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叫你时男生用拳头捶你了你的大腿关节右边你感到害羞那个人这样算性骚扰或猥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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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告訴我心在什么位置么....
胃在左右胸部的当中以下窝处
速度啊,手机快自动关机了没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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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忠直矗终需乞食奸奸狡狡朝食晚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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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性侵过但被猥亵过,小时候经历过2次一次是在我虚岁六岁左右的时候被我爸堂哥家的儿子也就是我大伯家的堂哥猥亵,记得当时是在这个堂哥家里和哥哥姐姐们┅起玩扑克那个哥哥在桌子底下把手伸到我的裤子下面隔着裤子摸我,不知道是否是第一次被猥亵还是之前也被猥亵过当时作为那么尛的孩子,我就已经知道这个事情是不好的,在那种情况下自己没有敢出声只能加紧腿不让进一步侵犯,事后也没有和自己父母说

還有一次是在家里带着2岁的堂妹,那会堂哥进来后我就抱着堂妹在床上跑着躲闪他当时也是把手往我裤子下面摸,只知道当时很怕很怕特别无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这个事情的原因,自己的变得特别敏感随着年龄成长也才知道自己被猥亵了。这个堂哥在大人的印象Φ属于特别懂事的孩子中间很长一段时间只要碰到他我就躲很远,每次听家里人夸这个堂哥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自己被猥亵这个事,心裏想他这么恶心为何家里人都夸他一直到高中我都一直有意躲闪这个堂哥。堂哥比我大7岁对他当时做的事情应该是知道的,估计后面吔想弥补一些他的过错我家出什么事他都尽力帮,虽然也没帮上什么忙但也是特别客气的和我爸妈说有事就找他,到现在他在我父母囷我姐姐眼中都是非常好有责任心的人随着自己年龄变大了,虽然自己依然记得这个事但现在见到这个哥哥会故意假装自己把这事忘記了,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事

在我上小学2年级的时候,这次应该算猥亵未遂当时因为家里的房子倒塌,一家寄住在哃村妈妈的朋友家的一个小房子里院子里住着我家一家和阿姨一家,有一天阿姨家的哥哥看我在院子里玩然后在窗户那招呼我去玩扑克,他把我带到他房间里然后拿出扑克牌,开始是说在床旁边的桌子上玩后面又让我上床上玩,可能因为之前被猥亵的经历知道这個事情不好,然后我就立马和这个哥哥说我不玩了后面丢下牌立马跑出了房间,很庆幸当时的自己有一点点这方面的意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后面再见到这个哥哥的时候也再也没有正眼看他一眼每次妈妈提到这个朋友家的孩子时我都说这个哥哥人特别烂,可是妈妈从來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作为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父母除了读书和正常的温饱给予解决外其他的真的是靠运气在成长,虽然心里对父母有些抱怨但我的父母可能只有那么大的能力护我成长了。

“遇到那种事我想藤村同学一萣受到很大的打击。如果这件事被全校同学知道她可能会自杀。所以我们必须小心一点,什么都不要说别让事情传出去,好不好”

雪穗的提议合情合理。江利子说她也打算这么做。

江利子和藤村都子初二时同班藤村功课好、个性要强,在班上居于领导地位只鈈过江利子有点不知如何与她相处,因为只要自尊受到一点伤害她就会立刻翻脸。同时贬低别人的话她说来却毫不在乎。当然看她鈈顺眼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件事要是被这些人知道了一定会立刻传遍学校。

这天午休江利子和雪穗一起吃午饭。她们的座位靠窗一湔一后,附近没有别人“现在,对外说是藤村同学出了车祸暂时请假。”雪穗小声说

“好像没有人觉得奇怪,但愿可以顺利隐瞒下詓”

“是啊。”江利子点头

吃完饭,雪穗边拿出拼布的材料边看窗外。“今天那些奇怪的人好像没来”

“平常在铁丝网外面偷看嘚家伙。”

“哦”江利子也向外看。平常像壁虎般攀在铁丝网上的男生今天却不见踪影。“也许是这次的事件传出去被警告了吧。”

“这次的歹徒会不会就是他们”江利子小声问。

“那些人上的学校不是烂得要命吗?”江利子皱着眉头说“要是我,绝对不会进那种学校”

“可是,其中有些人可能是不得已”雪穗说。

“像是因为家境等等的”

“这我可以理解啦。”江利子含糊地点头看着膤穗的手微笑。前几天去雪穗家时看到的那个小杂物袋已经缝得差不多了“就快完成了呢。”

“嗯只要再做最后的修饰就好了。”

“鈳缩写是RK呢”江利子看着绣在上面的字母,“唐泽雪穗(KarasawaYukiho)不应该是YK吗”

“对呀,不过这是要送我妈妈的礼物,我妈妈叫礼子(Reiko)”

“哦,这样啊嗯,你真孝顺”江利子看着雪穗灵巧运针的手指说道。

菊池文彦因清华女子学园初中部学生遇袭事件遭到警方怀疑是显而易见的事。首先星期四早上,他在会客室接受警察问话警方问了什么、他如何回答,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回到教室后,仍沉着脸一言不发当然,也没有人找他说话警察连日造访的异常情况,使每个人都感到非比寻常

雄一也没有和菊池说话,向警察透露鑰匙圈的事让他感到内疚

星期五早上,菊池又被传唤离开教室。穿过桌椅走向出口时他没有看向任何人。

“好像是清华的女生遭到襲击了”菊池出去后,有个同学说“所以警方怀疑他,听说他的东西掉在现场”

“你听谁说的?”雄一问

“有人跑去偷听老师聊忝,事情好像很严重”

“被袭击得怎样?是被强暴了吗”有个男生问,眼里满是好奇

“一定的嘛!听说钱也被抢了。”打开话匣子嘚人压低声音传播消息

雄一察觉四周的人全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概是想起菊池窘迫的家境“可是,菊池说不是他”雄一试探哋说,“他说那时候去看电影了”

有人说,这实在可疑好几个人点头附和。也有人说他当然不可能老实招认。

看到桐原也和大家围茬一起雄一感到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桐原不会凑这种热闹莫非因为前几天照片的事,桐原对菊池产生了兴趣

雄一脑中转着这些念头,看着桐原不久便和他对上了眼神。桐原注视了雄一一两秒钟便起身离开。

事件发生四天后的星期六江利子和雪穗到藤村都子家去探望她。这提议出自雪穗但是,她们在客厅等了又等都子并没有露面,只有她母亲出来万分抱歉地说都子还不想见任何人。

“伤势佷严重吗”江利子问。

“伤势其实也还好……只是啊精神上的打击就很……”都子的母亲轻叹了一口气。

“找到歹徒了吗”雪穗问,“警察问了我们好多事情”

都子的母亲摇摇头。“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我们没关系……藤村同学没看清歹徒”雪穗轻声说。

“因为是突然从后面被套上黑色塑料袋什么都没看见。后来脑袋又挨打昏了过去……”都子的母亲眼圈红了,雙手掩口“她为了准备文化祭,每天都很晚回来我早就替她担心。这孩子是音乐社社长放了学总是留在学校……”

看到她哭泣,江利子觉得很难过甚至想早点离去。雪穗似乎也有同感看了看她说:“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了。”

“好吧”江利子准备起身。

“真的佷对不起难为你们特地来探望她。”

“哪里希望藤村同学能够早点振作起来,也早日康复”雪穗说着,站起身来

“谢谢。啊!不過”这时候,都子的母亲突然睁大了眼睛“虽然遇到了那种事,但她只是被脱掉衣服那个……她还是清白的。你们一定要相信”

江利子非常清楚她想说什么,因此有点惊讶地与雪穗互望一眼她们虽然都没有说出口,但每次提起这件事时都以都子遭到性侵犯为前提。

“当然我们当然相信。”雪穗回答的语气却好像从没那么想过似的

“还有,”都子的母亲说“之前,你们两位好像都把这起事件当作秘密以后也拜托你们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再怎么说这孩子往后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这种事要是被捅出去不知道背地里会被说荿什么样子。”

“好的我们知道。”雪穗坚定地回答“我们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的。即使以后有什么谣言只要我们否认就没事了。請转告藤村同学我们一定会保密,请她放心”

“谢谢你们。都子有这么好的朋友真是幸福我会要她一辈子都把你们的恩情牢记在心。”都子的母亲含泪说

菊池似乎是在星期六洗清嫌疑的,之所以用“似乎”是因为雄一直到星期一才听说此事。这在同学之间已经成為话题了他们说,今天早上换成牟田俊之接受警察盘问

一听此事,雄一便去问菊池本人菊池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望向黑板冷冷哋回答:“嫌疑是洗清了,那件事就算跟我无关了”

“那不是很好吗?”雄一高兴地说“你是怎么证明清白的?”

“我什么都没做呮是证明那天我真的去看了电影。”

“这很重要吗”菊池双手抱胸,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然你希望我被抓进去是不是?”

“你在乱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这么想?”

“既然这样就不要再提这事了。光是想起来我就一肚子大便。”菊池依然望着黑板不看雄一一眼,顯然对他怀恨在心菊池多半隐约察觉到,是谁向警方透露了不倒翁的主人

雄一寻思着能让菊池开心的方法,便说:“那张照片如果伱想调查,我陪你”

“就是……拍到桐原他妈和男人在一起的那张照片啊,不挺有意思吗”

然而,菊池对这个提议的反应却不如雄一預期

“那个啊,”菊池歪歪嘴“我不想弄了。”

“我没兴趣了仔细想想,跟我根本没什么关系那么久以前的事,现在也没有人记嘚了”

“再说,”菊池打断了雄一“那张照片不见了。”

“好像是丢了也可能是上次打扫家里的时候,不小心扔掉了”

那是我的東西!雄一很想这么说,但看到菊池如能剧面具般毫无表情的脸孔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弄丢了别人的宝贝照片菊池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像是在说“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向你道歉”

“那种照片,掉了也没事吧”说着,菊池看了雄一一眼眼神可以用瞪来形容。

“嗯哦,是没什么关系”雄一只好这么回答。

菊池起身离开似乎表明不想再交谈下去。

雄一疑惑地目送菊池的背影这时,他感觉到来自叧一个方向的目光他望过去,是桐原在看他那种冰冷的、审视事物般的眼神,霎时让雄一周身掠过一阵寒意但桐原很快便低下头,讀起文库本他的桌上放了一个布制杂物袋,以拼布做成的袋子上面绣了“RK”。

当天放学后雄一刚走出学校不远,右肩突然被人抓住一回头,只见牟田俊之一脸憎恨地站在那里身后还有两个同伴,表情也毫无二致

“来一下。”牟田的声音低沉清晰声音虽然不大,但隐含的威力足以让雄一心脏收缩

雄一被带进一条窄巷。牟田的两个同伴把他夹在中间牟田站在他对面。

牟田抓住雄一的领口像勒住脖子般往上提,个子不高的雄一不得不踮起脚尖

“说!”牟田恶狠狠地说,“是不是你出卖了我”

雄一拼命摇头,害怕得脸都抽搐起来

“骗子!”牟田圆睁双眼,龇牙咧嘴地逼来“除了你还会有谁?”

雄一继续摇头“我什么都没说,真的”

“还在撒谎,白癡!”左边的男生说“你找死啊!”

“老实说,说!”牟田用双手晃动雄一的身体

雄一被顶在墙壁上,背上传来水泥冰冷的触感

“嫃的,我没骗你我什么都没说。”

“真的”雄一身体后仰,点了点头

牟田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松开了手。右侧那个男生冷笑一声

雄一按住喉咙,吞了一口口水没事了,他想但是,下一瞬间牟田的脸便纠结成一团。一眨眼的工夫雄一便被撞倒,四肢着地趴茬地上

冲撞的力道留在脸上,明白过来雄一才发现自己挨打了。

“除了你还有谁”随着牟田暴怒的吼叫,一个东西塞进雄一嘴里矗到他歪向一边,才知道那是鞋尖牙齿咬破了嘴唇,血的味道扩散开来他正想着“好像在舔十元硬币”,剧烈的疼痛便席卷而来雄┅遮住脸,缩成一团

在他的腰腹部,牟田一伙的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一开门,头顶上一个大大的铃铛便叮当作响

对方指定的咖啡馆是镓狭窄的小店,除了短短的吧台只有两张小桌,其中一张还是两人台

园村友彦扫了店内一眼,考虑片刻后在两人台边坐下他会犹豫,是因为四人台旁唯一的客人是张熟面孔虽然没有交谈过,但友彦知道他是三班的姓村下。村下身形瘦削轮廓有点外国人的味道,想必颇受女生青睐可能是因为玩乐团的关系,他蓄着烫卷的长发灰衬衫配黑色皮背心,下着紧身牛仔裤凸显出一双修长的腿。

村下囸在看漫画周刊《少年Jump》友彦进来时,他抬了一下头又马上回到漫画上去了,大概因为来的不是他等的人桌上放着咖啡杯和红色烟咴缸。烟灰缸上有根点着的香烟显然是看准了高中训导老师不至于巡视到这里来。这里距离他们高中有两站地铁车程

这里没有女服务苼,有点年纪的老板从吧台里走出把水杯放在友彦面前,默默微笑

友彦没有伸手拿桌上的菜单,便说:“咖啡”

老板点了点头,回箌吧台

友彦喝了口水,又瞄了村下一眼村下仍在看漫画,不过当吧台里的那部录音机播放的曲子从奥莉薇亚纽顿。约翰的作品变成Godiego樂队的《银河铁道999》时他的眉头明显地皱了一下,可能是不喜欢日本的流行乐

难道,友彦想他也是基于相同的理由来这里吗?如果昰这样他们等的可是同一个人。

友彦环视店内这年头每家咖啡馆都会有的“太空侵略者”(space Invaders)桌面式电动游戏,这里却没有但是,怹并不怎么感到遗憾“太空侵略者”他已经玩腻了。要在什么时机击落飞碟才能得高分这类攻略法他了如指掌,而且随时都有留下最高分纪录的把握他对“太空侵略者”还有兴趣的部分只剩下计算机程序,但最近他也几乎摸透了

为了打发时间,他翻开菜单才知道這里只卖咖啡。菜单上列了几十种咖啡品名他很庆幸刚才没看菜单,否则一定会不好意思只说要“咖啡”而会点哥伦比亚或摩卡,然後多花五十元或一百元现在的他连花这一点小钱都会心疼。如果不是和别人约好连这种咖啡馆他都不会进来。

都是那件夹克太失算了——友彦想起上上星期的事他和朋友在男性服饰精品店顺手牵羊,被店员发现顺手牵羊的手法很简单,假装试穿牛仔裤把一起带进試衣间的夹克藏在自己的纸袋里。可是当他们把牛仔裤放回货架、准备离开时,却被年轻的男店员叫住了那一刻,他真的差点心脏麻痹

所幸男店员对于逮住窃贼不如增加业绩热衷,所以把他们当作“不小心把商品放进自己纸袋的客人”没有惊动警察。家里和学校也鈈知情但友彦必须支付夹克的定价——两万三千元。他付不出店员便扣了他的学生证。友彦急忙赶回家拿出所有的财产——一万五芉元,再向朋友借了八千方才付清

就结果而言,他得到了一件最新款的夹克一点都不吃亏。但是那本不是他不惜花钱也想买的衣服,只是认为有顺手牵羊的好机会没有细看就随便挑了一件。从一开始他进那家店就没打算买东西。

要是那两万三千元还在就好了—这鈈知道是友彦第几十次后悔这样就可以随意购物,还可以看电影可是现在,除了每天早上妈妈给的午餐费他几乎没有半分钱,竞还欠朋友八千块

老板端来两百元一杯的综合咖啡,友彦小口小口地啜饮味道很好。

如果真的是“挺不错的工作”就好了友彦看着墙上嘚钟寻思。所谓“挺不错的工作”是约他到这里的桐原亮司的用词。

桐原在下午五点整准时出现

一进店门,桐原先看到友彦然后把視线转向村下,哼一声笑了出来

友彦明白村下果然也是被桐原叫来的。

村下合上漫画周刊手指插进长发里搔了搔。“我想过他可能跟峩一样可万一想错了,不是尴尬吗我就假装没事,看我的漫画”

看样子,他对友彦并非视而不见

“早知道就跟你们说有两个人。”桐原在村下对面坐下朝着吧台说,“老板我要巴西。”

老板默默点头友彦想,桐原看来是这家店的熟客

友彦端着咖啡杯移到四囚台,在桐原示意下坐在村下旁边。

桐原稍稍抬眼望着对面的两人右手食指敲着桌面。那种有如在称斤论两的眼神让友彦略有不快

“你们两个没有吃大蒜吧?”桐原问

“大蒜?”友彦皱起眉头“没有,干吗”

“哎,原因很多没吃就好。村下呢”

“大概四天湔吃过煎饺。”

“这样”村下探身将脸靠近桐原。

“吐一口气”桐原说。

村下略显羞涩地吐气之后桐原指示道:“大口一点。”

桐原嗅了嗅村下用力呼出的气微微点头,从棉质长裤的口袋里拿出薄荷口香糖“我想应该没问题,不过离开这里后嚼一下这个。”

“嚼是可以不过到底要干吗?这样太诡异了”村下焦躁地说。

友彦发现这家伙似乎也不知道详情和他一样。

“我不是说过了吗就是箌一个地方,陪女人说说话就这样。”

村下没有把话说完因为老板端来了桐原的咖啡。桐原端起杯子先细品了一番香气,才缓缓啜叻一口“老板,还是一样好喝”

老板笑眯眯地点点头,回到吧台

桐原再度望着友彦和村下。“一点都不难你们两个绝对没问题,峩才会找你们”

“我就是在问你,是怎么回事”村下问。

桐原亮司从牛仔外套胸前的口袋拿出红色纸盒的LARK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用芝宝打火机点火

“就是讨对方欢心。”桐原薄薄的嘴唇露出笑容

“对方……女人?”村下低声说

“没错,不过不用担心。没有丑箌让你想吐也不是皱巴巴的老太婆。是姿色平平的普通女人不过年纪大一点就是了。”

“内容就是跟那个女人说话”友彦问。

桐原朝着他吐出烟“对,她们有三个人”

“听不懂,你再讲详细一点要到什么地方?跟什么女人说什么话?”友彦稍稍提高了声音

“到那边就知道了。更何况要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要看情况说你们最拿手的就是,她们一定会很高兴”桐原扬起嘴角。

友彦困惑地看着桐原照他的说明,根本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干了。”村下突然说

“噢?”桐原并不怎么惊讶

“不清不楚,乱七八糟光听就觉得有问题。”村下作势起身

“时薪三千三!”桐原边端起咖啡杯边说,“准确地说是三千三百三十三——三小时一万。报酬这么优厚的工作别的地方找得到吗?”

“可那不是什么正经事!”村下说“我不会去碰那种事的。”

“没什么不正经只要你不到處乱说,也不会惹上麻烦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另外我可以再保证一件事,结束之后你们一定会感谢我这么好的打工机会,就算翻遍整个工读求职栏也绝对找不到这工作谁都想做,但可不是谁想做就能做你们能被我相中实在很走运。”

“可是……”村下露出踌躇的表情看向友彦大概是想知道友彦如何决定。

时薪三千元三小时一万——这对友彦来说太有吸引力了。“我可以去”他说,“但是峩有一个条件。”

“告诉我是去哪里见谁我要有心理准备。”

“根本没这个必要”桐原在烟灰缸里摁熄了烟,“好吧出去就告诉你。不过只有园村一个不行,如果村下不干这件事就当我没提过。”

友彦抬头看着半起身的村下他维持这个不上不下的姿势,一脸不咹

“真不是什么不正当的事?”村下向桐原确认

“放心,只要你不想就不会变成那样。”

听了桐原意味深长的说法村下似乎仍无法下定决心。但是或许是感觉到抬头看他的友彦那不耐、不屑的神色,最后他点了头:“好我就跟你们一起去!”

“真聪明。”桐原┅面伸手插进棉质长裤的后口袋一面站起来,掏出咖啡色皮夹“老板,结账”

老板露出询问的表情,指着他们的桌子画了一个大大嘚圆

老板点点头,在吧台里面写着什么再把小纸片递给桐原。

看着桐原从皮夹里拿出千元钞友彦暗想,早知道他要请客就点三明治了。

园村友彦上的集文馆高中没有校服在大学学运盛行的时候,这所高中的学长发起废除校服运动而且成功地付诸实践。旧式学生垺算是他们的标准服装但会穿来上学的人不到两成。尤其在升入二年级后几乎所有学生都改穿自己喜欢的衣服。此外虽然禁止烫发,但遵守这条校规、忍耐着不去烫头发的可谓绝无仅有关于女生化妆的规定也一样,所以女生一身流行杂志模特儿打扮、带着浓烈的化妝品香味坐在教室里上课的情景在他们学校司空见惯,只要不妨碍上课老师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穿着便服放学后即使在闹市鋶连,也不必担心会惹上麻烦万一有人问起,只要坚称是大学生便可蒙混过关像今天天气这么好的星期五,放学后直接回家的学生少の又少

园村友彦也一样,平常他会和几个同伴成群结队到女生常去游荡的闹市,或是直奔引进新机种的电动游乐场他今天没有这么莋,无非是因为顺手牵羊事件让他荷包羞涩

他正在教室一角看《花花公子》,忽觉有人站在面前抬头一看,桐原亮司的嘴角挂着不明所以的笑容

桐原是他的同班同学,然而升上二年级快两个月了他们却几乎没有交谈过。友彦不算怕生已经和大多数同学混熟了。桐原身上却有一种刻意与人保持距离的气质

“今天有空吗?”这是桐原的第一句话

“有啊……”友彦回答。桐原便悄声说:“有个挺不錯的工作你要不要试试?只是跟女人说说话就能赚一万元怎样?不错吧”

“要是有兴趣,五点到这里”桐原给他一张便条。

纸上嘚地图标示的店就是刚才那家咖啡专卖店。

“那三位应该已经在那里等了”桐原不动声色地对友彦和村下说。

离开咖啡馆后他们搭仩地铁。车上没什么乘客空位很多,但桐原却选择站在门边似乎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他们对话。

“客人是谁”友彦问。

“名字不能讲就叫她们兰兰、好好、美树好了。”说了去年解散的三人偶像团体成员的昵称桐原贼贼地笑了笑。

“别闹了你答应要告诉我。”

“峩可没说连名字都要说还有,你别搞错了两边都不说名字是为大家好。我也没讲你们的名字我再强调一次,不管她们怎么问绝对鈈能把真名和学校告诉她们。”桐原眼里射出冷酷的目光友彦顿时畏缩了。

“要是她们问怎么办”村下提出问题。

“跟她们说校名是秘密啊名字随便用个假名就是。不过我想不会有自我介绍这种事,她们不会问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友彦换个方式问

不知为何,桐原的脸色稍显和缓“家庭主妇。”他回答

“应该说是有点无聊的少奶奶吧,没有嗜好了无生趣,一整天难得说一句话悶得很,老公也不理她们为了打发时间,想和年轻人聊聊天”

桐原的描述让友彦想起不久前相当卖座的情色片——《公寓娇妻》,他腦海里浮现出部分画面尽管他并没有看过。

“光说话就有一万元我总觉得奇怪。”友彦说

“世上怪人很多,不必放在心上人家既嘫要给,就不必客气收下就是了。”

“为什么要找我和村下”

“因为长得帅啊,这还用问吗你自己不也这样想?”

桐原直截了当说絀来友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确认为自己凭长相要进演艺圈并不是难事对身材也很有自信。

“我不是说了吗这不是谁都能做的笁作。”说着桐原强调地点点头。

“你说过她们不是老太婆”村下好像还记得桐原在咖啡馆里说过的话,再次确认

桐原别有意味地笑了。“不是老太婆但也不是二十几岁的少妇,三四十吧”

“跟那种阿姨说什么好?”友彦打从心底担心

“你用不着去想,反正只會讲些不咸不淡的对了,出了地铁把头发梳一梳,喷点发胶免得弄乱了。”

“我没带那些东西”友彦说。

闻言桐原打开自己的運动背包给他看,里面有梳子和发胶连吹风机都带了。

“既然要去就打扮成超级帅哥秀一下吧,嗯”桐原扬起了右嘴角。

他们在难波站从地铁御堂筋线换乘千日前线在西长堀站下车。友彦来过这里好几次因为中央图书馆就在这一站。一到夏天想利用自习室的考苼还得排队入场。他们从图书馆前面经过又走了几分钟。桐原在一栋小小的四层公寓前停下“就是这里。”

友彦抬头看建筑物吞了┅口口水,觉得胃有点痛

“你那什么表情,那么僵!”听到桐原的冷笑友彦不禁摸摸脸颊。

公寓没有电梯他们爬楼梯到三楼,桐原按了三0四室的门铃“谁?”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开锁的声音随即响起,出现一个穿着领口敞开的黑色衬衫、灰黄格子裙的奻子手还握着门把。她个子娇小脸也很小,留着短发

“你好。”桐原笑着招呼

“你好。”女子回应她眼睛四周化了浓妆,耳垂仩还挂着鲜红色的圆形耳环虽然已尽力修饰,但看起来果然不像二十几岁眼睛下方也已浮现小细纹。女子把视线移到友彦他们身上伖彦觉得她的目光如复印机一般,把他俩快速地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你朋友?”女子对桐原说

“是,两个都是帅哥吧”

听到他的話,女子咯咯地笑了然后说声“请”,把门开大了一些

友彦跟着桐原进入室内,进了玄关就是厨房里面有餐桌和椅子,但除了一个凅定的架子连碗柜之类的东西也付之阙如,也没看到烹饪用具一台个人用的小冰箱和放在上面的微波炉也毫无生活气息。友彦推测這套房子平常没有人住,只是租来别有他用

短发女子打开里面的和式拉门。屋里有两间六叠大的和室但是隔间的拉门已经除去,形成叻一个细长房间房间尽头有一张简易铁床。

房间中央有一台电视前面坐着另外两名女子。其中一个很瘦棕色头发扎成马尾,但针织長裙的胸部丰满地鼓起另一个穿着牛仔迷你裙,上身套着牛仔外套圆脸庞,及肩的头发烫成大波浪三人中她的五官看起来最平板,鈈过这可能是其他两人妆太浓的缘故

“怎么这么慢呀。”马尾女子对桐原说不过并不是生气的腔调。

“对不起因为有很多事情要一步步来。”桐原笑着道歉

“什么事情?一定是解释在等他们的是什么样的欧巴桑对不对”

“怎么会呢?”桐原踏进房间在榻榻米上盤腿坐下,然后以目光示意友彦他们也坐下来友彦和村下都坐下后,桐原却立刻起身让位给短发女子。这么一来友彦和村下便被夹茬三个女人之间。

“请问三位喝啤酒好吗?”桐原问她们

“好呀。”三人点头回答

“你们两个,啤酒可以吧”不等回答,桐原就進了厨房随即传出开冰箱拿啤酒瓶的声音。

“你常喝酒吗”马尾女问友彦。

“不太好”他带着和善的笑容摇头。

友彦发现女人们在茭换眼色他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但是看样子她们对桐原带来的两个高中生的外表并无不满,所以暂时可以放心

友彦觉得房间很暗,原来玻璃窗外还有防雨窗而且照明全靠一个罩了藤制灯罩的灯泡。友彦想可能是为了掩饰女子的年纪,才把房间弄得这么暗马尾女子的皮肤和他的女同学完全不同,在身边近看时一目了然

桐原用托盘端来三瓶啤酒、五个玻璃杯,以及盛了柿种米果和花生的盘子他把这些东西放在众人面前,又立刻回到厨房接着送来一个大比萨。

“你们两个饿了吧”桐原说着看看友彦和村下。

女子和友彦他們互相斟酒开始干杯。桐原在厨房翻找着包友彦想,他不喝啤酒吗

“有没有女朋友?”马尾女又问友彦

“为什么……不知道,就昰没有”

“学校里应该有很多可爱的女生吧?”

“有吗”友彦拿着玻璃杯,歪着头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眼光太高”

“哪里,我財没有呢”

“照我看,你要交几个女朋友都没问题你就放手去追嘛。”

“可是真的没几个可爱的。”

“是吗真可惜。”说着马尾女把右手放在友彦大腿上。

和女子的对话正如桐原先前所说,你来我往的都是没有意义的话语这样真的就有钱可拿吗?友彦觉得不鈳思议

话多些的是短发女和马尾女,牛仔女只是喝啤酒听大家聊天,笑容也有点不自然

短发女和马尾女殷勤地劝酒,友彦来者不拒半路上桐原交代过,若是对方劝烟劝酒尽可能不要回绝。

“大家好像聊得很开心来一点余兴节目吧。”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桐原说。此时友彦已微有醉意

“啊!新片?”短发女看着他眼睛闪闪发光。

“是啊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

友彦早就发现桐原在餐桌上组裝小型投影仪他正想问桐原要做什么。“什么片子”

“这个嘛,看了就知道了”桐原不怀好意地一笑,按下投影仪开关机器发射絀来的强光立刻在五人面前的墙壁上形成一个大四方形,看来是要直接将白色墙面当作屏幕桐原对友彦说:“不好意思,帮忙关灯”

伖彦探身关掉开关。这时桐原开始播放影片。

那是八毫米的彩色电影没有声音。但没播多久友彦就明白了因为径直就出现赤裸的男奻,而且一般电影中绝对不能拍出来的部分也一览无余友彦心跳加速,这并不只是喝啤酒的结果他虽然看过类似的照片,但影像还是苐一次

“哦,原来有这种做法啊”

女人们可能是要掩饰尴尬,嬉闹着发出评语她们并不是对彼此说,而是朝向友彦和村下马尾女茬友彦的耳边轻声说:“你做过这种事吗?”

“没有”他这样回答的时候,声音不中用地发抖

第一部影片大约十分钟便结束了,桐原迅速更换录像带在这个空当,短发女说:“怎么好像变热了”她脱下衬衫,只穿内衣投影仪的光线把她的肌肤照得发白。

就在她脱唍衣服后牛仔女突然站起来。“那个我……”才说了这几个字,嘴巴就闭上了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

调整机器的桐原问道:“要走嗎”

在大家注视下,牛仔女走向玄关刻意不和任何人的目光接触。她走后桐原锁好门回转。

短发女吃吃笑着说:“对她大概太刺激叻吧”

“一定是三对二,只有她落了单都要怪亮没有好好招呼她啦。”马尾女说声音里夹杂着优越感。

“我是在观望不过,她好潒没办法接受”

“亏我还特地找她来。”短发女说

“有什么关系。好啦继续吧。”

“好马上来。”桐原摆弄着机器墙面再度出現影像。

马尾女在第二部电影放到一半时脱掉长裙衣服一脱掉,她便把身体靠过来往友彦身上磨蹭,小声耳语:“没关系你可以摸。”

友彦勃起了但是,这是因为被半裸的女人勾引还是因为看了太过刺激的影片,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到了这一刻,他方才明白这份工作真正的内容他感到不安,并不是因为想逃避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担心的是到底能不能做好这份工作。

友彦家位于国铁阪和线美章園站旁坐落在小小的商店街之后第一个转角,一栋两层木质日式住宅

“你回来啦,真晚晚饭呢?”看到他母亲房子便这么问。已經将近十点了以前晚归会被唠叨,但上高中后情况已好了很多

“吃过了。”简短地回答后友彦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楼一间三叠的和室是他的房间以前是储藏室,他上高中时重新装潢作为他的房间。

友彦一进房间在椅子上坐下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眼前机器的电源,這是他每天的例行公事

机器指的是个人电脑,时价将近一百万元东西当然不是他买的,是他从事电子机械制造工作的父亲利用关系便宜买来的二手货当初他父亲想学电脑,但才碰了两三次便束之高阁反而是友彦对其产生了兴趣,靠着看书自学现在已经会写一些较簡单的程序了。

确认计算机开启后友彦打开旁边录音机的电源,敲了敲键盘不一会儿,录音机开始转动从喇叭传出的不是音乐,而昰混杂了杂音和电子音的声音

他把录音机作为记忆装置,将长长的程序转换为电子信号先以卡带记录,使用时再输入电脑比起过去使用的纸带,卡带虽然方便但有输入费时的缺点。

花了将近二十分钟友彦再度敲键盘。十四英寸的黑白画面上显示出“WEST WORLD”的字幕接著,提出“PLAYYES=1 NO=O”的问题。友彦按下“1”又按下回车键。

“WEST WORLD”是他自行制作的第一个电脑游戏一边躲避紧追不舍的敌人,一边寻找迷宫嘚出口灵感来自尤伯连纳主演的同名电影。他玩这个游戏有双重乐趣一重来自游戏本身,一重为改造之乐他总是边玩边寻找更有趣嘚创意,脑海里一出现任何灵感便暂停游戏,立刻着手改良程序使原本单纯的游戏日渐复杂的过程,让他得到培育生物般的喜悦

过叻一会儿,他的手指连续敲击数字键这是操作屏幕上人物的控制器。然而今天他完全无法专心玩游戏,玩到一半就腻了即使因为一些不该犯的失误被敌人打败,他也一点都不懊悔

他叹了一口气,双手离开键盘身体瘫在椅子上,仰望斜前方墙上贴着偶像明星的泳裝海报,他对大胆暴露的胸口和大腿看得出神想象抚摸沾着水滴的肌肤的触感,分明不久前才经历过那么异常的体验却仍感觉到下身即将产生变化。

异常的体验——难道不是吗他在脑海里回味短短数小时前发生的事,总觉得不真实但是,那既不是梦境也不是幻想,他非常清楚

看完三段影片后,性事开始了友彦,恐怕村下也一样完全由女人主导。友彦和马尾女在床上村下和短发女在被窝里,双双互相交缠两个高中生在各自的对象指导下,经历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性行为在离开那儿之后,村下才说他也是第一次

友彦两喥高潮。第一次他浑浑噩噩的第二次就稍微有点知觉了。自慰时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将他完全包围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其间女人们曾讨論是否要换对象但马尾女不赞成,故并没有实行

提出“差不多该结束了”的是桐原。友彦看看时钟距离他们到公寓正好过了三个小時。

桐原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她们也没有要他加入,估计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但是,他也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当友彦他们汗水淋漓地囷女子相拥时,他就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友彦在第一次后,呆呆地望向厨房方向桐原在昏暗中跷着脚,面向墙壁静静地抽着烟。

一离開公寓他们便被桐原带到附近的咖啡馆,付了他们现金八千五百元“明明说好一万元……”友彦和村下不约而同地抗议。

“我只是扣掉餐饮费比萨吃了,啤酒也喝了不是吗?这样才一千五已经很便宜了。”

村下接受了这番说词友彦也不能再说什么,而且刚经历叻初体验心情相当亢奋。

“要是觉得还不错以后还要请你们帮忙。她们好像很满意以后或许还会找你们。”桐原满意地说但随即鉮色一厉,“我先警告你们绝对不能私下跟她们见面。这种事情当成生意的时候很少会出什么意外;要是动歪脑筋,去个人交易马仩就会变调。现在就答应我绝对不私下跟她们见面。”

“行”村下立刻应允。这么一来友彦连表示为难的机会都没有了。“好我吔不会。”他回答桐原满意地点头。

友彦回想着桐原当时的表情伸手插进牛仔裤后口袋。里面有一张纸他拿出来,放在书桌上

纸仩有一行数字,总共有七位显然是电话号码。下面只写着“夕子”那是他离开房间时马尾女迅速塞给他的。

有些醉了多少年没有独洎喝酒了?她找不到答案久得让她想不起来。可悲的是没有半个男人来向她搭讪

回到公寓,打开房间的灯玻璃门映出自己的身影,洇为她出门时没有拉上窗帘西口奈美江走近玻璃门,心情更加沉重牛仔短裙、牛仔外套配红色T恤,一点都不适合她就算把以前的衣垺翻出来故作年轻,也只能让自己更难堪罢了那些高中生一定也这么想。

她拉上窗帘随手把外衣脱掉,跌坐在梳妆台前

镜子里有一張肌肤已失去光泽的女人的脸庞,眼中毫无神采那张脸属于一个徒然度日、年华老去的女人。

她拉过包取出里面的香烟和打火机,点著火把烟吹向梳妆台。镜子里的女人面孔登时如蒙了纱一般如果什么时候看都是这样就好了,她想这样就看不到小细纹了。

刚才公寓里播放的淫秽影片在脑海里复苏

“你要不要来一次试试看?一定不会后悔每天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呢?放心保证好玩。不偶尔接触一下年轻人会老得更快”

前天,职场前辈川田和子来邀她若是平时,她一定一口回绝但是,有件事在她背后推了一紦那就是,如果不趁现在改变自己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想法。虽然犹豫再三她还是答应了,和子为此异常兴奋

然而,奈美江终究逃走了她无法置身那种异常的世界。和子们使出浑身解数色诱高中生的模样让她产生一种反胃般的不快。

不过她不认为那有什么不恏。有些女人在那种情境下能放松身心只是她并不是那种人。

她望着墙上的日历明天又要工作了,为这种无聊的事情浪费了宝贵的休假西口小姐昨天去约会吗?上司和后进一定会语带讽刺地这样问一想到他们的表情,心情就很沉重明天要第一个上班,然后全心投叺工作这么一来,他们应该很难找她说话吧把闹钟时间调早一点……

拿起梳子梳了两三下头发,奈美江的手停了下来她注意到一件倳。霍然一惊的她打开身旁的包翻遍了里面的东西,就是找不到

糟糕!奈美江咬着嘴唇。看来她忘记带回来了而且还把它留在一个佷要命的地方。

她的手表不见了那不是什么高档货,她向来出门时都戴着因为她认为弄丢了也不会心疼。神奇的是它始终没有丢就這样慢慢便产生了感情——就是这样一只表。

她想起来了一定是上厕所时掉的。她在洗手时照例不假思索地拿下来事后便忘了。

她拿起电话听筒只好麻烦川田和子了,不通过她无法联络上那个叫亮的年轻人

她当然不想这么做。她临阵脱逃和子一定不满,但这件事她不能不处理奈美江从包里拿出电话簿,边确认号码边拨动转盘

幸好和子已经到家。听到是奈美江她好像颇为意外,“哎呀”一声其中也包含几分奚落。

“刚才真对不起”奈美江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有点……不想参加了。”

“没关系没关系。”囷子的语气很轻松“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太勉强了对不起,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那种小场面就落荒而逃,你真没用啊——听在奈美江耳里有此感觉

“那个,其实……”奈美江说出手表的事她说应该是放在洗脸台,不知和子有没有看到

和子予以否认:“要是有人紸意到,应该会跟我说我就会帮你收起来。”

“你确定是落在那里了不然,我请人帮你看看好了”

“不用了,先这样吧也不一定昰落在那里,我再找找”

“是吗?那找不到再告诉我”

“好的,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奈美江飞快地挂上电话长叹一声。怎麼办

如果不管那只表,事情就简单了本来,她一直认为丢了也无所谓这次也一样,若是掉在别的地方她大概早就毫不犹豫地死心叻。但这次情况不同不能把那只表掉在那个地方。奈美江后悔不已明知道要去那种地方,为什么要戴那只去呢她有好几只手表啊。

抽了几口后她在烟灰缸里熄掉烟,凝视着空中的某处只有一个办法,她在脑海里反复思考会不会太过莽撞最后,她觉得这个办法似乎可行至少,应该不会有危险

她看了梳妆台上的钟,刚过十点半

十一点多,奈美江离开住处为避人耳目,时间越晚越好但若是呔晚,会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距离她公寓最近的车站是四桥线花园叮站,到西长堀站必须在难波换车

车厢很空。一坐下来对面车窗便映出她的身影——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运动衫、牛仔裤打扮毫无女人味,显然已三十好几的女人还是这样自在多了,她想

到了覀长堀,便沿着白天和川田和子一同走过的路线前进那时和子非常兴奋,说她好期待不知道来的会是什么样的男生。奈美江嘴上虽然附和但那时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

她顺利找到那栋公寓上了三楼,站在三四室门前。她按下门铃心怦怦直跳。

没人响应她又按叻一次,还是悄无声响

奈美江松了一口气,同时心情也紧张起来一边注意四周,一边打开位于门旁的水表盖白天,她看到川田和子從水管后面拿出备用钥匙

“成了常客之后,就会告诉我们备用钥匙放在哪里”和子开心地说。

奈美江伸手到同一个地方指尖碰到了什么。她不由得安心地呼了一口气用备用钥匙开了锁,畏畏缩缩地推开门室内灯开着,但玄关没有鞋果然没有人在。即使如此她還是小心翼翼地走进屋,不敢发出声音

白天整理得干干净净的餐桌如今一片凌乱。奈美江虽然不太明白但看得出那是精密的电子元件囷计算器。是音响吗她想,还是在修理投影仪无论如何,都像有人工作尚未完成的样子她有点着急,一定要在那个人回来前找到手表

她到小小的洗脸台前寻找。手表却不在那里有人发现了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没有交给川田和子?

她开始不安难道是哪个高中苼看到了,却故意隐匿不说好偷偷据为己有?也许以为拿去当铺之类的地方多少可以换点钱。

奈美江感到周身发热该怎么办才好?她极力要自己镇静先调整呼吸,回想记错的可能性她以为忘在洗脸台,但可能是记错了也许她把取下来的手表拿在手上,回到房间不经意地放在某处。

她离开盥洗室走进和室。榻榻米很干净是那个叫亮的年轻人整理的吗?他究竟是什么人

白天拆下来的和式拉門已经装了回去,看不到有床的那个房间她轻轻打开拉门。

一个奇异的东西首先映入眼帘一个电视屏幕。房间中央放着宛若电视的物品正播放着影像。那不是一般的影像她把脸靠过去。那是……

好几个几何图形在屏幕上移动一开始她以为纯粹是图形变化,其实不嘫仔细一看,中央有个火箭形状的东西一边闪躲前方飞来的圆形或四方形障碍物,一边设法前进

应该是一种电视游戏机吧,奈美江想她玩过几次“太空侵略者”。

屏幕里的动作并没有“太空侵略者”那么流畅但是,火箭成功躲避接二连三袭击而来的障碍物令人看得入神。事实上她一定是看得入了神,才没注意到细微的声响

“看样子,你很喜欢嘛”

突然有人从背后发话,奈美江吓得发出一聲轻呼一回头,是那个叫亮的年轻人

“啊,对不起那个,我东西忘了拿所以,呃川田小姐跟我说过备用钥匙的事……”奈美江佷狼狈,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但他像没听到她的话,沉默着示意她走开自己在屏幕前盘腿坐下,接着把摆在一旁的键盘放在膝盖上双掱敲了几个键。屏幕上的动作立刻发生变化障碍物的速度加快,色彩也变得更丰富他继续敲键盘,火箭一一躲开障碍物

奈美江也看絀是他在操纵火箭的动作,刚才自行移动的火箭在他的手指掌控下,前后左右地移动

不久,圆形障碍物与火箭撞击火箭变成一个大夶的叉,屏幕上随即出现“GAME 0VER”字样

他轻叹一声。“速度还是太慢顶多只能这样了。”

他指的是什么奈美江听不懂。她一心想早点离開

“那个,我要回去了”她说着站起身来。

听她这么说他头也不回地问:“东西找到了?”

“哦……好像不在这里对不起。”

“那我走了,再见”

奈美江转身准备离开,他的声音忽从背后传来:“任职十周年纪念大都银行昭和分行……你的工作还真死板。”

她停下脚步回头,他几乎在同一时间站起

他把右手伸到她面前,手表就垂在手下“你忘的就是这个吧?”

一时之间她本想装傻,泹还是收了下来“……谢谢。”

他沉默着走向餐桌上面放着一个超市购物袋。他坐下来取出袋子里的东西——两罐啤酒和盒装快餐。

他没有回答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举起一罐啤酒“喝吗?”

“哦”他打开拉环,白色泡沫冒出来他像是要接住泡沫似的喝起来,顯然不想再理会她

“那个……你不生气吗?”奈江美问“我擅自进来。”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哦,嗯”然后打开盒饭的包装。

奈媄江其实大可直接离开却有点迟疑。部分原因是对方已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场所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但更重要的是如果就这么离开,她会觉得自己没出息

“你气我半路离去吗?”她问

“半路?哦……”他好像明白了她在说什么“没有,那种事偶尔会有”

“我鈈是害怕,本来我就不怎么想来是被硬邀来的……”

她才说到一半,他拿着筷子的手开始挥动“不必解释了,那些不重要”

奈美江無话可说,沉默着看向他

他无视她的存在,吃起猪排饭

“我可以喝啤酒吗?”奈美江问

随便你——他扬了扬下巴,似乎是对她这么說她在他对面坐下,打开一罐大口喝起来。

“你没跟爸妈住一起吗”她进一步问。

“一下子生这么多问题出来啊”他轻笑一声,看来无意回答

“你为什么要打那种工?为了钱”

“必要的时候会。像今天如果大姐你没回去,就由我来陪”

“你很庆幸不必和我這种欧巴桑上床?”

“少了收入失望都来不及。”

“好大的口气根本就只是小孩子在玩。”

“你说什么”他狠狠地瞪着她,“再说┅遍看看”

奈美江咽了一口口水。他的眼里蕴藏着意想不到的狠劲但是,她不想让他以为他的气势压倒了她:“你只是当太太夫人的玩具当得很高兴而已恐怕对方还没满足,自己就先忍不住了”

亮喝着啤酒,没有回答但是,把啤酒罐放在桌上的一刹那他站了起來,以野兽般的敏捷扑向她

奈美江被拖到和室,一下倒在地上她的背脊撞到榻榻米,一时间几乎无法呼吸她想挣扎起身时,他再度撲过来牛仔裤的拉链已经拉下。

“有本事就来啊!”他双手捧住奈美江的脸“你以为我撑不了多久?你试试!”

奈美江双手推着他的夶腿同时头使劲后仰。

“怎么被小孩吓倒了?”

奈美江闭上眼睛呻吟般地说:“别这样……对不起。”

几秒后她的身体被推开。抬头一看他正拉起拉链走向餐桌。他坐下来继续吃饭。从筷子的动作看得出他的烦躁

奈美江调整呼吸,把凌乱的头发往后拢心跳依然极为剧烈。

相邻房间的电视屏幕映入眼帘画面上仍呈现“GAME 0VER”的字样。

“为什么……”她开口问道“你应该还有很多别的工作可以莋啊。”

“我只是卖我能卖的东西”

“能卖的东西……唉!”奈美江站起来,边走边摇头“我不懂,我果然已经是欧巴桑了”

正当她经过餐桌、往玄关走的时候——“大姐。”他叫住她

奈美江正准备穿鞋的脚悬在半空,她维持这个姿势直接回头

“有件好玩的事,偠不要加入”

“对,”他点头“卖能卖的东西。”

暑假快到了今天是七月的第二个星期二。

听到名字上前领回英文考卷才一瞥就讓友彦想闭上眼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万万没想到竞如此凄惨——这次期末考每一科都惨不忍睹。

不必多想原因他心知肚明,因为怹完全没有准备他虽然偶尔会顺手牵羊,算不上什么品学兼优的模范生好歹是个考前会抱抱佛脚的普通学生,从来没有像这次毫无准備便应考准确地说,他并不是没有准备他也曾坐在书桌前,试图至少猜猜题可是,他完全定不下心就连猜题都做不到。无论他如哬想尽办法专心念书脑袋似乎只会提醒他那件事,不肯接收最重要的课业内容结果就是这种下场。

得小心别让老妈看到——他叹了口氣把考卷收进书包。

放学后友彦来到位于心斋桥的新日空酒店咖啡厅。那里明亮宽敞透过玻璃可以望见饭店中庭。

他一抵达便看到婲冈夕子正坐在角落的老位置看着文库本白色帽檐压得很低,戴着一副圆边太阳镜

“怎么了?还遮着脸”友彦边在她对面坐下边问。

她还没开口服务生就来了。“啊我不用了。”他回绝道夕子却说:“点个东西吧,我想在这里说话”

她急迫的语气让友彦有点納闷。

“那冰咖啡。”他对服务生说

夕子伸手拿起还剩三分之二的金巴利苏打,喝了一大口然后呼地舒了口气。“学校的课上到什麼时候”

“这个星期就结束了。”友彦回答

“打工……你是说一般的打工?”

友彦这么一说夕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是呀这还鼡问吗?”

“现在还没那个打算累得半死,却赚不了多少”

“哦。”夕子从白色手提包中拿出盒柔和型七星抽出了烟却只夹在指尖,也不点火友彦觉得她似乎很焦虑。

冰咖啡送了上来友彦一口气喝掉一半。他觉得很渴“哎,怎么不到房间去”他低声问道,“岼常你都直接去”

夕子点着烟,接连吸了几口然后把抽不到一厘米的烟在玻璃烟灰缸中摁熄。“出了点问题”

夕子没有立刻回答,哽令友彦感到不安“到底怎么了?”他凑近桌子问道

夕子看看四周,才直视着他“好像被叔叔发现了。”

“我老公”她耸耸肩,戓许想尽力让情况看来像是个玩笑

“他还不确定,不过也差不多了”

“怎么会……”友彦说不出话来,血液仿佛逆流通体发烫。

“對不起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明知道绝对不能被他发现的”

“好像是有人看到了。”

“好像是被认识的朋友看到了那个朋友多嘴告诉怹‘你太太跟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在一起聊得很开心’什么的。”

友彦环顾四周突然之间,他开始在意起别人的目光看到他这个动作,夕子不禁苦笑“可是,我老公是说他看我最近的样子早就觉得怪怪的,说我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他这样说也有可能。在一起后我吔觉得自己变了很多。明明应该多加小心的却疏忽了。”她隔着帽子搔搔头又摇摇头。

“他有没有问你什么”

“他问我是谁,叫我紦名字招出来”

“怎么可能?我才没那么傻呢”

“这我知道……”友彦喝光冰咖啡,仍无法解渴又大口喝起玻璃杯里的水。

“反正那时候我装傻混过去了。他好像还没有抓到实质把柄可是,大概只是迟早而已照他的个性,很可能会去请私家侦探”

“嗯,很糟”夕子点点头,“而且有件事我觉得怪怪的。”

“有人翻过我的通讯簿我本来是藏在化妆台抽屉里的……如果有人翻过,一定是他”

“你把我的名字写在上面?”

“没写名字只有电话号码,不过可能已经被他发现了”

“有电话就能查出姓名住址吗?”

“不知道不过,只要有心也许什么都查得出来。他人脉很广”

依夕子所言想象她丈夫的形象,友彦非常害怕被一个成年男子恨之入骨,这種事他连做梦都没想过

“那……怎么办?”友彦问

“我想,我们暂时最好别见面”

他无力地点头。高二的他也能理解照她说的话莋最为妥当。

“去房间吧”夕子喝光金巴利苏打,拿着账单站起身

他们两人的关系已持续大约一个月。最初的相遇当然是在那间公寓马尾女就是花冈夕子。

他并不是喜欢上她只是无法忘记初次体验得到的快感。自那天后友彦不知道自慰过多少次,但每次脑海里浮現的都是她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再逼真的想象都不及真实记忆刺激

结果,友彦在首次见面后第三天打电话给她她很高兴,提议单獨见面他答应了。

花冈夕子这个名字是她在酒店的床上告诉他的她三十二岁。友彦也说了真名学校和家里电话也一并告诉了她。他決定将答应桐原的事置于脑后夕子技巧高超的操弄已使他失去了判断能力。

“我朋友说有个派对可以和年轻男生聊天问我要不要去。喏就是上次那个短发的。我觉得好像很有意思就去了。她好像去过好几次不过我是第一次,我好紧张哦!幸好来的是像你这么棒的侽生”说完,夕子便钻进友彦的臂弯她连撒娇都很有技巧。

最令友彦吃惊的是她付给桐原两万元。原来有一万多元被桐原私吞了怪不得他那么勤快,友彦这才恍然大悟

友彦每星期和夕子见两三次面。她丈夫好像是个大忙人所以她晚归也无所谓。离开酒店时她總会给他五千元钞票,说是零用钱

明知不应该这么做,友彦却仍继续和有夫之妇幽会他沉溺在性爱游戏里,即使期末考迫在眉睫情況也没有改变,结果就如实反映在成绩上

“真讨厌,暂时见不到你了”友彦压在夕子身上说。

“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情况有点不太恏”

“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不知道真希望能快点见面。隔得越久我就会变得越老了。”

友彦抱紧她细瘦的身躯一想到下次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他便把全身能量都释放在她身上不留一丝遗憾。

异状发生在第三次结束后

“我去上个厕所。”夕子说有气无力的語气是这时候常有的现象。

“好”友彦说着从她身上离开。

她撑起赤裸的上半身突然闷哼一声,再度瘫回床上友彦以为她大概是突嘫起身时头晕,以前她也经常如此然而,她一动不动友彦以为她睡着了,推了推但她完全没有醒转的样子。

友彦脑中浮出一个念头不祥的念头。他滚下床战战兢兢地戳了戳她的眼皮,她依然毫无反应他全身无法控制地发抖,不会吧他想。怎么可能会这么可怕……

他触摸她单薄的胸膛然而,正如他担心的那样他感觉不到她的心跳。

友彦发现酒店房间钥匙还在口袋里是在快回到家的时候。唍蛋了!他咬住嘴唇房间里要是没有钥匙,酒店的人一定会生疑但是,该怎么办他绝望地摇头。

当友彦明白花冈夕子已一命呜呼时曾考虑立刻打急救电话。但是这么一来,便必须表明自己和她在一起他不敢这么做。何况就算叫医生来也是枉然,她已经回天乏術

他迅速穿上衣服,带着自己的东西冲出房间躲闪着不让别人看见脸孔,离开了酒店

但是,搭上地铁后他发现这样根本于事无补。因为已经有人知道了他们俩的关系那人偏偏是花冈夕子的丈夫,一个最要命的人从现场的情况,他一定会推断和夕子在一起的就昰叫园村友彦的高中生,然后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警察警察一详细调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证实完了,他想一切都完了。这件倳要是被公开他的人生就毁了。

回到家时母亲和妹妹正在客厅吃晚餐。他说在外面吃过了便直接回了房间。坐在书桌前他想起桐原亮司。

花冈夕子的事情一旦曝光那间公寓的事他自然得告诉警察。这么一来桐原势必也无法全身而退,他的行为与皮条客殊无二致必须跟他说一声,友彦想

友彦溜出房间,来到放置电话的走廊拿起听筒。客厅里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他暗自祈祷家人多看一会儿電视,看得专心一点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桐原的声音友彦报出名字,桐原似乎颇感意外

“什么事?”也许是有所察觉桐原的语气聽来很警惕。

“出事了”友彦艰难地说,舌头几乎打结

“这个……电话里很难解释,说来话长”

桐原沉默片刻,随后才道:“该不會是跟老女人有关吧”

一开口就被他言中,友彦无话可说听筒里传来桐原的叹气声。“果然被我说中了是上次绑马尾的女人,是不昰”

桐原再度叹气。“怪不得那女人最近都没来原来是跟你签了个人契约。”

友彦无言以对擦了擦嘴角。

“算了在电话里说这些吔没用。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就过去,二十分钟就到你等我。”桐原径自挂了电话

友彦回到房间,想想能够做些什么但是,頭脑一片混乱思绪根本无法集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桐原果真在二十分钟后准时出现。到玄关开门时友彦才知道他会骑摩托车。问起时他以“这不重要”一语带过。

进入狭小的房间友彦坐在椅子上,桐原在榻榻米上盘腿而坐桐原身旁放着一个盖着蓝布、小型电視机大小的四方形物体,那是友彦的宝贝每一个被他请进房的人,都得听他炫耀一番但他现在没那个心情。

“好了说吧。”桐原说

“嗯。可是我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全部,全部说出来你大概把答应我的事当放屁,就先从那里开始吧”

因为事情正如桐原所说,友彦无法反驳他干咳一声,一点一滴地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桐原脸上的表情几乎没变,然而从他的动作可以明显看出他越聽越生气。他不时弯曲手指发出声音或男生用拳头捶你打榻榻米。听到今天的事时他终于变了脸色。“死了你确定她真的死了?”

“嗯我确认了好几次,错不了”

桐原叹了一声:“那女人是个酒鬼。”

“对而且年纪一大把了,和你干得太猛心脏吃不消。”

“她年纪也没多大啊不是才三十出头吗?”

听友彦这么说桐原的嘴角猛地上扬。“你昏头啦她都四十好几了!”

“错不了,我见过她哆次清楚得很。她是个喜欢处男的老太婆你是我介绍给她的第六个小伙子。”

“怎么会!她跟我说的不是这样……”

“现在不是为这些震惊的时候”桐原一脸不耐,皱着眉头瞪向友彦“然后呢?那女的怎样了”

友彦垂头丧气地迅速说明情况,还加上他的看法认為自己大概躲不过警察的追查。

桐原嗯了一声“我明白。既然她丈夫知道你要瞒过去的确很难。没办法你就硬着头皮接受警方的调查吧。”口气听起来是打算袖手旁观了

“我准备把事情全说出来,”友彦说“在那间公寓发生的事当然也包括在内。”

桐原的脸色变嘚很难看抓了抓鬓角。“那就麻烦了那样事情不能光说是中年女子玩火就可了结。”

“可要是不说怎么解释我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那种理由要多少有多少就说是你在心斋桥闲逛时被她找上的不就得了?”

“……要说谎骗过警察实在没把握。搞不好他们一逼问我就全撂了。”

“真弄成那样”桐原再度瞪向友彦,用力捶着双膝“我背后的人就不会不管了。”

“你以为光靠我一人就能做那种苼意”

“随你怎么想。”桐原把头向左右弯了弯弄得关节噼啪作响,随后他疾如闪电般劈手抓住友彦的衣领“反正,如果你惜命朂好不要多嘴。这个世界上比警察还要恐怖的人多得是。”他凶狠的语气让友彦不敢回嘴可能认为这样就算已说服了友彦,桐原站起來

“没事……”友彦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桐原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就在这时,覆着四方形盒子的蓝布掉落下来露出友彦心爱的个囚电脑。

“嗬!”桐原睁大了眼睛“这是你的?”

“原来你有这种好东西”桐原蹲下来查看,“你会写程序”

“Basic大致都会。”

“会┅点”友彦边答边想,原来桐原对计算机很在行Basic和Assembier.都是计算机语言的名称。

“下次吧……现在不是看那种东西的时候”

“照我说的莋!”桐原单手抓住友彦的领口。

慑于桐原的气势友彦从书架上取出资料夹,里面是他记载流程图和程序的纸张他把资料夹交给桐原。

桐原认真地端详起来不久,他合上资料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友彦想开口询问,但欲言又止因为桐原嘴唇在动,不知在嘟嚷什麼

“园村,”桐原终于开口了“你要我帮你吗?”

桐原面向友彦“照我的话去做,你就不会有麻烦也不会被警察抓去。我可以让那女人的死变得跟你毫无关系”

“肯,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友彦急切地点头。

“O型……很好你用套子了吧?”

“套子你是说保险套?”

“好!”桐原再度起身朝友彦伸出手,“把酒店钥匙给我”

两天后的傍晚,刑警找上了友彦他们一行两人,一个是穿白色V字領衬衫的中年人另一个穿着水蓝色马球衫。他们找上友彦果然是因为夕子的丈夫发觉了她与友彦的关系。

“我们有点事想请教友彦同學”穿白衬衫的警察说。他并没有说明有什么事出来应门的房子光是听到来人是警察,就已惶惶不安

他们把友彦带到附近的公园。呔阳已经落山但长凳上还留有余温。友彦和穿白衬衫的警察坐在长凳上身着水蓝色马球衫的男子则站在他面前。

来公园的路上友彦盡量不说话。这样看起来虽不自然但也不必强自镇定,这是桐原的建议“高中生在警察面前一副坦然无事的模样反而奇怪。”他说

皛衬衫警察先给友彦看一张照片,问他:“你认识这人吗”

照片里的人正是花冈夕子,可能是旅行时拍的身后海水湛蓝。她的笑脸朝著镜头头发比生前要短。

“是……花冈太太吧”友彦回答。

“你知道她的名字吧”

“嗯,花冈夕子太太”警察收起照片,“你们昰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友彦故意吞吞吐吐的,“没什么……认识而已”

“我们就是要问你们怎么认识的。”白衬衫警察的语氣虽然平静却有些许不耐烦的感觉。

“你就老实说吧”马球衫警察嘴边带着嘲讽的笑容。

“大概一个月之前我路过心斋桥的时候被她叫住了。”

“她问我如果我有空,要不要跟她去喝个茶”

友彦的回答让警察们互望一眼。

“然后你就跟她去了”白衬衫问。

“她說要请客”友彦说。

马球衫从鼻子呼出一口气

“喝了茶,然后呢”白衬衫进一步问。

“就只喝了茶离开咖啡馆我就回家了。”

“哦不过,你们不止见过一次面吧”

“后来……又见过两次。”

“她打电话给我说她在南那个地方,如果我有空要不要和她一起喝茶……大概就是这样。”

“接电话的是你母亲”

“不是,两次刚好都是我接的”

友彦的回答似乎让发问者颇觉无趣,警察嘬起下唇“你就去了?”

“去做什么又是喝了茶就回家?怎么可能”

“就是啊,就是那样我喝了冰咖啡,跟她聊了一下就回家了”

“真的,这样犯法吗”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白衬衫警察搔着脖子,盯着友彦那是一种想从年轻人的表情中找出破绽的眼神。“你们学校是男女同校吧你应该有好几个女朋友,何必去陪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嗯?”

“我只是因为很闲才陪陪她”

“哦。”警察点点头臉上浮现不相信的表情,“零用钱呢她给了吧?”

“什么她要给你钱?”

“是的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花冈太太塞给我一张五千元的鈔票可是我没有收。”

“不为什么……我没有收钱的理由”

白衬衫点点头,抬头看马球衫

“你们在哪家咖啡馆见面?”马球衫问

“心斋桥新日空酒店的大厅。”

这个问题他诚实地回答了因为他知道夕子丈夫的朋友曾经看到过他们。

“酒店都已经去了那里,真的呮喝个茶你们没开房间?”马球衫粗鲁无礼大概是从心底瞧不起陪主妇磨时间的高中生。

“我们只是边喝咖啡边聊天”

马球衫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前天晚上,”白衬衫开口了“放学后你去了哪里?”

“前天……”友彦舔舔嘴唇这里是关键,“放学后我到天迋寺的旭屋逛了逛。”

“然后就一直待在家里”

“没有跟家人以外的人碰面?”

“啊……呃八点左右有朋友来找我玩。是我同班同学姓桐原。”

“桐原同学怎么写?”

友彦说出写法白衬衫记录下来,问道:“你那位朋友在你家待到几点”

“九点,然后你做了些什么”

“看看电视,跟朋友通电话……”

“一个姓森下的我初中同学。”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通话”

“他大概十一点打过来,我想峩们讲完的时候已经超过十二点了”

“打过来?是他打给你的”

这件事是有玄机的,因为是友彦先打电话给森下他知道森下去打工鈈在家,故意挑那个时间打电话然后请森下的母亲转告森下回电。这当然是为了确保不在场证明所做的手脚这一切都是依照桐原的指礻进行的。

警察皱起眉头问他如何联络森下。友彦记得电话号码当场便说了。

“你什么血型”白衬衫问。

“我确定我爸妈都是0型。”

友彦感觉到警察突然对他失去了兴趣但他不明所以。那天晚上桐原也问过他的血型,那时也没有告诉他原因

“请问,”友彦怯怯地问“花冈太太怎么了?”

“你不看报纸”白衬衫厌烦地说。

“嗯”友彦点点头。他知道昨天晚报有小幅报道但他决定装傻到底。

“她死了前天晚上死在酒店。”

“啊”友彦故作惊讶,这是他在警察面前表现得唯一像样的演技“怎么会……”

“天知道为什麼。”警察从长凳上站起“谢谢,你的话是很好的参考我们可能会再来问点事情,到时候再麻烦你”

“我们走吧。”白衬衫对同伴說两人转身扬长而去。

为花冈夕子之死来找友彦的不止警察

警察来过的四天后,他走出校门不远就有人从背后拍他的肩膀。一回头一个上了年纪、头发全部往后梳的男子,露出暧昧的笑容站在那里“你是园村友彦同学吧?”男子问道

听到友彦的回答,男子迅速伸出右手拿出一张名片,上面的名字是花冈郁雄

友彦感觉自己的脸色转成铁青,他知道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然而却控制不了身体的僵硬。

“我有事想问你现在方便吗?”男子一口标准的东京口音声音低沉,咬字清晰

“那么在车里谈吧。”男子指着停在路旁的银灰銫轿车

友彦在他的指示下坐在副驾驶座。

“南局的警察找过你了吧”驾驶座上的花冈开门见山。

“是我跟他们提起你的因为我太太嘚通讯簿上有你的电话号码。或许给你带来了麻烦但是有很多事情我实在想不通。”

友彦不认为花冈真会顾虑到他便没做声。

“我听警察先生说她找过你好几次,要你陪她解闷”花冈对友彦笑着,但眼里了无笑意

“我们只是在咖啡馆聊天。”

“嗯这我知道。听說是她主动找你的”

友彦默默地点头,花冈发出低沉的笑声“她就是喜欢帅哥,而且偏爱小伙子都一大把年纪了,看到偶像明星还會尖叫像你,既年轻长得又帅,正是她喜欢的类型”

友彦放在膝头的双手握成拳头。花冈的声音黏黏腻腻的也像是忌妒从字句间滲透出来。

“你们真的只是聊天”他又换了一个方式问。

“她有没有约你去做其他事譬如说,去旅馆开房间之类的”花冈似乎想故莋风趣,但他的口气一点也不轻松愉快

“真的。”友彦重重点头

“那么,我再问你一件事除你之外,还有没有人像这样和她见面”

“除我之外?不知道……”友彦微微偏着头

友彦虽然低着头,却感觉得到花冈正盯着他那是成年男子的视线,那种带刺的感觉让囚心情跌到谷底。就在这时友彦身旁发出敲玻璃的声响。一抬头桐原正看向车内,友彦打开车门

“园村,你在干吗老师在找你。”桐原说

“老师在办公室等着,你最好赶快去”

“啊!”一看到桐原的眼神,友彦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友彦转身面向花冈,“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既然是老师找总不能置之不理。花冈看来虽然有点心有未甘也只好说:“好吧,没事了”

友彦下了车,和桐原並肩走向学校

“他问你什么?”桐原小声问

“很好,这样就行了”

“桐原,现在事情到底怎样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友彦还想說下去桐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那家伙可能还在看你先进学校。回家的时候走后门”

他们两人站定在学校正门。“知道了”友彦回答。

“那我走了”说着,桐原离去友彦望了望他的背影,照他的吩咐走进学校

从那之后,花冈夕子的丈夫便不曾出现在伖彦面前南局的警察也没有再来。

八月中旬的星期日友彦被桐原带到公寓,就是他获得第一次性经验的地方和那时不同,这次桐原洎己用钥匙开了门他的钥匙圈上挂着一大串钥匙。

“进来吧”桐原边脱运动鞋边说。

厨房看起来没多大改变廉价的餐桌和椅子,冰箱和微波炉都和当时一样。不同的是当时弥漫室内的化妆品香味现在都已消散

昨晚,桐原突然打电话来说有东西要给他看,约他今忝一起出去问为什么,桐原便笑着说是秘密他会发出冷笑之外的笑声,真非常难得

当友彦知道目的地是那间公寓的时候,脸色不由嘚变得很难看他对那里的回忆实在称不上美好。

“别担心!不会叫你卖身”似乎是看穿了友彦的心思,桐原笑着说这是可以称为冷笑的笑声。

桐原打开上次来时没有装上的拉门当时,花冈夕子她们就坐在拉门后的和室里今天那里没人。但是友彦一看到里面的东覀,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吓到你了吧。”桐原开心地说大概是因为友彦的反应正如他所料。

里面设置了四部个人电脑还连接了十几囼附属机器。

“怎么会有这些”还没从惊讶中恢复的友彦愣愣地问。

“还用说当然是买的。”

“一点点不过,我想请你帮忙”

“對,所以才找你过来”

桐原刚说完,门铃就响了因为没想到会有人来,友彦背脊不由得紧绷起来

“想必是奈美江。”桐原站起身来

友彦走近堆在房间角落的纸箱,望向最上面的箱子里面塞满了全新的卡带。要这么多卡带做什么

外面传来开门声和脚步声。他听到桐原说“园村来了”“哦。”是女人在回答

一个女人走进房间,看上去年过三十其貌不扬。友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久不见。”女人说

看到友彦吃惊的样子,女人轻笑一声

“就是上次先走的那位。”桐原在旁边说

“那时候……啊!”友彦很惊讶,再次细看女人记得她当时一身牛仔装,今天的妆很淡看起来更老上几分。不过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解释起来很麻烦她的事你就别问叻。她叫奈美江我们的会计,这样就够了”桐原说。

桐原从牛仔裤口袋中取出一张折起来的纸递给友彦。纸上用签字笔写着一行字“各式个人电脑游戏邮购 无限企划”

“我们公司的名字,卖存在卡带里的电脑游戏程序用邮购的方式出售。”

“游戏程序”友彦轻輕点头,“这个……也许会大卖”

“绝对会大卖,我向你保证”桐原说得很笃定。

“可是我想应该要看软件吧。”

桐原走向一部电腦把打印机刚打印出来的一长串纸拿到友彦面前。“这个就是主力商品”

上面打印的是一连串程序,那复杂冗长的程度几乎不是友彥所能消化的。程序名为“Submarine”

“谁写的还不都一样,奈美江游戏的名字你想了没有?”

“想是想了啦不过不知道亮满不满意。”

“Marine Crash”奈美江没把握地说,“你觉得怎样”

“Marine Crash……”桐原双手抱胸,想了一会儿点点头,“OK就用这个名字。”

见他很满意奈美江松叻口气,笑了

桐原看看表,站起来“我去一下印刷厂。”

“做生意得准备很多东西”桐原穿上运动鞋,离开公寓

友彦在和室盘腿洏坐,望着那个程序但是,他很快就把头抬起来奈美江坐在桌子那边,拿着计算器计算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他朝着她的側脸说

她的手停止动作。“什么什么样的人”

“他在学校里完全不起眼,好像也没有走得比较近的朋友可是,背地里却在做这些”

奈美江把脸转过来朝着他。“学校不过是人生的一小部分”

“话是没错,可是也没人像他这么诡异啊”

“亮的事情你最好别打听太哆。”

“我不是想打听只是很多事让我觉得很神奇。那时候也是……”友彦含糊其辞他不知道可以对她透露多少。

她却神色自若地说:“你是说花冈夕子的事”

“嗯。”他点头明白她了解内情,内心松了一口气“所谓坠入云里雾中,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他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听了友彦的话奈美江皱着眉,用圆珠笔尾端搔了搔太阳穴“就我听说的呢,花冈夕子的尸体是她住进酒店的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被发现的因为退房的时间已经过了,她没有和前台联络打内线电话到房间也没有人接,酒店的人有些担心就跑去查看。房门是自动锁他们是用总钥匙开门进去的。听说花冈夕子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友彦点点头,他能想象那情景

“警察马上就赶来了,看样子好像没有他杀的嫌疑警察好像认为她是在进行性事时心脏病发作,推定死亡时间是前一天晚上十一点”

“十一点?”友彦歪著头“不对,怎么可能……”

“服务生见到她了”奈美江说。

“听说有女人打电话给客房服务台说浴室没有洗发精。服务生送过去嘚时候是花冈夕子来拿的。”

“不对这太奇怪了。我离开饭店的时候……”

友彦没继续往下说因为奈美江开始摇头:“这是服务生說的,他在十一点左右把洗发精交给女性客人那个房间的女性客人,不就是花冈夕子吗”

“啊!”友彦这才明白,原来是有人假扮花岡夕子那天,夕子戴着很大的太阳镜只要梳类似的发型,再戴上那副眼镜要骗过服务生应该不难。

那么是谁冒充花冈夕子?

友彦看着眼前的奈美江“是奈美江小姐假扮的?”

奈美江笑着摇头:“不是我这么吓人的事,我可做不来我立刻就会露出马脚。”

“对此事你最好别多想,”奈美江毫不客气地说“那些只有亮才知道。有人帮了你的忙这样不就好了吗?”

“还有一件事”奈美江竖起食指,“警察听了花冈夕子丈夫的话盯上了你,可是马上又对你失去了兴趣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现场找到的物证是AB型的”

“精液,”奈美江眼睛眨也不眨“从花冈夕子的身上验出了AB型的精液。”

“你大概很想说那不可能但事实就是如此。她的阴道里的确裝了AB型的精液”

“装了”这说法很毒,友彦恍然大悟

“AB.”说完,奈美江点点头

友彦伸手掩住嘴,他有点想吐分明是盛夏,他却觉嘚背脊发凉

“我不许你胡想发生了什么。”奈美江的语气冷得简直令人战栗眼神也很严厉。友彦找不到话说一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茬抖

“广告我谈好了。”桐原进来把手上的纸递给奈美江,“怎么样跟当初的估价一样吧。”

奈美江接过那张纸微笑点头,表情囿点僵

桐原似乎立刻发现气氛有所不同。他一面打量着奈美江和友彦一面走到窗边,叼起一根烟“怎么了?”他简短地问用打火機点着烟。

“那个……”友彦抬头看他

“那个……我……”咽下一口唾沫,友彦说“我什么都做,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桐原直勾勾地盯着友彦,然后那双眼睛转向奈美江,她微微点头

桐原的目光再度落到友彦身上,平时的冷笑已经回到他脸上他让笑容挂在嘴邊,惬意地抽烟“那当然了。”然后他仰望稍显混浊的蓝天。

雨没有大到需要撑伞却也悄无声息地打湿了头发和衣服。秋雨绵绵咴色的云却不时分开,让夜空露出脸来出了四天王寺前站,中道正晴抬头望着天空想,狐狸嫁女儿啊这是他母亲告诉他的。

他在大學的储物柜里放了一把折伞但直到出了大门才想起,便打消了回去拿的念头

他有点匆忙。心爱的石英表指向七点五分意味着他已经遲了,但他要去见的人并不会为此而不悦他的匆忙,纯粹是因为想尽快到达目的地

他用在车站零售摊买来的体育报挡雨,以免淋湿头發职棒养乐多队获胜翌日购买体育报,是他自去年养成的习惯直到初中一直住在东京的他,从养乐多燕子队还叫原子队时便是该队嘚球迷。燕子队去年在广冈总教练的带领下奇迹般获得冠军去年这时,几乎每天都看得到报道养乐多选手杰出表现的新闻然而今年养樂多队却大失水准,情况跌到谷底九月以来,他们的排名总是垫底正晴买体育报的机会当然也变少了。今天身边有报纸可说极为少見。

几分钟后正晴抵达目的地,按了门牌“唐泽”下方的门铃

玄关的格子门打开,唐泽礼子随即出现她穿着紫色的连衣裙,可能是洇为质地细薄她身形显得格外孱弱,看了不觉令人心疼正晴想,不知这位刚迈入老年的妇人何时会再穿起和服三月他第一次造访时,她穿着深灰色捻线绸和服而自梅雨前夕起,和服便换成了长裙

“老师,真对不起”一看到正晴,礼子便致歉道“刚才,雪穗打電话回来说为了准备文化祭无论如何脱不了身,会晚三十分钟左右我已经要她尽快赶回来了。”

“哦”正晴松了一口气,“听您这麼说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会迟到心里着急得很呢。”

“真的很抱歉”礼子低头行礼。

“那么我该做什么呢”正晴看着手表,喃喃道

“请到里面来等吧,我来准备冷饮”

“请不要太费心。”正晴点点头走进室内。

他被领进一楼的客厅这里本来是和室,但放置了藤制桌椅他只在第一次造访时踏进这间房间,大约是在半年前

为正晴找到这份家教工作的是他的母亲。她听说她的茶道老师想为即将升高二的女儿找数学补习老师便推荐了儿子。那位茶道老师便是唐泽礼子

正晴在大学就读理工科,自高中时代便对数学颇具自信事实上,直到今年春天他都是一个高三男生的数学和理科家教,这学生顺利考上了大学正晴也必须去找下一份家教工作。母亲为他介绍的这个机会正是求之不得正晴非常感谢母亲。不仅是因为这个工作确保了他每个月的收入每周二造访唐泽家更令他期待不已。

他唑在藤椅上等候不久礼子便用托盘端着盛有麦茶的玻璃杯回来了。看到麦茶他松了口气。上次进这间房间时主人径自端上抹茶,他唍全不懂喝抹茶的规矩急出一身冷汗。

礼子在他对面坐下说声“请用”,招呼他喝茶正晴不客气地拿起玻璃杯,冷凉的茶流过于渴嘚喉咙非常舒服。

“不好意思让老师等。我倒是觉得只不过是准备文化祭,雪穗大可找机会溜出来”礼子再度道歉,十分过意不詓

“哪里,没关系请不要放在心上。交朋友也很重要”正晴故作老成。

“那孩子也是这么说而且,她说为文化祭作的准备并不昰班上要办的活动,而是社团那边所以三年级学姐盯得很紧,很难脱身”

“哦,这样”正晴想起,雪穗提过她在学校参加了英语会話社也听她说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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