脑袋歪了歪,呜呼哀哉。南宫实终于明白了,怪不得鬼子不敢杀他,原来是顾忌那位尚未谋面的师团长的身份。  日军士兵谨遵伍长的命令,连开枪也不敢再开了。南宫实心地却没有鬼子“善良”,肆无忌惮地从树背后冲了过去,照准一名鬼子的脑袋开了一枪。另外一名鬼子顿时醒悟,自己手下留情,对方却会毫不客气的行凶,刚想反抗,枪管已被南宫实一脚踩到了地上。  那位八路军团长肯定在房间内看着呢!自己对一个失去抵抗能力的敌人下手,如果八路军不愿收留自己就惨了。对硕果仅存的唯一一名鬼子,南宫实决定不下杀手,捉个活的交八路军做见面礼。  “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南宫实抓住敌人的枪管,想把它拉过来。鬼子紧紧攥住枪托,不愿给。就在二人争夺的过程中,南宫实只听耳边“啪”的一声巨响,一发子弹擦过他的耳畔,飞了过去。  仅差那么一点点,南宫实就挂了。鬼子冥顽不化,把他干掉也不为过。用子弹有些浪费,南宫实顺过枪身,半截枪托照准鬼子的脑袋就来了一下。鬼子脑袋立刻一片血污,仍然强自挣扎着:“渡边,你的良心大大的坏啦,我要到师团长那儿告你去。”  “告我,你到了阴曹地府再去告吧。”南宫实本想多消遣消遣他,但他不想给八路军留下太残忍的印象,用尽全身力气,一枪托将鬼子脑袋敲开了花。  南宫实扭身看看,南厢房前的那位重伤鬼子不再喊叫,吉川窝在地上也是一动不动。  真是时也命也运也,轻易干掉十多名鬼子,其中还包括一名少佐,带着这样一份大礼参加八路军,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南宫实大声喊了起来:“敌人全部报销了,你们出来吧。”整个院落毫无动静。没人,还是都睡着了?南宫实奔向正房的门,毫不费力的推开,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推开南北两座厢房,同样如此。  跑了?即便八路军跑了,房屋的主人怎么也没了?肯定是他们怕遭到鬼子的毒害,跟着一起跑了。但据吉川所说,八路军团长和他的警卫员是眼睁睁看着进入这座宅子的,没有后门没有院墙,他们就是翻房越顶出去,青天白日也无法躲过鬼子的眼睛呀。  南宫实正在苦思冥想,忽然一个东西从南厢房窜了出来。南宫实鹞子似的一双眼,很容易辨清,那是一只花猫。花猫从南宫实脚下奔过,径直钻进倒塌门楼下的一个洞,窜了出去。  “地道!”花猫的行为启发了南宫实。他迅速在整个院落寻找开来,很快在正房炕席下找到一个洞口。南宫实把脑袋伸进去,又慌忙缩了回来。谁知道八路军走了还是躲在里面,要是被自己人一枪崩了,才是连喊冤的地方也没有。南宫实把整个身子趴在土坑上,大声喊:“猛虎团的弟兄们,我已经把鬼子全杀了,你们放心大胆的出来吧。”  地道内毫无动静。南宫实仍是不敢径直往里钻,跑出房门,从鬼子尸体上扯下一块白布衬衫,拴在一支步枪上伸入洞口晃了片刻,里外仍是毫无动静。里面果然没人?南宫实毫无办法可想,只得奓着胆子往里钻。  地道内黑咕隆咚,南宫实钻了许久,才发现前面出现一处出口,正在一座小山脚的一块岩石下。推开杂乱堆放的石块,南宫实钻了出去。整座山坡连个人影也没有,更别说那位猛虎团的团长了。南宫实泄气地一屁股坐到地上。自己诚心诚意想当八路军,可是他们怎么就不愿等等自己!
  (新书不易,求收藏!)  南宫实自信,凭借自己现代人的智慧和能力,只有找到八路军,一定能为抗战大业做出巨大的贡献。眼看夕阳欲坠,坐在这里傻等并不是办法。据他掌握的情况,八路军隐身地点一般都在山里,到那里也许能找到他们。南宫实站起身,把三八大盖背在肩上。这支步枪虽然失去枪托,但对于抗战初期武器短缺的八路军来说,好歹也算件觐见之礼。虽然那座大院内有的是武器,但夜长梦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谁知道有没有鬼子的后援部队包围了那里。  南宫实辨认一下方向,东南北三面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只有西南方向山影绰绰,那里才像山区。南宫实顺着山坡向西南方向绕了过去。正低头走着,突然天空传来一阵轰鸣,一架飞机像一只硕大无朋的怪鸟,从东南方向飞了过来。  八路军不可能有飞机,在这儿出现的只能是鬼子的飞机。南宫实举枪瞄了瞄,但又丧气地放了下来。人类战争史上虽然并不缺乏步枪击落飞机的记录,但不过都是巧合使然,想凭借失去半截枪托的步枪去打飞机,简直是异想天开。  还是不要浪费子弹了吧。南宫实刚要重新背好步枪,听到飞机的轰鸣越来越怪,像是患了重病似的。南宫实抬头张望,发现刚才还平稳飞行的飞机,此刻却打起了摆子,两只“翅膀”忽上忽下的闪动着,高度和速度都放低了许多。  在原先那个世界里,南宫实并不会开飞机,但在军演中经常坐飞机,经验非常丰富,他立刻判断出,这架飞机出现了故障。目测了一下,飞机高度最多一百米,正在三八大盖有效的射击范围内。南宫实迅速奔向身边的大石头,把枪架好,连续三发子弹,都是穿机体而过。飞机怪啸着冲向小山包,正要撞上山头的一刹那,机头猛地扭动一下,擦着山尖而过,只是右侧的机翼扫过了一块突兀的岩石,从正中折断。飞机躲过一劫,一路摇摇摆摆,至多飞出不到五百米,终于像是病入膏肓似的,一头扎在了地上。所幸它的速度不快,没有引起灾难性的爆炸。  “打中了,打中了……”南宫实欢呼雀跃。刚才他已经辨认清楚,这是一架运输机,上面运送的肯定是战略物资。如果获取这些战略物资,对于极度匮乏的八路军来说,那可真是雪中送炭了。飞机受伤坠落,南宫实最害怕的是RB飞行员将物资毁掉,必须尽快阻止他们。南宫实从大石旁边一跃而起,拼命奔向飞机坠落地点。十多年的特种兵经历,南宫实虽然兴奋,并没有失去必要的冷静。在奔到飞机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他停下不动了,隐身在一处土垒后面,向飞机仔细地观察。果然,没过一分钟,飞机驾驶舱门被打开,一名飞行员从里面爬了出来,满头满脸的血污,手中握着一把手枪。  看得出飞行员受伤很重,一边向外爬,一双贼亮亮的眼睛还在不停地四下逡巡。南宫实倒吸一口冷气,如果他刚才冒冒失失的径直奔过去,肯定已经倒在飞行员的枪口之下。  飞行员手中有枪,抓俘虏是不行了。干掉他。五十米的距离,南宫实根本不用瞄准,仅一枪,飞行员顿时脑袋开花。干掉这名鬼子,南宫实没有马上冲过去,飞机内如果还有活着的人,肯定会向他还击。过了五分钟左右,飞机内一片宁静。南宫实仍是不敢大意,猫腰站起,端着枪一点点向飞机靠近。到了中舱门前,先是开了两枪,确定没人阻击,才放心大胆地跳上了飞机。  机舱内一片狼藉,东倒西歪着五六名鬼子,都是血肉模糊,其中三人还在哼哼唧唧。机舱内空空旷旷,并没有南宫实期盼的战略物资。  娘的,空欢喜了一场。南宫实气不打一处来,挺起刺刀刺入面前一名日军的肌体,鬼子翻了一下白眼,不再哼了。“巴格”另外一名受伤的鬼子,大叫一声企图去拔腰间的手枪。  这鬼子是一名中佐,比吉川的官还大。南宫兴奋得双眼放光,径直一刀,也让他回了老家。当他调转枪身,准备刺向第三名日军时,却迟疑着停了下来。这是一名少将军衔的鬼子,显然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对南宫实“残杀”自己同胞的行为毫无知觉,只是嘴中还在不停地叨念:“救救我,救救我……”  据南宫实掌握的情况,在整个抗战时期,中国干掉的RB将军不在少数,却曾未听说抓到过一名将军俘虏。如果这个记录能由自己打破,必将在整个抗战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其意义绝不是缴获一机舱战略物资可比的。南宫实把大枪背在身上,拔出鬼子的手枪顶住日军少将,刚想呵斥他跟自己走,却又马上停住了。日军久受武士道精神熏陶,抗战初期的普通士兵都以当俘虏为耻辱,何况一名将军,把他当成俘虏押着,肯定不会跟自己走。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乖乖地跟自己走呢?南宫实正在苦思冥想,只见少将双眼微微睁开,神志也清醒了许多,一只手企图去抓南宫实的胳膊:“这是八路军的游击区,带我离开这儿,快……”  南宫实自视身上的穿着,明白少将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即刻有了主意,伸双手把少将往起搀,钦敬的表情说:“将军,请您放心,我即使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少将连连点头,万分感激地说:“只要你把我救回司令部,我不会亏待你的。”就全着南宫实想站起来,十分痛苦的“哎呦”一声,屁股重新拍回座位上。南宫实这才注意到,少将的一条腿还在往外流着血,估计是摔折了。用手在流血处按了按,少将痛苦得马上抽搐起来。  果然是折了。鬼子不能自己走,只有背了。自己这个堂堂的解放军少校去背鬼子,要是让八路军的那些弟兄们看到,对自己产生误解怎么办?
  南宫实想尽快把鬼子少将弄走,又不想背着他,扯住两条胳膊往外拖。少将的受伤的腿拖到地上,痛得嗷嗷叫。机舱内拖过的地方,拉出两条血道。这鬼子少将在中国也不知杀害了多少人,让他受些罪也应该。南宫实不顾鬼子的哀嚎,一口气将他弄下了飞机。失血过多的鬼子,已经有些虚脱了,大声的嚎叫也变成了哼哼:“我的腿伤太重了,求你给我治治吧。”  出身于海军陆战队的南宫实,接受过严格的自救训练,摊着双手没好气地说:“我没有急救包,怎么给你疗伤?”  鬼子少将指着机舱,有气无力地说:“机舱内有,请你找找。”  看着鬼子惨白的脸,南宫实意识到,再这样折腾,很快就能把他搞死。只得重新爬到机舱内,找到急救药箱为鬼子少将包扎了腿伤。“你总可以走了吧。”  包扎过的腿,不再向外流血,少将精神了许多,似乎又找回了将军的尊严:“我的腿骨折了,你应该背着我走。”  让你老子背你这个鬼子?南宫十二分的不情愿,但为了打破曾未俘获日军将军的记录,也只得暂且委屈自己,不得已将鬼子背在了肩上。趴在南宫实后背上的鬼子,竟然停止了呻吟,向南宫实耳语:“你的大大的好,我本村正雄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南宫实暗笑,死鬼子,原来你叫本村正雄,但愿到了目的地,你不要恨我才好。本村正雄是RB人中难得的高个,又长得膀大腰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南宫实水米未打牙,背着这样一个粗壮的家伙,着实吃力。鬼子将军的座机出事,鬼子不会坐视不管,很快就会找来,如果他们的援兵赶到,自己一切的计划必将落空。南宫实不敢休息,朝着西南方向的山坳艰难前行。  山道崎岖难行,走出不到两里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南宫实走得更加艰难了。包扎了伤口的本村正雄,痛疼减轻了许多,随着南宫实踉跄的脚步,竟然睡着了。听到背后忽高忽低的呼噜,南宫实恨不得一下将鬼子摔到地上,但想到自己一世的英明都将拜托在此人身上,真不能摔死他。但不摔死他,也不能让他这么舒服,南宫实走着走着猛地一墩身,本村正雄惊呼一声,越过南宫实的头顶射了出去。按南宫实的想法,本村被摔了这么一下,伤腿磕在地上,肯定哭爹叫娘嚎上一阵子的,没想到本村正雄仅就叫了那么一声,再没了动静。  “将军,本村……”南宫实连声叫喊着凑近本村正雄,无论怎样的拍打叫喊,本村连哼也不再哼了。  果真把本村摔死了。上天本给了自己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竟让自己白白地葬送了。中国真就没有俘获一名RB将军的机运?南宫实恨不得从山坡上一头栽下去。  南宫实灰心至极,有气无力地一屁股坐到地。突然听到山脚下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极富经验的他,很容易听出这是大部队行进的步伐。夜间敢在山间开拔的部队,十有八九是八路军。终于找到他们了。南宫实看看地上躺着的本村正雄,更加悔恨不已,本想把这份大礼送给八路军,却让自己糟蹋了。  世界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当务之急是与八路军取得联系。天黑风高,生怕错过了机会,南宫实连滚带爬向山下奔去,一边跑一边喊:“我要参加八路,我要……“眼看快到达山脚,南宫实却冷不丁地停住了,借助朦淡的星光依稀可辨,山脚下行进的部队,一色的钢盔,牛皮靴踏着坚硬的山地,发出整齐的“咔咔”声。  “鬼子……”南宫实大惊失色,叫出了声,慌忙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可惜已经晚了。两名脱离队伍在一块山石旁撒尿的鬼子军官发现了他,几乎同时喊了起来:“什么人?”  什么人,我是你祖宗!南宫实不敢怠慢,转身就往山上跑。真是晦气,本想寻找八路军,却又碰上的鬼子的大部队。  “八路,抓住他……”山脚下一阵大乱,数不清的子弹,拖曳着火花向南宫实追了过来。南宫实成了一只陷进狼群的羊,在山坡上左窜右跳,躲避着子弹的追击。要是在白天,十个南宫实也早挂了,所幸是深夜,敌人无法瞄准,即便如此,也弄得南宫实惊慌失色,一身臭汗。  训练有素的鬼子,虽然看不清南宫实,但准确地判断出,南宫实只有一个人,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很快停止了射击,成扇子面队形,向南宫实包抄过去。  南宫实一边往山顶跑,一边观察着地形,希望能找到藏身之所。这个山坡目力所及之处,别说树林,连成片的灌木林都发现。完了,彻底的完了,本想抓个鬼子将军给八路军做觐见之礼,却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找不到藏身的地方,就找个断崖吧,可不能当了鬼子的俘虏。只是可惜,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军人,却不能登上抗战英烈榜。  这是一座方圆很小的馒头状的山包,数百名鬼子,没费什么事就形成了合围。南宫实兜了一个大圈,既没能跑掉也没能找到断崖。难道自己想学学狼牙山五壮士,上天也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南宫实正在慌不择路,脚下一踉跄,绊到了什么东西。一个声音呻吟道:“你跑哪儿去了,我喊了半天也没找到你。”  本村正雄,他本没有死?临死找个RB将军当垫背的,真不错。南宫实俯身下去,双手正准备卡住他的脖子,突听本村正雄问:“渡边君,你听,是不是我们的人来了?”不等南宫实回答,又肯定地说:“不错,是他,是龟野中队长救咱们来了。”好像腿上的伤完全好了,翻身坐了起来,连声呼唤:“龟野,我在这儿……”  不能让他继续喊,必须抢先动手。用手掐是来不及了,南宫实断铁开石的腿刚想踹向武村,一把指挥刀挡在了他和武村之间:“不许伤害将军。”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每每到了关键时刻,都是差那么一点点。现在的南宫实,想以身殉国的念头也行不通了。
  现在无论是自杀或逃跑,南宫实都做不到了,就像他刚到这个世界一样,四周都围满了刺刀。那个被本村正雄称呼为龟野的中佐,得意洋洋的目光在南宫实周身扫了一圈。“幺西,今天成功营救本村将军,又抓住你这个八路间谍,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然后命令部下把南宫实捆起来。  本想抓个鬼子将军当俘虏,没成想自己倒当了敌人的俘虏,南宫实慨叹,真是世事弄人。还不如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想到这儿,猛地往后左侧一闪,躲过龟野的战刀,右腿趁势踢出。龟野万万没想到,在数百人的包围之下,南宫实敢踢出这么一脚。想躲早来不及了,南宫实的一脚正踹在他的小腹上,要是再下去一点,他就成了太监。即便如此,龟野的肠子差点被踢断,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杀了他,干掉这个八路军的间谍。”一个中队的鬼子端着刺刀蜂拥而上,南宫实顷刻间就要成为刺猬。  “干什么,你们这些蠢猪。”本村正雄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南宫实:“你们瞎了狗眼不成,渡边君是帝国的军人,你们谁敢对他动手。”众鬼子都停了下来,不敢再动。龟野捂着肚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将军,这个人虽然穿着皇军的军服,却是八路军的间谍,你不要被他迷惑了。”  有了这么多的部下,本村正雄又恢复了将军的威严,“啪”地给了龟野一个大嘴巴。“你说我是蠢猪,好坏人也分不清?”  听说本村座机出事,龟野急急忙忙带人来救他,刚挨了一脚,本村一句安慰的话没有,又无中生有挨了他一个大嘴巴,龟野委屈得只想掉眼泪,真想转身就走,不救他娘的。但军纪严酷,如果真敢放着将军不救,回去就可能上军事法庭。但眼见这个人疑点太大,军人的责任不能不再次提醒。“将军,此人如果真的是帝国军人,刚才在山脚下,见到我们为何转身要逃?”  这是南宫实无法绕过去的弯,忽然心里一动,有了主意,向本村正雄解释说:“刚才将军昏迷,我以为是将军失血过多渴的,就想找些水给您喝,所以就没太注意他们到了山脚下。”  差强人意的解释,龟野冷笑着问:“要想识破你的身份也不难,请问你是哪个部队的,番号是多少?”要是吉川少佐还在,根本不用南宫实去解释,目前的情况是吉川早已死在南宫实的手上,南宫实哪能说得清自身的来龙去脉。  信口胡说就是寻死,但总是不说话,仍是死路一条。面对数百的敌人,南宫实陷入空前的恐怖之中。  恩重莫过救命,本想为南宫实解围的本村正雄,看到南宫实久久不敢出声,也不免狐疑。数百双眼睛一起盯视着圈内的南宫实,好似南宫实再说不出子丑寅卯,一起要对他动手了。  还是拼了吧。早抱定决心的南宫实,刚想着去夺一把步枪还是手枪,突然一名通讯兵跑过来,向龟野报告:渡边师团长来电,问本村将军找到没有。通讯兵的一句话提醒南宫实,自己现实的身份就是那个所谓的渡边师团长的弟弟,为何不利用一下。  南宫实惊喜万分的表情问通讯兵:“是渡边淳一哥哥的电报吗,你告诉他,我也在这儿。”  经过一天的折腾,此刻的南宫实灰头灰脸,一身普通士兵的军服更是皱巴巴的。他会是中将师团长的弟弟?龟野讥笑说:“你真会顺杆爬,师团长来电,你就说是他的弟弟,如果天皇陛下打个电话过来,你还不成了御弟。”  南宫实指着通讯兵:“我是不是渡边淳一的弟弟,很好确认,发个电报过去问问不就得了。”  龟野认为,南宫实这样做不过是想拖延时间,或许盼着他的八路军同伙来救他。既然找到了本村将军,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不想在此多耽搁,还是早些撤兵为妙。早听说八路军的猛虎团在此活动,要是让他们包围了,以自己区区一个中队的士兵,再弄个全军覆没,到时哭都找不到坟头。  南宫实手脚厉害,龟野已经领教,不想再跟他费工夫,刚才用战刀对付不了他,干脆拔出手枪对准了南宫实。  别看龟野手枪在手,南宫实自恃对付他仍不在话下,但现场龟野有数百部下,如果一起开枪,自己立刻会变成蜂窝。唯一可以救自己的,只有本村正雄了。南宫实紧盯着龟野的手枪,话却是说给本村正雄听的。“本村将军,你要想好了,我的哥哥确是渡边师团长,如果你果真恩将仇报让龟野杀了我,估计你还能活吗。“  南宫实信誓旦旦,本村正雄动了心,如果他真是渡边师团长的弟弟,在自己的面前被打死,渡边师团长绝不会饶了自己,何况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向龟野呵斥:“放下你的枪,渡边君是不是皇军,只要见到渡边师团长不就清楚了。”  “将军……”  “不要说了,这里是八路军游击区,你想让我们都被包了饺子吗。”  “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龟野刚刚吃过亏,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把枪还入套中,一挥手:“把将军抬上,走。”  这些日军本来就是营救本村来的,早有准备,由军医给本村重新做了包扎,用担架刚抬起要走,忽然两声巨响在东北方向的山脚下传来。  “怎么回事?“本村犹如惊弓之鸟,吓得差点从担架上滚落下来。话音未落,又是几声急速的枪声传来,这次却是在西南方向。经验丰富的龟野大声报告:“将军,估计咱们是被八路军包围了。”  听到这句话,南宫实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真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到处寻找八路军没能找到,他们却送上门来了。这次可不能让本村跑了。南宫实决定和八路军里应外合,打鬼子个措手不及。他那支断了柄的三八大盖早扔的没影了,瞅了瞅面前的龟野,他的那支王八盒子簇新簇新的,弄来用用就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南宫实根本找不到动手的机会,他只得暂且忍耐。  今天龟野主要的任务是营救本村正雄,听到八路军来攻,急忙向本村建议,赶紧寻找突破口突出去。以日军士兵的素质和装备,一心一意的突围绝非难事。到口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南宫实截住龟野的话问:“中佐阁下,您还未曾见到土八路的面就想逃走,还有一点帝国军人的血性吗。”扭头向本村正雄建议,土八路那几条破枪,敢主动进攻皇军,正是找死,应该把他们聚歼在这座山丘之下。  “吆西”本村正雄对南宫实的建议表示赞赏。。“龟野,”本村像是忘了疼,“据我判断,附近八路军主力只有猛虎团,这正是消灭他们的好时机,带着你部下赶紧去围堵八路军,如果放跑一个,提头来见。”  八路军装备低劣,敢明目张胆地主动进攻,不占绝对优势,不会这么干。能不能挡住他们的进攻都是问题,本村命令全歼,不是白日做梦吗。龟野不想给上司留下畏敌如虎的印象,态度极其诚恳地说:“渡边师团长给我的命令是把您营救回去,你的腿伤非常的严重,如果耽误了治疗,我无法跟师团长交待呀!”  “我的伤能跟消灭八路军相比吗?”本村正雄的双眼瞪得提溜圆,“不要给自己的怕死找借口。”  “将军……”龟野打算据理力争,本村正雄招手让他过来。龟野站到担架近前,本村低声说:“你的心思我非常清楚,八路军势大难治,但你有没有想过,渡边师团主力距离此处不到二十公里,以你现在的兵力虽不能全歼这股土八路,只要能坚持两个小时,师团主力就能赶到,你当务之急是把部队撒出去包抄敌后,并利用电台跟师团长取得联系。”  本村神神秘秘,南宫已经注意到了,二人刚开始交谈,偷偷靠了过去,本村的阴谋一字不漏听到了耳朵里。自己本打算趁着八路军来攻,把本村捕获送份大礼,没想到本村机谋这么深,一旦他的阴谋得逞,捕获他是别想了,弄不好这支八路军部队还会遭受灭顶之灾。  到底是将军,心思缜密不是自己可以望其项背的。龟野激动的答应一声,就地开始部署。整整一个中队的鬼子兵仅仅留下四人保护本村正雄,其他的人都四散开去,一部分阻击八路军的进攻,大部分开始向山下运动,行使合围八路军的战略。  南宫实紧盯着龟野,只见他轻声地吩咐四名卫兵几句话,转身向半山腰走去。那里是电台所在地。南宫实忽然有了主意,只要把电台毁坏掉,龟野无法跟援兵联系,还不是任自己宰割。  南宫实打定主意,就想跟过去。两名卫兵枪在他面前交叉一横,虽然没说话,态度已经十分明确。  “怎么回事,你们看押我?”一旦龟野将电报发出,一切都晚了。生死存亡之际,必须阻止他。南宫实大声喊了起来:“龟野,你没有真凭实据,就把我当贼一样的看起来,我和你没完。”龟野没有理会他,脚下的速度更快了。龟野不上当,南宫实再顾不得许多,扒开挡在面前的两把刺刀,冲向龟野。  笨蛋!龟野暗骂他的两名部下,拉开脚步狂奔起来。因为他十分清楚,今日要么全军覆没,要么聚歼八路军的包围部队,关键是能否及时与渡边师团长取得联系。南宫实同样明白这个道理,跟在龟野屁股后头没命地追。龟野久经战阵,南宫实十多年的海军陆战队训练也不白给,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五米左右。电台架在一个小小的山凹内,电台前蹲着一名报务员,刚才的那名通讯兵为他打着手电。  绕过一块巨石,手电的光芒出现在龟野的可视范围内,他大声喊了起来:“快点给渡边师团长发报,让他快……”后面的内容尚未出口,再顾不得许多的南宫实,就着山势纵身而起,扑到了龟野的身后,双手紧紧抓住他的两只脚脖子,将他扯个马趴。  奇巧的是,龟野趴倒的地方,突兀着一块尖尖的石头,上嘴唇被磕穿,两颗门牙也被击碎。不愧是武士道熏陶出来的,龟野猛地登脱南宫实的双手,强忍剧痛从地上爬起,顾不上跟南宫实理论,奔到了报务员的近前:“快,快点向师团长报告,让他发兵,发兵……”可惜口豁漏风,报务员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包括通讯兵都直愣愣地盯着他,不知所云。  “发报,再不发报,老子宰了你们。”兵贵神速,报务员竟然毫无动静,龟野气得恨不得一刀劈了他。见龟野暴跳如雷,报务员终于醒悟,把手中的纸笔递向了龟野。此刻南宫实也已到了近前,伸手接过纸笔,笑着说:“中佐阁下的命令十分清楚,他让你电告渡边师团长,本村旅团长已经成功救出,一支土八路的小部队企图逃遁,我部正在围剿,明日必将凯还。”然后扭头看向龟野:“中佐阁下,我说的对不对呀?”  “不,他的胡说八道……”小山四周枪声大作,很显然,双方已经接上了火。龟野表现得十分激动,伸手去夺南宫实手中的纸笔。  不灭了龟野的口,今日的事难得了结。南宫实笑嘻嘻把纸笔递向龟野:“这什么好东西吗,给你就是。”尖尖的铅笔芯直指他的咽喉。趁着龟野伸手去接的时机,南宫实右脚点向他的小腿。龟野前扑倒地,呕了呕,再也不能动弹。  “中佐,中佐……”通讯兵过去抱起龟野,只见他双手紧紧握着的铅笔,一多半插入了咽喉。通讯兵抬头看着南宫实:“他死了!”南宫实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死了,怎么会?”蹲身下去摸摸龟野的脉搏,长叹了一口气:“都怨他太情急了,要不也不会趴倒。”站起身告诉报务员:“中佐阵亡,电报还是要发的,就按我刚才说的,给渡边师团长发报。”报务员向他看了一眼,正准备发报,通讯兵阻止了他:“中佐死的不明不白,电报暂时不能发,等请示过将军再说。”
  通讯兵如果向本村作了报告,南宫实的阴谋无疑会暴露。这小子,爷本不想杀你,这可是你自寻的死路。南宫实向通讯兵一笑说:“既然你怀疑的话,咱们一起去找将军。”退后一步,示意通讯兵在前头走。  一直对龟野之死产生怀疑的通讯兵,可不愿上当,直白地指着山顶:“你的先走,我的后面跟着。”  南宫实害怕引起他更大的怀疑,只得走在前头。一边走一边思索,不在见到本村之前干掉这个通讯兵,只怕要坏事。但通讯兵警惕性极高,眼看即将到达山顶,却一直也未找到合适的机会。前面影影绰绰看到几个黑影,是那些保卫本村的鬼子兵。借刀杀人,一个办法在南宫实内心产生。回头向通讯兵怒斥:“眼看土八路就要打上来了,你还磨磨蹭蹭,是不是内心有鬼。”  “有鬼的是你,可不是我。”通讯兵嘴上这样说,脚下却加快了速度,但仍不愿越过南宫实,在他身后三米开外跟着。  “什么人?”前方传来拉动枪栓的声音。南宫实冷不丁地用汉语大喝一声:“八路军猛虎团到了,举手投降吧。”随后猛地向下一蹲。  不愧是经历过严格训练的RB兵,反映确实快,南宫实的话音刚落,“啪啪……”四声,子弹飞了过来。毫无准备的通讯兵,还在为南宫实的喊话发愣,四发子弹无一例外都钻入他的肌体。  在鬼子看来,蹲在地上的南宫实也是被他们干掉的。消灭了两名“八路”,他们幸福得嗷嗷乱叫,端枪冲了过来。见南宫实在地上动,同时又把枪端了起来。南宫实怕他们再开枪,改换成日语喊:“不要开枪,是我。”  一名日军曹长奇怪地问:“是你?八路的哪里?”左侧的日军眼尖,指着地上的通讯兵:“金泽,你躺在地上什么的干活?”用枪托捅捅通讯兵,见他一动不动,方才想起检查他的伤口。致命的两处伤口在前胸,鲜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流着。  这些鬼子糊涂了:“明明打的是八路,怎么会杀了金泽君?”按照日军军规,杀了自己的人,是要掉脑袋的。鬼子兵真讲规矩,其中一人一把撕开上衣,卸掉刺刀就要剖腹自杀。曹长拦住了他:“不,不,金泽不是死在咱们的枪下,是可恶的八路干的。”扭身看着南宫实:“您的看得最清楚,我说的没错吧。”  鬼子曹长怕死,要找替罪羊。南宫实巴不得有人替他圆谎,指着远处的黑暗中:“四个土八路,偷袭了我们,兔子一样的跑了。”  “你们受到四名土八路的偷袭,为何金泽死了,而你还活着?”一个精瘦精瘦的鬼子凑近南宫实,想去检查他受伤没有。  “八格,你猪一样的蠢。”军曹抬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鬼子太瘦,这一巴掌将他打得原地转了一个圈。把打落的两颗门牙吐出后,嘴里毫不服气:“你为何打我,金泽的死我们都要负责,你不能把脏水往八路军身上泼。”  “你替八路军说话,就是帝国的叛徒。说不定今天我们受到八路军围攻,也是你勾引来的。”被揭了老底的军曹,恼羞成怒,挺枪向精瘦鬼子刺去。精瘦鬼子这次长了心眼,往旁边跳开一步,用枪拨开军曹的劈刺,刺刀也顺势递了出去。一场狗咬狗的精彩好戏,南宫实却没时间再看下去了,他还惦记着电台。  等南宫实跑到电台的位置,报务员还在焦急地等着。见到只有南宫实一个人,于是问通讯兵怎么没回来?南宫实告诉他,通讯兵被本村将军留下了,让他按自己刚才的说法发报。报务员不再追问,很快发报结束。  四周的枪声越发激烈,八路军渐渐攻了上来。是时候了,南宫实从身后一把卡住报务员的脖子,双手较力,报务员双腿一阵乱动,眼见是不活了。  干掉了报务员,南宫实抱起电台刚想向地上摔,很快又停了下来。鬼子电台技术先进,功率大,把它送给八路军,岂不又是一件大礼。  南宫实把电台收拾好,却找不到可以背在身上的东西,他一转眼看到了龟野的尸体。暗暗祷告:“死者为大,真有些对不起你了。”扒下他的裤子,把电台塞了进去,两头一扎,库腿那一头正好背在身上。  四周喊杀震天,八路军很快就要攻到山顶。南宫实当务之急是把本村看管起来,亲手交到八路军手上,这才显得出自己的功劳。当他转身跑上山头,才发现本村不见了,担架还摆在地上。那三名担任警卫的RB兵也不见了身影。很显然,本村是被三名日军救走了。  如果抓不到本村正雄,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无功。南宫实太不甘心了,漫山遍野都是进攻的八路军,估计他们很难跑的掉。登高望远,南宫实爬上山顶最高处的一块石头。此刻东天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南宫实良好的目力,很容易望见在东北方向的一道山沟内,几个人影在晃动。  肯定是本村他们,南宫实恨得牙根痒,纵身从大石上飞身而下,刚要去追,身后传来许久未曾听过的汉语:“不许动,八路军优待俘虏。”  确定是八路军,南宫实激动得差点背过气去,不管有让他不许动的命令,猛地转过身去。果然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八路军战士,同时把枪口对准着他。  “兄弟,可不能让本村正雄跑了,快点跟我去抓……”  “叫你不许动。”年纪较小的战士,把枪口抬高了些许。他使用的是蹩脚的日语。  自己使用汉语,对方竟用日语跟他对话,南宫实十分好笑,循循善诱:“本村正雄是RB将军,咱们如抓住了他,功劳可就海了去了。”  年纪较大的战士手提驳壳枪,显然是一名军官,掏出一张照片和南宫实对照着看了看,“咯咯”笑了两声:“能够抓住你,我们的功劳也不小啊!谁叫你是渡边淳一的弟弟呢!”
  “我不是鬼子中将的弟弟,你认错了。”南宫实连连摆手否认。八路军军官讥笑的口吻:“我手中正拿着你的照片,会认错?你太把我当小孩耍了吧。”  在敌人的队伍里,日军因为对南宫实渡边淳一弟弟的身份表示怀疑,差点毙了他,现在见到了自己人,却又坚定地把他认作渡边淳一的弟弟。这到哪说理去。南宫实有口难辩,干脆不辩,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能否抓住本村正雄。向那几个鬼子逃跑的山沟望过去,早已不见了踪影。南宫实急得差点吐血,几乎产生向八路军军官下跪的冲动。“本村是一个鬼子少将,抓住他是历史赋予咱们的责任,我是不是渡边淳一的弟弟,能不能暂且放在一边,先跟我去抓本村正雄好不好?”  一个鬼子中将的弟弟,要带着八路军去抓一个鬼子少将,在场的人没谁会相信。八路军军官笑道:“渡边淳二,别演戏了,你没机会逃掉的。”  “放跑了本村正雄,会成为********的,你知不知道?”南宫实认识到,跟他们说不明白,决定单身独自去追。推开挡在面前的两把刺刀,刚想跑,那位八路军军官的驳壳枪顶在了他的脑壳上:“八路军优待俘虏,但绝不优待负隅顽抗的敌人。”  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却被自己人崩了,那才是有冤没处喊呢!南宫实不敢再动,大声叱责:“你如此的好坏不分,我要见你们的首长。”  “你马上就会见到咱们首长的。走吧!”八路军军官用枪捅了捅南宫实。八路军的首长可能就是那位叱诧风云的猛虎团团长,自己营救他的时候,也许他见过自己的英勇行为。  “快,快点带我去。”本村伤得挺重,还有机会抓住他,但必须抢时间。南宫实转身要走,军官摇头说:“这样走可不成。”  军官如此磨叽,南宫实不耐烦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怕你半路想跑,所以对不住了。”军官向南宫实努努嘴,两名战士从背包内掏出绳子,过来就绑。为了不再节外生枝,早些见到猛虎团团长,南宫实只得忍耐。两位战士,费了很长工夫,方才捆好南宫实。南宫实五花大绑跟粽子差不了多少,忍着痛苦,带头就向山下奔去。  八路军的指挥部设在山下半里路左右的一座山坳里,就着地形搭建的一座土木结构的堡垒。在军校里的地形学没有白学,南宫实很快辨出,这里应该就是本村正雄他们逃跑的山沟尽头,抓住本村大有希望。南宫实的心情更加迫切了。军官正想进去通报,南宫实一膀子把他撞到一旁,冲进了堡垒。他的这一行为引起两名押解战士的极大误会,几乎异口同声喊了起来:“鬼子要谋刺首长,打死他。”如影随形的两发子弹向南宫实追了过去。南宫实早有防备,前方左侧是一根支撑堡垒的巨木立柱,他猛地前冲,闪身躲在立柱背后,两发子弹拉着“嗖嗖”的啸音,钉在立柱上。太玄了,南宫实吓出一身冷汗。  “这鬼子身手不错。”军官由衷赞叹,驳壳枪顶上子弹,紧随其后冲了进去,举枪照准了南宫实的脑袋。距离太近了,一枪爆头毫无悬念。即便南宫实手段再了得,也无法躲过这致命一枪。情急之下,向里面喊了一嗓子:“团长救命……”举枪军官一愣,里面的人更是一愣。其中一人中等个头,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忙不迭向举枪军官喝了一声:“王大刚,不要杀他。”王大刚愤愤地说:“这鬼子不愧是渡边淳一的弟弟,死硬死硬的,真该早杀了他。”  “杀害战俘,我们的政策是不允许的。”眼镜首长走近南宫实,取下眼镜向他仔细瞅了瞅,呵呵笑了起来:“果然是一母同胞,长得还真像。”南宫实知道他说的是渡边淳一,鼻子差点气歪,扭过头不想理他,但现在必须说服他去抓本村正雄。直视着他问:“你就是猛虎团团长?”  “我是张清波,怎么了?”对方奇怪地问。  长相斯文,名字也透出一股胭脂气,南宫实大失所望,但反思,人不可貌相,张清波能获得如此威名,必有他的过人之处。他记起后世那位领袖的话“花猫狸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今日抓获本村正雄就着落在此人身上了。  “咱们暂且不谈我的出身。”南宫实挪动一下捆得麻木的身子,问:“有一个最大的鬼子正在附近,你想不想抓?”王大刚唏嘘:“你就是这里最大的鬼子,还想捣鬼……”张清波挥手制止了他,问:“最大的鬼子?你说的是谁?”  “本村正雄,官够大的吧。”南宫实告诉张清波,昨天本村座机失事,他就一直盯着本村,本村现在逃跑进了这条山沟,他身上有伤,又不敢明目张胆,肯定还没逃出去,抓他是手到擒来。  张清波低头沉思片刻,重新抬了起来:“你说的是实情?”南宫实信誓旦旦:“你派人跟我去围堵本村,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提头来见。”  “娘的,真佛面前你还敢说假话。”王大刚劝说张清波,“这鬼子太狡猾,他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呢!咱们不能上当……”张清波打断他的话:“不管他说的真与假,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咱们一起去。”然后去摘挂在木柱上的枪。  一行人押着南宫实,走进了山沟。顺着山沟向前搜寻,眼看到了尽头,也未曾发现本村的身影。  “不对呀!我看得十分清楚,本村他们就是顺着这道山沟逃窜的。”南宫实脑门上出了汗。身边一直紧盯着他的王大刚揶揄说:“到了这种时候,还敢撒谎,该是你提头来见了。”  难道历史真是无法改变的,自己根本没有抓获一名RB将军的命?南宫实只有暗自叫苦的份。刚想到这儿,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一名战士向张清波报告,一支日军大部队正向这里赶来,据估计至少一个联队。王大刚急得直跺脚:“我怎么说来着,这鬼子肯定在耍心眼,咱们都上当了吧。还是把他干掉,咱们尽快撤。”
  日军一个联队的兵力大致相当于八路军一个团,但无论装备和单兵素质,强过太多。猛虎团再猛,想以同等兵力与日军对决,根本是难以想象的,如果不赶紧撤退,后果难以预料。一行人为了搜寻本村正雄,顺着山沟走出五六里的路,要想集合队伍撤退,必须赶回指挥部才行。为了不耽误时间,张清波赶紧下令,让通信员跑步赶回指挥部,让政委先指挥部队撤退,他们随后赶到。  通信员跑步离去。王大刚挥枪指向南宫实:“你小子耍了半日的滑头,骗得我们团长够呛,该回你的东洋老家去了。”  眼看死在自己人手上,南宫实慌忙制止:“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敢骗,老子把你剁成肉酱。”王大刚收起手枪,拔出背后的大刀。南宫实被捆得粽子似的,反抗毫无用处,何况反抗只会引起更大的误会。难道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特种兵少校,眼睁睁要成为自己人的刀下之鬼吗?南宫实看了看张清波,也许只有他能救自己了。  “张团长,八路军优待俘虏,你不能这样纵容你的部下。”张清波正因为受南宫实蛊惑,才脱离部队来到了这里,心理上也恨他恨得牙痒。自己身为一团之长,不能眼睁睁看着部下违反军纪,只得喝止王大刚。王大刚是营长,在众多部下面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杀害一个手无寸铁的战俘,只得愤愤地说:“暂且把你的脑袋留着,如果还敢耍滑头,我一定把你脑袋削下来当球踢。”  一行人加快速度往回赶,等到达指挥部,部队已经集合完毕,正在山脚下焦急地等待。张清波问政委,为何没有先撤。政委的相貌恰恰与他的职务相反,五大三粗的个头,黑乎乎的络腮胡子几乎将整个面庞遮掩。政委把一张地图平铺在地上,告诉张清波,所来之敌是渡边淳一师团最为精锐的坂本联队。在向这里开拔的行进途中,已经成战役队形散开,方圆二十里范围都被他包围了。听了政委的解说,敌人的目的十分的明晰了。他们是企图把猛虎团包了饺子。  张清波看着地图,像是在自言自语:“昨天咱们打算围剿这股日军的时候,侦察的很明白,渡边师团根本毫无动静,他们咋会来得如此迅速?”南宫实想到那份电报,也感到很奇怪:“是呀!我在电报中说的十分清楚,八路军只是小股部队,根本不需要鬼子大批出动,渡边淳一怎会不听呢?”  政委指挥部队打扫战场,还是第一次与南宫实照面,扭头看向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渡边淳一的弟弟了。这次鬼子来得气势汹汹,十有八九是冲着他来的。”  从吉川少佐口中了解的情况,渡边淳一对他的这位弟弟总是愤其不争,何况渡边淳二不过普通一兵,渡边淳一绝不会为了他大动干戈。南宫实急忙辩解:“渡边淳一可不是为了救我,他是为了本村正雄,可惜让王大刚放跑了。”  “还敢胡说,老子一个窝心脚踹死你,信不信?”  “别胡来。”政委拦阻王大刚,上上下下打量着南宫实:“你的中国话说得着实不赖,原先在中国呆过?”  南宫实根本就是中国人,难道告诉他们,他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共产党的军队不信鬼神,他们最可能把他当成疯子。南宫实只得信口胡诌,在七七事变之前,自己曾经在东北上学,所以汉语才会说得如此流畅。“哦!”政委好像对这一点很感兴趣,亮手腕看了一下表说:“鬼子说讲要攻过来了,以后再跟你细谈。”向张清波说:“坂本联队已经对我们形成合围,当务之急是尽快突围,从哪儿突围,如何突围极其重要。”  不等张清波答话,王大刚抢着说:“事情很明显,突破口应该选择在西南方向,那里距离咱们的根据地近,又是山高林密,只要猛虎团往里面一钻,鬼子未必敢去追。”张清波同意他的这一说法。  在那个世界,南宫实读过高等军事院校,又是在全军顶尖的部队成长起来的,很想在八路军面前显摆一下。晃着脑袋说:“既然鬼子已经形成了合围,他们绝不会留下漏洞给猛虎团钻,我敢断定,西南方向一定部署了重兵。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咱们的突破口应该选择在鬼子来袭的东北方向,那里的兵力应该最为薄弱。”  “你想把我们引向鬼子的老巢,安的什么心思?”王大刚向南宫实狠狠瞪了一眼。政委赞赏地看了南宫实一眼,扭头向张清波:“渡边说的非常有道理,咱们就按他说的办。”  政委不听自己人的建议,却听一个鬼子的,是不是糊涂了。王大刚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政委,团长,你们可不能……”  “时间不容许再争论下去了。开始行动。”张清波挥了挥手。拔出手枪,带头向小山包爬去。从东北方向突围,取捷径就得翻过这座山。  不高的山丘,整个部队很快爬到了山顶。东北方向的山脚下,一个中队的鬼子还在慢慢腾腾向山上爬着。显然,虽有命令让他们占据山丘,但领兵官根本没想到猛虎团会选择这儿做突破口,所以懈怠了。几乎二十倍的兵力对比,又是居高临下的绝对优势,仅仅一个冲锋,整整一个中队的鬼子,几乎消灭殆尽。  见此情景,南宫实得意非凡,扭头看着一直密切监视他的王大刚:“咱的突破口选择的咋样,要是按你的说法,能轻易消灭这么多鬼子吗?”  “不要得瑟,快点跟上。”王大刚手中的驳壳枪对准南宫实的脑袋。南宫实嘟嘟囔囔:“恩将仇报,没法跟你交流。”  大队人马冲下山后,继续向东北方向进发,按计划,只等穿越前面那片树林,就可以大转弯转向西南,回归根据地了。  距离大片树林还有半里路,突然几发炮弹飞了过来,在人群中炸开。不等命令,训练有素的部队,几乎同时全都就地卧倒。前面开路尖兵,冒着连续的炮弹,飞马赶来,向团长政委报告,树林里发现大股日军,看样是早有埋伏。  “小鬼子,到底还是上了你的当。”王大刚驳壳枪压在了南宫实的后脑壳上。
  据侦察兵的详细报告,在树林处堵截的日军足有两个大队。日军一个联队编组三个大队,另外还有一炮兵中队和其他辎重部队,也就是说坂本联队至少一半的兵力都埋伏在这儿了。按一般规则,鬼子必定要在猛虎团后撤根据地的西南方向的必经之路部署重兵,而这支鬼子部队的指挥官,却敢于冒险,把主力部队埋伏在最为靠近己方大本营的东北方向,可见此人的谋略和胆识。  “坂本联队不愧是渡边师团主力中的主力啊!”政委赞叹一声,制止了王大刚说:“事已至此,你杀了他也没用,还是想办法冲过去吧。”张清波沉思片刻,说:“既然坂本联队的主力都放在了这里,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吧。”  “不行。”南宫实急忙阻止:“敌酋用兵缜密,既然能在咱们的前方设伏,还会给咱们留下退路吗?你别忘了他们还有整整一个大队的兵力,我敢断定,刚翻过的那座山头,敌人一定在严阵以待!咱们连一门炮都没有,能从山上攻过去吗?原路返回,只能比目前的态势更凶险……”  “到了此时,你还敢耍阴谋诡计。”南宫实还要喋喋不休地说下去,早恨他入骨的王大刚,把刚移开的枪口重新对准他的后脑勺。又是被政委制止:“他说的不是假话,敌酋坂本放着两个大队在此按兵不动,就说明他已经准确掌握了咱们的动向,另外一个大队必然会从后面包抄上来。狭路相逢勇者胜,咱们只有拼一下了。”然后看着张清波,在等他下命令。  “你再不闭紧你的嘴,我一定让你脑袋开花。”王大刚这次没有把枪挪开。  “也只得如此了。”张清波拔枪在手:“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猛虎团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我要让坂本尝尝厉害。”  都是因为自己的馊主意,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南宫实深刻认识到,帮助猛虎团脱困是自己责无旁贷的责任。不顾一旁虎视眈眈的王大刚,大声喝止:“不能拼,咱们还未到鱼死网破的时候。”  手枪还在后脑勺上压着,南宫实还敢不管不顾地开口说话,王大刚也愣了。南宫实回视着他:“王营长,你别总是往我凶巴巴的,有件事你敢不敢去做?”  王大刚“哼“了一声:“老子从十二岁就参加了红军,有什么不敢干的。”  “好!王营长勇气可嘉。”南宫实把目光转向团长和政委:“你们包括坂本,可能都把我当成了渡边淳一的亲弟弟,你们为何不利于一下呢!”  “对头!”政委兴奋的目光回视张清波:“坂本联队全体出动,十有八九是为了营救他们师团长的弟弟,咱们倒可以真的利用一下喽!”张清波也受到了鼓舞,说道:“是可以利用一下,只是有些细节得好好商量一下。”  南宫实急忙说:“等商量好细节,黄花菜都凉了,我早已想好了,让王营长押着我到鬼子阵地前,以杀我相威胁,让坂本给猛虎团让路。我一个普通士兵,坂本不一定会让路,以坂本的狡猾,也不可能马上发动进攻,必然会讨价还价以探虚实,趁此机会,二位首长正好指挥猛虎团主力偷偷绕道敌后,出其不意地****一家伙,说不定还能捞上一把。”  “好主意,好主意……”政委击掌叫好,王大刚急了:“这小子是找机会要跑,咱们已经上过几次当了,还能再上当嘛!”南宫实扭过头,满脸的讥笑说:“王营长,不敢跟我去见鬼子,就明说,别找借口哟!”  “谁不敢去谁是孙子。”王大刚拉住南宫实身上绑绳的绳头,严厉地警告他:“你听好了,要是敢耍滑头,老子临死也会拉你当垫背的。”  团长政委简单商议,也没其他办法可想,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把王大刚叫到一旁交待几句,就让他押着南宫实出发了。  半里路程,二人很快到达距离树林不到百米的边缘。王大刚不愿让南宫实继续前进,把他拉扯着押进一处田间洼地趴好,用枪指着他,让他站到田埂上向树林中喊话。  不跟坂本面对面交谈,如何实施计策。南宫实怕王大刚真的开枪破坏了计划,只得按照他的交待去做。  冒着遭受鬼子冷枪的危险,南宫实站到田埂上刚喊了几句,几名鬼子走出了树林,其中之一手握指挥刀,肩扛大佐军阶。此人十有八九是坂本,看来他对自己还真的挺重视。南宫实信息更足了,向坂本招手:“坂本联队长,您是来救我的吗?八路军的条件,只有你网开一面给他们让开一条通道,他们就让我回去。”  坂本阴阳怪气的模样回答:“坂本联队此次进剿猛虎团,本想捎带把你救回去,可是自从见到一个人之后,本联队长已经彻底改变主意。”  他改变了主意,为什么?南宫实正在愣懂,只见坂本向后面一挥手,一个人由两名日军搀扶着,一瘸一拐走出了树林。  “吉川?”南宫实差点坐到地上,抬头望望天,太阳转到了西南方向,时间刚刚过午。真的白天见鬼了?南宫实愣怔着尚未反应过来,吉川指着他开口了。“你是帝国的罪人,皇军的叛徒,昨天欺骗了我,今天别想再欺骗坂本大佐。”转身向同伴叫着:“杀死他,快点!”  想以自己换取敌人让路是行不通了,剩下的只能尽量拖延,给猛虎团的行动换取时间了。南宫实暗自回想昨天的行动,目击者只有吉川还活着,从法理学的层面,他是孤证,仅凭他的一面之词,自己完全可以浑水摸鱼。  “哦!原来是吉川少佐。”南宫实一哂,“昨天既然你当了逃兵,就该像缩头乌龟似地藏起来,竟然还敢跑到坂本大佐面前恶人先告状,你以为能蒙骗得了坂本大佐吗?”  昨天南宫实一刀没有刺中吉川的致命处,吉川躺在地上装死,直到南宫实离去,他才以极大的毅力往大本营赶,可惜他的伤太重了,半路上昏死在地,幸亏遇到前来奔袭的坂本联队。他把一切向坂本学说了一遍,并拒绝送他回去养伤的命令,要跟着前来抓捕南宫实。  渡边淳二胆量极小,再说他在自己的联队服役不到一个月,连八路军的面都未曾见过,哪来的机会当内奸?坂本对吉川的话本来并不信实,听到南宫实这一番辩解,情不自禁向吉川怒目而视:“少佐阁下,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请说清楚。”
  南宫实与敌人叽里咕噜,王大刚一句都听不懂。如果这家伙把一切都和盘托出,整个猛虎团都要完。干脆把他毙了,现在不会再有人阻拦自己。王大刚十分清楚,对面的敌人太多,只要他敢起身开枪,根本再别想活着回去。为了整个猛虎团的安危,顾不上许多了。王大刚把枪压上顶门火,刚要起身向南宫实射击,肩膀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巴掌。  光顾了监视敌人,对身后来人竟毫无察觉。王大刚惊出一身冷汗,枪随人转,刚要开火,来人似乎算定他有这一招,左手拇指无比迅捷地扣住了盒子枪的扳机。王大刚方才看清,对手是他的团参谋长方正。另外还有两名机枪手。方正告诉王大刚,他们刚出发,团长和政委就发现刚才的部署有极大的漏洞,如果南宫实把真实情况说给坂本,猛虎团今日大亏是吃定了。参谋长是全团唯一听得懂日语的,所以团长派他前来监视,一但发现南宫实有不轨行为,就把他干掉。  “这鬼子跟坂本他们说了一大气了,谁知道他有没有透漏情报,干脆一枪崩了他算了。”王大刚端枪就往上冲,被参谋长一把拉住:“别忙,听听再说。”  差点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南宫实并不知情,仍在为把吉川送向黄泉路添油加醋。“吉川少佐,我问你,昨天你带着我们追击猛虎团团长,在一座深宅大院中受到袭击,你不敢带头往里冲,留在大院外面,才造成十名帝国军人伤亡殆尽,这是不是真的?”  “吉川,他说的是不是这样?”坂本两腮的肌肉乱颤,凶狠的目光盯向吉川。吉川恨得牙痒,但此刻只得强压怒火解释。“大佐,别信他的,我不往那座宅子里冲,是为了监视他。”  “监视我?那时你已经认定我是内奸了吗?”  “那时我还没有确切证据认定你是内奸,但是—”  吉川不知是伤痛还是胆怯,满脸汗珠滚滚而下。这家伙是招架不住了,南宫实穷追猛打:“但是你见到部下丧失殆尽,害怕遭到他们一样的下场,所以像兔子似的跑了。”吉川自认为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指着自己肋骨上的伤,向坂本诉说:“大佐阁下,请看我这儿,都被渡边淳二用刺刀挑成了这样,能像兔子一样的跑吗。”  “大佐,吉川跑掉的时候根本没有伤,这一定是他为了逃避处罚自伤。”  坂本“呵呵”笑了两声,说:“吉川说他的伤是你刺的,你却说他是自伤。一时半会是审问不清了,请您马上过这边来,等我消灭掉这些土八路,一定会审问明白的。”  南宫实的目的是尽量拖延,为猛虎团的行动争取时间。坂本却不跟他玩了,这哪行。装作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身后田埂下就埋伏着猛虎团的人,只要我往前走一步,他们会开枪的。”  “渡边,”坂本表情忽地严肃起来,“你没有为天皇尽忠,而是当了敌人的俘虏,你以为还能够继续活下去吗?即使八路军不杀你,你的哥哥渡边师团长也会逼你剖腹自杀。为了帝国军人的最后一点荣誉,请您毫不畏死的冲过来。”  南宫实本来认为,以他渡边师团长弟弟的身份,坂本即使不会为救他给猛虎团让道,怎么也得稍微顾及一些他的生死,现在却逼迫他在八路军的枪口下逃跑。如果他真的敢跑,王大刚会毫不客气的开枪。即便王大刚网开一面,他历经千辛万苦找到八路军,又怎么愿意回到敌人那里,何况还有剖腹自杀那么可怖的事在等着他。  敌我双方都在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他。南宫实陷入两难境地,不知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吉川冷冷盯了他两眼,向坂本说:“大佐,我说的没错吧,渡边早已投降了八路军,要不他为何不敢过来。”  “他不愿过来,这没什么。”坂本阴森森的目光向远处望了望,目光再次紧盯南宫实:“渡边,你是铁了心不愿自赎罪过了,皇军马上就要发动对土八路的进攻,你很快会和他们一起玉石俱碎。”转身叫过通讯兵,让他跑步回去,命令先炮火准备十分钟,然后对猛虎团发动总攻击。  双方交谈最多不到五分钟,以这么短的时间,猛虎团的兵力根本来不及展开,鬼子炮火厉害,一顿炮弹砸过去,猛虎团的亏就吃大了。为了能给他们争取多一些的时间,南宫实决定豁出去了。只是他最为担心的是王大刚,以他的粗鲁,绝可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一发子弹射过来,自己要完蛋,随之而来的必将是鬼子血腥的报复。  南宫实现在要做的是成功跑到对面坂本面前,还不能死在王大刚的枪口之下。南宫实目光四下逡巡,立刻有了主意。当然,他采取的策略凶险极大,或者说是以生命当赌注。他猛地向对面鬼子大喊一声:“掩护我。”接着往左侧前方跳出两步,又迅速向右前方跳出两步。果然,在他身后左侧传来两声枪响。紧跟着对面鬼子的枪声也响了起来。南宫实就地翻滚匍匐,最终毫发无损到了树林边。这一过程也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身前身后枪声响成了一锅粥。南宫实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在那个世界十多年的特种兵生涯,自己早被打成筛子了。  坂本把南宫实拉入树林,一边亲手为他解绑绳,一边说:“按中国人的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你刚才不是如此的果断,土八路早把你杀了。你现在要跟着我争取立功,师团长会让你将功折罪的。”树林背后,鬼子的炮也开始响了,南宫实按照刚才想好的主意,阻止坂本说:“大佐阁下,按照你的兵力部署,今天消灭不了猛虎团,还可能要吃大亏。”  “你是说我现在错了?”坂本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瓜:“我真是傻子的一样,你是从土八路手中逃过来的,我必须听你的,一定应该听你的。”  经过一番波折之后,南宫实又变回一名“鬼子”,现在给坂本出谋划策,确实成了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南宫实是从八路军那里跑过来的,八路军的底细他当然清楚。坂本急不可耐地让他介绍敌情。南宫实当然不会把实情告诉他,指着小山包方向说:“您今天的指挥有误,猛虎团主力的突围方向并不在东北方向,而是西南,咱们现在的当面之敌不过是猛虎团的诱饵,企图把坂本联队吸引在此,为他们的主力回转根据地争取时间。”  坂本满脸的疑惑:“诱饵?什么样的诱饵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我整整一个中队的兵力吃掉?”  南宫实早想到坂本有此一问,胸有成竹地回答:“在此充当诱饵的是王大刚加强营,整整五百人呢!”  “大佐,您不要信他的,在中国的土地上,没有哪支部队能以一营之众灭了大RB皇军一个中队。”不知什么时候,吉川一瘸一拐也进了树林。  每到关键时刻,都是这死东西在一旁添乱,昨天怎么就没能搞死他!  “当然,当然,”南宫实指着外面冷笑:“在田埂下阻击皇军的就是王大刚营长,我在他手中吃尽了苦头,以少佐阁下的英勇,抓住他自然是手到擒来,就请您把他抓来给我出出气吧。”  毫不掩饰的蔑视。“你—”吉川气得用手击打身旁的一棵大树,由于用力过猛,牵动了断裂的肋骨,痛得一咬牙。  二人见面就掐,坂本很是气愤,他现在指望南宫实为他建功立业出力,心理上当然更偏向南宫实。“你别在这里添乱。”坂本命令手下把吉川赶出树林。两名日军一边一个架起吉川往外走,吉川极力挣扎:“大佐,您千万不能信渡边淳二的摆布,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呀!”  日军一向迷信,渡边师团中就带着十多名占卜大师,坂本受渡边淳一的影响,特别相信预兆,吉川刚才一席话正捅到他的忌讳,跟过去一脚将吉川踹到地上,吩咐部下:“渡边淳二说的没错,他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放在身边,不打败仗才怪,把他押到辎重部队看押,等消灭了猛虎团,看我怎么收拾他。”一脚踹得太重了,吉川昏死过去,任凭两名日军拖死狗一样地拖走了。  坂本随即转换一副笑脸:“渡边君,我坚决听从你的话,现在是不是应该去追赶猛虎团主力了?”  坂本愿意听从南宫实的指挥棒转,对南宫实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协助猛虎团脱险的问题,一个宏伟的计划在他的内心产生,要让坂本遭受一次重创,最好能把渡边师团这支主力之中的主力,送上万劫不复之路。执行这一计划,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他需要一个人把他的计划带回到猛虎团去。  树林外仍是枪声一片,王大刚不顾参谋长的劝阻,与鬼子死战不退。南宫实是在他手中丢的,今日不把南宫实杀了,自己没脸再去见团长和政委。南宫实忽然想到,自己这一计划是不是可以通过王大刚给猛虎团送去?现在双方是敌对关系,要想与王大刚汇合,唯一的办法只有活捉王大刚,然后再想办法把他放掉。  活捉王大刚谈何容易,以鬼子的兵力包围消灭王大刚绝非难事,但以王大刚的人品和勇猛,情愿自杀,也不会当鬼子的俘虏。南宫实思前想后,要想得到猛虎团的配合,王大刚是唯一可用的联系人。现在只有不得已而为之了。一旁的坂本继续催促着他:“渡边君,我们必须马上出发,猛虎团的主力一旦逃入根据地,那真的是放虎归山了。”  “现在还不能马上去追赶猛虎团。”南宫实指着外面说:“押我来的那个营长还在,如果皇军绕道去截击猛虎团,他不会坐视不管,咱们没有他路熟,只要让他占了先,咱们还能截住猛虎团吗?”  坂本不以为然说:“我之所以没有下令马上消灭对面几个土八路,是怕惊跑了猛虎团主力,既然他们的主力不在这儿,再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几发炮弹砸过去,让他们上西天是非常容易的事。”  几名土八路,不是王大刚一个人?南宫实吃了一惊,仔细听了听,确定田埂处还击的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一挺轻机枪。有人帮忙,想活捉王大刚难度更大了。不是怕鬼子兜不住王大刚,而是此刻八路军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伤亡。  怎么办?南宫实再多思考下去,必然引起坂本的怀疑。他连忙摇头说:“大佐,告诉你的部下,不能伤害对面的八路军,皇军在此人生地不熟,抓两个活的给咱们带路,岂不是要少走许多弯路。”  “吆西,抓张清波不会太容易,抓他几名部下还不是手到擒来。”坂本大踏步走出树林,叫过一名小队长,让他务必在十分钟之内,抓住田埂下负隅顽抗的八路军。小队长躬身答应,向部下一挥手,二十多名部下迅速向对面田埂包抄过去。如果有一名八路军牺牲,南宫实都是百身莫赎了。向坂本说:“我得跟去看看,别让他们把我的仇人王大刚放跑了。”  “渡边君,你连自卫的武器都没有,把我的枪拿去吧。”坂本掏出手枪递到南宫实手中。  田埂下,两名机枪手已经全部牺牲,眼见大批鬼子攻了上来,王大刚猛地扫出一梭子弹,回头劝说参谋长:“我掩护你撤退,快!”  “刚才鬼子没有进攻的迹象,还有希望撤退,现在他们已经包抄上来,我们谁也撤不下去了。”参谋长用手枪一边射击一边说。  “你是参谋长,全团离不开你,趁着鬼子没有合围,还有撤出去的希望。”如果不是自己恋战,参谋长也不会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王大刚眼睛都红了,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了自己前胸:“你再不走,我死给你看。”在整个猛虎团,王大刚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参谋长真怕他采取过激行为,只得嘱咐他说:“我听你的,即使只有百分之一撤出去的希望,你也不可以……”他再也说不下去,转身顺着田埂奔向西北方向。直接往回跑,只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利用田埂作掩护是唯一的的办法。即便如此,仍是有鬼子追着开枪。南宫实认出撤退的人不是王大刚,彻底放了心,挥动手中的枪说:“坂本大佐把他的枪给了我,就等于让我替他指挥,土八路必须抓活的,谁敢开枪打死他,老子让他抵命。”  刚才坂本对南宫实的态度,众鬼子都一清二楚,谁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位八路军渐跑渐远。  放跑了一名八路军,对面只剩下王大刚一个人在开枪射击。南宫实信心倍增,今天一定要成功活捉了他。
  (新书不易,求推荐收藏!)  想着容易,做起来难。因为有南宫实不得伤害王大刚的命令,众鬼子吃尽了苦头。王大刚也看出鬼子是打算抓活的,暂时不会伤害自己,放心大胆地怀抱机枪转着圈的扫射。捷克式轻机枪,最大装弹量三十发,在报销掉十六鬼子后,子弹很快打完了。因为没人帮忙压子弹,王大刚迅速扔下机枪,弯腰捡起地上的匣子枪,随着一阵急速射,子弹又很快消耗殆尽。  在扔下近二十具尸体后,鬼子终于成功拥上了田埂。王大刚清楚,最后的时刻到了,急忙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颗子弹,就往枪膛里装。其他鬼子谨遵命令,不敢动手,南宫实看得真切,从田埂上纵身而下,把王大刚扑倒在地。王大刚见是南宫实,大喜过望,他死战不退就是为了这家伙,今天能拉他当垫背的,死也值了。整个身体被压在身下,无法起身,腾出双手紧紧抠住南宫实的哽嗓咽喉。  以南宫实的实力,一掌就能置王大刚于死地,但他绝不能下死手整治王大刚,只得去扳王大刚的双手。王大刚趁此机会,猛地一用力,将南宫实翻到了身下。他哪里想得到,这下反而是弄巧成拙。当他在下面时,众鬼子怕伤到南宫实,围着二人转圈干着急,当他翻到了上面,敌人再无顾忌,一名矮壮的曹长,一枪拖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王大刚哼也未哼一下,从南宫实身上翻了下去。  南宫实双眼乱冒金星,从地上翻身爬起,抬手给那名曹长一个大嘴巴:“你坏啦坏啦的,如果今日救不活这位八路军营长,老子让你抵命。”  本来是为了救他,却恩将仇报被打了嘴巴,鬼子既不敢怒更不敢言,只能哈腰:“嗨,嗨……”  听说抓住了八路军营长,坂本赶了过来,急忙命令随队军医为王大刚施救。王大刚很快清醒过来,最为关切的南宫实正站在他面前,推开军医就想扑向南宫实。坂本下令:“土八路的厉害,把他捆起来。”随后吩咐南宫实:“我们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必须马上出发,你头前带路的。”  只有在路上才可能找到机会与王大刚交流,南宫实点头:“幺西,开路,开路的。”果然是主力,两分钟不到,一切准备就绪,坂本联队主力按照南宫实指点的路线,绕过那座小山包,向东南方向迂回。依照南宫实的说法,为了避免遭到猛虎团加强营的阻击,不得不如此。并且以前方山高林密无法运动为由,建议坂本把一个中队的野战炮留给辎重部队看管,炮兵随同主力行动。  非常容易让坂本中了圈套,下一步该是如何说服王大刚了。王大刚在四名鬼子的严密监视之下,走在坂本的身边。南宫实根本无法跟他交谈。南宫实奔回到队伍中间,向坂本请求:“自从昨天被俘,这条路我只走了一遍,为了不出差错,还是让我审一审王大刚的好。”  捆绑王大刚的时候,又有两名日军伤在了他手下,以他的勇猛顽强,能审出头绪来吗?坂本连连摇头:“土八路死硬死硬的,他不会为你所用。”南宫实笑着说:“请您相信,对付这种死硬分子我有的是办法。”南宫实成功活捉王大刚,已经令坂本对他刮目相看。再三嘱咐他:“我可以答应你,但请注意别让他伤了你。”  这老鬼子挺关心南宫实。南宫实一副非常感动的模样:“谢谢大佐阁下的关心,不帮助您消灭掉猛虎团,我不会轻易去死的。”  “吆西。”坂本给四名看管王大刚的部下下令:“你们一定要听从渡边君的指挥,同时保护好他的安全。”南宫实让四名鬼子把王大刚押下大路。王大刚挣扎着不让鬼子推:“你们要杀要剐,老子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南宫实笑着大声说:“我就是要找个地方砍你脑袋,你装怂不敢去?”  “哼!”王大刚甩开鬼子的手,蔑视南宫实:“老子会怕你?”昂头挺胸走下大路。南宫实紧紧跟上。四名日军紧随其后,南宫实转身皱眉:“跟这么紧干吗,怕我跑了还是土八路?”  四名日军不知南宫实为何无端生气,有坂本的命令在先,他们不敢反驳,停下脚步不知是跟着好还是不跟的好。南宫实不敢做得太露骨,再次回头叱责:“为何不走了,放跑了土八路,是你们的责任还是我的责任?”还没当长官,就是这么一副德行,要是当了长官,还能让人活吗。四名日军满肚的腹诽,却不敢多说一句话。互相看了看,跟着下了大路,距离二人不远不近地四散站立。  四名小鬼子挺有眼色,南宫实十分满意。他回头望望大道上,鬼子大队停下不动了。一定是坂本在等着他的消息。南宫实提枪在手,用日语向王大刚大声说:“今天你一定好好的合作,如果不配合的话,将死啦死啦的。”王大刚大声“呸”了一口:“乌龟王八蛋,要杀赶紧动手,老子没话跟你说。”  这正是南宫实需要的效果。回头望望大路上的坂本,正向南宫实黄晃动着脑袋,显然他不愿南宫实继续费口舌。南宫实贴近王大刚,用汉语轻声地说:“你只管听我说,不要出声。”王大刚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今天你耍的花招够多的了,别以为会说两句中国话,再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南宫实警觉地环视四名日军,看到他们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才继续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请听我把话说完。”然后把自己的计划向王大刚和盘托出,最后说:“什么都可能是假的,但我把坂本联队带到与猛虎团相反方向却是真的,如果我不是真心帮助你们,这样做岂不是傻子。过会我会想办法把你放了,请您一定把我的计划带给团长和政委。”南宫实交待完毕,不敢再耽搁,转身走回到大路上。王大刚差异地盯视着他的背影,没再多说一句话,跟着来到坂本面前。南宫实指着王大刚说:“他已经被我说动,愿意为他们带路,并且保证帮助皇军把猛虎团全部消灭。”  王大刚的英勇顽强,坂本早已见识,会如此轻易被策反?坂本怀疑的目光上下扫射着他:“王桑,你真的愿意为皇军效劳?”  南宫实鬼点子极多,王大刚也是早已见识了,但他刚才的举动太让人费解了,就像他本人说的那样,已经欺骗鬼子为猛虎团让开了路,他会从中得到什么?王大刚再三合计,即便南宫实仍想耍花招,自己把鬼子引得距离猛虎团越来越远,岂不是更好。  但不管真假,这是在向敌人低头。王大刚满脸愧色地向坂本点了点头。“我,我一切听从皇军的安排……”如果王大刚大言不惭地拍着胸脯,坂本可能会产生怀疑,但他的表情不是任何人能装得出来的。坂本“哈哈”大笑,拍拍王大刚的肩头:“王桑,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夜色渐深,风声啸啸。坂本裹紧身上的大衣,问并辔而行的联队参谋长玉旨太怂:“什么时候了?”同样骑在马上的参谋长,因为忘记穿大衣,比坂本冷得更为厉害,抬腕亮了一下夜光手表,哆哆嗦嗦回答:“夜,夜,夜……”坂本老大的不高兴:“我不是瞎子,当然清楚现在是夜晚,啰哩啰嗦。”  参谋长虽只是中佐,却是当今天皇的表弟,货真价实的皇族。甩下捋起的衣袖,不屑一顾的模样,催马往前赶去。徒步走在一旁的南宫实正在思考,重兵环绕王大刚如何成功跑掉,内心一亮,王大刚的顺利离开就着落在这位傲慢的天皇御弟身上了。他像是自言自语说:“孙子兵法云‘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参谋长不听联队长的,这仗能打胜才怪!”  玉旨参谋长先是就学于RB士官学校,而后亲受天皇指派留学于德国慕尼黑军事学院,比出身于行伍仅凭战功一步步升上来的坂本,自然有很大的优越性,又有皇族身份,平日里难免在坂本面前自视甚高一些。坂本自居战功赫赫,早想找机会教训他一下,今日南宫实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喊:“玉旨,长官问话,你就是如何如此敷衍塞责的?”  坂本毕竟是自己的军事主官,玉旨不得不停下战马,头也不回的反问:“你嫌我啰哩啰嗦,还用得着我回答?”  两位最高指挥官拌嘴,众鬼子扭头张望的不在少数。坂本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几乎达到气急败坏的程度:“本联队长问的是时间,你回答了吗?克劳塞维茨的军事理论,参谋长职责之一就是以备军事主官的的咨询,你做到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龙潭虎穴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