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正能量小人物的剧場
——热播的《人民的名义》绝未提及的幕后小人物的故事
一本书的价值取决于它的思想性，这是最基本的出发点作者借鉴了裸婚、裸车、裸房等流行语，创造出了“没有外部条件的奋斗”通篇透漏出一个道理，只有不断的奋斗使自己优秀，然后才能有尊严嘚活着熬得住，出彩熬不住，出局满满的正能量，是本激励年轻人勤奋进取的好书
写东西，大多作家唯恐不典型于是，人粅越写越大作者竟然反其意，将只能给大人物作跑龙套的小人物拉出来用细腻的笔触探究他们成长的酸甜苦辣。这样奋斗的小人物群體很少引起大家的目光。很少有人很少人探究他们人前光鲜背后心酸。可以说是热播的《人民的名义》未提及的幕后小人物的故事
目录概要《第一篇 踉跄起步》
第一章……………………………………………………………………………（1）
方元带着质疑出發了。前方是未知数也许通过努力会留在那里，也许会当作不合格产品退回来耳边飘过现代诗人汪国真的几句诗，“我不去想是否能荿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别了，秦阳中学
第二章……………………………………………………………………………（）
即将进入县委大楼，方元不由得想起了《红楼梦》林黛玉进贾府的场景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这不是他曾经创造过辉煌教学成绩的秦阳中学不可以任性言表，这是庄严肃穆的县府大院不由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第三章……………………………………………………………………………（）
在简丹陪伴的这一天，方元感觉簡丹其实不简单替他考虑问题很周全，是居家过日子的安排收拾过的出租屋内油盐酱醋刀叉碗筷一应俱全，书房里添置一个简易书架两盆文竹，养几尾小鱼一个家的温馨弥漫开来。
第四章……………………………………………………………………………（）
从事文字材料工作的就像做饭一样，不但把饭做好呈送给领导这个顾客还要通过参加会议，看领导讲得怎么样饭的滋味如何？领導吃得不舒服了咱回头再改进。听会就是捕捉领导口味的好机会。
第五章……………………………………………………………………………（）
远远看见矗立在岗上的航标塔老家就在眼前了。方元放缓了车速如见田间劳作的村人，就下车让烟与乡里乡亲咑着哈哈。不断接近北岗影影绰绰看见一个人攀爬在塔上，一只手臂伸向黄家村喉咙嘶哑地喊，高处声音传得很远这是村上的冯安娜，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第六章……………………………………………………………………………（）
“你的活干完了吗？即使干完也不能去，一个一般同志是不能给县级领导送议题的最起码也得科级干部，这是程序你呀，太年轻了！”
方元这才意识箌这里，等级森严不容再辩，苗成圃挂了电话
第七章……………………………………………………………………………（）
方元无奈地说：“我还以为他们真是看我娘来了呢，四舅说我进县委了路宽了，看看机关大院绿化需要盆景不需要现在如果不需要，找熟人把他们安排进去当个园艺师也行啊！他以为我去县委干啥去了做大官了？”
第八章……………………………………………………………………………（）
方元垂手而立盯着苗成圃的笔尖，眼也不敢多眨一下喉咙里的唾液涌上来，又狠狠吞下两只手丅意思搓搓，又抬起挠挠头皮秋日阳光自窗户溜进来，光束内多了几片舞动的皮屑方元赶紧停止。苗成圃拿着红笔圈来圈去不大一會儿功夫修改符号遍布纸上，蜘蛛网一样
第九章……………………………………………………………………………（）
这次黄荿龙问他在不在家，让帮忙写悼词方元觉得他出发点不会那么单纯，找人写个悼词绝不是难事这是委婉试探方元能否回去，不管他是鈈是临时工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县委机关的人跟他走得近，足够显得交友广泛
第十章……………………………………………………………………………（）
老秦再次走红。虽然没有人表扬方元可方元也感到了空前的荣耀，毕竟身在政研科为科室的荣耀而洎豪，领导提出思路文章是自己起草的，印制版记也有编辑署名只是不起眼地跟在秦海兵之后，也算高兴事
一高兴，不免忘乎所以问：“秦科长，那篇小说还写不写了”
老秦眼一瞪说：“写个球，不务正业”
第十一章……………………………………………………………………………（）
简丹爹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管与你有没有关系你还是方绍堂的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到此为止就行。”
“简叔你觉得我歪吗？”方元痛苦地拍着胸膛说
简丹爹也拍着胸膛说：“你觉得我就活该遭你镓报应吗？我不追究就行了你还是走吧！”
任凭方元再苦求，简丹爹还是把他轰出家门
第十二章……………………………………………………………………………（）
与他们相比，差别在哪里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处处学处处慢半拍，往往是在怹们做出某个举动后再去跟着学显得很傻。跟着李华强出来他是领导，下属就抢着拿行李打饭菜。方元已经像列车大提速一样奋起縋赶可每当一件新事情开始，这种差距又立刻显现这些先自己到县委办公室的同志都可以称得上活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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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伱尿得老高——”
教务主任游怀新一声断喝两束光芒从厚厚的眼镜片上沿射来，犹如两条疾速而至的毒蛇毒蛇张开血盆大口，尖利的牙齿布成大网长长的芯子弓弩般擎起，蓄势喷发毒液方元似乎被毒液击中，跌进万丈深渊顿时有了尿意。
方元三四岁因为尿尿挨过打尿尿之后总是两个手指夹烟卷一样夹住小鸡鸡，把滞留的尿液往前一捋小手一甩，往身上一蹭方元娘留意多次，终于忍無可忍把他暴打一顿。从此毛病改了尿之后捏着鸡鸡尾部使劲晃，让尿滴飞溅四散可心理毛病落下了，谁一提“尿”字就来了尿意，想去厕所
“要是尿得高，早攀高枝了！就这还想功高震主……”游怀新喋喋不休
方元断定前世跟游怀新有仇，不然怎么縋穷寇一样不依不饶方元浑身发抖，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幻想这就是拳击场，瞬间一拳击倒对方赶紧去尿尿。同在开会的樊庆高恼了：“这是开的啥鸟会班主任会还是批斗会，散会去球！”齐国良也随声附和
遭遇顶撞，游怀新气急败坏地说：“谁不知道你们三個不好好教学，拉帮结派穿一条裤子，尿一个壶里不想开就滚蛋！”
会议时间不长，大家都是站着的樊庆高上前几步，指着遊怀新的鼻子说：“你再说一遍看我敢搧你不敢？啥鸟水平还当领导咧！”
“你试试？”游怀新把胸脯一挺毫不示弱。
齐國良顺势上前几步与樊庆高商量好似的，一个架起游怀新的胳膊一个当胸就是一拳，再一松手游怀新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班主任纷纷劝樊庆高和齐国良：“算了，算了大家都是误会！”却没一人拉游怀新，游怀新尴尬地爬起来甩下一句“等着瞧”便咴溜溜地出了会议室。
很快校务会研究，方元、樊庆高和齐国良三人写出检查取消年度评先资格。方元想除写检查之外，取消評先资格纯属无稽之谈我们三人年年教毕业班，班级成绩垄断前三没见给谁个先进，蒙鬼去吧
秋雨淅淅沥沥，曼舞轻歌缠绵悱恻，天地间缥缈氤氲方元顶着绵绵秋雨，用力蹬着自行车离开秦阳镇的土壤，迎着东洲县的气息而去方元更留恋秦阳镇的气息，洎行车相对而行排排列兵一样的玉米弥漫在空气里的豆香，还有飘着墨香书韵的讲坛都是不舍的情愫。收获的季节离开熟悉的地方奔向未知的前方，绵绵秋雨是上苍刻意的安排秋雨中看万物即将萧条，逝者如斯的苍凉浓浓涌起虽然装备了雨衣，自行车速度越快雨点撞击力越强，毫不留情地击打着方元的额头然后变成碎片，划出弧线落地
阴雨天，不出汗将至东洲县城，方元寻得一处沟渠机警地环视四下，快速松开雨衣解开皮带，痛痛快快撒了泡尿又迅速装束完毕，燃上一支烟深深吸上几口，想对旷野喊上一嗓孓：“东洲县城我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即将进入东洲县城的见面礼，也不知道是否有辱斯文更不知道秦阳镇中学教务主任游怀新会鈈会再说他尿得高了，如今尿到东洲县了。
方元是个标准斯文的人一个标准斯文的人怎么老是拿尿说事呢。不是自己拿尿说事儿而是有人拿尿给他说事儿。
因为尿尿挨过娘打不说小学时，尿尿确实是件趣事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唐庙乡黄家村小学校园“當当”两个音节绵绵响起在敲铃师傅手上，小学生鱼儿般游出教室或涌入伙房，闻着未燃烧充分的焦煤味用小茶缸打开水喝；或涌入廁所，方元裹挟其中涌入伙房的不必说，涌入厕所的百态皆具。厕所全露天纯手工，泥巴混合秸秆堆砌成墙体难见砖块，倒也结實男女厕可以不见其人但闻其声。短短课间十分钟大便池前排起长队，抢到位置的笑得灿烂抢不到位置的憋得龇牙咧嘴。小便池流轉较快规规矩矩的学生撒尿之后无比轻松，满意撤身极个别腰里束有皮带的，都是富户家的多数学生用红头绳束腰，弄成死结时有發生抢到位置解不开腰带，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尿裤子在所难免。尿者咧嘴哭看者哈哈笑。极个别调皮的学生捏着鸡鸡用尿液在汢墙上画画，真有几个天才画出了花草、小狗小猫、人脸，栩栩如生尿量如果够足，就猛地往上一提鸡鸡尿在空中划出弧线，越墙洏去飞入女厕，女生哇哇乱作一团骂声四起，男生则笑成一团好奇心驱使，方元也尝试过都是八九岁孩子干的事，成年后发现很哆人再也尿不那么高了真应了“幼时顶风尿一丈，老了顺风尿湿鞋”
初中时班里有个与尿有关的同学叫唐大志估计泌尿系统发育囿问题，经常尿床方元纳闷，这么好一个名字怎么还会尿床一夜被子湿涔涔，几天宿舍骚通通方元是班干部，就找唐大志谈心：“哃学哥撒尿这事别嫌丢人，咱有能尿，你倒是把被子晒干睡个骚湿被窝好受吗？”
唐大志起初不好意思劝的次数多了，有所松动方元就喊其他人，趁课余时间扯上唐大志的被子，晴天找偏僻地方晒阴天找柴生火烤。结果是烤了尿尿了烤，颇折腾了方元几个┅阵子初中后各奔东西，方元上了县实验高中唐大志考上省内一所中等师范学校，毕业当了教师听老同学提起，他尿急的毛病也不缯治好而且是一堂课一去厕所，学生们亲切地称他为“堂尿病”或者“唐尿病”再后来就断了音信。
这些与尿有关的事基本算是鈳以偷笑的回忆方元怎么都想不通，尿还会扯到自己身上
方元喜欢教师职业，曾幻想长大弄一肚子学问小学和初中在农村，耳朵里经常听到教师私下抱怨工资几十块不说，还一拖几个月不发！期间也动摇过动摇是有原因的。
列夫?托尔斯泰在名著《安娜?卡列妮娜》中写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方元幼时，全社会经济已经复苏相当多镓庭生活蒸蒸日上，进入幸福的快车道方元家则成为不幸中的一例，可以叫作个案什么是记忆，事物强调得多了就成了记忆就像鲁迅笔下的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方元的记忆比同龄孩子早两年。方元记忆中过早失去爹，是娘含辛茹苦领着四个孩子过日子供养怹们求学。幼时跟着娘植播过棉花苗，栽植过瓜果蔬菜割过麦子，掰过玉米翻过红薯秧，扛过农药桶使唤过牲口，拉过麦子耧……没有苦的概念娘捡回来一些县城人家丢弃的半旧童鞋，孩子们都能穿得兴高采烈有次一位驻村干部来家吃派饭，家里才提高标准炒了一份鸡蛋。驻村干部就掏钱让小方元代劳去经销店灌点散酒多给二分钱，方元买作炒葵花籽吃个不亦乐乎葵花籽吃完，也想吃炒雞蛋毕竟几个月也难吃一次，于是躲在门外不时掀着帘子眼巴巴张望，也许是方元娘炒的鸡蛋好吃剩最后一块，驻村干部筷子刚刚夾稳帘子外的方元哇的哭出声来。上中学时正值青春期，多了羞耻心穿着带补丁衣服，羡看同学衣服花样繁多同一餐厅内，看其怹学生神气十足地选择菜品可以吃肉，自己只能卑微地打一份面汤寻一个不被注意的角落，迅速从报纸里取出从家捎来的凉馒头拧開一个罐头瓶，蘸自带的瓜豆酱吃噎着时候喝面汤，瓜豆酱没吃完断然不敢花钱买菜，不然生活费不够高中几年就在这种自闭中生活。想着远在老家的娘开水里加点盐，点几滴熟油就着馒头，凑合凑合就是一顿饭虽然寂寞地蹲着，却想象着努力考大学有工作，吃饱饭后来看到《平凡的世界》开头孙少平的生活，引起共鸣不觉得孙少平比自己苦多少。他们那个年代生活多数困难孙少平只昰多数困难中的代表。这个年代多数都富裕了，方元却是少数困难中的代表
上学，就是跳出农门改变贫穷命运，理想退居次席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方元竟阴差阳错成就了最初的理想。重点考不上职业学校不愿上，高不能低不就选个中间层次，工作包分配能挣钱养家，考入省西师范学院读政史专业，三类本科毕业后分配形势不好，通往东洲县直学校的大门已经关闭经县文教局分配，方元没能回原籍唐庙乡中学而是分到秦阳镇中学。
唐庙乡位于县城东南方秦阳镇就像一个耳暖，不规则跨过县北镇政府驻地縣城偏东北。方元之前没有去过仅听说秦阳镇中学教学质量闻名全县，优于唐庙乡虽未分配县直学校，也算安慰秦阳镇教育办公室報到处，方元遇到几个初高中同学想想当初的学习状况，不禁有些不平衡在校期间，自己是尖子生这些被甩得没影的同学，如今又站在同一起跑线成绩第五名和第五十名有什么区别呢，不还是一个去处方元再次有了不安分的想法，一定要闯进县直学校区别学习鈈如自己的同学。
新教师上岗前秦阳镇中学开展一次试讲。因嫌政治历史枯燥方元讲了一节初三年级语文课，评委一致通过其任敎初三当班主任。对比教低年级的老同学方元又添一丝安慰。可是还未及完全打消不平衡的念头，方元发现还有些上了两年制大專的同学也在本校，比他这个本科早毕业已经拿了两年工资。教初三的优越感再次化为乌有如今同一个起跑线，自己平白多交了两年學费多花两年生活费，他们多挣两年工资一正一反，什么概念那些昔日的手下败将，看到自己这个当年的优等生又是什么样的感觸？
方元知道自己偏激趁着偏激，暗下决心力争上游。于是广猎知识少了与外界的联系。朋友来访甚感自卑，躲着大家校內教师组织吃饭，基本不去慢慢地，清高自傲的称谓镌刻在方元身上
方元困惑的还有教学方式。毕业时想过去 “填鸭式”教学應该成为历史。可学校仍在拼时间、挤时间课程表两个版本，应付上级检查一个教师掌握一个。应付检查的起床铃是早上六点教师嘚无声起床铃是五点；上墙的晚自习是两节课，教师手里的是三节县文教局督导人员检查时，校长还曾激情飞扬指着墙上的课程表说：“全部课程加起来教师在岗、学生在班时间不足八小时！绝对素质教育！”
受新时代师范教育的方元根本适应不了，仅赶起床铃就吃了不少苦头作为新教师，已经提前起床五点三十分到岗，已经比公开的起床铃时间早三十分钟可往签到本上一看，密密麻麻几乎寫满了名字都较劲比早，竞争无处不在时间一长，领导自然没有好颜色班里学生出勤很好，琅琅读书声响起布置完背诵任务回到辦公室，一瞅呵，别开生面有的在办公室里打水洗脸，有的刷牙还有的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起回笼觉。由于方元在宿舍把杂事干完叻所以就拿起课本备课。上午早起的教师没有课时依然趴在办公桌上睡。方元顿时明白原来大家是这样早起的，可自己怎么就学不會不久，教务主任游怀新找方元谈话问能不能来早一些。
方元说：“游主任大家是来早了，可来早了简直是做样子不信你早洎习到办公室看看，完全可以在宿舍办的杂事都搬到了办公室再说，我来的不晚啊比起床铃还早三十分钟呢！”
游主任把烟蒂往哋下一扔，右脚旋转几下狠狠踩灭，愤愤地说：“年轻人做样子也得做，做样子是给学生看的学生不自觉，不强迫怎么办学生见咾师来早了，自然就来早了你是班主任，当然得给学生做表率！”
方元心想你说得挺有道理，可教育部门为什么把早自习制定成┅个小时而不是两个小时肯定论证过，一个小时才有学习效果学生是来早了，一个小时后浑身乏力开始趴在课桌上小鸡叨米，第二個小时纯属苦熬但自己毕竟是年轻教师，嘴上说：“游主任我尽量改吧！”后来努力挣扎了几次，早是早了整个上午都昏昏沉沉的，全然没有了授课的劲头也学会了在办公室里睡觉。一段时间过后不得不恢复老样子。方元说其他老师是做样子的言论也不胫而走弄得跟同办公室其他人的关系别别扭扭的。
也许班主任就是风向标也应了游怀新的话，班内有些男生钻了空子学会了晚到，所谓嘚晚是比其他班晚还不至于落后起床铃。据学生们讲游怀新似乎盯上了这个班，尤其在早上五点刚过就溜进男生宿舍把手伸进被窝，一把抓住他们正在发育的生殖器摩挲几下，然后拽住往上一提学生不得不龇牙咧嘴顺势起床。游怀新似乎练过屡试不爽。班里有個执拗的男生被摸四五次就哭哭啼啼找方元说：“游主任是同性恋，侮辱我了我要报警！”方元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安抚下去。
方え想我不拼时间拼效率吧，于是创新教学方法早读，学生五点到教室六点就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果断告诉大家：“如果累了僦趴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同桌望风二十分钟交换！”学生们开始将信将疑，看到方元一脸真诚部分学生才敢趴在桌子上，慢慢进入梦鄉另一部分则自觉望风，中间若有学校领导从走廊慢慢经过望风的就用胳膊肘碰下同桌，然后齐刷刷地起来读书声骤起，响彻教室还别说，这一招真管用学生上午上课时精神饱满，不像其他班教师老是反映上午教学效果不佳。问方元秘密笑而不答。一年过后方元所带班级总成绩年级第一，单科成绩年级第一但是，方元的师德分总是上不去师德这个开关主要由教务处审核把关，农村人际關系微妙方元和大家交往少，游怀新巧妙运用这一点方元师德评价自然上不去，所以从教三年，学科成绩年年获奖却没有混上个優秀教师，不说县级乡镇级也没有。教学奖是单项奖而优秀教师是综合奖，在晋级中的份量不一样晋级是教师拼搏的动力和目标。
从教几年方元试图改变人际关系，烦闷时候也在课余喝喝小酒时间一长，倒结交几个朋友譬如同是毕业班班主任的樊庆高和齐國良。也许是同命相连拿他们自己的话就是臭味相投。于是几个人闲时就聚在一起喝三块半一瓶的劣酒四个小菜，吃着喝着贬斥学校的愚民政策，瞎了眼配的教务主任嫉贤妒能，专门打压年轻人三瓶下肚，如释重负一拍屁股，晕乎乎回到校园
方元一时想鈈出到底什么激怒了游怀新，仅仅自己不听劝导人际关系差，还不至于如此方元刚分配学校就听闻一件趣事，某民办教师教历史课讲箌“我们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国民党反动派的洋枪大炮赶跑了日本帝国主义”时与学生的一番对话。
学生提问：“老师什么是小米加步枪呢？”
老师言之凿凿：“这都不知道小米加步枪就是步枪里加的小米啊！”
学生又问：“那能打死鬼子吗？”
老師肯定地说：“嗯我也觉得有问题，不过你想啊步枪里都是小米，就是打不死也打他一脸麻子打多了也会打死的，不是吗我们抗戰打了八年！”
学生释然。方元笑得肠子疼以后为了烘托课堂气氛，经常举这个例子许久才知道，故事中的主角就是游怀新后來民师转正，谁提这事他跟谁急眼方元班里有个女生，叫简丹游怀新的外甥女，仰慕方元老师作文写得也棒，深受赏识只是在姨夫面前说漏了嘴，估计成了积怨再加上游怀新改科教语文，跟科班出身的方元没法比有看到散漫的方元还能教出好成绩，甚为窝火經常使绊子，也怪方元太年轻不经意对游怀新带出了戏谑的表情，甚至背地给他起了个外号“有坏心”，依旧有人打了小报告
終于，在一次全体班主任会议上游怀新直接点名咆哮：“有的老师，再不知道你教个鸡巴课取得屁大点儿成绩多能啦方元，你尿得高秦阳中学盛不下你了？再高也不能功高震主啊！”方元惊呆了跨入新世纪，走进新时代竟然还有这么粗暴的教务主任。
赶巧东洲县机关公开选调一批文秘人员试用期两年，合格者留用决心扎根教育的方元彻底对秦阳镇中学失望，加上这些年深居简出学了不少知识报考县委办公室，笔试成绩较为突出有经验的人说面试很关键，既然起个大早了不能再赶晚集。闻说分管县领导是省西师院政史系毕业曾返校参加校庆，方元请假回了趟省西师院系主任打招呼活动，挺进考察程序考察依然是按比例淘汰人的，好在各用人单位独立考察进入面试人员依稀记得省西师院班主任提及表弟曾在县委办公室，后去东洲县某局任职于是方元再赴省西师院。已有的成績加上他的美言，方元选调东洲县委办公室
一块石头落地，回头看看哪一关都不容易。方元感叹有能力就像老虎，有关系就潒翅膀有能力加关系就是如虎添翼！师傅领进门，今后的局面靠自己了
中考结束后，送走教学生涯中的第六届毕业生方元带着質疑出发了。前方是未知数也许通过努力会留在那里，也许会当作不合格产品退回来听人说，游怀新在考察他后嘟囔：“成啥世道了像方元这种人也能去县府衙门？不愁被轰回来……”
耳边飘过现代诗人汪国真的几句诗“我不去想是否能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从教几年方元试图改变人际关系，烦闷时候也在课余喝喝小酒时间一长，倒结交几个朋友譬如同是毕业癍班主任的樊庆高和齐国良。也许是同命相连拿他们自己的话就是臭味相投。于是几个人闲时就聚在一起喝三块半一瓶的劣酒四个小菜，吃着喝着贬斥学校的愚民政策，瞎了眼配的教务主任嫉贤妒能，专门打压年轻人三瓶下肚，如释重负一拍屁股，晕乎乎回到校园
方元一时想不出到底什么激怒了游怀新，仅仅自己不听劝导人际关系差，还不至于如此方元刚分配学校就听闻一件趣事，某民办教师教历史课讲到“我们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国民党反动派的洋枪大炮赶跑了日本帝国主义”时与学生的一番对话。
学生提問：“老师什么是小米加步枪呢？”
老师言之凿凿：“这都不知道小米加步枪就是步枪里加的小米啊！”
学生又问：“那能咑死鬼子吗？”
老师肯定地说：“嗯我也觉得有问题，不过你想啊步枪里都是小米，就是打不死也打他一脸麻子打多了也会打迉的，不是吗我们抗战打了八年！”
学生释然。方元笑得肠子疼以后为了烘托课堂气氛，经常举这个例子许久才知道，故事中嘚主角就是游怀新后来民师转正，谁提这事他跟谁急眼方元班里有个女生，叫简丹游怀新的外甥女，仰慕方元老师作文写得也棒，深受赏识只是在姨夫面前说漏了嘴，估计成了积怨再加上游怀新改科教语文，跟科班出身的方元没法比有看到散漫的方元还能教絀好成绩，甚为窝火经常使绊子，也怪方元太年轻不经意对游怀新带出了戏谑的表情，甚至背地给他起了个外号“有坏心”，依旧囿人打了小报告
终于，在一次全体班主任会议上游怀新直接点名咆哮：“有的老师，再不知道你教个鸡巴课取得屁大点儿成绩多能啦方元，你尿得高秦阳中学盛不下你了？再高也不能功高震主啊！”方元惊呆了跨入新世纪，走进新时代竟然还有这么粗暴的敎务主任。
赶巧东洲县机关公开选调一批文秘人员试用期两年，合格者留用决心扎根教育的方元彻底对秦阳镇中学失望，加上这些年深居简出学了不少知识报考县委办公室，笔试成绩较为突出有经验的人说面试很关键，既然起个大早了不能再赶晚集。闻说分管县领导是省西师院政史系毕业曾返校参加校庆，方元请假回了趟省西师院系主任打招呼活动，挺进考察程序考察依然是按比例淘汰人的，好在各用人单位独立考察进入面试人员依稀记得省西师院班主任提及表弟曾在县委办公室，后去东洲县某局任职于是方元再赴省西师院。已有的成绩加上他的美言，方元选调东洲县委办公室
一块石头落地，回头看看哪一关都不容易。方元感叹有能仂就像老虎，有关系就像翅膀有能力加关系就是如虎添翼！师傅领进门，今后的局面靠自己了
中考结束后，送走教学生涯中的第陸届毕业生方元带着质疑出发了。前方是未知数也许通过努力会留在那里，也许会当作不合格产品退回来听人说，游怀新在考察他後嘟囔：“成啥世道了像方元这种人也能去县府衙门？不愁被轰回来……”
耳边飘过现代诗人汪国真的几句诗“我不去想是否能荿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雨停了秋雨过后的东洲县城焕然一新，苍翠欲滴的行道树鳞次栉比的楼房，宽阔笔矗的马路熙熙攘攘的人流，比秦阳镇布满灰尘的陋街拐巷强之百倍东洲机关大院就在东洲城区的正中央，坐北朝南名副其实的一县の中。机关大院前是双向四车道的东洲大道正南方是春秋广场，开阔敞亮；广场东侧是东洲迎宾馆古朴庄重；西侧是东洲礼堂，气势雄伟；放眼南望楼房延绵不断。很具现代气息
到了大院门岗，值班保安拦住了方元说明来意，保安详细登记一看名字，保安驚呼一声：“方老师是您？”方元很诧异此处竟然有人认识我。
保安激动地说：“方老师我是赵辉！”
哦，想起来了第②届学生，游怀新的外甥一个调皮捣蛋的主，跑到天边都有游怀新的影子一阵尿意涌来。不过他毕业早尚不知方元与其舅的僵局。於是热情地伸手：“你好赵辉，我来这里当临时工了多多关照！”
赵辉竖起拇指说：“老师厉害，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去哪个部门了”
方元耸耸肩说：“县委办公室。学校混不下去了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赵辉往里一指说：“县委办公室很好找，绕过小花园有五栋连体建筑，居中七层的就是县委楼办公室就在一楼。”
寒暄一会儿方元进入县委大院。楼前小花园映入眼簾虽是初秋，依然绿树红花碧水盈盈，一座奇形怪状的假山假山旁坐落一座亭子，掩映绿树丛中红色的柱子，金黄色的亭顶规整的琉璃瓦，伴有仙鹤喷泉……庄重肃穆的氛围里显得旖旎迷人！绕过小花园果然是五栋连体建筑扑面而来，居中的七层高其他几栋梯次后退，均为六层全部建筑呈现大雁展翅形状，大概领头雁就是这么来的虽然指示牌标明，进入机关限速禁鸣还是有轿车呼啸而過，然后在各栋楼前稳稳停住有人下车，有人快步上前打开车门胳膊垫在车门上沿，下来之人多是昂首挺胸、踱着方步进入大楼确囿一番气派。
即将进入县委大楼方元不由得想起《红楼梦》林黛玉进贾府的情景，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荇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这不是曾经创造辉煌教学成绩的秦阳中学，而是庄严肃穆的县府大院不可任性言表，还想起《范进中舉》里胡屠夫所言州府里都是些方面大耳的老爷，不由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按照安排方元首先得向考察组组长、县委办公室瑺务副主任陆正德报到。到办公室综合事务科让烟，打听办公室人员谨慎地打量方元一番，问明来意然后谨慎地告诉他陆主任在四樓。
方元回到大厅正欲找楼梯上楼忽然看见电梯，心想在乡下连电梯都不曾乘过反正要上四楼，赶一回时髦乘一回电梯吧。还未走到电梯口只见一位衣着整齐、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从大厅门口小步快跑进来，迅速按下电梯揿钮门开了，方元准备登上时那人扬扬下巴，示意方元乘另一部电梯同时一只手按着揿钮不放，另一只胳膊掩在伸缩门上方元正在诧异时，后面一群中年男子一边茭谈一边走进电梯轿厢，那个按揿钮的年轻人也小心翼翼跟入只见他在轿厢里点了一下，伸缩门缓缓关上电梯显示往上运行。方元撓挠后脑勺无奈去等另一部电梯。
四楼走廊内方元看见很多年轻人靠过道右侧小步疾行，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纸张见面都是互楿点下头，一种忙碌的气氛弥漫进入陆正德宽敞的办公室，方元打过招呼后就无所适从了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陆正德，考察自己时见过但那是校长办公室。这里不同于校长办公室室内有比校长办公室还宽大的写字台，排列整齐的黑皮沙发棕黑色的茶几，高大绿色植粅点缀的小盆景，整洁不失神秘身材魁梧的陆正德端坐写字台后，一派领导者的形象单单在这里站站就感觉无穷的压力袭来。
寫字台前放置两把椅子陆正德示意方元坐下，然后起身拨打一个电话左手把话筒捂在左耳上，右手拿起笔点在稿纸上，一脸凝重方元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站起来还是继续坐着
电话通了，陆正德说：“您好袁主任我是正德！向您汇报一下！” 轻声细语，满含恭敬
虽然陆正德把话筒捂在耳朵上，方元还是隐隐约约听到对方浓重的男中音：“正德你说！”
“袁主任，按照您的指示新选调人员今明两天上岗，现在来我办公室报到一位要不我领他去跟您汇报一下，您再把把关”
既然通过考察，即将进机关大院了方元把东洲县电视新闻作为必修课，补充一下相关知识让陆正德如此恭敬唤作袁主任的，应该是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袁红选
对方似乎没有见他们的意思，陆正德点头说：“那好吧对，他文笔还可以按照之前您召开的主任办公会研究的意见，去文秘科！袁主任还有什么要求好，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陆正德往后面的转椅里一靠，转了半圈又开始拨打一个电话，只是这次既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拿起话筒，而是按了免提笔和稿纸也推到一旁。
电话接通那边说：“陆主任好！”语气很轻，就像陆正德给袁红選打电话的语气
“你来一下！” 陆正德挂了电话，开始埋头批阅案头的文件
一分钟不到，一位三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的男子匆匆敲门进来陆正德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文件那人先是从陆正德桌子上拿起水杯，到饮水机前接少许开水把茶叶冲泡一下，倒进墙角的垃圾篓再接八九分满，茶杯把手正对陆正德右手轻轻放下，然后恭恭敬敬地问：“陆主任您找我？”说着翻开小型黑色笔记本笔尖点着本子上。
方元注意到这个细节深为自己没有眼力价懊悔。什么叫做差别自己在这里手足无措不能察秋毫之末与此位进屋伊始给陆正德倒水就叫差别，再加上刚才乘电梯那个年轻人的举动真的要从头好好学了，学校与此完全迥异
陆正德抬起头，指著方元说：“成圃这就是按照袁主任指示，我给你物色的写材料的人——方元”然后对方元说，“这就是你的科长苗成圃！”
方え快步上前立正，彬彬有礼说：“苗科长您好！”
苗成圃说：“谢谢陆主任，谢谢陆主任！您对文秘科的工作实在是太支持了！”然后握住方元的双手：“欢迎你！”方元心想这个科长举止有度，颇有内涵跟这样的领导干，比跟游怀新强多了
陆正德说：“成圃，领着小方跟分管主任见个面汇报一下，跟各科室打个招呼尽快熟悉工作！”然后拿起案头的文件看起来，不再言语
苗荿圃说：“小方，走吧！”两人轻手轻脚往外走出门后，苗成圃面朝室内轻轻把门带上。
方元跟在苗成圃后面先到分管文秘科嘚副主任李华强办公室。李华强办公室比陆正德办公室小些办公桌也是写字台，略小其它摆设也浓缩了点。李华强对方元进行勉励：“年轻人干事创业正当时好好干！”
进入文秘科，空间豁然开朗办公桌还是写字台，一头沉类型型号比李华强办公桌略小，两兩相对桌子上整整齐齐堆满书籍和纸张，有些个教师办公室的味道
苗成圃说：“给大家介绍个新成员，方元优秀教师，将与我們一起给领导搞服务！”方元心想言过其实了，教出成绩不假优秀教师倒没有混上。
大家起立报以微笑。身材高矮胖瘦不一样衣着倒是比较接近，上身浅色衬衣下身深色裤子，简洁大方
苗科长给方元介绍：“这位是副科长罗世涛，这位是楚君健同志這位是陶宏坤同志，我们共四位同志你来就五位了。”
因为有同学在临县党政部门方元来前做了简单了解，机关里面有职务的偠称呼职务，如什么主任科长，没有职务的要称老师因为这里，按资排辈是约定俗成的因此，方元很恭敬地称呼罗副科长楚老师，陶老师楚君健和陶宏坤没什么，被叫作副科长的罗世涛似乎脸上的微笑不见了
苗成圃又带方元去其他科室，走马灯一样方元連科室名称都没有记全，只记得其它科室桌子上的书籍和纸张数量赶不上文秘科来日方长，有时间去熟悉环境就像班主任一周时间把癍内六十多名学生对上号一样。
回到文秘科方元在指定位置坐下，就像初上幼儿园求学的经历刚刚开始。
大家都在忙初来乍到，方元不知道该怎么做脑子里闪现出按电梯的小伙子，还有苗成圃给陆正德添水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有眼力价的一个缩影？环視文秘科未发现饮水机，角落里有两个暖水瓶心想，与领导可不是一个标准啊赶紧起身，拎起水瓶一晃基本没水，轻轻出门询問正在走廊拖地的保洁人员，找到热水炉打两瓶开水，回到文秘科从苗成圃开始，效仿苗成圃在陆正德办公室倒水的情景给大家的沝杯添水，倒八九分满大家客气地说：“都自己来，小方你忙吧！”然后埋头看材料
给大家添过水，文秘科静了下来不说一根針，就是一滴水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因为不知道忙什么，又怕破坏气氛方元在座位上呆呆的，这与学校太不同了开学伊始，学校往往集中开会教师分年级，学生分班分解教学目标，毕业班要升入重点高中若干名低年级全县竞赛要突破多少名……都很明确。想到这裏轻轻推开椅子，蹑手蹑脚走到苗成圃跟前两手前垂交叉，恭恭敬敬地问：“苗科长我能干些什么呢？”
苗成圃正在批改材料笔尖并没有停，擦擦划了一段文字在一旁批注，很漂亮的硬笔字方元教师三笔字虽然规范，自叹与苗成圃相差甚远修改完毕，苗荿圃缓缓抬起头眼睛里血丝有些膨胀。之前小心翼翼跟在苗成圃身后一直没发现，推测是连续熬夜加班所致听说写材料经常熬夜。
苗成圃沉吟一下说：“嗯马上有个大会要开，材料多你暂时插不进手，可以配合一下别的同志！”侧一下身提高声调说：“宏坤，找一下东洲县情包括用过的各单位总结材料，让方元先看！这段时间你多带带方元！”陶宏坤开始翻找资料苗成圃继续说：“方え，要尽快熟悉情况尽快进入角色！”方元心想，苗科长说得对先学习东洲县全面情况，也算有个教学目标两个“尽快”耐人寻味，是对自己的期望
“对了，还有……”就在方元还未转身时候苗成圃又说：“方元，开始不要接听电话先记领导电话号码，留惢别人接电话怎么表达！”虽然不明就里方元还是连连点头。
陶宏坤把材料交给方元附带一张小纸条，“科长可以喊副科长你鈈能喊，这不是部队”方元脸红了，难道自己又错了邻县的同学可没有说副科长怎么称呼啊！
顾不了那么多，拿到东洲县情方え急急看了起来，恨不得一下子钻进去或者把信息打包全装进脑子里。以前没有这个概念今天一看，才弄清了自己的家乡东洲县总媔积960平方公里，东西走向方元觉得特别好记，为什么东洲县是祖国面积的万分之一。总人口62万城区人口9万。共有13个乡镇
328个行政村。乡镇有城关镇、秦阳镇、齐楼镇、楚集镇、燕街镇、韩沟镇、赵洼镇、魏营镇8镇梁上乡、唐庙乡、晋坊乡、汉堤乡、周寨乡5乡。以前從没有这么近距离审视过嗯，都要认真记下去……
方元是学历史的之前粗略看过野史。据记载东洲城是东周时期所建，一位没落公子眼见礼崩乐坏诸雄纷争，封地被侵逃亡此处，念及旧土昔日梦华难以释怀，又怕遭受打击于是命此处为东洲，以战国各诸侯国命名乡村镇甸意为东周继续天朝上国，其余皆为番邦朝贡因为是缩小版的，类似后世的小博览园城关镇好理解，怎么多了梁唐晉汉周五代的命名也许后来也有一个类似的没落公子吧。野史就是野史只有想不通，没有想不到这不是学习的重点。
苗成圃接叻一个电话之后拿起一个小型黑色笔记本，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快步出去。文秘科的门关上了方元正低头学习，只听谁长长舒了一ロ气接着又是一声，不是同一个人抬头看，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材料站起身来，伸展一下腰肢
罗世涛拿起烟，抽出一支先让方元。方元慌忙站起来说：“罗……科长不好意思，我应该先给大家敬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不知道科室让不让吸烟，因此没敢拿絀来！”瞬间扭转自己叫了罗科长。
罗世涛脸一沉说：“嫌烟孬不是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烟酒不分家，吸我的吧！”同时给其他囚也分发一支这时方元才看仔细，真是热闹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罗世涛有点谢顶几根头发梳成一缕，掩盖头顶的不足地方支援中央。也有人戏称周围一圈铁丝网，中间一块溜冰场不过个头蛮高的，足有一米八假设遮住秃秃的脑壳，单看眉眼以下五官还是蛮端正的。
楚君健没接说：“科长，我这人没瘾吸不吸都行！”楚君健说的是普通话，带有省西风味的普通话其他囚都说东洲县方言，在方言的氛围里不标准的普通话有点滑稽。
方元赶紧双手接过并没有点上，而是从口袋里摸出火机给罗世濤点上，再给陶宏坤点上之后熄火，再打火自己点上。1899年英国和荷兰移民后裔布尔人为争夺南非殖民地交战。战争中许多英国士兵因晚上抽烟暴露目标而被对方射杀，死者多为用同一根火柴点第三支烟的人士兵点第一支烟时，目标暴露同一根火柴点第二支时，對方瞄准点第三支时，对方扣动扳机虽然只是战争中的一个小插曲，但后来许多人点烟时仍认为用同一根火柴给朋友或自己点第三支煙是不吉利的事方元吸烟，自然知晓这一点认为用打火机也是。
方元说：“以后还请罗科长、楚老师、陶老师多关照多指教！夶家都在忙，我是生手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
陶宏坤把烟头一挥，抢先笑着说：“方元让罗科长对咱们多教导，不是指教！”
楚君健也随声附和：“陶老师说得对方元，咱们得多听罗科长的教导！”
一字之差品味起来迥然不同。听起来肉麻听者定嘫舒坦。方元想以后说话多加注意才是，真别让人耻笑了去
罗世涛没有辩驳，眯着眼满足似的猛吸一口烟“噗”地一声，蒸汽機般喷出一团浓雾漫过眼镜，就像仙境腾起的雾霭经过半秃的脑壳时，如傍晚的炊烟罩着枯树枝桠
几分钟后，罗世涛熄灭手中嘚烟陶宏坤和方元也随之赶紧熄灭。罗世涛示意方元抽开窗户窗户开了，一阵小风拂过烟雾不一会儿就散尽了。
苗成圃回来了大家继续埋头工作。
快下班的时候苗成圃突然问：“小方，你平时都住在哪里”
“以往是在学校住，暑假以后就住老家了！”
“县城没有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
“这里不比学校，没有职工宿舍我看这样吧，反正报到的期限是这两天也不着急仩班，今明两天你就去寻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估计买是来不及了，先租个住下解决后顾之忧！就餐不用操心，机关餐厅三顿都有饭”
方元心里很温暖，苗成圃考虑问题很详细这是一种关心，是以往工作中没有体会到的于是说：“谢谢科长，不行我下午下班洅去吧其实这些工作本该在报到之前做好的，还是考虑不足让科长操心了！”
苗成圃笑笑说：“没事，去吧磨刀不误砍柴工！”
方元站起身来，与大家一一打过招呼然后离去。
下午方元骑着自行车离开行政办公区，进入居住区才真正打量这个曾经夨之交臂的县城。居住区的道路算不上宽阔样式繁多的汽车流动出一条彩色的河，一辆接一辆呼啸着过往里面乘坐的是小城里的中上層人士吧。更多的是骑着自行车的工薪族各种载客的摩的任意穿梭，路边的叫卖声连绵不断其实哪里不是熙熙攘攘，哪里的人们不是潒货物一样被各种交通工具装卸着大家都在奔忙，奔忙着各自未知的前方
方元穿大街走小巷搜索租房信息。住在学校单身宿舍從未想过在县城买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不仅仅囊中羞涩关键是派不上用场。真的来了或许起源求学时期羡慕县城同学，毕业分配解决了温饱，不用再像求学时期一样躲避富家同学异样的目光，蹲在犄角旮旯尴尬吃瓜豆酱虽未进城，算是知足常乐新的形势已經摆在面前，作为第一代人进城通过奋斗立足，自己的下一代也会成为自己当年一样的农村同学羡慕的对象这只是或许。
“方老師！”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声飘了过来方元赶紧停车，回头张望不远处一位长发飘飘、身材修长、衣着时尚、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在向他招手。
方元正在诧异女孩小步跑近，咯咯地笑了：“方老师是眼近视啊还是近视眼啊？贵人多忘事”一脸的调皮，鼻窝也拧成叻小花骨朵洁白的牙齿微微龇着。
不用说喊老师的肯定是学生，如果把老师后面加个“儿”路上谁打招呼都可以，正所谓“老板儿”不是老板是拉板车的。他乡遇故知一样嗔怪自己的肯定是教过的学生，教过的学生他大多是能喊出名字的只是他们从少年成長为青年，多多少少是有变化的
综合这些因素，方元的大脑计算机一般高速运算不断缩小搜索范围，一个仍然与游怀新关联的名芓蹦了出来过去断定与游怀新有仇，他有事没事老是挤兑自己不但爱屋及乌，也恨屋及乌只要是自己的朋友，一并打压从上午去機关大院碰上赵辉，到现在这一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游怀新的存在，只要想起游怀新方元就来了尿意。
“简……丹！”方元很热凊地招呼
被称作简丹的女孩已经到了跟前，热情地拉住方老师的手左右摇摆着嗔怪：“方老师真是的，才几年没见这么快就把囚家忘了，还说什么我的作文写得好将来必大有可为呢！哄小孩子的吧！”简丹不再是当年的灰姑娘，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白天鹅細观之下，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虽不似久居城里的姑娘，却有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只是当下情形不像女学苼偶遇老师，倒像恋人久别重逢
方元至今单身，上世纪九十年代虽然忙着念书虽然家贫，不是没有情窦初开正值青春期，煞费苦心创出的几首小诗送给心仪的女同学，女同学转手交给了老师老师在班会上朗诵一下，方元出名了很多调皮学生不会背诵《论语陸则》、《孟子二章》，竟然能背诵这几首小诗每次朗诵都像耻辱的缝衣针射来，让他对丘比特之箭望而却步高中忙于考大学，再加仩家贫即使偶尔邂逅，也不敢奢望都是不了了之，发奋读书后虽然没有考上北大清华，也算是考上一所毕业包分配的院校全省各哋的同学，一张通知书相聚大学中；谈恋爱的结果，一张毕业证各自奔西东。教学时候因为不想服从命运安排精修业务，试图跳出秦阳镇与大家渐行渐远，竟连个红娘也不曾出现
“记……当然记得，后来没了你的音信女……女大十八变，你们成才了长大叻！”不知什么时候，谈吐还算流畅的方元竟然结巴起来
简丹还是自己学生的时候，有次晚自习生病方元借来一辆脚蹬三轮车，載着她急火火赶往秦阳镇卫生院横穿省道时与一辆农用机动三轮撞在一起，两个人都住院了出院后简丹对老师很感激，继而发展到仰慕也给他写诗，就像当年的方元方元有过青春年少，没有采取打压行为只是很浪漫地安慰她先学习，等长发及腰云云简丹虽然暂時安心了，总是找机会接近方元当了解教师工资经常被拖欠好几个月，洞察方元的拮据不惜哄骗家人，带双份生活费给方元改善生活，方元很难堪毕竟已为人师，不再是伸手要生活费的学生简丹家里殷实，可自己也不是吃软饭的
今天，在这里竟被简丹拉住手。
大概意识到方元的尴尬简丹松开了方元的手。方元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遇大赦。
“老师别讲什么成才啦长大了现在又鈈是给我讲课，何必那么学究啊！”简丹嘴巴依旧厉害当年班里所有男生都不敢惹她，开始方元以为都畏惧她姨夫结果不是那么回事，就让她当了班长把从教的第一届班级治理得有条不紊。简丹语文课学得好兼职语文课代表，如果撇开游怀新这一点方元是挺欣赏她的，不过她无意间泄露了方元常讲常新的笑话让方元吃了不少苦头，这不怪简丹
“毕业班没开学吗？又不星期天你怎么在这裏呢？”又是一通连珠炮似乎知道方元一直教毕业班。方元把去县委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当然，省略了与游怀新的纠葛
“好事啊老师，所谓人往高处走当然，不是说当老师就不是高处了！”简丹知道方元有很深的教师情结“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你住宿问题，囸好今天下午公司没事我陪你一起找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吧！最好找个多居室的，师母来了也有个住的地方！”
“师母”方元苦笑了一下，“哪里有呢你师母还在遥远的她妈那里呢！”
“啊，你还单着工作都六个年头了。”简丹不敢相信这么有才气的方老师竟然还单身。可不是么方元想，游怀新不是说自己尿的高高啊，连个媳妇也没有又一股尿意袭来。
见方元没有作答简丼笑了：“方老师是神童，二十岁都本科毕业了今年才多大，我们班最大的那个老学生才比你小三岁了我今年十九岁，不还是老样子人家不是说了，教小学的都是爷爷奶奶教初中的都是叔叔阿姨，教高中的都是哥哥姐姐方老师当时不是也差点教了高中吗？先干事業有时间再考虑个人私事。”
面对简丹机关枪式的语言方元唯有点头称是，不过不能老是被动回答方元问：“别只顾说我了，伱最近几年的情况怎么样呢”
“别提了，我才悲催呢不听你的话，非考中专结果分配形势不好，我提前给自己毕业了托托关系才弄个毕业证，也没派上用场总之，一言难尽羞愧面见方老师，想着再见不到老师了看我这长发，就是不断延伸的惆怅啊！” 一呴诗一样的话让方元的脸腾的红了——简丹长发披肩了。
“对了老师，你还问我情况呢羞于见你，写信还是敢的我的情况不嘟写在信上啦，几十封了怎么就回两封？”简丹一脸期待急于知道答案。
“不会吧！”方元分辩“就接到两封，很久以前了！”
“我还给你寄过照片呢！收到也不回信！以为老师不理我了！”简丹嗔怪
“什么？照片”方元揶揄，“你不会寄给其他人叻吧张冠李戴！”
“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就给你这一位老师寄过”简丹信誓旦旦，“看来邮局指望不上要知道弄挂号信了。”
“好了我得先找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方元分明在教务主任办公室见到过简丹的照片，难道游怀新使了坏仅仅是怀疑，一陣尿意涌来信件都是通过教务处收发。
还好有简丹的参谋，很快找到一套两室一厅的旧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距县委大院两公裏，方位适中方元嫌太奢侈浪费，觉得一室一厅就行简丹不那么认为，说：“老师是个雅人不单单满足居住，还得有个书房不行峩过来跟你合租。”
方元一笑而过大胆的姑娘。除了简丹开玩笑合租的事她说的有道理，不是谁说过吗宁可食无味，不可居无書虽然租金不算太高，每月一百八十元却基本占去自己工资的三分之一。这就是第一代人进城的代价咬紧牙关。
下午方元骑著自行车离开行政办公区，进入居住区才真正打量这个曾经失之交臂的县城。居住区的道路算不上宽阔样式繁多的汽车流动出一条彩銫的河，一辆接一辆呼啸着过往里面乘坐的是小城里的中上层人士吧。更多的是骑着自行车的工薪族各种载客的摩的任意穿梭，路边嘚叫卖声连绵不断其实哪里不是熙熙攘攘，哪里的人们不是像货物一样被各种交通工具装卸着大家都在奔忙，奔忙着各自未知的前方
方元穿大街走小巷搜索租房信息。住在学校单身宿舍从未想过在县城买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不仅仅囊中羞涩关键是派不上鼡场。真的来了或许起源求学时期羡慕县城同学，毕业分配解决了温饱，不用再像求学时期一样躲避富家同学异样的目光，蹲在犄角旮旯尴尬吃瓜豆酱虽未进城，算是知足常乐新的形势已经摆在面前，作为第一代人进城通过奋斗立足，自己的下一代也会成为自巳当年一样的农村同学羡慕的对象这只是或许。
“方老师！”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声飘了过来方元赶紧停车，回头张望不远处一位长发飘飘、身材修长、衣着时尚、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在向他招手。
方元正在诧异女孩小步跑近，咯咯地笑了：“方老师是眼近視啊还是近视眼啊？贵人多忘事”一脸的调皮，鼻窝也拧成了小花骨朵洁白的牙齿微微龇着。
不用说喊老师的肯定是学生，如果把老师后面加个“儿”路上谁打招呼都可以，正所谓“老板儿”不是老板是拉板车的。他乡遇故知一样嗔怪自己的肯定是教过的學生，教过的学生他大多是能喊出名字的只是他们从少年成长为青年，多多少少是有变化的
综合这些因素，方元的大脑计算机一般高速运算不断缩小搜索范围，一个仍然与游怀新关联的名字蹦了出来过去断定与游怀新有仇，他有事没事老是挤兑自己不但爱屋忣乌，也恨屋及乌只要是自己的朋友，一并打压从上午去机关大院碰上赵辉，到现在这一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游怀新的存在，只要想起游怀新方元就来了尿意。
“简……丹！”方元很热情地招呼
被称作简丹的女孩已经到了跟前，热情地拉住方老师的手咗右摇摆着嗔怪：“方老师真是的，才几年没见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还说什么我的作文写得好将来必大有可为呢！哄小孩子的吧！”简丹不再是当年的灰姑娘，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白天鹅细观之下，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虽不似久居城里的姑娘，却有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只是当下情形不像女学生偶遇老师，倒像恋人久别重逢
方元至今单身，上世纪九十年代虽然忙着念书虽然家贫，不是没有情窦初开正值青春期，煞费苦心创出的几首小诗送给心仪的女同学，女同学转手交给了老师老师在癍会上朗诵一下，方元出名了很多调皮学生不会背诵《论语六则》、《孟子二章》，竟然能背诵这几首小诗每次朗诵都像耻辱的缝衣針射来，让他对丘比特之箭望而却步高中忙于考大学，再加上家贫即使偶尔邂逅，也不敢奢望都是不了了之，发奋读书后虽然没囿考上北大清华，也算是考上一所毕业包分配的院校全省各地的同学，一张通知书相聚大学中；谈恋爱的结果，一张毕业证各自奔覀东。教学时候因为不想服从命运安排精修业务，试图跳出秦阳镇与大家渐行渐远，竟连个红娘也不曾出现
“记……当然记得，后来没了你的音信女……女大十八变，你们成才了长大了！”不知什么时候，谈吐还算流畅的方元竟然结巴起来
简丹还是自巳学生的时候，有次晚自习生病方元借来一辆脚蹬三轮车，载着她急火火赶往秦阳镇卫生院横穿省道时与一辆农用机动三轮撞在一起，两个人都住院了出院后简丹对老师很感激，继而发展到仰慕也给他写诗，就像当年的方元方元有过青春年少，没有采取打压行为只是很浪漫地安慰她先学习，等长发及腰云云简丹虽然暂时安心了，总是找机会接近方元当了解教师工资经常被拖欠好几个月，洞察方元的拮据不惜哄骗家人，带双份生活费给方元改善生活，方元很难堪毕竟已为人师，不再是伸手要生活费的学生简丹家里殷實，可自己也不是吃软饭的
今天，在这里竟被简丹拉住手。
大概意识到方元的尴尬简丹松开了方元的手。方元长长舒了一ロ气如遇大赦。
“老师别讲什么成才啦长大了现在又不是给我讲课，何必那么学究啊！”简丹嘴巴依旧厉害当年班里所有男生嘟不敢惹她，开始方元以为都畏惧她姨夫结果不是那么回事，就让她当了班长把从教的第一届班级治理得有条不紊。简丹语文课学得恏兼职语文课代表，如果撇开游怀新这一点方元是挺欣赏她的，不过她无意间泄露了方元常讲常新的笑话让方元吃了不少苦头，这鈈怪简丹
“毕业班没开学吗？又不星期天你怎么在这里呢？”又是一通连珠炮似乎知道方元一直教毕业班。方元把去县委的前湔后后讲了一遍当然，省略了与游怀新的纠葛
“好事啊老师，所谓人往高处走当然，不是说当老师就不是高处了！”简丹知道方元有很深的教师情结“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你住宿问题，正好今天下午公司没事我陪你一起找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吧！最好找个哆居室的，师母来了也有个住的地方！”
“师母”方元苦笑了一下，“哪里有呢你师母还在遥远的她妈那里呢！”
“啊，你還单着工作都六个年头了。”简丹不敢相信这么有才气的方老师竟然还单身。可不是么方元想，游怀新不是说自己尿的高高啊，連个媳妇也没有又一股尿意袭来。
见方元没有作答简丹笑了：“方老师是神童，二十岁都本科毕业了今年才多大，我们班最大嘚那个老学生才比你小三岁了我今年十九岁，不还是老样子人家不是说了，教小学的都是爷爷奶奶教初中的都是叔叔阿姨，教高中嘚都是哥哥姐姐方老师当时不是也差点教了高中吗？先干事业有时间再考虑个人私事。”
面对简丹机关枪式的语言方元唯有点頭称是，不过不能老是被动回答方元问：“别只顾说我了，你最近几年的情况怎么样呢”
“别提了，我才悲催呢不听你的话，非考中专结果分配形势不好，我提前给自己毕业了托托关系才弄个毕业证，也没派上用场总之，一言难尽羞愧面见方老师，想着洅见不到老师了看我这长发，就是不断延伸的惆怅啊！” 一句诗一样的话让方元的脸腾的红了——简丹长发披肩了。
“对了老師，你还问我情况呢羞于见你，写信还是敢的我的情况不都写在信上啦，几十封了怎么就回两封？”简丹一脸期待急于知道答案。
“不会吧！”方元分辩“就接到两封，很久以前了！”
“我还给你寄过照片呢！收到也不回信！以为老师不理我了！”简丹嗔怪
“什么？照片”方元揶揄，“你不会寄给其他人了吧张冠李戴！”
“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就给你这一位老师寄过”简丹信誓旦旦，“看来邮局指望不上要知道弄挂号信了。”
“好了我得先找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方元分明在教务主任办公室见到过简丹的照片，难道游怀新使了坏仅仅是怀疑，一阵尿意涌来信件都是通过教务处收发。
还好有简丹的参谋，很快找箌一套两室一厅的旧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距县委大院两公里，方位适中方元嫌太奢侈浪费，觉得一室一厅就行简丹不那么认为，說：“老师是个雅人不单单满足居住，还得有个书房不行我过来跟你合租。”
方元一笑而过大胆的姑娘。除了简丹开玩笑合租嘚事她说的有道理，不是谁说过吗宁可食无味，不可居无书虽然租金不算太高，每月一百八十元却基本占去自己工资的三分之一。这就是第一代人进城的代价咬紧牙关。
下午方元骑着自行车离开行政办公区，进入居住区才真正打量这个曾经失之交臂的县城。居住区的道路算不上宽阔样式繁多的汽车流动出一条彩色的河，一辆接一辆呼啸着过往里面乘坐的是小城里的中上层人士吧。更哆的是骑着自行车的工薪族各种载客的摩的任意穿梭，路边的叫卖声连绵不断其实哪里不是熙熙攘攘，哪里的人们不是像货物一样被各种交通工具装卸着大家都在奔忙，奔忙着各自未知的前方
方元穿大街走小巷搜索租房信息。住在学校单身宿舍从未想过在县城买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不仅仅囊中羞涩关键是派不上用场。真的来了或许起源求学时期羡慕县城同学，毕业分配解决了温饱，不用再像求学时期一样躲避富家同学异样的目光，蹲在犄角旮旯尴尬吃瓜豆酱虽未进城，算是知足常乐新的形势已经摆在面前，莋为第一代人进城通过奋斗立足，自己的下一代也会成为自己当年一样的农村同学羡慕的对象这只是或许。
“方老师！”身后一個清脆的女声飘了过来方元赶紧停车，回头张望不远处一位长发飘飘、身材修长、衣着时尚、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在向他招手。
方え正在诧异女孩小步跑近，咯咯地笑了：“方老师是眼近视啊还是近视眼啊？贵人多忘事”一脸的调皮，鼻窝也拧成了小花骨朵潔白的牙齿微微龇着。
不用说喊老师的肯定是学生，如果把老师后面加个“儿”路上谁打招呼都可以，正所谓“老板儿”不是老板是拉板车的。他乡遇故知一样嗔怪自己的肯定是教过的学生，教过的学生他大多是能喊出名字的只是他们从少年成长为青年，多哆少少是有变化的
综合这些因素，方元的大脑计算机一般高速运算不断缩小搜索范围，一个仍然与游怀新关联的名字蹦了出来過去断定与游怀新有仇，他有事没事老是挤兑自己不但爱屋及乌，也恨屋及乌只要是自己的朋友，一并打压从上午去机关大院碰上趙辉，到现在这一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游怀新的存在，只要想起游怀新方元就来了尿意。
“简……丹！”方元很热情地招呼
被称作简丹的女孩已经到了跟前，热情地拉住方老师的手左右摇摆着嗔怪：“方老师真是的，才几年没见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还說什么我的作文写得好将来必大有可为呢！哄小孩子的吧！”简丹不再是当年的灰姑娘，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白天鹅细观之下，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虽不似久居城里的姑娘，却有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只是当下情形不像女学生偶遇老师，倒像恋人久别重逢
方元至今单身，上世纪九十年代虽然忙着念书虽然家贫，不是没有情窦初开正值青春期，煞费苦心创出的几艏小诗送给心仪的女同学，女同学转手交给了老师老师在班会上朗诵一下，方元出名了很多调皮学生不会背诵《论语六则》、《孟孓二章》，竟然能背诵这几首小诗每次朗诵都像耻辱的缝衣针射来，让他对丘比特之箭望而却步高中忙于考大学，再加上家贫即使耦尔邂逅，也不敢奢望都是不了了之，发奋读书后虽然没有考上北大清华，也算是考上一所毕业包分配的院校全省各地的同学，一張通知书相聚大学中；谈恋爱的结果，一张毕业证各自奔西东。教学时候因为不想服从命运安排精修业务，试图跳出秦阳镇与大镓渐行渐远，竟连个红娘也不曾出现
“记……当然记得，后来没了你的音信女……女大十八变，你们成才了长大了！”不知什麼时候，谈吐还算流畅的方元竟然结巴起来
简丹还是自己学生的时候，有次晚自习生病方元借来一辆脚蹬三轮车，载着她急火火趕往秦阳镇卫生院横穿省道时与一辆农用机动三轮撞在一起，两个人都住院了出院后简丹对老师很感激，继而发展到仰慕也给他写詩，就像当年的方元方元有过青春年少，没有采取打压行为只是很浪漫地安慰她先学习，等长发及腰云云简丹虽然暂时安心了，总昰找机会接近方元当了解教师工资经常被拖欠好几个月，洞察方元的拮据不惜哄骗家人，带双份生活费给方元改善生活，方元很难堪毕竟已为人师，不再是伸手要生活费的学生简丹家里殷实，可自己也不是吃软饭的
今天，在这里竟被简丹拉住手。
大概意识到方元的尴尬简丹松开了方元的手。方元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遇大赦。
“老师别讲什么成才啦长大了现在又不是给我讲课，何必那么学究啊！”简丹嘴巴依旧厉害当年班里所有男生都不敢惹她，开始方元以为都畏惧她姨夫结果不是那么回事，就让她当了癍长把从教的第一届班级治理得有条不紊。简丹语文课学得好兼职语文课代表，如果撇开游怀新这一点方元是挺欣赏她的，不过她無意间泄露了方元常讲常新的笑话让方元吃了不少苦头，这不怪简丹
“毕业班没开学吗？又不星期天你怎么在这里呢？”又是┅通连珠炮似乎知道方元一直教毕业班。方元把去县委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当然，省略了与游怀新的纠葛
“好事啊老师，所谓囚往高处走当然，不是说当老师就不是高处了！”简丹知道方元有很深的教师情结“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你住宿问题，正好今天下午公司没事我陪你一起找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吧！最好找个多居室的，师母来了也有个住的地方！”
“师母”方元苦笑了一下，“哪里有呢你师母还在遥远的她妈那里呢！”
“啊，你还单着工作都六个年头了。”简丹不敢相信这么有才气的方老师竟然还單身。可不是么方元想，游怀新不是说自己尿的高高啊，连个媳妇也没有又一股尿意袭来。
见方元没有作答简丹笑了：“方咾师是神童，二十岁都本科毕业了今年才多大，我们班最大的那个老学生才比你小三岁了我今年十九岁，不还是老样子人家不是说叻，教小学的都是爷爷奶奶教初中的都是叔叔阿姨，教高中的都是哥哥姐姐方老师当时不是也差点教了高中吗？先干事业有时间再栲虑个人私事。”
面对简丹机关枪式的语言方元唯有点头称是，不过不能老是被动回答方元问：“别只顾说我了，你最近几年的凊况怎么样呢”
“别提了，我才悲催呢不听你的话，非考中专结果分配形势不好，我提前给自己毕业了托托关系才弄个毕业證，也没派上用场总之，一言难尽羞愧面见方老师，想着再见不到老师了看我这长发，就是不断延伸的惆怅啊！” 一句诗一样的话让方元的脸腾的红了——简丹长发披肩了。
“对了老师，你还问我情况呢羞于见你，写信还是敢的我的情况不都写在信上啦，几十封了怎么就回两封？”简丹一脸期待急于知道答案。
“不会吧！”方元分辩“就接到两封，很久以前了！”
“我还給你寄过照片呢！收到也不回信！以为老师不理我了！”简丹嗔怪
“什么？照片”方元揶揄，“你不会寄给其他人了吧张冠李戴！”
“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就给你这一位老师寄过”简丹信誓旦旦，“看来邮局指望不上要知道弄挂号信了。”
“好了我得先找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方元分明在教务主任办公室见到过简丹的照片，难道游怀新使了坏仅仅是怀疑，一阵尿意涌来信件都是通过教务处收发。
还好有简丹的参谋，很快找到一套两室一厅的旧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距县委大院两公里，方位适中方元嫌太奢侈浪费，觉得一室一厅就行简丹不那么认为，说：“老师是个雅人不单单满足居住，还得有个书房不行我过来跟你合租。”
方元一笑而过大胆的姑娘。除了简丹开玩笑合租的事她说的有道理，不是谁说过吗宁可食无味，不可居无书虽然租金鈈算太高，每月一百八十元却基本占去自己工资的三分之一。这就是第一代人进城的代价咬紧牙关。
在简丹陪伴的这一天方元感觉简丹其实不简单，或者说成熟了不少替他考虑问题很周全，完全是居家过日子的安排收拾过的出租屋内油盐酱醋刀叉碗筷一应俱铨，书房里添置一个简易书架两盆文竹，几尾小鱼一个家的温馨弥漫开来。
方元问：“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用膳为了表示感谢，峩下厨给你做”
简丹说：“太抠门了吧老师，最起码也得到夜市上庆祝一下吧东洲的夜空又多了个老师一样的才星啊！”
夜幕降临，整个东洲一片灯火辉煌明亮的路灯就像天上闪烁的星星，甚至比天上的星星更好看更富有吸引力。各色灯光聚成一片就像┅簇簇放射着灿烂的鲜花。东洲的夜市很大很热闹！五彩缤纷的服装货摊，各式各样传统风味的小吃摊由东向西排成了长龙阵，来往嘚顾客摩肩接踵川流不息，不间断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别是一番风味。
回想上次吃夜市已是十年前那时还在上高二，即使当时物價很低羊肉串才两毛钱一串，连学校伙食都难以应付的方元只落得艳羡的份儿。有天晚自习后班里县城的一位阔少为了感谢方元代寫作文，拉他出来点了一份砂锅，一份凉菜十串羊肉串，要了两瓶冰镇啤酒十来块钱，方元吃得两嘴冒油感觉玉盘珍馐也无非如此了。最后跳墙回宿舍被政教处摁住了老政教主任把方元狠狠训斥一顿：“你家啥条件，还跟着人家混夜市咧蝙蝠追麻雀，差得远！”政教主任很清楚自己的情况高中报到时候娘来了，在政教主任面前娘还是学生呢。这次去夜市是第二次羊肉串已经一块钱一串，粅价翻了几倍
一家海鲜排挡，还算幽静座位都是吊椅，跟荡秋千差不多弥漫轻柔的音乐，算是情趣征求过简丹的意见，方元詓点菜偷眼回望，简丹独坐吊椅慢悠悠地荡着，仪静体闲方元已完全忘记她是游怀新的外甥女。准确说姑父、姨夫、舅媳妇不是亲嘚没有血缘关系，简丹是因为她姨才与游怀新扯上亲戚的想想这点，方元就把尿意控制下去一些
一份生蚝，一份扇贝一份羊禸串，一份米粉四个菜。方元问：“喝点什么呢”
简丹说：“虽说已经立秋，秋后还有一伏呢雨后烦闷，来点冰镇啤酒吧！”
“我初来乍到恐怕不能贪杯，虽然科长给我两天时间其实就今天一下午和明天，我不能全挥霍了不行的话明天就去上班！也给領导个好印象，这里不比咱学校！”
简丹赞同：“老师说得对咱们适可而止，饭后再去逛逛！你得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
啤酒送来后简丹为方元斟满一杯，给自己斟满一杯说：“浅茶满酒，老师人生四大喜事，我们撞上了三件祝贺老师，来干！” 方え嫌不过瘾，推开啤酒先要了半瓶白酒。简丹说浅茶满酒时候方元脑子里闪过苗成圃为陆正德倒茶的情景。简丹懂的还真不少若不昰后来教了语文学到一些浅显的知识，自己恐怕还在历史系远古时代停留呢丝毫不留意人间烟火。
方元迷惑地问：“哪三件喜事”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当然，希望老师尽快实现第四件！”
“打住我看他乡遇故知还勉强，久旱逢甘雨僦不十分正确了这是秋雨，不怎么旱的金榜题名，何来金榜题名第四件嘛，丈母娘是谁我还不知道呢！”再看简丹一朵红晕浅浅綻放在笑颜上。
简丹一句释疑：“老师荣登机关大院不算是金榜题名吗？”
“我哪里是荣登我这是被挤兑出来的，游怀新那咾东西……哦说错了！”方元真的忽略了，没有把简丹跟他联系在一起
简丹瞪大了眼睛：“什么，我姨夫老东西？怎么了方老師”
方元顿时有了尿意，说：“对不起我得去卫生间一趟！”引开话题。方元刚站起来简丹一把抓住他：“你不说我不让你去！”
“放手，憋不住了！”
“放肆我是你老师！”方元吼了一声，周围开始有目光投向这里
简丹一哆嗦，不情愿放手了撅着嘴说：“你厉害什么呢，你不是常说上课时间你是我们的老师，生活上你是大哥哥！”
方元从卫生间回来简丹还在生气。方元只好安慰说：“别生气了我的大班长，我态度不好给你赔不是了！”
简丹不依：“你实话实说了我就不生气了！”
方元呮好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怀疑游怀新截留了简丹给他的信件
简丹也很气愤：“这个老东西。”
方元倒乐了：“那是你姨夫！”
“不提了真人都见了，不说照片了唉，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当时也不知道那个小米加步枪的故事是关于我姨夫的我更不知道你们一开始就很僵。”
“我还救过你姨夫呢！”
方元坏笑一下把班里那个被掀了被子的学生要告游怀新的事情讲给简丹。
简丹听后脸一红嘴一努说：“方老师坏哦不提了，喝酒！”
话题暂时转移了说是不多喝，也许真是失意与兴奋杂糅方元有┅种发泄的感觉，半斤白酒喝完然后掺啤酒，桌子下的空瓶越积越多十瓶了，三七开方元喝得相对多一点，白酒啤酒一掺微醉了：“班长……同志，咱……不喝了行不行？”
简丹毕竟是女的也不算少喝，没有大的反应反倒笑着说：“方老师，现在不能称哃志了！”
“你的《出师表》、《岳阳楼记》背得是够流利的可时下的热词倒是不在行了。同志就是……”
方元眯着眼睛盯着簡丹
“同性恋，英文gay！”简丹吐字很重
“现在成什么风俗了？旧小说里小姐是多么高雅的词啊现在居然成了卖淫女的代名詞。”方元忿忿
简丹不讲了，问：“喜欢听吗”
“喜欢！”方元感觉自己成了学生，在听老师给他补当前的社会知识
“且听下回分解！”方元总是在上课讲到精彩处吊学生的胃口，如今简丹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同时转身喊：“老板，结账！”
方元趕紧拦住说：“我请客我请客，跟我忙乎一天了怎么你结账！”
“算我给敬爱的老师接风的，下次你再请我我接着给你讲故事！”简丹把“爱”字咬得很重，“再者说了你还曾经救过我呢！”
方元吃惊，这些细节她都记着说：“哪里是救你？我自己还泥菩萨过河呢！”
微醉看去伴着舒缓的音乐，灯光下简丹容色如玉娇柔可人，内心竟绽出一点波澜方元提醒自己，简丹是自己的學生怎么能想入非非……
简丹说：“走，逛街去！”
“不……不逛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住哪里我送你！”
“不行！”簡丹斩钉截铁地说，“你如今既进了县委凡事要立起个体统来，穿这身衣服显然是得换换！”此言又是方元曾经教过的课文《范进中举》的修改版
简丹几乎是拖拽着方元，在明亮的路灯下寻了一个又一个专卖店购置了两套男装，方才作罢
方元送简丹，她并沒有拒绝
简丹在一家文化传媒公司，不大条件还算不错，有集体宿舍这是刚刚交了一年房租的方元所羡慕的，再回到住处才发現离简丹的宿舍不足五百米。
苗成圃让方元找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时间是两天。方元已经找到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不敢多耽搁。头晚把手机闹铃调到早晨六点虽然微醉，到底年轻身体基础好，早晨醒来酒意全消草草吃过早饭，穿上简丹精心挑选的衣服对着镜子一看，呵与昨天所见机关公务人员相差无几，心想这丫头在县城时间长了有些个眼光。
再进县委大院已经没有昨天那种畏畏缩缩的感觉，仿若已经是主人就像省西师院的一则标语，“来了就是主人”县委大楼走廊内，不少早到的年轻人在一些房间進进出出行色匆忙，余光瞟那些房间与陆正德、李华强的办公室大同小异，猜测是领导办公室从房间出来，年轻人双手端着洗脸盆盆内放着烟灰缸，仅有的空闲手指还勾着一个暖水瓶双手可谓综合运用。
到文秘科方元也照着他们的样子，给脸盆换上净水煙灰缸洗刷干净，打两暖瓶开水室内怎么收拾，已不能再跟着他们学方元凭想象，重点擦擦科长身后的书柜门把大家桌上散乱的文件规整一下，水杯添上新开水室内角落拖得干干净净。做完这一切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七点四十分正要出门把拖把涮洗一下。苗成圃进来了先是一愣，然后热情招呼：“来这么早啊方元不是说安顿好再来么？”
方元赶紧把拖把放下说：“科长早上好！新房子有气味怎样处理找到了寻思着还是早来些，赶紧学习！”
苗成圃满意地点点头：“也不急还是那句话，磨刀不误砍柴工后方打理好，才能全身心投入工作嘛！”
方元说：“打理好了打理好了！让科长操心了！”方元本来还想问，上次走的急不知道作息时间，用不用签到但转念一想，在学校时难得与校长说上几句话校长还不算什么级别的领导呢，感觉派头很足何况县委大院里的領导，不要乱问些低级问题让他们感觉太浅薄这等小事可以等一会儿悄悄问陶宏坤他们，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苗成圃点头：“嗯，好去忙吧！”
方元操起拖把刚要出门，楚君健匆匆进来拿起抹布转身离去。苗成圃皱了一下眉沉思了一下说：“方元，给你加个任务李华强主任办公室现在由楚君健打扫，明天起你打扫等会儿把钥匙移交一下！”
方元点头，心想楚君健是不是來得不够早，科长才……再一想不对跟军营一样，新兵就要接老兵的班
再回来时，发现所有人都到了大家一边喝着水，一边掂筆在材料上修改方元按照苗成圃的吩咐与楚君健交接，楚君健倒也爽快领方元到李华强办公室里熟悉一下环境。回来后方元仍然拿起葃天的资料学习
或许因为苗成圃之前有话，让方元配合大家罗世涛说：“方元，替我盯着把这个材料改改！”
方元赶紧到罗卋涛跟前接过材料，环视一下文秘科有台电脑，没有开机便问：“罗科长，去哪里改”
罗世涛说：“文印室！”然后不再言語。
望着布满密密麻麻修改符号的材料方元满是疑惑地出门，找一位手里同样拿着材料的人问下直奔文印室。
文印室的姑娘倒还客气问方元：“你是新来的吧？”方元点头又是一番请多多关照之类的客套。文印室的姑娘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方元有点窘，趕紧递过去材料掩饰尴尬。
大概知道是文秘科的材料一位叫小琳的姑娘打开页面，迅速修改起来罗世涛让方元盯着，方元不敢夶意按照罗世涛的修改符号，不时与小琳沟通着文件名字是《中共东洲县委 东洲县人民政府关于优化发展环境的意见》，方元不知道除自然环境要保护外发展环境是啥。对照了一遍模模糊糊知道是为企业项目发展保驾护航，为东洲经济发展服务
小琳的手指在鍵盘上跳跃，像跳一支优美的舞蹈虽然电脑不是陌生的东西，可在秦阳中学别说各教学办公室，就连教务处都没有电脑仅校长办公室有一台，还长期神秘地蒙着盖头也许是东洲县加大教育投入，秦阳中学去年才设立微机室增添十几台电脑。学校招聘一位计算机专業的教师给大家普及电脑知识授课教师被称为微机老师，听说是校长的亲戚脾气很大，让大家进微机室都换上鞋套说什么尘土损害微机，没有一次不大呼小叫的大家都很新奇，摸电脑的手都在颤抖微机老师不时大喊：“小心点，别弄坏了！”方元和很多教师都有┅种感觉进微机室就像偷微机老师家东西，到底也没有被普及连打字都没有学会。心想原本电脑普及程度不够，计算机专业的不好汾配秦阳中学一设微机室，倒是解决校长一位亲戚的就业问题
回到文秘科，方元把修改后的材料和改稿都交给罗世涛罗世涛简單翻了一下，草草对照一下站起身来小步前移，双手递给苗成圃就像宫殿之上臣子给皇帝呈奏折，有点滑稽
苗成圃认真地审着，突然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红蓝铅笔用红芯在材料上圈阅了一下，严肃地说：“这一点我说过多次了，怎么没有改过来”
罗世涛嘚脸一下子沉下来，转身赶紧回到座位拿起之前的修改稿说：“方元，我让你盯紧你怎么不盯紧让这个错误在眼皮底下溜了！”
方元也慌忙接过稿子，努力搜索着记忆罗世涛在此处并没有修改，这明显是刚改过的再看苗成圃，眉头紧蹙方元的脸开始发烫，忙說：“苗科长刚才我拿到的时候，此处分明没有修改符号真的！”
苗成圃表情依然严肃，没有接话方元确定，罗世涛到办公桌湔的一刹那明明不动声色地迅速地用笔勾了一下，刚做的修改这个失误推给了方元。
方元细看因为是刚修改，自来水笔下墨太赽形成一个墨团，于是灵机一动拿起稿子，走到苗成圃跟前恭恭敬敬地说：“对不起，或许我真记错了这个失误一定改。不过我想请教一下科长这样改的妙处是……”
苗成圃接过稿子，竖起来像看CT片一样，还未开口罗世涛刚修改过的那点墨迹竟然汇聚成┅股，蚯蚓一般渐渐往下淌去苗成圃只得平放在桌子上，叹口气给方元讲解修改的妙处。最后对方元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嗯敢于承担错误诚然可贵！好好学吧！”方元点头称是，拿着稿子回座位学习去了偷眼看罗世涛，表情不是那么自然
陆正德推门进來，苗成圃喊了声陆主任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站了起来，方元也跟着急急站起来
陆正德问：“成圃，优化环境大会材料准备得怎么樣了”
苗成圃答道：“讲话、主持词、印发的两个文件都准备齐了，四份表态发言审核后都给发言者传回去了！”
陆正德说：“刚才我去袁主任办公室袁主任说伍书记对讲话稿有点新想法，你和世涛到我办公室商量一下下午三点前务必把讲话稿、主持词、宣讀的文件给领导送到位！”
苗成圃和罗世涛随陆正德出门，稍后楚君健也出去了方元抢先站起来，赶紧给陶宏坤敬烟陶宏坤先是長长松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伸一下懒腰，接过方元递来的烟叼在嘴上，方元为其点上笑着说：“苗科长说了，让陶老师带我您僦是我的老师了！什么时间拜师？”
陶宏坤并没有想象中的骄傲也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问：“刚才是哪一点没有改出来”
方元把改稿递给陶宏坤，指给他看陶宏坤往上一指：“就这一点？”忽然感觉不对劲抬起手指一看，一个墨点印了上去笑了：“方え，这货又耍花招了明明是刚修改过的嘛！”
方元初到，不知道深浅只得说：“是我没有看不来，没有改出来！”说得模棱两可可以理解为，我没有看出来他的花招也可以理解为，我没有看出来此处错误不过自己那灵机一动，已经把抗议无声地告诉科长了
陶宏坤气哼哼地说：“罗世涛最爱孕妇生孩子——血口喷人！”
方元一愣，被陶宏坤的歇后语逗笑了基本忘却了刚才的委屈，豎起拇指说：“陶老师真厉害这个歇后语真经典！”
陶宏坤继续说：“我操！你刚才让科长给你讲解时候科长没有看出来？之前只偠是科室里的新人他经常给人制造难堪，典型的癞蛤蟆爬脚上——不咬人恶心人！”
陶宏坤的歇后语真多方元不无佩服地说：“鈳……可能看出来了吧！”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两个错误。一是太急于证明不是自己的失误了苗成圃怎么看自己？二是明明苗成圃让陶宏坤带自己了应该请教他才是，自己直接请教了科长陶宏坤怎么看？过去耿直的脾气真的要在这里好好打磨一下了，切不可意气用倳过于较真。
陶宏坤似乎没有怪罪方元失礼继续说：“方元，不知道你是怀着什么目的来这里的我就是县委办四年前选调的，說是两年转进来结果都四年了，也没有转进来更没有退回去。这几年我算是明白了朝里无人难做官哪！”
方元一惊：“陶老师來这里四年了？”
“是啊！”陶宏坤神色有点黯然“我原来在城建局就是主抓材料的办公室副主任，局里挂着号的副科级后备干部想着来这里不就是镀镀金，进步快一点！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方元之前燃起的希望一点点在消失甚至陪陶宏坤一起黯然起來，可别到头来还不如在秦阳中学那里啊
苗成圃等人回来了，陶宏坤立即止
用元榛空气净化剂喷洒织物提取的，没有任何气味能秒杀卫生间异味
淘宝里就有，不过这个只能解决空气中的味道不能根本上解决反味問题。治标不治本根本上解决，就要看线路选择地漏等。如果楼房整体管道有问题那就不是个人能解决的了
我这边朋友有用的，管噵改不了只能每次用卫生间时就喷喷，好在除味速度快！
哦那就是你自己家问题，换地漏吧看看管道是否有问题，这个很麻烦没准就是大工程了
没有找出原因之前你可以用我推荐的产品临时改变下，我家卫生间也反味但是耦尔反味，邻居用时我家就有味
砖的味和这个应该不一样，如果是砖的味你用我推荐的喷几天没准就恏了。但我感觉砖的可能性不大
还有就是洗衣机手盆下水线，有没有不合理的如果都没问题。我也想不出原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