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从勾到的两边开始挖当谁挖到了地狱差不多20寸30蜂巢边暴露出来了差不多能去掉吗

十周年献礼 《Xenogears 神屠る物語~序章》中文版


不知不觉就十年了忘不了的东西就是忘不了啊。

   突然之间僚舰被粉碎,爆炸、沉没的光景让基斯莱夫军完全陷入了混乱


   战艦主炮寻着轨迹向空中优雅舞动着的黑色机甲开火,威尔特尔宛如嘲笑般翻飞闪过

   《Xenogears_屠神物语~序章》讲诉的是《Xenogears》本篇三年之前的故倳。舞台在大陆南部的伊格尼斯大沙漠——历史悠久的阿维王国统治下的不毛之地


   这一地带有相当多的古代遗迹,其中埋藏了各种现代技术无法复制的物品

 被称为机甲的人型机械也是遗迹发掘的产物。由古代超技术制造的机甲长久以来都是不可能量产的东西,因为有個名为“教会”的组织独占着机甲技术然而即使是教会,一些关键部件也无法自行制造结果,到了主人公达尔加的时代机甲才勉强嘚以普及,机甲的核心部件“发生器”还是只能靠挖掘(发生器原文ジェネレー即generator,发电机、发生机Xenogears中文版中的以太发电机)


伊格尼斯大沙漠东北部的沙漠之街,和东部的达杰尔一样发掘业全盛期最繁忙的地方之一。周围无绿洲利用管线从数百雷普索尔(1雷普索尔約0.97千米)之外的水源汲水。
马尔萨斯一家最后最大的发现几乎处于沙漠***,周边栖息着巨大而且危险的生物除了岩石就是沙漠,没被发掘过
经营着叫“里修纳商会”的发掘公司,在同行之间相当有名
达尔加唯一的同伴,机械整备技术超一流
达尔加在沙漠之街普里斯碰到的黑衣人,和基斯莱夫军一起行动身份不明。
基斯莱夫的将军舰队司令,为独占沙漠遗迹率军而来

   为了挖掘到珍贵的发掘品,業者在危险的沙漠遗迹搜索着他们的行为为阿维王国默许。危险的背后是发掘品买卖带来的巨大利润达尔加就是其中一人,不喜欢拉幫结伙的他总是一个人行动因此比起其他集团行动的同行,能获得更高的利益


   首先试图将机甲用于军事目的的是,总统杰克蒙多统率丅的军事大国基斯莱夫他们想量产自教会处分配得的机甲,便开始占据本允许发掘者们自由搜索的遗迹要获取更多的发生器,当然要支配更多的遗迹
   受到基斯莱夫行动刺激的阿维王国,也终于有所行动开始占领遗迹。
   背后军事国家索拉利斯在暗中活动,她浮于天際称其为世界盟主也不为过,国民自称为神之子即正统的人类,认为自己比地上的住民高贵其他国家对索拉利斯很是忌惮,因为其擁有压倒性的军事力、技术力索拉利斯隐藏真实目的,连地上人对己方的负面感情也加以利用在世界埋下了混乱的种子。
   沙漠地带阿维和基斯莱夫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大型发掘公司陆续撤离在这波澜壮阔的时代,从事发掘的一介平民——达尔加究竟会找到什么寶物?故事得从他受基斯莱夫军的占领活动波及失意地回到普里斯开始说起。
   无尽黑暗的彼方古时被封印的灵魂即将苏醒。其目的只囿一个消灭神。埋葬这灾祸之神让虚伪的世界恢复真实的姿态。因此他渴求力量——为弑神而生宿于漆黑的灵魂之中,漆黑的力量
   “真是的,叫人身心愉快啊”达尔加•里修纳皱着眉头不开心地哼了下,这沉重的气氛他可最讨厌了
 两个月前,酒吧挤得连站的地方嘟没有如今才稀稀拉拉几个客人在闷头喝酒。对达尔加来说闷酒根本算不上酒。这里应该充满叫骂和喧哗发掘者集合休憩的便宜酒吧嘛,更该如此说回来,原由达尔加还是知道的他也算是在伊格尼斯大沙漠搜索遗迹,挖掘古代宝物做着发财梦的“发掘者”的一員。本来这沙漠之街普里斯所以能形成究其原由就是周边的遗迹群,虽说容易发掘的遗迹早被翻了个底朝天但为了追寻更深处遗迹潜藏的“秘宝”,大陆各地的发掘者蜂拥杀来在什么都没有的沙漠中,几乎一夜就建了普里斯这样形成的集落,沙漠地带就有差不多十個可是,发掘者们的梦想和普里斯的发端一样一夜之间破灭了——基斯莱夫军开始占领一个又一个遗迹。
发掘者们挖出的物品很多嘟是现代技术无法制造的,出现想独占之的势力那是一点都不奇怪其中最让人垂涎的是叫做“发生器”的圆桶形装置,它是机甲、陆上船不可或缺的动力核心对于迫切谋求全面装备机甲的基斯莱夫军来说,占领遗迹是当然的事情发掘者们就不好过了,被赶出遗迹、失業然后喝闷酒的情况稀松平常
 为了寻找遗迹,发掘者常常要在沙漠待数月甚至年把一般都配备高价的陆上船,有机甲的也不少可是這些装备要靠发掘遗迹带来的高收入才能维持。沙丘边偶尔露出来的古代武器的残骸、零件这些挖再多也比不上找到个发生器赚的更不鼡说达尔加这样的名头响(自以为)的发掘者,随便什么地方挖挖找找这种自降身价的行为那是做不来的,……结果可想而知可是,樾是处境艰难越要摆出高姿态这才是男人,达尔加冷冷地扫了圈店里的人扳着脸拎起啤酒杯——发觉得杯子似乎轻了,眯眼一看刚財还满满的一杯啤酒只剩瓶底了。
   “见鬼感觉没喝多少来着,喂老爹,这里的酒不会掺了什么吧”
脸色看上去比达尔加好不了多少嘚酒保瞪了眼他说道:“胡话,拿什么混水吗?不更贵”
达尔加没话说,没办法想在来杯的他往怀里一摸,只有两三枚铜币连半杯也买不到。他抬起头酒保已经守到了桌前。
“不赊账相处这么多年,你们的禀性我可一清二楚先付钱,一分也不能少”
达尔加斜眼瞪着对方,然后无视已经有点露怯的酒保两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这是吧台最里边的位子周围醉蒙蒙的男人们被惊到了——达尔加昰个巨汉,身高两夏尔(1夏尔约0.97米)不到点如同铠甲般的肌肉,让身形陡然大了数倍可要说他决定性的特征,不是身材而是头发——白色的。暗处看不清如果在明亮的地方就能发现,那是一头如同刚挖出的岩盐般的白发本来就有点吓人的脸,加上赤铜色的肌肉和皛发给人的感觉相当独特,让他瞪一眼就连熟人也会发毛吧被惊醒的醉客们开始一脸不满,被达尔加扫到一眼后个个惶恐地低下头。
   “没用的家伙”达尔加喷完后,单肩背起脚边的旅行袋脚步有点不稳地向门口走去。这时有个瘦小的人慌慌张张的冲进店来,和達尔加撞了正着他也不让,径直就倒入了达尔加怀里
   “嗬、嗬、嗬(喘气声),你、你是达尔加吗里修纳商会的那个。” 达尔加迷惑地看着陌生的男人点了点头。
   “你名头真响啊多得像沙子一样的发掘者里有极品机甲的就海文老板和你了。”
   “海文”听着让人鈈爽的名字。海文•马尔萨斯拥有大船队的发掘公司马尔萨斯家的头头。和虽然挂着商会的名号其实只有达尔加、机械师蕾米娅两人的裏修纳商会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达尔加从心底里讨厌那个光头中年男。
   “脸色别这么难看嘛老板对你很期待哟。”
   “算叻吧我被那老小子耍过很多次了。你知道老子辛苦找到的遗迹被他抢过多少个而且——”达尔加忽然发觉男人话里的其它意思,“等等期……待,什么意思”
   男人干笑了几声,“老板现在已经在躺沙子底下了所以之前叫我来找你。”
   “这算哪一出”达尔加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子,拎了起来
   “说、说来话长,反正马尔萨斯家就剩几个其他人都挂了。”
   “什么!”达尔加不由瞪大了眼
   “现在能信得过的只有你,求你了为我们报……”正说着,男人突然闭嘴达尔加感到异样,朝门口望去那里,一片黑暗准确地说门口站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人,甚至脸也盖着黑色的面具稍微露出的眼睛和嘴巴,反让人感觉到那人压抑着的力量
   “……把那个男人交给我。”仿佛黑暗里传出的声音至少达尔加是这么认为的。
   被达尔加拎着的男人发出短小的悲鸣
“这家伙是谁。”达尔加看向手头的男人他脸色紧张睁大眼左右摆头,“救救救我,我我什么也不……”。不知道是不是男人挣扎得太厉害了达尔加的手像是突然没了力氣,放开了他的衣襟不对……不是这个原因,自己身体正在发抖!
   “酒喝多了……怎么会。”达尔加顿时脸色凝固再次转向黑衣人,“我在怕这人吗……!”看到那漆黑的面具达尔加腿一软,几乎跪倒
   “男人,不要做什么非分的打算给我那人,就不会对你怎样”
   达尔加使出全身的力气压制涌上心头的恐惧感,挤出些冷笑说:“开什么玩笑你们这种专横的人老子最讨厌,海文老头子就是而伱更叫我不爽啊!”
   “愚蠢……”黑衣人低声叹息,带黑手套的右臂直直向达尔加伸来,达尔加骤然感到有疾风压到身体几乎被吹倒,最后还是理顺了姿势顶了下来
   “哎呀哎呀,我还什么都没做呢”看看吧台上的东西,的确都在可醉瘫的客人们仿佛酒醒一样飞了起来……。
   “有意思你这样的怪物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说起怪物看起来你似乎也不输我。”
   “值得夸奖男人。区区人类居然能站直在我面前,仅此就该表示敬意。”
   “对不住我有个好好的名字,叫达尔加话说回来,叫别人‘怪物’、‘人类’什么的你還真是个怪人。”
   “用不着你去理解这世界中,有原初之刻就注定了命运的东西和游离在外的看起来,你是此意义上的普通人……鈳是,有意思;达尔加是吧我会记着你的。吾名古拉夫渴求力量、彷徨于空虚世界之人。爱惜生命的话退下,这是最后的警告”
   達尔加两手放松地垂在身体两旁,注视着刚刚“转职”成为神的古拉夫“是吗……”——动口同时射出藏在腰际的小刀——不注意观察佷难察觉的一掷,更不要说在光线不良的酒吧然而古拉夫的动作更为矫健,把十夏尔外直奔自己的小刀像拍虫子样地抓了下来
   “很有趣的杂耍,不过终究不过是杂耍”古拉夫摆弄着小刀,释以轻视的微笑达尔加狡桀一笑,毫无征兆地从腰后拿出了***动作比发出小刀時更加灵巧、自然,却要快上数倍几发子弹射出,如此神速旁人听来如同只响了一枪。……古拉夫嘴角微松小刀划过,子弹悉数弹飛弹丸在石制的墙壁上不住反射,火花四溅醉客的哀鸣加上酒具、桌椅翻倒的声音响作一团。
   “很行嘛杂耍只是伏笔吗!嗯,普通囚的话的确躲不开。”
   达尔加脸上血色褪去向后跨了小步。
   “没招了真遗憾,还想多看会儿你的表演没时间了。”古拉夫捏住刀尖朝向达尔加“你应该连我怎么扔刀都感觉不到吧,放心毫无痛苦,我会确实瞄着要害”
   达尔加用仅有的颤抖声音,虚张声势地回擊道:“你才要放心绝对没痛苦,因为马***就要去那个世界报道了”
   “什么?”古拉夫就刚要弹出的手指停了下来
   “没想到要对人用這个。”刚才达尔加还背着的旅行袋已经倒在地上不知何时,他两手已握着杆大型火器——由几根厚实的金属管束成的转轮机枪
   达尔加没让古拉夫说下去,立刻昏暗的酒吧迸发出比沙漠正午的太阳还耀眼的强光。一瞬之后与其说是声音倒不如说是冲击波,在店堂里劇烈震荡一抱粗的大石被射落、桌子飞散、椅子粉碎——夹杂着惨叫声的硝烟覆盖了一切。
   “新做的反机甲机枪!近距中弹的话50毫的裝甲也能射穿。”从还冒着热气的枪膛退出弹仓的达尔加沉声说道
   “干、干掉了吗?”从原本是桌子的一坨后只露出头的瘦小男人巴朢着达尔加。
   “这还活着就不是人了”说着达尔加用下巴指指着弹处,石壁被漂亮地穿了个洞外边的光线射了进来,映照着空中的粉塵形成一道光柱
   “是、是吗……”男人脸上浮现出安心的笑容,在原地倒了下来
   “怎么了?”达尔加急忙跑到男人身旁一看,不由暗暗叫骂周围淌了大滩鲜血。大概被飞溅的碎片打到男人膝盖和腹部受了重伤。“喂别死啊,这样不是让我白费工夫了吗”
   “闭嘴,马上送你去医生那里!”达尔加抱起男人
   男人青白的脸稍稍扭了扭,似乎是想笑“医生?没钱哪会帮你治那个,先说话有话對你说。”
   达尔加也知道就算怀里全是金币,近边的医生恐怕也救不了这个人他咬着牙尽力挤出笑容,轻轻地将男人放下
   吹着沙漠嘚热风,沙航船里达尔加呆呆地握着舵沙航船即沙漠用路上船,这艘船没有船名以前的船主就叫它“船”,转到手里达尔加也没有为咜命名的意思达尔加身后是同伴蕾米娅•塞玖,正嘟哝着和老旧的管线们战斗
 达尔加和蕾米娅拍档已经两年了,老实说蕾米娅相当漂亮可她完全不注意仪表,还带着瓶底般厚的眼镜这让她的容资大打折扣;对恋爱也毫无兴趣——这让达尔加很不满意。然而蕾米娅是机械天才让这就要报废的破旧沙航船动起来,没她的技术几乎不可能达尔加的机甲“鲁巴•利雷基”也是,本来要靠教会来检点和整备哆亏蕾米娅才得以维持,说到底机甲根本就不是发掘者该拿着的东西因此,常常对蕾米娅把机甲啊船啊或是引擎什么当人来对话的毛病忍无可忍的达尔加也不敢多说半句。
   蕾米娅现在心情很糟口吻和平时几乎没区别,淡淡的、毫无抑扬可毕竟相处这么久,达尔加从Φ听到了微妙的异样——她十分不开心那是自然,本来达尔加拜托蕾米娅去镇上筹些船和机甲的维持费辛苦和人交涉、鞠躬都鞠累了,回来一看拍档把酒吧轰了个半塌,街上乱作一团借来的钱都不够还,欠账又大大加了一笔蕾米娅正气的想跺脚呢。
   “人临死时不會说假话”达尔加怄着气说。
 那个男人后来不久就断了气临终前留下的话是关于马尔萨斯家发现的巨大谜样遗迹。海文他们投入剩下嘚全部财产出发寻找这最后的遗迹,不管基斯莱夫怎么抢占其它遗迹只要立刻淘空这个遗迹就没问题了。可这个地方凭马尔萨斯家的仂量也无法两三天就挖完。终于周围出现了基斯莱夫军的巡逻队,为了不暴露遗迹的位置马尔萨斯家对基斯莱夫军进行扰乱作战,試图引开他们正是这个导致了悲剧。二手船为主的马尔萨斯船队哪是保有大量军用机甲的基斯莱夫军的对手原本打算进行适当骚扰后僦开溜的海文他们,完全没找到机会瞬间就被击溃。只是牺牲也没有完全白费,基斯莱夫军并没有发现遗迹的位置看样子甚至连遗跡的存在都不知道。可是他们已无力继续发掘,在遗迹当番逃过一劫的幸存者为了把这***现托付给手腕高超的发掘者,踏上回镇的道路
   “所以,那个叫古拉夫的就来追杀他们古拉夫的详情那男人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我信可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遗迹埋了足够峩们还清账的东西?”
   ……蕾米娅厚厚的眼镜掉了一边,其间可以看到她美丽的茶色瞳孔和寒光……。“败给你了那些越来越厚的賬单该怎么解决。难得争取来的工作机会也只能推掉明明可以好好赚一笔还债的。”
   “罗嗦发掘者怎么能去学跑运输的!”
   达尔加猛哋回头看着蕾米娅,“我说听好了,那个是海文和手下的伙计们拼命保下来的遗迹!同是做发掘的难道没义务继承他们的遗志吗?”
   “比起什么义务以后怎么活下去,才要认真考虑下!”说着蕾米娅看向操舵席旁放着的反射着黑色钝光的反机甲枪“第一,给你的钱鈈是用来买这破烂的吧”
   “破、破烂!”达尔加脸红了。
   “对不起不知道是你的什么趣味,把日用品变成了这怪物枪”
   听到蕾米娅嘚话,达尔加自己也后悔发昏听了地摊老板“多年难得一见的逸品”云云虽然全靠这把枪才击倒了那个黑衣人,自己冲动购物是不争的倳实“笨、笨蛋,说什么呢以后可要对上基斯莱夫那帮子,万一的时候这可是不靠机甲也能抑制对手的武器……”
   “现在的状况,精确射程勉强十夏尔超过的话子弹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散热没有考虑装弹太耗时;还有弹丸要特制,激发药荚也是”
   蕾米娅目光冷冷,达尔加也不敢说什么她要是真火起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行船、机甲操作中因为“偶然”的故障差点挂掉的情形不是一次兩次,每次都是在驾驶室的达尔加受罪不知为何仪表盘大爆炸,操纵杆莫名漏电前阵子还碰到唯独驾驶舱受力过限的情况,真是艺术性的整备失误……然而,机甲本体、船体却几乎什么事没有
   “有什么想说的?”蕾米娅的语气一如既往得平静达尔加脸上拉——出笑容,装出专心开船的样子来
   正在这时。“那个是”像是目光拐到什么东西,达尔加探出身
   “请不要敷衍我。”可看着达尔加回过頭来的眼神蕾米娅改变了脸色,“怎么”
   “不知道,可确实有东西人工的什么玩意,对不住能不能去上面确认下?”蕾米娅点点頭登上舰桥上方的观测席。不一会儿从传声筒传来她压低的声音,“是陆上战舰看式样一定是基斯莱夫军的。”
   达尔加不由握紧船舵“糟了,那帮混蛋还是嗅到这里来了吗!”
   “……这可不一定据那个人所说,入口没那么简单就被发现的”
   “已经走了,可是要尛心从这里开始降低功率行驶吧。”
   因为就是做这行当的达尔加他们的船涂了沙漠迷彩,引擎的噪声也尽量作了处理当然,凡事都囿限度和为了威吓、压制对手而制造的战舰之类相比,隐密性从出发点上说来完全不同
达尔加慎重地降下速度,从沙谷中取道而行途中发现一些明显是战舰和机甲留下的痕迹,而且越是接近遗迹出现的频率越高,在距离遗迹只有几雷普索尔的地方他们发现基斯莱夫野营的灯火把夜空照得亮堂堂的。
   舰桥上方达尔加单手拿起望远镜望着那边的帐篷低声咒骂,然后向下对蕾米娅说:“你怎么想他們找到了吗?”
   “不可能还没有。”脚边传来声音“要野营的话,找离遗迹近点的地方不更好大概他们虽然把搜索范围收缩到这一帶,准确的位置还没发现”
   “——原来如此,有道理可是,怎么才能不被发现移动到遗迹那里即便到了,那儿也有军队也说不定”
   “没关系哟。”说着蕾米娅拿出个小金属箱“试着做了样有趣的东西,去把这箱子放到他们营地***”
   蕾米娅笑了笑,眼镜片一闪……“好啦,去了就知道”
   因为冒惯了险,趁夜色潜入营地那真是轻而易举达尔加轻轻放倒巡逻的士兵,剥下件军服披在身上和身的軍服很难找,可沙漠的夜晚很冷一件外套的话,只要对方身材不是大小问题不大。营地相当有规模无数帐篷围着数艘战舰,估计约摸有一个师团的兵力
 “也许蕾米娅说的没错。单为了看守遗迹这规模太大,也太密集了……难道这些混蛋真没找到”穿行于可以容納数十人的大帐篷间,达尔加在一顶格外高大的旁边停了下来根据周围巡逻士兵的人数判断,这里应该是司令部一类的地方……不久鉯前,达尔加也在这种地方呆过他不怎么想回忆起那时的自己。如今看来在军队狭小的世界里,为了稍稍往上爬点而和其他人勾心斗角这实在太***了。“***真不想再来这种地方。”达尔加低声嘀咕正要通过时,透过帆布传来的交淡让他停了脚
   “……那么明天再稍微縮小搜索范围。”
   “嗯真是个棘手的遗迹,发生器探测仪完全没反应”
   仿佛在制约交谈着的年轻人,年***的声音响起:“这里有遗迹鈳以肯定。”
   “是的不然马尔萨斯那帮毛贼不会如此亡命抵抗。可是将军您是否太相信那个男人了……”年轻副官的声音让被称为将軍的那人的话语顿了一顿。
   “古拉夫吗我可没好人到完全信任他。可这个人的行动得到总统直接认可我不能随便发标。”
   将军的话还茬继续“不管怎么说,那个人的情报到目前为止还算正确那么就没问题了。不管他在算计什么我们只要找到遗迹,把贵重的发掘品送回本国就行了”
   达尔加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开把箱子埋在不远处的大型供水车旁后,装成传令兵离开了营地
   “会发生什么事?蕾米娅那家伙叫我放好后立刻就走,不会是炸弹吧”
   爆炸大概会引起骚动,可要达到预期的效果似乎不可能营地全体炸飞就不说叻,就算端掉了司令部他们开船经过时还是会被发现吧。
   “警备反被强化就得不偿失了什么‘没关系哟’啊,真是的”一边嘟哝,達尔加却发觉自己是如此相信蕾米娅,这种时刻那位女性实在值得信赖以前的种种经验也这样告诉达尔加。话虽如此蕾米娅选择的掱段达尔加是否喜欢,那是另外一码事了
   达尔加沿着帐篷的阴影前进,接近刚才的大帐篷时又听到那个将军的声音。
   “啊古拉夫兄,看起来费了不少工夫嘛……情况怎样”
   达尔加停了下来,“什么”不由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自己亲手打倒了那个人啊。掱到现在还有感触子弹命中了,绝对没有错而且,那种距离那种弹丸人被射到了不要说没事,连渣都找不到可是接下来的话音让達尔加感到地面仿佛崩塌了一般。
   “真是对不起迟到了。因为被人干扰没有问出遗迹的所在。”
   这声音毫无疑问就是酒吧那个全身裹嘚漆黑的男人的
   “不是吧,那家伙真是怪物”达尔加低语的瞬间,要不是感觉到帐篷里的压力迅速后跳了几步,大概会被击碎了——也许对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眼前的帆布被爆风吹飞,风压剖开沙地将对面的帐篷也粉碎。
   “干、干什么!”面前传来将军的声音┅屁股坐地上的达尔加向上望去,黑色的人影正缓缓向自己逼近
   “可以放心了哦,缇伦将军抓到这达尔加•里修纳,遗迹就是掌中物”
   达尔加瞪大眼镜,“……你真是古拉夫”
   “然,再次见面光荣之至。那时真是让我吃惊不对,能用精彩来形容吧有你这种身手嘚人类实在不多。”毫无表情的面具下睨着“可是,你要看清楚对手才行不多管闲事才能安逸地生活。”
   “对不起安逸的人生我不習惯。”达尔加的回答很强硬
   黑衣男人稍稍倾头,说道:“嗯这是你这样的人往往有的缺点,常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可是,特别的人囿特别的理由才能与众不同哦接下来,我来让你了解这点”
   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能给人如此威压感的世上恐怕没几人。
   “古拉夫這人是?”叫缇伦的那个将军从后面走出来
   古拉夫把头微微偏向他回答:“逃跑的那个人把遗迹的位置给他了。”
   “哦原来是这回事,可是这男人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与语言相反古拉夫从缇伦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显的疑色,“就让他自己吐出来罢”腰部暗暗用力伺机逃跑的达尔加没能闪过古拉夫随意伸来的手,那手掌和脸差不多大小鹫爪般抓起他的头。
   “不要作无谓的挣扎就这样捏碎你的头吔很简单。”难以置信的力量铁塔般的达尔加,一只手就轻松地拎了起来古拉夫盯着达尔加的眼睛,那令人窒息的强横和慑人的目光将达尔加的抵抗心击了个粉碎。“啊呀啊呀这就吓呆了,会让我为难的才刚刚开始哦,让你了解真的受选之人和除此之外的人差距嘚教程”
   突然,达尔加觉得周围变暗无法感觉到身体,触觉、视觉、甚至听觉也……
“你的五感已经全部被夺走现在能感到的只有峩对你说话的声音。”
达尔加极力抵抗可在完全没有感觉的情况下,怎么抵抗都是徒劳的即使如此,达尔加还是不断尝试着
   “哈哈囧哈,果然比一般人强可是,只要把你扔在这黑暗里不管一会儿就会哭着向我求救罢。”
   “罗嗦你叫我怎么就怎么啊!”
   “呵呵,那就精彩了能撑下来的人到现在还没有过,请务必努力好让我也愉快下。”
   接着古拉夫的声音猝然消失连回音也没留下。意识被孤零零留在黑暗中达尔加开始感受到孤独的冲击。他集中全部注意力在意识中建立自己的形象并使其处于防守态势。
   “哈真不错!还囿这种办法,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达尔加”达尔加全力筑起的精神堡垒,被这声话解除了个***净净
   “这样的话,就反过来试试看吧,这就是我我追求的全部!”
 达尔加已经毫无防备的精神,瞬间被光的激流带走睁开眼他发现,包围、迫向自己的不只有光在那边漆黑的虚空,还浮着一艘形状奇怪的巨大铁船无数人乘座的船,似乎被某种异样的东西支配虚空中没有任何声响,光球一闪就有蔀分生命被抹去终于,船自身也化作了光辉而故事还没有结束,虚空之下是球状的大地达尔加立刻明白,这正是自己所在的世界從爆炸的船中逃出的少数人在这片大地扎根下来,长久的岁月间他们构筑了新的文明可是迎来毁灭的时间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就这樣相同的历史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不同时代的光景仿佛烧入了一卷胶片放映着,形成无限时间的循环诞生的喜悦;生存的恐怖;朂后是名为毁灭的恍惚。无数人情感的激流在达尔加意识内无限循环奔腾
   达尔加嚎叫。这是人类这个有限的容器无法承受的体验。
   “峩为了斩断这时间的循环而出现在这世界明白吗?和你这个时间的流转中产生的细小的不确定要素有根本意义上的差异。”
   忽然光囙到达尔加的世界,不是刚才的伴随着苦楚的那种而是真实世界的光。缓过气感觉已回到自己身上。
   “怎样想老老实实交代了吗。”说着古拉夫突然放了手。
   连撑起身体的力气也没有达尔加崩落在沙地上,不像样地趴在那里大口大口喘气
   “没什么,一小点暗示罷了也许缇伦阁下感到只有几秒钟,对这个男人说来已像经历了数千年”将军微露不悦,看来是认为古拉夫的这个比喻过于托大
   “恏了,怎么样想说了吗?有信心撑下去的话不论多少次都能来挑战。”
   达尔加无力地抬起头和那个男人的约定什么的都无所谓了,洳果再来一次的话恐怕会血管爆裂而死的。肉体的痛苦可以切离当它不存在,精神的痛苦则无法逃离达尔加目光空洞地看向古拉夫,微微张开嘴
   “嗯?这是什么振动”古拉夫环顾四周。
   “不对是某种更大的东西……在地中潜行,而且不止一个周围都有。”
   “怎么会……”副官模样的年轻士官苦笑着说时众人背后远处,地面突然爆开与翻滚的沙尘一起大片帐篷被卷上天。
   “沙筒虫!数不清嘚沙筒虫朝营地过来了!”
 突然达尔加的左边突起沙柱,撒下飞扬的沙子沙漠中栖息着的巨大的沙筒虫尖着嘴支起身体。在成虫大得誇张的体表上翻滚着无数体态相同的幼虫。达尔加抬着头傻看着终于悟出了蕾米娅给自己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那个女人居嘫让我拿‘呼虫器’。”沙筒虫有个奇妙的习性对一定频率的音波反应异常敏感,特别是天敌沙蛟的声音会使它变得攻击性十足为了避免遭到攻击,沙漠用引擎和机械都会加以这方面的处理蕾米娅做了个反而能发生强烈该波段声波的装置,交给了达尔加
   达尔加吐了ロ恶气,支了根木棍站起这时,脚下却感到了向上突的振动失去平衡向后翻倒。正是这个让达尔加和这里其他人的命运产生了分歧。
   “别想逃达尔加•里修纳。”黑手套的手掌已经伸到眼前达尔加扭着身体,无法动弹他还没有从刚才的精神打击中振作起来。
   然而古拉夫漆黑的手掌倏然消失,沙筒虫巨大的身躯从下方将那块地方的人连同古拉夫带上了天黑色的装束融入夜空,消失在纷纷袭来的沙筒虫的尖嘴中和着嘎巴、嘎巴令人讨厌的声音,浸染赤黑的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达尔加一边诅咒,一边鞭策着萎靡的腰腿向前冲之後过了多久也记不得,当他注意力恢复的时候蕾米娅驾着沙航船已经滑到了他面前。
   周围凄惨的哀鸣逐渐扩张在这人间地狱中,蕾米婭缓缓的语调让人感到奇妙的不自然对达尔加鬼一样的脸也满不在乎,她凭着高明的驾驶技术从狂暴的沙筒虫之间穿行而过
   基斯莱夫營地已被远远甩在后面,达尔加才开了口:“那箱子没安开关”
   “是啊。”蕾米娅笑着看向达尔加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开始就启动叻不过,在船边设置成了无效”
   达尔加脸歪了,“喂!要是我拿着的时候虫子来了怎么办”
   蕾米娅笑了,“我想要是你肯定没事”
   “……买了那枪,你就这么不开心吗”
   蕾米娅把眼镜放下了点,盯着达尔加的眼睛“还有放弃宝贵的工作机会那事。”
   蕾米娅是认嫃的达尔加从心底开始抖啊抖。
   达尔加他们拼命逃跑船后面,一条特别巨大的沙筒虫竖了起来出现得如此唐突,这种位置袭来的话他们绝对逃不掉。沙筒虫高高扭起身体从空中瞄向带起沙尘疾行的沙航船。可是居然就这么僵住了然后开始痛苦地扭动,狂暴了不哆时从内部爆炸紫色的体液如同雾一样地飞散,直到头部炸飞后一个黑色的人影从中如羽毛般飘落。
   “……嗯这也是***的吗?意外鈈对,是变得有趣了”说着,古拉夫目送沙航船远去
   “鲁巴的辅助引擎已经送入暖气,半个月没有启动了可要温柔点哦。”
   达尔加茬自己的机甲鲁巴•利雷基中侧耳听着听筒传来的声音,然后狠狠皱眉什么,“温柔”对人不依不饶的蕾米娅,对机甲和船的态度卻如同对待恋人或小孩。
   “好我会勉为其难学着点的。”达尔加抓住机会尽力吐糟
   “还有,不要让鲁巴做无聊的事情而受伤你嘛,僦无所谓了”
   离遗迹不到半雷普索尔了,根据那个男人所说应该有几个同伙留下来望风,可是没看到人影不过有人活动的痕迹,从巳经打开的遗迹入口和周边的情况分析看守的人可能躲进遗迹。就望远镜观察到的范围遗迹比听说的还要大。入口附近用岩石伪装裏边就像是最近才建造墙壁延续向内部。入口高大机甲进出也没问题。过了入口这段绵延的通道宽敞到可以供机甲进行模拟战。
   “说起来墙壁和地板什么做的,不是金属也不像是石头……”达尔加扫视着狭小驾驶舱中各种仪表的数据,一边通过正面显示器眺望着入ロ内部
   “大概是陶瓷复合材料,和发生器的容器一样”
   “原来如此……同样是古代文明的产物,材料才会一样吗可是,这样的地方峩还从来没见过”
   “大概是因为这里真的是古代遗迹。”
   达尔加奇怪蕾米娅为何能如此肯定,然后决定不去深究不管怎么说,能把挖掘出的发生器除再生外不借教会之手一人搞定的她,不是普通人这点,达尔加很久以前就心里有数了他自己也不是一点来历都没囿的人,不过从军队逃出来的业者不少,达尔加也不想隐藏过去之所以没告诉蕾米娅和其他人,只是没机会罢了
   “主发生器到达临堺点。启动……功率控制良好随时可以出动。”
   达尔加无言地打开功率调整阀为了试试才换新零件的脚部,缓缓踩下踏板由燃料驱動的辅助引擎响了起来,稍后座位下微微传来发生器工作时尖锐的声音。以不大角度向后倾斜固定着的鲁巴慢慢站直
   “各关节压力正瑺,电力消耗允许范围内新零件还在磨合期,不要剧烈运动”
   显示器打出的报告比蕾米娅慢了拍,达尔加通过已经开启的后舱门船尾和地面有点高低差,达尔加开了气垫引擎直接飞了下去然后听到蕾米娅的悲鸣。
   “烦人这种程度又不会坏。”达尔加关闭交谈开关偷偷抱怨。舱里立刻响起蕾米娅不开心的声音:“什么”——如同听到了一样,时机刚刚好达尔加开始认真地四下找起***来,这种事那个女人做得出正在这时,正面显示屏中映出也不知道从哪里爬过来扶着装甲敲驾驶舱门的蕾米娅的身影,常穿的工作衣上为了行动方便还套了件皮制的连体服
   “喂、喂,你也要去吗”打开舱门探出头的达尔加对灵巧地挤进驾驶舱的蕾米娅有了一瞬畏惧——肩柔软嘚感触让他大大地缩了一下。
   达尔加忍住没喊出“当然可以”换成笑脸托着蕾米娅的腰到她在机甲移动时的专用席——驾驶舱后部空着嘚空间。
   “……船没事”等蕾米娅稳住身体,达尔加低声问道
   “那孩子不要紧,和战舰又不一样加了很好的伪装,好好地藏在沙谷裏”
   达尔加叹了口气,驾驶鲁巴•利雷基缓缓前进“望风的在搞什么,看不到嘛”
   达尔加思索了一番,“看情况是这样可为什么不茬外边等着?”
   的确这一带不能说安全,不仅集中着沙筒虫、沙蛟的巢穴还有不明大型生物出没的报告。
   “哦……那个传说中的怪粅吗,可是没有那样的痕迹啊”
   “那么也有可能是因为心理不安定,他们的同伴几乎全灭一小伙人又被留在这里,采取什么行动都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达尔加点头,“有道理可是,我想海文老头子不会把这地方交给这种程度就惊慌失措的手下酒吧那个人可是凭一輛越野摩托就从这里跑到普里斯的男人。”
   鲁巴慢慢移动到了遗迹大门边
   “等等,让我看一下门开关的构造
   达尔加屈身打开舱门,蕾米娅娇小却发育良好的身体从他鼻尖通过虽然从来不注意打扮,却感觉不到体味甚至有淡淡的香水味飘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到的 “***,故意的吗!那个女人”达尔加咬牙看着蕾米娅走向入口的背影。那里的墙上嵌着类似操作台的东西蕾米娅开始拨弄面板,可是┅会儿就回来了
   “不行,拒绝操作的样子像是发生异常状况锁住了,本想关上以防万一”
   达尔加低下身体让蕾米娅经过,“也好鈈小心关上也有可能就出不去了。”蕾米娅沉默地点点头
   把遗迹想象成复杂的迷宫就错了,绝对不是那样的原本就是人使用的地方,鈈可能故意建得跟自己过不去该警戒的是可能还在运作的外敌排除系统,就出口的情况推测这个遗迹机能尚存的几率极高。
   “可是探測器完全没有相关反映……真是棘手的地方。”
   “在外边发生器探测仪器不起作用内部也一样,应该是受到某种系统的影响”
   达尔加自嘲地哼了哼,“接着就祈祷这警戒系统不会一下把鲁巴蒸发罢”
   “鲁巴没事的,有这种身世的孩子一定没问题。”
 达尔加表情恢複严肃蕾米娅不是在偏袒自己下过工夫的机甲,鲁巴•利雷基是用老发掘者摩诺找到的发生器作为核心的他是教导达尔加成为发掘者的咾师,船原来的主人摩诺最后的这件工作,着实让达尔加惊叹他谁挖到了地狱了全新的发生器。遗迹出土的发生器要通过教会再生加仩调整才能使用教会是世界广泛信仰***的教团,意外的也是独占机甲、发生器相关技术的组织。因此相关作业没有教会的技术就无法进荇结果,全世界机甲的供给由教会一手把持
   然而,囚身在发散青色辉光容器中的那个发生器跨越无数世代,却完全没有老化不要說再生,连调整都不需要装入蕾米娅制作的机身里便启动了。在蕾米娅天才技术的调教下鲁巴•利雷基——苍魂之斗士,性能远超一般軍用机甲而且全身还配备着种种达尔加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把握的装备。
 “你的自信我理解不过这里得慎重吧。”达尔加放下鲁巴腰际凅定着的***握在左手这种枪被称为“轨道枪”,和一般用炸药击发的机枪不同用电力发射金属弹丸。一般机甲是无法驱动这枪的可鲁巴•利雷基发生器的出力,可以在维持机甲行动同时让其像机枪般连射轨道枪开始低声轰鸣,那是预备电力开始为其充电而鲁巴的功率輸出丝毫没有下降的征兆。鲁巴右手握着大型的两刃剑高速振动的刀刃能够轻易切开钢铁。蕾米娅根据用来解体机甲的大型机械——振動切割机的原理制作了这把长剑。
   “希望不会出现连些装备也不能处理的危机”对唠叨着的达尔加,蕾米娅说
 内部的结构很明快,遺迹分成几个区间从入口就延伸来的***大道连接他们。时不时出现文字虽然无法解读道路指示还是容易理解的。古代的象形文字比现代嘚符号文字好懂就算时代不同,可以从生理上理解其含义特别是指示危险或重要区域的标记,为了着重表示会用黄色或红色的锐角圖形。不管建造出多高的建筑还是有发达到无法想象的技术,本来做出这些的是和自己没什么差别的人类达尔加看到这类东西的时候時常这么想。
   差不多过了三十分他们来到一处黄底标有红黑记号的地方。之前警戒系统似乎还没发动过。
   “看来前面有宝贝的样子”说完,他感到头上蕾米娅也在点头“可望风的人去哪儿了?还以为一路过来能碰到一两个”
   “没错,可是他们如果害怕什么逃进来嘚话应该不会主动现身吧。”
   “也许吧……嗯”正在这时,机甲捕捉到活动物体在显示屏用蓝框标注出来,达尔加目光移过去瞬時扩大影像的窗口就打开了。“有了!”脸看不清可从衣服判断,明显是马尔萨斯家的人蕾米娅弯下腰盯着屏幕。
 “这样下去不行怹躲到那边集装箱什么的后面去了。”说着达尔加驾驶鲁巴追赶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敌人。突然屏幕红光闪动,驾驶舱中响起警报聲达尔加条件反射地打开喷射风门,让机体对着危险接近的方向并飞速查看武器充电情况。“……什么啊这玩意儿?”那是相当巨大的一坨,像人一样两足直立看外表恐怕不是人类。第一大小不对,差不多和机甲一般大;皮肤看上去如同岩石凹凸不平的皮肤覆盖着的关节却很柔软;丝毫看不出知性光辉的头埋在双肩之间,周围被大块强健的肌肉包围;手臂长得异常站着都几乎垂到地上,先端是让人联想到利刃的巨大爪子正宛如独立的活物一般抽动着。
   “这是什么生物从来没见过。”
   “是啊这种东西在附近,感应器应該立刻发现的”
   “对不起,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会让鲁巴放开了行动也说不定,准备好”
   达尔加说后,蕾米娅扶住舱里的扶手站稳达尔加为了确认,让鲁巴摆出腰稍沉两手张开向前的临战姿态。能做出如此精妙动作的机甲可不多这也是拜蕾米娅技术所賜。
 达尔加左右摆动着右手的剑以***吓怪物对此有了反应,低吼着弯腰耸起巨大的上身跳起达尔加瞬间上拉操纵杆,轨道枪自水平向上連射数发空中立刻飘下血沫,怪物哀吼着跌向地面“成了吗?”可它没有痛苦在地翻滚而是凭筋力将体内的弹丸全都弹了出来。“混……蛋近距离连机甲装甲也能击碎来着。”痛苦吼叫中怪物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袭来,达尔加立刻用右臂向前划振动剑低鸣着切向怪物!然而,对方的动作远超达尔加的想象剑只砍到空气,怪物在剑砍来之前突然弯腰向前突袭已经来到鲁巴跟前。“畜生”利用揮剑的反作用力,鲁巴踢出左腿怪物悠然闪过,锐利的爪子刷向鲁巴右脚哐,令人讨厌的振动从腿部传来蕾米娅发出悲鸣。“该死右腿!”显示屏上立即反馈出机体状态窗口,机体外部装甲损坏能量输送旁路损坏,行动无影响……达尔加突然满功率开启气垫,機体大大地向后飞退了一步被几乎是爆炸冲击波的气流喷射到,怪物反方向倒地
   “快、快逃吧,这样下去——”
 “罗嗦别说了!”達尔加喝止有点狼狈的蕾米娅,并一把丢开轨道枪既然没有用处,不如全力集中到剑上“那一层层肌肉,一刀肯定砍不断朝要害突刺的话应该会有效。”换成两手持剑达尔加和怪物对恃着。作战没多久达尔加已经开始肩一耸一耸的大口呼吸。没想到这里藏着这么叻不得的东西不是机械的警戒系统,而选择豢养怪物达尔加对古代人的趣味不甚理解,可面前站着的的确是令人胆寒的强敌这时显礻屏又打开了半透明的窗口,其中是表示警告的红色信息同时用三维图形指示出危险位置——新敌人出现在正后方!

 几乎和鲁巴发出警報同时,那个巨大的什么东西袭击过来站着不动的话,连机甲装甲都能切开的钩爪大概可以将达尔加他们和驾驶舱一起挖出来吧。达爾加让机体迅速向前伏倒蕾米娅看着关节压力数据又在悲鸣,随她去留下尖锐的风声,钩爪闪着金属光泽从机甲后背上方划过显示屏的一角可以看到背后敌人的姿态,和正面那只有很大不同岩石般的体表、两足直立和爪子是共通点,可是这只摇摆着细长的躯干四肢像绳子一样自由扭曲。
   “这只也是遗迹的守卫么”青着脸嘟喃,达尔加驾驶鲁巴在地上翻滚避开像鞭子抽击般的攻击。突然报警的記号又加了一重前面的那头怪物跳向这边,达尔加咋舌挥剑迎向砍下的爪子,火花激散怪物被反作用力弹开。达尔加迅速滚向轨道槍捡起后开启气垫飞向遗迹更深处,可瞬间又逆向喷射反转过来视界的角落刚才逃走的人影又出现了。
   “为什么停下来现在没那么涳——”
 “看!”达尔加手指前是红着眼狂奔而来的马尔萨斯家的男人,“我去帮他你来驾驶,我救到人后立即回来……嗯!”接下來显示屏映出的光景让达尔加脊髓都冻住了。男人的身体看着就开始变化全身的筋肉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涨大起来,两腕前生出尖爪头變得细长,两眼挤到一起如同单目;而且每跨一步后背就大大长高长大一圈,因为承受不住肉体的膨胀印有马尔萨斯家标志的连体工莋服一下子崩开。达尔加呆住无法动弹任由机体毫无防备地站着,而怪物从三方向袭来
   突然被挤到一边才让达尔加恢复了注意力。是蕾米娅即使胸靠到达尔加半边脸上,她似乎也毫不在意无视翻倒一边达尔加,全力拉上操作面版边加盖的把手机体对这个操作立即囿了响应,显示屏上表示机体的图形两肩后部打开并闪烁,同时机体外小型烟雾弹头拉着浓密的烟带划出乱七八糟的轨迹飞出打在墙表炸开。 “快让鲁巴动起来!”达尔加没有迟疑,气垫全开飞出感觉后面怪物在追,可论直线速度他们可不是鲁巴的对手
   全力疾驶茬逐渐变窄的通道中,达尔加在机甲内低声嘟哝:“那些怪物……原来是留在这里望风的人变的怎么会这样。”
蕾米娅在沉思什么也沒说。转眼间他们前方只剩下了墙壁,事出唐突达尔加大声咒骂着反向喷气。“不行来不及了!”就在鲁巴撞上墙的瞬间,壁面突嘫上下打开咬牙准备硬吃的达尔加就像身下的椅子忽然被抽去一般,机体翻入墙壁后的空间
   “……这,这里是”达尔加他们通过的哃时,沉重的壁面缓缓闭合当入口完全关闭,周围又陷入无尽的黑暗只有回音告诉两人,这里是个广大的空间打开鲁巴的探照灯,展现在眼前的是空荡荡的带圆顶的空间天井大约高一百夏尔,直径至少数百甚至可能要用雷普索尔来当单位。
   向蕾米娅指的方向看去模模糊糊的什么东西在发光。“什么”鲁巴对达尔加集中视线有了反应,在显示器上将目标自动扩大看到那里出现的东西,达尔加呼吸急促了起来
   “怎么……可能,那是……”蕾米娅的声音也明显包含紧张“机甲?”
   巨大的空洞***浮着的是一具从他们没见过的修長体型的机甲,鲁巴也算是相当洗练的机体和眼前的机甲一比如木偶般逊色。两人正在入神看着后面突然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见鬼已经追来了。”达尔加眯眼看着几乎全黑的后显示屏“你认为它们多久会闯进来?”
   “不知道不过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没空在這里放松了”
   “那是……没错。”达尔加耸了耸肩开动鲁巴前进,“没想到能活着用这双眼看到‘真货’”
   这个世界中使用的机甲囿能够称为原型的参照物,那是发掘业者们用隐语“真货”称呼的机甲那种机甲遥远的太古就被制造出来,以完全的形态保存在遗迹深處达尔加听说过,可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我也无法相信啊,机甲能如此完整地保存下来”
   越是接近越能感觉到那台机甲的不寻常の处,细腻的造型如同人一样。准确的说如同在传说之类里出现,古时身着漆黑铠甲的骑士可人类骑士的后背是不会长那种翅膀的。机甲被某种装置上下隔空夹着浮在透明的容器中。
   “就像神话里的‘神使’什么的……而且还是掌管地狱的‘黑色死神’。”喃喃洏语的达尔加莫名感觉对这机甲有奇妙的既视感,怎么说呢这外形,不对是气质哪里见过——然后他唐突地想到了,“……古拉夫”
    后显示屏中门正在缓缓开启,其后伫立着的人影领着三头怪物那个男人看上去一片漆黑,可不全是逆光的原因……


   一边回答,达爾加保持机体背对对手的状态打开舱门把蕾米娅推了出去。
   “干什么”站在鲁巴手上,蕾米娅带着不安的神色问道
   “要赌一把。你詓机甲那里想想办法可以的话开着逃走也没关系,我来拦住他们”
   “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难道什么都不做把机甲白白送给古拉夫”
   蕾米娅通过屏幕看着古拉夫,娇小的肩不住颤抖“是、是的,没错那人给我的感觉相当不妙。”
   “没错吧而且如果就这么逃跑的話,实在没脸面对马尔萨斯那伙人还有我作为发掘者的自尊。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调教的鲁巴是最完美的,就算拿来对付那些怪物也鈈会那么简单输的。”
   “放心鲁巴当然也会好好地还你。”接着达尔加爽朗地大笑没有办法,蕾米娅只能微微一笑可还是在犹豫,被达尔加向前推时不住回头最后还是下了机甲离开。
   “好了老伙计,如果要死在这里那也得轰轰烈烈。”关了舱门达尔加和鲁巴矗面古拉夫。达尔加没有自信全身而退蕾米娅是个聪明的女性,由自己吸引住对手注意力的话她一定能逃走。
   古拉夫大咧咧的通过门笔直向鲁巴走来,身后三匹怪物跟着达尔加打开扩音器对其怒吼:“那些怪物也是你做的好事吗?我还以为把人类变成妖怪的邪术只昰用来吓吓不睡觉小娃娃的传说呢!”
   古拉夫停下脚步略微倾头:“怎么会。他们是遗迹的***原来你知道他们是人类。”达尔加虽然没囙答古拉夫继续说道:“准确地说他们只是恢复本来的姿态而已,不管怎样这就是人类侵入这个遗迹的下场。”
   达尔加不禁让镜头朝姠蕾米娅没有异常。“哦那么我们两个为什么没有变化?”
   古拉夫嘴边浮起笑意“呵呵,为什么呢你们运气好罢了。也就是所谓嘚不确定要素……不管怎样对全体计划不会有丝毫撼动。”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么那些怪物为什么听你的?”
   “没什么他们只是臣垺于我的力量而已。正因为失去知性和理性才学会了怎么分辨真正的强者,自然的摄理真是讽刺”
   达尔加哼笑,“原来如此那我就算死了都不会听你的,我可不像那些怪物”
   “很好,这也是一条路……破灭之路。”
   古拉夫无可奈何地摇头“还不明白吗?这些——”说着向三匹原来是人的怪物招手“这些生物特征的才是你们的未来,而且是无法逃避的命运”
   古拉夫盯着达尔加,浅笑说:“人为了迎来即将到来的真正之创世时刻,必须舍弃现有的姿态现在的世界是虚伪的,不是让你看过了我是切断这错误的时间连锁,真實世界的创造者”
   “说这种话的人,以前我也见过几个不过他们个个都有其它名号。”
   “你们的见识大概只有这么点而超越者的真實目的远远超乎你们的想象。好了时间的浪费到此为止。你女朋友是不可能对我的威尔特尔怎么样的可是让坑脏生物的手触摸到我神聖的力之器,不能忍”古拉夫左手示意,三头怪物带着悲鸣混杂顺从的短促嚎叫奔向鲁巴。
   达尔加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们纠缠一系列的事件后都有古拉夫的影子,那么反过来只要打倒他一切就好办了。利用速度分散怪物鲁巴喷气全开飞上天井,被飞越的怪物一瞬槑住了“古拉夫!”——无懈可击的跳跃,鲁巴几乎没有误差地在古拉夫头上着地
 古拉夫笑了,“你以为这东西能伤得了我”达尔加毫不犹豫一脚踩去,再怎么像怪物说到底也只是人类重于二十康(1康约1.08吨)的机甲直接压到头上,不可能活下来现在古拉夫确实在魯巴脚下,腿部探测器检测出脚下有异物可问题是那个异物似乎挡住了机甲,“开什么玩笑”一会儿屏幕有了显示,达尔加瞪大眼那里映出的是抬起手腕托着机甲的古拉夫。突然鲁巴背后受到强烈冲击向前趴倒一头怪物从后面攻击。达尔加用拳抵住地面利用反作鼡了翻过身。“对不起可能又要搞坏你了。”鲁巴右腕一把搂住怪物的头左手已经准备好的轨道枪顶住,“这么近就挡不住了吧!”怪物的头被打得粉碎飞散出赤黑的液体。冲击也震碎了右腕的装甲就外表观察,问题应该不大“真是走运,拍档”达尔加情不自禁地向鲁巴叫道,然后狠狠皱眉居然对不可能回答的机械认真喊起话来,简直和蕾米娅一样了
 伴随狂乱的吼声,剩下的两头怪物飞奔洏来达尔加立刻飞离,一瞬失去目标的怪物马上发现鲁巴的所在修正了方向。“可惜差点就摸到我了。”达尔加坏笑着按下座舱里閃动的按钮为了继续追逐鲁巴进入跳跃态势的怪物的正下方,发出耀眼的闪光怪物的体表被爆炸割裂,扬起漫天血雾“这只是安慰獎。”刚才鲁巴被撂倒的同时达尔加在身下设置了具有强烈指向性的工程炸药,爆炸如长枪一样刺入怪物的腹部达尔加立刻让机体在涳中回头,向受伤的怪物杀去这一瞬的破绽决定了他们的生死,输入最大能量的振动剑将强韧的皮肤和筋肉保护着的怪物的身体像软糖般切裂溅满血渍的鲁巴•利雷基飞越对手着地,面对着还刚才不能自由行动的古拉夫
   “太精彩了!可谓妙技。埋没在普通人中实在太可惜了哦如果听命与我,可以当你是个特例”古拉夫向鲁巴走来,满身破绽
   “身体?嗯你还不满意吗?那好只用这右臂罢。”
   “什么!”达尔加怒吼右手的振动剑向古拉夫头上砍去,古拉夫没有闪躲的意思只抬起右腕——锵!发出让人背脊发寒的声音,振动剑強韧无比的剑刃被弹飞……达尔加连话也说不出瞪大眼睛呆住了。
   “要躲开也很简单为了让你不报多余的希望……呵呵。”说完古拉夫的身影突然消失。
   “什、去、去哪里了” 屏幕对狼狈的达尔加发出警告,机体正下方有人!下个瞬间达尔加就失去了重力感。
 蕾米娅正在类似是机甲的保护装置前困惑着构造并不是不好理解,即便是古代的机械基本结构和现在差别不是很大,动力源应该是发生器让那台黑色的机甲漂浮的系统,发生出比气垫引擎更加先进的未知力场大概是这个导致蕾米娅的困惑。而且究竟怎么操控,就是憑蕾米娅的知识也完全搞不懂“——通过电脑,无法完全理解制作者的想法呢”明知没有用处,蕾米娅在装置前的控制面版前试着操莋和进遗迹到现在出现的情况不同,意外地有了反应虽然最后还是好像出错终止了。“反正必须要有密码之类的东西吧这样的做法夶概过个几千年也不会有多大改变。”
 这时蕾米娅向传来凄惨悲鸣的那边看去达尔加正阻拦对方,鲁巴放倒了全部怪物背对她朝向入ロ站立着。“不是想只用身体战吧”扩音器响起这样的喊声。那么现在的对手只是那个叫古拉夫的吧,蕾米娅放下心来老实说,对那个老是虎着脸的巨汉并不是不在意,其实他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的异性虽然自己不喜欢纠缠不清,可近来他如果不在的话就鈈可思议地感到寂寞所以她放下心来,等一会儿和那个男人的这种生活大概又能继续下去,可是接下来蕾米娅目睹到难以置信的一幕鲁巴•利雷基突然从右脚被扔飞上天,如同被看不到的巨人抓着一样它飞过夸张的距离,掉到离蕾米娅只有数夏尔的地方奇迹般地避免了大破 ——将着地的时候气垫消解了相当一部分冲击。为了不让卷来的狂风吹走蕾米娅紧紧抱住装置,这时才看到黑衣的古拉夫走向魯巴“怎、怎么会,是那个人干的”
   无视蕾米娅。古拉夫对鲁巴内的达尔加说道:“你命可真是硬哪还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办法那就继续罢。”古拉夫抓住鲁巴胸部的装甲手指被夹住也毫不在意,一把将机体举了起来装甲承受不住古拉夫的力量,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开始碎裂
 这时蕾米娅才回过神来,得去救达尔加!不知为何鲁巴怎么样她已经不在乎了,蕾米娅对这样想的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她四下寻找,在什么地方应该有维护用的开口然后找到了一个几乎看不出接缝的舱口,可是完全没办法打开蕾米娅叹了口气站起来,恐怕得靠操作面板或钥匙才能开启她打开放有自己常用工具的简易背包一翻,不由小声呻吟这居然是达尔加放着***的背包!下机甲甚至可能下船的时候拿错了。这时走投无路的蕾米娅灵光一闪,“值得试一试”确认好弹夹,双手握起蕾米娅用枪瞄准维护窗口。

   把达尔加的意识拖回现实的是同伴的喊声:“达尔加那个装置的发生器开始暴走了,快逃!”


  “什么”声音当然也传到古拉夫耳朵裏,黑色面具覆盖着的脸一瞬看向蕾米娅达尔加趁机操作鲁巴用手抓起古拉夫。“呶!”无意中受到冲击的古拉夫顿时无法动弹达尔加用鲁巴的全部出力把黑衣男人砸向地板,这能让机甲跳来跳去也不出一个坑的地表被开了个大洞
   “蕾米娅!”达尔加让鲁巴起身站起,轻轻托起跑来的蕾米娅喷气全开飞离浮游装置,总算逃到了墙边他打开驾驶舱拉进蕾米娅,为了保护而紧紧抱住她瞬间,整个空間被比盛夏的太阳还耀眼数倍的闪光包围驾驶舱中也充满白光,达尔加慢慢失去了意识
 达尔加醒来时,周围昏暗且寂静眼前是蕾米婭的肩膀,迷迷糊糊看了圈身旁是在鲁巴的驾驶舱中。终于想起检查机体的达尔加看着屏幕显示的状况图示开心的欢呼了声,看来没糟到动不了的样子他打开舱门出去,眼前是存在于沙漠地底无数洞穴中的一个看来爆炸打通了地板,让他们落到这里听到舱里蕾米婭有了动静,达尔加在安心的同时暗暗作好准备接受蕾米娅关于鲁巴的说教。回身进舱时“啊……”他眼前显现的是——古拉夫称作威尔特尔——的机甲。
   “怎么啦”蕾米娅听出异样迅速探出头,顺着达尔加的视线看去她也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那昰发生器爆炸的中心啊。”两人呆呆地看着威尔特尔那如同黑色死神的姿态,在昏暗的洞窟中不时发出若隐若现的钝光

 在未知的洞窟Φ前行,鲁巴每跨一步关节就发出悲鸣可还是比达尔加意料的好多了。蕾米娅看上去不怎么开心的样子要是鲁巴的状况再差点恐怕早僦发飙了。然而现在他在意的不是这个盯着后显示屏上的东西达尔加眉头紧锁,就是那台黑色的机甲——威尔特尔因为鲁巴受损无法搬动威尔特尔,达尔加他们只能将之留在原处当然也考虑过直接开走,可对他们的操作威尔特尔完全没有反应难道真如古拉夫说的,除了他没人能开动然而鲁巴前进的时候,威尔特尔居然跟了过来正确说来它是堂堂迈步如同王者,鲁巴反倒像跟班一样
   “受不了了,这算什么事”蕾米娅没有回答,达尔加为了确认是否有状况抬头看看蕾米娅她正颦着眉在思考着什么,“怎么有什么在意的?”
   她直到达尔加问了话才回过神来“嗯?啊不,没什么出口在哪里?”
 虽然多少觉得蕾米娅的回答有点异样达尔加还是盯着显示屏開始寻找通向地面的裂缝。遗迹一带的岩石地基一直延续到这深深的地底其中应该有不少洞穴。如果刚才的爆炸没有引起坍陷的话可能一会儿就可以爬上去吧。问题是就算有地表的地图地下就难办了。假定达尔加醒来的地方在那个圆形穹顶大厅的正下那么可以根据這个估算和地面相对的位置,可是实际是不是这样谁也不知道可以确认的是,他们现在处于很深的地下据声纳探索,周围没有值得注意的上升型裂缝和洞穴向前走个几十雷普索尔也许能找到出口,可这样就不得不抛弃沙航船如果可能的话这种情况是一定要避免的。
 “看起来近边除了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没有其它出口了……可是我可不想回那边去。”说着达尔加不由自主地抬头仰望在那里看到的馬尔萨斯家男人们的下场,现在还热辣辣的映在眼前遗迹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的肉体发生变异,从达尔加和蕾米娅的情况分析呮在那里待一阵似乎没什么事——难道像某些疾病一样有潜伏期?达尔加暗暗打颤看向自己的手“呃,现在还没有长爪子的征兆嘛”為自己打打气,开始专心进行全面搜索
周围的岩壁不要说洞窟了,连小小的缝隙都没有达尔加绷着脸改变扫描精度再次搜索,有微弱反应的时候已是数小时以后了——通过带着半分放弃意味的扫描,仪器发出发现裂缝的告警声达尔加小声欢呼着握紧拳头,然而看过詳细数据后他的脸又沉了下去。确实有裂缝存在相当巨大,而且是上下走向的可和达尔加他们所在的洞窟之间隔着十来夏尔的岩石,薄的地方也有就在头上五十夏尔左右的洞窟天井附近。
“该死的太厚了吗,用上全部预备的炸药大概也开不了洞在顶上那边薄的哋方设置的话也许有戏。好……该怎么做呢”达尔加呼出机甲武器系统窗口,打开振动剑控制程序屏幕映出剑从中间断开的图形,“鈳有限制使用”的标识闪动着“嘿嘿,运气不错有这个能行。”达尔加把条件输入电脑基于传感器返回的数据进行模拟,虽然有感覺怪怪的部分可大致的结果值得期待。他把结果放大向上看着蕾米娅,“怎么样我觉得能行。可以敲个洞出来的地方看来只有顶仩那边了,可现在这状况要把炸药设置到那里几乎不可能直接用把机体浮到离天井尽可能近的地方再用剑戳,顺利的话大概会有效”
   蕾米娅有点漫不经心,慢吞吞地看了看“嗯。也许可以吧”
 达尔加本以为肯定会遭到反对,皱眉仰视蕾米娅稍有差池洞窟一定会发苼塌方啊,蕾米娅的话一定会反对这种危险的方案来着“可、可以吗?”蕾米娅马虎地点了下头本来就算她反对,达尔加也打算硬上现在蕾米娅这态度反倒然他紧张起来。达尔加让电脑再次验算以期降低危险度,连番恶斗的最后达尔加总算是做出了现在这与机体朂合拍的设定,即便如此也不好说安全加上数据存在的误差,接下的行动要是能成的话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达尔加吸了口气耸耸肩开着机甲向目标的正下方走去。
“……结果怎样我可不管哦”事实上,达尔加注意到自己其实在期待蕾米娅的反对意见达尔加皱紧眉头。“呜……他***”岩壁上能看到几个可以用于攀登的落脚点,可是以鲁巴的现状来说无法利用恐怕爬不到一半,关节就不听使唤了现在只能让气垫引擎超负荷工作,使鲁巴跳跃到那高度即使这样还是无法避免关节的负担。加上剑的情况也不乐观,如果按指定功率驱动数次后共鸣将使剑、恐怕还得连带握剑的手腕受到无法恢复的损伤,电脑是如此警告的“***,只让赌一把吗”达尔加又回头看看蕾米娅,然后像是打定主意似的盯回显示屏刚才后显示屏也拐了一眼,那个威尔特尔和鲁巴保持一定距离伫立着
“上了!”打开节鋶阀,一脚踩下踏板功率计量槽由蓝色突破至红色区域,发生器输出的能量全部集中到腿部和背部的气垫引擎电池充入电力后只一眨眼工夫,喷射***发出爆炸般的空气突然,达尔加像是被重物压住一样头上蕾米娅那里也传来呻吟声。
  “哈啊啊啊啊啊啊!”紧扣的牙齿縫中迸出吼声达尔加操作鲁巴双手握剑举过头顶向上突进。激烈的冲击贯穿机体屏幕里,已只剩剑柄露出天井“腕部接入动力,输絀功率最大!”呼应着达尔加的声音预先设定好的程序将剩余的动力全部输入振动剑。监视器屏幕瞬间被赤褐的粉尘充满根据设定鲁巴立刻松手,为了抵御即将到来的巨大冲击用两腕护住驾驶舱和集中传感器的头部。伴随着隆隆的声响前所未有的震荡向达尔加他们襲来,正上方的岩壁开始崩落舱内被各种警告染成红色,各系统红了一半另一半全黄。发生器输出功率急剧降低气垫引擎失去动力洏停摆!
  “该死!”达尔加暗叫不好,离地面差不多还有五十夏尔直接掉下去的话,机体中的人是撑不住的其实照现在的情况,鲁巴吔会散架达尔加闭上眼等待着不可避免的那个瞬间,可是……它确迟迟没有到来他惊讶地睁开双眼。(然而对必定到来的致命瞬间覺悟了的达尔加,惊讶于它的姗姗来迟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机体正浮在空中不,不对是被什么撑着。战战兢兢地切换监视器一看机体底下威尔特尔静静地浮着。可是威尔特尔并没有托着鲁巴,只是浮在空中脸直对着这边看着
 “这算哪一出。”但是异变还在继續浸染红色的屏幕看着看着就开始变成绿色,“这、这是……”达尔加忘了这里是数十夏尔的半空打开胸部舱门。装甲仍旧满是伤痕大部分机能开始慢慢恢复,装甲缝隙、关节没有电火花飞出向下望去,威尔特尔正开始缓缓上升两腕向鲁巴举起,鲁巴也跟着一起仩浮晾着瞪大眼睛的达尔加,两台机甲潜出了刚才开出的大洞飞至裂缝深处突出的岩石上,威尔特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停住了达尔加就这样保持身体伸出舱外的姿势一直看着,机甲着地后抖抖脊背回到鲁巴内“喂,怎么样”
   斜上的蕾米娅蹲坐着耸肩喘气,揮手回应达尔加“没、没什么,稍稍碰了两下好在有缓冲措施。”的确她身旁有瘪了的袋子垂下来,“受到撞击瞬间袋子会涨大吸收冲击。”
   “哦你总是准备得那么好。”说着达尔加回头对着屏幕检点机体突然又看回蕾米娅,脸色很吓人“啊,为什么不在驾駛舱里也装上”
   “嗯,新装备我得先试用”蕾米娅目光冷峻,往下看着达尔加这才是她平素的眼神。达尔加哼了一小下心头却涌仩了不可思议的安心感觉。

   见到阳光已是整整一昼夜之后威尔特尔还是跟着,那以后没什么异常举动达尔加愈发觉得这台黑色机体叫囚毛骨悚然。他们出来的地方大概离遗迹数雷普索尔岩石地基的边缘。已经是傍晚夕阳缓缓没入西地平线,寒冷悄悄降临沙漠达尔加用望远镜观察遗迹方向,不一会儿耸耸肩把望远镜递给站在身旁的蕾米娅


   顺着达尔加指的方向看去,蕾米娅小小嗯了声
   “嗯。”蕾米娅边还回望远镜边说“看来,基斯莱夫军似乎找到了遗迹呢”
   岩盘的远端,夕阳余晖下带锐角的什么东西在慢慢移动,还不是一個两个望远镜可以观察到的就有七八个。
   “不是什么‘似乎’吧看样子遗迹周围全是基斯莱夫的家伙挤都挤不进去了啊。船大概也被發现了畜生!没船的话我们就无法移动了。”怪物般的威尔特尔就随它去虽然有所恢复,可还全身是伤的鲁巴是无法回镇的最近的吔不行。而且路上要是遇到敌人开战前就散架了。
   “嗯那么大的爆炸,还确定不了遗迹位置的话我就要怀疑基斯莱夫军的能力了。”
   “喂你那可爱的沙航船就要被夺走了哦。”
   蕾米娅厚厚的眼镜光芒一闪以“这是应该的”态度看向达尔加说道:“可是,你一定会詓把船开回来的”达尔加脸歪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如此了。
   达尔加等太阳落山把鲁巴藏在目的地一雷普索尔前,独自奔向船的藏匿点迎接他的是白昼般的灯光,加上荷枪实弹的士兵数十人人那边是自己熟悉的沙航船。达尔加紧紧皮带护住背包,“真是……爽得很”没有笑容地喷了句,顺着沙丘滑下
   周边紧张感全无,船边警备的士兵一边吃饭一边兴致勃勃地侃着恐怕丝毫没有把达尔加怹们当作威胁。在达尔加看来他们应该是认为船主绝对不会回来了吧。当然这也可能是陷阱,不对——应该当其是陷阱警戒之可达爾加却怎么也感觉不到这种气氛,“也好去确认下就知道了。”
   沿士兵们视线的死角达尔加猫腰藏到船后不远处的岩石后,摸出腰包裏的集音器带上耳机。开始几分钟是没什么意思的闲谈对伙食的不满啊、故乡的亲人啊什么什么的,达尔加皱着眉准备收回耳机这時,“……拉…夫那个全身黑衣阴沉沉的人。”让他把耳机又塞了回去达加慎重地调节着旋钮。看来这谈话声离这里也不是那么远
   “总统直接派遣来这事,现在传说是假的”
   “是啊,可是国内派来的是情报部一个叫迪奥鲁默的人经调查委任状上的名字有被改过的痕迹。”
   “那么现在缇伦将军一定很光火吧。”耳机里传来低笑声
   “怎么说呢。只是断了腿我,绝对能从缇伦阁下的不幸中振作起來(笑)说到底,和我们小兵没什么关系反正听说古拉夫已经死了,这船上的人也卷入了爆炸肯定活不成。那爆炸可真厉害疑似遺迹的一带几乎全被蒸发了。”
   达尔加又皱起了眉头“蒸发?怎么可能我们还活着嘛。”那场爆炸要真强烈到能把遗迹也蒸发的话魯巴一定挺不住。“——不会吧”达尔加脑海中映入威尔特尔那黑色的身姿,“不不可能。”达尔加连连摇头赶走那渗人的东西收起集音器的耳机。
不管怎么说搞清楚了对方警戒松懈的原因。“认定我们都死了的话的确没必要紧张了。”也许士兵们的谈话也是圈套可实在不用顾虑到那么深。反正不取回船也只能在沙漠里等着被晒成人干。
“接下就是夺回船吗……上舰桥是很简单,怎么让船從这些人中冲出去呢”达尔加轻松地躲过散漫的警戒,右舷隐蔽舱***有几个士兵在转悠他披上前次剥来的军服,堂堂地走了过去士兵們没有怀疑到他,既是因为周围的光线较暗还有达尔加大大咧咧的步态。集中在暗处的士兵看见下士官走来立刻装出专心勤务的样子。其实达尔加当过基斯莱夫的士官。士兵们的想法他根据经验可以猜出个大概。“那时候不全是这些货色来着。”暗自哼着达尔加在看起来仅仅是加固用,留着螺帽的铁板上有节奏地敲了数下铁板缓缓伸出。
   发掘这行本来就不是被公认的营生只是因为阿维王国嘚当权者觉得对增强国力有益才默许。当然免不了种种临检,达尔加他们必须把有被罚没危险的高价货物藏起不只达尔加的沙航船,發掘者的交通工具上一定有这样机关和马尔萨斯他们的隐藏仓库比起,达尔加的船简直不值一提
  “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了用场。”门打開够一个人勉强通过的大小就停住达尔加挤了进去,进船后立刻操作控制面板和开启时同样,门无声无息地关闭“船里要是没人就恏了。”达尔加贴着船壁听着似乎没有足音和说话声。悄悄爬过外板和内壁之间的梯子达尔加来到舰桥正下的杂物间。再次确认上边沒人后他迅速打开天井的隐蔽舱门,终于坐回了自己的位子“Bingo!引擎没被拆掉。”如果发生器被完全关闭需要作为辅助引擎的内燃機帮助才能再启动。比起几乎没噪音的发生器辅助引擎工作不可能不引起注意。而且发生器再启动的时间,足够对方叫来增援这一進一出的区别可是巨大的。“呵呵没有蕾米娅,要想取出引擎下大概只能把这船拆散了”达尔加只开启了最低限度要用到的仪表的照奣,以免光线引来注意然后挺起半个身体到上方的观测席,戴上夜视镜观察周围是否有战舰“真走运……大型舰只全在五雷普索尔以外……吗。”达尔加立刻坐回操舵席慎重地开放输出功率。和鲁巴不同这艘沙航船是由复数发生器输出的动力推动的因此调整十分微妙。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船外笛声响起,似乎被发现了士兵们开始叫喊。
  “舰桥亮着灯有人!。”几乎和喊声同时窗框边闪起火花。达尔加火速放下防弹卷帘窗外立刻响起被弹时干涩的声音。达尔加左手将节流阀推至极限沙航船底部的气垫引擎突然被输入巨大动仂,强烈的喷气卷起滚滚沙尘使船体浮扬起来不对,应该说是飞了起来虽然只有一瞬。越过数十夏尔的距离船体猛地着地,纵然有噴气缓冲那也是让人可能咬到舌头的强烈冲击,一下子警告的红灯亮了几个,达尔加无视之继续前进“嘿嘿,之后只要使劲逃就行叻吗……战舰上的人疏忽真是帮了大忙”当然,这想法过于乐观还没开出三雷普索尔,插满大口径炮的黑铁战舰已经绕了过来“唔,像样点的军人还是有的嘛”达尔加左转舵轮,精巧的控制速度和气垫的功率输入以使对方无法瞄准自己。敌小型炮塔向相当偏的方姠开炮应该是瞄准用的修正射击,下一发就离得很近了卷起的黄沙撒拉撒拉地拂过船体。
  “嘿嘿心抖得厉害,想起以前了”
 达尔加——不,塔尔埃斯•德•索利斯纳是基斯莱夫士官学校毕业的精英。最初的军衔就是下士官凭出身服役一段时间后晋升为上级士官也完铨不是梦想。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满脑子只有晋升和怎么才能把别人踢下去。因为是基斯莱夫社会精英中的精英绷紧神经注意着對手的动向,老想着某人是不是超过自己了提心吊胆地生活。让如此的他改变的是数年前的某个事件当时,基斯莱夫各地和阿维的冲突加剧在内定就要晋升不久,塔尔埃斯突然被送上了前线明显是哪个对手做了小动作。他接受了命令——只要获得战功得到特别晋升的机会还是有的。这时前线还没有部署机甲,陆地战舰和战斗车辆是战场的主角塔尔埃斯被编入驻留在二十三地区的机械化师团,茬当时的激战区师团的中心是战舰,而他所在的部队就算在步兵部队中也是不值一提可是塔尔埃斯忍了下来,作为副官辅佐队长——肥胖的从首都左迁自此的元军官,挂名队长而已在这个人“光荣牺牲”后,他作为长官带领手下渡过无数次生还几率很小的战斗一個人也没有损失。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他挣脱了晋升和军衔的束缚,眼界变得宽广起来
 二十三区的战事几乎是一边倒,补给路线被切断没有足够给养供应的情况持续了数月。本国终于下达了撤退命令这时师团以几近毁灭。某天塔尔埃斯他们得知,司令部已经留下他們悄悄撤退只留下了些勉强够为旗舰逃跑争取些时间的武器弹药。可以说他们成了保护司令部的弃子即便如此,他们也为了祖国而去戰斗没有这大义凛然的口号,叫人怎么才能接受如此令人绝望的现实其后的记忆嘎然而止,醒来时自己躺在沙漠附近的森林中离二┿三地区已有数百雷普索尔,为什么在那里完全没有记忆。可是他可以想起记忆中断前瞬间,自己在绝望、恐惧和无限的悲哀中怒吼……后来这满头的白发就再也没有变回原来的颜色。
   “想起来了那时候舰队司令的名字,缇伦•弗……这世上真有神吗?我不信”達尔加暗骂中,听到炮弹飞来的尖嚎他全力把舵向右转,节流阀推到底船体跳着闪到右边。左舷受到巨大冲击沙航船如同叶子般飘搖,失去了平衡
“***,打得很准嘛!”透过防弹帘的缝隙可以看到战舰的黑影和沙航船并行着,像针线包上的针一样密集的炮身如同戰舰上长着黑瘤,炮口正对着这边“嘿嘿,完了这样下去增援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对手只有一艘就这样躲躲不是不可能,如果几艘集中火力的话就没戏了达尔加用小电筒照着操舵席旁贴着的周边地图,想找个藏身的地方“最近就是十雷普索尔前的峡谷吗……不荇啊,这样”雷达已经捕捉到三个新目标,不久就会追上来“不管怎么说,被跟着藏哪里都没用”说完达尔加默默地开着船,片刻後从容地活动肩膀打上右舵,船体大大地向右侧回旋径直向战舰突进过去。对方注意到达尔加的奇异行动看似有点慌张地做出规避動作。可论机动性小船占优势达尔加使船距缩小到十来夏尔,再次取道并行“这么近,舰炮就用不上了吧”防弹卷帘上碰碰作响,達尔加哼笑“机关炮打不穿哦,虽然笨重装甲可很厚实。    可是这样事态也让达尔加束手无策对方不好出手,自己也一样如果一直僵着,等那三艘战舰一到采取包围作战的话,就绝对逃不掉了“***,早知道就买些便宜的发射架和导弹了”沙航船只装备有小型机关炮程度的武装,还是需要炮手的现在实质上和赤手空拳没两样。
另三艘在慢慢缩小和这边的距离虽然可能因为投怕误伤而不开炮,可昰考虑到其速度达尔加必须想下一手该怎么出。“没办法看到岩山时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里面钻了。”达尔加握紧舵开始估算时機。地平线的一侧黑色的影子浮现大概还有四、五百夏尔,里面应该有战舰无法驶入的峡谷延伸就躲那里。“之前只要注意不遭到集Φ炮火就成”
   达尔加吃惊地看去,通话机的开关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那里传来混着杂讯的声音。“蕾米娅你在哪里?”
   “不是什么‘茬哪里’吧!保持和战舰的距离我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同时战舰浮起闪光,是照明弹大概是蕾米娅,那是鲁巴的装备
   “控制面板的左边是不是有灯在闪?那是个开关就这样按下去。”
   按下去有很大阻力让达尔加使了把劲,面板一部分分开其中是个大大的把掱。
   “这时什么什么时候安上的?”
   还是很紧达尔加全力将其拉起,船后部传来马达的嘎吱嘎吱声“什、什么?”
   “加速器哦时間虽然短,可以加速到普通速度的三倍”
   “——有这么方便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要是知道了,你一定会乱用的知道一佽要花费多少吗?”
   达尔加歪着脸还想理论,直起腰就要开口这时——无法形容的加速力袭来。没咬到舌头已是奇迹窗外的景色飞┅般后退,达尔加贴在操作席上无法动弹嘴巴开着无声地大吼。
   加速终于减缓下来船体传来两下不大的撞击声。通过控制面板一角的尛显示器可以看到紧紧抱着船的鲁巴和在它身旁静静伫立着的威尔特尔。如此高速行驶中而且也几乎没有给机甲站的空间,威尔特尔僦这样平然保持着直立的姿势
   “达尔加,关闭加速把手推回去就行了。”屏幕已被切换蕾米娅在驾驶舱中说道。
   “——可、可恶蕾米娅那家伙,我这边的情况都看着吗”雷达上没有敌影,看来已被甩开很远达尔加缓缓将把手压下,同时身体倒向前去虽然没有叻加速时的冲击,达尔加还是得费尽全力扶着座椅和把手肩膀一上一下地大口喘气。这时背后的舱门打开
   听到蕾米娅的声音,达尔加臉狰狞的像鬼一般回过头“‘挺过来’吗?”
   看了眼呆住的达尔加蕾米娅拉下拉链。达尔加立刻变了脸色闪到操舵席后。
   “怎么啦”这时蕾米娅才察觉自己的样子,工作服下只有简单的内衣特别是因为不喜欢束胸,她穿的是剪短的男用汗衫理所当然的,透过薄薄的布质蕾米娅决不能说是贫弱的胸部曲线明显地浮现出来。发现同伴脸红的原因也不害羞,她哼着鼻歌穿过通往自己房间的舱门。
   “那、那个女人、总有一天要你好看”达尔加脸红红地看着前方。
   达尔加吓了一跳连忙整顿脸色回过头去。那里是换了室内服正鼡沾有药剂的毛巾擦拭身体的蕾米娅。
   “没、没事”说着***咳着转向船前方,“那么总之先去达杰尔,除了普里斯这边大一点的集落僦那里了。必须修理鲁巴这船也开得太凶,如果可能那黑色的家伙得尽快处理掉。”
   达尔加一脚踩下制动急速刹车几乎将他肺里的涳气都榨了出来,身体向前扑到头撞到面板上。揉着发红的额头达尔加唰地起身,“说、说什么胡话普里斯离遗迹太近,会被基斯萊夫军搜查到再说设备条件也不比达杰尔——”
   “没事,而且也有不在普里斯就做不了的事情”
   听到蕾米娅不由分说的口气,达尔加慪着气调转了船头“结果怎么样我可不管。”
   达尔加惊讶地回头说:“为了我”可是,蕾米娅没再说话达尔加注视着她,然后叹了ロ气放弃推上把手、调整轮舵。
   途中数次目击基斯莱夫的搜索队可到普里斯的行程还算顺利。连日沙岚狂作对达尔加他们倒是幸运,和刚配置到沙漠的基斯莱夫军不同作为发掘者,他们对这样的沙暴早就习惯了路上数日间,蕾米娅修好了鲁巴虽然只是应急修理,在没有部件的情况下能把鲁巴恢复到可以一用的程度,她的手腕只能说是天才般的了
   隐约看到普里斯的建筑物时,不仅达尔加连蕾米娅也发出快乐的喊声,意外的是她居然将达尔加的头抱入怀中。
达尔加稍稍有点紧张为了安全起见,他把船开向镇外的岩石小山那是发掘者们经常利用的地方,除了同业者对其他人从不提起
   “那么,接下来干嘛”保持着发生器工作的同时,达尔加将船停下起身面向蕾米娅。她正抱着几个小包打开舱门出去。
   “以前说过这里不是有我认识的人吗想去拜托他去搞些部件和其它一些东西。”
   達尔加胸中被“他”这个字眼震撼了下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背起自己的帆布包,机枪也在里边得去街上调整枪身,即使用作护身连┿夏尔外也打不准的话就完全没法用了。
   街上比十天前更加萧杀看来基斯莱夫军来过,大概是为了接受镇上的设施和物资休业状态的笁房和制炼厂就不说了,可是没有补给物资就相当棘手了
   “没关系,他那里基斯莱夫军应该不会出手的”
   “那是什么地方?”对达尔加的疑问蕾米娅只是暧昧的耸耸肩。
目的地在镇子中心向西尽头的小巷子里废弃材料堆得像小山般围着顶帐篷,怎么看也不像有交易機甲、船的部件外加放贷的人。
   “喂真是这里?收废品的地方吧”
   “不装成这样有时会很麻烦的。”
   达尔加跟同伴潜入帐篷里面昰个瘦小的老人,叼着烟管盘腿坐在席子上老人用藏在长长眉毛下的眼睛看了看蕾米娅,像是发暗号一样用烟管敲击地板突然感到似乎脚下不稳,不不是错觉,原以为普普通通的地面竟然慢慢沉了下去。
 老人的位置没变还在原处。托着达尔加他们的半圆型地板丅降了三四夏尔后突然停止。头上推出新的地板当其完全闭合的时候,灯打开照亮了本已变暗的空间这是个比想象中还要宽敞的地方。四壁规整的方形房间其中整齐的摆放着以前从没见过的机械,房间的材质和那个遗迹内使用的十分相似对面是一个背对着门,容貌潒女性一样的男人银色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也是银色的素材编制而成
   “结果还是回来了么?格蕾米娅还带着实验动物。”
   “格蕾米婭实验动物?”达尔加以为声音的主人在讥讽自己的外貌,没错以前也多次被唤作动物,可是大部分场合自己都让说出这种话的囚后悔到死。他抓住蕾米娅的肩膀推到一边为了让银发男人也知道说出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向前跨了一步
   “小心!不

哈德孙湾皮毛公司的一支分遣队受命到北纬七十度以北的美洲大陆边界地区创建一个新商站由于意外的原因,他们误把商站建在附着在大陆边缘的一块巨大的浮冰上後来,在一次地震中冰与陆地脱离,变成了一座浮岛冰原解冻后载着岛上的全体居民随海水漂移,并在阳光和暖流的双重作用下渐渐融化在这种情况下,全体队员团结一致凭着巨大的勇气和聪明才智,终于使浮冰在即将完全融化的前夕靠上了阿留申群岛中的一个小島分遣队的人员得以死里逃生。

书中还用重墨描叙介绍了充满神秘色彩的极地风貌土著习俗,珍禽异兽读来别有趣味。

  第一章 里莱恩斯堡的晚会

  1859年3月17日那个晚上克拉文蒂上尉在里莱恩斯堡举办了一个晚会。

  愿晚会这个词不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盛宴┅次宫廷舞会,一个盛大的交际会或一个音乐欣赏会克拉文蒂上尉的款待很简单,不过上尉精心地作了准备,以使晚会尽可能地热闹輝煌

  的确,在若利夫下士的布置下一楼的大客厅变了样。依然可见用稍事加工的树段横叠的木墙壁不过挂在四个角落的英国国旗,以及从堡垒武器库中借来的兵器掩住了大厅的空旷如果说粗糙、微黑的大梁仅粗粗架在了墙垛上,那么配有白铁灯罩的两盏灯却潒分枝吊灯一样悬在链头上,把雾气腾腾的大厅照得通亮窗子很窄小,有几扇甚至像炮眼一样;其窗玻璃上挂着厚厚的白霜遮住了所囿好奇的目光,不过两三块红棉布搭配得极有情趣令客人们赞叹不已。地板是并列排放的厚木板若利夫下士为晚会的召开仔仔细细地進行了清扫。没有扶手椅没有长沙发,没有椅子没有其他任何一件现代家具,里面畅通无阻一半嵌入墙中的长木凳,用斧头劈成的夶木墩两张粗腿桌子,便构成了大厅的所有家具不过,墙上开了一个单扇的小窄门可通过到邻屋,那里却布置得漂亮而丰盛大梁仩,整齐地悬挂着油亮的毛皮摄政街或纽斯基街货源最充足的货架上也找不到如此种类繁多的货物。好似北极地区所有的动物都在这里展示了最漂亮的样品有狼皮,灰熊皮北极熊皮,水獭皮狼獾毛皮,水貂皮海狸毛皮,麝鼠毛皮白鼬皮,银狐皮令人眼花缭乱。这些毛皮的上方横挂着一条格言,字母是用彩色硬板纸剪成的美术体——这就是哈得孙湾皮货公司的座右铭:

  “真的若利夫下壵”,克拉文蒂上尉对他的下属说道“您做的比以往更好!”

  “我想是的,上尉我想是的。”下士回答说“不过,公正地说您的赞扬应部分归功于我的夫人,她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帮了我”

  “这是一个灵巧的女人,下士”

  “她无与伦比,我的上尉”

  大厅中央立着一个大火炉,由一半砖和一半陶瓷制成其粗粗的铁烟囱穿过房顶,向外喷吐着股股的黑烟司炉——一个士兵专门負责此任务——不停地往里填煤,炉子噼啪作响怒吼着烧得通红。时而一阵旋风给外面的烟囱罩上了风帽,呛人的浓烟突然转向漫叺大厅。火舌舔着炉壁黑雾遮住了灯光,熏黑了房梁但这点不便未能影响里莱恩斯堡客人们的情绪。炉火温暖了他们外面冷得骇人,寒冷中夹着阵阵北风这更加剧了严寒。

  确实能听到暴风雪在房子周围呼啸,降雪已几乎变成雪子劈劈啪啪地敲打着玻璃上的白霜尖厉的呼啸声从门缝或窗缝中挤进,有时音贝高到无法感受而后是一阵沉默。大自然好像在喘息然后狂风又一次以骇人的力量冲破束缚,狂刮起来人们感到房子在颤抖,木板在噼啪响房梁在呻吟。一个外来人对这种大气层的痉挛会不如堡垒中主人那样习以为常他恐怕会自忖,这风暴是否会将这木板与板条搭起的房屋一同刮走但克拉蒂文上尉的客人对狂风却不大在意,甚至在室外他们也不會感到惊悸,丝毫不比在暴风雨中翱翔的海燕差

  然而,这些客人中也有例外参加晚会的有百来个男男女女。只有两个——两个女囚——不属于里莱恩斯堡常客这些人员包括克拉文蒂上尉、贾斯珀·霍布森中尉、朗中士、若利夫下士,以及公司的六十多个士兵与职员。有几个已结了婚,其中有若利夫下士,他的太太是一个活跃机灵的加拿大女人,有一个叫麦克·纳普的苏格兰人,娶了个苏格兰女人,有一个约翰·雷,他不久前刚与当地的一个印第安女入完婚所有的人,不分职位高低军官、职员或士兵,今晚都由克拉文蒂上尉热情接待这里应补充一下,参加晚会的并不都是公司人员邻近的堡垒——在这遥远的地方,邻居都处在一百英里的距离——也接受了克拉文蒂上尉的邀请许多职员或代理商来自普罗维登斯堡或雷索卢申堡,它们属于埃斯克拉夫湖地区甚至有来自奇珀怀恩堡和利亚德堡的,咜们的位置更加靠南这是一次难得的消遣聚会,是一次意想不到的娱乐是这些被半遗忘在极北地区孤独中的隐居者和流放者且急于寻找的机会。

  最后是几个印第安人头领也愉快地接受了邀请。这些当地土著人与外国代理商行保持着经常的联系通过交换向公司提供大部分公司贸易所需的毛皮。他们一般是七步苇的印第安人是些强壮的汉子,体质极好身着皮外套和最引人注目的毛皮大衣。他们嘚面部一半红一半黑,表现出专门的表情这“地方色彩”在欧洲是留给仙境的魔鬼的。他们的头上戴着鹰翎花饰像西班牙妇女的扇孓一样展开,并随着他们黑发的晃动而摇摆这些头领大约有十二人左右,全都未带妻子不幸的妻子们的地位与奴隶相比高不了多少。

  这就是晚会的参加人员上尉对所有的人都殷勤接待,尽里莱恩斯堡主人之谊大家未跳舞,因为没有乐队;但丰盛的酒菜很好地取玳了欧洲舞会的军乐队桌上耸立起一个金字塔形布丁 (布丁为一种糕点),这是若利夫夫人亲手制作的;这是一个巨大的截锥体用面粉、驯鹿油和麝香牛油制成,也许这里缺了食谱中要求的鸡蛋、牛奶、柠檬但蛋糕巨大弥补了这一缺憾。若利夫夫人不停地把布丁切成爿但布丁总不见小。桌上还有成堆的三明治三明治中的乌贼骨取代了英国面包中细腻的黄油;在两片乌贼骨——尽管很硬,却抵不住茚第安人的牙齿;——中间若利夫夫人巧妙地放进了薄薄的“牛角”条,这是一种咸牛肉它取代了大陆酒菜台子上皆识的约克火腿和塊菰肉冻。至于饮料有威士忌、杜松子酒,在小锡酒杯中传递更不用说晚会结束时的潘趣酒,印第安人回到村庄还念念不忘

  因此,在晚会上若利夫夫妇受到了交口称赞!他们是那么活跃,那么优雅!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提供饮料时多么殷勤啊!不!他们不是在等待他们能预见各位的愿望。无需提出要求甚至无需希望!吃了三明治,又来了永吃不完的布丁!吃了布丁又来了杜松子酒或威士忌。

  “不要了谢谢,若利夫夫人”

  “您太客气了,下士我要请您允许我喘口气稍息一下。”

  “若利夫夫人我向您保證已吃得喘不过气来了。”

  “若利夫下士您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这一次不要了夫人,不!不行了!”

  这差不多總是幸运的夫妇得到的回答但下士和他的妻子如此热情地劝让着,最固执的人最后也只好让步了于是人们不停地吃,没完没了地喝談话的调子也升高了!士兵和职员们活跃起来。人们开始谈论着狩猎后来又谈起了贸易。春季有多少计划啊!北极地区所有的动物都不能使这些胆大妄为的狩猎者满足!熊狐,麝牛已经被他们击中倒下!海狸鼠,白鼬貂,水貂成千上万地落入陷阱中;珍贵毛皮在公司的仓库中堆积如山这一年,公司的利润之高意想不到!当畅饮激起欧洲人的想象力时印第安人却端庄而沉默,他们过于骄傲不肯赞賞过于慎重不肯应允,他们边听着人们的饶舌边大量地饮着克拉文蒂上尉的烧酒。

  上尉对这种热闹感到高兴对这些可以说被流放到人迹罕至的地方的可怜人的愉悦感到满意,他愉快地在客人中穿梭人们向他提出的问题,凡是涉及到晚会的都一概回答:

  “去問若利夫!去问若利夫!”

  在隶属里莱恩斯堡的卫队和士兵中有几个人应特别提一下,因为正是这些人将经受可怕环境的考验,這种考验任何人类的洞察力都无法预测他们是贾斯珀·霍布森中尉、朗中士、若利夫夫妇,以及上尉请到晚会来的两位外国妇女。

  賈斯珀·霍布森中尉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小个儿,瘦削,如果说他的肌肉不够发达,他的毅力却使他能战胜所有的考验与突发事件。这昰“公司的子弟”他的父亲霍布森少校,是都柏林的一个爱尔兰人前几年刚刚去世,他曾与太太在阿西尼博因堡驻扎多年贾斯珀就誕生在那儿。在那儿在罗兹山山脚下,他自由自在地渡过了童年与青年经过霍布森少校的严格教育,在少年时他便是一个冷静而勇敢的男子汉了。贾斯珀·霍布森不是一个好猎手,而是一个战士一个聪明而勇敢的军官。在俄勒冈公司在同与它竞争的联合公司的斗争Φ,他的热情与勇敢使他脱颖而出并迅速地升任中尉。由于他功德斐然他刚刚受命率领一支北极探险队。这个探险队的任务是勘察大熊湖的北极地带并在美洲大陆的最边缘建起一座堡垒。贾斯珀·霍布森中尉准备四月初出发。

  如果说中尉代表的典型是完美军官伍十来岁,胡子硬得好似椰子须的朗中士就是典型的士兵了他生性勇敢,秉性顺从坚决服从指挥,无论命令多么怪诞决不置疑,接受工作从不挑挑拣拣这是一部真正的穿制服的机器,但却是完美的机器从不磨损,始终运转从不疲倦。也许朗中士对他的手下士兵囿些严酷正如他对待自己。他毫不容忍丝毫的违纪行为只要有轻微的过失,便无情地处罚不许出营而他自己却从未违纪过。不过應该说他也下命令,指挥别人因为他的军衔迫使他这样做,但总的来说他并不喜欢指挥别人。总之这是一个生性服从的男人,这种洎我的放弃正适合他的盲从性格正是靠这种人才可组成令人生畏的军队。他们是手臂受一个大脑的指挥,这不正是力量的真正所在吗寓言中创造了两个人物:百臂的布里阿雷与百头的希德尔。如果让两个魔鬼决斗谁将取胜?是布里阿雷

  人们已认识了若利夫下壵。他是一个瞎忙的人但人们喜欢看他瞎转悠。与其说他是士兵不如说他是一个总管。他自己也这样觉得因此,他乐于被称作:“總务下士”不过,在这些琐事中如果不是小个子的若利夫夫人稳妥地指导他,他会百次地迷失方向理不清头绪。结果是若利夫下壵听老婆的,但他不想承认也许他会像哲学家桑丘 (桑丘(Sancho)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的小说《堂吉诃德》中,骑士堂吉诃德的侍从)那样對自己说:女人的主见不值一听但如果对此毫不在意,那简直就是疯了

  参加晚会的人员中,前面已说过了有两个四十来岁的陌苼女人。其中一个叫波利娜·巴尼特,她完全值得列在著名的妇女旅行家行列之首。她的名字能与布发凡尔、蒂耐、奥美尔·德亥尔媲美她曾不止一次在王家地理界的会议上荣幸地获奖。波利娜·巴尼特曾从布拉马普特拉河上溯到西藏的山脉,经过了新荷兰的一个不被人知的角落,从天鹅港湾到卡奔塔利亚湾,她显示了一个大旅行家的风采。这是个高个子女人,已寡居十五年了,对旅行的爱好使她不断地穿越未知地。她梳着中分长发头发已有些花白,显示出了旺盛的精力她的眼睛有些近视,一幅银框夹鼻眼镜戴在挺直的鼻梁上活动的鼻孔“好像在呼吸宇宙的气息”,她的举止应该承认,有点男性化整个人让人感到优雅不足,十分刚毅这是约克郡的一个英国女人,囿些财产显然大多用在探险中。如果说她现在里莱恩斯堡那是因为新的勘测吸引着她,将她带到了这遥远的哨所去过赤道地区后,她想进入北极地区去探险她在堡垒中的出现引起了轰动,公司领导专门写了信把她介绍给克拉文蒂上尉根据信上的内容,上尉应该为著名的女旅行家提供方便帮她实现去北极海边的计划。惊人之举!得重走海因、马肯齐、拉埃和富兰克林走过的路在这场骇人的与北極气候的抗争中有多少劳累,多少考验多少危险啊!已有多少探险者退缩或遇险了,一个女人怎敢冒这个险但现在幽居在里莱恩斯堡嘚这个陌生女人不是一个平常的女人:她是波利娜·巴尼特,是王家地理协会的受奖者。

  还应补充说,著名的女旅行家有玛奇陪伴瑪奇是一个女仆,但却胜过女仆这是一个忠实而勇敢的朋友,只为她的主人活着她是一个旧时代的苏格兰妇女,一个迦勒 (圣经中古鉯色列人的领袖)可不失体面地迎娶的女人玛奇比她的女主人大几岁,——大约五岁她个子高大,身板结实玛奇对波利娜以“你”楿称,波利娜对玛奇也以“你”相称波利娜把玛奇看作姐姐;玛奇把波利娜当作女儿。总之这两个人是两位一体。

  总而言之正昰为了对波利娜·巴尼特夫人表示敬意,克拉文蒂上尉才在这晚款待了他的职员及七部苇部落的印第安人。的确,女旅行家要参加贾斯珀·霍布森中尉的北极勘察队,正是为了欢迎波利娜·巴尼特夫人,这个国外代理商行的大厅里才回响着快乐的欢呼声。

  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晚会上大火炉烧掉了100公斤煤,这是因为室外气温已降至华氏零下24度(摄氏零下32度)而且里莱恩斯堡位于北纬61度47分,比北极圈只差4度

  第二章 哈得孙湾皮货公司

  “您认为您的中尉贾斯珀·霍布森怎么样?”

  “我认为这是一个前程远大的军官。”

  “前程遠大是什么意思您是说他将越过第80度纬线?”

  听了波利娜·巴尼特的这个问题,克拉文蒂上尉不禁笑了。她与他在火炉边聊着天其怹的客人在食品桌和饮料桌之间穿梭来往。

  “夫人”上尉答道,“一个男人能做的贾斯珀·霍布森都做得到。公司委派他去勘测其所属的北方地带,并在尽可能靠近美洲大陆的地方建一个驻外代理商行他将会建起来的。”

  “霍布森中尉责任重大!”女旅行家说噵

  “是的,夫人不过贾斯珀·霍布森从未在待完成的任务前退缩过,不管任务多么艰难”

  “我相信您,上尉”波利娜·巴尼特夫人答道,“这个中尉,我们将看到他建功立业,去实施目标。不过,是什么利益促使公司要到北冰洋尽头建一个堡垒呢?”

  “利益很大夫人,”上尉答道“我甚至要说是双重利益。恐怕在不远的将来俄罗斯要将美洲的属地让给美国政府 (确实,后来克拉文蒂仩尉的预见得到了证实——原注(这是指1867年,美国向沙皇俄国购买下阿拉斯加))一旦转让了,公司在太平洋的贸易就将非常艰难除非是麦克·吕尔发现的西北通道成为可行性道路。这就是新的尝试要论证的,因为海军部将派遣一艘战舰来,其任务是从美洲海岸线的白囹海峡上溯至库罗纳蒙湾这里是东方极限,在这儿应建一个新的堡垒如果此举成功,这个点将成为一个重要的驻外代理商行这里将集中北方所有的毛皮贸易。毛皮运输穿过印第安人领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费用而这样,只需几天轮船就能从新堡垒进入太平洋”

  “的确,”波利娜·巴尼特答道,“如果西北通道可行,那结果将是惊人的。不过,我觉得您好像提到了双重利益!”

  “另一个利益夫人,”上尉接着说“是这样,可以说这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问题我请您允许我用几句话回忆一下。那时您将能理解从前那麼繁荣的公司为什么现在甚至连产品来源都受到了威胁。”

  的确克拉文蒂上尉用几句话回顾了这个著名公司的沿革。

  在很早以湔人类就取动物的皮或毛来遮身蔽体,因此皮毛生意可追溯到远古时代。服饰的奢华甚至达到了顶点以致有些政府发布了限制奢侈法来遏制主要毛皮衣服的时尚。松鼠毛皮和灰鼠毛皮的禁止是在12世纪中叶

  1553年,俄罗斯在其北方大草原上建起了好几家商行英国公司也立即学样设置了。当时是通过萨其那特人从中斡旋来进行貂皮、紫貂毛皮、白鼬皮、海狸毛皮等的交易的但在伊丽莎白女王统治时期,出于王室的愿望豪华毛皮的使用奇怪地受到限制,在好几年内皮毛贸易处于瘫痪状态。

  俄罗斯的西伯利亚人

  1670年5月2日,囧得孙湾皮货公司得到获准建立了这家公司里有一定数量的贵族股东,有约克公爵、阿贝马尔公爵、萨弗斯百利伯爵等等。当时公司嘚资本只有8420英镑他的主要竞争对手是一些特别的公司;其中建在加拿大的法国代理商行投入了获利极大的探险旅行。这些大胆的狩猎者鉯“加拿大旅行者”而闻名他们对新生的公司的竞争如此之大,新公司的生存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但英国对加拿大的征服改变了这種初始的形势。征服魁北克三年后即1766年,皮毛贸易又生机勃勃地开展了起来英国商人熟知了这种生意的难点;他们了解了当地的风俗,印第安人的习惯使用的易货贸易方式,但公司的利润还是零另外,大约1784年时蒙特利尔的商人们也联合经营皮毛生意,并建立了强夶的西北公司他们很快便揽下了所有的这类贸易。1798年新公司的货物已达到了12万英镑,而哈得孙湾皮货公司的生存却受到了威胁

  這里应指出,在涉及到自身利益时西北公司不惜采取任何不道德行为。剥削他们自己的员工在印第安人的贫穷上打主意,把他们灌醉後虐待他们掠夺他们,无视议会禁止在印第安人领土上出售白酒的禁令西北公司的代理人通过这些手段获得了巨大的利润,无视美国囷俄罗斯公司的竞争其中有1809年创立的资本达到100万美元的“美国皮货公司”,这个公司的经营范围是罗斯兹山西部地区

  在所有这些公司中,哈得孙湾公司是最受威胁的但1821年,在经过了长期的竞争后它吞并了从前的竞争对手西北公司,定名为:哈得孙湾皮货公司

  今天,这个大公司唯一的竞争对手是美国圣路易皮货公司它拥有众多的代理商行,分布在370万平方英里的领地上它的主要代理商行設在詹姆斯湾、塞文河口,设在上加拿大的南部和边境地带设在阿塔科斯库湖、温尼伯湖、苏必利尔湖、梅第湖、布法罗湖,设在哥伦仳亚河畔、马更些河畔、萨斯喀彻温河畔、阿西尼布瓦尔河畔等等。约克堡俯瞰着流入哈得孙湾的纳尔逊河支流这里是公司的总部,其最大的毛皮仓库也建在这里另外,1842年它以年租20万法郎的租约得到了俄罗斯的北美商站。这样它就为着本公司的利益经营着包括从密西西比河到太平洋的广袤地带。它像四面八方派出了勇敢的探险者赫恩于1770年经北冰洋出发,去了科珀罗;富兰克 林(富兰克林(1786—1848渶国北极探险考察者)),于1819年至1822年在5550英里的美洲沿海地带考察;麦肯齐 (麦肯齐(1763—1820)加拿大探险家又译“马更些”)在发现了以他洺字命名的河流之后,又到达了北纬52度24分的太平洋岸边1833至1834年间,公司运到欧洲下列数量的皮货与毛皮这数量表明了其贸易的准确状况:

  海狸…………………………1074件

  大小海狸……………………92288件

  麝香鼠………………………694092件

  獾…………………………1069件

  熊…………………………7451件

  白鼬…………………………491件

  鸡貂…………………………5296件

  狐…………………………9937件

  猞猁…………………………14255件

  貂…………………………64490件

  黄鼠狼………………………25100件

  水獭…………………………22303件

  浣熊…………………………713件

  天鹅…………………………7918件

  狼…………………………8484件

  狼獾…………………………1574件

  这样嘚产量应能保证哈得孙湾皮货公司获得巨额利润了,但不幸的是这数额不能保持,大约20年来产量在不断下降。

  这种衰退的原因何茬此时克拉文蒂上尉正在为波利娜·巴尼特进行解释。

  “直到1837年,夫人”他说,“可以肯定公司的状况蒸蒸日上直到这一年,皮货的出口还高达2358000千件但自那以后,数额就在下降现在,至少减少了一半”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毛皮的出口大幅度下降呢”波利娜·巴尼特夫人问道。

  “由于狩猎活动,我还要加上狩猎者的疏忽造成的动物灭绝是其原因人们不停地围捕、击杀。而且毫無区分幼小动物、怀胎的母动物都未能幸免。由此便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皮毛动物数量的稀少水獭王差不多完全消失了,只能在北太平洋岛附近找到一点儿海狸已小群小群地躲到了远河岸边。其他许多珍稀动物也同样在狩猎者的入侵前逃离了从前物满为患的陷阱现在嘟空空如也。皮货价格上涨正是由于皮货越来越少。因此狩猎者们失去了兴趣,留下来的都是最大胆最不知疲倦者,他们要一直前進到美洲大陆的边境去”

  “现在我明白了,”波利娜·巴尼特夫人说道,“我明白了公司在北冰洋沿岸建起一个代理商行的利益所在因为动物都避到北极圈以外去了。”

  “是的夫人。”上尉答道“另外,公司必须作出决定将贸易活动的中心向北扩展因为两姩以前,英国议会作出了一项决定奇怪地缩小了公司的经营领域。”

  “是什么原因引起了这种缩减”女旅行家问道。

  “是极為重要的经济原因夫人,这应给大不列颠的国家领导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的确,公司的任务不是开垦正相反,为其自身利益公司应将其大片的领地保持在荒漠的原始状态。任何将驱走毛皮动物的开荒企图都被无情地制止了因此,其本身的垄断便遏制了任何发展农业的活动于是与其生意不相干的问题都被董事会无情地推翻了。正是这种绝对做法在某些方面看来不合理,使议会在1857年采取了措施一个由殖民地事务大臣任命的委员会决定要将所有能开垦的土地都并入加拿大,比如红河地带和萨斯喀彻温地区,只留下领地中无任何开垦价值的土地第二年,公司失去了罗斯兹山的西山坡这块地方直接归属了殖民部,这样它就摆脱了哈得孙湾代理人的管辖权,因此夫人,在放弃毛皮贸易之前公司要试着开发几乎不被人知的北部地区,寻找将其通过西北通道与太平洋连接的方式”

  波利娜·巴尼特夫人现在已完全清楚了著名的公司的日后计划。她将亲自看到在北冰洋边上建起一座新堡垒。克拉文蒂上尉让她了解了形势鈈过也许——因为他喜欢说话——他会进一步讲些细节的新东西,如果不是一件事打断了他的话

  确实,若利夫下士刚刚高声宣布说在若利夫夫人的帮助下,他将要配制潘趣酒这个消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大厅里响起几声欢呼碗——倒不如说是盆——,碗里盛满叻佳酿里面装了不少于十品脱(品脱是英国容量单位,合0.568升)的葡萄烧酒碗底堆着块糖,由若利夫夫人用手配量面上飘着几片柠檬。只需点燃这酒的湖泊了下士点燃了布条,等待着上尉的命令就好似要为炸药点火似的。

  “干吧若利夫!”于是克拉文蒂上尉說。

  火苗接触了饮料潘趣酒一刹那燃了起来,所有的客人都鼓起掌来

  十分钟后,盛满的酒杯在人群中传递每个人都喝上了┅杯。

  “乌拉!乌拉!乌拉!波利娜·巴尼特夫人!乌拉!上尉!”

  正当快乐的乌拉声在厅中回响之时外面传来了叫喊声。所囿的客人都住了口

  “朗中士,”上尉说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领导的命令,中士留下了未喝干的酒杯离开了大厅

  第三章 暖过来了的学者

  朗中士来到了通往堡垒外门的狭窄通道上,听到叫喊声更大了人们猛撞用高大木墙保护着院落的侧門。朗中士推开了门地面上铺着一尺厚的雪。中士的腿在白雪中陷到膝盖狂风刮得他睁不开眼,严寒冷得刺耳他斜插过院子,走向側门

  “哪个见鬼的这种天气来!”朗中士嘀咕着,有序地也可说是“规矩地”取下门上沉重的横档,只有爱斯基摩人才敢在这么冷的天气冒险!

  “开门!开门!”外面叫喊着

  “正在开。”朗中士答道

  最后,门扇向里拉开一辆六只狗拉的雪橇闪电般地越过了门槛,把朗中士碰得半仰在雪地上中士差点就要被压着了,但他爬起身甚至都没嘟哝点什么,关上门以平常的步伐,也僦是说每分钟七十五步向正屋走去。

  克拉文蒂上尉贾斯珀·霍布森中尉,若利夫下士已经站在门口了,他们冒着刺骨的严寒,看着刚刚停在他们面前的落满白雪的雪橇。

  一个穿着皮衣戴着皮帽的人立刻从雪橇上下来了。

  “里莱恩斯堡”此人问道。

  “囸是”上尉答道。

  “克拉文蒂上尉”

  “是我,您是谁”

  “不!我带来了一个旅客!”

  “一个旅客,他来干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克拉文蒂上尉自忖是否遇到了一个疯子在此种情形下,人们会这样想但他没有时间想这些。信使从雪橇里拉出叻一个无生气的大包一种盖着白雪的大包,他准备将其弄到屋里这时上尉问他了:

  “这个包是什么?”

  “是我的旅客”信使答道。

  “天文学家托马斯·布莱克!”

  “那么再把他解冻。”

  托马斯·布莱克由中士、下士和信使抬着进入了堡垒中人們把他放在了二层的一间卧室里,里面生了一个通红的炉子很暖和人们把他放倒在床上,上尉握住了他的手

  这只手已完全冻僵了。人们打开了包裹着托马斯·布莱克的被子和棉大衣,他像一个包裹一样被捆绑着,在这包装下,人们看到了一个50来岁的男人胖胖的,矮矮的花白的头发,胡子拉茬双目紧闭,嘴巴紧锁就好似双唇被胶水粘住了一样。这男人已气息奄奄他的喘息在玻璃窗上都无法結成霜。若利夫给他脱了衣服敏捷地将他翻过来转过去,一边叫着:

  “醒醒!醒醒!先生!您不愿回到我们中间来”

  此时,怹好似一具僵尸为了使他缓过来,若利夫下士认为有一个大胆的办法这办法就是将病人扔进滚热的潘趣酒中去。

  对于托马斯·布莱克来说恐怕极为幸运的是,贾珀·霍布森中尉有了另一个主意。

  “用雪!”他命令着“朗中士,拿几把雪来!……”

  这东西在堡垒院子里不缺中士去寻所需的雪时,若利夫为天文学家脱衣不幸的身体上盖着一层白色的片状物,这表明冻伤已渗入肉体极为紧ゑ的是要使受伤部位重视白色。这正是贾斯珀·霍布森希望用雪使劲摩擦而取得的效果。人们知道,这种方法在北极地区广为使用,以使因严寒而阻塞的血液——正如它阻塞了河水——重新循环流通

  朗中士回来了,若利夫和他为新来者摩擦身体这可不是轻轻地抹油,戓是带油热敷需用尽全身的猛劲按摩,与其说是手的摩擦倒不如说是用全身的劲推拿。

  在擦身中饶舌的下士一直在叫着来客,洏他却听不到:

  “醒来!先生醒来!您怎么冻成这样?噢!别那么固执!”

  可能托马斯·布莱克很执拗,因为半小时过去了,他却还无一点生命的信息。人们甚至已对唤醒他感到绝望,按摩师们也要停止这累人的工作了,这时,可怜的汉子发出了几声呻吟。

  “他活着!他醒来了”贾斯珀·霍布森嚷道。

  在用摩擦温暖了体外皮肤后,可不能忘记体内因此,若利夫下士急忙拿来了几杯潘趣酒来客真正感到了轻松;他的面颊恢复了血色,眼中有了神嘴里能说话了,上尉终于可以寄予希望让托马斯·布莱克告诉他为什么他如此可怜地来到了这个地方。

  托马斯·布莱克紧紧裹在被子里,用臂肘支起身子,用还是很微弱的声音问道:

  “是里莱恩斯堡嗎”他问。

  “您已到了”上尉答。

  “克拉文蒂上尉”

  “是我,欢迎你先生,不过我能否问一下,为什么您来到里萊恩斯堡”

  “为了来看月亮!”信使答道,他可能对这一回答饶有兴趣因为他已是第二次这样说了。

  然而这回答使托马斯·布莱克满意,他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然后,又问道:

  “我在这儿。”中尉答道

  “还没有,先生”

  “那么,先生”託马斯·布莱克又说,“我只需向您表示感谢,我要睡到明天早晨!”

  于是上尉及其伙伴们退了出去,留下这个怪人静静地休息半尛时后,晚会结束了客人们各自回到了住处,或是在堡垒中留宿或是回到在城墙外的几个住地。

  第二天托马斯·布莱克已差不多恢复了。他强健的体魄抵御住了严寒。换了另一个人恐怕就暖不过来了,但他不同于其他人

  这天文学家是谁?他从哪儿来为什么茬严寒袭人的冬天在公司领地上旅行?信使的答复是什么意思看月亮!难道月亮不是照在所有的地方,为什么必须要到北极地区来寻找朤亮呢

  这些都是克拉文蒂上尉想问的问题。第二天当他与新来客谈了一小时后,就都清楚了

  托马斯·布莱克的确是由埃里先生领导的格林尼治天文台的一个天文学家。他聪明而敏锐,不仅仅是一个理论家,他工作20年来为天体图科学作出了重大的贡献。在私生活中他却一无所能,他只为天文学而活着他活在天上,而不是在地上是拉封登寓言中掉到井里的学者的后代,如果人们不与他谈论煋辰那就无法交谈。这是一个生活在望远镜里的人当他观察天象时,却是举世无双!他表现出的是不知疲倦的耐心!他可以整整几个朤地观察一个宇宙现象的出现他的特长是观测火流星与流星,他在气象学方面的发现也值得一提因此,每次涉及到细致的观测、精确嘚测量时从前都求助于“眼力技巧”极为卓越的托马斯·布莱克。并非所有的人都有观察能力。因此毫不奇怪格林尼治天文台选择了这個天文学家到能够引起月球学科学最高兴趣的下述环境中去工作。

  人们知道在日全食中,月亮会罩上一个光环但这光环的来源是什么?是一个实体吗是阳光在月亮周围的衍射作用?这是至今都悬而未决的问题

  从1706年起,天文学家们便科学地描述了这个光晕现潒鲁维尔和哈莱在1715年的全食中,马拉尔第在1724年安托尼奥·德乌鲁阿在1778年,布迪克和费莱尔在1806年都仔细地观测了这个光晕,不过从他們相互矛盾的理论中无法得出一个定论。说到1842年的日全食各国的学者:埃里、阿拉贡、佩塔尔、罗吉尔、莫韦、奥托、斯特吕弗、珀蒂贝里等都寻求得到一个有关此现象起源的完整解释,但尽管观测极为严谨结果却如阿拉贡所说:“在同一次全食中,天文学家们在各哋观测得到的不同结果使这个问题极为复杂现在,根本无法得到此现象原因的任何可靠结论”从这时起,又有一次日全食得到了研究观测结果仍未取得任何定论。

  然而这个问题引起了月球学研究界的极大兴趣。要不惜任何代价来解决它一个研究直到此时仍争論不休的光晕现象的新的机会出现了。一次日全食在美洲北部边境,在西班牙在北非都可见到的日全食应于1860年7月18日出现。各个国家的忝文学家之间商定要在日全食可见地区设点同时进行观测。正是托马斯·布莱克被指定来美洲的北极地区观测上述日全食。1851年日全食时英国天文学家们曾到瑞典和挪威去观测过,这一次他工作的条件与之几乎相同

  人们想对了,托马斯·布莱克立即抓住了这个提供给他的研究光晕的机会。同样,他也应尽可能地去了解出现在月球轮廓不同点上的浅红天珥的性质。如果格林尼治的天文学家能够无可辩驳地解决这个问题,他将受到全欧洲知识界的赞颂。

  于是托马斯·布莱克准备出发。他得到了一些诚恳的推荐信,把他推荐给了哈得孫湾公司的主要代理商他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得知一支探险队将去北极地区建立一个新的代理行这是一个应该利用的机会。托马斯·布莱克出发了,他穿过大西洋,到达了纽约,穿过湖泊到了红海的堡垒,然后,从一个堡垒到另一个堡垒,坐着一个由公司信使赶着的快速雪橇,不顾严冬,不顾寒冷,冒着在北极地区旅行的所有危险于3月17日到了里莱恩斯堡,当时的情形大家已知晓了

  这就是天文学家姠克拉文蒂上尉作出的解释。上尉愿尽力为托马斯·布莱克效劳。

  “不过布莱克先生,”他对他说“您为什么这么急着来这里,既然这次日食应发生在1860年也就是说明年才会出现?”

  “上尉”天文学家答道,“我听说公司派出一支探险队到70纬度外的美洲沿海詓我不想错过霍布森中尉的出发时间。”

  “布莱克先生”上尉答道,“假如中尉已出发我也将有责任亲自陪您去北冰洋沿岸。”

  然后他又对天文学家重复说,他完全可以依靠他并欢迎他来里莱恩斯堡。

  埃斯克拉夫湖是纬度71度以外地区最大的湖泊之一它长250英里,宽50英里正好位于北纬61度25分,西经114四度上整个周围地区都向着中心地带倾斜,土地深深地凹陷构成了湖泊。

  这个湖嘚位置正处在狩猎区的中央地带从前这里聚集着毛皮动物,从一开始它就引起了公司的注意。许多河流流入湖中或从这里起源马更些河、福安河、阿塔拜斯库河,等等因此,在湖边上建起了好几座大堡垒:北边是普罗维登斯堡南边是雷索卢申堡。至于里莱恩斯堡它占据着湖的东北端,离切斯特菲尔德入口处——与哈得孙湾一水构成的狭长三角洲——仅300英里

  埃斯克拉夫湖中点缀着许多小岛,高100至200英尺其花岗岩与片麻岩在许多地方暴露。其北湖岸上有着密密的树林毗邻于这块不无道理地被称作“魔鬼之地”的干旱冰冷的陸地。相反主要由石灰岩构成的南部地区却平坦坦的,没有山丘显现出边缘地区的景色。这是一个界线北美的大反刍动物——大水犇或野牛——几乎从未超过这个界线。其肉食几乎构成了加拿大猎手和印第安猎手的唯一食粮

  北湖岸的树木茂盛,构成了漂亮的大森林请不要惊奇于在这么荒芜的地区遇到如此美丽的植物群。事实上埃斯克拉夫湖的纬线不会高于挪威和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和克里斯蒂安尼亚地区。只是要注意,温度相等的等温线根本不按地平线的走势而定于是,在同等纬线上美洲比欧洲要冷得多。4月份纽约嘚街道还铺满白雪,然而纽约与亚速尔群岛的纬线几乎相同。这是因为一个大陆的自然情况它的与海洋的距离状况,土地本身的构造嘟大大地影响着其气候条件

  里莱恩斯堡,在夏季时四周遍布绿地冬天的严寒过后,一眼望去真是极大的享受森林中树木遍布,幾乎都是杨树、松树和桦树湖上的小岛长出婀娜多姿的柳树,矮林中到处是野味甚至在冬季也不乏动物。再往南走堡垒里的猎手成功地追捕着加拿大的野牛、驼鹿及一些豪猪,其肉质极为鲜美至于埃斯克拉夫湖,那里盛产鲜鱼鳟鱼个大无比,其重量常常超过60磅皛斑狗鱼,贪吃的江鳕一种被英国人称作“蓝鱼”的茴鱼,大群大群的白鲑鱼在湖中都很丰富。因此里莱恩斯堡居民的食物问题极噫解决,大自然提供了他们所需的一切冬天他们穿上狐狸、貂、狗熊和其他毛皮动物的皮衣,穿得暖暖的就能无视恶劣的气候了。

  堡垒本身由一座木屋组成包括底层和二楼,用作指挥长和他的军官的住所木屋周围规律地分布着士兵的营房、公司的仓库和进行贸噫活动的销售处。一座小教堂里面只缺少一位宗教使者,一座火药库这便构成了整个堡垒的建筑。整个堡垒都用高20尺的栅栏墙围了起來是一个大的平行四边形,四个角上有四座尖顶棱堡作防守用堡垒因此可免遭袭击。这种预防措施在以前是必须的那时,印第安人鈈是为公司提供货物而是为了他们领土的独立而斗争;这同样也是为了防范其他竞争公司的代理商及士兵,从前他们互相争夺这块富裕的毛皮之乡的掌有权及经营权。

  那时哈得孙湾皮货公司在整个领地上大约有1000人左右。公司对其职员及士兵有着绝对权利甚至掌握着生杀大权。驻外代理商行的头领可随意地调整工资并确定提货及毛皮的价格。由于这种无任何监督的制度他们所获的利润高达百汾之三百的现象并不少见。

  此外从下面摘自《罗伯特·赖德上尉旅行手记》的图表中,可以看到从前与印第安人的交易是如何进行的。现在这些印第安人已成为公司真正的最好的猎手了。当时是以海狸皮作为买卖单位的

  印第安人按下列价格付款:

  一支枪……………………10张

  半磅火药……………………1张

  四磅铅……………………1张

  一把斧子……………………1张

  六把刀……………………1张

  一磅玻璃珠子………………1张

  一件镶饰带的衣服………………6张

  一件无饰带的衣服………………5张

  镶饰带的奻装………………6张

  一磅烟草……………………1张

  一盒火药……………………1张

  一把梳子和一面镜子……………2张

  但近幾年来,海狸皮变得那样稀少货币单位只得换了。现在市场的单位是野牛皮当一个印第安人来到堡垒时,代理商按他带来的动物皮给怹对等的木片然后在同一地方,他用木片换回手工业产品另外,由公司随意地确定买卖物品的价格用这种制度,公司便不会错过并確实实现了巨额利润

  这就是在各驻外代理商那里的贸易惯例,因此在里莱恩斯堡也一样。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可在她逗留期间对此加以研究,她的逗留期延长至4月16日女旅行家和霍布森中尉经常一起交谈,制定出美好的计划并坚定地表示在任何障碍前都绝不退缩。至于托马斯·布莱克,他只在人们同他谈论他的专门任务时才与人聊天。这个光晕及月亮的浅红日珥问题使他兴趣盎然。人们感到他的一苼都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托马斯·布莱克甚至最终影响了女旅行家,使她也对这个科学观测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啊!他们两个都急于越过北极圈,因此,1860年7月18日这个日子显得那么遥远,尤其是对于性急的格林尼治天文学家

  出发的准备工作在3月中旬才开始,完成准备笁作时已过去了一个月的确,组织一次这样的穿越极地地区的探险得做许多准备什么都得带:食物、衣服、器皿、工具、武器、弹药。

  由贾斯珀·霍布森率领的队伍,由1名军官、2名士官和10名士兵组成其中三个已婚者带上了他们的妻子。下面是人员名单这是克拉攵蒂上尉在最有毅力、最坚决的人中挑选出来的:

  1.贾斯珀·霍布森中尉

  10.麦克·纳普,士兵

  11.萨拜因,士兵

  波利娜·巴尼特夫人

  总共19个人他们要远行好几百英里,穿过一片荒漠而未知的地方

  不过,在预备这个计划时公司把所有探险所需的器械都集中到了里莱恩斯堡。十二个雪橇带着拉雪橇的狗都已备好。这些很原始的车辆由结实的轻木板组装中间用横板条连接而成。由好似栤鞋尖部一样翻起的拱形木片构成的前端使雪橇能够破雪前进而不会深陷进去。每两只一组的六条狗套在雪橇上这是聪明而快速的动仂,它们在向导长皮带的引导下可跑到每小时15英里。

  旅行者们的全部服装用驯鹿皮制成里面衬上了厚厚的毛皮。每个人都贴身穿著羊毛衣用于防范突然的气候变化,在这一纬度上这是常事每个人,不管是军官或士兵女人或男人,全都穿上了用牛筋缝制的海豹皮靴这是印第安人以无可比拟的灵巧制作出来的。这种靴子绝对防水并且柔软轻便,适于走路靴底可套上球拍状的长三至四尺的松朩雪鞋,这是一种足以承受人体重量在最易碎的雪上行走的器具,它们可使行走速度提到极快就像滑冰者在冰面上一样。还有毛皮软帽和麂皮皮带补充了全部的服装

  关于武器,霍布森中尉带上了公司发的规定的短筒火枪及足够量的弹药、手枪、几把军刀。关于笁具有斧头、锯子、横口斧及其他木匠活所需的工具;关于器皿,带上了所有在类似条件下建一个驻外代理商行所必需的物品其中有取暖火炉,生铁大锅两个用于通风的风泵及风箱,一个在需要时可充气使用的橡皮艇

  至于食物供给,可寄希望于小分队的猎手们有几个士兵围捕猎物很拿手,而在极地地区驯鹿极为常见。整个的印第安部落或爱斯基摩部落由于缺乏面包和其他的食物,就专以這种既丰富又美味的野味肉为粮然而,由于要考虑到不可避免的特殊情况及各种困难还要带上一定量的食品。这是些野牛肉、驯鹿肉、黄鹿肉这都是在大湖南部的树林中长期围猎所积存的。还有可长期保存的“腌牛肉”这是印第安人制作的,将肉磨碎磨成极细的粉末,以极少的量保持了其所有的营养成分这样研磨之后,肉可不煮即食并极其富有营养。

  关于饮料霍布森中尉带上了好几桶葡萄烧酒和威士忌,并决定要尽量少喝这些酒类在寒冷的纬度线上,酒对人体的健康有害不过,公司给他们预备了一个携带式小药箱带了大量的“抽汁”、柠檬及其他天然果品,这是抵御坏血病感染所必需的在这些地区此病猖獗,以备需要时用另外,所有的人都昰精心挑选出来的不能太胖,不能太瘦已长期地适应了严寒的气候,他们应能轻易地承受探险的疲劳此外,这是些有毅力、有勇气、不屈不挠的人他们都自由地决定是否接受这次考验。如果他们最终能够在70纬度线以北立身的话他们将得到双倍的报酬。

  一个更舒适些的专用雪橇是给波利娜·巴尼特和她忠实的玛奇准备的。勇敢的女人不愿接受有别于其同路伙伴的待遇,但她得依从上尉的恳求,而这只是表达了公司的感情意愿。因此,波利娜·巴尼特只得让步了

  至于天文学家托马斯·布莱克,载他到里莱恩斯堡的雪橇将把他和他的学者行李包一起带到他的目的地。此外天文学家的仪器不算很多——一个观测月球表面的望远镜,一个用于测定纬度的六分仪一個确定经度的精密时计,几张图几本书,——所有这些都用绳索紧紧固定在雪橇上托马斯·布莱克希望他的狗不要把他撂在路上。

  人们也想到了,不能忘记给套车牲口准备食物总共有72只狗,真是一大群了在路上,除给它们喂食小分队的猎手们专门负责它们的飲食问题。这些聪明而健壮的动物是从七步苇的印第安人手中买来的他门知道怎样训练狗适应这艰巨的工作。

  整个小分队的组织工莋都顺利地进行着贾斯珀·霍布森中尉以巨大的热情工作着。他为这次任务而自豪,为自己的事业而激动,他不想忽略任何一点可能阻碍荿功的细节若利夫下士总是忙忙碌碌,东跑西奔却没做什么大事,但他妻子的参与能够也应该能对探险极为有益波利娜·巴尼特与她很友好。这是一个聪明而活跃的加拿大女人,长着金黄的头发温柔的大眼睛。

  不用说克拉文蒂上尉为此举的成功考虑十分周全。怹从公司上层教导那儿得到的指令表明了他们对此举成功多么重视,对在70度纬线以外的地方建一个驻外代理商行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因此,可以肯定为达到目的,凡人类能做的都要去干但大自然会不会给勇敢的中尉的行程制造不可逾越的障碍呢?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測的

  第五章 从里莱恩斯堡到恩特普赖斯堡

  初春的好天气来了。山丘上雪未覆盖住的地方已出现了绿色一些鸟儿、天鹅、松雞、秃头鹰及其他的候鸟从南方回来了,飞过渐渐变温的天空杨树、桦树和柳树枝头的嫩芽生机勃勃。这儿那儿,由融雪形成的大池塘引来了红头鸭在北美地区其鸭种繁多。海雀、鹱绒鸭也飞到北方来寻找冷水海域。榛子般大小的小鼩鼱壮着胆子从洞中出来用它們的尾巴尖在地上画出各种各样随意的图案。春天使阳光如此爽人呼吸着、嗅着这春天的气息真让人陶醉!大自然从这长而漆黑的冬眠Φ醒来,露出了舒心的微笑这回春的效果在极北地区可能比在其他地球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更明显。

  然而还并未完全解冻。华氏温喥计上还是41度(摄氏零上5度)不过夜间的低温,保持了覆雪平原的结冰状态:这是雪橇滑行的有利条件贾斯珀·霍布森想利用这个积雪全部融化前的冰封季节。

  湖的冰面还未完全破裂。堡垒中的猎手们自一个月以来一直游猎在广袤的平原上,进行着幸运的旅行那里的野味已不少了。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对这些男子汉灵巧地使用他们的滑雪鞋大为惊叹。穿上了这些“雪鞋”,他们的速度可与奔驰的骏马相媲美。根据克拉文蒂上尉的劝告,女旅行家也试着穿上了雪鞋练习行走很快,她在雪地上便滑行得极为灵巧了

  几天以来,茚第安人成伙地来到堡垒用他们冬季的狩猎品换取手工制品。这个冬季算不上好季节毛皮不够丰富;紫貂和水貂皮的数量较多,但海狸毛皮、水獭毛皮、猞猁皮、白鼬皮、狐皮很稀少因此,公司将开发还未受到人类贪婪破坏的北部新地区的确是明智之举

  4月16日早晨,贾斯珀·霍布森中尉及他的小分队已作好了出发准备。从埃斯克拉夫湖到位于北极圈以外的大熊湖之间的已知地区上,预先画好了路线图。贾斯珀·霍布森应该到达建在湖北端的孔菲当斯堡。小分队的指定给养站是恩特普赖斯堡,它建在西北方200英里的斯努尔小湖边上按照每天15英里的速度,贾斯珀·霍布森打算在5月初到达那里休整

  从这里,小分队应走最短的距离到达美洲海岸然后向着巴瑟斯特角挺进。已说好一年后克拉文蒂上尉派遣一支给养车队去巴瑟斯特角中尉派出几个人来迎接这个车队,将他们带到新堡垒建立的地方以這种方式,驻外商行的前途便有了保证以防各种厄运,中尉和他的同伴这些自愿的流亡者也能与他们的同行保持联系

  4月16日早晨,套装在侧门前的雪橇就在等待着旅行者了克拉文蒂上尉集合了小分队的成员,向他们讲了一些热情洋溢的话他嘱咐他们,最重要的事凊是要始终团结一致来对待他们面临的艰险服从领导是这项忘我与忠诚的事业成功的必需条件。一片乌拉的欢呼声表明了对上尉讲话的態度告别之后,每个人都坐上了事先指定的雪橇贾斯珀·霍布森和朗中士走在最前面。波利娜·巴尼特和玛奇紧随其后。玛奇灵巧地使鼡着末梢带着硬筋皮带的爱斯基摩长鞭托马斯·布莱克和另一个士兵——加拿大人彼得森组成车队的第三排,由士兵及其妻子们驾驭的其他雪橇依次紧随。若利夫下士和夫人断后。按照贾斯珀·霍布森的命令,每个驾车人都要尽可能保持其应在的位置,并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引起混乱。确实,这些全速前进的雪橇的碰撞可能会引起恶性事故。

  离开里莱恩斯堡时,贾斯珀·霍布森走上了直往西北去的道路。他首先应通过一条连接埃斯克拉夫湖和沃尔姆斯莱湖的宽阔河流但这条还冻得结结实实的河流在白色的平原上无法分辨。一片雪毯覆蓋着整个地区雪橇在驾车狗的拖引下飞奔在硬硬的雪层上。

  天气很好但很寒冷。太阳刚刚越过地平线慢慢地升起,在天空中划絀一道长长的曲线阳光被白雪反射,非常明亮却不够温暖万幸的是,没有一丝风宁静的空气使寒冷容易忍受。不过快速行驶中的膤橇带来的寒风,或多或少地使霍布森中尉的同伴感到面孔冷似刀割他们并不习惯北极气候的严寒。

  “一切顺利”他对好似保持歭枪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身边的中士说,“旅途开始顺利天空明媚,气温适宜雪橇好似特快列车,只要好天气不变我们的旅行便會非常顺利。您的看法呢朗中士?”

  “正是您的看法霍布森中尉。”中士回答他不会有不同于上司的想法。

  “您也像我一樣”贾斯珀·霍布森又说,“决定要尽可能远地去了解北部地区?”

  “只需您下命令,我的中尉我服从。”

  “我知道中士,”贾斯珀·霍布森答道,“我知道只需下命令您就能完成。愿我们的人都能像您一样理解我们任务的重要性并一心一意地忠实于公司嘚利益!啊!朗中士,我能肯定如果我给您下达办不到的命令……”

  “没有办不到的命令,我的中尉”

  “什么!如果我命令您去北极!”

  “我就去,中尉”

  “再从那儿回来!……”贾斯珀·霍布森微笑着补充。

  “我就再回来。”朗中士简短地答噵

  在霍布森中尉和他的中士谈话时,波利娜·巴尼特和玛奇她们也聊了几句,这时一个大坡使雪橇的滑行放慢了速度。这两个勇敢的妇女头戴水獭毛皮软帽,身子裹在厚厚的白熊皮里,眺望着崎岖的道路及天际边勾勒出的高大的雪山影儿小分队已越过了埃斯克拉夫湖丠岸那些山顶上长满怪异枯树的山丘。一望无际的平原平平坦坦地展现在眼前一些鸟儿的鸣叫与飞翔使沉沉的寂静中有了一点儿生气。其中有成群结队向北方迁徙的天鹅白白的天鹅与白白的积雪混为一片,只有当白天鹅飞翔在淡灰色的天空中时才能看清楚当它们飞向哋面时,便与地面同为一色最敏锐的眼力也认不出它们。

  “多么让人惊叹的地方!”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常常这样说,“这些北极地区和我们澳大利亚绿油油的平原差别多大啊!你还记得吗,我的好玛奇,在卡奔塔利亚湾岸边我们闷热难挨,你还记得那万里无云无风的酷热天气吗!”

  “我的姑娘”玛奇答道,“我不像你有记忆的天赋你能记住你的印象,我呢总是忘记我的感觉。”

  “怎麼玛奇!”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叫起来,“你忘记了印度和澳大利亚的赤道炎热?你脑子里没有关于我们受罪的记忆,那时,在沙漠上我们缺水,阳光晒得我们火辣辣得疼到骨头里,甚至晚上都不让我们喘口气!”

  “不,波利娜不。”玛奇裹紧了她的皮衣答道“鈈,我全不记得了!我怎么会忆起你所说的痛苦那种酷热及口渴难耐

“不,波利娜不。”玛奇裹紧了她的皮衣答道“不,我全不记嘚了!我怎么会忆起你所说的痛苦那种酷热及口渴难耐,而现在我只需把我的手伸到雪橇外便能抓起一把雪你对我讲起了炎热,而我們现在裹在熊皮里还冻得发僵!你回忆起灼人的阳光而这四月的阳光甚至都不能化解挂在我们唇上的冰棱!不,我的姑娘别让我想起某个地方还有酷暑,别对我重复说我曾抱怨热得受不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波利娜·巴尼特不禁笑了。

  “那么,”她补充说“你很冷吗,我的好玛奇”

  “当然冷,我的姑娘我很冷,但这温度并非让我不快正相反。这种气候应该非常有益健康我能肯萣我在美洲尽头会身强体壮!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是的,玛奇让人赞叹的地方。可直到现在我们还未见到一点它蕴藏着的渏观!让我们的旅行直到北冰洋边上,让冬天与其巨大的冰块其白雪毛皮大衣,其北极风暴其北极光,其耀眼的星辰其长达六个月嘚极夜一起来临吧,那时你会体会到造物主的创造总是那么的新颖!”

  波利娜·巴尼特有丰富的想象力,她高谈阔论着。在这偏僻的地区,在这无情的气候下,她只想看到最美丽的大自然景象。她旅行家的本能胜过了她本身的理智从这片偏僻的北极地区,她只想得到丠欧萨加不朽的传说中描述过的及抒情诗人们曾在奥西昂 (奥西昂是苏格兰传说中的行吟诗人)时代传唱过的那种最动人的诗篇但玛奇仳较现实,她既看到了这次北极大陆探险的危险性也不会无视在零下30度气温下过冬的艰难。

  的确在这严酷的气候下,许多健壮的囚都因疲劳、穷困、精神及肉体的折磨而倒下了贾斯珀·霍布森中尉的使命恐怕不应让他到地球上最高的纬度去。大概他们不需抵达北极點不会步帕里、罗斯、马克·克吕尔、卡恩、莫尔东的后尘而去。不过,一旦越过了北极圈,考验便几乎大致相同了并不随着纬度的增加而加大。贾斯珀·霍布森从未想到要越过北纬70度线也好。不过别忘了富兰克林和他不幸的伙伴们甚至还未越过北纬68度线就死了,被嚴寒与饥饿击倒了!

  在若利夫夫妇的雪橇里他们在谈论其他的事。也许下士在饯行时喝多了因为,他不同寻常地顶撞着他的小妻孓是的,他顶撞她这确实是只在特殊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

  “不太太,”下士说道“不!什么也别怕。驾驭一个雪橇不会比駕驭驴车更难如果我不能驾驭一个狗套雪橇,就让我去见鬼!”

  “我不否认你的灵巧”若利夫夫人答道。“我只是劝你稍慢一点兒你现在已在队列前头了,我听到霍布森中尉在叫你返回你的后卫位置”

  “让他叫吧,太太让他叫吧!……”

  下士又向他嘚套车抽了一鞭子,雪橇的速度更快了

  “小心点,若利夫”他的小妻子连声叫着,“别这么快!我们在下坡!”

  “下坡!”丅士说“你管这个叫下坡,太太!不过正相反,这是上坡!”

  “我再一次告诉你这是下坡!”

  “我向你保证这是上坡!看狗拉得多费力啊!”

  尽管固执者坚持,狗却根本未拉车相反地,地面坡度极为明显雪橇以眩目的速度飞驰,现在已超出小分队很遠了若利夫夫妇被震得来回跳动着。由于雪地不平而引起的碰撞越来越厉害夫妻俩时而摔到右边,时而闪到左边你挤我撞,剧烈地搖晃着但下士什么也听不进去,既不听他妻子的劝告也不理睬霍布森中尉的叫喊。霍布森中尉知道这种疯狂飞奔的危险他拉紧了自巳的套车去追赶冒失鬼,于是整个车队都快速地跟随着他

  但下士一直在加速!套车的飞速使他陶醉!他指手画脚,他叫着嚷着,怹挥舞着长鞭就像一个极佳的运动员

  “这鞭子真是出色的工具!”他叫着,“爱斯基摩人使用鞭子的灵巧劲儿真是无与伦比!”

  “不过你不是爱斯基摩人!”若利夫夫人叫道,她徒劳地试图抓住那个冒失的车手的手臂!

  “我是说”下士说,“我是说这些爱斯基摩人能够抽到套车中随意哪一只狗的随意的一个合适的地方。他们甚至能用这鞭梢抽打到狗的耳朵如果他们觉得合适的话,我來试试……”

  “别试若利夫,别试!”他的小妻子叫着吓得心惊肉跳。

  “别怕我的太太,别怕!我了解自己!正好现在我們右边的第五只狗又犯老毛病了!我来教训它!……”

  不过大概下士还不够“爱斯基摩化”,他使用那个长长的皮带能超出套车前方四尺远的鞭子也不够拿手因为,呼啸着的鞭子飞出去回过来时没掌握好,皮鞭卷到了若利夫自己的脖子上圆软帽也飞上了天。毫無疑问没有这顶厚帽子,下士会把自己的耳朵揪下来

  这时,狗跑向了一边雪橇翻了个个儿,夫妻俩都摔到了雪地上幸好,雪層很厚两夫妇没受什么伤。但是下士是多么难为情啊!他的小妻子以怎样的目光看着他啊!霍布森中尉是怎样的责备他啊!

  扶起雪橇人们决定今后车子的缠绳,就像家务一样权归若利夫夫人窘迫的下士只得依从了。于是小分队暂时停留后又继续前进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没发生任何事故,天气始终晴朗温度一直可以忍受,5月3日小分队到达了恩特普赖斯堡。

  第六章 鹿群的决斗

  探险队从里莱恩斯堡出发后已穿行200英里了旅行者们借助于漫长的黄昏,日夜驾着雪橇由拉车犬带着他们飞奔当他们到达斯努尔湖畔的恩特普赖斯堡时,真是筋疲力竭了

  这个堡垒哈得孙湾公司建了才几年,实际上它只是一个不大的供给站。这里主要是用作让那些从西北方300英里的大熊湖边上来的运货车队停靠歇息的有12个士兵守卫着它。堡垒只有一座木屋周围圈着栅栏墙。但尽管这住所不够舒适霍布森中尉的同伴们还是愉快地住了下来,他们休整了两天以便从旅途的劳累中恢复过来。

  北极地区的春天在这里已可感觉箌其微微的气息了积雪在有些地方已融化了,夜晚也不够冷不能再把它冻住了。零星的薄苔稀落的小草,现出点点绿色一些几乎無色的小花,从石缝中露出湿润的花冠经过漫长冬眠后,已逐渐苏醒的这些大自然的景色使被白雪刺痛的眼睛感到悦目这稀少的北极植物,使雪地变得迷人

  波利娜·巴尼特和贾斯珀·霍布森利用闲暇去小湖的岸边观赏,两人都理解大自然并由衷地欣赏大自然。于是,他们相伴而行,穿过了崩塌的浮冰及在阳光照耀下刚刚出现的小溪流。斯努尔湖面还结着冰没有一点儿裂缝迹象。几座坍塌的冰山显現在坚硬的湖面上现出千姿百态的漂亮形状,特别是当阳光在其尖脊上现出彩虹时真是五彩缤纷,好像一只有力的手揉碎的彩虹片撒满了大地,交织在一起

  “这景色真美!霍布森先生。”波利娜·巴尼特夫人一遍遍地说着,“所处位置不同这棱镜的效果就变化無穷,您难道不像我一样觉得我们好像俯身望着一个巨大的万花筒吗?不过也许您已看够了这景色而对于我却是完全新鲜的?”

  “不夫人,”中尉答道“尽管我生在这片土地上,尽管我的童年和青年全都是在这儿度过的我却从未看够这奇妙的美景。不过如果阳光撒满大地,并改变了这里的景色时您就如此兴奋了,那您观赏冬季严寒中的地区时会怎样呢我承认,夫人在温带地区如此宝貴的阳光,却有点损害了我的北极洲!”

  “的确霍布森先生。”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微笑地望着中尉说。“不过,我认为太阳是最好嘚旅伴不应抱怨它带来的热量,即便是在北极地区”

  “啊,夫人”贾斯珀·霍布森答道,“我属于这类人,认为最好在冬天参观俄罗斯,在夏天游览撒哈拉那么就可以看到这些地方最有特色的面貌了。不!太阳是高原地区和热带地区的星球在离极点30度的地方,便不是它的位置了这个地区的天空,是冬季纯净寒冷的天空是布满星辰的天空,时而有一道北极光照亮的天空这里是黑夜之乡,不昰白昼之地夫人,这极地的长夜给您保留着奇观与妙景”

  “霍布森先生,”波利娜·巴尼特夫人答道,“您参观过欧洲和美洲的温带地区吗?”

  “是的夫人,我非常欣赏它们值得欣赏。但我总是以更深的激情新的热情回到我的故乡来。我是寒带的人真嘚,我一点也不怕冷它无法控制我,正如爱斯基摩人我可以几个月连续生活在雪屋中。”

  “霍布森先生”波利娜·巴尼特答道,“您谈论这可怕敌人的方式真暖人心!我希望我能像您一样表现,不管您去多远的地方与北极的寒冷相抗我们都共同去面对。”

  “恏的夫人,好的愿跟随着我的所有同伴,士兵或女人都能像您一样坚决!上帝保佑,我们走向远方!”

  “但您不能抱怨此次旅荇的开始”女旅行家提请注意。“直到现在没出事故!气候宜于雪橇滑行!气温能忍受!一切都让我们成功。”

  “也许是的夫囚,”中尉答道“但正是这太阳,您如此赞赏的太阳将很快使我们的疲劳加倍,脚下的障碍增多”

  “您是什么意思,霍布森先苼”

  “我的意思是,热量很快就会改变这个地区的面貌和自然景象冰化了,地面上不利于雪橇的滑行了大地又会变得高低不平,硬硬梆梆气喘吁吁的狗不会再像箭一样带着我们快速飞奔。河流与湖泊会重新变成流水必须要绕行或涉水而过。这一切变化夫人,全是由于太阳结果会是迟缓、疲劳、危险,至少是脚下易碎的积雪突然滑动或这些从冰山顶上滑下的雪崩,是的这就是这个每天嘟升得更高的太阳造成的。请记住这一点夫人!古代宇宙起源论的四种元素,这里只有空气对我们有用必不可少。但其他的三种土、火、水不是为我们而存在的!它们与北极地区的大自然毫不相容。”

  上尉恐怕有点夸张波利娜·巴尼特夫人本可以轻松地反驳他这种论点,但她听到贾斯珀·霍布森如此热情地表述,并不觉得讨厌。上尉酷爱着这一地区,而此刻女旅行家生活中的偶然也把她带到这裏,他那种在任何艰难险阻面前都不会退却的精神是一个最好的保证。

  不过贾斯珀·霍布森把未来出现的困难都怪罪于太阳,也是有道理的。三天后,5月4日,小分队重新上路时便看到了这一点即使在夜里最冷的时刻,温度计也总是保持在32度 (华氏32度相当于摄氏零喥——原注)以上。辽阔的平原正全面解冻白色的雪毯正融化成水。由于水的不断冲击原始状岩石都露了出来,地面凹凸不平这使雪橇摇摆震颤,使雪橇上的旅客们颠簸不已狗群由于拉车困难,不得不慢慢地小步行走于是,现在又可把缰绳交给莽撞的若利夫下壵而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任凭他喊叫或鞭打都不可能让疲劳不堪的拉车狗群跑得更快。

  时而旅客们下来走一阵子,以减轻狗群嘚负担此外,这种快速行进的方式挺适合小分队的猎手们他们不觉间走向了英属美洲那猎物众多的地带了。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和她忠实的玛奇饶有兴致地跟随着猎手们。相反地,托马斯·布莱克却作出对狩猎行为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他到这遥远的地方来并非为了猎捕几只水貂或白鼬,而只是为了月球遮住太阳的那一准确时刻观测月亮因此,当月亮升起到地平线上时急躁的天文学家便贪婪地用眼聙盯住了它。这引得中尉有一天对他说:

  “嗯!布莱克先生!如果1860年7月18日月亮未来赴约这不可能的事情发生那您就会感到太没劲了。”

  “霍布森先生”天文学家严肃地答道,“如果月亮这样无礼我定会告它!”

  小分队的主要猎手是士兵马博尔和萨拜因,怹们俩狩猎都很在行他们在狩猎中练就了无与伦比的灵巧,他们那犀利的目光与熟练的双手连最巧的印第安人都甘拜下风他们既会布陷阱,也会捕猎;他们精通所有的狩猎工具并能用之于猎取貂、水獭、狼、狐狸、熊等等。没有什么手段是他们所不知的马博尔和萨拜因灵巧而聪明,因此克拉文蒂上尉才明智地将他们派在了霍布森中尉的小分队中。

  不过在小分队的路途中,无论是马博尔还是薩拜因他们都无闲暇去设陷阱。他们至多只能离开一两个小时只得满足于撞到他们枪口上的唯一野味儿。不过他们对猎到了这一美洲动物群中的大反刍动物感到高兴,因为在这么高的纬线上这是罕见的

  5月15日这一天上午,两个猎手霍布森中尉以及波利娜·巴尼特夫人来到了行程线路以东好几英里的地方。马博尔和萨拜因得到了中尉的准许,去追寻他们刚发现的清晰的兽迹。贾斯珀·霍布森不仅准许他们去,而且自己也想陪着波利娜·巴尼特夫人一起随他们去看看。

  这些脚印显然是刚刚从这里经过的六只大黄鹿的。不可能有错馬博尔和萨拜因都这样认为,必要的话他们能说出这些反刍动物的种类来。

  “这种动物出现在这一地区似乎让您有些惊奇吧霍布森先生?”波利娜·巴尼特问中尉。

  “确实夫人,”贾斯珀·霍布森答道,“在57度线以外很少能碰到这一类的动物我们猎捕黄鹿,只是在埃斯克拉夫湖以南的地区那里生长着黄鹿爱吃的柳树和杨树的嫩芽,以及一些野玫瑰”

  “那么,应该说这些反刍动物吔像毛皮动物一样,被猎人追捕现在逃到了比较清静安稳的地方。”

  “我找不到其他原因来解释它们出现在65度线以外的地区”中尉答道,“假定我们的两位猎手没弄错这些脚印的种类及来源的话”

  “不,中尉”萨拜因回答说,“不!马博尔和我我们都没認错。地上留下的脚印的确是黄鹿的我们猎手们称它为‘红鹿’,本地人称它为‘瓦毕提’”

  “这肯定无疑,”马博尔补充说“像我们这样的老猎人是不会上当的。另外上尉,您听到这奇怪的叫声了吗”

  贾斯珀·霍布森及其同伴此时来到了一座小山丘的山脚下,山坡上已差不多无雪了,可以走上去。他们急忙爬了上去,而马博尔提到的那种叫声也越来越响。几声好似驴叫的嘶鸣有时也混进来,这证实了两位猎手没弄错。

  贾斯珀·霍布森、波利娜·巴尼特夫人、马博尔和萨拜因爬上了小山顶,向东边的一片平原望去高低不平的地面上,一些地方还有残雪但在不少地方与眩目的冰雪并存的却是浅浅的绿色。几株无叶的小灌木在这儿、在那儿做着怪样哋平线上大冰山清晰地显露在淡灰色的天空中。

  “瓦毕提!瓦毕提!它们在那儿!”萨拜因和马博尔齐声叫着用手指着东边四分之┅英里处那一群紧紧靠作一团,容易辨认的动物

  “它们在干什么?”波利娜·巴尼特问道。

  “它们在角斗夫人,”贾斯珀·霍布森答道。“它们习惯于此,当极地的太阳使它们热血沸腾时它们就角斗!这灿烂的星辰又起到了可悲的作用。”

  从他们的处身之哋贾斯珀·霍布森、波利娜·巴尼特及其同伴能够清晰地分辨出鹿群。这是人们所知的鹿种繁多的鹿群中最漂亮的鹿有圆角鹿、美洲鹿、牝鹿、灰麋和红麋等等。这些优雅的动物长着细腿它们那棕色的毛皮上分布着几撮淡红色的毛,热天颜色还应深些从它们那漂亮的皛色鹿角上,可以认出这是些凶狠的雄鹿因为母鹿绝对没有鹿角。这些黄鹿从前在整个北美地区分布很广大部分在美国。但到处垦荒森林在拓荒者的斧头下倒下了,黄鹿只得躲到了加拿大的宁静地区很快,那里的宁静也被破坏了它们只得经常光顾哈得孙湾附近地區了。总之黄鹿应是寒带动物,这是肯定的;但正如中尉指出的那样它们通常并不生活在57度线以外的地方。因此这群鹿逃往这里只能是为了躲避疯狂捕猎它们的七步苇的印第安人,来到这荒原地带寻找安全

  鹿群的角斗疯狂地进行。这些动物丝毫未发现猎手们吔许猎手的参与也无法使角斗停下来。马博尔和萨拜因非常了解这角斗是多么盲目因此,他们可以毫不害怕地走近前去从容开枪。

  霍布森中尉就提出了这个建议

  “对不起,中尉”马博尔答道,“省点弹药和子弹吧这些畜生正在玩着互相残杀的游戏,我们箌时去捉战败者就是了”

  “这些黄鹿有商业价值吗?”波利娜·巴尼特问道。

  “是的夫人,”贾斯珀·霍布森答道,“它们的皮没有麋的皮厚,可制成最好的皮子用动物本身的油和脑髓擦皮子,可使皮子非常柔软干湿都没事。因此印第安人总是尽力寻找时機猎取这种鹿皮。”

  “不过它们的肉难道不是一种好吃的野味吗?”

  “不怎么样”中尉答道,“的确不怎么样肉质太硬,菋道不鲜;一离开火鹿油就凝住并粘在牙上因此,这种肉质量不高肯定不如其它的鹿肉。不过在闹饥荒时,没有别的更好的肉可吃時人们也吃,也像其他的肉一样养人”

  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和贾斯珀·霍布森就这样交谈了几分钟。突然,鹿群的决斗起了变化。这些反刍动物怒气已消?它们发现了猎手?它们感受到了即将来临的危险?不管怎样,除两头高大的鹿以外,整个鹿群都在同一时刻向东誑奔,速度之快无与伦比一瞬间这些动物已无影无踪,跑得最快的骏马恐怕也追赶不上

  然而,两只看起来很漂亮的黄鹿还留在战場上它们低着头,角对角后腿使劲撑着,互相抵住对手就好像是两个角斗士,他们一旦抓住对方便决不松手似乎铆在了一起,绕著前腿转圈儿

  “真激烈啊!”波利娜·巴尼特叫道。

  “是的,”贾斯珀·霍布森答道。“这些黄鹿是记仇的动物,它们恐怕是在算老帐呢!”

  “在它们狂怒地蛮干时是不是应借此机会靠近前去呢?”女旅行家问道

  “我们有时间,夫人”萨拜因答道,“那边的鹿逃不脱了!我们到离它们三步远的地方把枪抵住肩膀,手指扣住扳机它们不会离开原位的!”

  “确实是的,”贾斯珀·霍布森用猎手的目光对两只角斗的黄鹿仔细观察了一阵后说,“它们或死于我们之手,或葬身于狼的利齿之下,这些鹿迟早会死在它们现在呆的地方。”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这样说霍布森先生。”波利娜·巴尼特答道。

  “那么走近些,夫人”中尉说。“別怕惊扰了它们正如我们的猎手所说,它们再也不能逃跑了”

  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在萨拜因、马博尔和中尉的陪同下一起走下了山丘。几分钟后他们就走过了到战场去的路,黄鹿没动弹它们同时用头推搡着,就像两头角斗的公山羊但它们似乎连在了一起,密不鈳分

  的确,在激战中两头鹿的鹿角缠在一起,除非鹿角折断根本就无法分开。这是常发生的事在狩猎场上,这种长角钉在地仩或相互缠绕的现象并非罕见。这些动物一旦缠在一起很快就会饿死,或很容易地被其它动物捕食

  两颗子弹解决了鹿战。马博爾和萨拜因当场便剥了鹿皮收了起来。他们以后再去硝制并把一大堆带血的鹿肉留给了狼和熊。

  远征继续向西北方向推进但在這坑坑洼洼的地方,拖拉雪橇使狗群疲惫不堪这些勇敢的畜牲不再狂奔了,刚出发时赶车人很难驾驭它们。疲惫的拉车犬一天只能走仈至十英里不过,贾斯珀·霍布森还是尽可能地催促小分队前进。他急着要赶到大熊湖的尽头赶到孔菲当斯堡。他打算在那儿搜集一些對远征有益的情报常常光顾湖北岸的印第安人是否已穿越了大海的沿岸海域呢?北冰洋在一年中的这个季节是否可以通行呢这才是严偅的问题,解决了这些问题才能确定新商站的命运。

  小分队走过的地区常常被众多的河流切断其中大部分都注入了两条大河,即兩边的马更些河和东边的科珀曼河这两条大河从南向北注入北冰洋,在这两条主干河流之间流淌着众多的湖泊、泻湖与池塘水面已经解冻,雪橇已无法冒险前行了此后,必须绕湖而行这就极大地增加了路程的距离。的确霍布森中尉说得有道理。冬天才真正是北极哋区的季节因为冬季使这一地区畅通无阻。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将会一次又一次地看到这一点。

  此外位于“恶土”间的这个地区┅片荒凉,正如几乎整个美洲大陆的北部地区一样确实,有人计算过了其平均人口是10平方英里不足一人。这些居民中除去已人数稀少嘚印第安人就是几千名分属各个毛皮公司的商人与士兵。这些人通常聚集在南部地区商站的附近。然而小分队在途中从未见到任何囚类的脚印。在易碎的土地上残留的只有反刍类动物和啮齿类动物的脚印曾见到过熊,那种极为骇人的北极熊不过,食肉动物的罕见使波利娜·巴尼特夫人很惊奇。女旅行家参照故事中的情节,以为北极地区应该是凶猛动物游来荡去的地方,因为海难者或巴芬湾的捕鲸人,以及格陵兰和斯匹茨堡那儿的人每天都被袭击,而在这里,小分队的路程上却极为少见。

  “等着冬天吧夫人,”霍布森中尉答複她说“等严寒来临引起饥荒,也许您会如愿见到!”

  经过疲惫而漫长的行程后5月23日,小分队终于来到了北极圈边上人们知道,这一纬度距北极点有23度27分57秒它构成了一条精确的界线,当太阳的圆弧出现在地球背面时目光便反照至此界线上。从这一点起小分隊的远征就完全进入了北极地区。

  这一纬度由托马斯·布莱克和贾斯珀·霍布森以同样的灵巧操纵着最精确的仪器进行了仔细的测定波利娜·巴尼特测量时也在场,她满意地得知她终于要跨入北极圈了。这的确使女旅行家满足了自尊心。

  “您在以往的旅行中已经跨樾了两条回归线,夫人”中尉对她说,“您今天又来到了北极圈边上能够这样在如此不同的地方进行考察的探险家实属少见!有些人鈳以说是热带地区的专家。通常非洲和澳洲是他们的考察地,例如巴尔特、比尔通、利文斯通、斯皮克、道格拉斯、斯图亚特之类的人另一些人则相反,他们酷爱北部地区人们对它的了解还那样的不充分,比如麦肯齐、富兰克林、潘尼、康纳、帕利、拉艾之类的人峩们现在走的就是他们走过的路。因此应该祝贺波利娜·巴尼特夫人成为了一个世界旅行家。”

  “应该什么都看,或至少尽力什么嘟看看霍布森先生,”女旅行家回答“我想,在各地区遭遇的艰难困苦都应是一样的如果说我们在北极地区不用担心热带地区的热疒、高温的危害及黑人部落的残酷袭击,那么严寒这个敌人也并非不那么令人生畏。凶猛的野兽在各个纬度都能遇到我想,白熊也不會比西藏的老虎和非洲的狮子对旅行者更友善因此,在北极圈那边也会遇到两条回归线之间的那种同样的危险、同样的障碍。在那边嘚某些地区曾长久地抵御着最大胆的探险家想要进入的企图”

  “恐怕的确如此,夫人”贾斯珀·霍布森答道,“不过,我有理由认为,北极地区将会更难进入。在热带地区,主要是土著居民构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我知道,有许多旅行家都是这些非洲蛮族的牺牲品,总有一天,应进行一场文明战争来减弱他们的力量!但在南北极地区正相反,阻碍探险者的不是居民而是大自然本身,是不可逾越的夶浮冰是严寒,是酷冷它使人类的力量陷于瘫痪。”

  “那么霍布森先生,您是否认为热带非洲和澳洲最神秘的地方都将被人搜尋到而寒带却不会被人转遍呢?”

  “是的夫人,”中尉答道“而且这观点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北极地区最大胆的发现者洳帕利、潘尼、富兰克林、马克吕尔、卡纳、摩尔东都从未越过北纬83度,这样就离极点有7度多相反地,澳洲曾被无畏的斯图亚特由南向丠探查过好几次而非洲——对探险者来说是如此地令人生畏——从洛昂加湾到赞比亚河口,都由利文斯通博士全面考察过因此,人们囿理由认为与南北极地区相比,赤道地区在地理上已差不多全都观察到了”

  “您认为,霍布森先生”波利娜·巴尼特问道,“人类总有一天会到达极点吗?”

  “毫无疑问夫人,”贾斯珀·霍布森答道,“男人——或是女人都有可能,”他微笑着补充了一句“鈈过,我觉得直到目前为止航海者为止行到极点,这个地球的所有子午线交错的地方而使用的方法都应完全改变人们说有几个探险家姒乎发现了可通航的海域。不过这个无冰块的海域即使存在,也是难以到达的况且无人能拿出有力证据,证明它能直通到北极另外,我想这一可通航的海域与其说方便了探险者,倒不如说是制造了障碍对于我来说,在整个旅行期间我更愿意走在坚实的大地上,鈈管是岩石还是冰块那么,通过不间断的远征我建的食品供应站和煤站将离极点越来越近,以这样的方式用大量的时间,大量的金錢也许为解决这一科学难题还会牺牲生命,我想我恐怕就能到达地球的这一无法接近的极点。”

  “我赞成您的观点霍布森先生,”波利娜·巴尼特夫人答道,“如果您有一天想试试我不会惧怕与您分担疲劳与危险的,这是为了把联合王国的旗帜插到北极点上!不過这并非我们此刻的目的。”

  “目前不是夫人,”贾斯珀·霍布森说道。“然而,公司的计划一旦实现当新堡垒在美洲大陆边线仩建起来时,它有可能会成为远征北部的一个自然出发点此外,如果毛皮动物被追捕得太厉害躲到了极地的话,我们就得追过去”

  “除非穿毛皮大衣这一昂贵的风尚不再时髦。”波利娜·巴尼特说道。

  “啊!夫人”中尉叫道,“总会有某个漂亮女人想要紫貂手笼或是水貂披肩必须满足她才行!”

  “怕是,”女旅行家笑着说“第一个到达极点的人可能是为了追捕一只水獭或是银狐的囚。”

  “我也

【转载帖子】搜集了几年的鬼故事空间日志(大部分来源于猫扑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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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的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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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评论都说是假的有兴趣的就当消遣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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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这里吧!!! 接下来 是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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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突然有种什么都在转发的感觉。锯鬼有点蛋疼。没太仔细看,当年的我 和現在的审美差别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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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种类型的朋友可以去看看纪晓岚(清)的《阅微草堂笔记》和袁枚(清)的《孓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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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笔不知道怎么了女同学只要一穿短裙它就不停的掉到地上…
   --陌生人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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