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开局是个书童 跟着少爷进京赶考遇见了修仙者 男主资质不行?

古代书生进京赶考时,身边总是会带着一个小书童,有钱人家的少爷身边书童远不止一个,这些书童究竟有什么作用?为什么不选择年轻貌美的女孩作为书童?穷酸的书生有没有书童跟着呢?

书童指的是伺候主人读书的年轻仆人,担当了书生身边小跟班的角色。书童的作用有很多,担负着书生生活学习的所有的事务,洗衣做饭打扫样样来,相当于现在保姆的职位。每当书生遇到难缠的事情,还需要充当公关的角色,帮助出谋划策解决难题。

另外还需要整理书房,采购学习用品,这就需要书童具备一点识字的能力。有些书童还需要解决书生的生理问题,这是一个很难以启齿的职能,但确实是存在的,尤其是一些出生在官宦人家的书生。

那些官二代、富二代们,通常不会克制自己的需求,男女不忌。书童也就充当了暖床的作用,有人肯定会好奇这是真的吗?有史料记载,这种现象出现在广东和福建,并且一度十分盛行,还有个称谓叫做契兄。

当地男子到了16岁,就会找来一位年纪稍大的男子,作为自己的契兄。两人在正式确立关系之后,同吃同住甚至是同床,就像是夫妻一样生活,一般到一方结婚之后关系就会终止。但也有些例外,在一方结婚的情况下,还是会维持关系,关系十分亲密,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妻子。

最关键的是双方父母很支持,承认两人的关系,把对方作为女婿看待。若是一方娶妻,对方父母还会分担一部分的彩礼钱,这样的契兄制度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晚清才逐渐消失。那么书童为何不用漂亮的女孩呢?

大家都知道古代讲究男女有别,十年寒窗到进京赶,书童都要陪在书生身边,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女子有诸多不便。另外书童还是个体力活,古代书籍大多是竹简,在进京赶考途中,书童需要承担背书的责任,这对女子来说是个很艰巨的任务,还是男子更加合适。

另外一些书生往往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危险毫无自保能力,书童就需要承担保镖的职责,帮助书生脱离危险。因此在影视剧中,常常也会出现武功高强的书童。

当书生遇到坏人的时候,三两下就能解决这些坏人,保护了书生的人身和财物安全。当然这样的武力值高的书童,往往学习能力较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督促书生学习的作用较小。因此书童也是多种多样的,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想要进入大户人家做书童,就要具备很强硬的实力。

大户人家选择书童需要进行选拔,选拔合格后还需要进行培训,达到要求才能任用,如果不达标就会被赶走。合格成为书童之后,还是有很多的规矩,吃饭可以一起吃,但穿着有区分。

书童多是穿粗布蓝衣,便于分清主仆。要求很多收获同样也很多,跟着富家公子吃喝玩乐,游山玩水读好书,公子高中后,书童的好处也少不了。当然若是公子总也考不上,书童就会因为失职被辞退。当然也不是谁都请得起书童,那么穷酸的书生请的起吗?

其实也会有,我们熟悉的梁山伯就算一位穷书生,他有自己的书童四九。四九从小和梁山伯一起长大,陪伴他读书,或许有报恩的原因,又或许是友情的原因,让四九一直照顾着梁山伯。

相传诸葛亮后期作为村夫隐居,身边有两书童跟着,吃穿简单生活清贫,完全没有前途可言,但这两人一直陪着诸葛亮走到了最后。有一书童甚至在其死后,为其守着坟墓。有书记载,这两书童十分崇拜诸葛亮,书中写到,“吾书童后来替吾守墓咯,真忠义也”。

由此可见这两书童是真心敬重诸葛亮,并非为了追求名利。有些人生活很困苦,作为书童之后,还能吃饱饭穿好衣,这也不失为讨生活的一种手段,更何况能够增长自己的见识。万一书生考取功名,书童也能获取不少的好处,就此做个一官半职,也是大有人在。

因此在古代无论是富贵人家,还是穷酸书生,身边都会跟着一个书童。

大脑不断的嗡鸣声,黑暗中,她站在阁楼的最顶端,身边的女子向她招手,雀跃地出现在她面前,一双妩媚灵动的眼眸看着她。

蓦然她抬手,将她重重一推,带着盈盈笑意。

慕安离身子便不受控,直直朝阁楼阶梯坠了下去,剧烈的撞击带来疼痛。

“慕安月!!”一声惊呼,慕安离溘然从梦中醒来。

突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急促低语道:“大小姐!……”

慕安离眼神疑惑地看着周遭一切,万分陌生,同样她也认不出眼下捂着她嘴的人是谁。

“大小姐,您莫要再提二小姐了,有些事,就烂在肚子里吧……”春雨紧紧攥着慕安离的手,语气恳切,她深知她自己主子的委屈是在不公。

慕安离如鲠在喉,方才那个名字似是濒死之前便卡在她咽喉一般,如今才脱口,“我怎么在这……”

不等春雨回话,房门便从屋外推开,秋风瑟瑟卷来,吹开鹅黄色的幔帐,一位衣着雍容体态丰腴的妇人走进门,面容和善。

“小离醒了?”声音极尽温和,闻声望去,林氏身段款款走到她面前,随后又紧握着她的手道:“你昏迷了好些日子,当真让母亲担心。”

此时慕安离才恍然顿悟,她真的穿越了,不是什么电视台的恶搞节目,好端端怎么自己就穿越了?早上还在鉴赏王羲之的《快雪晴时帖》,睡会午觉的功夫便穿到这朝代不明的地方?

“母亲?……”再看向妇人的一瞬,慕安离脑海中涌现许多模糊记忆,慕安离捂着被纱布缠着的额头,神情略是思索。

“你父亲也很担心你,月儿更是茶饭不思。”林氏体贴关怀地轻轻抚摸慕安离的肩,慕安离顿觉身后一阵恶寒,记忆里眼前的女人的所作所为她印象深刻。

不过是原主天性纯真,就被这样的恶毒后母蒙骗了过去,还对林氏感恩戴德,真是愚不可及。

慕安离略略颔首,语调不冷不淡道:“是女儿不孝,令母亲担忧了。”

林氏起身,低眸看着榻上的慕安离,露出满意笑容,“原是你身边这些做奴才的不尽心尽力,二等侍女罚奉个一月,一等侍女罚奉三个月!”

刚来便是一个下马威,慕安离忍不住,轻呼了声:“母亲,是我的错,不必罚她们。”

“你自然有错。”林氏收了方才的笑意,目光多了阴狠劲儿,“作为长女,理应端庄持重,你便禁足思过,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何处。”

慕安离欲图争辩,可她却空有一肚怒火,说不出。

她看着林氏,尽是不甘,却也只能咬咬牙,轻声应道:“是。”

“你先静养。”随后林氏转身,神色如常,嘴角带着一丝轻笑似不屑。

林氏走后,雀儿便端着铜盆走进屋,暗悄悄地瞥了一眼,没好气道:“来作甚?在这里做些什么劲,她能不知道是谁推的小姐?……”

春雨紧忙拉住雀儿的手,压低声叮咛:“你就少说些吧!”

慕安离掀起厚重的被褥,纤巧白皙的玉足落在青石砖地上,沁人的凉意,一步一步走到铜镜前,暗黄镜面的映照里,她看着陌生的面容。

“我是被慕安月推下去的,对吧?”慕安离轻轻触碰额际的伤疤。

春雨难乎为情,只能咬咬牙小声说:“二小姐如今有夫人撑腰,小姐您日后还是莫要与她见面,少些麻烦……”

“为何要我躲着她?”慕安离目光淡漠,回首看着春雨徐徐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道理可懂?”

从前是从前,原主再柔弱可欺是她怯懦,但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

她也想着能用什么办法穿越回去,但似乎现在没有这样的机会。

想到方才林氏伪善的模样,慕安离嗤之以鼻,原主愚钝看不出林氏与女儿慕安月的假情假意,但她可不傻。

不经意一瞥,慕安离目光注意到挂在墙上的一副书画,目光乍现惊色。

春雨上前一步,瞧了瞧画,却摇摇头道:“奴婢不知,这幅画早就在这儿了,不是小姐命人挂这儿的?”

画中女子坐在深林之中,弱柳扶风,一把瑶琴,一尺折扇,满画数不尽的繁花,女子万花丛中抚琴,却比花景更加迷人。

慕安离默然不语,这画几天前她刚从拍卖会拍下,可比这件事,更离奇的,应该是……

看着铜镜里自己的精致面容,与这画上的女子相似,或者说,她们是一模一样。

春雨见自家小姐出神,以为小姐又在想着如何抗旨不嫁二皇子。

“小姐您答应我,不久便要成婚了,切不可再出别的岔子。”春雨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眼下又千叮咛万嘱咐。

虽说二皇子自小便落了残疾,但再不济也是皇子,小姐在固执又岂能真的抗旨,公然抗旨可是要掉脑袋的。

“成婚?!”慕安离转身,一脸匪夷所思。

“小姐……”春雨带着几分哀求,“您莫要再装糊涂了,与二皇子的婚事乃是圣上钦定的,若是不从是要掉脑袋的!……”

慕安离吃惊地坐在椅子上,慌不择及地端起一杯茶匆匆饮下,逐渐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知道实情后,慕安离也只好接受。

不可否认的是她还有点期待,谁让她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一直是单身狗呢?

自那日起,慕安离有种错觉,她好像被人轮流守着。

看着春雨一脸紧张的模样,慕安离心想实锤了。

“就这种雕虫小技!”在连着观察了几日后,慕安离总算摸清了这些人的规律,只有早膳之时才会有空子。

“他们走了吗?”慕安离盖着被褥,整个人蒙着,只探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望着。

春雨推开轩窗,看着厨房送膳食的婢女离开别苑,随后点点头道:“是,已经走了。”

闻言,慕安离笑逐颜开,掀起被褥一跃而起,“那我们也要走了。”

慕安离择了一件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三千青丝用发冠束起,配了一支羊脂玉的簪子,整个人气度翩然,带着白净文人的书卷气。

一旁站着的春雨,神情犹豫懊恼,语气谨慎万分道:“小姐,您听奴婢一句劝,别去灯火会了可好?”

慕安离瞧了瞧铜镜里的自己,随后又拿出锦盒里一支簪子在春雨发边比较,“这个与你正配,如何?”

见慕安离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春雨无可奈何,“都是雀儿,若不是雀儿告诉您灯火会,您也不会去……”

慕安离去全然不顾,大步流星地朝院外走去,“春雨,我都在这小院里憋了四五日,总该容我透透气吧。”

说着,慕安离将裙摆一拂,垫着脚爬上竹梯,随后看向春雨,“怎的?你不一道去?”

春雨从来都是谨小慎微,哪敢放肆,可若是她不跟着慕安离,又怕生出什么乱子,只能极不情愿硬着头皮地将手递给慕安离。

慕安离粲然一笑:“你放心天一黑我们便回来,这儿有雀儿盯着,不打紧。”

暮色将沉,来往匆匆的商贩在斜阳中支起摊铺,夕阳每一束火红都在照耀天际慢慢飘散的团云,将一切乳白色都晕染成淡淡的绯红。

“春雨,你说这儿哪里的酒楼最好?”

慕安离眼神四处打量着,点点头,“是,既要酒菜最好,还要看灯火位置最佳。”

春雨略是思索,“奴婢虽不常出来,却总听旁人提起,玉宇琼楼的厨子汇集大江南北,只要银子够,您想吃什么都能给您做出来。”

慕安离心中想着,旋即拍板,“带路。”

天街直直到城西,目及那幢碧瓦金墙的建筑便是玉宇琼楼,停在酒楼前的钿车宝马贵气逼人。

一进酒楼门,跑堂便堆着笑脸迎上前,“二位客官里边请,想要吃点什么?”

慕安离打量四周,当地摆着一面黄花梨木架子大理石的插屏,装设的确富丽堂皇,随后找了一干净处落座,“你们这儿最好的菜先来四道。”

“鹌子水晶脍、叉烧鹿脯、樱桃肉山药、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您瞧着如何?”

“就这些?”慕安离听名字微微皱眉,随后目光注意到大堂中央挂着的一道牌子,“我瞧那牌子上写着的燕窝炖烧鸭丝就不错,上一品。”

可跑堂却面带歉意道:“公子好眼光,只是那道菜今日只做三道,有两道已经送去宫里了,还有一道被天字一号包间的贵客点了。”

“没了?”慕安离听着跑堂所言,目光落在酒楼二层天字一号房,她倒是好奇这里头坐的是哪位贵客,好奇这燕窝炖烧鸭丝是什么模样。

“公子,我们少点些吧,银子也不够多……”春雨暗地里拉了拉慕安离的袖摆,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慕安离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要了壶桂花酿,见店小二走远,随后对身边的春雨悄悄道:“我去楼上瞧瞧那燕窝炖烧鸭丝是什么样,你在这儿等菜。”

春雨闻言便急了起来,“您莫要上去了,不合适!……”

“不碍事,看道菜而已,总不能这般小气。”说着慕安离便迈着小步走上楼。

楼上的雅间果真与楼下堂座不同,上好红木窗棂绘着各式各样鸟类图纹,栩栩如生。

“天字一号房!燕窝炖烧鸭丝!”

听到端着盅上楼报菜的小二,慕安离灵机一动,虽然银子没带够,但她可以凭脑子一搏,这道菜最后到谁肚子里还真说不准,慕安离嘴角一勾,眼神里也闪烁着势在必得。

慕安离猛地转身,“哎哎哎,这菜我来送吧!”

慕安离先手端过小厮手中的盅,“我家主子用膳不习惯外人贴身伺候。”

在顺利接过小厮手中的盅的那一霎那,慕安离迟疑了,心想怎么回事,不该盘问她的吗?

刚一抬头就看到小厮眼中闪过的一丝精光,慕安离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中套了吧?

秉着不占小便宜的想法,把手中的蛊递了出去,“我认错人了!”

小厮又怎能让这活生生的替罪羊白白离开呢?只见小厮眼里闪过一抹阴狠,慕安离暗道不好,结果下一秒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实乃卑鄙小人,慕安离感觉到腰间的利器,现在看来,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思考片刻,慕安离哆哆嗦嗦道:“我送,我送!”语气颤颤巍巍,更甚还听到身后小厮嗤笑一声。

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谁能不害怕?

小厮才管不了这些,一把就将面前的房门推开。

定是惊了里面的侍卫,要问为何就要看看慕安离脖子上架的这长剑了。

“不就是个小厮吗?看把你这暗卫吓得!”看到慕安离手里的蛊,刘大人嗤笑一声,招了招手。

慕安离压下心里的害怕,朝着刘大人走了过去,她不曾抬头,只是将汤盅的瓷盖揭开,汤汁金黄浓稠,丝丝晶莹剔透的燕窝配着片好的烤鸭肉,香气诱人。

不亏是挂牌子的限量美食,慕安离心中想着,恭敬成了一碗汤羹递上前,此时她才抬头望了一眼坐上宾。

“放着便好。”男子开口,慕安离却看得有些失神,精致的下颌骨勾勒出完美线条,英挺的鼻梁,双眸却似冰湖一般冷酷,毫无温度。

是个冰山美男,慕安离心中不住啧啧喟叹。

忽然男子抬眸,眼神与慕安离欣赏的目光相对,慕安离浑身一寒,连忙低下头,这时才想起她刚刚是如何进来的,猛地抬头。

这一反应落入了男子严重,眯了眯眼睛,把目光放在刚刚这小厮端进来的汤蛊之上。

慕安离看这冷寂的氛围,觉得她都要吓破胆了,暗自猜测着这蛊之中到底有什么问题?

刚有这个念头,便听见男子对身边的人说道:“既然他们这般想送死,那便死吧,本皇子送他们重礼。”

之后他又将手边刚盛上来的羹汤推向一边,“刘大人先请。”

刘大人笑容讨好:“多谢多谢。”端起碗,看着汤的色泽笑容愈发深邃。

慕安离心里有些慌乱,玩意这汤里有毒,那她不就成了杀人凶手?

这可不妙,慕安离抬手欲想阻止,谁料那熟悉的感觉在此袭来,又被捏住了七寸,感受到刀尖的寒意,慕安离鸦雀无神。

与此同时,刘大人已经在喝汤了。

下一秒,砰一声,刘大人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慕安离瞪大了眼睛。

本是维护在男子身边的侍卫匆忙上前,食指探刘大人鼻息,“死了。”

死了?慕安离皱眉,转身退出时便瞧见那坐在高座男子阴冷狠厉的目光。

一刹,慕安离溘然朝楼下冲去,心里有点恍惚。

男子一声令下:“给我抓住她!”

慕安离飞速从二楼逃离,心中欲哭无泪,她什么都没做,她就是看看菜,边跑边高呼:“不是我!我没有下毒!”

不明所以的春雨看着狂奔不止的小姐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慕安离无情拖走,夺门而出。

一具尸体横躺在雅间里,空气中气氛静谧的令人生怖,几个侍从两手空空地走进房内。

为首的侍卫半跪在地,领罪道:“二殿下恕罪,是属下无能,今夜是灯火会,人太多,让……他给逃了。”

祁瑜允倚靠着轮椅靠背,语气听不出喜怒,只觉得阴森至极,“连个女子都抓不住,一群酒囊饭袋。”

“女的?”林峰语气诧异,随后祁瑜允的不耐烦的目光便让让他即刻闭嘴,“属下眼拙。”

祁瑜允神色毫不在意地瞥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一眼,冷冷道:“处理干净,我与他会面之事不得外宣,还有……”

祁瑜允语调一停,似冷箭一般的目光一一扫过立在他眼前的一众侍卫,“你们几个去领罚,近日此事若是查不出因果,尔等领死便可。”

黑夜灯火阑珊中,慕安离带着春雨在小巷中流窜,跑了几个来回,慕安离才翻进慕府。

慕安离倚靠着灰墙拼命喘着气,喉咙紧的发痒,她的心都悬在刀尖上了,怎么会死人,她从未见过那个刘大人,她又怎么会杀他。

此时此刻慕安离只想喝杯茶定定神。

“雀儿!”慕安离朝屋里走去,可却无人应答。

她还想喊,却传来一中年男声,“你还知道回来。”

慕安离身子骤然一僵,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坐在高堂上的男子,不由自主地开口:“父亲……”

“呵,父亲?”慕林皱了皱眉,抬眼审视着慕安离道:“我以为你眼中早就没有我这个父亲,怎么还想逃。”

“没有,我没有要逃。”直面而来的压迫感,慕安离心里有些恐慌。

慕林抬抬手,命小厮将雀儿推了上来,“你最好没有,安心待嫁,否则你这一屋子的人,都该死。”

雀儿踉踉跄跄跪倒在地,片体鳞伤,鞭子抽出的血印一道一道看得人心惊肉跳。

“还有你……”慕林的手遥遥一指站在慕安离身边的春雨。

“是女儿的错,父亲莫要再怪旁人!……”慕安离兀地跪倒在地,雀儿已经因为她受了伤,春雨不可以再因为她受罚。

“她是你的贴身婢女,你应该知道但凡你逃走,她的后果如何。”慕林的威胁宛如一把悬在头上的匕首,顷刻间便能要她性命。

慕安离伏倒在地,深深一句道:“女儿知道了。”

此夜寂静,慕安离依然能听到城西簇簇烟花炸开的声响,她不敢去看身后的斑斓,所有人欢庆的夜,她心中却是无限悲凉。

她转身轻轻拢着雀儿的肩,语气沉重地说:“对不起……”

“不是小姐的错……是夫人,夫人一直派人盯着别苑,所以……所以才招来了相爷。”

慕安离看着当空明月,此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无力。

她是死了母亲的长女,就算是丞相女儿又如何,如果自己不为自己谋出路,那她只有死路一条,林氏恨毒了她,她既然回不去现世,那也决不能死在此处。

她的日子定不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彻夜未眠,天一亮慕安离便醒了,掀开帘幔,晨风便吹进房中,不知从何处传来朗朗读书声。

“是什么声音。”慕安离打眼瞧去,看几只鸟儿在枝头雀跃着。

春雨将手中浸过水的棉布递到慕安离手中,轻声道:“是出早功了。”

“相爷为几位少爷请了教书先生,苏先生是翰林院的翘楚,便是相爷也敬他三分,夫人听闻先生美名,还去求了相爷让二小姐也去学习。”

闻言,慕安离略是思忖,忽心中生一计。

桌案前堆了一大叠宣纸,慕安离洗漱过后便一直坐在桌前,手下从未停过,不停书写。

“小姐,您还要写多久啊……”春雨陪着慕安离在桌前一直研墨,她的手腕都酸了。

看着另一边堆着的一沓宣纸,慕安离摇头,“这些还远远不够,一会儿我将这些写完,你和其他几个丫鬟上房顶,趁着起风将这些叠成纸鸢扬了去。”

“这些?全都?……”春雨将宣纸拿起,看着纸上的诗默念道:“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随后又拿起一张,“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听着春雨口中念叨,慕安离觉得好笑又心虚,还好自己穿越到一个莫名其秒的朝代,没有孟浩然,没有杜甫。

为了有条活路自己真的拼上毕生学识了。

“小姐,虽然这些诗奴婢都看不懂,但您的字甚是好看。”春雨拿着宣纸笑容粲然。

听着夸赞,慕安离心中不自觉窃喜,那是自然,爷爷作为国宝级的国画画师,她的画技和字法自然不会差,从法二王,而又取势于王,草书以孙过庭为宗,她的字可是人口称赞。

“小姐,我先将这些拿出去了。”

慕安离点点头,随后又奋笔疾书起来。

一张张薄如蝉翼的宣纸似漫天飞雪一般在空中飘摇,艳阳下,宣纸在风中鼓动的声音鸣响,望着这一切,此时,慕安离觉得,一张纸也比她自由。

慕安离刚沏了杯茶,还未喝一口,春雨便嚷嚷着进门:“小姐!苏先生叫您过去!……”

进书斋,抬眼便看到四五个男儿间有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神情肃穆地看着慕安离,稍稍思索,想来他就是赫赫有名的苏老。

“见过苏先生。”慕安离欠身行礼。

苏老看着她,不问别的,只拿着一摞宣纸问她,“这都是你写的?”

苏老微眯着眼,打量眼前年不过十六的少女,比起她翩若惊鸿之姿,她的才学倒是更让人吃惊。

“胡说!这肯定是别人帮你写的!”突然一尖利的少女声响起。

慕安离顺着声音望去,是慕安月。

一张娇俏的面容粉若桃花,一双杏眼怒气冲冲地瞪着慕安离。

“妹妹何出此言,我为何要在这种事情上作假,这诗是我的,字也是我的,不妨验证。”慕安离说的信誓旦旦,慕安月也无还口的余地。

她最恨的就是慕安离,明明是个没娘的孤女,却处处长自己一头,容貌也比自己出挑,如今苏老竟也赏识她,要知道她进书斋是林氏求了慕林许久才应允的。

苏老虽神色严肃,但语气和善,“作诗就不必了,写字让我瞧瞧。”

慕安离心中大喜,若是让她即兴作诗一首她恐怕还想不出哪首诗能附和,但写字她可不怕。

应罢慕安离走进书堂,捡了一只笔,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春华秋实”。

墨迹未干,堂中一众人都讶异不已,便是苏老也忍不住啧啧喟叹:“妍婉秀美,潇洒俊逸,真是少有的书风,难得一见!难得一见!”

听着苏老赞叹,慕安月越发不是滋味,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算什么东西,我看不过如此……”

慕安离本不想与她计较,可她死咬不放,那就休怪她让她难堪了。

“姐姐拙作,不知妹妹可愿献墨宝?”

此言一出慕安月霎时便脸颊通红,“我……”

谁都知道,她的字只能算秀气,比起慕安离这般气势浑宏的笔法,不值一提。

“说说为什么,老夫可不信你放那些纸鸢是女儿家的小把戏,闹着玩。”

苏老微微一笑地看着她,慕安离本就不打算隐瞒,便直白不讳道:“我也想在书斋读书,哪怕几天也好。”

苏老略是皱眉,“这……”

“都在这里胡闹些什么!”忽然院中响起慕林的声音。

站在人群中的慕安离格外惹眼,一众的少年中,她是女儿身,纵然有慕安月在一旁,但慕林不得不承认,两个女儿中,最数慕安离容貌出挑,人群中的她宛若五彩宝石,吸睛夺目。

慕林盯着她,“你在这儿作甚。”

“女儿是被苏先生唤来的。”慕安离微微欠身行礼。

慕林速度之快出乎慕安离意料,看到他身边站着林氏,慕安离便知道有人给慕林通风报信了。

她知道自己兵行险着,极有可能惹慕林不快,但如果自己在不引起注意,自己什么时候被那母女害死,自己都不知。

慕林看了苏老手中拿的宣纸,开口:“这是什么?”

苏老道:“这是大小姐的诗作,老夫也是觉得这诗作甚佳,才寻大小姐一问。”

拿了宣纸,慕林看着宣纸上书写的字,沉吟片刻道:“这是你写的?”

“是女儿亲笔所书。”慕安离微微颔首

慕安离垂首,“想让苏老瞧瞧,女儿可有入学堂的资质。”

“你做的什么梦!”不等慕林开口,林氏先一步呵斥。

当着众人的面,林氏不该如此急躁,慕安离不急不怒,反而态度十分沉稳道:“母亲这是何话?妹妹都可在学堂,为何我不可?”

“你!……”林氏将准备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总不能堂而皇之地表现出她对慕安离的憎恶。

“我是谁?你又是谁!”慕安月盛气凌人地将一旁的人推开,大步走到楚诗诗面前,“就算你是长女,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我能进学堂是娘向父亲开口,父亲准了的,有本事你也让你娘来说!”

慕安离随即柳眉一扬,真是愚不可及,慕安月平时背地里冷遇愚弄她也罢了,眼下也真敢当众给她脸色,这不明摆让人非议她母女苛待自己。

“妹妹这是何话?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母亲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慕安离莞尔轻笑,这顶高帽她先为林氏带着,话已至此,林氏总不会打自己的脸才是。

“娘是我的娘!与你何干!”

“够了!”慕林怒叱,吓得原本一脸盛怒的慕安月陡然失声,“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此处吵闹?”

静谧许久,苏老轻咳了几声,“相爷,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林神色微沉,“苏先生但说无妨。”

“老夫才学疏浅,也不擅女则女训,与其耽误二小姐在此,相爷您倒不如找一位女先生特地来来为二小姐指导。”

若不是看在慕林的颜面,苏老委实不爱教授慕安月,若说只是愚钝也就罢了,女儿家本就不是为了功名仕途,可不光不开窍,还神思懈怠毫无上进之心。

说若比较,他当真更中意慕安离些。

“至于大小姐……”说着苏老的目光看向慕安离,语气和煦,“老夫很是欣赏大小姐的才学,字法也比这书斋里某些小子出色,若是大小姐日后有问题,不妨来寻老夫。”

这句话可是十分有分量,也是默认愿意教授慕安离学问。

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慕安月,却又对慕安离青睐有加,林氏与慕安月脸上都是火辣辣一般的疼,慕林亦是觉得在一群小辈面前丢了脸面。

“那便按苏老说的来。”说着慕林打量四周,“轲儿呢?”

随侍书童上前回话道:“回相爷,小公子今日身体不适,便未来学堂……”

慕少轲娇生惯养惯了,被林氏溺爱,对学业也甚是不上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日日如此!他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说着慕林回头望着站在一旁的林氏,神情严肃,“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儿子!”

“相爷我……”林氏只觉得心中委屈,却又不敢多言,生怕一步行错又触了慕林眉头。

慕安离只站在一边默不作声,慕林的目光再次看向她,“苏先生赏识你,是你幸事,你和二皇子的婚期也到了,自己警醒着些,下去吧。”

慕林的话不痛不痒,在官场沉浮这些年,什么人什么心思他看的一清二楚,他总觉得自己小瞧了自己这个女儿。

慕安离面色沉静自若,“女儿知道了,先行告退。”

莲步徐徐,慕安离面不改色地离开书斋,今日这一番闹腾效果原在她意料之外,她只想引起别人注意,让自己在这个府中能有些地位。

让那些不知事的人知道,她虽人微言轻,但也不是任人处置,想要她的命焉能全身而退,她也得扒了那人一层皮才是。

今日的脸面可丢大了,林氏与慕安月自觉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站不住脚,跟在慕林身后进了院子。

一进门慕安月便没好气的埋怨:“爹爹,你都不帮我,还向着那丫头!”

“她过几日就出嫁了,你忍着些又有何妨。”

慕安月还未说完,林氏便私下里将她扯到一边,“相爷说的对,月儿太小不知事,妾身日后会多加管教。”说着,林氏声音略顿了顿,“那……月儿的婚事,相爷可有人选了?”

“自然。”若到此处,慕林脸上不自觉露出得意的笑容,“月儿是你最宝贝的女儿,自然不能低嫁,我瞧着,大皇子就很不错。”

大皇子祁凛渊,林氏心中大喜,立嫡立长,如此算自然大皇子是最佳人选。

“好了,你多看着她些,少做些蠢事。”说罢慕林甩袖离开。

慕林一走,林氏便欢喜地拉着慕安月的手,“我的好女儿,你总算熬出头了!”

慕安月脸上却无一点欣喜神色,倒满是愁容,“我不想嫁给大皇子,母亲,我心中还是喜……”

“住口,接下来的话莫要再说,你喜欢祁瑜允又怎样,你要知道谁能让你坐上后位母仪天下,祁瑜允那个残废你就让他娶了慕安离便可。”

听到母仪天下,慕安月不由心中悸动,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坐在那至高之位,成为所有女人的万众仰慕。

细雨迷蒙,竹林绰约间,白墙青瓦的长廊下祁瑜允坐在轮椅上,白色的衣衫被飞溅的雨水打湿。

“主子,您要娶的女子已经查清,是慕家大小姐,这是画像。”林峰将画像递给祁瑜允。

一尺长的卷轴展开,画中女子明丽姣好的面容跃入眼底,祁瑜允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居然是她,她竟然是慕林的女儿。”

“那王爷,之前暗杀刘大人之事可要调查?不过具属下搜查,这位慕大小姐似乎在幕府很不受重视,无才无德,属下觉得不大可能是她下毒。”

雨声渐大,祁瑜允抬手长袖一挥,将画的卷轴丢在雨中,笑容消散,“我倒觉得,她恰巧出现在酒楼,恰巧刘大人死了,恰巧她又是慕丞相的女儿,这一系列的巧合并在一起,反倒很是刻意。”

林峰不善捉摸这些,祁瑜允让他查什么他便查什么,随后又道:“方才宫里递了口信,陛下请您进宫一趟。”

庭院中的翠绿的竹叶被雨水浇打发出沙沙响声,丢在雨中画此时也也被雨水浸染的模糊不清,看不明画中人的相貌,所有色彩融在灰雨中。

马车在长街上缓缓行驶,带着一路烟雨,驶进宫门,红墙琉璃瓦,重重宫墙将市井与天家隔开,这一隔便是云泥之别。

林峰将四轮车从轿子上推下来,祁瑜允坐着四轮车朝勤政殿去,蓦然身后传来一男声,“二弟也是今日进宫?”

祁瑜允回头,那张无比熟悉,难以忘却的面容出现在,祁凛渊的笑容总温和,但只有祁瑜允知道,他们兄友弟恭这张假面之下所藏真正的情绪。

“大哥。”祁瑜允语气淡然。

祁凛渊上前几步,看着坐在四轮车上的祁瑜允,他还是这般不可一世,“二弟的可有好转?大哥我倒是知道有几个医术顶好的神医,你可以瞧一瞧。”

“多谢大哥,但是不必。”

祁瑜允说罢想走,却被祁凛渊先一步拦了去路,“莫跟大哥见外,你这腿终身不治,作为哥哥我亦是心急如焚。”

祁凛渊明面上虽然是关怀备至,其实心中早就恨透了祁瑜允,为什么就算他断了腿,成为残废父皇依然对他青眼相加?何其不公!

祁瑜允双手紧攥着扶手,手腕青筋显露却依然语气平和,“父皇有事召见我,多有不便请大哥见谅。”

“二弟,召见也不差这一时,何况父皇一向对你偏爱,晚去也无妨。”

“大哥此言差矣。”忽然一小女子闯入二人视线,面带微笑却又有几分冷意,看着祁凛渊道:“父皇的旨意乃是圣喻,难道你想让二哥抗旨不遵?”

祁敏回身望着祁瑜允道:“二哥你先去吧,我刚从父皇身边出来,父皇等你多时了。”

祁瑜允点点头,随后全然不再理会祁凛渊。

“三妹,你这是何意?”祁凛渊显然不开心,语调微怒。

祁敏看了他一眼便径直朝御花园走去,只丢下一句:“见义勇为,惩恶扬善。”

她是皇帝最疼爱的三公主,母亲又是服侍皇帝已久的梅妃,比起这位皇后的抚养长大的大皇子,祁敏更喜欢自己的祁瑜允,所以她最是看不惯祁凛渊在人面前逞威风。

到勤政殿时,刘公公一早便候在门外,“二皇子您总算来了,慕丞相与其长女方才离开,眼下陛下正等着您呢。”

祁瑜允心中念着,目光望向另一端宫门,远远地,他瞧见一女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在雨中消失,那一抹黛青色虽然素净,却十分合今日雨景。

远处,慕安离鬼使神差地回头,望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园景。

“我总觉得,有人在望着我……”

走在前路的慕林突然放缓脚步,“小离,过几日便是你与二皇子成婚,在此之前好好准备,莫要出什么差错。”

绣着芍药花样的绣鞋一步踏入水中,飞起的水滴落在鞋尖,裙摆,凝成几块黄褐色。

慕安离颔首,轻声道:“女儿谨记。”

实则不然,慕安离听到几日后便是她与二皇子大婚之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些时日她都在和慕家人斗智斗勇,难道这几日来这些人找她的茬都是故意的?

只不过眼下她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五月初三,又是一场阴雨天,这场雨来的猝不及防,接连晴了几日的京都一夜便乌云密布,从晨起那雨便无休止的下着。

娶亲的唢呐从城西慕府响遏行云,慕安离坐在花轿中,她的感受不到半丝喜悦,她僵硬着身子被人抬进二皇子府。

自始至终,她从未见过自己夫君一面,她知道二皇子不会来,他是个残废。

坐在婚房里,慕安离也未曾感受过一丝新婚氛围,只有轩窗上象征性地贴了几个红色喜字。

慕安离摘了盖头,一旁侍候的春雨急忙道:“小姐,这个盖头是要二皇子来挑,您怎么能自己摘了呢?”

“等他?恐怕我早就被闷死在这盖头下了。”等着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一个人,对方之意,溢于言表。

春雨也不笨,她自然能看出小姐受亏待,“可这明明是新婚夜,姑爷怎么能……”

慕安离看着铜镜里分外明艳的凤冠霞帔,红妆点缀,却满不在乎道:“我总会有办法让他与我和离。”

“和离?!”春雨难以置信。

顾不得春雨口中说的胆大妄为,左右也是闲着,慕安离倒想看看这个二皇子在搞什么花样,“春雨,我们溜出去看看这府里如何?”

“小姐,你我这样子如何出的得了门,还是好好待在屋中……”

慕安离却一把拉住春雨的手,从容不迫的摇头,轻声道:“我们可以易容啊!”

吩咐完春雨去拿带来的胭脂水粉,她看了眼梳妆台,上面除了镜子竟然什么都没有。慕安离轻笑,这男人那么抵抗自己,想必和离之路应该不难走吧?

正想着,春雨已经抱着东西进了屋子,这些东西都是她们从慕府带来的,之前被放在偏间并不远,走个几步就到。

只是慕安离瞧着她小嘴一直嘟囔,从走到回都没停下,还是嘴角一抽,警告道:“春雨,你这嘀嘀咕咕什么呢?在慕府都知道谨慎着,怎么到了皇家的地盘反倒松散了?”

春雨心里咯噔一声,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小姐赎罪,奴婢知错了。”

“春雨,这地方再清冷,可到底也是二皇子的地方。”慕安离低头望着春雨:“要是被哪个有心人听到,你的小命还想不想要?”

这是唯一一个对原身好的丫鬟,对她也一样,虽然知道春雨是为了二皇子对自己的冷落抱不平,但也正因为她是为自己,她才更要敲打她,让她知道如何谨言慎行。

慕安离的声音有些清冷,但春雨也不是傻的,自然明白自家小姐是为了自己好,想到刚才自己一路的抱怨,脸色有点苍白。

慕安离知道春雨是想明白了,正想扶她起来,就听春雨说了句:“那主子,咱们这样要是被二皇子知道,小命是不是也会被保不住啊……”

慕安离被噎,猛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所以说,小姐我才让你拿这些东西过来啊!”!!

慕安离打开包袱,看着那些胭脂水粉,和两身灰扑扑的小厮服饰,眼睛眯了眯。

春雨则有些忐忑,许是被敲打的狠了,有些怵头的表情让慕安离稍稍后悔,自己刚才语气应该温柔一点。

不过,无论如何慕安离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念头,至于春雨,看着自家主子已经装扮上,她咬了咬牙自然也只能跟着上了!

没一会儿,新娘的房间里就溜出来两个小厮,皮肤略黄却细嫩,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鬼鬼祟祟的。

慕安离先是打量了院子几眼,作为新娘子她是被蒙着盖头送进房间的,自然没有机会看自己住进了什么地方,不得不说,这地方确实……偏僻。

当然,于她而言还是很满意的,方便她出去不是?

此时天色还不算黑,前院的宴席应该还没结束才是,但这破地方竟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想着,慕安离拉着春雨就往前院去。

春雨一看慕安离去的方向,小声道:“主子,那边是前院,女眷不能过去啊。”

尤其是,今天还有那么多的外男。

慕安离默默翻了个白眼,去府外都敢,不就是去个前院吗?

“看一眼,我就想看看那个祁瑜允在做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是?

一路上,慕安离倒是觉得有点错怪祁瑜允了,这院子的摆设好像都差不多,让人看上去冷清。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如她所想,宴席还未结束,但也没瞧着祁瑜允的影儿:“奇怪,他还能逃婚不成?”

可一般逃婚都是在拜堂的时候,现在不晚了?

“小姐,咱们走吧。”春雨拽拽慕安离的袖子。

“好。”慕安离瞧着有人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也就没多说,只是还不等春雨松口气,就又听慕安离道:“反正现在天还早,咱们出去逛逛。”

“走走走,我刚才瞧了,这边墙要矮一些,我先把你送上去,你再拉我就可以了。”

慕安离和春雨的动作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墙上跳了出去,丝毫不知道她们的身后还有两双眼睛。

“主子?”林峰看向祁瑜允,本来是想推祁瑜允过来偷闲的,没想到看了出戏,更没想到慕安离的胆子那么大……

祁瑜允面无表情,手却微微攥紧:“去跟上看看。”

这边,出了府的慕安离犹如撒了欢的野兔,倒是春雨,一直心怀忐忑,不停的劝着:“小姐啊,咱们真的不能再逛了,再逛下去会出事的啊。”

身后跟着的林峰深有同感,哪有女人这个样子的……

“能出什么事啊,安啦安啦,不要叫小姐,要叫……少爷。”

“小姐啊,哪有扮成小厮的少爷啊,那只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的。”春雨叹了口气,一副为自家主子操碎了心的表情,让慕安离气的不行,转身又朝着一处小吃摊走。

春雨一见,只能无可奈何的跟上去:“唉,小姐啊!”

“小姐啊,这个别买了,咱们带不回去。”

“咱们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万一二,姑爷回去了呢?”

“到时候瞧见您不在可怎么办啊……”春雨说着,已经不敢去想后果。

一路跟下来的林峰,瞧着春雨垮下来的脸莫名有点不舒服,他摇摇头不再多想,只暗道:早知今日,早点劝自家主子安分不就好了?

慕安离不知道林峰跟着,只瞧着春雨无所谓的说:“那不是正好吗?到时候瞧见我不在,他一生气,我俩一拍即散,各回各家多好。”

其实她更想说,她一圈一圈的转悠,就是怕回去的太早祁瑜允没发现,不过,看着春雨这不赞成的表情,她还是决定把话咽进肚子。

不远处跟着的林峰听着,脚下一个趔趄直接碰到了路人,眼瞧着慕安离和春雨要回头,连忙道了声抱歉躲起来。

慕安离倒没太多想,只是有点受不了春雨的碎碎念,她头疼的看着春雨:“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啰嗦的本事?”

“那还不是被小姐您逼出来的吗?”春雨继续碎碎念。

“而且,姑爷如果真的知道了咱们出来,那他也不一定就非得和离啊,万一他要是把您送到庵里,修身养性呢?”

“又或者把您软禁起来?”

“您自己之前不也说过,那可和平常人家不一样,您和姑爷刚成亲,就算休妻那不也是丢了脸面?可软禁就不一样了……更甚者,直接……”春雨用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个动作,做完还抖了抖身子:“到时候您哭都没地哭。”

“……”慕安离嘴角一抽。

“还有啊,小姐,”慕安离见春雨还要说,连忙捂住她的嘴:“行行行,回去,马上回。”

不远处的林峰强忍着笑,默默给春雨竖了个大拇指,敢这么怼主子还恐吓的小丫鬟,真是头一个。

慕安离本来也没打算待在外面一直不回去,加上春雨的话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却也有道理,所以也就顺了她。

“真的?”春雨说着,见慕安离点头,松了口气。

不过,这一趟下来,两个人的战利品也不少,远远看去,就见两个穿着小厮服饰的男人抱着一堆点心吃的什么,看起来十分滑稽。

两个人倒是不管旁人的目光,慕安离是不在意,而春雨,是在意也没办法,一说要扔掉些没用的东西,她家小姐就跟护犊子似的抱着东西,然后盯着她。

回去的一路上,春雨也没闲下嘴,慕安离嘴角微抽,亏她之前觉得吓到这丫头了,而不远处的林峰也和慕安离产生了同感,这丫头,可真你闹腾。

明明胆小的不行,偏偏唠叨起来没完没了,可有觉得有点可爱,让人想说什么都不行。

回到院子,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慕安离心里有些失落,不甘心的要朝前院走去。

春雨一见,不解:“小姐,您又去哪啊?”

慕安离没说话,只一直往前走,一直到碰到人才停,是个小丫鬟。

慕安离套着近乎询问祁瑜允,一开始小丫鬟有点警惕,但听慕安离说是有事禀报也就没多想,只提醒道:“二皇子已经在书房睡了,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你还是明天再去找二皇子吧。”

“……”他睡了?慕安离能理解祁瑜允的不喜,能理解他的冷落,但是此时听到对方都已经睡了,还是不免有些怒火。

小丫鬟离开后,慕安离和春雨自然也只能回院子。

回到屋子里,慕安离再也绷不住严肃的表情,开口埋怨:“哼,什么二皇子,连点风度都没有,大喜的日子就把新娘子一个人扔下!”

“就是,这二皇子也太不给慕府面子了。”春雨连忙给慕安离倒了杯热茶,才又道:“不过小姐也别气,您之前不还说不喜欢,要和二皇子和离吗,他不来咱们这不更好吗?”

“什么啊!我都见不到他,我找谁和离啊我!”慕安离头疼的揉着额头。

“也是。”春雨叹了口气:“小姐,要不然咱们就先在这住一段时间,虽然二皇子冷落咱们,但是也比在慕府好啊。”

如果能够和二皇子日久生情,才是最好。春雨默默的想,到底没敢说。

“待什么待,你不知道二皇子性格阴晴不定吗?在这种人身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慕安离愤愤的吐槽着。

院外,林峰打了个冷颤,看向一旁的男人:“主子?”

“嗯。”祁瑜允道:“回书房,我有话和你说。”

“是。”林峰一点废话都不说,虽然祁瑜允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他就是感觉到了一股冷气。

书房里,林峰弓着身子汇报慕安离的事情,听着手指叩击木桌的声音,额头泛起一层薄汗,这可是他家主子发飙的征兆。

想想也是,就算慕安离这个女人不是主子想娶的,但到底是已经成了二皇子妃,成了主子的女人,她这样无异于是在丢府里的脸。

想到这,林峰苦笑,慕安离那女人还真是会找办法,她确实知道怎么让主子生气,或者说是让男人生气?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他家主子。

林峰正想的入神,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一个激灵,他直接跪下,一脸严肃的说:“主子恕罪。”

祁瑜允撇了他一眼,继续盯着桌上的宣纸:“刚才在想什么?在我面前就直接走神了。”

“属下……”林峰有些犹豫。

“是。”林峰将慕安离和春雨的对话一一讲给祁瑜允。

祁瑜允听着,一开始还能平静无波,到了后面,那眼中的趣味可是越加浓厚,当然,这个趣味的产生绝对没有好处。

接着,就听祁瑜允喃喃自语:“想让我生气和她和离?有意思,有意思。”

林峰没敢接话,只乖乖的站着等候命令。

祁瑜允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对着林峰说:“她不是说二皇子阴晴不定吗,你让她看看,什么叫阴晴不定。”

“啊?”林峰一愣,看向祁瑜允带着疑惑。

他还以为自家主子要撵人,或者解决掉……

林峰点头:“没事。那属下告退。”

祁瑜允点头,见状,林峰快步退了出去,站在院中吹着冷风许久,才想通自家主子的命令,这还是头一次看自家主子这么……幼稚。

翌日清晨,慕安离起的不是很早,也是昨日逛的时间久累的缘故,直到感觉肚子饿,才醒过来。

刚醒的她,有点迷糊,嗓子还带着沙哑:“春雨?”

慕安离没听到回应,有些奇怪。

想着,突然她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哭声,慕安离皱眉,穿上鞋披上衣服就朝外间走去:“春雨?”

听到慕安离的声音,春雨连忙擦了擦眼睛,然后才转过身低着头对走近的人道:“主子,早膳好了,饿了吧,快先洗漱吧。”

“你哭了。”慕安离平静的道。

春雨解释:“没有,主子……”

不等春雨说完,就听慕安离又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雨低着头,许久才将事情说完,原来是春雨去厨房端早膳的时候发生的,慕安离一开始听春雨说对方的嘲讽,倒没什么表情,毕竟这世上人那么多,她也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封住。

“泼脏水?”慕安离打量着春雨的衣服,眼神一暗,吩咐了春雨一句赶紧换衣服,就回了里屋。

等她收拾好自己后,也不等春雨,直接就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慕安离未进厨房前,厨房内的厨子厨娘们那是一片和谐,而看到慕安离,气氛则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瞧着众人理也不理自己,慕安离先开口道:“原来,这就是二皇子府的厨子们啊,也不过如此。”

话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刀落菜板的声音,是个胖胖的厨娘:“慕小姐,这是个什么意思,您是来找茬的?”

“原来,你们还知道找茬两个字啊?”慕安离轻笑:“那我倒想问问各位,又是怎么对待我的丫鬟的?到底,是谁先找的茬?”

慕安离说到最后,声音彻底冷了下来,目光扫向众人,如锋利的刀子,一时间竟没人敢开口。

“那盆脏水,是谁泼的?”慕安离问。

听着这话,其中一个较年轻的女人站了出来:“我泼的,怎么,你还想泼回来?”

“原来是你啊!”慕安离点点头,走向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手一扬,就听啪的一声。

那女人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慕安离抱肩。

祁瑜允带着林峰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喧闹,见祁瑜允眉头皱起来,十分上道的让人将两个人拉开。

祁瑜允看了看那厨娘,又看向慕安离:“怎么回事?”

不等慕安离说话,就听厨娘诉苦:“主子,奴婢冤枉啊,那春雨姑娘鬼鬼祟祟的进厨房,任谁也觉得她是居心叵测啊。”

“原来,端早膳就叫居心叵测啊。”慕安离凉凉的扫向祁瑜允:“二皇子的人,真是好样的。”

祁瑜允脸一黑:“放肆。”

“不是吗?”慕安离反驳。

祁瑜允不满:“就算她不对,你也不能闹成这个样子,哪还有一个主母的样子?林峰,把她院子里的人撤掉一半,等什么时候学会了当家,再把那半填回去。”

听祁瑜允这话,慕安离要是还不知道对方找茬,那就是傻子,不过想到人少出去方便,还是默默闭了嘴。

已授权,原文出处转载于公众号<妙帘伴读>

还有什么任务要做?... 还有什么任务要做?

古时候的书童日常里除了陪少爷读书,还要负责少爷的饮食起居。都是因为家里太穷,被有钱人买到府里,因为年龄与少爷相仿,所以就成为了陪读书童。因为是与少爷很亲近的人,自然了解得更多一些,照顾少爷就比其他的丫环更贴心,在府里书童也就相当于照顾大小姐的丫环,因为他们都是穷苦人到府里来讨生活。

对于古代的书童大家都不陌生。在古装的影视剧里,一些大户人家的场景里都可以看到书童的身影。就是在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的空城计里,当时他在城楼上弹琴,旁边就站着两个书童,在古时候书童是一些有钱人家的标配,还有历史上的高俅,曾经就是苏东坡的小书童,但是苏东坡觉得他不行就辞退了。

在古代一些大户人家的少爷,都会有一个书童陪伴。而且对于长相还有一定的要求,要长得清秀,人机灵、聪慧的那种,主家在选择书童的时候,会有一些严格的挑选条件,因为孩子都是家庭的未来,担负着光宗耀祖的重担,书童作为少爷身边的人,一定要选择对少爷有帮助品行端正的人。

书童的年龄都与少爷相当,如果太大或太小,都不会跟少爷有共同语言,无法融洽的相处。书童除了陪伴少爷读书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比如在少爷写字的时候帮忙磨墨,少爷出远门进京赶考的时候,要帮少爷挑着学习资料保护少爷,如果遇到危险,书童在保证少爷的安全之后,再考虑自己的安全。

看过古装电视剧的朋友对书童应该不会模式,比如诸葛亮设下空城计时,自己在城头弹琴,就让两个书童立在一旁,而书童是古代富家公子的标配,例如《水浒传》中的高俅,就曾经当过苏东坡的书童,后来苏东坡觉得高俅这人不行,就辞退了他,但凡有是有才学的读书人,家境稍微过得去的,身边都有一位书童。

这些书童一般比少爷年纪小,但也不能小太多,因为书童有很重的任务,除了陪少爷读书之外,有许多事情都要干,比如少爷要写字的时候,需要帮忙磨墨之类的,少爷出远门的时候,尤其是进京赶考,书童需要帮少爷挑着书籍、学习资料等等,其实也十分辛苦。

当少爷出远门的时候,书童在身边不仅是帮挑着学习资料,还需要保卫少爷的安全,虽说书生赶路,一般的山贼强盗不会来抢劫,但凡事都有个万一,所以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书童需要挺身而出,给少爷制造逃命的机会,当然如果书童会武功的话,那就更加好了。

除此之外,书童在少爷身边久了,自然对少爷的饮食起居十分了解,所以照顾少爷的生活,也是书童的一大任务,比如早上少爷起床,帮他梳头啊、穿衣服裤子啊等等,这些活看起来都是下人要干的,所以书童也就类似于千金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了,因为书童和丫鬟一样,一般也是穷苦人出身。

许多书童是被家人买入富贵人家,更人家当牛做马的,有的书童则是为了报恩,才来服侍少爷,总之喜欢穿越剧的朋友,假如让你有机会穿越回到古代,记住一定不要去当书童,因为书童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书童除了要帮助少爷完成表面上的工作之外,还需要干别的时候。

有时候少爷一个人出门在外,难免心里会感到寂寞难耐,而身边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尤其是生理需求得要解决,这时候一般是书童帮忙,这其实是比较尴尬的,不过其实古代大多数读书人都是如此,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时候,古代的短袖行为是非常普遍的,许多王公贵族子弟都有这种爱好。

当你了解完古代书童的的情况后,想必也知道,古代书童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至少在长相方面就需要清秀一些,否则连当书童的机会都没有了。

过去的书童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和丫鬟的工作差不多少的,除了帮主人整理书房,包括书籍摆放、研墨等,同时负责主人的书籍购买管理,比如主人需要什么书籍时,就到外面去购买回。还有照顾主人起居,整理主人的房间,比如衣物、被子,包括梳洗等各个方面,所以这里跟仆人没什么区别的。。如果聪明的书童还可以与主人一起学习,帮助主人学习进步。

除了这些作用,一些长得比较俊俏清秀的书童,往往会成为男主人发泄性需求的对象。这是因为在古代,男风比较盛行,而男人结婚的年龄也较早,书生由于十年寒窗苦读,不能近于女色,特别是大户人家,家教较严,为满足正常生理需求,往往会将身边长得清秀的书童作生理需要用。

古代的书童其实是非常辛苦的,除了要陪少爷吃饭睡觉之外,他们还要干一些很粗重的累活脏活,并且还要照顾少爷们的生活起居之类的。

还要照顾少爷的一切饮食起居,陪少爷玩,陪少爷逛街,只要少爷有需要,书童基本上都要做,所以是比保姆还保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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