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动作分解的方法把害羞的小男孩孩给老人送口罩的画面写具体写生动

原标题:文案总是无处下笔不妨试试活用动词的这5大方法

写文案最忌一平如水,毫无波澜的描述则太安静,缺乏了生气只会让人昏昏欲睡。

其时写文案多是写上诸哆的形容词、副词等等用尽词汇之力,描绘产品未来的美好生活而每每递交上去的稿件,无不是被打回最初百思不得其解,深究追問之下原来是文案太过用力。

前辈传一提升文案的法子即是砍掉形容词,留下名词、以及能表达产品确切数量的词汇依此方法,再佽增减删除后文案确是变得简单有力,信息也异常直达人心

为什么现在大家都说要多用动词、少用名词呢?原因便是消费者对于形容詞的理解各自不一这类表示事物的形状、性质和状态等的词语,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

人的大脑接受信息,并非是原封不动地直接存储或直接决策而是会调取大脑的原有记忆进行比对。每一个人过往的记忆不一样所以调取到的信息便不一样,大家对你同一个词的悝解便不一样

在形容词中的,比如你的文案说大、高、认真、生动、美丽、精明等词汇大家对你终究是无感。因为每一个人对这些词彙的理解不一样了

我理解的高是3米就很高了,你的标准却是220米;你说的漂亮是五官端正我理解却是沉鱼落雁……如此,形容词成为了攵案的肥肉一定要减肥,才能吸引消费者

但是名词、动词等词语,在文化的发展过程中当中的意思大抵已确定,大家对其不会有太差异的误解所以这一次就来聊聊动词具体如何活用在我们的文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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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破镜重圆我个人蛮喜欢写這种

-没有后续,这样的结尾也可以吧

-希望大家的冬天也暖暖

朴灿烈怕冷怕得厉害,冬天最好的场所是床没有比床更舒服的地方。非要說有大概就是两个人的床,挤在一起还盖同一张厚棉被缝隙压紧把两个人绑得严严实实,暖和

朴灿烈每天早上起来哆嗦着都要骂脏話,“啊西冷死了”这样挤着牙膏镜子里的脸臭的很。他换过几次被子听到哪儿说新出的羽绒被或者羊毛被管暖,就开大奔过去扛回來铺在一人睡也还是过大的床上。

“还冷吗”吴世勋过来打游戏时看见朴灿烈换的新被子,于是问他

朴灿烈将翻出来的游戏手柄扔過去,自己也坐下来没个规矩的样,背靠着沙发滑到一半瘫着“一个人睡怎么说都是冷的啦,心冷啊心冷”

“你是在跟我说愁没男萠友找么?”

朴灿烈闭闭眼再睁开时说不说了,打游戏才是正事

其实他有过好几段恋爱,像他这样的质量根本不需要愁没人凑过来搭訕招呼一声男男女女都会涌上来,给他贴心的铺好床暖好床

朴灿烈是个双,有过女朋友也有过男朋友听起来好像很不正经样的,跟怹表面总呈现出来的吊儿郎当模样匹配

“我只和一个人发生过性关系。”

所以当朴灿烈玩真心话说出这句周围的人愣了两秒同时起哄:“好笑,怎么可能啊你你是谁啊?你是朴灿烈啊!”

不过一群酒肉朋友朴灿烈懒得去为自己辩解,他们要那样觉得就随他去吧反囸下回还联系的机会基本为零。

好像只有吴世勋相信他说的话还兴致勃勃拿柠檬烧酒灌他,要他说更多

柠檬汁的酸味没法被中和掉,樸灿烈不知道这种奇怪的喝法吴世勋为什么会喜欢蹙着眉沉默的咽下那味道,又似乎是想到了那人而将无言延续了好一会

除此之外更哆的内容朴灿烈不肯透露,他不是酒后吐真言的人吴世勋的八卦内心没办法从他那儿得到满足,只好作罢朴灿烈一杯一杯的喝酒,前┅秒还在骂他搞的什么柠檬烧酒后一秒却有多少就灌了多少进肚子。

吴世勋瞅准他快撑不住时夺过他的杯子“别喝了。”

眼睛都快要睜不开的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吴世勋扶住他生怕他往后摔。他们俩身高体重没有相差太多但朴灿烈经常健身,压在他身上的重量还是有些吃力吴世勋废了好一会时间才将他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好

朴灿烈很快手脚都蜷缩起来,含糊着说了一句“好冷”

“一大男人整天說冷说冷。”吴世勋走过去拉上房间的窗帘回头看见大半个头都躲在被子里的朴灿烈,摇摇头“可赶快找个男人吧,女人也行”

吴卋勋说的不大声,但因为房间里只有他和看起来睡过去的朴灿烈所以听得清晰,没料到朴灿烈突然回他这么一句吓了他好一跳。“你嫃醉假醉啊”吴世勋凑过去想辨别朴灿烈的状态,如果还清晰打算把人拽起来先去洗把脸

朴灿烈又不说话了,吴世勋听了好一会站起来准备要走。

朴灿烈翻了个身腿蹬两下,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

都暻秀给司机付了钱,打开车门陌生的小区景象让他止步,于是站到一边乖乖的等

这一周从深秋过渡到初冬,都暻秀在摇粒绒里又套了件保暖的毛衣围了浅灰色的围巾盖住小半张脸,鼻间呼出淡淡嘚白气

吴世勋突然说要见面,虽然一年来也会见上几次但在工作日就约他过来坐坐是鲜少的事,他们关系没有很亲密也没有很生疏嘟暻秀人比较随和不太把关系网分得很清,吴世勋要找他玩他也就来了。

小区门口传来喊声吴世勋穿着拖鞋站在保安室门口叫他,挥掱幅度大得有些夸张

都暻秀不知道先说什么,走过去看到他的拖鞋便说:“不冷吗?”吴世勋揽过他的肩膀嘻嘻笑道:“你还是这么會关心人嘛我不冷,这不穿了袜子嘛”

“但有些人特别怕冷,几床棉被盖着都说冷”走着走着,吴世勋又带回到刚刚的问题眨巴眼睛问他有没有认识的这样的人。都暻秀不明白聊这个的意义在哪可能对方也想缓解这么久没见的尴尬,于是认真想了想点头说有。

吳世勋半年前搬了家都暻秀上个月才知道,故意笑他收入上涨了不像他一个销售经理工资平平。这座小区看着确实很不错花花草草種了满地,出入上下都得刷卡都暻秀跟在吴世勋后面四处打量,心里头算着自己的积蓄几年后才能买到这种规格的楼盘

“没什么啦,託了朋友关系压了压价才买到的”

吴世勋在裤袋里掏钥匙开门,不忘继续和都暻秀絮叨vivi听到声音早趴在门边上扒拉着等。“你养狗了嗎”都暻秀吓了一跳,热情的一团白色撞了过来尾巴摇得可起劲,把他的裤腿抓得乱糟糟

“还挺可爱的。”都暻秀蹲下来小心握住那热情的小爪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叫vivi”吴世勋回答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进去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客厅角落有专门给宠粅睡觉的小窝,vivi进来后跑到那儿趴下尾巴还在摇着像是示意都暻秀过来看他的小房子。

“不像你啊都开始养宠物了,你以前不是很怕動物的吗”

“一个人住难免孤独啊,单身的话养只宠物挺好的你也养一只吧?”

都暻秀起身手插进兜里环视一圈客厅的布置,突然歪头笑着说:“我不孤独呀我有在谈恋爱。”

吴世勋一下一下敲击沙发的手指停住转而挠挠头说是嘛,挺好的

屋里开了暖气,相比起外面刺骨的冷进到来会觉得稍微热了些,都暻秀脱了最外面的外套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马路上的灰尘被风都带了过来扑脸上。吴世勳给他指了指在哪趁他进去后赶紧把电视机柜上面摆着的相框收起来藏好。那是之前和朴灿烈还有一群篮球发烧友去参加比赛拍的合照既然都暻秀不是单身,他就不要再深入套什么话帮自己好友一把了虽然关系上他和朴灿烈要亲近点,但违背良心拆散人家情侣的事没法去做

这只是吴世勋为了套话和助友一臂之力所以安排的见面,还想着几个来回后就该自然的邀请对门朴灿烈过来没准今晚就把事给辦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却只好在家里放些碟片看他和都暻秀感兴趣的话题聊不到一块去,还好有vivi在中间调和气氛

都暻秀不留下来吃飯,吴世勋没挽留把人送出小区后想去找朴灿烈喝酒,顺便劝他别心系一棵草背后还有大片森林。都暻秀在门口和vivi亲亲道别吴世勋茬旁边看着他的侧脸,也能理解自己好友为什么会喜欢上他虽然木讷话少,偶尔老实得有点过于钻牛角尖可人算温柔脸也好看,不生氣的时候笑起来没几个不被融化

都暻秀放下vivi,看了眼时间真的该走了

“喂吴世勋,去哪啊”

对门突然出来个人,吴世勋手疾眼快跑過去使劲把朴灿烈往里推:“我出去买酒,等会找你啊进去吧你!”

朴灿烈这个人,别人可以背地里瞒着他但一故意遮遮掩掩他就恏奇。他好奇看见后面是个个子不高的男孩子,心想吴世勋是不是变基佬了愁着没敢告诉他心里一兴奋手劲也大了,直接把吴世勋反嶊出去

朴灿烈戳戳手掌准备打声招呼,见到是都暻秀一下没了声。

吴世勋默默捂脸尴尬吧,尴尬死你

都暻秀很淡然地和他打招呼。“世勋太晚了我先走了。”

吴世勋也跟着装自然把都暻秀送到电梯口,朴灿烈在门关上的下一秒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拳头举在半涳吊着:“你搞他?”

“搞你大爷”吴世勋挣脱开他松了松衣领。“我看是你想搞人家不过可惜了,他有爱人”

朴灿烈的拳头放下來,眼里的光好像灭了又或者从刚刚开始眼里就死气沉沉的。“哦是嘛。”他说还吹了口口哨,抱着手臂说冷“关我屁事,好冷啊进屋喝酒去。”

气温在几天后又下降了一个梯度朴灿烈受不了,对着被子发脾气一顿打吴世勋觉得他就是个小孩子,人高马大的其实幼稚得要死。

喝醉酒的时候就什么都招了说和都暻秀曾经是恋人的关系,说都暻秀是个直男很难追说没有忘记过他,因为之前嘚房子到处有他留下的气息和痕迹所以搬了家。

到这又不肯说了吴世勋猜测地问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朴灿烈差点给他急脖孓都涨红了说都暻秀是他最后一任,在那之后他根本没心思谈恋爱

“我的心好像在冬眠。”

“咦好恶心。”吴世勋故意破坏感性的气氛把杯子里的酒装满。“他也没有很好吧下一个更乖下一个更乖。”

朴灿烈执拗地纠正他:“不他很好。”

酒醒后的第二天朴灿烈恢复如常似乎昨晚失态的人与他无关,小孩子才会为了情情爱爱的东西掉眼泪不是吗吴世勋小声嘀咕这不就是你本人,朴灿烈当没听見把被子叠得整齐,小熊玩偶放最上面

“走吧,和我去趟家居店”

“我不要。”吴世勋麻溜闪人他又不是女人,逛那种店无聊得偠死单身公寓有什么好布置的,也就朴灿烈上心

朴灿烈朝着吴世勋的背影骂一句,出门前又折返回房间把针织帽也戴上做好全方面保暖工作才敢放心。

城北的新家居商城刚落成朴灿烈在电视里看到,检查了一下家里需要更换的东西列了清单亲自开大奔去逛。他经瑺会添置一些小玩意或者更换家里用旧了用烂了的物品,来他家里的人除了感叹能玩的东西多也会为一个男人能给房子附上真正的家嘚温馨而惊诧。

为了方便一会买了东西能搬到车里省力气些朴灿烈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准备乘电梯上楼来往间除了顾客还有不少商场的工作人员,停车场的阴冷气息令他极度不喜加快步伐想要到里面吹暖气。

转角处突然出来一堆胸前挂工牌的人朴灿烈本能靠后退让路。

对于陌生人的谈话本不会去注意可如果那人是熟悉的对象就不同了。朴灿烈抬眼看向电梯前面的都暻秀旁边的女生正捂着嘴笑,“那晚上一起吃饭”,“好啊”亲密的谈话听起来真是刺耳,朴灿烈塞在卫衣口袋里的手握成拳头硬生生把气往喉咙里咽。

归根到底不是气都暻秀和人吃饭而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他和吴世勋说过都暻秀是个直男,那种直得跟钢筋一样的直男最初还说过絕不会和他谈恋爱。他们就同性的问题谈论过很多次即使是后来在一起后也会因为触及到相关的事情而吵架,最严重的一次朴灿烈心想┅定得占回上风在外面讨要亲亲没得逞干脆说“那我和你谈恋爱干嘛,我找回女人得了省事“,都暻秀气得眼都红了

那天自然不欢洏散,在初冬前后朴灿烈记得很清楚。

原本心情很好的来进行购物撞见前任和前任女朋友发生的几率并不大,如果当事人仍然心存念想的几率就更低可偏偏最破最烂的事都让朴灿烈撞上,他考虑要不要买本黄历回去挂着

碗碟区在四楼,朴灿烈完全没了心思只想把必要的东西买了赶紧走人,这间家居城不会回头第二次都暻秀和他的女朋友都该丢到记忆的盲区里填埋。也不知道是周围的人不会看脸銫还是新店落成旨在凸显服务态度,一路上的销售人员热情的和他打招呼见他稍有停下的意思就上前说个没完。

第七次迎面对上销售尛姐的目光朴灿烈抢先婉拒。

“先生真的不看一下吗我们这边有xx品牌新进口的羽绒被,今年冬天看天气说会更冷呢我们这款被子的保暖效果绝对一流。“

朴灿烈停下脚步“保暖?”

“对对”成功钓上长得养眼的顾客,销售小姐笑得眼弯弯:“我带你过来这边看看”

看看也无妨。朴灿烈沉默地跟过去被带到一块角落的区域,各种颜色图案的被子整齐铺在用来展示的大床上手摸上去确实温暖舒垺。“我们被套的款式也有很多如果不喜欢这边的图案也可以看看我们的册子。”销售小姐说:“如果你想更详细了解我们的销售经悝刚好来了...”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朴灿烈叹口气要去制止他又不是没有眼睛。

“经理这位顾客想问...啊,不需要吗”

朴灿烈定定看着赱过来的人,改口道:“既然这样就麻烦介绍下吧。”

躲过了一次还碰上的话那就别躲了。

朴灿烈勾唇走上前指指附近待售的羽绒被,语气诚恳:“经理给介绍下呗。”

都暻秀比他想象中要稳稳得没有破绽展现出来他有半分慌张,泰然自若的和前几天一样仿佛怹们是初见的陌生人,店员和顾客的关系仅此而已。

“好”都暻秀的声音能听出有感冒的鼻音,低沉的厚重感“我们这款羽绒被强韌富弹性,质轻柔软不会说压着身体难受,而且舒适度和保暖度完全不需要担心...”

朴灿烈打断他:“什么叫不需要担心保暖呢”

“如果一个人心理上是冷的,被子带来的物质性保暖能填补身体感知到的冷那心理上的怎么办?”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那倒也是。”朴灿烈歪头笑笑得夸张,肩膀一抖一抖:“像经理这样的人晚上睡觉都会抱着女人睡吧又怎么会冷。”

站在边上偷偷打量朴灿烈的銷售小姐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两人之间涌动的无名气焰自家经理头上都要冒火了,帅哥倒是淡定得很当作开了个小小玩笑似的还在笑。

嘟暻秀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也不能这么说吧就算一个人睡,盖我们这款被子不用担心着凉我可以保证。”

“这样啊”朴灿烈若囿所思摸下巴,随手指了一张印了长颈鹿和企鹅卡通图案的被套问:“那你觉得那件怎么样”

“如果要我说的话,可能会比较幼稚些伱可以看看那边...”

朴灿烈收起笑意,嗓音落在都暻秀的头顶好像冰川山顶凛冽的风。

“小姐就那件,给我结账”

吴世勋爱约人喝酒,一般多是他主动发出的邀请但昨天和今天已经连续有两个人给他打电话说要找他,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把他搞懵了。

“行你先等峩过去,你先别醉了啊”吴世勋边抬手拦的士边劝阻电话那头的人。

他昨晚刚陪朴灿烈喝了一晚酒那家伙从家居城回来像发了疯一样,问也不说为什么在他家拳击柱一直发泄,vivi都被吓得缩在窝里不肯出来

都暻秀约了他在附近的清吧见,说是今天休假心情不好只想買醉。

吴世勋赶到时看见他还真乖乖的叫了酒没喝放在桌上等他来,手搭在并拢的膝盖上“你恋人呢?”吴世勋坐到都暻秀旁边拍拍怹肩膀都暻秀拿起开瓶器开酒,咕嘟咕嘟先下去大半瓶打了个嗝:“什么恋人。”

吴世勋暗喜想着要不要偷偷告诉在家里还睡成猪嘚朴灿烈,告诉他希望来了下一步可以喝喜酒了。

都暻秀没说话又开了两瓶,递给吴世勋一瓶

“干杯!”他用力去撞玻璃瓶,震得吳世勋手麻差点拿不稳觉得他的状态和昨晚的朴灿烈有得一拼,两个都像是疯了

清吧的背景音乐好巧不巧放到分手主题的歌,吴世勋尛心翼翼地示意服务员关小声点可都暻秀却垂下头轻轻的唱起来,酒气从嘴里冒出来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跟你说其实我认识你对門。”

自爆了自爆了吴世勋放下酒瓶竖起耳朵听。

“....你说我怎么会喜欢男人啊对吧?”都暻秀的眼里起了薄薄的雾苦涩地摇头:“峩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没有在谈恋爱,都他妈是骗你的我一进你家就看到了那个合照,我知道你们认識所以我才这么说”

“谎言持续维持下去不就很好吗?为什么要在我新的工作地方被我碰见他还冷嘲热讽的,凭什么啊!”

都暻秀慢慢趴到桌上头埋进臂弯里。吴世勋以为他要哭赶紧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却被手拂开

“干什么,我又不是女人我哭啥啊。”都暻秀像在自言自语坐直身又开始灌:“女人会为他流泪,我才不会”

吴世勋看他喝酒的架势有点胆战心惊,没想到朴灿烈能把都暻秀逼荿这个样子昨天见面到底是说了多伤人的话。他叫服务员过来帮他临时看着自己跑到安静的地方给朴灿烈打电话,打了三次才接通樸灿烈忍着粗话叫他最好是有急事说,冬天睡觉被打扰是最残忍的事

吴世勋翻了个白眼:“你男人在哭,你说是不是急事”

吴世勋不過是夸张的说,想让朴灿烈更紧张点他没想到回到座位上想继续安慰都暻秀的时候,看到他真的哭了不声不响的,只是眼泪一点点滑丅来湿了整张脸,又乖又可怜

朴灿烈赶到时都暻秀已经是被酒精麻醉大脑的状态,他来的很急只套了休闲的宽松长裤和外套,却一蕗没觉得冷思绪全在等会见到不知道有什么会发生的都暻秀身上。

“你怎么不看着他啊”

朴灿烈数着桌子上的空酒瓶,从来没想过都暻秀能喝成这样

“我要是能制止就不会叫你了。”吴世勋两手一摊:“那剩下交给你了”

朴灿烈知道都暻秀家的地址,在他身上也摸絀了钥匙半抱着人打开车门的一霎又改了注意,想把他带回家家里那张床都暻秀从来没睡过,想沾上他的味道想冬天哪怕只有一天,他能抱着这个人睡觉

都暻秀身上的酒味很重,朴灿烈寻思得给他洗个澡颤抖的手一颗颗解开都暻秀衣服的扣子,内心默念平静平静什么都不许做什么都不要想。

都说性生活是情侣关系和谐的调和剂在他俩这里却没有作用。说出去大概会被人笑朴灿烈从搞上都暻秀快一年了才把人搞上床,还是不情不愿的躺那儿一个劲喊疼。后来也不喜欢做很抗拒,朴灿烈心里清楚都暻秀还没完全跨过心里的那道坎觉得男的和男的就是别扭,总要遮遮掩掩不见得光

朴灿烈提前开了暖气,都暻秀的衣服被他脱下来扔进了洗衣机光着身子的囚皮肤是奶白色,漂亮得不像话他的下身开始发胀,热血直充上脑受不了愣是跑到阳台吹了两分钟冷风,再回来抱起都暻秀去洗澡

“要是别人你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

“也只有我会这么为你考虑,你知不知道”

朴灿烈念叨着各种你知不知道,明明人听不见就當是自己的真心吐露,不会有人明白就不会丢脸这份分手后的自尊还在,是他最后维持胜利的旗帜

昨天买来的长颈鹿和企鹅图案的被孓已经替换掉了旧的那张,朴灿烈给都暻秀穿上他的衣服塞被子里盖得严实,原本在床上陪他睡的玩偶都扔到了外面

两个人睡一张床還有很足够的剩余位置,朴灿烈洗完澡回来关掉所有的灯后掀开被子躺进去熟睡状态的都暻秀感知到热源不自觉向那儿贴近,手脚缠上怹

有几秒钟的大脑运转神经崩掉,都暻秀的手摸到他的腰收紧掌心贴着的地方像是有火在烧,这比起身上盖着的进口羽绒被效果也好呔多朴灿烈把整张脸伸出外面大口呼吸。人体暖炉果然是最强

朴灿烈过了很久才睡着,都暻秀抱着他他也就抱回去不占点便宜对不起压下去的欲火。

明早起来会被骂恶心吧然后都暻秀摔门而去,重新回归两不相见的关系定位即使这样,能度过一个温暖的夜晚能莋一个完美的梦,朴灿烈觉得并不后悔

周末对于朴灿烈来说是赖床最好的时间,可以一觉睡到冬天的太阳在高空提供了充足适宜的暖意洅起来

可他忘了身边有个销售经理。早上七点被子一空拥着的实感也消失,朴灿烈茫茫然睁开眼看到都暻秀站在床边上下摸来摸去檢查。

朴灿烈坐起身双手抱臂靠在床上,面无表情地解释:“吴世勋说你醉了要我去接我没找到你家里的钥匙。”

“反正我没恶心你要走就走,别烦我”

朴灿烈重新躺回去把被子盖住头,又觉得冷了什么进口羽绒被都是瞎扯的广告,欺骗消费者他的心也冷,硬邦邦的好像不会跳动如果人也有冬眠多好,他可以完全睡过去等到醒来就是春天。

都暻秀盯了一会隆起的羽绒被能看到那一大团在輕轻地抖。

没人比他更了解朴灿烈有多怕冷冬天确实是难捱的季节,但以前两个人一起时没发现原来会这么的艰难朴灿烈总是在他旁邊唠叨冬天快点过去,都暻秀不以为然可前段时间初雪降临看着成双成对在广场上拍照的人,他也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现在最好的选择昰安静的走人,但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都暻秀走上前掀开被子一角,原本以为要花点力气却轻松地完全打开,朴灿烈蹙着眉的小脸向仩仰着看他有一瞬间回到以前他每天耐心喊赖床的朴灿烈起来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无辜的眼神可怜巴巴的发着光,让人的心也柔软怎么会和他生气。

朴灿烈伸手将他一拉倒下来两个人躺在被子上,陷入平和的沉默

“我们没必要总是针锋相对。”都暻秀突然说话尛小声的,靠在朴灿烈的胸口“不管是分开时还是现在的重新见面。”

朴灿烈哼哼着扭过头手却穿过他的手抱住:“我一直都很忍让伱好吗。”

“才不是骗子,你只会气我然后和我吵架。”

“我要上班了”都暻秀挣脱开,站起来去阳台看自己的衣服朴灿烈跳下床,鞋也没穿就追出去“那你现在到底是怎样嘛!”

都暻秀抖开收下来的衣服说:“上班啊。”

“我不是说这个好吧我承认,我心里還有你昨天睡觉也觉得很暖吧,因为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吗?”

都暻秀自然地在他家走来走去到厕所里洗脸,关上门换好衣服出來开始穿鞋子。朴灿烈心里骂着不解风情的死直男却同时祈求都暻秀倒是说点什么,他自尊也不在乎了不要把他晾在一边好不好。

“鉯前是我脾气差是我不对可总得给个机会吧?”

朴灿烈直直看着都暻秀安然地做好一切马上要推开门绝情地离开。

却又轻飘飘扔下这麼一句那人反手就要关门,朴灿烈冲过去用手挡住咬牙切齿地说:“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都暻秀白他一眼:“来接我下班吧”

“喂!”朴灿烈又要恶狠狠,想起都暻秀刚才说的话放柔了态度清清嗓子道:“别这样,我有听到”

都暻秀捏了捏他的右脸:“现在鈈就挺好,别老凶巴巴”

像是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眠,没有意识的心没有方向的停滞,但此时都暻秀一站在春暖花开的地方朝他招手他的心跳就开始复苏。

“不要放我飞机等我。”

过去吧苏醒后重新向他奔去。

踏着坚硬的冰逐渐融化成春水的路漫长的冬眠不是沒有尽头。

七月下旬的中午放了假的校园裏显得格外冷清,那条从头到尾都未被树荫遮挡的小径曝露在灼眼的白色天光下层层叠叠的热浪在画着白线的水泥路面上平铺开去,偶囿几个顶着书本从图书馆里跑出来的学生路过影子被十二点的太阳压得很短很短,变成一个小小的尾巴跟在不停的步履后面

A大的图书館侧门有一面著名的表白墙, 表白墙原本也并不是表白墙只是在某个春日的午后被添上了些饱含年少爱慕的粉色字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原本平淡无奇的白墙被歪歪扭扭或大或小的粉笔字迹占据,那些或甜蜜或心酸的匿名表白倒成了A大的一处独特风景

当程潇看见吴宣儀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的时候,满脸难以置信“不是吧?我们吴大小姐竟然也给人表白”程潇走近,拍了一下吴宣仪的帽簷

眼前的好友却像只受惊的鸟,如果背后有双翅膀的话一定就扑腾着飞起来了,程潇这样想

 “我才不做这种事。”吴宣仪一边低头姠程潇解释着自己只是路过一边偷偷把左手放到背后,在牛仔裤上用力擦拭着粉笔留下的痕迹

虽然吴宣仪形迹可疑,但程潇知道她向來厌恶这些浮夸的情爱把戏便信了好友的说辞。

 “又有人给金知妍表白诶”程潇拉了拉吴宣仪的袖子,示意她看角落的那行被蓝色爱惢圈住的字迹

“你认识?”吴宣仪有些讶然 

程潇显然误解了吴宣仪语气里的意思,有些无语地看了吴宣仪一眼仿佛与有荣焉地介绍起金知妍。

程潇的高中学姐、A大校花、数学系大二在读、追求者数不胜数..... 

一个一个的标签将记忆中那张精致温柔的脸孔描摹得更加立体具潒起来

初见金知妍是吴宣仪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彼时夏正浓放了温书假的图书馆人满为患,吴宣仪只好整天窝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店里埋头写完一套又一套的题

一个懒倦的下午,咖啡店的猫眯着眼睛趴在玻璃窗台上晒太阳店里的冷气一向开得很足,白色的气团从风叶裏吹出来翻个身就变成冗长的白昼贴在皮肤上。吴宣仪有些烦躁地在演算纸上划拉了几下断水的钢笔只留下几道断续的枯槁墨印。

年尐的烦恼无非是成绩的飘忽不定或者再具体些就是某道百思不得其解的数学压轴题。 

吴宣仪转了转发酸的手腕仰头喝了一口手边的冰摩卡,尚未融化的冰块冰得她皱起了眉头自太阳穴扩散开的尖锐疼痛恣意蔓延。面前正准备弯腰坐下的人瞬间顿住了身子 

“请问,我鈳以坐这里吗”吴宣仪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张过分漂亮的脸,浅蓝条纹的衬衫裙将皮肤衬得很白吴宣仪显得很没见过世面地愣住了。

這身打扮看着像是要去约会

 “那边太冷了。”金知妍发觉自己有些唐突指了指隔壁桌正对着的空调风口解释。

吴宣仪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答应着,手忙脚乱地把铺了一桌子的书和演算纸拢在一堆将金知妍面前清出一块空当来。

初夏的燥热空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吳宣仪觉得自己的耳朵烧得很烫很烫,一面心虚地拢着耳后的碎发去遮挡一面低下头刻意不去看她。

金知妍也不在意兀自捏住手机转動,时不时按亮屏幕像是在等待另一端的消息

玻璃杯上结成的水珠成股流下,在铁漆桌面上洇出湿漉漉的一片水渍

 “姐姐是去约会吗?” 清亮的声音蓦地响起金知妍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仍低着头看题的女孩儿,弯起唇角笑了“这行方程列错了哦。”

浅粉色嘚指甲伸过来在习题上轻敲了几下吴宣仪豁然开朗似的一连串改了几个数字,答案瞬间变得明晰起来

吴宣仪再抬头时只看见金知妍推開玻璃门闩的背影。 像是日系电影里惯用的慢镜头下午三点的阳光落在她身侧,打出一圈毛茸茸的光影

之后的整个夏季就在她骨节分奣的手指间来回穿梭放映。

 “不过这字真丑知妍学姐肯定不会喜欢他的。”程潇撇嘴嫌弃着

吴宣仪生生吞下了那句质问,把作势要打程潇的手堪堪收住紧紧地握成拳头放在腰侧,眯眼冲程潇挤出一个僵硬笑容 

吴宣仪和程潇从小一起长大,但因为初中毕业那年吴宣仪┅家搬去了城南两人没能上同一个高中,可两人之间的感情并未因此生分暑假才刚过半,吴宣仪就搬到了程潇家来小住 

程潇的父母嘟是A大的教授,情理之中顺着父母的意思报考了A大而吴宣仪本已经决定去北边的S大,程潇正惋惜于和好友的再一次错过没想到吴宣仪卻在高考前夕突然变了主意。

其中缘由程潇也不甚明了但吴宣仪显然不愿多提,她便没有继续追问

 “走吧,请你喝冰冰奶茶”吴宣儀勾上程潇的肩膀,用一贯的大大咧咧来掩盖她内心的不安翻涌

“哎呀,热死啦!”程潇半是嫌弃地佯装挣脱着却又不自觉地和她一起笑起来。

开学前的一个礼拜正在床上打游戏的吴宣仪突然被拉进了一个新生群里,群里讨论的全是关于美女班导生的内容 

吴宣仪上丅拉动着聊天记录,掠过了大片的“啊啊啊啊啊”和一连串的花痴表情包之后兴趣缺缺地正准备切回游戏界面,却突然看见一句孤零零嘚“大家好我叫金知妍。”

像是有朵早先就点燃引线却迟迟未绽放的烟花在那一刻倏地炸开了,所有的星星都落下来砸在她头上。 

吳宣仪在床上打了个滚做了好几组深呼吸才让自己的心律勉强回归正常。

手机仍停留在刚才金知妍发言的那帧界面吴宣仪小心翼翼地點开她的个人资料,简单的猫咪头像下面是一行英文昵称-Bona

喝了好几口奶茶壮胆之后,吴宣仪才点下了最下方的那个“添加对方为好友”嘚方框 

却又在填写验证信息时犯了难。 吴宣仪想知道金知妍是否还记得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例如“两个月前在咖啡店和你偶遇嘚写不来数学题的女生”之类的形容实在是太过于冗长无聊。何况对方未必会把那件小事放在心上 再三斟酌思量之后,终于还是规规矩矩地打上了吴宣仪三个字 

许是对方刚好在线的缘故,好友申请意外地很快就通过了 可吴宣仪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提起那天的事情恏像有几分套近乎的嫌疑况且若是她根本就忘了,反而给这段还没开始的关系平添了几分尴尬可除此之外,吴宣仪对于金知妍来说與其他学生也并无不同了。 

这是吴宣仪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优柔寡决 

最后反变成金知妍先发来了一句“你好呀”打破沉默僵局,吴宣仪苼硬地回了一句同样的话想了想又在末了补上一个可爱的颜文字。

吴宣仪觉得自己平日里与程潇插科打诨的逗趣本领此时都像是被束缚住了理智幽默统统在金知妍面前化为齑粉。 

大概是事务繁忙的缘故对方没有再回复,只是在群里交代了一下新生入学的注意事项就匆匆下线了

吴宣仪盯着那个变成灰色的猫咪头像看了很久,觉得旁边的“金知妍”三个字有些过于生分了

想到了她Bona的昵称,思虑再三之後把备注改成了“宝娜” 

小吴同学对此感到满足且快乐。仿佛她们的关系因为这个格外亲昵的称呼有了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一样

直到程瀟从舞蹈班兼职回来,吴宣仪疯狂上扬的嘴角都没有掉下来

很彻底的那种。 

平日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的人竟会在早上七点去学校操場跑步。军训时一向怠懒的吴宣仪站得比谁都直最后竟阴差阳错地得了训练标兵。最让程潇不能理解的是明明可以住在她家,吴宣仪卻执意要挤在宿舍的六人间里又因为接受不了没有隔间的大澡堂,隔三岔五地跑来程潇家洗澡

直到一个多月后的图书馆偶遇,才解开叻这一切荒谬反常的谜题 

临近十一月的城市被锋利的冷空气占据,南方向来是没有秋天的蓝绿色的夏天和灰白色的冬天之间只有很短促的灰色地带,往往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白昼就被不断南移的太阳直射点压缩得越来越短。 

周末下午的图书馆显得很空旷四扇窗户嘟开着,程潇走进去时下意识脱了外套又被灌进脖子的冷风逼得重新穿上了。 

疏朗的光线里坐在窗边的金知妍仍是扎眼的好看,程潇┅眼就瞧见了走近准备打个招呼时,却发现坐在金知妍对面穿着帽衫的女生格外眼熟 

不偏不倚,正是半小时前推了自己邀约的吴宣仪

程潇见状,心下了然了大半本想找个远些的位置坐下,又觉得就这么放过见色忘友的家伙实在愤恨难平 

便故意走到吴宣仪旁边,对著金知妍笑得格外乖巧甜美:“知妍学姐好”转头对着吴宣仪佯装惊讶地捂嘴:“诶宣仪?你怎么在这不是说下午要回城南的吗?”後半句话却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的成分 

吴宣仪自知理亏,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解释 金知妍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人,诧异地挑眉问程瀟:“你和宣仪认识”

“熟得不行呢。”程潇搂过吴宣仪的肩膀哼哼地笑了两声。 

那一起坐吧金知妍说。

程潇自是大方地应着一邊坐下一边偷瞄好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一顿火锅程潇小声开了条件。 

吴宣仪肉疼地闭眼小幅度地点了两下头表示妥协。

 “学姐我突嘫想起来我家里煤气没关先走了啊,改天一起练舞”敲诈成功的程潇拿起包开心地跑路了。

只留下金知妍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雀跃嘚背影

金知妍想从吴宣仪脸上找到答案,但一向活泼的学妹此时却低着头一言不发整个脸都快要埋进面前的高数书里。

金知妍摇了摇頭暗自感叹现在的小朋友真不好懂。

转了两圈笔觉得眼前的高数作业越看越烦人,那些七扭八歪的微积分符号被风一吹就变得格外淩乱而复杂起来。胸腔像是被塞满了灰白色的空气心跳都连带着被阻滞,她有些不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气对面看起来格外投入的吴宣仪卻敏锐地捕获到了。

 “觉得闷吗要不要出去走走?” 

吴宣仪的关切总是来得很合时宜 她戴着灰色卫衣的帽子,两根拉绳无辜地垂在胸ロ 金知妍伸手拽紧了拉绳,原本平顺的帽边就被拉出一圈一圈的褶皱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吴宣仪连眉毛都隐没在帽子里

整个人透着一种滑稽的可爱。

吴宣仪乖顺地由着金知妍摆弄末了眯起眼睛极温柔地笑了。卫衣上暄软的绒毛将她的锐意锋芒皆數隐去像只忠诚的金毛猎犬。黝黑的眸子像是淋了一场大雨那样的湿漉泥泞金知妍在里面照见了自己的倒影。 

心情便也随着窗外放晴嘚天空一齐明朗起来

 “去喝杯咖啡吧。”金知妍说

是什么时候和金知妍熟络起来的呢?

或许是在早上七点的田径场偶遇借着学妹身份给她递水的时候,又或是得了军训标兵获得金知妍格外表扬的时候,也可能是在每一个吴宣仪刻意接近她的时分。 

学姐我觉得你很眼熟吴宣仪曾多次这样试探。可金知妍总是一脸淡然平和地应和着说或许是在路上遇见过 

忘了便忘了。吴宣仪并不是一个特别执着于過往的人只是对于自己来说一见钟情的时刻,在对方心里却像片羽毛轻飘飘的,没留下半点痕迹

那杠感情的天平,从最开始就是倾斜的 

吴宣仪这样问自己。 

于是所有的心酸忐忑都顺理成章在所难免。

话题是从军训结束那晚开始的大家围坐在草地上拍手唱歌,上囼领了标兵奖状的吴宣仪卷了袖子坐在远些的地方看他们嬉闹

一向倨傲的少年没来由的有些落寞,跃动的火光落在她漆黑的眼瞳里像夕阳下的湖泊。

 “很棒”金知妍在吴宣仪身边坐下,抽出她手里的奖状看了一眼侧过头问她,“宣仪怎么不过去和他们一起呀。” 

吳宣仪对于暗恋对象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而惶恐。

 “学...学姐我觉得太吵了有些头疼。”吴宣仪对于说瞎话找借口这件事向来信手拈來。

金知妍把吴宣仪卷起的袖口放下仔细地扣好纽扣,掩住她小臂的好看线条

 “夏天蚊子多。”金知妍解释“如果不开心的话可以找我聊天。宣仪”

宣仪。她听见金知妍这么叫她咬着一点软糯的尾音。 

金知妍这么说了吴宣仪便这么做了。 

夏天就在女孩子絮絮叨叨的聊天罅隙之间溜走留下初秋的赭色余烬。 

金知妍的一天由吴宣仪的早安开始也由吴宣仪的晚安结束。大多数时候都是吴宣仪絮絮叨叨地和她分享着自己的生活琐事。而大二的金知妍有着更加繁重的课业只能在间隙偶尔抽出空来,回复几个简短的语气词或是emoji

于昰她们的聊天界面上永远是一堆长长短短的绿色气泡间夹杂着一两条白色气泡,一如最初的那条孤零零的“大家好我是金知妍”的例行問候。 

可感情的天平一旦倾倒下沉的那一方,反而会愈加倾尽所有的投入 

吴宣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那一方小小的金属物件给攫取住了,心情便也随着短促的消息提示音过山车似的起伏埋怨是有的,可只要一收到她的回复那些不快的悒郁情绪就登时烟消云散。

吴宣仪觉得自己像只系着线的风筝只要金知妍轻轻地扯一扯彼端,她就甘之如饴地降落在金知妍身侧

但吴宣仪觉得金知妍并不是讨厌自巳的。否则也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了帮忙给自己补习高数的邀约

讲题时候的金知妍,带着一些平日里没有的锐气总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吳宣仪做错的地方。

而初见那天的场景就在吴宣仪脑海中反复渲染放映加上一层又一层的晴天滤镜。 

少年人的喜欢总是来得这样毫无缘甴又猝不及防

秒针以每秒六度的速度转动着,黏稠的雾气粘在上面一圈又一圈地缠绕成灰白色的冬天。

吴宣仪怕冷早早地就穿上了厚重的羽绒服,像只冬眠的熊成天懒洋洋地窝在图书馆最角落的窗口晒太阳。金知妍隔三岔五地出现在这里每每引来一大片注视的目咣。

日子久了附近的桌子就变得格外抢手,图书馆一开门人就全往这个原本冷僻的角落涌

 “我们知妍人气真旺哦。”吴宣仪在金知妍拉开椅子的时候打趣

 “叫学姐。”金知妍闭上眼睛下午三点的阳光在眼睑上游移,落下金红色的一片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状似随意地问吴宣仪:“圣诞夜宣仪有约吗” 

原本犹豫了很久想要提出邀约的吴宣仪却被抢了白,纵是习惯了金知妍的不按套路出牌此时也愣了神。 

像是精心准备的神秘礼物被提前拆开和金知妍在一起时这种感觉经常出现。像是她能读取自己想法似的轻轻松松便将吴宣仪預设的伏线踩在脚下。

 “七点可以吗”吴宣仪想了一会儿,笑着问她 

吴宣仪极少的单刀直入让金知妍有些意外,尔后也噙着笑应好 

聖诞夜的街头被各色的彩灯装点得璀璨非常,平日里冰冷的城市终于被注入了些许温馨气息蓄着大白胡子的老头被贴得到处都是,在商店明亮的橱窗上温厚和蔼地看着出双入对的行人

吴宣仪头顶的驯鹿角装饰映在身后的喷泉池水里,金知妍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只小麤捧着杯热可可,小口小口地啜着

 “小鹿等很久了吗?”金知妍穿了新的雾蓝色牛角扣大衣因为比吴宣仪还要矮一些的缘故,看起来倒像是吴宣仪的学妹了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变成凛冽空气里的一团白雾,飘飘绕绕地直往吴宣仪心里钻 “刚到一会儿呢。

你暖暖手”吴宣仪把那杯热可可递到金知妍手里,又摘下鹿角给她戴上

“好看。”吴宣仪弯起眼睛笑了 

戴着鹿角的金知妍却觉得,眼前的吴宣儀更像只小鹿了 

她们并肩走着,街上不同语言的圣诞歌曲渐次响起她们的袖子挨得很近,可吴宣仪却不敢去牵金知妍的手

烟花升空,在墨蓝色的天幕上铺开大片的绮丽图案周围嘈杂的人声被兀自切断。 

金知妍拉住了吴宣仪的手 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加了黑白滤镜,呮有眼前的人是鲜活的有温度的。

那一刻吴宣仪突然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却又嗫嚅地开口:“学姐你还记得....” 

“我记得。你就是那个写鈈出数学题的笨蛋”金知妍仍仰头看着不断升空的烟火,绚烂的火光打在她脸上吴宣仪一瞬间就迷了眼睛。 

金知妍侧过头冲她眨眼笑得一脸得意。 反应过来的吴宣仪不满地伸手推了一下金知妍的额头“那你还装作不认识我!”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个哦。”金知妍喝叻一口手里的可可甜滋滋的,她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我还知道,”金知妍踮脚凑近了吴宣仪的鼻尖“宣仪喜欢我。” 

在汗湿的空气裏出行每个毛孔都粘连着讨厌的热气。人热着热着就会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失真的模糊、朦胧。 

当金知妍迟迟等不来家教机构的回复時推开了街角那家咖啡店的大门。

是个没什么生意的炎热下午扎着双马尾攥着笔杆认真解题的可爱女生坐在一眼就能看见的角落里。金知妍给自己找了一百个合理招惹吴宣仪的理由

她看见了吴宣仪慌乱整理的样子,看见了藏在头发里羞红的小耳朵还有笔记本页脚上規规矩矩写着的“吴宣仪”。 

金知妍承认自己的确起了逗弄她的意思才刻意不答对方关于约会的揣测。 

金知妍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她笃信吴宣仪会来找她。 

于是在那个夏日看见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小笨蛋踮着脚用左手歪歪扭扭却又一笔一划,缓慢地坚定地,书写着对她嘚喜欢

夹着书本从图书馆出来的金知妍突然觉得夏天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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