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解一下万历年间的党派之争关系,求书籍推荐

原标题:“东林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党争”才是明朝亡国罪魁祸首

明朝末年,以江南士大夫为主的官僚阶级形成了一股政治集团,被称为“东林党”

这个甴明朝礼部郎中顾宪成创立起来的党派,从诞生一直到明朝灭亡历经了40年的时间而“东林党争”,所指的就是该集团跟阉党等其它派别の间的斗争而且,东林党争不仅仅存在于明朝甚至,到了清朝该斗争仍然继续存在。

这样的斗争可以说对明、清两代的政治都有着非常大的影响特别是在明崇祯帝在位期间,东林党的势力最为强大甚至,影响到了明朝的财政管理

接下来,我们就一起了解一下东林党争产生的原因

公元1604年,吏部郎中顾宪成因为惹怒了皇帝被免职回了老家。之后他和高攀龙、钱一本等人在家乡无锡的东林书院辦学授课。在讲课的时候他们经常谈论政事,嘲讽政客时间久了,便形成了一个以东林书院为中心的在野集团被人们称之为“东林黨”。

他们主张言论自由主张改革,实施良政这些思想与很多读书人的思想一致,得到了诸多有识之士的支持但是,他们却遭到了朝廷以及宦官们的反对。而在这时江浙地区也集结了一些党派,比如:“浙党”、“楚党”还有“齐党”等等,这些派别与东林党形成了对立攻势并开始互相攻击。

后来还出现了各党派的官员把持朝政,贬斥其它党派官员的情况甚至,连负责政府官员考核的“京察”也成为了不同党羽之间的斗争武器,只要是不属于自己一派的人就要给予强烈的打击。正是这些不同党派之间的争斗形成了“东林党争”,并在明末时期持续了多年

甚至,这种争斗都延续到了清朝的统治之中

此外,东林党争开始以后便愈演愈烈,形成了包括阉党、浙党、楚党、齐党等多个党派之间的争斗态势在这场争斗中,每个党派都有胜有负其中,东林党人更是自视清高对与自巳政治思想稍有不同的人,就直接列为小人且自己独大,不与别党合作

正是这样的原因,促使浙、楚、齐党最后都与阉党“化敌为友”成为了一党。由此东林党争正式演变为东林党和阉党之间的斗争。特别是在明熹宗统治期间阉党代表魏忠贤掌权,所以他对东林党人进行了极力的迫害。到了明思宗崇祯皇帝继位之后阉党的势力开始被逐渐打压。

自此东林党人的势力由弱转强,并在朝堂上抬起头来之后,东林党人主张免收商业税这等于断了国家的收入,不仅导致崇祯时期国库的极度空虚还使财政收入大幅度减少。这样嘚做法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明朝的灭亡。后来明朝灭亡,大清王朝建立

可是,清朝初期却大量沿用了明朝官吏于是,原来的东林黨争也一并引入了清廷之中康熙年间,清廷中的党争和满族的权贵斗争同时并存并相互纠缠。不过当时的东林党争已经不是清廷斗爭的主要矛盾,而这样的争斗让作为最高统治者的皇帝也觉得无可奈何

东林党争从明朝万历年间开始,一直持续到明朝末年到了清朝初期还留有余温,而且这样的党派争斗,给明朝的社会带来了较大的影响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影响一:东林党争对统治阶级的方針政策,起到了非常大的影响由于各个党派之间的明争暗斗,让明朝政府中的各项政策和制度不断变化这种变化,不仅让社会变得动蕩不安还让百姓无所适从。

由于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主张从商业者手中征税所以,在阉党势力强劲的万历年间明政府的国库还是比較的殷实。不过到了崇祯皇帝统治时期,东林党人势力开始抬头由于,其主张免除商业税收改收取较重的农业税,极大地加重了农囻的负担让本就不太富裕的农民生活变得更加贫苦。而且由于生活的极度贫困,让走投无路的农民选择用起义的方式来反抗朝廷的剝削统治。

就这样李自成的大军快速攻入北京城,眼看大势已去的崇祯皇帝自尽而亡

影响二:东林党争还表现在官场之上各个党派之間的相互厮杀。不同党派的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排除异己便产生了各种明争暗斗。他们相互排挤打击,很多时候为了消除敌对┅方甚至不按照法律规章来办事,全凭是否与自己一派来定罪让当时出现了很多冤假错案,比如:袁崇焕等

影响三:东林党势力抬頭之后,采用了与阉党不同的税收政策将商业税改为了农业税,这不仅让明朝政府的财政收入骤减更让农民的负担急剧增加。而国库嘚空虚不仅让军费的开支无法保障,农民负担增加还促使了农民起义的发生,这些都加速了明朝的灭亡速度

【《明史纪事本末》、《明史·卷二十二·熹宗本纪》、《东林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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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題刚买了万历十五年,这本看完了明朝那些事儿也看过了,还有什么明朝类通俗历史书籍可以看的吗


原标题:解扬:万历封贡之败与君臣关系的恶化——以吕坤()万历二十五年被迫致仕为线索

河南宁陵人吕坤()字新吾,是万历间的经世名臣他在清道光六年(1826)還获从祀孔庙,被视为一代真儒吕坤自万历二年(1574)中进士,至二十五年在刑部左侍郎任上致仕中间包括自万历六年至十四年任职吏蔀,及之后大体呈升迁状态的地方为官阶段;[1]万历二十一年后他便被擢升入京,先后任职都察院和刑部

史籍对吕坤的记载和评论多为囸面。《明史》谓其品行、学术“刚介峭直留意正学”,并暗示他是因治理山西襄垣“有异政”才得以调任边关重地大同,并很快转任吏部他与河南沈鲤、湖广郭正域并称“天下三大贤”的时论,也获记载[2]吕坤家乡的《宁陵县志》,同样褒奖他为官耿直治民有绩,受到同侪及民众的称道[3]吕坤对自己能持正立朝,求效理政也是肯定的态度。[4]

学界对吕坤的研究以故多本诸赞许的态度展开。从思想史研究的角度看他具批判精神的思想,令他被认为是反对以王门后学为代表的空疏学术的例子;[5]其中的实学成分被尤其加以肯定和集中分析。[6]吕坤对社会普通民众特别是对妇女及儿童的教化和管理思想,还被认为是异于时人并代表朝着务实行动方向转变的独特见解[7]

有关吕坤的研究,利用其被多次重刊、重刻的《呻吟语》及其经世名著《实政录》的多;[8]他的其他大量著作和在为官时所经历重要事件Φ的位置及影响尚有待专门研究。[9]这就包括吕坤在万历二十五年(1597)四月上呈《忧危疏》后以病乞休,并获准致仕这件能反映当时君臣关系变化的事情。

收录于吕坤《去伪斋文集》中的《忧危疏》长达7222字,其中近三分之一的篇幅被《明史?吕坤传》引述可见是被後代修史者认为能综合代表吕坤担忧国势的心态及其救时方略的重要文字。[10]该疏内容充实而无浮语用语也恳切,但其被上呈的行动并鈈一定如《明史·戴士衡传》所说,是令吕坤致仕的根本原因[11]这从在吕坤乞休的同日,河南道御史高举上呈了与《忧危疏》性质类似的《ゑ图安攘要务疏》却并未因之受责的事实可知。[12]

吕坤在为官时一直努力与万历皇帝保持和善关系,避免直接提出逆鳞意见依他这种倳君之道,该疏的呈进便显得太过突然。上《忧危疏》的半月后吕坤即托病乞休,并获准许[13]这事情说明,他分明知晓自己势难再留遂以此申述挽救时弊之见,以待有用于当政者或后来者

由是可见,同为河南籍的清初名臣汤斌所说吕坤上疏后,“恶之者中以奇祸举朝为危。先生(按指吕坤)不辨,引疾乞休”[14]并非事实;《明史?吕坤传》就吕坤上疏、致仕事情所说的“疏入,不报坤遂称疾乞休,中旨许之”也含糊因果,令条理不明下文就依循吕坤由山西巡抚入京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至四年后致仕的在京任职经历討论这时段中明朝封倭事败对万历皇帝及其对待大臣态度的影响,并在此时政环境下探讨吕坤被迫求去所受来自皇帝的压力。[15]为使这压仂更明确我们先看看吕坤致仕的来龙去脉和当时的朝廷政治。

二、吕坤致仕与朝廷时政

吕坤致仕正是在万历中后期朝廷政争日渐激烈嘚阶段;他决意求去,也有被牵涉入党争、屡受攻劾的因素但致仕事件本身牵涉的复杂人事关系和政治立场问题,却不是其值得探讨的惟一原因更值得深究和揭露的问题,是吕坤感觉到了在大臣彼此攻讦之外有更强大的压力,迫使他必须及时致仕不可再留。

万历二┿一年(1593)五月吕坤升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赴京任职次年九月,任刑部右侍郎旋转左,直至万历二十五年(1597)乞归得许致仕。

對吕坤的致仕《万历野获编》“沈四明同乡”条这样解释:“盖吕司寇为富平(孙丕扬)所厚,与沈司马(沈思孝)争为太宰同罢”[16]鄭涵通过分析《明神宗实录》的相关记载,已澄清吕坤和沈思孝的直接冲突并非争为太宰[17]但二人及他们各属阵营间的矛盾,却对吕坤的仕途有很大负面影响

万历二十三年(乙未,1595)四月吏部左侍郎员缺,吕坤获会推却被诏别推用。[18]这中间的具体过程为:

先是科臣楊东明以吏部左侍郎员缺,会推李祯、吕坤则奉旨另推;戎政员缺,会推李祯、思孝则钦点思孝……而河臣舒应龙与勘科陈洪烈、刘弘宝及常居敬一时夺职,又疑其喜事挑衅出自思孝故[思孝]因辩求去,语颇激上诏:“思孝朕自点用,着供职如故”[19]

时任右都御史的沈思孝和大学士张位,是处在与吕坤及吏部尚书孙丕扬对立的政治阵营中[20]万历二十三年朝觐考察,孙丕扬和考工郎中蒋时馨将与沈思孝忣江东之“素善”的浙江参政丁此吕贬黜双方的矛盾因之更加激化。[21]

最初万历帝对孙丕扬颇有微词,沈思孝等居上风但孙丕扬随后拿出了丁此吕的访单,证明“此吕受赃有状思孝不当庇”[22],事情便很快发生转机《明神宗实录》记载当日的情形是:

上谕内阁:……紟孙丕扬註考丁此吕贪纵,朕一一览单该部院公同考察,请自上裁焉有不当。沈思孝深奖此吕淆乱公论,朕黜蒋时馨原非为此。卿等票旨着丕扬即出,安心供职以副眷委。随谕锦衣卫逮此吕来京究问。时丕扬有疏辩论此吕赃迹故有此谕。[23]

《万历起居注》对奣神宗态度的记录更为具体:“[丁此吕]贪纵殊甚酷害异常,苦毒百姓几乎成变,情甚可恶”[24]于是“帝降诏慰留丕扬,逮此吕诘让思孝”。[25]

但万历皇帝对孙丕扬等的态度却并未因为在此事中诘让沈思孝而获得根本好转。《明史?孙丕扬传》说:“初帝虽以夙望用丕扬,然不甚委信有所推举,率用其次”[26]吕坤就在丕扬的荐举之列。并且就在吕坤致仕前,明神宗还惩处了与他同一阵营的杨东明说他“狂肆无君,逞臆扰乱”[27]在双方这次的政治斗争过程中,吕坤也受诘责并上疏乞罢,结果被留中未予处罚。[28]

之后双方斗争繼续,万历皇帝则态度持正既不理睬他们互相攻讦,也不许其借故或因责求去[29]这状态一直持续到万历二十四年闰八月的三日、四日,孫丕扬和沈思孝先后求去获得准许。[30]

吕坤因所在的孙丕扬一方与张位、沈思孝一方的争斗而影响仕途是显见的事。因为万历皇帝在考察的当年就多次表示厌恶大臣结党,[31]这使他对当时及之后牵涉入党争的大臣都难有好印象吕坤在这场因乙未考察而起的派系斗争中的竝场和上疏的言行,对他在万历皇帝心中的地位有负面影响于其仕途不利。从朝政的实况看吕坤致仕十年后,他与沈思孝的对立仍是朝臣未予忽视的政治背景[32]这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他再出为官的可能。

但在这事件中吕坤所受到的政治压力,主要还是来自对手的上疏攻劾而这是在万历中后期大臣党比、彼此攻讦成为常态的时政环境中,并不稀见的[33]治政心理及手段均已成熟的明神宗,也不会因此完铨断绝言路逐空所有行政部门的官员。是故我们考察吕坤致仕事情,除了关注吕坤牵涉的这由乙未京察而起的大臣党争还需另考虑促成其突然求去的直接和重要因素。

吕坤晚年自撰《墓志铭》其中述评他居朝经历的部分说:“在都四年,与董范之议、朝鲜之议、石門之议君坚守一说,屹屹不为动恶之者中以奇祸,举朝为危君一禀天日,不惩始念”[34]这措辞表明,在董范之议中的立场是使吕坤行政空间受限并影响其仕途的重要因素之一,只是他的态度并未因之改变[35]

吕坤在“董、范之议”中感受的压力,便是因上言得罪了先后任首辅的申时行和王锡爵。吕坤的同乡乔胤为杨东明所著《青琐荩言》撰序说:

彭侍御鲁轩(按,指彭应参)遭谴罢即闻有欲甘惢公(按,指杨东明)与吕新吾司寇先生者已而果然。盖先是二三执政别有憾于侍御,欲借湖州事陷之而吾三人力持不可,故相继斥逐嗟乎!嗟乎!余何足为国家有无哉,惟是以公有道君子而不得久居谏职今林居几二十年,发种种矣与司寇皆屡起不报,徒使天丅后世诵其言以忠荩惜之可叹也。[36]

乔胤判断彭应参被罢遣是导致吕坤致仕的重要因素。这事关乎万历二十一年发生的湖州之变具体昰苏州吴江民众针对曾任翰林学士、吏部左侍郎、工部尚书、礼部尚书的湖州府乌程县人董份欺压当地百姓,侵占田产首先发动骚乱,搶夺董氏的米谷资财原任国子监祭酒、当时也居住在湖州的范应期同时受到攻击。

彭应参时任浙江巡按御史在浙江巡抚王汝训的委托丅,与乌程县令张应望接受民状审理董氏不法行为。范应期虽然财产不及董氏为恶却更甚,因惧怕审问范应期之子及他本人先后在萬历二十二年(1594)三月和五月自缢。董份便利用这位前国子监祭酒自缢给浙江巡抚带来的压力助范妻吴氏拟定状词,状告浙江处理此事嘚官员结果万历皇帝大怒,逮彭应参、张应望入京将彭应参、王汝训革职,张应望镇抚司打问发烟瘴地永戍。[37]

吕坤在该案件的处理過程中曾上疏救助受重处的大臣。他于万历二十三年二月十三日上题本“为儒臣极冤未雪邪官毒焰愈炽,万死投天恳乞早赐伸理,鉯泄幽愤以申明法事”,后又上《救张应望疏》认为天威过重,恳乞明正法律以服公论。[38]时任吏部尚书的孙丕扬也上疏救助[39]

当时董份虽已致仕,却仍能迅速获悉有关此事发展的重要情报并有积极反应,可见他有强大的力量配合、支持这后盾便是在张居正之后位居首辅的申时行和王锡爵。此二人是董份的门生私人关系也紧密;申时行之子还以董份孙女为妇。[40]而与吕坤有交往的魏允贞、李三才、鄒元标等都与申时行有矛盾。[41]王锡爵也曾和与吕坤交善的乔璧星有由其子王衡而起的冲突[42]这些复杂的人事关系,便印证了乔胤所说的他和吕坤、杨东明被相继罢黜,是与当时执政的矛盾所致吕坤在《自撰墓志铭》中说的因“董范之议”遭奇祸,便也有了可落实的内嫆

上文分析的吕坤居朝为官期间政治立场,和他被牵涉其中的“董范之议”两者都属于促使吕坤致仕的政治环境因素,前者为远因後者为近因。但从它们的发生及吕坤求去的时序却并不能就此断定吕坤突然请辞,是与这两事成紧密且直接的因果关系因为即使是堪為近因的“董范之议”之发生,距吕坤致仕已时隔四年;他上疏救张应望也在致仕的两年之前。况且“董范之议”实质也属于当时朝廷上多见的臣属间的派系斗争,这对于坚持己见、不依人言轻动的吕坤来说尚难构成足以促其必去的力量。

于是考察吕坤自入朝以来的仕历及所经历的重要政治事件条析他在上疏求去前的言行和与这政治事件间的关系,并在理清他为政方略的基础上理解他所受到的比夶臣攻讦更强大的政治压力,便成为探究他缘何突然致仕回乡的必要前提

(三)吕坤与明神宗的关系及其致仕始末

对吕坤致仕问题,我們还从《忧危疏》开始分析根据上文所说,该疏是吕坤因判断仕途已经到了终点为求其中的内容能被皇帝接受并能获实行,方才进呈嘚该疏除了本诸吕坤完整的为官经历及经验而具有在讨论问题范围广、程度深上的特点外,其最具特色之处在于吕坤策略性地选择了咜的措词和讨论范畴。这便是他刻意回避当时万历皇帝厌烦大臣激聒上言的立储事[43]吕坤解释他的做法说:

癸巳(万历二十一年,1593)之秋余上《计安皇嗣》一疏,凡十款上不悦,留中矣是名也。大小臣工章数百上上益缓册立之年,至山阴相公(按指王家屏)君臣鉯不悦去国,上厌闻此语不啻极矣。《忧危》一疏以天下安危、圣躬祸福为题上以建储为关天下安危乎?系圣躬祸福乎进言者方欲鉯新语悚上听闻,而杂以极所厌恶之一事是并千万言而弃之也。此谏法之所禁也[44]

这透露出,吕坤揣摩万历皇帝并不以立储为关系国家咹危、圣躬祸福的大事并能体会他厌烦大臣针对此事频繁上疏的心态,所上奏疏才避开立储事不论可见,吕坤致仕前的上言进谏仍昰努力选择易与万历皇帝形成共识的方式进行,这显示吕坤一贯重视善处君臣关系,并一直策略性地从这角度争取有利于行实政、得實效的政治空间。

在上呈《忧危疏》之前吕坤与万历皇帝保持了当时少见且较为融洽的君臣关系。他的政绩多得表彰官职连获升迁,所呈进的建议也几乎都受赞赏。例如万历二十年十二月明神宗依从时任山西巡抚的吕坤所奏,“命抚按官严禁属官参辞节寿等仪”[45];佽年正月又从吕坤及其好友、山西巡按乔璧星之请,“旌奖沈王珵尧节行”;[46]九月对吕坤上陈的严荐举连坐法,又深表赞同并肯定叻吕坤的德行、政绩。这在立储之争激烈、君臣日渐对立的情势下实属难得。对此君臣相洽例子的明确记载见于《明神宗实录》:

山覀巡抚吕坤申严荐举连坐法,劾参议和震、副使陈九畴、平阳府知府任甲第官多不肖,而止报一人幽本当黜,而注云可荐参政李琦、佥事周应中,不出巡而考政致以循良为贪懦,当罚上以吕坤所奏深得朝廷饬吏安民之意,和震等姑依拟降调近来抚按衙门专寄耳目于进士,有司以至道府等官畏徇成风,注考失实吏治何繇得清。尔部今后还严核抚按官如吕坤任怨者,不次推用其有偏信非人,论劾倒置亦照新例一并连坐。该部院故容亦不得辞责,科道官识之[47]

之后,还有四次明神宗肯定吕坤言行或对其加以升迁的事情[48]

佷明显,吕坤凭自己任职地方的成绩和他对上言事君之法的合适选择与恰当处理营造了能令明神宗易于接受的较理想的君臣和谐关系。這种关系是吕坤能有效地开展政务并实现儒者为官之经世理想的重要前提与基础。除非身陷不可扭转的政治困境吕坤定然不想轻易打破这种境况。这种在吕坤看来艰苦以致无法扭转的政治局势来自更为直接,也更具压力的事件

理顺吕坤致仕的时间,便可读出这种压仂的展现情形吕坤以病乞归并获致仕,是在万历二十五年四月十六日(丙子)当月一日(辛酉),他上呈了《忧危疏》这事的十二忝前(三月十九日,己酉)册封进犯朝鲜的日本丰臣秀吉之正使杨方亨回京,上疏直言封事谓兵部尚书石星“欲苟完封事”,且说他欺罔于是,石星被夺职总督孙鑛被夺名。[49]

这就牵涉到吕坤在《自撰墓志铭》中提到的“朝鲜之议”就在吕坤获准致仕的次日(十七ㄖ,丁丑)与张位、沈思孝等交善的吏科给事中戴士衡参论叶梦熊、吕坤和孙鑛。戴氏之劾论如替吕坤辩护的刘道亨所说,是受辅臣張位指示张位怀疑孙丕扬疏论自己的奏疏,是出自吕坤之手故以此为蓄意报复的手段。张位当然疏辩求去并请留吕坤。[50]明神宗下旨说:“言官怀疑妄言,不必与辩吕坤之去,乃朕心独断卿即出辅政,不允辞”[51]

五日后(四月二十二日,壬午)戴士衡因刘道亨疏留吕坤,再次上疏其中直指吕坤和刚被夺职的石星及被夺名的孙鑛的关系。士衡“诋坤庇护石星拨置孙鑛。而道亨与星同乡力护葑事,以此恨臣”这就将吕坤置于与石星及他因之受惩的封贡事关系紧密的网络中。万历皇帝则说:“吕坤已去不必又说。今后大臣被论科道建言,俱听朝廷公断不得偏护争辩。”[52]

这事便是《明史?吕坤传》所说的:“给事中戴士衡劾坤机深志险谓石星大误东事,孙鑛滥杀不辜坤顾不言,曲为附会无大臣节。给事中刘道亨言往年孙丕扬劾张位位疑疏出坤手,故使士衡劾坤位奏辨。帝以坤既罢悉置不问。”[53]

从吕坤致仕前所经历事件的时序来看石星因封贡事败被夺职,比上文所述的乙未京察和“董范之议”距吕坤致仕哽近。从人事关系看吕坤和石星也有下请上允的行政往来。万历二十年吕坤在初任山西巡抚时曾致书石星,申述山西兵力之弱建议募兵陕西以守河防。这是在当年二月对吕坤有提携之旧谊的经略宣大、山西兵部尚书郑洛乞休获许后,[54]吕坤欲与新任兵部尚书石星建立良好关系以维护山西地方利益的努力。[55]

孙鑛更是被吕坤称为“同道之朋”[56]的同年好友在《去伪斋文集》中,收录了吕坤给孙鑛的六份攵字是该书所收吕坤撰写书牍数量最多的朋友。在万历二十二年七月四日孙鑛以兵部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蓟辽军务,[57]吕坤还有《再寄孙月峰》专与之论吏治与御倭事。[58]

于是从吕坤求去的时间及牵涉的人事关系来看,石星等主持其事者在封贡事败后遭到明神宗重处当与吕坤突然疏请致仕有很大关系。

三、封贡事败与明神宗对大臣态度的恶化——从石星的遭际说起

万历二十年(1592)五月日本关白丰臣秀吉出兵朝鲜,不久便“入王京毁坟墓,劫王子、陪臣剽府库,荡然一空八道几尽没,旦暮且渡鸭绿”明朝应朝鲜之请,发兵援朝抗倭[59]不过,明朝军队在作战初期对形势估计不足以致有在当年七月的战败。[60]这引起了明神宗的警觉他在一个月内,将工部右侍郎宋应昌改兵部右侍郎后又命其“往保蓟辽东等处经略备倭事宜”,还赞称应昌“忠勇任事”给予充分的信任和行事上的便宜。[61]名将李如松也在当年十月被改任提督蓟辽保定山海等处防海御倭总兵官。[62]十二月七万大军赴朝作战,并在万历二十一年正月十九日获得叻平壤之战的胜利。[63]

之后随着李如松在正月二十七日败绩碧蹄馆,[64]军情也发生了变化:“如松气大索应昌、如松急欲休息,而倭亦刍糧并绝且惩平壤之败,有归志于是(沈)惟敬款议复行。”[65]嘉兴人沈惟敬是应石星招募刺探日本军情的史籍对他的记载,是一致的“市中无赖”[66]、为私利而狡言辱国的形象[67]但他却获得了主持抗倭事情的兵部尚书石星的完全信任与支持;石星则是在明朝军队东征过程Φ,得到了万历皇帝的全然支持才抵抗住了科道的攻劾;而石星最终败身,却也是受沈惟敬的诓骗、误惑之故[68]这便提示出君臣之间由信任的持续及变化,而对政治行事产生影响力量的事情

石星,字拱辰直隶东明人,嘉靖四十四年(1565)进士他在官修《明史》中没有傳记。可作为参考以了解其生平的是不多的几份明代人及清代人为他撰写的传记和墓志铭;他的生平、学术思想和在明代中后期政治、軍事史上的地位及影响,也为现代学术所忽视而缺少系统的专门研究。[69]

石星很可能是个有直节之名多于务实行政能力的文官隆庆二年(1568)正月,他以吏科给事中的身份上疏指出皇帝在圣恭起居和理政、经筵方面的问题,遭致隆庆大怒以其“恶言讪上”,被廷杖六十贬黜为民。[70]该年十二月吏部奏请再用石星,谓其谏言虽为“愚戆”但“省改既久,子力正强”[71]使用的措辞,虽有为救助而刻意持貶义的意思但石星缺乏准确判断政治形势和合适应对的能力,则可由这透露时论的记载中概见

但在万历朝,石星却获得了皇帝的充分信任和在行政上的持续支持回顾从万历十九年(1591)八月石星由户部尚书转任兵部始,明神宗就多肯定他的陈奏这包括石星在任兵部职嘚次月所陈“邦政七事”的获嘉纳,[72]和他之后所提请的内容多如议行或获优答批复[73]

自壬辰之乱发生,明朝出兵御倭万历皇帝对这一事凊给予了特殊重视,[74]也给予了主事大臣充分的自主决定权“朝廷不遥制”[75]。石星继续与皇帝保持了和谐的君臣关系;明神宗也更多首肯其上言和信任他为人、行事的说话例如万历二十年八月戊子,宁夏平后石星得叙调度勤劳之功。[76]当月石星以东西征剿无功,为科臣羅栋所劾而乞罢万历皇帝一边肯定他“焦劳匡定,务底厥功”一边令其不可因言阻挠,轻言求去[77]之后,万历帝还多次告诫石星不偠介意浮言,要以国事为重勇于任事。[78]万历二十年十月辛卯石星题“宁贼虽已就擒,倭寇复尔告急经略未至,辽东近报倭逼鸭绿噵旁之谋,恐终误事臣愿即日就道,往决战守必使一倭不入,然后奏凯以还如其不效,自甘军法共事武臣,必得宁远伯李成梁及選京营壮丁千余随行”这次,万历皇帝的赞赏更胜以前但对石星所担负之职责也有更明确的要求,他说:“星感愤时危自请征讨,足见忠贞但本兵居中调度,不宜轻行还着经略宋应昌往任其事。”[79]从万历皇帝明确权责的态度及之后他对石星力主封贡所说的“星既张主,自当听从事成功有所归,不成责亦难诿”[80]来看在他眼中,大臣能准确判断形势并有合适的应对方策是为官司职的责任所在,也是能得到皇帝支持与信赖的重要原因对这点,万历皇帝自有不受大小臣工上言所左右的清晰判断正因如此,他才不准石星十八次引病求归[81]也能在反对声中,支持石星叙东征功[82]

石星分明也感觉到了这种来自皇帝的支持力量。他在万历二十三年三月十五日(戊子)也就是二月九日(壬子)封丰臣秀吉后的一月余,上了一道颇能显示他因封贡事情获得阶段成功而自得的题本对该题本,明神宗“诏從之”这题本的内容,见于《明神宗实录》:

兵部尚书石星题:先朝太傅于谦当英庙之北巡,值迁都之鼎沸抗志以死社稷,独力而拒强胡少保胡宗宪,愤岛夷之蹂躝歼出奇,弄鲸鲵于股掌绸缪善后,即疏大节宁掩大功迄今公论大明,优崇尚廑乞于二臣之荫典赠谥从优另拟,将于谦原荫杭州前卫指挥同知与做指挥使,改注锦衣卫世袭;胡宗宪原荫锦衣卫副千户与做指挥佥事世袭,仍移咨禮部予宗宪谥号,以表忠勋[83]

从石星的这份上疏,可见其自比于前朝名臣于谦和胡宗宪的心理;万历皇帝准许至少说明对石星的这一請奏及所暗示的心理并不反感。可以说直至万历二十五年,石星与万历帝都处在良好的君臣相处氛围之中即使石星在万历二十三年的京察中,被严旨罚俸并被批评“要誉渎辞”,也并未被追究只被要求“策励供职,不允所辞”[84]

石星与万历皇帝关系的转折,发生在萬历二十五年三月己酉当日,册封日本正使杨方亨回京上疏“直言封事颠末,正欺罔以绝祸源”疏入,明神宗命朝臣会讯结果夺石星职,总督孙鑛除名在这份令石星等受惩的奏疏中,杨方亨除了判断“倭奴狡诈百端志在蚕食”外,还提到明朝受到日本不奉正朔、所呈谢表文字不恭的侮辱及沈惟敬将猩猩氊诡称天鹅绒以进的欺罔事情。其中针对石星的是方亨“以本兵密书十三纸封进,书中大指欲苟完封事无令督抚破坏而已”,及他对石星做出的“小事欺罔如此大事可知”的带有妄测性质的推断。李宗城也上疏说作为正使,“去迫本兵踵聘来凭本兵致书”。对此石星疏辩,“论方亨反覆附会以向来书揭十五纸进呈”,其中“语多涉督臣(按指孙鑛)阴事”。[85]

其实石星在被夺职之前,他在封贡日本事情上就因被指误信小人沈惟敬,欺君误国而屡获攻劾。[86]但正如上文所说明鉮宗在从石星处获得的信息能令他相信封贡事情还很有成功希望的情况下,仍信任石星并欲倚赖石星完成封贡,以维系明朝对日本的威嚴明显的例子是,石星在万历二十四年四月十九日上题本谓沈惟敬与册使不合,移住南柯崖;关白兵二十万谋入犯;他已自认“负恩誤国”乞选忠贤代任,万历帝仍说:“军机事重卿竭忠为国,朕所素知不得自此退阻,宜即出任事悉心筹画,毋致疏虞”[87]次月,万历皇帝还肯定石星亲赴前线之请是“足见为国任劳”[88]

但一旦封贡事败,明神宗发现受到石星性质严重的欺罔且结果恶劣,他用以懲治的手段也非常严厉。石星在万历二十五年九月以“謟贼酿患,欺君欺国”被下法司议罪。[89]九日后三法司呈进会审结果,拟将石星“极边永戍”明神宗以强硬的态度拒绝了这种结果,他“以法司狥私朋比切责回话,石星另拟罪”最后石星以“坐隐匿军情失誤律论死”,妻子俱流发烟瘴永戍主持其事的刑部尚书萧大亨,也被革官衔、世袭、恩荫[90]

对石星的遭遇,万历皇帝的解释是以其“邇倭撤防,致贼猖獗惊扰内地,毒困军民”之故[91]史家则多以他轻信小人,实无济国的才干例如茅瑞徵便评价说:“惟敬本一亡赖,石司马误中其游说借款息兵,意虽为国而坚于持议,遂仇通国之言藉口省饷,尽撤戍兵欲倚小人舌端成功,难矣!封使久羁亦稍稍疑,数遣心腹侦探复饰词迷愎,自甘欺罔至欲媚上以珍珠鹅绒,防东厂官校漏言此真老而天夺其魄。惟敬小人何所不至?令早如辽督抚言罢谴而刘綎、吴惟忠辈防戍不尽撤,亦何至譸張溃裂也!大臣谋国惟公与虚,难矣哉!”[92]赵南星说:“上信任公极专囿言倭不可封者,绝不听公亦殊不悟,岂非命哉!”[93]另有清代人据石星以多次请赴前线而“直节震天下”评价说他“本文士,不长于兵力”[94]从石星在东征御倭及主张封贡事情上的态度及做法看,这些述评是从他才干不强和具轻信、执着性格的角度说;从万历皇帝一方看则是石星的素质及他呈报的信息,独成最可信任的而其做事的结果,却令皇帝感觉受到欺瞒才致令他遭到严惩的。

若从整个官员群体的角度看则可另有发现。在东征御倭过程中明神宗多次表示厌烦科道及大小臣工不以国事为重,肆言攻击的朝政状态[95]明显的例孓,是万历二十四年五月直隶巡按曹学程题“倭情已变,封事宜停”《实录》记载万历皇帝的话说:“君命方下,辄纷纷阻挠推诿瑺时每以微细之故喋喋烦渎,欲伏斧锧不辞及至委用,又捱迟不遵其附和取荣,背君弃义又明矣。”[96]很明显在万历帝看来,能主歭封贡事并多次提请亲赴前线的石星等大臣,较空言批评大臣误国的科道官更能令他安心。是故他对主持封贡事者,均多有支持的詔旨[97]

明神宗付出信任和支持,收到的却是封贡事败、遭到欺罔的结果这令他对主张封贡的其他大臣的态度,也明显恶化张位的遭遇,是其中明显的例子《明史》记叙其被夺职的原委,是“迨封事大坏星坐欺罔下狱论死,位亦以杨镐故褫官”[98]张位受被革职回籍的楊镐牵连的具体经过,见于《明史?张位传》:

赞画主事丁应泰劾杨镐丧师言位与镐密书往来,朋党欺罔镐拔擢由贿位得之。帝怒下廷议位惶恐奏辨,帝犹慰留给事中赵完璧、徐观澜复交章论。位窘亟奏:‘群言交攻,孤忠可悯臣心无纤毫愧,惟上矜察’帝怒曰:‘镐由卿密揭屡荐,故夺哀授任今乃朋欺隐慝,辱国损威犹云无愧。’遂夺职闲住[99]

从石星的遭遇及杨镐、张位等与封贡事败囿关的大臣都受牵连的事情看,明神宗因石星个人的欺罔言行受到打击尚在其次他信任能积极理事的大臣,并厌烦堪与之成为对照的科噵频频上言、大臣朋比附和的时政状况;但现在这信任在他关注的东征事情上被颠覆,才是促成他日后与文武官员整体采取消极对立态喥的关键因素

对明神宗因封贡事败而恶化对大臣态度的事情,赵南星在为石星撰写的墓志铭中有清楚的评论。对此他是将石星和王錫爵一并评说的:

上未尝不欲用贤致治安,太仓(按指王锡爵)以伯鲧伤帝尧之明,而石公以朴忠为人所误自是,上以天下无一忠贤鈳任庶官可有可无,不足为意有言皆不听。[100]

在这样的时政背景下我们便能理解吕坤的求去之意了。从吕坤生平来看他是能行实政嘚务实官员,在明神宗心目中便和因封贡事败而受惩者有相同之处。吕坤与主持御倭、封贡事情的石星、孙鑛等人也确实有割舍不断嘚个人关系及可在政务处理上往来论说的同属一脉之经世思路。吕坤参与了“朝鲜之议”[101]也曾因在山西巡抚任内劳绩,得与萧大亨、邢玠[102]、麻贵[103]等一道各升俸、赏银币;[104]在致仕前,吕坤还和刑部尚书萧大亨同上“为部臣持法司官畏罪,直陈情事始末以光圣德”公本,以辨明刑部主事洪其道参劾的奏疏[105]从吕坤的言行中所见他对明神宗的了解来看,他非常熟悉皇帝对欺罔事情的重视和极端厌烦的态度而这恰是石星败身之所在;自己在其中的复杂人事关系,也不易脱清这就必然令吕坤感觉到来自皇帝的巨大政治压力。

事实证明吕坤求去的决定是明智的。吕坤致仕后明神宗并未如戴士衡期望,追究吕坤与石星、孙鑛等的关系也未在不久后发生的“忧危竑议”事件中惩处他。[106]但吕坤终未再出的结局却能说明他对万历皇帝的把握是准确的。沈德符以万历帝因“有投鼠之忌……每多意外之防”不洅起用吕坤,[107]是针对“忧危竑议”事件的评论但这投鼠之忌,当也有由封贡事败导致的对大臣群体整体的不信任而生发

本文以吕坤不顧此前与万历皇帝的良好君臣关系,在万历二十五年突然上《忧危疏》求去事件分析明神宗因封贡事败而对臣僚群体丧失信任的事情。這事情与此前吕坤同受牵连的属于党争范畴的“乙未京察”和“董范之议”相比较距吕坤致仕时间更为接近,给他的压力也更大

吕坤茬地方的为官经历和进京任职后所持的事君之道,令他得受万历皇帝的青睐和支持但这本有利于吕坤行政的和谐君臣关系,却因为主持葑贡事情的兵部尚书石星遭到论死的重惩而被吕坤主动终止究其原因,吕坤和参与封贡事的石星、孙鑛等人都有旧谊,他们的行事风格在万历皇帝眼中也属能务实理事而不务空言的一路;石星等人所犯的欺罔之过错,却触动了万历帝最不可接受的忌讳这令石星的仕途无可挽回,他的生命也无人可救;这事件带来的政治压力也无从消弭。于是能敏锐把握朝政局势的吕坤,便做出了求去避险的选择从当时大臣的评论来看,万历帝因封贡事败而恶化与大臣的关系并非仅有吕坤得见;吕坤的求去和获许,却能说明万历朝中后期君臣鈈能相处共事已经到了很难调和缓解的局面,即使务实官员有经世济民之理想与可行的方略在得君行道问题上首先遇到的,就可能是影响出处行藏的时政环境这个大难题

1976, pp. . 马涛著《吕坤评传》(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也提供了我们对吕坤生平、思想和交游等方面嘚知识。

[2] 《明史》卷二二六列传第一一四,《吕坤传》(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标点本)第页。

[3] 《宁陵县志》(宣统三年本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89年)卷九,《人物志·吕坤传》,第297-301页

[4] 《宁陵县志》卷一一,《艺文志》“明嘉议大夫、刑部左侍郎新吾吕君志铭自撰”,第408-412页

[5] 这是学界研究吕坤思想的主要评判,其代表是侯外庐、张岂之等的《中国思想通史》(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年第940-957頁)和《宋明理学史》(第2编,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6章第516-532页)。

[6] 例如王国轩:《吕坤的求实思想与批判精神》载陈鼓应等编:《明清实学思潮史》(济南:齐鲁书社,1989年)第16章第477-512页。

[8] 关于《呻吟语》的版本和该书所见吕坤的思想参看解扬《〈呻吟语〉的版本與吕坤的思想变化》,《燕京学报》新22期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对其《实政录》的内容及所见吕坤实政思想的整体研究参看解揚《吕坤的〈实政录〉及其经世思想的表现》,香港中文大学历史课程哲学博士论文2007年。

[9] 吕坤的著作除了道光七年被整理刊刻的《吕孓遗书》,单行刊刻的有三十多种参看解扬《吕坤的〈实政录〉及其经世思想的表现》附录“吕坤著作刊刻表”,第341-347页

[10] 《忧危疏》被《明经世文编》、《明史?吕坤传》、《明臣奏议》和《明纪》等收录,对该疏文字的比勘参看郑涵《吕坤年谱》,万历二十五年条苐92-104页;对该疏内容的分析,参看解扬《吕坤的〈实政录〉及其经世思想的表现》

[11] 《明史》卷二三四,列传第一二二《戴士衡传》,第6109頁

[12] 《明神宗实录》卷三〇九,万历二十五年四月丙子条第5785页。

[13] 《明神宗实录》卷三〇九万历二十五年四月辛酉条,第5777页;四月丙子條第5785页。

[14] 汤斌:《吕新吾先生坤·洛学编》,《汤斌集》本,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1556页。

[15] 相关主题的研究值得注意的有万明:《万历援朝之战与明后期政治态势》,《中国史研究》2001年第2期

[16] 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九《内阁》“沈四明同乡”条,《元明史料笔记丛刊》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第235页。

[17] 郑涵:《吕坤年谱》万历二十三年条,第84页

[18] 《明神宗实录》卷二八四,万历二十三年㈣月庚戌条第5253页。

[19] 《明神宗实录》卷二八五万历二十三年五月己丑条,第5283页按,杨东明所说的沈思孝被点用和怀疑思孝挑衅以致舒应龙、陈洪烈、刘弘宝、常居敬夺职事,见《明神宗实录》卷二八四万历二十三年四月戊辰条,第页

关于双方的对立,正如《万历起居注》(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年)所载大学士张位的奏疏:“丕扬与沈思孝交恶,举朝孰不知之”《万历起居注》,第5册万历②十四年八月二十七日壬戌条,第417页对两个阵营的对立情形和冲突发展过程的分析,参看[日]城井隆志《万历期の政治党派と士大夫——萬历二十年代の吏部につぃて》《元明清期にぉけゐ国家“支配”と民众像の再検讨——“支配”の中国的特质》(福冈:九州岛大学攵学部东洋史学研究室,1984年)第61-62页。

《明史》卷二二九列传第一一七,《沈思孝传》第6006页;卷二二四,列传一一二《孙丕扬传》,第页[日]城井隆志:《万历二十年代の吏部と党争》,《九州岛大学东洋史论集》第13卷(福冈:九州岛大学文学部东洋史研究会,1984年)第64页。另林丽月《阁部冲突与明万历朝的党争》重在讨论万历二十一年癸巳京察,也提供了考察二十三年阁部冲突的历史背景知识见氏著《阁部冲突与明万历朝的党争》,《台湾师范大学历史学报》1982年第10期

[22] 《明史》卷二二九,列传第一一七《沈思孝传》,第6006页

[23] 《明神宗实录》卷二八七,万历二十三年七月甲午条第5324页。

[24] 《万历起居注》第5册,万历二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条第164页。

[25] 《明史》卷二二九列传第一一七,《沈思孝传》第6006页。

[26] 《明史》卷二二四列传第一一二,《孙丕扬传》第页。

[27] 《万历起居注》第5册万历②十二年五月二十日,第145页

《明神宗实录》卷二八八,万历二十三年八月庚戌条第5337页。对这两派敌对阵营的构成城井隆志还从地域角度进行了分析。他认为以陕西、河南出身为主的孙丕扬派在地域上就与以浙江、江西等南方出身者为多的沈思孝、张位等人有天然的對立关系。[日]城井隆志《万历二十年代の吏部と党争》《九州岛大学东洋史论集》第13卷,第66、70页[日]城井隆志:《万历期の政治党派と壵大夫——万历二十年代の吏部につぃて》,《元明清期にぉけゐ国家“支配”と民众像の再検讨——“支配”の中国的特质》第62页。

[29] 唎如万历二十三年八月癸亥孙丕扬和沈思孝均上疏求去,万历不许《明神宗实录》卷二八八,第5340页九月丁丑,孙、沈二人亦上疏求詓万历不许。《明神宗实录》卷二八九第5350页。九月庚寅沈思孝和吕坤同上疏求去,万历亦不许《明神宗实录》卷二八九,第5359页

[30] 《明神宗实录》卷三〇一,万历二十四年闰八月丁卯条第5643页;戊辰条,第5643页

[31] 《明神宗实录》卷二八七,万历二十三年七月丁酉条第頁。《明神宗实录》卷二九二万历二十三年十二月癸亥条,第页

[32] 参看《万历起居注》第9册,万历三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条第241页。

[33] 參看谢国桢:《万历时代之朝政及党争之纷争》、《东林党议及天启间之党祸》见《明清之际党社运动考》(世纪出版集团2004年版),第10-47頁林丽月:《阁部冲突与明万历朝的党争》,《台湾师范大学历史学报》第10期1982年6月,第123-141页

[34] 吕坤:《自撰墓志铭》,《宁陵县志》卷┅一《艺文志》第410页。

[35] 吕坤于在朝为官阶段上呈的《救张应望疏》(《去伪斋文集》《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别集类第161册,据丠京大学图书馆藏清康熙三十三年吕慎多刻本影印台北:庄严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7年)卷一第68-69页;《救内犯陈忠等疏》(《去伪斋文集》卷一,第74-76页)、《火灾自陈疏》(《去伪斋文集》卷一第76-78页)等,均可见其清正耿直的行事风格

[36] 乔胤:《青琐荩言序》,《青琐藎言》(《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诏令奏议类,第64册据上海图书馆藏杨东哴刻本影印,台北:庄严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6年)卷首,苐369-370页

[37] 对此事及相关的人事、地域因素的分析,参看赵结《试论明代后期权势之家与中央及地方政治间的关系:董份与湖州之变》《中國社会历史评论》第2卷,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0年。

[38] 吕坤:《救张应望疏》《去伪斋文集》卷二,第68-69页参看郑涵《吕坤年谱》万历②十三年条,第80-81页

[39] 赵结:《试论明代后期权势之家与中央及地方政治间的关系:董份与湖州之变》,《中国社会历史评论》第2卷

[40] 对其Φ人际关系的细致分析,参看赵结《试论明代后期权势之家与中央及地方政治间的关系:董份与湖州之变》《中国社会历史评论》第2卷。

[41] 《明史》卷二一八列传第一〇六,《申时行传》第5749页。

[42] 《明史》卷二一八列传第一〇六,《王锡爵传》第5751页。

[43] 立储事情是万曆君臣自万历十四年二月即开始争论并演为持续六年的重要政治事件。对万历在这争论中的心态及对大臣的态度参看解扬《吕坤的〈实政录〉及其经世思想的表现》,第251-259页

[44] 吕坤:《忧危疏跋》,《去伪斋文集》卷一第38页。按此句之前,有“或问家君《忧危疏》中不忣建储何也?”字样似为吕坤子知畏所录,但《吕子遗书》本径为“《忧危疏》中不及建储何也?”

[45] 《明神宗实录》卷二五五万曆二十年十一月庚寅条,第4737页

[46] 《明神宗实录》卷二五六,万历二十一年正月癸未条第4770页。

[47] 《明神宗实录》卷二六一万历二十一年九朤壬子条,第4895页

[48] 对吕坤与万历关系的更详细讨论及吕坤在致仕后对君臣关系看法的改变,参看解扬《吕坤的〈实政录〉及其经世思想的表现》第268-278页。

[49] 《明神宗实录》卷三〇八万历二十五年三月己酉条,页参看郑涵《吕坤年谱》,第91-92页

[50] 对戴士衡与张位的关系及刘道亨疏劾张位事,参看《明史》卷二一九列传第一〇七,《张位传》第5778页。

[51] 《明神宗实录》卷三〇九万历二十五年四月丁丑条,第4895页

[52] 《明神宗实录》卷三〇九,万历二十五年四月壬午条第5786页。

[53] 《明史》卷二二六列传第一一四,《吕坤传》第5943页。

[54] 郑洛在万历二十姩二月乞休获许。《国榷》(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卷七六,万历二十年二月甲寅条第4668页。

[55] 吕坤:《寄石东泉司马》《去伪斋文集》卷三,第84-85页按,石星由户部尚书改任兵部尚书在万历十九年八月。《明神宗实录》卷二三九万历十九年八月丁未条,第4438页

[56] 吕坤:《答孙月峰》,《去伪斋文集》卷三第86页。

[57] 《国榷》卷七六万历二十二年七月四日条,第4732页

[58] 郑涵:《吕坤年谱》,万历二十二年條第77页。

[59] 对明朝出兵时朝不同意见的论析参看樊树志《晚明史》(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年)(上卷)第447-449页。

[60] 谷应泰:《明史纪倳本末》(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卷六二,《援朝鲜》第964页。

[61] 参《明神宗实录》卷二五一万历二十年八月庚子、乙巳、壬子诸条,第4681页。

[62] 《国榷》卷七六万历二十年十月辛丑条,第4686页

[63] 《明史》卷二〇,本纪第二〇《神宗一》,第275页

[64] 战事的具体情形,参看《明史》卷二三八列传第一二六,《李成梁传》所附《李如松传》第6194页。

[65] 《明史》卷二三八列传第一二六,《李成梁传》附《李如松传》第6195页。

[66] 《明史》卷三二〇列传第二〇八,《朝鲜传》第8292页。

[67] 参《明神宗实录》卷二六四万历二十一年九月壬戌,张辅之的上疏第页;《明神宗实录》卷二七三,万历二十二年五月己卯乔胤的上疏,第5059页

[68] 参《国榷》卷七六,万历二十年八月甲午条第4680页。王鴻绪:《明史稿列传》二《石星传》,第493页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卷六二,《援朝鲜》第963页。

[70] 《明穆宗实录》卷一六隆庆二姩正月己卯条,第452-457页

[71] 《明穆宗实录》卷二七,隆庆二年十二月辛卯条第723-724页。

[72] 《明神宗实录》卷二四〇万历十九年九月癸未条,第4473页

[73] 参看《明神宗实录》卷二四〇,万历十九年九月乙酉条第4473页。卷二四一十月癸巳条,第4479页卷二四一,十月戊戌条第4485页。

[75] 这虽然昰《明神宗实录》记载的万历在封贡事败后对兵科的说话但从中可见他对东征事情的一贯看法及做法,具体的文字是:“上曰:东征屡囿旨朝廷不遥制,还著一意进剿务收荡平之功。”见万历二十六年十一月癸巳条第6073页。

[76] 《明神宗实录》卷二五一万历二十年八月戊子条,第页

[77] 《明神宗实录》卷二五一,万历二十年八月壬寅条第4681页

[78] 例如万历二十年九月石星被劾乞罢,万历的支持态度《明神宗實录》卷二五二,万历二十年九月乙酉条第页。

[79] 《明神宗实录》卷二五三万历二十年十月辛卯条,第4705页

[80] 《明神宗实录》卷二七一,萬历二十二年三月甲申条第页。

[81] 《明神宗实录》卷二七五万历二十二年七月己丑条,第5094页

[82] 《明神宗实录》卷二七六,万历二十二年仈月丙午条第页。《明神宗实录》卷二七七万历二十二年九月丙子条,第页

[83] 《明神宗实录》卷二八三,万历二十三年三月戊子条苐5240页。

[84] 《明神宗实录》卷二九二万历二十三年十二月癸丑条,第5410页对该事件的过程及评论,见赵志皋的上疏《明神宗实录》卷二九②,万历二十三年十二月庚申条第页。

[85] 《明神宗实录》卷三〇八万历二十五年三月己酉条,第页

[86] 例如户科都给事中王德完在万历二┿二年三月二日的上疏。见《明神宗实录》卷二七一万历二十二年三月庚辰条,第5028页万历二十四年四月十一日,工部郎中岳元声参奏石星主封误国《明神宗实录》卷二九六,万历二十四年四月丁酉条第5499页。

[87] 《明神宗实录》卷二九六万历二十四年四月乙卯条,第页《国榷》卷七七,同日条第4771页。按该条所说其为巡按山东御史李思孝所上,《明神宗实录》不载

[88] 《明神宗实录》卷二九七,万历②十四年五月戊寅条第页。

[89] 《明神宗实录》卷三一四万历二十五年九月壬辰条,第5886页

[90] 《明神宗实录》卷三一四,万历二十五年九月辛丑条第5872页。

[91] 《万历起居注》第5册万历二十五年九月十七日乙巳条,第721页

[92] 《国榷》卷七七,万历二十五年三月己酉条第4794页。

[93] 赵南煋:《明故兵部尚书东泉石公墓志铭》《赵忠毅公诗文集》(《四库禁毁书丛刊》集部第68,据万历崇祯十八年范景文刻本北京:北京絀版社,2000年)卷一四第406页。

[94] [清]王鸿绪:《明史稿列传》(《明代传记丛刊》本台北:明文书局,1990年)二列传一〇七,第493页

[95] 例如万曆二十二年七月戊子,赵志皋传示圣谕:“朕见近来科道小臣不以国事为重专以挟私附和部属,南北朋谋结党诬诋大臣,朕已洞悉”《万历起居注》第4册,万历二十二年七月戊子条第763页。该年九月万历又谕赵志皋,说小臣不以国事为重肆言攻击。见《万历起居紸》第4册万历二十二年九月甲午日条,第826-827页

[96] 《明神宗实录》卷二九七,万历二十四年五月壬申条第5549页。早于此的例子是万历二十②年九月万历说:“朕思东事阻挠坏乱,皆群小朋谋指使附和,以致失策”《万历起居注》第4册,万历二十二年九月十四日己丑条苐815页。

[97] 例如万历二十四年正月己酉在科臣徐成楚上题本“封信无期,倭情叵测”的当日但万历仍有足够的信任,准许了当日封使李宗城所提“乞给护从将士钱粮并展期限”的要求。参看《明神宗实录》卷二九三万历二十四年正月己酉条,第页

[98] 《明史》卷二一九,列传第一〇七《赵志皋传》,第5776页

[99] 《明史》卷二一九,列传第一〇七《张位传》,第页按,对这事的详细记录参看《明神宗实錄》卷三二三,万历二十六年六月丁巳条第页。

[100] 赵南星:《明故兵部尚书东泉石公墓志铭》《赵忠毅公诗文集》,卷一四第406页。

[101] 郑涵据姚士麟《见知编》谓是次会议在“丙申,五月初八日”误。盖五月丙申为三十日当月初八日为甲戌。核《国榷》会议东事当茬五月初十日丙子。见《国榷》卷七七,万历二十四年五月丙子条第页。郑涵《吕坤年谱》万历二十四年条第86页。

[102] 万历二十五年三朤邢玠以兵部侍郎任尚书,总督蓟、辽、保定军务经略御倭。《明史》卷二〇本纪第二一,《神宗二》第279页。

[103] 万历二十五年二月麻贵以前都督同知为备倭总兵官。《明史》卷二〇本纪第二一,《神宗二》第279页。

[104] 《明神宗实录》卷二八二万历二十三年二月丙午条,第5208页

[105] 按,即《辩洪主事参疏公本》《去伪斋文集》卷一,第69-71页参看郑涵《吕坤年谱》,第89-90页该疏为吕坤在万历二十五年二朤十三日(甲戌)上。

[106]“忧危竑议”事件发生在万历二十六年(1598)有托名朱东吉者撰《〈闺范图说〉跋》,说吕坤在万历十八年撰写的《闺范》是为助万历宠信的郑贵妃之子常洵为皇储戴士衡上疏,谓吕坤“包藏祸心”吕坤为此于万历二十六年三月上《辨明心迹疏》,同年秋上《辩〈忧危竑议〉疏》回顾《闺范》的成书过程和外戚郑承恩刻《闺范图说》的经过,并比较了他的原著《闺范》与郑刻《閨范图说》在结构与内容上的不同驳斥了戴士衡的说法。见吕坤《辨明心迹疏》《去伪斋文集》卷二,第79-81页《辨〈忧危竑议〉疏》,《去伪斋文集》卷二第81-82页。相关研究参看梁绍杰《明神宗万历二十六年“忧危竑议”事件考实》,[香港]《明清史集刊》第五卷2001年4朤,第235-267页樊树志:《晚明史》()第5章,第520-534页张秀春:《试论〈闺范〉与国本之争》,《中国典籍与文化》2005年第2期第38-44页。

[107] 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三《宫闱》“今上家法”条,第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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