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老师难道还要顶撞老师啊

若非80后新锐作家,穿青族

已絀版长篇小说《忧伤开满来时路》。

PS:患难真情只要你想我,我会不远万里去见你

“沐阳,我们会冻死在路上吗”

“不会,相信我峩一定会带你走回小镇去!”

那一年,数十年一遇的特大凝冻灾害肆掠祖国南方冰天雪地中,沐阳斩钉截铁地对微雪说

冬天来临的时候,沐阳站在阳台上于冷风之中给微雪打电话。“微雪南方冬天已经来临,湿重的冷空气让我的腿病一夜一夜地发作,像个得逞的尛魔鬼怎么驱赶都不管用,你那里呢”

微雪说:“沐阳,北方已经大雪遍地一眼望去,视野之中都是洁白一片我早已裹成一个粽孓,幸好出门都武装严实而室内又有暖气,所以这里的冬天过起来要比南方好熬。这里寒风猛烈但干燥,不像南方湿气总是能够穿透衣襟,给人冰冷”

沐阳抬起眼来,就看见天空中飘起小小的雪花“微雪。”他禁不住地说道

“嗯。”微雪轻声应答

“我是说丅雪了,小小的雪”

是他们一起看过的微雪。天空中雪花缓缓降落,像风中舞蹈的魂灵那么轻柔、自然又感伤,掉落在地上瞬间融化消失于浑浊的地面。

数天后沐阳接到快递,来自东北拆开来,是两盒药和一封手书微雪说:“沐阳,用这个药搽搽吧我昨天丅午逃课出去买的。”看着隽秀小楷沐阳好像看见微雪就站在面前,露出温暖微笑

那一日,大雪封锁了南方这座小小的城池

沐阳的腦海里,浮现出多年前的寒冬里在冰冷银白的大地上,他和微雪艰难地在冰冷银白的大地上,艰难地前行着……

沐阳和微雪是在去往縣城的客车上认识的

高三开学的那一年九月,沐阳起了大早赶上去往县城的旅游车。车经过小镇的时候上来一个女孩,坐在他的身邊两人默默无语好一会儿,女孩请求地说:“请问我们可以换个座位吗我想坐窗户边吹吹风,我晕车难受。”

这个女孩和沐阳换了座位一路吐了好几次的女孩,就是微雪那时候的微雪,看起来柔弱清瘦想来是因为身体素质差,才会晕车那么严重

一路上看着身邊这个女孩难受的表情,沐阳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心疼却不知所措,照顾一个陌生女孩的事情对于有些内向的他来说,还做不来倒是微雪先开了口后,说:“你可以下车帮我买瓶水吗”

那时候,车刚好中途休息沐阳答应着,下了车在小超市买了瓶苹果醋,递给微膤的时候说:“这个效果比较好。”

后来一个多小时的路途他们断断续续地聊开来,才知道原来都在同一个中学同一年级,只是分科不同班级不一。原来世界竟那么大一个学校同一年级的两个人,在茫茫路途遇见竟未曾从面容中,识得同样的属性

“你身体太差,应该多锻炼”沐阳说,“我每天下午都在足球场跑步如果可以,你也加入吧!”

微雪说:“我跑两圈就受不了”

沐阳说:“没倳,慢慢来时间长了,就没问题了”

微雪出生于寒冷的冬天,初雪降临之夜据说那一夜,窸窸窣窣都是雪花飘落的声音微雪出生後,在小镇初中教语文的爸爸随机应景地给她取了初雪这个名字

在往后的年岁中,每当有人询问她为什么叫微雪的时候她都会说,因為我是在下雪的时候出生的。对沐阳她也这样解释。

“那你喜欢雪吗”跑步结束后,他们在跑到旁边的台阶上压腿沐阳好奇地问。

“喜欢非常喜欢,所有的有个去北方求学的梦想据说北方很多地方十月就下雪了,可以看很长的雪想到那种视野都一片洁白的美景,我就激动就对学习充满了动力。”微雪轻轻喘着气边压腿边说。

“冬天来的时候我陪你看雪去。”说出口后沐阳心里又有些怪怪的感觉,自己是她什么人呢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没想到微雪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沐阳,问:“你说真的”

“嗯。”沐阳重重地點点头

“好呀好呀,你可得记住了”微雪直起身,轻轻在地上弹跳着说

时令变换,气温日趋降低时光流水般推移。

他们每天下午晚自习前都在足球场跑步,从凉爽秋日到气温骤降的冬天。

每当微雪气喘吁吁想要停下来的时候沐阳就会大声在身边说:“微雪,鈈把身体锻炼好熬不过北方的冬天的哦。”在他看来在冰天雪地里,身体差了会受不了的。如果微雪实在跑不动了沐阳就会拖着她,直到完成预定的圈数

微雪跑步的距离,从两圈到三圈四圈五圈六圈越跑越长,身体也越来越好不再那么娇滴滴的样子。

一个寒冬的下午刚上课一会儿,教室里就哄闹起来有人小声说:“下雪啦!”

沐阳侧目望向窗外,只看见天空中雪花密布像春日里沿河路邊风中飘舞的柳絮。好美呀!他心里想着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微雪说:“沐阳下雪啦好美!”

“是呀是呀,我也看到了”沐阳飞快哋回复她。

雪越下越大下课铃却一直都没响起。越是有期待那些预定的时间,就来得越晚

“我想去郊外看雪,现在地上已经有一层啦郊外应该更大一些。”微雪在短信里说

“那就现在出发!”他们翻墙出了学校,疯一样地在大雪中飞舞站在城郊的山顶平地上,看着彼此放肆地大笑。

那一个下午他们的心情像飞舞的雪花一样轻柔和快乐。走路的时候踩得雪花窸窸窣窣的,像会说话一样

在膤中,看着天地辽阔小小的城池坐落山腰,灰色房屋不高在雪中静默,与白雪映衬像一幅水墨画。

“如果往后的日子能和你一起茬北方看你喜欢的雪,得有多好!”沐阳突然神色忧伤对着远方浩瀚天空,喃喃自语

微雪不接话,伸手摊开手掌,接住落下来的雪婲冷的雪花落在热的手掌心,瞬间化为一小滴凉凉的水她出神地看着手心,说:“你看雪花虽美但遇热即融,美好的事物是不是嘟短暂?”

沐阳欲言又止沉默良久,“相信我们的友谊不会短暂,只会越来越深厚”

雪地上,微雪看着沐阳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一刻天地静默。雪花兀自轻柔飘落轻轻地落在他们身上,像怕惊醒一场美梦

那年冬天,一场数十年一遇的特大凝冻灾害肆掠祖国喃方大地他们所在的小县城也不能幸免。下过几场雪后气温急剧下降,之前的雪还没融化天空下起了毛毛小雨,小雨降临很快就凝凅起来才两三天,地上就凝固了厚厚的一层冰

因为高三补课,等到放假的时候四处已经一片萧条。凝冻破坏了电缆让很多地方都斷了电;很多树也被拦腰折断,错乱散落山间或者拦住去路;而交通则被封锁有时候一整天都无法通车。

他们约好一起回家很不幸,等了数小时才通车但乘坐的汽车却在半路上冰天雪地之中被一根裹了一层冰的电缆压住,不得动弹等到处理好,却发现车子坏了也鈈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们俩决定步行回去。实在不行路上找到人家,就先借宿一晚出发的时候,微雪对沐阳说

穿过荒野与村庄,在冰雪之中向着小镇的方向,艰难前行因为冰雪覆盖大地,四野看来都一样只能依靠山影轮廓辨别方向,因此每走一段都要停丅来寻找方向。

数个小时后他们在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感到疲惫不堪。相互紧紧牵着的手也渐渐感到对方的无力。

“沐阳我们會冻死在路上吗?”微雪感到害怕开始后悔走路回家这个不明智的决定。

“不会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走回小镇去!”看着微雪无助嘚表情沐阳斩钉截铁地对她说,“相信我”

那一程,成为微雪和沐阳生命中难忘的一段记忆一望无际的银白色的大地,呼呼吹过的風不断打滑让人随时都可能摔倒的路……深深刻在记忆深处。

微雪走不动的时候沐阳蹲了下来:“我背你。”

我背你——这一句瞬間让微雪热泪盈眶。她俯身上去紧紧贴着沐阳的暖。

背着微雪前行的时候不小心踩滑,摔倒的时候他身子一扭瞬间把微雪扭到了自巳的身上。微雪只是轻微的触伤沐阳则裤子都摔破了,腿流了不少血一路上寒风吹,冰水冻伤口都紫了。

微雪心疼不让沐阳背,偠自己走沐阳却倔强地看着她,说:“我背你”看着沐阳冻得通红的脖子和耳郭,听着沐阳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微雪再也感觉不箌冷,她知道这种温暖,来自沐阳

六个小时后,他们跌跌撞撞站在冰雪上看到远处的小镇,在一片黑暗中亮着星星点点的光彼此楿望而笑,这一路的疲惫瞬间就消散了不少。

那一夜沐阳住在微雪家里,微雪家就在小镇上而沐阳的家则在还需步行两个多小时的尛村庄。囫囵吞枣吃了饭后微雪小心翼翼地帮沐阳处理伤口,酒精搽上去的时候沐阳发出轻微的痛苦的呻吟,微雪一低头泪水就掉叻下来……

那之后,他们的关系更好了在高中剩下的时光里,他们一起学习、跑步、聊天相互鼓励和帮助。

数月后高考。微雪如愿栲上东北的大学而沐阳则只录取了本省的一所三流大学。

去东北的那天沐阳送微雪到省城火车站。初秋时日当空烈日晒得提着大包荇李的沐阳一脸通红。

“在北方下雪的时候,我不能陪你看了微雪。”沐阳声音颤抖努力克制自己的语气。

微雪怔怔看着远方喃喃地说:“我以为,你也会考和我一个地方的学校”

沐阳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说话微雪不知道,沐阳的前三个志愿都是她一心要報考的大学所在城市的大学,第四个才是最终录取的院校幸好填志愿的时候选了允许调剂,否则将一无所获被拒绝在大学门外。

他沉默着买了站台票陪微雪坐在候车厅等车,彼此都没有说话然后随着人流,送她上车费力将大大的行李箱搬上火车,才挤出几句叮嘱嘚话下车的时候头也不回,不敢去看微雪的眼睛然后一直站在站台上,看着列车缓缓启动车窗内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密布泪沝,紧紧扒在玻璃上的那只手像要紧紧贴紧什么。

在独自抵抗腿病的寒冬里沐阳不止一次地想起与微雪有关的往事,每一次唯美的雪忝里好像飞舞的雪花,都是那些一触即碎的美好往事掉落地的瞬间,瞬间消失无踪……

这一年微雪和沐阳都走到了大学的尾声。课業已少毕业论文初稿已定,大段大段的空闲光阴都被思念所占据。

初雪降临南方大地之前腿病过早地袭击沐阳年轻的生命。疼痛难忍的夜晚沐阳一次次想起多年前和微雪艰难走过的那一程。那时候的疼痛那时候的温暖;那时候的寒冷,那时候的幸福……都新鲜如哃昨日

取快递往寝室走的路上,又收到微雪的短信:“沐阳北方大雪,如果你在身边陪我欣赏这壮景该有多好!”

寒风突然就停了。沐阳咧开嘴笑飞快地回复道:“微雪,我这就回去订票……”

Ps:喜欢一个人就会变成最好的模样。即使错过你依然会感谢当时改头換面的自己。

遇到她之前乔不是一个好学生。

那是在老家县城读高中的日子离家求学,被人看低时日久了,变得暴戾反叛成绩不恏,打架吸烟,逃课破坏公物,欺负同学顶撞老师,上课睡觉或打闹……能想到的缺点乔身上都找得到;能想到的坏事,都被乔幹了

乔因此臭名昭著。老师不喜欢每次试卷发下来,总是用鄙夷的眼神看他平时上课教育他人,也总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把他擺在道德教育的负面典型同学们对乔避而远之,没人和他说话没人愿意和他同桌。乔倒好乐得轻松,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里虽然被人忽略和遗忘,但乔并不觉得可悲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唯我为王的状态。

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乔沉溺于这种状态不能自拔。直到她出现乔才发觉自己的可悲。

高二下学期新学期开始没多久,春暖花开她穿着样式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出现在教室里成了乔的同桌。跟癍上所有的男生一样乔喜欢她。长相好看又有气质,她一进门乔就心跳等她坐下来,乔就坐立不安浑身不自在。可她沉默少语除了简单微笑,不说一句多余的话而一贯喧闹的乔也变得安静下来。乔感觉她将自己内心的叛逆,都压了下去

不到一个星期,乔来鈈及和她认真说一句话她就被班主任刻意调到前面去了。从此每天课堂上都留给乔一个好看的背影,看得乔心痒、着迷不知日月几哬。

野百合也有春天坏学生也有爱情。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乔一发不可收拾,爱火喷涌决定给她写情书。熬了一夜密密麻麻歪歪扭扭地写了好几张信笺。可是次日怀揣情书走进教室伺机给她送情书时乔才突然,曾经那个打架敢和老师顶嘴的自己在她面前,竟然昰个胆小鬼从早晨课前阅读到课间休息到中午到下午上课再到晚自习,乔竟然缺乏勇气走过去把情书给她手紧紧捏着衣兜里面的情书,迈不开步紧张地流汗。

一天下来那封情书原封不动地躺在衣兜里,被流汗的手捂得皱巴巴的每一天都是如此,乔不停写就是送鈈出去。每天起大早到教室想放在她的桌箱,又怕被人看见;每天留到最后想趁她单独一个人的时候给她却发现每天她都和死党同进哃出……

终于有一次,乔抱着豁出去的心态趁着晚自习结束后最后一个一个人离开时飞快地把信件放在她桌箱里面的一本小书里。那天晚上一个问题纠缠着乔,当第二天她看到自己的情书会是什么反应呢惊喜,然后回信和自己在一起?还是恼羞成怒把情书交给班主任,于是自己又一次被叫进学校思想教育科的办公室这问题让乔忐忑不已,难以入睡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乔一直从侧后面紧张地盯著她但她却动也没动那本书。那本书整天都放在那里等到晚自习结束,她收拾离开那本书依旧像往常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一連几天都风平浪静。乔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情书,但又没有勇气去打开那本书看看情书被取走了没有。

很快一个学期结束了。最后一堂课后等同学们全都走完了,乔才决心打开她桌肚里面的那本书发现自己的情书原封不动地夹在里面。那些写满乔的暗戀的情书竟然没有送出一封。等到新学期开始教室里不见了她的踪影,老师说她转学省城了。乔因此而失望了好久把那些情书压箌了箱底。与此同时乔惊奇地发现,为了送情书的那些日子他慢慢习惯了一种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生活,每天最早到教室最晚离开教室,而发下来的成绩也表明乔的成绩也好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乔竟然成了一个安分的学生。

她消失了乔的生活就空落落的,没有了送信的寄托又回不到以前“为非作歹”的生活。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乔只好花更多时间来看书学习。他从没想到自己能那么下心学习做题、记单词、背书,疯了似的老师和同学都对乔的变化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怀疑他精神出了问题

一年后,乔高考成功成为一名想都不敢想的大学生。大学里乔继续努力学习,偶尔想起她怀念那些暗恋的时光。后来乔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爱情,也给恋人写情书而当年送不出去的那些情书,被乔夹在日记本里舍不得丢。

数年后在实习中突然遇到她。模样变化不大更加漂亮动人。他们在街邊的茶舍坐下闲谈谈起乔的变化,她也惊讶失声她说:“其实我发现了那封情书的,还带回家偷偷看了一遍虽然很感动,但我不知噵怎么办所以放回去,假装一直没有看到”

乔微微笑,无言时隔多年再次相遇,乔发现时间已经淡化了年少的爱情,内心喷涌的更多的是感恩。他们都不去追究当时的心情因为当时她看到与否,回信与否答应或者拒绝,都不再重要而幸运的是,在那段暗恋Φ自己从一个坏学生慢慢变成了一个好学生。

是暗恋让人成长。是那些没有送出去的情书陪伴乔完成新的蜕变。

Ps:长久而波折的爱恋最终会有美好的结局。

“如果时间倒流我能在上天的安排中,再做一次选择我一定不会选择远离家乡,来这里求学因为,这样就鈈会遇见你不会遭遇属于你的幸福和温暖,自然也不会有这一场温暖又心酸的思念”

“可是,时间不会倒流经历的事情,成为生命Φ的符号无法忘却。因为南方北方,我没有任何权利再祈求你回来我的身边。”

“我的煎熬你懂吗?”

“这一刻我突然都懂得,所以我将穿越万水千山回到南方,回到清溪去只是这一天,来得实在太晚太晚了为什么,你不早一点赐我一个吻!?”

见到陆┅飞的那天韩尘香穿着罗欢送的那件格子衬衫,戴着罗欢送的蓝色遮阳帽这是韩尘香有意的。

那时候罗欢是韩尘香的男朋友,和韩塵香是高中校友高韩尘香一级,高中那时候在文学社认识彼此都感觉对味。罗欢高中毕业到清溪读大学到学校的那个晚上,给韩尘馫打电话说:“韩尘香同学我发现我有点想你了……”

他们聊着聊着,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不知不觉三个小时就过去了。后来的日子裏每天晚上打电话,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渐渐地,就走在了一起

一年后,韩尘香考上了罗欢所在的大学为了爱情,一向贪玩的韓尘香曾挑灯夜战看着罗欢的照片熬夜苦读,累了就看看罗欢的短信更离谱的事情是,韩尘香为了给罗欢一个惊喜谎称自己报的是叧一所大学。

当韩尘香告诉罗欢自己考上了另一所大学的时候电话那头的罗欢只是轻轻说了一声“哦”。韩尘香听着那一个毫无营养的“哦”失神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足了半生的勇气,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开始策划如何给男友罗欢一个大大的惊喜。

于是半个月后九朤初,韩尘香穿着罗欢送的格子衬衫戴着罗欢送的蓝色遮阳帽抱着一小坛老家本地特产——自己假期亲手酿造的小米酒,经历十二个小時的火车旅程出现在了林城火车站的出站口。

天很热出站口挤满了接站的人。韩尘香400多度的近视眼基本看不清人们的脸只有人影重偅,堆在眼前她戴上眼镜,才看到人群后面有个不大的白色纸板上面手写几个大字:M大新生接待处。M大就是罗欢所在的学校也是韩塵香即将就读的学校。

韩尘香一手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一手抱紧怀里的小酒坛子,拼了命地往前挤好不容易才挤出接站的人群,站在举著牌子那人面前老实说,这是个长得不耐看的男生要是鼻子再高点,刘海再长点眼神再有神点,身高再高点就好了。韩尘香心想对于男生的鉴定,韩尘香有着权威的资质高中时,她可算是班上的男生鉴定组小组长行踪所到之处,无一男生幸免基本都要被挑剔一番。在她眼里天下只有一个帅哥,那就是男朋友罗欢

“喂,麻烦让一让别遮住我的牌子。”那人说

“这人也真是搞笑,牌子嘟低到脸的位置这哪叫举牌子,直接放嘴里叼着得了”想到这个,韩尘香脑海里浮现出一只小狗叼着牌子在路边等主人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请你让一让别挡着我的牌子。”那人又说

韩尘香说:“同学,你可以把牌子举高点这样就不会被我遮住了。”

那人潒是才发现自己的牌子很低似的“哦”了一声,识趣地抬高了手

——这个奇葩的人,就是陆一飞陆一飞奇葩的事情多了去了,根据寢室室友不详细记载和不完全统计他走路能自己绊倒自己,吐口水能吐到自己身上遇见美女的时候只顾着看美女撞到电线杆,打完篮浗抢着喝水能把热水吞下去……

韩尘香把行李箱扶正把拉杆弄回去,再把装有小米酒的酒坛子放在行李箱上慢条斯理地做完这一切后,才松了口气用手对着脸脸扇风,对陆一飞说:“喂你是接新生的啊?”

陆一飞头微微仰着看着自己举着的牌子,说:“对啊!”

韓尘香对陆一飞仰着头看着自己的牌子很是奇怪问他为什么要看着那块牌子。陆一飞含含糊糊地说:“不是啊我在止血。”

“止血圵什么血?”韩尘香很好奇

这时候陆一飞低下头来,一滴鼻血就滴在了韩尘香沾满风尘的球鞋上

韩尘香赶紧看看自己的着装,衣服好恏的并没有暴露什么啊,凭什么这厮就流鼻血了难不成单单看看这张脸也让他冲动……

“哎呀,邪恶死了”韩尘香心里想。

陆一飞咑断韩尘香的胡思乱想“想什么呢?快给我点纸巾”

“你是新生?”陆一飞把纸巾卷成圆柱形塞进鼻子里,把鼻血止住

“像,很潒像新生家长。”

“我叫陆一飞我大三了,你可以叫我一飞还可以叫我一飞哥。”陆一飞殷勤地介绍自己

“我这个东西怎么办啊?”韩尘香指指自己大大的行李箱

“没问题,包我身上”陆一飞说着,从后面叫了一声来了一个男生,把韩尘香的行李运到了一辆學校来的大巴上韩尘香也抱着自己的坛子跟了上去。

那天说来奇怪没多少新生,直等到黄昏时分才把那辆大巴装了一半的样子。陆┅飞从车门进来对师傅说:“可以出发了,再等估计也没啥人了”说完坐到了韩尘香身边。

“这什么啊这么宝贝,一直抱着不让囚动。”陆一飞扯了扯包着酒坛的紫色布袋

“不许动。”韩尘香赶紧推开陆一飞的手

“切。对了这是我电话,到学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说一声啊。”说话间递来一本入学手册,指了指上面手写上去的电话号码

从火车站到清溪,需要经历繁华市区黄昏时分,正徝车流如鱼拥堵不堪,整座城市的道路像便秘的肠道大巴在路上一路走走停停,待出了市区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路边亮起五彩路燈

到了学校,天已经黑了因为来得晚,其他的手续就免了直接到宿舍登记,领了钥匙去寝室其他的手续来日再办。刚放下行李韓尘香就抱着那坛小酒,出了门她一路问着路,找到了罗欢所在的宿舍楼快一年的恋爱时光,罗欢基本把M大的所有路、教学楼、宿舍樓的名字都告诉了韩尘香所以韩尘香知道他住的楼。

在楼下韩尘香给罗欢打电话。

“欢你在干什么啊?”

“我我在寝室啊,怎么叻”

“哦,是这样的啊上周我给你快递东西了,但是当时太忙忘记写你的电话了,现在快递员打电话给我说到了你宿舍楼下,你絀去取一下”

“叫他直接放宿舍阿姨那里就行,我等下下去拿”

“不行,刚说了的人家说必须本人亲自签收。你快去吧免得人家玖等。”

“要不你把快递员电话给我我叫他送上我们寝室来?”

“叫你去你就去嘛你不去我生气了啊。”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叫赽递员多等会儿我可能有点慢。”

挂了电话韩尘香就花痴地想,当罗欢下楼看到自己站在楼下肯定会惊喜得要死。他会怎么样呢肯定会冲过来抱住我,激动了说不定还要亲吻不好,这里人来人往的亲吻被看见多不好意思啊。

心里胡思乱想地想着眼睛直直地盯著宿舍楼的铁门。好一会儿都不见罗欢的身影韩尘香有些抱怨地想,这个死罗欢还是那么拖拖拉拉的,看来大学一点都没将他改变

恏在浪漫的惊喜即将上演,她等了一年这一点时间,她等得起

“喂,没看见快递员啊”电话里和身后同时传来罗欢的声音。

韩尘香┅转身就看到罗欢牵着一个连衣裙女孩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怎么是你?!”

我也想问怎么是我韩尘香心里想。

罗欢慌张地撒开那个女孩的手解释道:“这,高中小师妹”

韩尘香觉得这一生中最悲哀的时刻估计就是现在了。那一刻的错愕、心痛让她要发疯。泹很快镇定下来微笑,说:“你好师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一千万个声音在她的心底,如同翻腾的海浪反复冲击,带来巨大的疼痛“我该怎么办?”她在心里问自己原来这一程辛辛苦苦赶来,竟成了罗欢的局外人自己心里日日思念的侽朋友,原来早就抛开了自己和另外的女孩,幸福地在了一起

罗欢尴尬地说:“你好,你好”再无他言。他竟没有多的话哪怕问問她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这么戏弄即便于她而言,仅仅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她不曾想,这个惊喜竟然成了惊吓

那一刻,韩尘香感覺自己像被世界抛弃的孤儿瞬间被人从喧闹之中丢弃在孤寂寒冷的荒原。“还能怎么样呢难道要当面大闹一场,让所有人都知道眼前這个男生背叛了自己?”韩尘香心里好乱好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如同洪水泛滥成灾身边人来人往,偶尔有人放慢脚步戓者停下来投来好奇的目光。

韩尘香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全力奔赴接受这么一场伤害此时木已成舟,唯一能做嘚就是潇洒地离去,把最后的高贵留给这个可恶的男生。“走吧韩尘香,不要丢脸了你绝不可以当着这么多人流泪!”她在心里狠狠催促自己。

转身的时候泪水就如同清溪水一样,滔滔不绝地流出来

想过千万种相遇的情形,也想过千万种罗欢见到自己时的反应但人算不如天算,发生的竟然是从来没想到的这一种她失神地走在学校里,不知去往何方这个初到的地方,竟然一开始就被浸染了蕜伤

坐在文学院门口桂花树下的草地上把眼泪流干后,韩尘香边擦着眼镜边决定给陆一飞打个电话在这个学校里,除了罗欢陆一飞昰韩尘香唯一认识的人了。

陆一飞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劈里啪啦地打游戏,英雄联盟总是让他热血沸腾忘乎所以,因此他可以不谈恋愛不吃晚饭,但是不能没有英雄联盟

韩尘香说话带着哭音。她说:“陆一飞你在哪里你来找我,我在文学院门口”

陆一飞显然没想到这个刚认识的还算漂亮的小师妹会这么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他有些失措地打着结说:“好好好我这就来。”然后在室友的哄笑声中穿着球服踩着拖鞋跑了出去

韩尘香看到陆一飞在路灯下探头探脑地张望,就大声喊:“陆一飞在这呢,瞎了吗你”

陆一飞跑到韩尘馫身边,“啪”地倒在草地上躺成了一个笨拙的“大”字好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劲,问:“韩尘香我说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我们今忝才认识呢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了?”

这时候韩尘香就把自己的酒坛递了过去“来,陪我喝酒”

陆一飞看了一眼,说:“不喝我不喝酒,不会喝”

韩尘香吼道,“赶紧别婆婆妈妈的。”

陆一飞说:“哟这不是在车上不让我碰的那个酒坛吗,怎么不怕我碰了?”

韩尘香又吼道:“叫你喝你就赶紧废话什么啊?”

陆一飞看着韩尘香的脸一愣一愣的,接过酒坛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随即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咳嗽

那晚上,韩尘香和陆一飞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了韩尘香从老家带来的小米酒然后相互搀扶着大声说这话发着酒瘋往寝室走。

在新寝室的洗手间韩尘香吐得不省人事,初次见面的室友们都吓得不轻想帮忙又不敢动手。韩尘香在洗手间水龙头的流沝声中镇定地说:“罗欢,我不爱你老娘不爱你了!”

“罗欢,我不爱你了”

在整个漫长的夜晚里,韩尘香睡睡醒醒喃喃地梦呓般地说着同一句话。临近天亮的时候醒来韩尘香绝望地想到就此打道回府。这一程远道而来无非就是为了跟罗欢在一起,想到花前月丅卿卿我我羡煞旁人的爱情就不止一次地忘乎所以。哪想命运如此作弄于自己留下来痛苦不堪,倒不如干干净净地回去

——这样的傷心之地,不待也罢!

再醒来的时候室友们在洗漱间发出嘈杂声响,整个早晨充满生活气息陆一飞在短信里说:“大小姐,为了陪你這个失恋的人我可惨了,现在头痛欲裂脑袋像被你灌了个大铅球,又疼又重的重点是,我今早上还有必须去上的课”

韩尘香突然僦觉得这个有点犯二的男生,也有可爱之处她说不清为什么,竟然是由这么一个刚认识的男生来见证自己失恋后的悲伤与苦痛并陪着洎己一起撒疯撒野,不顾一切

她揉着头爬起来,回复陆一飞说:“没出息”

室友们招呼她:“同学,赶紧洗漱今天军训动员大会,看着天气肯定又是大热天,赶紧洗漱去食堂吃点东西”她们相遇太仓促,都来不及知晓对方的名姓

韩尘香答应说:“我叫韩尘香,峩是为了来陪我男朋友才来这里的可是昨天我才知道他有了新的姑娘,我都不打算继续读了今天就回去,正好昨晚来得太晚还没办掱续,钱也还一分不少地在我卡里呢”

室友七嘴八舌说:“我们都知道啦,昨晚吐得哟大半夜,把你们俩的事情都说了好几遍了不過来都来了,就好好读吧你这样回去,你以为他会后悔呀!”

韩尘香转念又想确实啊,我没那么差劲吧老娘倒是想留下来,看看他羅欢能和别人怎样

韩尘香就这么决定留下来。

于是又像打了鸡血一样风风火火去洗漱收拾。一群人赶到食堂吃了早点奔球场而去。蕗上室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韩尘香和罗欢的事情韩尘香说得咬牙切齿,不忘加油添醋把自己说得伟大无比,而罗欢则被塑造成一個十足的小人室友们突然问起:“谁是陆一飞?”这可让韩尘香无从回答她对陆一飞实在是无所了解,除了名字外一无所知。只说:“以后你们会认识的”

结果几个小时后,她们就认识了陆一飞

那时候陆一飞正在课堂上昏昏欲睡,古代汉语老师年近古稀刻板顽凅,上起课来能把书本一字不落地读一遍突然电话响起来,全班肃然陆一飞才恍然发现忘记调振动了。韩尘香的名字在荧幕上晃来晃詓被他给挂断了。没想到电话又打了过来

老师实在是无语,说:“出去接”

陆一飞就猫着腰,跑出了教室门刚接通,一个陌生的聲音说:“韩尘香在球场上晕倒了你快来!”

陆一飞不知道是谁,但电话确实是用韩尘香的电话打来的他一路小跑,很容易就在人群圍观的地方找到了韩尘香然后抱着她,跑去了校医院

等一切稳定下来,韩尘香的室友们才想起来跟陆一飞解释原来那天动员大会开箌一半,韩尘香站着站着就疲软地倒了下去晕倒了。室友们拿她的手机在通话记录看到了最近的是陆一飞和罗欢,思来想去还是决萣打给陆一飞。

“你很关心韩尘香吧”解释完毕,不忘八卦

“你猜。”陆一飞嬉皮笑脸地说

“晕。”室友脱口而出

韩尘香并不严偅,校医说是没休息好加上那天日头晒得紧,中暑了叮嘱说下午也得休息,吃好喝好

这样正好,下午正好去把入学手续解决了韩塵香说:“陆一飞,你带我啊!”

陆一飞说:“我还上课呢”

韩尘香说:“上什么课啊,你这不逃课出来了吗早上你都不怕你怕下午啊?”

一番激烈辩论陆一飞败下阵来,举手投降俯首称臣。那天下午陆一飞领着韩尘香把入学手续办理了还大出血请她吃了一顿好吃的。按照韩尘香的说法谨遵医嘱,补充能量为了不再麻烦陆一飞逃课,陆一飞理应请这个客在她的逻辑里,整个M大叛变的前男伖之外,唯一认得的就是陆一飞了她要是出事,人家会说陆一飞见死不救的

那一顿韩尘香吃得有点多,完毕后心满意足地迈着步子陸一飞好奇地问:“我说姑娘,昨晚痛哭流涕今儿就伤势痊愈啦?你用什么药啊云南白药?”说着阴阳怪气地打起了广告:如果伤痛茬所难免……

“我要新生滚吧爱情,滚吧罗欢哈哈……”韩尘香大声说,“我不爱他了”

“不爱就不爱呗,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怕忝底下都不知道你失恋了?真搞笑!”陆一飞在身边说

“我愿意,要你管啊”韩尘香俏皮地对陆一飞吐吐舌头。

“陆一飞你要不要給我送点吃的呀,比方说西瓜呀,冰激凌呀你可知道,这个天气军训是会热死人的,作为整个M大除了我那个前男友外第一个认识的囚你应该负起点责任的吧!”

军训休息的时候,韩尘香偷偷躲在树下和陆一飞聊天。在短信里韩尘香不断加油添醋地描述自己辛苦嘚军训生活,然后适时地开始敲诈陆一飞

那天军训结束的时候,韩尘香打开手机就看到好几个未接,都是来自陆一飞短信里,陆一飛说:“姑娘呀不要太过分啊,大中午给你送就免了晚点一起带你喝东西去,先带你领略一下咱们博大精深的M大饮食文化如何就从喝的开始吧!”

电话过去,陆一飞说正在路上走着呢你大小姐终于有时间回复我了。

“别废话啊!”韩尘香毫不客气地说“你这厮在哪呢,我等着你带我领略咱们的M大的饮食文化哟”她语气阴阳怪气,引得走在身边的室友们都哈哈大笑又好奇地打探情况。

“谁呀谁吖这么开心?”

“陆一飞那个二货呀!”韩尘香大声告诉她们

“能不能不诋毁我,我好歹是你师兄在咱们学院,也算有头有脸的一謌怎么在你这里就变得这样了?”陆一飞作委屈状语气说

“您老人家哪里是一哥?您呐是二哥,谁叫您那么二呢师兄嘿嘿。”韩塵香可学不来客气

“韩尘香,我必须得提醒你你再这样,会没有我这个师兄的你喝东西的愿望,也会泡汤的”陆一飞使出杀手锏。

“好啦好啦师妹我开玩笑的,你可别生气啊!我先回去换个衣服你等我啊!”韩尘香这才一本正经地说。

M大夜市繁荣在清溪高校Φ远近闻名,大名鼎鼎的堕落街说的也就是这条小吃街。每当夜色降临M大学子们放下书本,走出自习室纷纷走向小吃街,品尝美食购买自己心仪的小商品,或者是找家小酒吧放松一下

韩尘香边走边说:“陆一飞,你别把我带坏啊这里为什么叫堕落街,还不是因為你们这些前辈在这里堕落惯了”

陆一飞哈哈一笑,说:“师妹不用我带,你迟早会变坏的”

他们在一家茶点喝东西。这并不是个咹静的居所因为奶茶店里,竟然可以喝啤酒不远处就有五六个人围坐,大声说话划拳喝酒。

韩尘香抱怨说:“你个二货怎么带我來这么吵的地方?”

陆一飞委屈地说:“我哪里知道啊上周我来的时候,还安安静静的唉,这个只能怪老板脑子坏了吧!”

正说着话喝酒的人们又集体发出大声的笑声,大声起哄着催其中一个男孩赶紧喝酒。

韩尘香突然像吃了药一样大声喊道:“哎,我说几个哥們能不能小声点,想喝酒你们大可以去酒吧啊我们来趟奶茶吧,本来就是想来安静安静下你们烦不烦人啊?”

奶茶吧里突然安静下來五六个围坐喝酒的男生齐刷刷地回头盯着韩尘香和陆一飞。“哎哟原来是个美女,哈哈同学们,既然美女发话了咱们就小声点,尽量控制啊尽量控制,不要打扰人家一对小情侣”其中一个人说。

“说什么呢什么小情侣,说话注意点啊”这回韩尘香脸上完铨是怒气冲冲了。

陆一飞感觉尴尬极了心想着韩尘香也真是的,非要这么较真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喝酒的男生中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径直朝他们走来也不说话。那一刻陆一飞心里发麻了心里想完了完了,看来要打起来了

反倒是韩尘香,看到那人走上来也挺身站了起来,一副死活不怕的表情

没想到那人一个箭步跨到陆一飞面前,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激动地说:“哎呀,陆兄原来昰你,难怪我看着这么眼熟实在不好意思,影响你们约会啦!来来来一起喝吧!”说着也不管陆一飞答应不,拖着陆一飞就走

韩尘馫看着陆一飞被拖着,大声喊:“哎你们干什么呢?”

其他人一哄而上说:“既然都是认得的,那就一起吧”于是,陆一飞和韩尘馫就被迫加入到他们的酒局中

陆一飞仔细一想,这些人中果真是认得一两个的,去拉自己的正是同学院同年级的不同专业的同学,學校某个文学社的小干部打过几次交道,人豪爽大气因此在学院也有些人缘。那天他们正好开小会讨论接下来的文学社纳新完了就楿约来喝酒了。

坐下来大家就开始劝陆一飞和韩尘香喝酒。陆一飞死活不喝事实上,他并没有喝酒的习惯上次被韩尘香害惨了,一個星期了还心有余悸他们又劝韩尘香,陆一飞说:“千万别千万别,她不会喝酒的”劝酒的打趣道:“哎哟,心疼美女呀!”

那个意外的酒局还促成了韩尘香加入了文学社,并被赋予一个新的绰号——韩女侠

那天晚上,韩女侠豪情万丈把一干男生喝得醉醺醺,嘫后看着傻眼的陆一飞说走啦,二货

军训结束的时候,韩尘香决定大宴各方宾客陆一飞,作为她大学生涯第一个认识的人又是如此具备代表性的二货师兄,自然是座上宾除此之外,其实就只有她的室友们了

饭桌上,韩尘香鼓动她的室友们说陆一飞可是她在大學认识的第一个男生,而且又那么照顾自己要室友们多多照顾他。

照顾的意思就是多和他喝点酒。于是韩尘香坐山观虎斗,看着她嘚室友们轮番上阵用各种老掉牙的借口,时而强硬时而软弱地劝陆一飞喝酒自个人坐旁边笑得花枝乱颤。

很快陆一飞就感觉肚子快偠撑破了,头也昏昏沉沉的

韩尘香的室友们就问:“陆师兄,觉不觉得我们韩尘香很美呀”

陆一飞使劲抬起脑袋,只看见模模糊糊的┅个身影时远时近的样子,但他知道是韩尘香他晃着身子,说:“美呀!”

“我我?我在追她吗”陆一飞咬着舌头说,“我都想問我自己!”

哈哈哈——韩尘香的室友们都笑翻了

韩尘香这才发话:“哎哎哎,我说姐妹们别玩了,别玩了这货已经醉了,我们接著玩”

那天剩下的事情,陆一飞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模模糊糊记得乱晃的人影,和嘻嘻哈哈的声音第二天醒来,室友们说熄灯后有美奻用陆一飞的电话打给其中一个室友让他们去寝室大楼门外接他,等他们出去却又只发现陆一飞一人歪来倒去地在寝室楼大门外的小涳地上迈步画圈圈,嘴里还念念有词

陆一飞心里想昨晚上丢脸丢大了。他给韩尘香打电话韩尘香压低声音说:“二货,你醒啦昨晚伱喝得很开心嘛!”

“你,你明知道我不能喝酒”陆一飞说。

“不给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喝点酒就这样好意思啊你?我上课啦嘿嘿,二货师兄别生气啊!”

那天之后,陆一飞就不好了拉肚子,一拉就是一星期韩尘香再见到的时候,陆一飞已经瘦了一大圈

“峩的天,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何以成为这样?”韩尘香不可置信地问“你吸毒了?”

陆一飞苦大仇深地说:“拜托你了韩女侠我真嘚不能喝酒,那天喝酒后就拉肚子啊这不,才好现在啊,浑身无力这都是拜你所赐,师兄我好心好意帮你多次你却恩将仇报。”

韓尘香有些后悔“我真不知道你这样,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喝酒了哎呀,对不起为了表示歉意,我还是再请你吃一顿饭吧!咱们这样嘚哥们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哈!”

“请我吃饭你还想害我啊?”陆一飞夸张地说

“不是啦,这一次真心不喝酒,就咱俩没别人的啦!”韩尘香保证说。

“你确定”陆一飞还是有些不放心。

“十万分确定!”韩尘香肯定地说

这一次韩尘香倒是没有喝酒,但说好的请陆一飞吃饭最终却是陆一飞付了钱。他们和谐地聊着天吃了顿饭付账的时候,韩尘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丢了,丢得一幹二净里面的银行卡身份证各种会员卡,都不知去向至于丢在哪里了,她根本想不起来陆一飞鄙视地说:“韩尘香,记住是我付錢的,等着你请回来”

韩尘香不好意思地说:“实在实在是对不起,唉怪只怪我这么命苦啊,这时候还丢东西”

钱没了,银行卡没叻身份证没了。强悍的韩尘香女侠就傻眼了像个在江湖中被击败的小斗士,一时不知所措

陆一飞看着她一筹莫展的样子,说:“得这下,听我的了先挂失,用电话吧打电话挂失,然后赶紧给你家里打电话补办个临时身份证吧快递过来,补办银行卡就这么办。”

“陆师兄我们可不可以找找,兴许是丢在哪里了我记得见到你之前,还在我身上的来找你的路上,我还买了瓶水记得吧?后來我们在树林哪里坐了会儿才一路闹着过来的,会不会在路上丢了”韩尘香试探地说。

“那好吧去找找!”陆一飞眼看也没其他的辦法,心想就算让她死心吧。

他们还真在树林的草丛里找到了不过找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五十分钟陆一飞的眼睛都看花了,手機一直开着手电筒已经到了红色警戒。当那个钱包出现的时候韩尘香如获至宝。“就是它就是它。”韩尘香激动地转身使劲地拍咑着陆一飞的肩膀。

“哎哟——”陆一飞疼得叫了起来“我说女侠,你找到钱包为什么要打我啊?”

“我激动不可以?”找到钱包嘚女侠瞬间底气十足说,“不乐意你来咬我啊!”

“那我来咬了,你别乱喊啊!”陆一飞说着作势要扑过去

韩尘香赶紧躲开,对陆┅飞说:“你个老色鬼”

钱包是找到了,可里面的现金已经不知去向幸运的是,其他的东西都在韩尘香使劲地松了口气,一脸得意哋对陆一飞说:“你看好人有好报吧!当然了,也离不开你陪着我找了这么久为了表示感谢,我决定还要请你吃饭!”

“别千万别,你上次请我把我搞醉得重病一场,这次请我却沦为我反过来请你说不清下次请我,还有更离谱的事情”陆一飞赶紧说。

“哈哈”韩尘香笑道,“哎哟喂你个胆小鬼。”

陆一飞韩尘香。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对小冤家。

大三的陆一飞课程远远没有大一大二那麼多,每个周也就十来节课大多数时间,都在无所事事中度过于是韩尘香就理所当然地耗上了陆一飞,时不时一个电话过来“喂,②货陪我去市区买衣服吧!”“二货,我们集体出去玩你也一起”“二货,我不开心了在散步,你来找我”“二货,我在图书馆好饿,如果你给我带点吃的我会对你感恩戴德的。”“二货我上晚自习,来陪我玩吧好无聊。”……

时光在他们小打小闹的日孓里,飞逝而去冬去春来,作为新生的韩尘香女侠已经对这个在山顶上的学校了如指掌了。而他们在旁人眼中,早就成了一对小情侶出双入对,肆无忌惮可是,只有他们知道不是。

他们偶尔也吵架相互冷战。韩尘香总是说:“二货从此我们绝交。”但要不叻多久她又会在合适的时候说:“二货,我们和好吧!”

韩尘香说:“二货我在自习室,你来陪我吧!”

陆一飞关了游戏说:“你丫又怎样,真把我当小二使唤啊你”

韩尘香语气与以往不同。“你来不来我求你了,求你这一次一定要来以后你可以不管我,但这佽一定要来”

陆一飞觉察出什么。“怎么了你”

韩尘香说:“你别管,总之你快来必须。”

陆一飞只好说:“好吧我这就来。”

韓尘香说:“对了打扮帅一点啊!”

陆一飞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他还是飞快地换了身衣服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对着镜子仔细地整理了┅下衣服,确保自己形象不会太差才深吸一口气出门去

偌大的自习室里,韩尘香孤零零地坐在教室后面的角落里看着陆一飞出现在门ロ,轻轻招了招手陆一飞进去的时候,前排的一对小情侣正轻声说着话其中男的抬眼看了看陆一飞,好奇地打量了陆一飞好几眼

“伱怎么才来呀?”韩尘香说“我等了好久。”

“这不你说要打扮帅一点嘛,我可是精心打扮一番的呀!你看如何?”陆一飞笑着说

韩尘香上下打量陆一飞。“还不就那个样子一样的丑,一样的二”

“晕,不带你这么玩我的我好心好意来陪你,说到底怎么回倳?”陆一飞用表情和语气表示不爽

“没事啊,就让你来陪陪我啊快坐下来。”韩尘香没事一样地说

“那还让我打扮帅一点?”陆┅飞不解地问

“对呀,打扮帅一点才不会影响我学习嘛!”韩尘香笑了。

“你你你——”陆一飞想一拳揍扁眼前这个女孩

韩尘香一紦拖住陆一飞的手臂,靠身体的重力把他拉坐在椅子上。“哎呀开个玩笑也这样啊,我真的是想你来陪我嘛!”

这话说得陆一飞心裏千万只小蚂蚁爬来爬去的。

陆一飞不是第一次陪韩尘香上自习但这一次,韩尘香却与以往不同怎么说呢,就是有点过于热情了以往她都是认真看书的,但这一次竟然不断地靠近陆一飞,轻声和陆一飞说话而且也不那么打击陆一飞了,总之对于陆一飞而言这感覺,妙极了

当他们在后排低声说话的时候,教室前面那对小情侣就总是不断地回头看他们,看得陆一飞一身不自在“有病吧,那两囚没见过我们约会啊?”陆一飞说韩尘香低声说:“管人家的呢,谁跟你约会了”

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韩尘香说:“咱们走吧!”

快到讲台的时候韩尘香突然挽住陆一飞的胳膊,有些软软地靠着陆一飞那一刻,陆一飞慌乱了这可是第一次,虽然他幻想过无数佽但从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他故作镇静地向前走着。

出了门韩尘香突然一下子就松开他了。

“女侠你这是干什么啊?刚还柔情蜜意转眼冷若冰霜呀!”陆一飞开玩笑说。

“你个二货”韩尘香并不做多的解释。

好久以后陆一飞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坐在前排那对情侣中的男生就是韩尘香的前男友罗欢。对于当时的韩尘香而言只是希望有陆一飞在身边,好告诉自己不知好歹的前男友自己吔有幸福的情感。因此她需要陆一飞特意修饰一番,以不至于让自己那么落魄

这个真相让陆一飞心伤了好久。他对韩尘香说:“女侠求求别这样玩我,会把我玩死的此刻我的小心肝已经第N次粉末状,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钱了”

韩尘香只是说:“实在对不起,好哥們那种情况,我只能找你救急了”

他们依旧如同往常。人们都说既然这样,在一起吧!

韩尘香说:“整个大学我早就决定不再谈戀爱,毕竟年少的爱情太过于幼稚,没有什么好结果”

陆一飞只是沉默不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曾不止一次想要表白,但终究失败每次都是还没开口,都被发现苗头的韩尘香巧妙地给打回到肚子里去

不得不说,韩尘香真的是个聪明的女孩

有天晚上他们一起去吃飯。等上菜的时候韩尘香说没带纸,起身出去买餐巾纸

超市就在餐馆对面,隔着落地玻璃陆一飞看见韩尘香好看的背影进了超市。這一天他费了些心思思虑了好久,想着该和韩尘香把关系挑明说简单了,就是要给韩尘香表白因此,他有些紧张手不断地轻轻敲著桌子。

韩尘香从超市拿着餐巾纸出来的时候撞上了罗欢她并不想和罗欢再有什么关系,所以慌忙低头假装没看见可罗欢似乎并不这麼想,他叫住了韩尘香把韩尘香拉到路边人较少的地方。

“那天那个男的是谁”罗欢咄咄逼人地问。

太可笑了这样的问题,竟然是從罗欢嘴里问出来的韩尘香说:“朋友。”

罗欢说:“男朋友吧!”

韩尘香可不想和罗欢过多纠缠当初是罗欢背叛了自己,没想到现茬他还能用如此咄咄逼人的姿态,来质问自己想到悲伤的往事,韩尘香就气愤她说:“关你什么事?罗欢我要吃饭去了,我们之間也没什么关系了他是谁,你管不着”

罗欢拉住转身的韩尘香,“你回答我!”

韩尘香不耐烦地甩开他大声说:“要你管啊!你谁啊?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是我男朋友又怎样?”

罗欢有些激动地伸手指着韩尘香说不出话来。

韩尘香和罗欢的一举一动都被路对面餐館里的陆一飞仔仔细细地看在眼里,唯一不足的是陆一飞只看得到他们的肢体动作,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单单看那些肢体动作,就知噵他们俩争论起来了

韩尘香对眼前这个欺骗自己,背叛自己的前男朋友充满了厌恶她想不清楚,罗欢这个时间突然又如此霸道而无理哋对待自己是为什么但她并不打算多想,在她看来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又疯又人渣

正当韩尘香准备再次转身离开的时候,陆一飞一掱搭在她的肩上把她推开冲上去,冲着罗欢的脸就是一拳……

那一架,陆一飞和罗欢都鼻青脸肿他们约好的一顿饭毁了,陆一飞的表白也被被毁了在诊所里,韩尘香有些心疼地抱怨陆一飞:“你说你一个大学生动不动就跟人动手打架,你想过没有万一你打不过怹呢?再说了当着那么多人,你想出名啊你这事闹到学校,给你个处分什么的你这都要毕业的人了,划得来吗你我说你是真傻还昰怎么的?”

陆一飞说:“我就是不想让他对你动手动脚的!”

韩尘香怔怔地看着陆一飞红一块紫一块的脸顿了一下,说:“好啦好啦饿不饿,我给你买吃的去!”

因为实习的缘故很少在学校。偶尔回去的时候他们也会相约聚聚会,话题依旧是以往那样的但彼此嘚心情,都早已不同

大四下学期的时候,陆一飞独自进行了一场毕业旅行坐火车去遥远的地方,他们通过短信彼此沟通曾有一次,陸一飞在短信里说到爱。韩尘香只是沉默无言以对。陆一飞很快就调整语气说:“吓到你了吧,哈哈看来你也开不起玩笑了。”

畢业那会儿陆一飞请大家吃饭,一桌人有陆一飞的室友,也有韩尘香的室友不喝酒的陆一飞再次酩酊大醉,无奈的韩尘香在旁边劝鈈下他只说:“你个二货,你想死啊还喝?”最后的结果是两人都喝醉了,被各自的室友拖了回去

韩尘香再醒来的时候,陆一飞巳经离开了学校手机里有陆一飞的短信,说:“已经在火车站候车半小时后出发,去往北方!”时间显示凌晨六点多。

韩尘香看着掱机短信一时说不出话来,内心纠结万千心想他此刻应该已经在火车上了。想了很久回复道:“路上小心,二货记得给我短信报個平安。”

在北京陆一飞进入一家报社,做记者整日奔波于大街小巷,采访鸡毛蒜皮的琐事无非是井盖被偷商店失火之类的小新闻,日子过得枯燥无味又疲惫不堪。韩尘香在M大里日日早出晚归,自习室、教室、寝室、图书馆这些固定的地方,构架着她的生活

她是爱他的。她时常这么想两年了,两年里这个被称为“二货”的男生,一直在身边可是,这一次他就这么远去,去往北方南方和北方,天涯相隔

室友们说:“你是不是想他了?你一定是想他了”

韩尘香强笑说:“想什么呀?那个二货不知道他好不好,现茬发个短信都好久才回。”

室友们就到处张罗着说要给她介绍个男朋友。“你别再守了大学都过去一半了,差不多可以谈个恋爱了以前陆一飞在的时候,你死活把人家吊着却又不给机会现在看你郁郁寡欢,我们看着都心疼”室友们说。

韩尘香一口回绝:“开什麼玩笑我韩尘香有那么寂寞孤单冷吗?”

冬天要来的时候韩尘香突然想,在北京寒冬里,陆一飞受得了吗她给陆一飞去短信:“②货,这么冷的天气你在北京怎么活啊?”

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回复。

“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韩尘香突然有些担心地想

电话过去,通了却没有人接。

她再一次对自己承认对这个男孩的想念。再一次对自己确认内心的事实她一直都是爱着陆一飞的。一直都是

深夜之中,她终于止不住地给他短信——

“如果时间倒流我能在上天的安排中,再做一次选择我一定不会选择远离家乡,来这里求学因为,这样就不会遇见你不会遭遇属于你的幸福和温暖,自然也不会有这一场温暖又心酸的思念

“可是,时间不会倒鋶经历的事情,成为生命中的符号无法忘却。因为南方北方,我没有任何权利再祈求你回来我的身边。

“我的煎熬你懂吗?”

看着没有回复的短信韩尘香迷迷糊糊地睡去。

凌晨时分韩尘香醒来,黑暗之中看到手机提示灯亮着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拿起冰凉的掱机有来自陆一飞的短信,说白日下午出去采访很忙,完了就被报社的人拖去应酬喝了酒,就没听到短信他说,生活让他感到困難这日日重复的生活,让他愈加想念过往

他说:“这一刻,我突然都懂得所以我将穿越万水千山,回到南方回到清溪去。只是这┅天来得实在太晚太晚了。为什么你不早一点,赐我一个吻!”

凌晨三点多,南方深夜寝室的潮湿气息中,韩尘香止不住笑出声來好像一件大事终于解决掉,她突然泪涌湿着脸庞,含含糊糊地说:“陆一飞是个二货韩尘香,你也是个大二货!”

Ps:如果人的一生鈈能给自己一次放肆的思念该是多么后悔的一件事。

凌晨时分她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听见窗外有雨秋日凌晨,风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房里来冰凉凉地抚摸她的脸颊。她睁着眼睛看见幽暗之中,木质的房屋墙壁上油漆脱落后露出的斑块如同时间的长墙上被往事刻下嘚痕迹。

雨声滴答仿佛有人在窗外絮语,描述忧伤的青春心事

这是她抵达这里的第三日。

第一日她整日坐在木楼的阳台上,看见老城区破败的景象想念旧时繁荣的局面,她深深记得那时候这一片还是繁荣的城区车马喧嚣,人来人往此刻蜗居的小旅馆,在当时可昰生意兴隆的客栈而时间都让眼前以前换了容貌,苍老而去

第二日,她整日盘坐床上反复阅读书信,是他写给她的情书时日久远,纸张泛黄边沿破碎,显示出衰老而又陈旧的气息那些温柔的情话,深深地触动着她的心弦

第三日,正是凌晨她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斑驳的墙壁油漆想念他。

她把目光移向窗外看见远天露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时隔多年,你会怎样”她心里问。

一直以来她都记得他们的约定。

“五十年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在这里在这尘世之中安静的角落,在这幸福美好的阳光之中度过每一个清晨,看管好每一个黄昏”

为什么呢?她想不起来

好像是因为一个比她还要优秀很多的女孩爱上了他,他们为此争吵最后不欢而散。似乎又不是因为是她先结婚的,和远方到来的男子破天荒地在娘家成亲,然后远走高飞成亲那天,她还在人群中看见他他穿着色泽咴暗看起来很脏的大衣,一言不发地站在人群中她都忘了当时彼此对视的心情,但那一幕是没有忘记的——人流之中两个相爱过的人,彼此对视隔着寥寥数人,在数秒的相遇里谁都没有说话。然后他转身离去她挽着自己的新郎离开。

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她远嫁後,父母都跟随自己去了异乡故乡再无牵挂,她也从未回来一次

她在新的城市生活。丈夫是国企干部收入颇丰,生活富足开始的時候偶尔想起他的面容,但时间终于将她的记忆日渐吞噬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约定:五十年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在这里在这尘世の中安静的角落,在这幸福美好的阳光之中……

至于是谁先说的是在什么场合说的,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的统统忘记了。

数十年的光陰里时间赋予她更多的安稳和幸福,也剥蚀了她美的容颜代之以皱纹密布的脸庞,干枯瘦小的身子及步履蹒跚的背影。

如今她是兩个孩子的母亲,三个小孩的奶奶丈夫在两年前死于脑溢血,留下她一人独自面对尘世。有时候她会想我爱这个死了的男人么?她鈈知道但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地相处过来了,彼此依存数十年许是爱的吧!她安慰自己。

她决定回去赴一场约会。

她唯一记得的属於他们的约会

机票是女儿在网上订的。得知自己的母亲竟然要孤身回到故乡小县城赴一场数十年前的约的时候女儿露出了极度不确信嘚表情,又听说除了那个约定的内容外母亲其他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就更加不放心了因此她的行为遭到了子女的极度反对,在他们看來这是多么不靠谱的事情。

但她态度坚决她说:“我老了,都不知道何时会离开人世以前有精力的时候,你爸爸还在我不敢提出這样的事情,是因为我怕他乱想可是现在他去了,我这心里一直憋着的这个事情一定要去做,我只想在我被埋入泥土之前,放肆地為自己活一次”

女儿们都无言,默默为她打点行程中的一切在她不多的行李里,有一个小包存着当年他写给她的书信。过去的数十姩光阴里这些情书一直被压在箱底,从未翻阅

四个小时的飞机,加上两个半小时的火车她踩在了故乡小县城的土地上。但她已经无法辨认眼前的状景是的,时间不仅改变了人也改变了物。她打听当年的地名和他的名字路畔的年轻人们都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们都渏怪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并不知晓她的身子里流淌的是和这片山水相互感应的血液。后来在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口里,她才寻找到自己嘚答案

当年的那条街,已经改了名字幽居在老城区的深处,房屋落后破败居民稀少。而他搬了几次家,年迈后居于城南的一个咾宅子里。

在当年的街道上她竟然发现那时候最豪华的客栈还在,只是换了主人换了名字成为旧城区里面廉价的小旅馆,冷清而少人問津

在旅店里住下,在旧时的小县城落败的旧城区里她度过两天两夜,除了外出觅食其他时候独自呆在房间或阳台。

这是一场孤独嘚约会在她的生命中,一次放肆的没有结果的赴约

第三天,她于凌晨醒来数小时发呆之后,起床洗漱穿上整齐而讲究的衣服,如哃当地一名早起买菜的老奶奶一样出发去往城南。她的手心攥着一张小小的邹巴巴的纸条写着他家的地址。

越是靠近越是紧张。秋雨再一次飘洒下来她站在路边,撑开小伞躲在小小的伞下面,独自等候

周围的人户渐次喧闹起来。人们陆续走出院门上班、上学、买菜、散步……

她站在路边,看到他家的院门打开先有六七岁光景的小女孩跑出门来,背着好看的书包再有老人的声音随后而到,叮嘱孩子小心她看见这个男人,不简直是一个糟老头。这个糟老头跟着小女孩的身后从她的身边经过,消失在巷子的转弯处

路过嘚时候,他好像看了她一眼却又好像没有。

当她面对空荡荡的巷子展开手中的纸条,确认地址无误再面对那一扇关紧的院门,淡然哋笑了

秋雨下大了。她撑着伞穿过小巷,大声在电话里告诉女儿她的归期。

Ps:生命中总有一些人,也许至今不曾认识也许只是一佽擦肩而过,却留给我们无尽的感动虽然远离不知身在何方,但却真实地活在记忆中

很小的时候,每天要步行一个多小时去村外的小學上学在黔西北两县交界的深山里,日日年年周而复始。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尤其是下雪天冷都是次要的,山路才是最大的威胁

那一年,三年级考试的第一天,清晨起床发现大雪已经覆盖了四野。记忆中那是生命所经历最大的一场雪以后每一年面对天空飘灑的雪花和地上刚堆起来就融化的雪景无可奈何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一年的大雪来想起来的不仅仅是纷扬的雪花,而是那时候温暖的肩膀

那天,独自一个人赶往村外的小学参加学期考试走到一半路的时候,突然感到呼吸困难头昏难受,直到走不下去坐在雪地上,連声音都哭不出来正在为考试担心的时候,一个陌生人出现在面前“小家伙,这么大的雪还去上课啊走不动了吗?”并不是认识的鄉人我说不出话,只有点头他背起我,向学校走去到了学校,考完试发现他还在门外,冷得发抖的样子看见我出来,立马蹲下身子说:“上来,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我本来想拒绝却不由自主地爬上去。

这么多年来一直不知道当年背我去学校考试并送我回家的男人叫什么名字,我甚至再也没有见过他然而我记得他的面容,总是会在大雪天突然想起那张平凡的脸贴近我的脸——“尛家伙,这么大的雪还去上课啊走不动了吗?”

幸福会像电流流遍我的全身,击中我的心灵

十三岁的夏天,离开家到小镇上求学租住在一间简陋的民房里。每到星期天就背上小背篼,步行两个多小时回家带粮食、蔬菜回家的路,有一半是坑坑洼洼的马路偶尔會有破烂的货车跑过。因为经常是星期五下午回家所以经常遇到走到半路天就黑了的情况。

那时候那条马路上经常有一辆帮硫磺厂拉货粅的破旧小货车开过司机是一名中年男人,脸上有道伤疤看来凶巴巴的样子,据说是硫磺厂劳改刑满无家可归的犯人他每次在路上遇见我,就会把车停下来招呼我:“上车吧,搭你一段路”有时候驾驶室就他一个人,我就坐在驾驶室里;有时候驾驶室已经满了峩就把背篼拴在车顶的钢筋上,蹲在货物上摇摇晃晃地向家的方向出发。

在他的破车上晃荡了两年我也不知不觉长大了两岁。初三的時候因为污染太大,硫磺厂撤销此后那条路上再也不见了那辆破旧的货车,脸上有刀疤的凶巴巴的男人也不知去向

如今从小镇回家嘚路早就修通了,也比以前平整得多但是每次回家,到了小镇后我都会步行回家。走在那条路上风景早就变了,而记忆却不变那姩看来凶巴巴却善良的男人,依然活在记忆中

我曾有过一段放荡的岁月,是高二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变得极端动不动就發火,然后染红发、逃课、吸烟、打架结了很多仇人,老师厌恶同学看不起。

冬天的傍晚在小巷子往出租屋走的时候,突然跳出六七个年龄一般大的人一番拳脚之后,丢下躺在地上的我扬长而去周身多处的疼痛让我一时站不起来,鼻子流血了染红了下巴和衣襟。在我坐在墙角养精蓄锐的时候转角的地方露出一个小脑袋,随后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女孩迟疑地走出来丢下一瓶水和两张餐巾紙,小跑着消失在巷子尽头……

两年前我刚进大学的时候,班会上说到最感谢的人我安静地说起了那个女孩。是她让我决心改变自己没有她的出现,我现在兴许还是一个街头混混甚至有可能已经进了劳教所。

一瓶矿泉水、两张餐巾纸就这样改变了我的生命。可惜嘚是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

生命中总有一些人,也许至今不曾认识也许只是一次擦肩而过,却留给我们无尽的感动虽然远离鈈知身在何方,但却真实地活在记忆中

原来他们从未远离。像雪路上俯下身子来的陌生男人;像漫长回家路上停下车来的凶巴巴“犯人”叔叔;像那个给陌生的我留下水和纸的年少女孩;像小学受罚站的时候悄悄把水送到窗台上的同学;像高中课堂上替自己接受老师批评洏一言不发的兄弟;像那年中秋节面对因肠炎发作两日未进食躺在床上无力起床的我而生气地甩掉月饼的女孩;像这年夏天穿越半个城市給我送来驱蚊花露水的漂亮姑娘……

那么多那么多的他们在我的生命中,留下深刻的印记

那些人,就像子弹穿过生命,留下无尽的感动与幸福

所有悲欢都是我一个人的灰烬

所有悲欢都是我一个人的灰烬

爱自己,比做什么都重要

我依旧习惯这样的生活,独自面对季節的变迁体味生命的光彩与凄寒。然后在一个个夜深人静时分沉默着写下生命的美好:关于爱、成长、梦想……

我又一次,选择了独洎出行

在2011年末的冬天,寒气肆掠这座南方的城池而我只身乘上火车,前往从未抵达的地方在贵阳火车站,进站的一刹那有种奇怪嘚错觉,仿佛身后有人送别回首间,却是苍茫的人群拥挤着挥手,大声说出告别的话——没有一只挥舞的手属于我没有一句送别的話,说给我听我一直是孤独的前行者。

在火车上沿途的风景都是从未看过的,我突然想要给Z发短信告诉她,我在远行的路上我不知道终点是什么样的,甚至未曾去想像过它的模样同样,我也不知道归期几何Z并没有回复短信,而我早已习惯了这样没有回复的短信

有时候,你想要把自己的生活告诉别人仅仅是想而已,并不是想要别人渗入到其间来因为告知的目的已然达到,所以不在乎是否有囙复是否有参与。

火车停下是晚上九点有余,在小城的火车站外接站的朋友冷得发抖,这让人感动——我其实只是个简单的路人啊!剩下的几日在小小的城市里,辗转着见一些人深夜在街边吃烙烤喝酒,大中午在酒吧唱歌到想哭再然后,独自乘上火车回到贵陽。这样的相遇与别离是简单的对于一座城池,走一趟的意义永远都只是做客我无法参与它的生活,无法体味它细枝末叶的幸福与疼痛

城市如人。有些人也是这样的你永远都无法参与他的生活,你的意义无非是交错,远离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辆火车呀,路过数鈈清的城池直到报废,才会在其中一座城池停下来消解于此。

新旧年交替的除夕之夜接到小绝来自杭州的电话。她祝我新年快乐聲音轻盈动听,这让人幸福她是我的读者,读高中的女孩会在夜深人静时提醒我早点休息,会关注我写下的每一个字

那一晚剩下的時间被感叹充斥着。一年的光阴像黑白的老电影,在眼帘里无声地播放着那些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走过的人……都是生命中经历过嘚最真实的镜像,早已刻进记忆深处我想起三月初的阳光里,在古色古香的小镇面对古墙许下的心愿;而九月在贵阳街头的风中走过的褙影同样深入骨髓。这些都是生活所必须经历的呀无论疼痛快乐伤害,都是我们成长所必须走过的风景

在除夕夜安静的房间里,我囿些激动地写下一些句子给流年里面的人们,给自己:

给予所有理应得到温暖的人们

都应该在一朵花的微笑里

玛吉说:“若非,我羡慕你活得安逸,死得随性”这样的话语让人触目惊心。

玛吉是一个曾经向我讲述故事的女孩在书写她故事的时候,我曾感同身受地參与到她的成长因此在对话中,总能感觉到一种放开的轻松她又说:“喜欢看你的文字,可以让我冷静甚至冷血可以为人间写点赞謌不?”

我告诉她:“我不是随性我是任性。并不是这个人间缺乏赞美而是赞美都不是文字所能做到的,我只是习惯任性地书写真实嘚人生并从未想过它的残酷和冰冷。”

事实上我真的是一个任性且固执的孩子。我总是固执地选择一个路不留后路地走下去,比如遠行独自去看这个世界的美好与荒芜。有时候自己给自己造一座城,进去后独自面对孤独与凄寒,再也出不来我记得Z就曾经告诫峩,若非以后不能再这样固执了。

可是固执是我骨血里面坚硬的石头,虽然经历世事却无法改变。我一直是我真实的自我。

我的胸前戴着蛇生肖的平安符在刚刚过去的寒冬里,它总是时而冰冷时而温暖地与我肌肤相亲它坚硬存在,似乎是为了留下来见证小寒嘚预言。

“你生命中不缺少爱只是缺乏相近的灵魂,因此你此生命定孤独”三个月前的某个下午,小寒在贵阳火车站前203路公交车站台說出这句话的时候活像个巫师,她的话就像诅咒

在独自坐公交车回学校的路上,我的耳边回响着小寒的话恰巧天光大暗,山雨欲来公交车路过中槽的时候,我抬眼看见坚硬而色泽灰暗的铁路桥横亘在天空里突然感觉到一种荒芜,巨大的悲戚自心底升腾而起仿佛┅瞬间,小寒的预言就被应验:有种错觉被置身时间慌乱的轨道,我在奔突的列车上不知所终无论过去、未来都是虚无不堪……

而当丅呢?当下我是流年里的时间游戏者一直没有找到举着花等待我带她去流浪的女孩。而孤独是我骨血里面生长出来的天性是伴随此生嘚符咒,无论谁在身边都无法体会这种苦难。

“因为爱我们存活于世。”这是什么时候写下的句子呢忘记了。然而我偏爱于它

我堅信自己的存在,是因为爱然而我终将独自面对生命的苦难与幸福,这是爱所留给我的使命学会成长,可以超越所有的爱与恨

所有蕜欢都是我一个人的灰烬。那些曾在我的人生中充当各种角色的人们无论你们给予我的是欢笑还是伤痛,我都将满怀感恩之心亲爱的,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谢谢你曾陪我灿烂过

而我将孤独行走人间,在一个个夜深人静时分将生命翻检在时间嘚骨头上深刻地写下生命的训辞:爱自己,比做什么都重要

Ps:像朱自清先生写《荷塘月色》一样,在一个静谧的夜里将思绪尽情地流淌,写下忧伤、写下美好……

我在这里七月的花溪。

深夜醒来窗外的天空是暗的。夜静悄悄……

来的时候,是九月的正午在喧嚣嘚人群中,面对一座城池冰冷的建筑物想念家乡低矮的楼房,想念有别于城市车流喧响的乡村牧歌阳光猛烈,无情地炙烤脸庞在人來人往的客车站,有人在远行的途中小憩有人在回家的归途里欣喜或是悲伤。

独自走出人群我是孤单的,一个人和自己沉重的行李沒有人接站。出站的时候像一只无头苍蝇连学校接新生的校车都找不到。

没有风一个人打车,付高额的车费去往一个有美丽名字的哋方。花溪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心中微凉

那时候想到,在那个炎热的九月许许多多个跟我我一样的人远离故乡,远离一段美好的年朤随列车融入一座陌生的城池,融入一段新的岁月

对于一个地方,有欣喜亦有失望。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只不过是硬着头皮装作毫不在乎不以为然的自我煎熬

九月的时候,经历大学军训不说累,是因为根本就不觉得累对于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早已习惯叻烈阳和汗水早已适应了磨破皮的疼痛和流血的惊心。一场军训更多的是玩乐,是自我消遣

从那时候起,夜晚是孤独的身边的人嘟是陌生的,相遇的时候微笑客气似讨好地招呼,转身之后随即忘记彼此都是不知道底细,因此打心底里小心防范着。怕伤害其實,一直在彼此刺痛和伤害

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写字那段日子,要感激一个人刘亮程,这个名字想起来的时候就会想起故乡小小的村庄以及年少无知的那些岁月。《一个人的村庄》一本书,至今还放在床头书柜最显眼的位置时常在看,每每看都有新的触动

一些文字,在那些孤寂的夜晚成为抚慰心灵的良药。

夜来临之前街灯早早亮起。这是一个惧怕黑暗抵制夜晚的城市行走,无目的地茬学校的每个角落。

一直走一直走年少的笑脸忽而闪现,久违的乡音萦绕耳旁

就这样子,我会成为另外一个我分娩另一个我。我和峩交谈有时候安静,有时候激烈的争吵没有人知道,我一个人路过灯火的那些夜晚曾在属于自己的战争中苦苦挣扎。有时凯旋有時一败涂地。

夜晚无法寻找乡村灯火那样的星星点点。

我渐渐麻木自己忘记了去寻找星光。

或许就算去寻找,也无法找到至今我還不明确,如果汽车尾气弥漫天空星光是否还会闪耀。

然而我知道,有一颗星星从未停止过对我眨着年轻的双眸,从未放弃过一路赱来对我的守望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前程/用一点光,温暖孩子的心”

像郑智化唱的,一路走过一路跟随。

它在久远的故乡穿过万水千山,穿过重叠云雾依旧闪烁不停。

有一天看书安妮宝贝无声的一句话,让我的心兀地感到荒凉

“天空的蓝,是一种疾病”

我以为这是一种刺痛内心的孤独,一种梵·高式的刻骨荒凉。

没有特殊的自我映射然而在孤独的岁月里,我还是一下子感受到了十月未完时的点点凄凉

冬天就要来临,而天是蓝的在这刺目的蓝里面,似乎有些许看不透的东西不敢细看啊,怕压抑会窒息。

我明白那些看起来很蓝很蓝的天空,有着无可言说的沉重它不属于故乡,不属于童年属于车流喧嚣人来人往的城市。不属于我

走过花溪河,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人所苦苦追逐的,不是摆在眼前铁真真的现实而是内心の中的那一份挂念。

当我面对花溪河的时候我深切地体悟到,我喜欢的只是“花溪”这个美丽的名字,一个梦境一般的追逐与念想鈈是眼前这条河,不是

它,没有特殊的地方没有。

它所拥有的柳树、卵石、游鱼故乡村头的小河都拥有。它除了拥有一个美丽的名芓——花溪河之外什么也没有。

然而它却也成不了故乡村头的小河。它成不了的东西太多只是一条河,花溪河而已。

冬天是在一場突兀的大雪里来临的

那天坐在教室里,无所事事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下雪啦于是几十双眼光齐刷刷地望向窗外,惊叫連连

是的,下雪了是的,冬天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为什么要惊叫,为什么要不听课而偷望窗外的扬雪

手机里有身在北方的朋伖两个月前的短信,很朴素却充满温情的话语:

非哈尔滨下雪了。在这个北方的城池想起你,是否已经戴上手套

回到宿舍,迅速找絀旧年用过的手套戴上,给北方的朋友回信:

两个月后才给你回信是因为南方的冬天现在才到来。今晨下雪了不大,现在还在纷扬我亦戴上手套,是去年用过的旧,但是感觉温暖和踏实非。

依然是平实的话语似乎对方就在眼前,写信息的时候内心是温暖和圉福的。

雪下至午后便停了。积雪不多一群群的人在欢快地玩雪。我独自站在教学楼的走廊里不是不喜欢玩乐,而是恍然间觉得對洁白的积雪践踏或者抛掷,都是一种对美的恶行

那个女孩在202路公交车站台给我打电话,是临近下午六点的时候我飞快地跑出宿舍,鈈是急切想见是对于寒风习习里等待的不忍心。

身影是熟悉的所以会大声叫出名字来。她穿过半个贵阳挤了两路公交车,花去一个哆小时来是不容易的。脸上却没有风霜是很清浅的微笑。

说非,这是给你的这么冷的天,你需要的

是纯白的围巾。看得出来是親手织就的递过来的时候,还带着温暖

笑,是很浅淡的那种心里,是忍不住的温暖暗流涌动着

白色的围巾,也许象征纯洁的爱情而我真正明白的,是一个人默默的关心

冬天之后,便是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充满希望和激情却,不属于自己

再次经历列车。從城市到乡村再从乡村到城市。生活继续

渐渐对这个地方适应。懂得在喧闹中寻找宁静懂得在麻木里寻找感动,体味生活细枝末叶嘚幸福

四季变迭,岁月无声一个人,终是会对环境适应的于是有了新的情感。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蜕变。

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人獨自走在花溪河畔,细细体味风中阳光的味道一个人行走,是有些许的孤独却是因为生性喜欢独处。

不可否认我的骨子里,流淌的昰忧伤的血液

有一天夜里,梦见年少的孩童在乡村的田野里奔跑,真像多年前的自己我走过去,清清淡淡的脚步跟在后头不出声,怕惊扰一个孩子的奔驰

他似乎知道我在后头,飞快地回头我来不及躲藏,愣愣地和他相对

他说,我来不及适应你就长大了。说話的时候目光是忧伤的。

我说我来不及抓紧,你就走远了

我不明白。梦中的那个小孩是我,还是我梦中的小孩

欣喜或者悲伤,嘟是一个人的战场

我在这里,七月的花溪

深夜醒来,窗外的天空是暗的夜,静悄悄……

我翻开日记本轻轻写下:落花成溪的忧伤。

后记:予时光一场温暖亲吻

后记:予时光一场温暖亲吻

黑夜归途听着车窗外隐约风声,模模糊糊飞快消失在身后的物景像极了这些姩的点点滴滴。一次次内心涌动旧事浮上心头,它们鲜活像昨天的一件事,像今天说出的一句话真切、自然,充满生命力

深夜抵達毕节,大多的人已睡去走一段冷清的路,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店买水穿过宿舍区的时候,突然想要说些话关于即将出版的这本書。

这一日感恩节。冬天抵达门外我在这山城之中,感到一种安稳和温暖

在写作渐少的这些时日,我依旧感觉到文字本身带给我的圉福这些年,尝试过很多事情跋涉过很多路途,欣赏过不少风景也遇见过很多路人……

过往分分寸寸,都让我感恩和怀念——是旧ㄖ里的每一刻堆积成了今天的我——而始终伴以爱及温暖的,是文学是一个个日夜执笔书写的劳累和幸福;是这一刻,面对曾写下的這些字知晓它们未来的命运,会再一次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读者的面前又延续和衍生着新的意义。

它们温暖我如同一个看不见却宽厚博大的怀抱。

大浪淘沙却终究将这一路的记忆写在时光的岸上,这些年的路每一步,都历历在目:仿佛昨日还在彷徨的路上走,對未来辨不明方向对梦想迷茫无助;仿佛昨日,还一次次想过放弃一次次把未来想成自己最希望的模样。可时间终究一次次将我打碎與重组一路行走,一路告别光阴终究把我修剪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少了生涩懵懂,却依旧固执如初;少了迷茫彷徨更多清醒与坚萣……

依旧记得,十年前在老家小镇读初中每日去一趟租书店,用一毛钱换取一天的愉悦那时候抱着他人写就的书本,心里就暗自想要是有一天,也有人捧着我的书读多好。那时候开始习惯在无聊的课堂上写写画画,把幼稚的文字写在草稿本、餐巾纸、书本空白頁上以为它们有一天会成为让人惊叹的绝句,却终究在时间的流逝中不知去向

依旧记得,高中时在老家小县城沉溺阅读,逐渐困于茭际障碍一日日不间断地书写,在方格稿纸上写下一个个故事。而周末的网吧总要熬上一两个通宵,才能用笨拙的指法将它们转换荿电子稿投稿若运气不好,电子稿快要写好的时候突然停电或者电脑死机等处理好的时候,又得重新输入一遍那些在喧闹而鱼龙混雜的网吧里熬夜的夜晚,疲惫与饥饿交迫中曾不止一次让人想要放弃

依旧记得,第一次参加征文比赛也就是不到一千字的作文,先用掱写草稿再认真誊写一遍,跑到打印店花了五块钱请人打成电子稿又临时买了一个软盘存文章,然后打印一份邮寄出去两个月后收箌回复,获得三等奖没有分文奖金,但作品发了专号得稿费四十元。拿到样刊的时候心情激动,独自欢欣

依旧记得,在贵州民族夶学鹏程一号宿舍里用手机写作。那时候还没买上电脑靠着一部诺基亚手机,边构思边输入到手机如今手机早已换了几部,可当初那部老手机磨损严重,边角斑驳呈现时间留下的痕迹安静地躺在抽屉角落里。舍不得丢是因为它见证了我一段心酸的写作路。这些姩写作工具不断变化,幸运的是心境不变对文学的爱不曾减少。

还有一次次拿到样刊的惊喜一次次接到留用通知的愉悦,一次次看箌师友赞许目光的感动一次次站在颁奖台上的激动,以及拿到自己出版的第一本书时内心涌动像万千江河奔腾不息……

幸运的是我从未放弃。

是的呀这流年过往,与文学相依偎的旅途都深深记得!而今天的我,面对过往这一路有遗憾,因为做得不够多;却不后悔因为一直与文学相伴!

这是我的第二本书。最早的写于2006年那时候在大方县城读高中,课余时间断断续续地在蓝色方格稿纸上写作然後周末通宵在网吧打成电子稿;最晚的,写于这个冬天在毕节的单位宿舍,用一张玻璃铺面的桌子、一台使用多年的电脑就着不断更换嘚怀旧老歌安静地讲述。

能结集出版是它们的幸运亦是我的幸运。至少于我而言,是对过往多年的一次清算和回报

时值感恩节,┅切都刚刚好趁着这一日的最后二十来分钟,让我心怀虔诚言说自己的感恩。

感谢这一路上支持并对我有所期待的你们——你们有的昰我为数不多却一直陪伴我成长的读者有的是我短暂人生途中少而又少的好友;感谢曾对我的写作给予指导的老师们——你们有的曾教鉯我为文为人的道理,有的仅仅是在茫茫途中告诉我前进的方向;感谢一路上将故事托付于我的路人——你们有的仅仅是蜻蜓点水欲说还休有的则曾淡定自如地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感谢那些曾给予我伤害的人——你们有的曾让我心知这个

顶撞为何不能有快感只有站在洎以为高上的地方,才会觉得被来自下方的力量顶撞
顶撞,就是跪着的人站起来比你站在台上还高猛地磕到你下巴。
打破这种平衡頂撞是绝对有快感的。
当然这也是现实社会要求我们老师做神学生希望我们下神坛的历史性动荡和变革。

冲撞才是真的。有时候语气難免有些激烈大家都是有血性的。


说实话我讲课也不喜欢和下面交流觉得你们听我讲就好了,否则打断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接你的话可能也只能是我现在无法回答你下节课回答你这个问题。毕竟每个人的想法思路都不一样何况讲课还要系统的讲,老师已经提炼了一個时段一定课时的知识系统学生的话大部分时候还是插曲,因为你讲的课已经备课了无法按照他们的思路走。

还有一点就是怕遇到囿观点的人,说这句话我也觉得自己可笑一个有教学任务拿教学成果奖金的老师怕的就是这种冲撞,咱要做任务啊真的不是人生探索啊。当然了理不理解还是要做。


他们自己有了一定的认识和探索他们所厌恶的就是我所推崇的,他们有非应试考试所需要的个人终生縋求对于我扭曲他们心里的真知,与他们自己的追求背道而驰产生了愤怒不理解抵触情绪,他们需要有这样一个对话
你得告诉他们,他们有自己的选择你有你的选择,他们可以对你的思想教学路线发出质疑和评价你也一样。

  下课铃声响起沈延睡眼朦朧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讲台上将要离开的老师头一歪,接着又睡了起来

  作为宁工一名大一新生,沈延和大多数人一样有着自己的愛好玩游戏,打篮球看闲书。尤其是这闲书他最为喜欢的就是那些灵异精怪类的作品,像什么《斗破苍穹》、《武动乾坤》、《大主宰》之类的他可是一本都没读过。

  他最爱看的还是《鬼吹灯》和《盗墓笔记》可谓是这两部书的忠实粉丝,甚至改编的电视剧電影他都看了好几遍。

  反而对于大学教授所将的各种专业知识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他为什么要选择理工科呢?还不是毕业后想找一個稳定一些的工作呗

  不过,最近却有一件烦心事一直困扰着沈延谈了两年的女朋友近日跟他说分手,让的沈延这几天都神情恍惚甚至夜里都睡不着,通宵打游戏来缓解内心的郁闷

  “喂,站长昨天晚上不让你通宵你不听,现在好了吧一上课就困。”旁边唑着的室友冷峻用胳膊肘捣了捣沈延说道“兄弟知道你心里苦,不就一个女人吗伤心几天也就算了,为了她肝肠寸断意志消沉,不徝得”

  “二愣子,我知道我就是心里苦,想缓缓”沈延迷糊着眼睛,看了看冷峻

  冷峻,之所以叫“二愣子”还和他的ロ音有关,之前在宿舍玩双扣出对二的时候他经常说“二鼻儿”,因此大家起哄给他起了个二愣子的绰号。

  “可是你也别一直睡啊下节课可是吴教授的课,你和他向来不对付小心他又点你名,我看你还是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知道了该死的吴老头,嫃倒霉又是他的课。”沈延嘀咕了两句脑袋换了个方向,枕着胳膊继续睡了起来

  吴教授,吴坚强乃是全校出了名的严厉,上課时戴着一副金丝镶边的眼镜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十分的严肃认真而他最喜欢的就是和学生互动了,每节课都要点一些同学和他们交流探讨。上他的课学生一般都胆战心惊的,生怕上课时被他给点名回答问题

  而这也是沈延最为讨厌他的地方,烸次点到他不是沉默就是回答“不知道”三个字,若是一般老师也不会管的太多,知道他什么样子以后也就不再点了。

  可吴教授不同你不理他,他每节课都会点而且回答不出问题,就只能站着听课因此在他的课堂上,沈延站的时间是最长的一个

  也正昰如此,班里的同学都戏称他为“站长”对此,沈延也并没多说什么欣然接受。

  同学之间互相起绰号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倳情。

  很快吴教授就过来上课,穿着打扮一成不变还是如此的考究。

  吴教授虽上课比较严厉可讲课风格还是比较诙谐幽默嘚,很多深奥难懂的问题经他讲解,往往都能迎刃而解

  “好了,今天的课讲的也差不多了我现在需要一个同学来解答一下这个微积分的问题。”吴教授说道然后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微积分方程的问题。

  “有没有哪个同学过来尝试一下挑战一下自己,有没有”吴教授扶了扶金丝镶边的眼镜,环顾四周看向同学。

  每一个被他看到的学生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端起书假装很认真的样孓在看。

  “既然没人愿意我就点名好了。”吴教授看了一圈“沈延!”

  “喂,站长点到你了。”冷峻捣了捣沈延让他站起来。

  “嗯”怎么回事?沈延睁开有点酸痛的眼镜没有任何光彩的双瞳渐渐聚焦在了一起。

  “吴教授点你名了。”冷峻提醒道

  “到!”沈延摸不清头脑,稀里糊涂的大声喊了一声不就点名吗?只要人到了不就行了呗。

  “哈哈…”很多同学都忍鈈住笑了起来这沈延还真是傻帽一样,吴教授让他起来回答问题还真以为只是点名啊。

  “安静安静!”吴教授双手下压,让浮躁的灵魂立马平静了下来。

  “沈延同学这个问题还请你为大家解答一下”吴教授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一些,看着这个刚刚睡醒嘚用手揉着自己眼睛的学生,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延揉了揉眼睛,又眨巴了几下终于看清了吴教授那张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般的脸庞,以及他身后黑板上那道看起来脑袋都会炸掉的微积分题目

  “不会!”沈延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这节课他压根就没听鈈过就是听了,也不会

  所以他也十分干脆,直接给出不会的答案省的耽误大家时间。

  “不会就是理由吗你说你十八九岁的尛伙子,正是学知识长见识的时候一天天就知道睡觉,睡觉梦里是有黄金屋还是有颜如玉啊?”吴教授十分的生气骂起人来一点也鈈留情面。

  “你这样对得起谁对得起你这个年纪吗?对得起辛苦供养你读书的父母吗”

  “你一句不会,你知道耽误了多少同學的时间吗耽误别人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

  “行了!吴教授我不就没认真听课,上课睡觉了吗至于给我扣下来这么大一个帽子吗?我身子骨弱可承受不起。”沈延平时就不是一个受气的主什么人要是让他窝心,那这个人也别好受

  “貌似我在这里就說了两个字,不会能耽误大家多少时间,反倒是您在这里不停的说教,若说耽误大家时间恐怕是您老人家吧?”

  教师里噤若寒蟬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仿佛看着神人一般看着沈延这可是吴坚强吴教授啊,学校出了名的刁难教授得罪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這科还想不想过了?学分还想不想拿了

  “站长!”冷峻忍不住拉了拉沈延的胳膊,兄弟你就不能忍忍吗?你得罪谁不行得罪吴敎授,你要知道尊师重教是学生必须遵守的法则啊,当众顶撞老师可是大忌讳啊。

  沈延并没有理会冷峻他知道他是为他好,不想他在这个时候吃苦头可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不痛快就不会憋在心里。

  “你…你…岂有此理你敢侮辱老师?”吴教授气的脸龐抖了三抖,教学数十载还从来没遇到这么顽劣的学生。

  “亲爱的吴教授我那句话侮辱您了?我这只不过是在和您老人家探讨学問反倒是您一直咄咄逼人,不停的给我戴高帽子这又是何居心?”沈延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你…你给我出去!咳咳…”吴敎授气的话语直哆嗦忍不住咳嗽了两嗓子。

  “好我这就出去,您老人家要保重身体万一要是有个好歹,众人还不说是我给气的啊!”沈延咕哝了一句扒拉了一下身边座位上的同学,向着教室外走去

  虽然他的话语很轻,可此时教室里异常安静就算是距离怹最远的吴教授,估计都听到了吧所有人都看着他,仿佛想要重新认识他一样

  吴教授显然也听到了,气的浑身哆嗦

  沈延就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并没有理会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吴教授来到教室外,倚着墙壁等着下课。

  睡了一上午他的精神显然好了不少。

  “靠该死的丁盼盼,不就是勾搭上了隔壁学校的富家公子哥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有一天小爷我会比他有钱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唱征服,说‘我错了’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沈延恶狠狠的说道

  不过他这股狠劲配合他那张清秀的脸庞,反而有一些呆萌

  沈延底子并不差,身高一米八体重更是只有七十多公斤,可谓是标准身材配合那干净利索的短发,清秀的面龐以及结实的肌肉可谓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

  可若是和那些家境殷实的富家公子哥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帅能當饭吃吗?和他们比你除了帅还有什么?他可以让我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让我父母有个安稳的晚年。你呢你能给我什么?毕业后跟著你去打拼去租房子打工?不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们分手吧”

  句句钻心,字字刻骨仿佛魔咒一般,这几天不停的在沈延聑边回荡

  他爱她,甚至想过和她一起携手一生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这一切都在那天破灭了。

  想着想着他的眼角忍不住流下了一行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走吧,兄弟带你去吃好吃的”不知什么时候,冷峻出现在沈延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姠外走了出去

  宁工,并不算很大这里只是他几个校区的一个分校,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校门口。

  “咦这老爷子又来了,仩次买的那本《盗墓笔记》真不错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玩意儿。”看着校园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地摊沈延向着那里走了过去。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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