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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你好,80后》精彩片段
今天天气 很好,乌云密布,山雨欲来!九月 苍茫干裂的大地,在那滚滚的乌云 看来, 就像是个脱光了的美人,垂涎欲滴!我很少回来这里,哪怕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也许这里曾经有我最多的快乐回忆,但是父母相继离世之后,这里就一点也不治愈........今天不得不回来。我是坐着张胖子的出租车回来的。张胖子是我堂弟。他很胖,穿着一件硕大的白T恤,他跟我炫耀过,拼多多上抢来的,九块九两件!开了十几年的出租车,没挣着什么钱,挣了一身肉,两百多斤!从文州到螃蟹湾,三十多公里,半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气氛就像是这乌云压顶的天气一样,沉闷!螃蟹湾 都是两层小楼,四四方方毫无特色,有钱点的外墙贴了颜色的瓷砖,大部分都是裸露的水泥,在岁月的侵袭下,大多剥离脱落发黑,就像是 贫穷的印记一样,描述着螃蟹湾的落寞!哪里 都有过得不好的人, 也有过得好的人!湾子西边的螃蟹山上 盘踞着一栋四合院,居高临下,红墙绿瓦,飞檐瑞兽,古香古色的富贵逼人 ,俯瞰着 秀美的举水河,还有身后破落的螃蟹湾。那座四合院 的男主人林朗是我的同学,女主人江薇是我的初恋!四合院上空飘荡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拱门,拱门上一个硕大的“寿”字金光闪闪,清晰可见!张胖子的车停在了村东头一片平整 的空地上,这里是以前的 打谷场,小时候这个季节,这个打谷场很繁忙,周围堆满了高高的草垛,我旁边的张胖子曾经在我教唆下,点燃了一个草垛,然后........ 那大火烧了一夜,张胖子也被他爸我大伯打了一夜,惨叫了一夜..,.....打谷场上停了不少车。 停个几十辆车没有问题。 没有高楼的遮挡,《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旋律 响彻四野,让有如蒸笼的天地间,似乎多了那么一丝生气。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真的不是!张胖子没有下车,点了根烟,“这鬼日子,都搅合在一起,真他吗的不合适.......”我默不作声,拉开车门下车。我知道张胖子所指,但是对我而言,没有波澜。在人间,我只是个看客!河提下的千亩良田,一望无际,荒了一半!村头看不见人,看得见的只有旺盛的野草,游弋的野狗!还有随处可见的塑料袋,各种 颜色,就像是说不清的乡愁一样,无法消除,降解........我走我的,张胖子跟了上来,“ 高兴,你是肯定不去林朗家吧?”我叫高兴!大部分时间不那么高兴的高兴!林朗 抢走了我的初恋 。我常说老子这辈子活得就是两个字——硬气!张胖子知道还问,我自然懒得回答。他亦步亦趋,“那我先跟你去孙庆家,然后再去林朗家!”一个合格的人间看客,自然是不评论,不强求!他知道我和林朗之间的芥蒂,但是我并不在意他去讨好林朗。毕竟我知道,他有求于林朗。入村的路是前些年村村通修的水泥路,已经坑坑洼洼。天气真的闷得不行!这场雨是一定会下来的,小时候,一下雨,这条路就寸步难行!老家满满的回忆,对比现实下来,像是见证了这片土地的变化, 一直都在向好!走过这条池塘边的大路,右边第二家就是张杨家。距离那个长满爬墙虎的院墙不过十米,我站住了。跟在我后面亦步亦趋的张胖子差点撞在我身上,“你干嘛停下了?”我突发奇问,“你知道张扬之前满湾子宣扬自己得了艾滋病的事吗?”张胖子一愣,“知道啊!我妈专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的,我还说了我妈一气,那小子故意的........”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说什么,继续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是很少有人活得孙庆想得多!孙庆家院子的大铁门上绑着一根新砍的竹竿。院子里空无一人,摆着几张大圆桌,铺着白色的塑料桌布。我走了进去,坐在了圆桌旁,两层小楼,裸露的水泥外墙跟上,爬满了青苔。防盗门锈迹斑斑的虚掩着,我不看。或者说不敢看。张胖子坐在了我的旁边, 主动解释这里的冷落,“林朗老爸今天七十大寿,湾子里的人都去他家吃喜酒去了,听说喝的是五粮液,喜烟是1916 ,早上光海鲜就拉来了一车.........”我看向了 山顶四合院里冒出来的大红拱门,金色的“寿”字无比的刺眼, 响彻在湾子上空的音乐,“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也无比的刺耳!谁不知道活着很难,体面的活着很贵!张胖子继续絮叨,“ 我马上也要过去。 不是我不讲兄弟感情,乐乐马上要上初中了,想进外校,还得找林朗帮忙.........”四合院的男主人林朗,也是和他们一起从小长大的,只不过人家现在是区教育局的局长,而外国语中学,是区里乃至市里最好的中学。我这才收回目光,看了看张胖子,张胖子满脸忠厚的肉肉,很又喜感,从小看到大,怎么看都看不厌,“外校一年的学费就是两万,还有补课费生活费, 读外校一年最少要五万块。你一个开出租的, 供得起吗?”张胖子 笑笑,一笑眼睛都笑没了,似乎也没觉得有多难,“ 女儿不成器!砸锅卖铁也得让儿子读最好的初中。争取将来能靠个好大学,就不用像他爸这样没出息.........”我摇摇头,没有说话,自顾自掏出了香烟,四十块一盒的黄鹤楼硬珍。张胖子眼明手快的抢了过来,“你这个家伙,挣的都是血汗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省着点花,还抽这么好的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存点钱,买套房子。找个媳妇,都四十多的人了.........”我懒得解释。张胖子 点了一根美美的抽了一口,“ 我跟你说,你嫂子的娘家堂妹最近离婚了,比你小三岁。 回头我跟你嫂子说说,给你们张罗着见个面......... ”我 还是懒得解释。过了四十岁以后,似乎习惯了懒得解释!张胖子继续说,“她还有个儿子,跟我家乐乐同岁,马上上初中。你直接就当爸爸了!多好,将来还有人养老送终.........”正说着,山顶上突然烟花冲天,噼里啪啦的爆响中的白日焰火,在一片浓烟中闪耀着直顶乌云滚滚, 似乎像是示威,又像是在迎接那即将到来的大雨倾盆...........我有些失神,“林老头做寿就不能换个日子..........”张胖子赶紧起身,“林家要开席了,我得赶紧过去了.......你确定不去了?”我静静的看着他 ,“我就不去了........总得有个人送这个王八蛋 最后一程吧!”说完,看向了锈迹斑斑的大门。张胖子 沉默, 也看了看堂屋里 ,似乎看到了孙庆,似乎想起了许多,长叹一口气,“ 也是..........”但是起身准备走, 路过 我身旁,凑到他耳边低语,“你知道的,孙庆这个王八蛋买车的时候,找我借了三万块钱.......一直也没还.........”我终于正眼看向了那锈迹斑斑的大门 , 那里面有孙庆的遗照, 下首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披麻戴孝,跪在那里垂首 ,大大的白色孝巾遮住了脸,看不到是否在哭......我不忍直视,看向了张胖子,“你什么意思.........?”张胖子也看了看那孤儿寡母,心生不忍,“算了,一会再说吧!”张胖子走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看这院子门口那根 竹竿上的引魂白幡飘荡, 不由得想像东边小山顶上的那栋 奢华贵气逼人的四合院里的 红色拱门 ......今天是林家老爷子七十寿诞,一定是高朋满座,笑语喧哗。满脸红光的林老爷子应该正端坐在太师椅上,接受者众人的恭贺。笑得合不拢嘴。四合院里的 小桥流水间, 客人们恭贺完正纷纷入座,看着桌子上两瓶好酒好烟, 两眼放光.......和我眼前的破败,冷清,无比鲜活的参照对比,诠释着一句话——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从来贫穷无人问,富贵满高朋........不喜欢,看不惯,能怎样?.........林朗家世袭支书已经三代。 孙庆家不知道农民了多少辈。林家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孙庆的父亲若不是找了个聋哑女人做老婆,差点绝后!我寻思着人的差距,家族的兴衰,一颗雨点打在了我的鼻尖上,打断了我的思考,让我不由得抬头望天,密匝的雨点就打得我睁不开眼........低头间,雨点已经由小变大,击打在脑门上,脸上有那么一些疼。一个老人,佝偻着腰, 像是突然出现一样,白色宽大的T恤,随风飘荡,干瘪瘦弱的躯体,明显弱不禁风, 拖着一把铁锨, 走了过来。我赶紧上前扶住老人,“姨........下雨了,赶紧进屋........”姨是 孙庆的妈妈,哑巴。我知道她听不到。 只好把他往屋子里引。 可是姨却在抗拒,朝着院子里的南墙跟走去。我 只好 问,“姨,你要干嘛?”我知道她听不见。姨执拗的朝着南墙跟走,我没有办法,只好搀扶着颤巍巍的她,顺手想要接过她拖着都有些吃力的铁锨,却被姨浑浊的眼神, 坚定的拒绝。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一直不离不弃的好哥们 孙庆的突然离世,我 并没有表现得多伤感!从得知他的病情之后,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看着 孙庆的母亲走路都不利索的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无法感同身受,却无法抗拒的 悲从心起。姨终于来到了南墙根,颤巍巍的扶正铁锨,尖头入地,似乎想要翻土。奈何岁月不饶人,力不从心的她,哪怕拿着铁锨这样的锐器,依旧奈何不了这苍茫大地的一偶.......一旁的我,有些不解,虽然知道她听不到,还是要问,“姨,你翻土做什么?下雨了,赶紧回屋,别淋着了,容易感冒!”姨听不见!但是满是沟壑的脸上似乎充满的坚毅, 颤抖的双手紧握着铁锨,踉跄的试着抬脚,想要踩在铁锨背上助力翻土。小时候,我见过姨翻旱地的,蹦得老高,双脚准确的落在铁锨背上,锐利的铁锨瞬间就直接没入,而后矫健的后仰,一大块土 就被翻了过来。岁月磨人!磨得如今 身形一个不稳,若不是我及时扶住,差点跌倒在雨中。姨不知道是哪里人,但是很会烙饼,小时候张扬吃过无数次。 很少见姨笑,唯独他们这帮小子狼吞虎咽她做得饼的时候,会笑得露出牙齿。我于心不忍,硬是抢过了铁锨, 虽然不知道姨要做什么,但是还是一脚大力透开了大地,挖出了一个小坑。姨 浑浊的两眼,看向了堂屋,双手颤抖的比划着四四方方的模样,又指指地下,又在虚空里比划着四四方方,佝偻着腰,在虚空里把四四方方放置进了小坑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笑,感受着雨点打在脸上生疼,指指她,指指天,指指屋檐,又 拍拍自己的胸脯。姨似乎明白了,笑了,一如年轻时,给我们烙饼看我们狼吞虎咽的时候,笑得露出了零落的几颗牙.........我扶着姨去了屋檐下。继而转身回到了南墙根,拿起了铁锨,每天都在干着体力活的我,挖一个坑不过是三下五去二。我似乎明白姨的意思,可是孙庆的媳妇能同意吗?回到了屋檐下,看着孙庆的媳妇已经站在了门口,去掉了白色孝服。天蓝色的连衣裙,很是蹁跹。 有那么几分姿色 的脸在精心的妆容加持下,看起来很年轻,大波浪发型更是潮流。孙庆娶的媳妇,算是螃蟹湾这一代小子中第二漂亮的。所以孙庆视若珍宝。媳妇有所求,他必答应。 哪怕是借钱,都会满足他媳妇的要求。孙庆媳妇看了一眼我,然后打起了洋气的粉红雨伞,踩着高跟鞋试图优雅的走近雨中。大门里突然跑出来个少年,是她和孙庆的儿子阳阳。阳阳焦急的喊着,“妈,你要去哪?”孙庆媳妇似乎犹豫了下,转身在阳阳的面前蹲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像是交代着什么,阳阳听得连连点头,而后起身, 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低头,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院子门外走去,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红色的朗逸车,孙庆媳妇 径直拉开车门上了车。雨越下越大,发动机咆哮着,撕破了雨幕,甩起一片泥泞,消失不见.........我其实想上前阻止,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看客不多事 ,看客认了........阳阳这才回头看见张扬,怯生生的喊了句,“ 高叔叔好!”清澈的眼睛,红肿不堪。孙庆爱媳妇,也爱儿子。 儿子哭成这样,自然也是极爱他的爸爸。只可惜,人间的爱,那么软弱无力,在生老病死面前不堪一击!我深呼吸,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悲戚,看向别处,转移注意,可是雨很大,像是在编织着一圈铁幕,将我团团的包围,让我的悲戚无法排解 ,似乎人也无处可逃........哑巴姨默默的路过我,佝偻身躯,走近了堂屋,抱出了儿子的骨灰盒,一步一捱,一步一抖,路过孙子的时候,充满了怜爱的看了一眼孙子,想要腾出一只手来牵起孙子 小手。 可是力不从心,骨灰盒轰然落地........还好 阳阳眼明手快,在 爸爸骨灰盒要落地的那一刹那,接住了骨灰盒。姨欣慰的笑笑,又露出了那几颗零落的牙,拍拍心爱的孙子的肩膀,朝着我刚挖的那个努努嘴。阳阳懂事的抱着骨灰盒,朝着那个大坑走去。阳阳才十一岁,他不懂得人死后墓穴的尊严和必要。不懂得一场丧事下来几万块的艰难,更不懂得我们这片土地没有人会把人葬在自家的院子里。他只知道听奶奶的话。他的奶奶步履蹒跚的跟在他后面,沿着屋檐,避着风雨。我看着有些恍惚。 坑挖的时候,孙庆的媳妇还没有走。 姨听不见,说不出。但是她看得见。看得见这家徒四壁,看得见那花枝招展!一辈子都只能看,都在看。所以看得通,看得透!知道花枝招展的儿媳妇会走,所以才未卜先知的去挖那个坑。没有办法的办法,埋他的儿子..........我不忍直视。可无边的雨幕依旧迷茫,无法看透,无法开阔,于是,只好木木的站在一旁 无能为力.........雨更大了.........一会院子里开始积水,豆大的雨点打在那镜面上,溅起的水花密密麻麻。祖孙二人浑然不惧。 冒着大雨,靠近了那个大坑。阳阳很乖巧的把父亲的骨灰盒放在了坑里,坑里已经积满了水,浑浊不堪,却远比那黑黢黢的骨灰盒好看得多,当浑浊不堪淹没了那黑黢黢之后。 我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终于入土,我似乎又有了那么一丝轻松!可是看到 阳阳那稚嫩的肩膀扛起比他还高半头的铁锨时,又变得无比的沉重.........我直接闭眼,直接冲进了倾盆大雨中,任身上被雨点打得生疼,任雨水淋透了全身,不是去帮忙,而是逃一样的 窜走........见不得疾苦,无能为力的时候,我除了逃,还能干什么呢?雨下得好大,打得我哪怕是跑,也只能低着头......。。。。。。。。这里是螃蟹湾,以前不叫螃蟹湾。后来因为他们的 父辈们像螃蟹一样横行,所以才叫螃蟹湾.........到了我们这一代,开始善良,所以哪怕 我们过得再不如意, 也见不得这人间凄凉........我只是跑,并没有流泪。三年前父母三天内相继离世,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眼泪.......暴风雨里跑不起来,泥泞的迟滞,深一脚浅一脚, 浑身上下湿透,雨水打在脸上,眼皮上,挣都睁不开,看不见去路,模糊里看到了一处房子的宽阔屋檐,悲凉的情绪不再左右我,一口气跑到了那干燥的屋檐下 ,喘息着........大雨倾盆如注,望向阳阳家那所失去了顶梁柱的老房子, 摇摇欲坠 !.......这里是我长大的螃蟹湾,自然知道这家的主人是谁。像很多老房子一样,大门紧锁。好像是从我离开以后,这里和所有的村落一样,慢慢的十室九空。倒是墙上血红的宣传标语,格外的醒目:民族要复兴,乡村要振兴!我脱下了衬衫,使劲的拧了几把,然后展开抖搂着,试图 干得快一些。两道刺眼的车灯逼近,居然刚好停在了这家大门口,看着深A 的牌照, 我定睛一看驾驶室,不由得一愣。居然是这家的主人。许久未见的儿时伙伴林丰 。林丰也看见了我,推开车门,打开雨伞,笑吟吟的喊了句,“ 高老板你好啊!”曾经螃蟹湾最帅的小伙子,如今胡子拉碴,大裤衩拖鞋,宽大的T恤盖不住发福的肚子,已然变成了个丢在人群里就再也找不见的不修边幅的油腻大叔。好多年不见他了,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里的男人彼此的称呼不是老板,就是“总”。我勉强笑笑,“林总,好久不见啊!”林丰摆摆手,“你等会!”说完,打着伞,拉开后车门,小心翼翼的喊了句,“爸,你看着点路,下雨路滑!”林丰的爸也是颤巍巍的下了车,在 的搀扶下,缓慢的走了过来。我赶紧打招呼, “ 林大伯好!”林伯伯明显老眼昏花,眯着眼看了半天,几乎凑到了张扬脸上,才恍然一笑,“ 小兴啊, 这是多少年没见你了,找媳妇了吗?”好像老人见面都喜欢问这个,我有些尴尬。林丰赶紧拍拍父亲的肩膀,“爸,你不是晕车吗?赶紧去躺一会!”然后又冲着我笑笑,“你等下,咱们哥们多少年没见了。 得聊聊!我先送我 爸进屋去休息!”我点点头。看着他们父子俩消失的背影, 我蓦然响起,姨的脸和孙伯的脸,似乎是一种颜色——土色!尘终归会要同尘,土始终要归土..................林丰走了出来,作为螃蟹湾曾经最帅的小伙,哪怕是不修边幅落魄,也比我有卖相。我们相视一笑 , 我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三个月了!”“怎么没联系我?”林丰 笑笑,“你也看见了,我爸身体不好!”我沉默了下,“ 林伯什么病?”“尿毒症!” 林丰说起来似乎很轻松,“每个礼拜得去县城医院做两次透析!走不开,所以没有麻烦你!”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父亲病重的模样,不由得垂首。林丰却笑笑,“年纪大了,少不了三病两痛的,我爸看得开,我也还好!”我们这个年纪最担忧的就是 父母的身体了。只可惜,最担忧的事情是一定会发生,谁也逃不过生离死别.........我深吸一口气,调整着不算好的心情,“那你在深圳的工作?”“辞了!这几年你也知道,外贸不景气,内需低迷。 我们那个厂半死不活的。每个月就发个三四千块钱,还不如回来尽尽孝...........”“媳妇孩子呢?”“孩子得读书,好不容易在那里有了个家,房子虽然破小,起点高不是?难道让她回来,像我们一样..........”我若有所思,点点头,“你说得对!孩子不能再像我们一样。好不容易离开了这里........ 可你们一家人这么分隔两地,也不是个事吧?”林丰看看里屋,“那怎么办? 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我不管我爸,难道看着他死?”我无奈的笑笑,笑得还没有 他那么轻松。谁不知道活着很难,如愿的活着很贵!林丰 似乎真的看得开,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从孙庆家过来的吧?”我点点头。林丰依旧俊朗的脸上终于戚戚色,“一起长大的兄弟啊,说走就走了........本来我是要去送他最后一程的。算着时间应该中午赶得回,哪知道今天排队的人多了几个,耽误了!我现在过去下!你等我会!”我摇头,“别去了!不合适.........”“怎么不合适?”我喟然一叹,“ 他媳妇已经走了,姨把他埋在院子里了 ,才十一岁的阳阳还在........”林丰亦黯然,“那算了........”“孙庆 真的是........作孽啊!”我却笑了起来,“咱们都四十的人了,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人都走了.........回头看看能做点什么吧!”林丰点点头,又是喟然长叹, 默默的看向孙庆家,闭眼,大概是在心里送兄弟一程,睁开眼的时候,轻松的笑容再度浮现,“听说你一直都没有结婚 ?”“我看见孙庆她媳妇走的,亲生儿子 都扔下了,结什么婚..........”林丰若有所思,摇摇头,叹口气,“你吃饭了吗?”我摇头,“哪里吃得下!”“刚好,我在镇上带回来了点卤味,还有我爸爸种的花生,咱们几年没见了,喝点?”我没有推脱,点头! 暴风雨里的凉意,确实需要酒精来驱散,又或者喝多点,灵魂失重,人变轻,就可以随风飘摇了........正在这个时候,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张胖子,“你走了吗?”“没有,碰见 林丰了,准备喝点!”“刚好我也没吃饭,我马上过来..........”“你不是去吃席去了吗?”还没等来回答,张胖子就挂掉了电话。林丰个搬出来一张小桌子,麻利的摆上几个凉菜,一筐子水煮的新花生。一瓶牛栏山二锅头,还有两套一次性餐具。“张胖子要来!”林丰笑笑,“那刚好,我也是好几年没见他了,他还那么胖吗?”“一天开十几个小时的出租车,根本不运动,当然还那么胖!”“呵呵.........”张胖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伞,顶风冒雨的冲了过来,陈旧的皮鞋和裤脚都已经湿透,但是胖胖的脸上笑得异常灿烂, 老远就呼喊着,“深圳的 林总,啥时候回来的?这是回来扶贫的吗?”林丰笑着搬出来几个小板凳,“你个死胖子,跑慢点!”张胖子已然冲到了他的身边,直接给他来了个熊抱,“ 多久没见了!想死你了!”然后倏地松开,抓起一块猪耳朵丝,就吃了起来,“饿死我了!”胖子容易饿。我有些不解,“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吃着海鲜,喝着五粮液吗?”张胖子嘿嘿一笑,“我冒失了,刚参加完葬礼,又去给人家祝寿~!这不合适,所以呢就在门口 给林朗了红包,他倒是非要拽着我进去喝几杯!人家热情,可咱不能不懂事啊!所以,我就没进去走了!所以饿了!赶紧吃啊!你们还在等什么?”张胖子说得很轻松。 但是我很了解他的性子,好了一辈子的面子,其实一辈子都在丢人!眼巴巴的去给人家送礼,绝不是他自己 不进去的。一定是林朗那个家伙觉得他晦气,拦住了他。绕不开的过去与如今,不过是因为有了差距......都说生活很现实,生活的主体 是人。所以人最现实!有了差距以后 ,这样的现实总是不断的袭来.......林丰开始倒酒。还能在一起喝酒的人,基本上都是过得差不多的那一群........先给张胖子倒,张胖子赶紧拦住,“不行不行!我下午还得出车!不能酒驾!”“咱们几年没见了?不一醉方休说不过去吧?”林丰坚持。张胖子肉肉的脸上满是愁容,“ 我也想喝啊!可他吗的我家一个中专生,一个马上要上初中。开销大啊!睁开眼就欠公司一百二。我要是一天不跑没收入,开销没处出还得欠债!真不能喝!要不约好哪天,我请你宵夜,绝对陪你一醉方休!!”林丰有些为难的看向我, 我端起了酒杯,想像着姨把孙庆骨灰放进那个水坑的画面,无限伤感的举杯过额头,落寞的说,“敬孙庆!”林丰赶紧也端起了酒杯,举起,“一路走好!兄弟!”张胖子也变得严肃起来,主动倒了一杯酒,也是高举过头,“小时候他跑得最快,如今走得最早........走好........”三人默默的一起把杯中酒洒向了无边的雨幕.........雨幕真的是一道幕,我似乎看到了那个脸上总是带着微笑的伙伴,正朝着我们鞠躬,谢幕........沉默持续了很久。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凄风冷雨.......最后还是主人 再次倒酒,“ 走了 ,说不定是件好事!”我挤出一丝笑容,“对!把酒满上,咱们兄弟几个从今天开始,算是聚一次少一次了.........”张胖子似乎也被感染了,脸上的肉一横,“倒酒!喝他个狗日的!大不了每天再多跑一个小时.........”雨一直下,越下越大! 有如放鞭炮一样,炸裂着螃蟹湾 .......大地饥渴了太久,贪婪的吮吸着上天的甘露,蓄积足够的水分,好继续滋养这一方人.......张胖子又要给自己倒酒, 我伸手拦住了,“别喝了!吃饱了早点走,挣钱去.......”刚有的豪情壮志,瞬间消失,张胖子咧嘴一笑,“ 好嘞!”说完,开始吃,就是几个凉菜,他真的是饿了,吃相有如风卷残云!似乎也忘记了他本应该在湾子里最豪华的那栋宅院里,吃山珍海味的........我和张扬都没有说话,从小 我俩才是最聊得来的,秉性相投,彼此一个眼神,就相视一笑,举杯,浅喝了一口。垫吧得有些差不多的张胖子放下筷子,开始发烟,“对了, 高兴,孙庆他老婆呢?刚才我去她家她不在,她的车也不见了!”我 点着了香烟,深吸了一口,“你去找她做什么?”“要钱啊!那两万块钱,可是我儿子上外校 走关系 送礼的钱!”我 摇摇头,“别想了!”“什么叫别想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媳妇的厉害,要是知道 我把钱挪用了,耽误了我儿子上外校,她不得打死我!”“她已经走了,不出意外,估计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什么?”张胖子那双被肉肉挤成了缝隙的小眼睛,瞬间挣得老大,“跑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她欠我钱,你不帮我拦着她.........”林丰似乎跟 我 真的同频,盯着我,“ 高老板,你借给孙庆了多少钱?”我摇摇头,淡淡的说了一个数字,“五万!”一旁的张胖子吃惊了,“五万?你个狗日的,老子买房子的时候找你借钱,你才借了一万!咱俩还是堂兄弟!”我深吸一口气,“他说他想活 ........”生死面前,没有什么值得一提!他想活!不想死!不惑之年所有男人 ,哪怕活得再艰难,都不想死!因为上有老,下有小, 死不得!听到我这么一说,张胖子愕然,陡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不再言语。我们一起长大,我们之间有太多美好的回忆。那些回忆早就的感情,在他哭着跟我说他想活的时候,我怎么才可以做到不在意那身外之物,而不倾囊相授 呢?钱没了可以再去赚,可是人没了.,,......就再也见不到了.,.............雨势似乎小了些。湾子变得雾蒙蒙的,传说中的仙境就是这样雾蒙蒙的,可 这里是人间!雨点似乎也累了,打在那坑洼里,不再像刚才那样开锅一般,更像是我们小时候冒的鼻涕泡.................林丰笑笑,打破了安静,“别这么凝重! 来喝酒!喝酒!”说完,带头举杯,利落的一饮而尽。张胖子似乎也从那一瞬间的凝重里抽离出来。这里是人间,这里的他要生活,“ 他想活!我们借钱给他治病!这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媳妇的那俩车是一个月前买的。我们给他救命的钱,他给他媳妇买车。这就说不过去了吧?如今他走了,为什么他媳妇走的时候你不拦下来,那俩车卖了也够还咱俩的债了!他媳妇估计就是怕我们要债,所以第一时间跑了.........”我默默喝酒。张胖子继续絮叨,“五万啊!五万啊!高兴,你得扛多少水泥,多少沙子,上多少层楼。腰得磨损成什么样,才挣得到五万块啊!你个傻逼,看着她跑了也不拦.........让她跑了,我他妈的怎么跟我媳妇交待啊!我儿子要是被耽误了,老子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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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当代文学中,《青春之歌》最初建立了知识分子形象书写的规范和模型,其影响一直延续到20世纪80年代初期。我们在“反思文学”中看到的“右派知识分子”凯旋后所表达的“九死未悔”的信仰,事实上是林道静身份重建、思想再生的某种写照。他们经历了苦难,但苦难不能改变他们的思想信仰,或者说,恰恰是苦难更加坚定了他们的信仰。这种“知识分子写作”的问题,在当代文学史著作中已经得到了部分的清理。有趣的是,自90年代初《废都》出版后,或者说自庄之蝶出走之后,长篇小说中知识分子的“背叛”或出走的现象正前仆后继蔚为大观,他们成了新的“零余者”或“多余人”。这一现象我们在阎真的《沧浪之水》、张炜的《能不忆蜀葵》、张抗抗的《作女》、莫怀戚的《经典关系》、张者的《桃李》、王家达的《所谓作家》、董立勃的《米香》等大量作品中都可以看到。在文学观念已经分化的时代,为什么这些作家不谋而合地都选择了“背叛”或出走来放逐或处理自己的人物?知识分子为什么要再次踏上不知所终的人生之旅?这显然是一个值得我们阐释和分析的新的问题。一、知识分子的“背叛”在长篇小说中,知识分子面对现实特别是面对革命的矛盾、犹疑或彷徨的心态,在路翎的《财主的儿女们》中得到了最为充分、集中和真实的表达。但他们并不是“背叛者”的形象,于现实和心灵来说都是如此。知识分子背叛的典型形象,是红色经典《红岩》中的甫志高,他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情操、趣味以及最后变节,在政治观念的支配下,得到了合乎逻辑的展开。80年代的文学叙事改写了知识分子的动摇与不洁:他们受难但政治节操坚定。这一叙事的真实性后来遭遇了难以辩解的质疑,而使其文学价值大打折扣。进入新世纪以来,知识分子的形象被重新书写,变节乃至“背叛”,使这个群体或阶层的形象令人触目惊心,他们灵魂的复杂性和文学的丰富性相得益彰地呈现出来。董立勃自《白豆》出版以来名声大噪。他身不由己地成了当下最抢手或最走红的作家之一。不久前,董立勃出版了他的新作《米香》。这部小说无论题材还是背景,无论人物还是故事,与《白豆》都有不难察觉的血缘关系——它们都孕育于遥远的下野地,它们都与人性、欲望、权力、暴力和那个特殊的历史时代密切相关。如果说,《米香》仅仅写了米香的单纯、美丽和被骗后的放纵,这个故事除了时代环境不同外,也并无太多的新鲜之处。《米香》的不同凡响,就在于小说同时也书写了一个被命名为宋兰的女性。这两个女性命运、性格的对比,使《米香》在同样平实的叙述中,焕发出了几缕灿烂而意想不到的光芒。宋兰来自上海,是一个“支边”青年,米香因家乡水灾逃难到下野地;宋兰有文化,能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米香几乎大字不识。但是命运并没有按照她们身份的等级来安排。宋兰被牧羊人老谢强暴之后,还是嫁给了这个粗俗的土著。老谢塑造自己老婆的本土方式,主要是诉诸暴力,就在此时,宋兰逆来顺受的性格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在忍无可忍生不如死时,宋兰挥刀斩杀了老谢的爱犬阿黄,并以同样暴力的方式,改变或者“颠覆”了老谢的暴力。从此,两个人相安无事,相亲相爱,双双感到过上了好日子。在上海知青可以返回上海的政策颁布的时候,宋兰依然不为之心动,依然和老谢相依为命生活在她本不热爱然后又不能割舍的下野地。米香的命运完全不同。米香是小说的主角,在作家的设计中,她的命运理所当然地要曲折复杂。她虽然出身低微,是一个“盲流”,但她心性高,生得一副好皮囊,有浪漫天性,爱知识分子。这一出身和性格的矛盾,注定了米香悲剧性的命运。从人物自身来分析,米香无论出身如何,她完全有选择个人生活和爱情的权利。但是由于米香一定要爱有知识分子气质的许明,甚至不顾世俗社会的种种非议委身于他,结果她被欺骗了。许明在前途、功名和爱人之间选择了前者而抛弃了米香。这个毁灭性的打击彻底改变了米香,她无所顾忌地放纵自己的肉体,试图以此来对抗或报复自己不公正的遭遇。放纵虽然使米香“过得比下野地任何一个女人都快乐”,但米香再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因此,米香才是下野地悲剧的真正主角。除了时代的原因之外,酿成米香悲剧的直接原因是小说中的一个配角——“知识分子”许明。套用一句老话说,“性格即命运”。在小说中,米香应该是宋兰的位置,而米香的性格、浪漫和趣味也应该是宋兰的。但她们的性格阴差阳错地被作家置换了,于是她们都承担了本不属于她们命运的人生。偶然性和绝对化的书写,是《米香》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如果没有偶然性,就没有两个女人倒置的命运;如果没有绝对化,米香和宋兰的人生就不会这样震撼人心。她们都以绝对化的方式改变了自己。米香热爱知识分子使许明有了可乘之机,这个谦卑懦弱的知识分子是我们常见的形象,“始乱终弃”的叙事原型也是小说基本的结构方式。但这个知识分子在情感上的背叛却构成了米香悲剧的决定性因素。如果没有许明的背叛,米香不会以放浪形骸的方式对待人生和身体。许明的背叛原因很简单,他曾是一个落难的“公子”,米香在他最危难的时候爱上了他,米香的给予创造了一个不死的许明,但在“功名”面前,许明选择了“功名”而放弃了爱情。这个故事可能并不新鲜,但在新世纪作家仍以这个原型结构故事,则从一个方面表达了他对这个群体的怀疑或不信任。许明的历史不止是知识分子的前史,他们的故事在今天还在上演。如果说《米香》中的许明是情感上的背叛,那么阎真《沧浪之水》中的池大为,就是知识分子节操和特立独行精神的背叛。当然,《沧浪之水》的丰富性和复杂性,可以从许多角度进行解读,比如知识分子与文化传统的关系,特权阶层对社会生活和精神生活以及心理结构的支配性影响,在商品社会中人的欲望与价值的关系,等等。这足以说明《沧浪之水》的创造性和它所具有的文学价值。但在我看来,这部小说最值得重视或谈论的,还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对知识分子心态、选择的关注,对知识分子在外力挤压下潜在欲望被调动后的恶性喷涌、在与现实对话中的强迫认同的透视,以及由此揭示出的当下社会承认的政治和尊严的危机。小说的主人公池大为,从一个清高的旧式知识分子演变为一个现代官僚,其故事框架也许并没有超出于连式的奋斗模型:于连渴望上流社会与池大为向往权力中心,人物在心理结构上并没有本质区别。不同的是,池大为的向往并不像于连一样出于原初的谋划。池大为虽然出身低微,但淳朴的文化血缘和独善其身的自我设定,是他希望固守的“中式”的精神园林。这一情怀从本质上说不仅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与现代知识分子对社会公共事物的参与热情相去甚远,而且这种试图保持内心幽静的士大夫式的心态本身是否健康也是值得讨论的,因为它仍然是一种对旧文化的依附关系。如果说这是池大为个人的选择,社会应该给予其应有的尊重,但是,池大为坚守的困难并不来自他自己,而是来自他与“他者”的对话过程。现代文化研究表明,每个人的自我以及生活方式的确定,不是来自个人愿望、由个人独立完成,而是通过和其他人“对话”实现的。在“对话”的过程中,那些给予我们健康语言和影响的人,被称为“有意义的他者”,他们的爱和关切影响并深刻地造就了我们。池大为的父亲就是一个这样的“他者”。但是,池大为毕业后的七年,仍然是一个普通科员,这时,不仅池大为的内心产生了严重的失衡和坚守的困难,更重要的是他和妻子董柳、厅长马垂章、退休科员晏之鹤以及潜在的对话者儿子池一波已经经历了漫长的对话过程。这些不同的社会、家庭关系再造了池大为。特别是经过“现代隐士”晏之鹤的人生忏悔和对他的点拨,池大为迅速地时来运转,不仅在短时间里连升三级,而且也连续搬了两次家换了两次房子。这时的池大为因社会、家庭评价的变化,才真正获得了自我确认和“尊严感”。这一确认是在社会、家庭“承认”的前提下产生的,其“尊严感”同样来源于这里。于是,小说提出的问题就不仅仅限于作为符号的池大为的心路历程和生存观念的改变,事实上,它的尖锐性和严峻性,在于概括了已经被我们感知却无从体验的社会普遍存在的生活政治,也就是“承认的政治”。查尔斯·泰勒在他的研究中指出:一个群体或个人如果得不到他人的承认或只得到扭曲的承认,就会遭受伤害或歪曲,就会成为一种压迫形式,它能够把人囚禁在虚假的、被扭曲和被贬损的存在方式之中。而扭曲的承认不仅给对象造成可怕的创伤,并且会使受害者背负着致命的自我仇恨。拒绝“承认”的现象在任何社会里都不同程度地存在,但在池大为的环境里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的存在。对于被拒绝者如前期池大为,他人为他设计的那种低劣和卑贱的形象,曾被他自己内在化;在他与妻子董柳的耳熟能详的日常生活中,在与不学无术浅薄低能的丁小槐、专横跋扈的马厅长的关系中,甚至在与下一代孩子的关系中,这种“卑贱”的形象进一步得到了证实。不被承认就没有尊严可言。池大为的“觉醒”就是在这种关系中因尊严的丧失而起的。现代生活似乎具有了平等的尊严,具有了可以分享社会平等关注的可能。就像泰勒举出的例证那样,每个人都可以被称为先生、小姐,而不是只有部分人被称为老爷、太太。但是这种虚假的平等从来也没有深入生活内部,更没有成为日常生活支配性的文明。尤其在我们的社会生活中,等级的划分或根据社会身份获得的尊严感,几乎是未作宣告却又根深蒂固深入人心的观念或未写出的条文。现代文明的诞生也是等级社会衰败的开始。现代文明所强调和追求的是赫尔德所称的“本真性”理想,或者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种独特的作为人的存在方式,每个人都有他或她自己的尺度,统一的“圭臬”已经死亡。自己内心发出的召唤要求自己按照这种方式生活,而不是模仿别人的生活,如果我不这样做我的生活就会失去意义。这种生活实现了真正属于我的潜能,这种实现,也就是个人尊严的实现。但是,在池大为面对的环境中,他的“本真性”理想不啻为天方夜谭。如果他要保有自己的“士大夫”情怀和生活方式,若干年后他就是“师爷”晏之鹤,这不仅妻子不答应,他自己最终也不会选择这条道路。如果是这样,他就不可能改变自己低劣或卑贱的形象,他就不可能获得尊严,不可能从“贱民”阶层分离出来。于是,“承认的政治”就这样在日常生活中弥漫开来。它是特权阶层制造的,也是平民阶层渴望并强化的。在池大为的生活中,马垂章和董柳是这两个阶层的典型,然后池大为重新成为下一代人艳羡的对象或某种“尺度”。读过小说之后,我内心充满了恐慌感,在今天的社会生活中,一个人将怎样被“承认”,一个人尊严的危机怎样才能得到缓解?因此,知识分子在今天要坚持独立的精神立场,这是一个精神蜕变的过程,不背叛自己的心灵或超越现实的诱惑,这个过程就没有完成。二、知识分子的“出走”在20世纪的小说叙事中,知识分子的出走是一个经典性的场景。面对庞大的家族宗法制度和黑暗的社会现实,他们无法忍受又无可奈何,于是,不知所终的“出走”就成为许多作家处理知识分子命运的惯常手段。确实,知识分子究竟要走向哪里,没有人知道。林道静大概是一个例外,她虽然开始也是出走,但找到了“归宿”,因此她也成为中国“类成长小说”的第一位主人公。新世纪开始,中国知识分子开始了新的“远足”。在许多小说中,“出走”是我们常见的以知识分子为主人公的小说的结局。不同的是,“出走”不是由于社会或他人的逼迫,而常常是一种自我放逐,一种宏大抱负幻灭后或是为了某种乌托邦假想而远走他乡。知识分子在这个时代的无力或不合时宜被再度证明。莫怀戚的《经典关系》是一部写普通人生活的小说,它主要的叙述对象是一群可以称为“知识阶层”的群体——它的主要人物都是有高等教育背景的人。在当下的小说创作中,可能有两种题材最为引人注目:一种是年轻人,他们被称为“七十年代”;一种是“成功人士”,他们位高权重。这两种题材所表达出的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都是令人触目惊心的。在不断的文学叙述中,我们会误以为社会生活的变化只限于这些特殊的群体或阶层。但是,读过《经典关系》之后,我们才有可能在作品中得知,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时代,确实发生了我们意想不到的变化。或者说,那不被注意的社会群体的日常生活的变化,才是真正的变化。在以往的舆论或意识形态的表达中,“知识阶层”和他们坚守的领域,一直有一层神秘的面纱,他们在不同的叙述中似乎仍然是中国最后的精神和道德堡垒,他们仍然怀有和民众不同的生活信念或道德要求,他们仍然生活在心造的幻影当中。但事实上,在80年代中期,知识分子内部的变化就已经开始发生。不同的是,那时知识分子的“动摇”或变化还不是堂而皇之的,他们是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校园或书房的。进入90年代之后,曾经有过关于知识分子经商的大讨论。一些有识之士对知识分子经商给予了坚决的支持。现在看来,这场讨论本身就是知识分子问题的反映:这个惯于坐而论道的阶层总是讷于行动而敏于言辞。但对于勇敢的年轻人来说,他们没有顾忌地实现了自我解放,他们随心所欲地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职业,同时也选择了新的价值观念。如果说,1905年科举制度终结以前士大夫阶层死抱着从政做官不放,是那个时代的价值观念问题的话,那么,今天的知识阶层死抱着书本不放,其内在的问题并没有本质的不同。当社会提供了身份革命条件的时候,这个犹豫不决的群体总会首先选择观望,然后是指手画脚。《经典关系》中的人物不是坐而论道的人物。他们无论是主动选择还是被动裹胁,都顺应了时代潮流,在他们新的选择中,重建了新的“经典关系”。经典关系,事实上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关系,它是夫妻、父子、翁婿、师生、情人等血缘和非血缘关系。但人在社会生活结构中的位置发生变化之后,这些关系也就不再是传统的亲情或友情关系,每种关系里都隐含着新的内容,也隐含着利害和危机。在作者构造的“经典关系”中,那个地质工程师的岳父东方云海处于中心的位置,但这个“中心”是虚设的。在脆弱的家庭伦理关系中,他的中心地位只是个符号而已,在实际生活中他真实的地位是相当边缘的,他难以参与其间。虽然儿女们还恪守着传统的孝道,但他已经不可能再以权威的方式左右他们的生活。他选择了自尽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与王国维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有区别,他意识到了这个时代与他已经格格不入。茅草根、南月一以及东方兰、东方红、摩托甚至茅头,他们仿佛在故事中是叙述中心,但他们都不是中心。在故事中每个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那个十岁的毛孩子,为和父亲争夺“姨妈”,甚至不惜开枪射杀他的父亲,使英俊父亲的眼睛只剩下了“一目半”。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经典关系”一经被发现,它的戏剧性、残酷性使我们在惊讶之余也不寒而栗。这时,我们就不得不再一次谈论已经沦为陈词滥调的“现代性”。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很难作出其他解释。现代性就是复杂性,就是一切都不在我们把握控制之中的历史情境。我们试图构造的历史也同时在构造着我们。谁也不曾想到,自以为是随遇而安的茅草根会被学生兼情人“裹胁”进商海,谁也不会想到东方红会那样有城府地算计她的姐姐,当然也不会想到茅草根的欲望会是那样地无边,最后竟“栽”在自己儿子的手中。“经典关系”是复杂的,但又是简单的。说它复杂,是他们必须生活在诸种关系中,没有这些关系也就失去了利益,欲望也无从实现;说它简单,是因为每个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他们虽然良心未泯热情洋溢生机勃勃,但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关系中,谁还有可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呢?茅草根以排演《川江号子》为由逃离了“经典关系”的网络,他似乎对艺术还情有独钟,但事实上这同样是一种出走方式。惟利是图的经济“主战场”并非是他的用武之地,他只能以出走退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张抗抗的《作女》是一部奇异的小说。主人公卓尔是这个时代年轻女性的“运动”先锋,也是这个时代以求一呈的冒险家。我们不知道卓尔为什么要“作”,她的“作”用世俗的眼光看来是难以作出解释的。她有稳定的工作,有稳定的收入,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她完全可以平静地对待生活,找个爱人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但这一切恰恰是卓尔厌倦或不屑的。我们不知卓尔要什么,我们知道的是卓尔就是要“卓尔不群”与众不同,在自我想象中不断构造自己不知所终的人生之旅。卓尔“作”的欲望是一种普遍的欲望,不同的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敢于像卓尔那样“作”,或者有条件去折腾。时代环境的相对宽松以及商业主义霸权的建立,调动或膨胀了人们潜隐的但又所指不明的躁动感,没有任何一个时代的人像我们今天这样既蠢蠢欲动又方位不明,每个人都有要做点什么的欲望但又不知究竟做什么,卓尔是放大了的我们每一个人。这是社会世俗化运动带来的必然后果,90年代以后的小说,已经将这种后果描述得万花纷呈,特别是在知识阶层,卓尔只不过是个集大成者而已。因此,卓尔的欲望是超性别的欲望,无论男性女性,也无论是想象还是实践。在这个意义上说,这不是一部女性主义的作品。卓尔的不安分大概来自一种可能,就是为了自由的逃亡,她不能容忍任何来自世俗世界的束缚,她希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卓尔在某种意义上实现了自己的期许,她辞了《周末女人》杂志的职务以后,开始了她“作”的旅途。但任何自由都是有限度的,绝对的自由是不存在的。我们发现,卓尔每一次异想天开的折腾,都不能离开她和周边的关系,特别是和三个男人的关系。通过卓尔的视角可以看到,老乔、卢荟、郑达磊这三个男人,事实上是三个不同的符号,他们分别和性、文明、金钱相关。如果这一指认成立的话,那么卓尔的折腾或“作”,就始终与她的欲望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卓尔与其说要自由,毋宁说她什么都想得到。她确实部分地体验了自由的快乐: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到任何地方,可以心血来潮地与陌生人做爱,可以让爱她的男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通过自己的想象把握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但结果她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自由的代价只有卓尔自己知道,她会为去南极的资金发愁,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孤独而独自饮泣,在小说的最后,卓尔还是无可奈何地将自己放逐了,她完成的只是一场不知所终的“作女”运动。卓尔的再次出走是意味深长的。20世纪以来,在中国任何一个变动或转型时期,都不乏卓尔式的人物,他们要特立独行,要与世俗社会势不两立。但他们不会被社会所容忍,或者说社会不是为任何一个个人准备的。社会的意识形态是一个人进入社会的通行证,也就是说,一个人在什么样的程度上认同了意识形态,也就决定了一个人在什么样的程度上进入这个社会。20世纪以来的“卓尔们”之所以屡战屡败,就在于他们没有取得这样的“通行证”。在一个身份社会里,卓尔抛弃了身份,她不但不要社会身份,而且不要家庭身份,她不要工作、不要丈夫、不要孩子,这是一种不作宣告的弃绝,对于社会来说,她之所以不被容纳,是因为她潜隐着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这也正是卓尔作为小说人物的成功。她内心的欲望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的欲望,但她比我们每一个人都强烈、直接,并敢于实践,因此卓尔的“绝对化”恰恰是一个“典型”人物。当这个人物出走和我们告别的时候,我们记住并会怀念她。三、知识分子的“死亡”知识分子的死亡或背叛在西方早已被宣布。这一判词表达的是对知识分子的失望乃至绝望,与对知识分子社会职能的理解相关。法国思想家朱里安·本达认为,知识分子是某个从事艺术、学问及形而上学思维即力求获致超越的善的愉悦的阶层,其活动不追求实际目的。本达对知识分子职能的理解与康德和葛兰西是大体相似的。但是本达试图把一种永远的价值和冥想作为一种职责交给知识分子却遭到了指责。事实上,对知识分子背叛或死亡的指认,大都来自于对知识分子这一职能的理解。世纪初长篇小说的知识分子之“死”,虽然不是理论的分析,却是一个有意义的隐喻。青年作家张者的《桃李》可以看作是新《儒林外史》或新《围城》。《儒林外史》虽然尖刻,但也从一个方面表达或揭示了这个阶层内心的问题。如果说在科举时代,入朝做官被知识阶层普遍认为是人生价值实现的话,能否做官就是他们最大的焦虑。1905年科举制度终结之后,逐渐产生了现代知识分子,现代知识分子最明显的标志之一就是身份革命,他们可以做官,也可以不做官,可以当教师、报人、自由作家等。因此身份革命对知识阶层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心灵的解脱。但这个解脱并不是说知识阶层不再有问题了。《围城》说的就是现代知识分子的故事。无论是《儒林外史》还是《围城》,都尖锐地讽刺了知识阶层存在的问题,揭示了他们内心世界的另一面。这也成为中国现代小说的非主流传统。主流传统关注的是知识分子与革命的关系问题。在50年代,知识分子的问题是思想改造问题;80年代“归来”的一代被叙述为如何保持了政治“贞节”的问题。在主流传统引领了知识分子写作潮流之后,非主流的传统几乎断流,后来我们在李晓的《继续操练》中才又隐约看到了知识分子卑微的愿望和有趣的景观。进入90年代之后,校园知识分子的焦虑并没有得到缓解。《桃李》用非常幽默的方式,也可以说是《儒林外史》或《围城》的方式,揭示了当下知识分子的内心问题,首先是压抑过后的没有节制和边界的欲望释放问题。知识分子的欲望和社会的普遍欲望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当然小说是一种想象和虚构,但这种非写实的方式,却从一个方面透露了知识阶层真正的问题。《桃李》中的导师邵景文和弟子们的故事,就是当代世俗化运动中典型化了的故事。这是一部非常有趣的小说,是一部超越了雅俗界限的小说。在当下严肃文学或通俗文学鲜明对峙的情况下,《桃李》提供了一个超越性的本文。也就是说,小说可以既好看同时又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不同的读者可以从中读出不同的东西。如果分析起来,小说提供的多种符号是非常复杂的:教授、博士生、硕士生、老板、小姐、贫困的农民、作恶乡里的干部,还有一夜情、弄假成真的爱情、死于非命的凶杀等等。现代性就是复杂性和矛盾性。校园应该和社会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是大学坚守自己独立性的一个前提条件。但红尘滚滚的今日,社会上存在的一切,大学几乎都不缺少,有的甚至表达得更充分。《桃李》虽然幽默,但它的尖锐性仍清晰可辨。它无情地撕去了斯文的面纱,为我们展示了一个曾经神秘、神圣、净土般领域的虚假和矫揉。被学生称为“老板”的博士生导师邵景文,在这个时代好像恰逢其时,他意气风发志满意得。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教授,精英知识分子和世俗世界所期待的一切,他都得到了。他开放、豁达,和学生关系融洽,因其学术地位和掌控的学院政治,他如鱼得水。但他也确实是“玩大了”,最后,他的身体几乎像筛子一样地被情人捅了一百零八刀,而且每个刀口里都放了一枚珍珠。邵教授之死完全缘于他个人膨胀的欲望,当他不再履行知识分子职能,完全成为一个商人的时候,邵景文的死亡就是知识分子的死亡。与邵教授之死不同的,是王家达的长篇小说《所谓作家》中的作家胡然之死。在商品社会里,作家的光环正渐次褪去。这一现象的出现,不只源于社会价值观念的深刻变化,同时也与曾经赋予作家的某种“神秘”有关。但在价值观念发生变化和作家的“神秘”消失之后,作家便不再是原来想象的作家。《所谓作家》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一部奇异的小说。应该说这是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围绕作家胡然产生的一系列悲喜剧,不仅生动地描述了作家群体在这个时代尴尬的命运,塑造了性格迥异的作家形象,而且以苍凉、哀婉的基调为这个群体状写了一曲最后的挽歌。胡然、野风等短暂的生涯,以及他们或与风尘女子为伍、或用“文学权力”获得生命欢乐的满足与失意,他们在“高雅”面纱掩盖下的心灵世界……彻底摧毁了作家现实生活与精神世界的最后界线。而围绕一篇文章构成的古城事件和作家们的最后命运和归宿,也似乎成了这个时代没落知识分子群体的缩影。小说深刻地营造了胡然之死的社会环境和个人心理,他的主要精力是周旋于田珍、章桂英、杨小霞、沈萍四个女人的关系中,而他身边的古城艺术界的“四大名旦”以及渗透于古城每一个角落的文化和生活气息,都使人如重临“废都”一样。小说虽然也有概念化的问题,比如对见利忘义、水性杨花的女性的刻划,无论是性爱场面还是移情别恋,还只限于社会对类型化女性的一般理解,还没有上升到人物性格的层面,而对农村妇女田珍的始乱终弃和最后重修旧好,也喻示了一个知识分子与人民和土地的寓言——在这一点上,作家仍没有超越20世纪以来激进主义的思想潮流。但是,作品对旧式文人的刻划和批判,对他们的趣味、情怀以及对待女性态度的否定,都达到了一定的深度。如果说邵景文之死是在当下世风支配下的欲望之死的话,那么胡然之死就是被时代抛弃的结果。这个时代不再为胡然们准备他们想要的一切。对他们而言,生存和精神的破产是迟早的事情,他们是旧文化最后的遗老遗少。因此,胡然之死也是作家放逐或抛弃旧文化遗民的一种形式。新世纪知识分子在小说中的形象——“背叛”——出走——死亡,这一过程很可能是一种巧合,或者是我们的一种“结构”,但它却从一个方面无意识地表达了这个阶层仍然没有解决的“身份”、归宿或精神漂流的问题。时代的发展使人文知识分子失去了曾经有过的优越,他们的不适和内心的不强大,使他们或是与社会、时代格格不入而被放逐和抛弃,或是最后走向死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阶层解决如何融入社会和自身角色的问题,其道路仍然还是漫长的。文/孟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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