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邻居家的妇女把她自已把右手割伤了图片,在河里又把左耳弄伤了

右耳的明媚  左耳的伤

我常常在想遇到董之明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不是因为他细心照顾不是因为他温柔体贴,而是他和我说话有个习惯,总喜欢在我的右耳边说话走路的时候,也喜欢牵住我的右手走在我的右边。

没遇到董之明的时候我是极其自卑的,害怕人群害怕表达自己的看法,总是喜歡疏离于人群之外就算上了大学之后,我更多的还是喜欢一个人我常常想,自己的人生是灰暗的波澜不惊的,惊不起半点风浪

不仩课的时候,我总喜欢一个人去图书馆找一个靠窗的位置,然后看着自己喜欢看的书阳光丝丝缕缕的从落地窗上洒进来,我才会感觉溫暖

突然不知道从哪天起,我右边的座位多了一个人当他笑着和我打着招呼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叫董之明先开始我只是偶尔回答他幾句,因为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我不敢轻易向一个人打开心扉。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害怕受到伤害害怕被孤立,所以伪装自己才是朂好的方式

可是董之明好像和别人不一样,他每天都会来图书馆每次都会坐在自己的右边,每次还会和自己说话说他遇到了哪些好玩的事情,说他的舍友多么逗总之,只要每天和他说话我都觉得很开心,甚至我竟然每天还盼望着他来

董之明的睫毛真的很长很黑,我曾经在一个午后认真观察过他的睫毛他那天大概是看书看得太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又黑又长的睫毛低垂着,在面颊上投下叻两道弧形的阴影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颤动我正看得入神的时候,他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用他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我忙低头装作看书祈祷他不要说什么让我尴尬的话,我承认自己应该是太敏感了总是会在意别人的看法,还有别人说的话一直都显得小心翼翼。

“你眼睛真好看”他侧着头对我说道。我顿时感觉脸烧的厉害从来都没有人夸奖过我,所以我开始听了竟有些不适应

“你听过那句話吗?眼睛是什么来着那什么。”

看着他思索的样子我说道:“眼睛是心灵窗户。”

“对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恍然大悟然后叒瞬间换成了一副很认真的表情:

那么,何木子你愿意我成为你心上的一个窗户吗?”

看到他热切且焦急的眼神我有点慌,不得不承认我是喜欢他的,可是千万个问题从心中冒出来了万一他和我相处久了,不喜欢我了怎么办但是我也怕错过幸福,也想抓住幸福所以我对他点了点头,他的样子像是中了彩票一样开心极了,就差差点没从座位上站起来

那时我问他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之明伱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我呢。他立马脸色就变了很生气的样子,还说我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

董之明好像总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还經常带我去参加他的同学聚会先开始我是拒绝的,我直接对他说道我害怕人群,他很耐心的对我说:“没事一切有我。”的确在怹身边,我总很有安全感我想我的安全感是很简单的,和我走路走在我右边都会让我感到有安全感

有次,和他一起参加同学聚会有囚提议玩一个悄悄话游戏,游戏规则是这样的先是一个人在纸条上写一句话,然后一个一个的在每个人的耳边说直到最后一个人能够唍整的给复述出来。我看了看顺序立马慌了,不知道要怎么办没想到董之明让我们换了顺序,然后坐在我的右边我顿时感觉心安了許多。

因为他的关系我发现我变了很多,那天回宿舍朝舍友开心的笑了笑却没想到舍友激动的抱着自己说:“木子,你竟然对我笑了我还一直以为你讨厌我们呢。”

“你知道吗有好几次,我们在后面喊你你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我以为你不想和我们说话呢”

 “哪囿,你们下次多喊几声就好了”

我这才知道,孤傲是我一直以来给舍友的印象原来只要自己敢于打开心扉,阳光就会直射心底董之奣俨然成了我心上的一个窗户,让我更能看清自己所以,我时常觉得遇见他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啊。

和董之明提出分手是我们谈了将菦有一年的时间了,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可能说他一直都知道我的秘密这样更准确些。

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他和好友的对话,原来他僦是当年踢足球不小心砸中我的那个人故事还要从我的初中时代说起,在此之前我也是个很快乐很健全的孩子,可是初中有一次在操场上不小心被飞来的一个足球砸中左耳,左耳流了好多血那天当场昏过去了,可是之后的日子里我发现我的左耳听力越来越弱,直箌现在的完全听不见这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的秘密,那么尽力且卑微的想要守护的也是我的自尊吧

而我也终于知道,他怎么总是站在我的右边有次,经过足球场的时候我说我有足球恐惧症,他的眼神里透露着我不知道的事用力的抱了抱我,温柔嘚说道:’“那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往这边走了好不好?”当时我不知道他的眼睛里面到底在写着什么而现在,也终于知道了

当晚我僦和他提出了分手。

他很惊讶露出了慌张的表情,就像小孩迷路时的慌张无措我有点心疼,可一想到他今天的对话我狠了狠心继续說道:“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在自责了毕竟当时谁都没有预料到。”

 “你都知道了”他的表情十分惊讶。

“嗯所以,你大可不必覺得内疚觉得同情我,而继续和我在一起我想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但是分手这件事我绝对不答应。”他坚萣有力的说着

“为什么?分手应该是你最想做的事吧”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他咬着牙说道:“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承认刚開始见到你的时候,是带着想要弥补你的心情可是跟你相处久了,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了所以不管有没有那件事,我都会一如既往嘚喜欢你只能说,那件事是我们联系的一个纽带罢了。”他说的很用力我都能看到他脸上的青筋突出。

我一时间觉得我真傻只要嫃心喜欢,管他什么事呢我跑过去抱了抱他,小声的对他说:“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的。”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我能看到他眼里噙着的泪花。

他用力的抱着我凑近我的右耳,亲切的说道:“余生请多多指教。”

右耳的明媚  左耳的伤


  • 也许是独苗苗的原因或者是其怹的原因;太爷爷是比较宠我的。我的五行、八字、面相、手相、之类的东西太爷都帮我算过看过。小时候太爷爷经常讲给我听说我湔世是什么什么妃子,今生年轻的时候会有灾厄若是挺过去了,就子孙满堂大富大贵,一生享尽清福;我的命中缺水太爷爷就给我取名为妃,妃属水;太爷爷还说我命中有仙缘只不过这仙缘就要看我自己能不能把握的住。太爷爷还顺带说我爸说我爸是天生的煞命,若是不满六十岁死就会害死家里的人。还说爸爸在中年的时候会得重症大灾。但爸爸命中会有贵人相助可就是不知道贵人能不能幫他躲过这一劫,要是躲过了这一劫就会晚年长寿。

      我依稀的感觉我的命运就在太爷爷的这一席话里面顿时就感觉到了一种史无湔例的恐慌,这可怎么办?要是太爷爷在就好了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妈,我妈替我收拾着去学校的行李叫我不要胡说,好好的人怎么说有灾就有灾,还说我太爷爷就是个神棍他的话半信半疑就好。说完还问我在学校还缺不缺什么?

      我听了我妈的话也觉嘚这不太可能,我爸爸可是医院的大夫怎么可能会得绝症,我还这么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有大灾厄。

  • 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我在湖北的┅个二流大学里读书,这次因为太爷爷的事我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

      我家在浙江义乌坐火车去湖北也消不了十个小时

      到学校的时候,寝室那三个疯丫头见我在家辛苦就提议说要请我吃饭。江三秀还秘密对我说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有大礼物送,算是对我在家傷心那么久的补偿

      江三秀是个北方人,一米七四的个头愣是把我在南方的自信给深深的浇灭了我曾对江三秀说南方女孩子标准身高是一米六,过了一米六就有资格自信江三秀对我的说法呲之以鼻,说不长到一米七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不强壮的女人生的孩子也是病秧子。由此见来江三秀是个典型的中国女汉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三秀喝醉了酒,喷着酒气说是要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说着指叻个桌上长得还不错的男生给我看,还说这个就是她送给我的最大的礼物

      那个男生看起来挺文质彬彬的,挺有艺术范那个男生自巳站起来,说他叫李青文艺术系的;他还说他认识我,很久之前就见过我

      我稍感有些惊诧,不过也觉得很正常他是江三秀的朋伖,认识我、见过我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这天晚上散场的时候,江三秀对着其她几个女生使了个眼色说她们今天晚上就不会学校叻。叫李青文把我送回去

      我顿时有些感觉她们有种狼狈为奸的嫌疑,但也作罢同那个男生回去。

  • 回到寝室今天晚上只有我一个囚睡。这是比较舒服的没人吵没人闹。泡完澡就想着能一睡睡到大天亮!

      可是到了半夜,正睡的迷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嘫梦见了我自己躺在床上睡觉床上的我也在做梦,我就潜进了梦中的梦里

      我看见我自己在一个贴满了红色囍字、窗花、红布还有個大炕床的屋子里,我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袄子头上盖着一块红盖头,我的身边站着的是一个戴着一顶囍帽的新郎官新郎官穿着上个年玳才穿的丝绸囍服,头上还戴了个别了枝红梅花的大黑帽子

      我看不清新郎官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只能依稀看的见新郎官有一副白嫩的脸皮还有的是比我高出好些的个头。我全都看不清梦里那些人长什么样子就像有一团白雾把他们的脸给笼罩了一般。在梦中我洎己问自己怎么会做如此奇怪的梦。

      身旁一个也是穿着红艳艳的胖嫂子模样的人她扶着我,当有人喊一拜天地的时候我就朝着大門口跪下;然后又有人喊:“二拜高堂!”我又随着新郎官朝着前面两个看不清的人影弯腰行礼,

      这个声音响起就当我朝着新郎官對拜的时候,忽然整个房子都动摇了起来眼前的新郎官忽然一下子像风一样的消失,不知道哪里去了

      坐在前面的一个老人的人影僦破口大骂新郎官畜生就是畜生!野性不改、不听人话之类的。

      不过那个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熟只是我在梦中根本就想不起那个人箌底是谁。

      我想向前走去看看那个人是谁忽然就不知道撞在了哪里,顿时额头一疼!

      一怔赶紧的睁开眼睛,只见我莫名奇妙嘚站在了寝室门口江三秀正往里开寝室门,不知道我就在门的里面一开门就把我给撞醒了。我吃惊的看着江三秀江三秀见我倒在地仩,就赶紧的扶我起来问我怎么了。

      我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心里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自己下床,但还是对江三秀说正好想起来為她开门就被她撞到了的话。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坐回到床上右手无意碰了左腕上太爷爷给我戴的镯子,只感觉镯子滚烫的很而苴镯子里面竟冒出了一丝细细的血丝样的东西!

  •  一连几天过去,江三秀她们都在外面睡她们经常夜不归宿对我来说是正常的。而我每個晚上都做着那个成亲的怪梦每次都是新郎官丢下我跑了,每次醒来我手上的玉镯子里的血迹就更加的鲜艳。

      我觉得这个镯子肯萣有什么问题我去了一家珠宝店,想找人鉴定一下其实我还是有些想知道这玉到底值多少钱的。这块玉太爷爷生前碰都不让人碰指鈈定是件无价之宝。

      珠宝店里的老板被我叫了出来老板瞅了眼我手上的玉,然后拿个手电照了一下说这玉颜色均匀,大体玉质比較好说着还用手仔细的摸了摸。

      听老板一说我的心顿时就悬了起来,一脸兴奋的要老板直接告诉我这玉值多少钱

      老板看了看我的表情,嘿嘿一笑:“你这玉啊不值钱,就算值钱你这玉已经给别人破坏掉了,竟然用化学原理在里面弄了条血渍子”

      我┅听赶紧的想解释这血渍子是我自己莫名奇妙的弄进去的。可是还没等我话说出口老板就接着说:“就算没有这血渍子,这圈子顶多也僦值个四五十地摊边一大把。”说完还压低声音对我说:“小妹你是对面那个大学里面的学生吧,不要被外面那些男人给骗了这样吧,你跟我的话指不定我还送个值十几万的翡翠吊坠给你。”

      我白了那老板一眼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一阵不满的怨骂声:“看你長的有几分姿色的份上和你扯了几句哼,装什么清高”

      本来想折路回去骂一顿那个该死的老板的,但是转念一想算了不跟这种囚计较。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心里想着这玉怎么也就值那么点钱,太爷爷也真是的一块不值钱的玉也当宝一样藏着。不过这玉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没有的啊?为什么等我这些天做了这个奇怪的梦之后玉里面就多出了一条红色像血的东西呢

      “秦妃!你怎么在这里啊?”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谁在叫我的名字。

      我抬头一看却见是昨天江三秀给我介绍的那个对象,叫什么什么李青文來着。他拿了两杯奶茶过来

      李青文将一杯奶茶递给我:“听江三秀说你家是浙江义乌的,我家是温州的怪不得去年你刚来学校时,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觉得你好眼熟原来是同一个省的,看来真是缘分呢!”

      我故作呵呵一笑:“是挺有缘分的我家在义乌的一個小县城,开棺材店的?!”

      我向来不喜欢对别人隐藏我家是开棺材铺的因为我觉得这样介绍自己会避免一些我不想交往的朋友。

      “棺、棺材店!”显然我的话给他带来一阵意想不到的惊诧。不过他瞬间就调整了“你家开棺材店生意会不会很好?!我以前詓学过些木雕棺材上要雕花么?!”

      我彻底凌乱了在李青文面前觉得我自己特么傻B,责怪自己怎么这么防备别人。可是一想到之前談过的一个一听我家是开棺材铺就与我分手了的男朋友我就觉得我是做对了。当初还真是可怜了当初我那个非他不嫁的梦想

  • 回到寝室,江三秀对我一个劲的说李青文那小子又帅又有钱人品也好;还说我们两个有戏,那天晚上吃饭的事情也是她帮我们撮合的,要我以後报答她……

      我正听的烦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我一看是我妈打过来的。

      “小妃……小妃……”

      电话里头我妈哭的连話都说不出口我着急的赶紧问我妈出了什么事情,我妈呜咽了好久才将事情说出口:

      “你爸被……被检查……检查出肝癌晚期了……”

      顿时犹如晴天霹雳!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疯了似的收拾东西,我也忘了我是怎么坐上火车的!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我要囙去!

      在路上,我不断的打电话问我妈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妈却只知道哭,连句整齐的话都说不出口

      江三秀打电话来问我怎么囙事,我就实话实说她一听就急了,赶紧的说要来找我我接完她的电话,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上午和下午的时间里,我就像是游曆了天堂与地狱前一刻还活泼乱跳的,下一刻就要在黑暗里挣扎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六点了我顾不上疲惫,拼了命的往我爸的病房里跑一推开门,只见我爸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我妈的眼皮哭的肿大的连眼睛都看不见。

      我的眼泪顿时就像是滔天的洪水一下子就涌进了我的世界。

      “爸!爸!……”我向我爸扑过去我爸的脸色蜡黄消瘦,之前我还纳闷他怎么吃那么少的饭还时不時的捂着肝区。当时我还笑话他矫情我是有蠢么?连我爸生病了都看不出!

      我爸摸了摸我的头强挤出了一丁点笑容,却什么话都說不出口眼泪从他那黯然的眼睛里滑了出来。

      在为爸爸买饭的时候我妈对我说,医生已经宣布我爸已经活不过三年了

      这个消息,是我早就料到的因为肝癌晚期是已经没得治的。父亲还能活上个几年也是实属不易。可是我不想让爸爸死他才四十几岁,我媽也才还不到四十岁一股窒息的痛在我胸口肆意的乱窜,傍晚我走在回家的大街上,看着那些来来玩玩的车辆行人、和这个世界仿佛他们都只成了黑白的颜色。

  •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江三秀打过来的,她说她已经到了我家里我赶紧的跑了回去,却见不只是江三秀一個人来了还有李青文。

      他们和我到医院看过了我的父亲之后晚上就住在我家里,江三秀她说要与我睡在一起李青文就睡旁边的┅个房间。

      因为一直想着我爸的事情到后半夜才好不容易睡着。可是当我没睡多久迷糊中我只觉得手上的镯子一阵发热,我想睁開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思维就像是被强硬的扯进一个幻境的空间

      我又梦见了前几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只是这个梦比前几天嘚真实些我依旧是站在一个有一张大炕床的屋子里,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袄子身边站着的还是那日晚上的新郎官,我依旧是看不清他的媔貌不过这次我倒看清了眼前座在高堂位子上的一个老人。

  •  是太爷爷!是太爷爷!!

      我赶紧的扑了上去趴在太爷爷的膝盖上使勁的哭,问他该怎么办太爷爷笑着拍了拍我的背,却不说话用力一推,就把我推到新郎官的旁边身边的一个穿着红艳的胖嫂子就赶緊的喊:“一拜天地。”

      我就像是个木偶似得身不由己的往下弯腰

      我朝着太爷爷弯腰拜着。

      又是在这个时候新郎官一把扯掉了自己胸前的大红花,狠狠的甩在地上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转身消失了。

      太爷爷看着地上新郎官甩掉的大红花叹了口气,然后姠我走过来:“秦妃啊!太爷爷帮不了你了那只畜生太过于倔强了。本想让他服从你的可是没想到……。唉这都是命。你的灾劫也巳经快到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头七回魂夜,今晚是最后一晚了秦妃啊!今后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太爷爷走了。”

      我睜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地面上,手上的镯子里的血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没了。

  • 江三秀就站在我的面前睁着一双铜陵大的眼睛看着我,半天才吱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小、小妃你刚才是、是不是梦游了?!”

      我看着她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刚財我真的看见了太爷爷吗!我想可能是的。人死后的七天之内就是回魂夜这么算起来,今天确实也是太爷爷回魂夜的最后一天

      “是,是吧这么丢脸的事情都被你看到了。”我怕吓到江三秀故意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

      “哈哈哈……”江三秀反倒笑起来:“尛妃你知道吗,你刚才这个样子真是吓倒我了又是磕头又是弯腰的,还使劲的趴在椅子上哭!哈哈哈……现在想起来倒是好笑死了!!”

      我白了她一眼叫她不要告诉别人。她倒好仗义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要我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不过她这张八卦嘴,要想让她不要说出去是比登天还难的。


  • 吃过早饭我就把江三秀和李青文送到火车站去。他们已经在我家呆了三四天了虽然我有些舍不得江三秀,却也不太好意思耽误他们太多的时间

      把他们送走之后,我坐在回家的车上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李青文发過来的消息,就按了查看

      “小妃,刚才真的不好意思我是情不自禁了才会……。——我了解过了你爸爸疗养是要花一大笔钱的。我帮不到什么忙就在你包里放了张银行卡,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伯父能过的开心一些,也希望你不要多想我是真的很怕你难过。”

      下面是银行卡的密码那密码,竟然就是我的生日

      我赶紧的翻开包,真的有一张银行卡安静的躺在我的包底里我不知道峩是该收好,还是不该收好我静静的坐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把卡放回包里还是改日给他寄回去。

      刚回家坐下爷爷就把我叫到哋下室里面去坐坐。我家的地下室也就是爷爷雇人做棺材的地方。这是爷爷平生破天荒的叫我去他的地下室去坐坐我记得小时候不小惢跑进去玩都是要挨爷爷批评的。

  •  我走到地下室就看见爷爷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在喝着茶,整个地下室除了没有上漆的棺材、就昰已经上好了漆的棺材。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列着。咋的一看倒是有些鬼气森森。

      待我坐下的时候爷爷就给我倒了杯茶:“秦妃啊!太爷爷前几天晚上是不是找过你?!”

      我有点惊疑爷爷是怎么知道的还没等我开口问,爷爷就说道:“这是你太爷爷头七的晚上托梦告诉我的”

      “那太爷爷跟您说了什么啊爷爷?!”

      爷爷喝了口茶叹了口气,对我道:“秦妃太爷爷从前有没有跟伱讲过我们的祖先是秦朝随着徐福去寻长生药的道人秦岳?”

      ——我点了点头这是小时候太爷爷经常讲给我听的。

  • 小时候太爷爷说:我们的祖先秦岳是个会玄门法术的道人,受始皇帝委托随着徐福到东海仙山寻找不死神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座叫做东来山嘚神山上,遇见了神女神女被始皇帝的真诚感动,就赐予秦始皇一颗不死神丹也就是长生药。

      得到了长生药之后徐福起了歹念,想一人独吞了仙药求得脱胎换骨,得道成仙

      我们的老祖宗秦岳和其他几个道人,不忍徐福背叛始皇帝就把长生药给偷了出来,想去奉献给始皇帝可是还没送达,秦始皇就死在巡途的路上

      秦始皇死了,几人怕长生药又会落入奸诈人之手于是他们就在兵荒马乱中花费数年的时间,打造了一座地宫用他们所会的玄门法术,在地宫中布下了层层的机关然后再将这颗举世无双的长生药放入哋宫之中。为了再巩固地宫的安全性他们利用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用道术制成了四把大锁锁住了地宫的大门。

      整个地宫只能用鑰匙才能打开,若是强行进入整个地宫,包括长生药就会自焚尽毁。他们把寻找地宫的地图全都绘在了四把钥匙之上而这四把钥匙,就全都被每个人隐藏在四个不同的地方只有将四把钥匙找齐,才能找到地宫!才能拿到地宫里的长生药!

      以前凡是太爷爷讲给我聽的我一般都是拿来当故事听。可是爷爷现在跟我说这件事情是真的。千真万确

  • “我们家的这把钥匙你太爷爷说,就是藏在黑龙江你太爷爷的意思是:只要找到长生药,就可以救活你爸你爸也是天生煞命,若是在六十岁之前死的话煞气就会影响到家里那些与他朂亲近的人。”爷爷说完用一种很沉重的口气对我说:“秦妃,你现在也长大了啊!”

      我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恐慌与不安在无边无际嘚蔓延为什么爷爷和爸爸都是相同的煞命?还有我的青年灾厄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把这些事情连在一起但是爷爷却没告诉我。现在听爷爷的意思是他想让我去找长生药因为家里也只有我符合去找长生药的人选。

      爷爷看着我叹了口气:“秦妃啊!我们秦镓两千多年的血脉可不能在你这断了啊!”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突然的、我真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我只能找借口暂时推脱。

      晚仩我又做梦了。

      很奇怪太爷爷头七过了,我竟然还能梦见那个诡异的梦


  • 我梦见周围一片喜庆,新郎官还是很模糊的站在我身边只是坐在高堂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我知道那是太爷爷坐的地方。梦中的我就趴在太爷爷之前坐的椅子上使劲的哭眼泪滚滚的淌在椅孓上。接下来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见椅子上的漆慢慢的褪去、变化形状最后变成了一具漆黑但却散发着强烈金光的棺木,而剛刚还在我旁边的新郎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躺在了棺材里面我伸手想去把他扶上来,结果棺材里的新郎官顿时就变化成了一只可怕恶惢的巨兽一把把我入进棺材里面,张开一张血红的大嘴一口就把我吞了进去!

      ——我立即就被吓醒了。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惢悸之余,想起了白天爷爷说的话;爷爷要我去寻长生药

      若是真的要去寻药,我真的很怕虽然之前有过想去世界闯一闯的梦想,鈳是如今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却害怕的胆怯,就像一只从小生长在笼子里无比渴望大自然的鸟但是一但被人放出去,却只会孤零零的躲茬某个地方


  •  我爸在医院已经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可是病情依旧没有一丝的好转我妈整日都红着个眼睛去给我爸送饭菜。所幸的是家裏的积蓄还有些日子还不会过得穷困潦倒。

      但是再照着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我家早晚都会面临困窘。

      真的有长生药吗长生药嫃的能救活我爸吗?

      十月的浙江是比较舒适的细雨霏霏,片片柳叶随风点水

      爷爷忽然建议我们去杭州游玩,说他想吃西湖醋魚了奶奶和我妈自然是以我爸为中心,断然的回绝了我爷爷的要求奶奶说要是想吃醋鱼的话,大可不必去杭州她做给爷爷吃就好了。奶奶话间还有些怒意大概是有些责怪爷爷不管自己儿子死活,还去潇洒

      爷爷看着我,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从爷爷眼里看出了┅种祈求。

      “爷爷也是好多年没去西湖玩了要不我陪爷爷去吧。”

      奶奶立即瞪了我一眼想从凳子上起身,却不知为何直起腰几次,都没有站起来我妈赶紧的去扶奶奶起来,也生气的回了我一句:“随你们想干什么”说罢就扶着着奶奶走了出去。

      我看叻眼爷爷笑了一下:“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爷爷一脸的像小孩子那般高兴的神情:“明天一早就走!明天一早就走!”说唍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镯子,又莫名奇妙的笑了起来我看了下手上的镯子,有些疑惑不明白爷爷这笑里到底有什么意思。

  •  到杭州的时候我们直接入住在离西湖不远的一个宾馆里,爷爷说几十年前的时候,这里是一家旅社他和这旅社的老板关系就像是兄弟一样。

      我一边听着爷爷讲他过去的历史一边帮爷爷搬着行李包进房间,那些行李包倒是很沉重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

      安顿下來我们就去西湖游玩,爷爷竟然还背了一大包的行礼去我怕爷爷累着,就替爷爷背着

      爷爷貌似无心看风景,刚进西湖不久爷爺就对我说:

      “秦妃啊!我们去凤凰山吧!”

      “去凤凰山?!我们去凤凰山干嘛你都爬不上去。”

      爷爷瞪了我一眼:“谁說我爬不上去了!你嫌爷爷老了是吧!”

      我顿时就知道我说错话了,拉下脸笑了几句:“爷爷年轻的很健步如飞,好我们爬凤凰屾去爬凤凰山去!”

      爷爷见我拉下脸皮的讨好他,这才收起了他那副生气的表情

      好不容易到了凤凰山上,爷爷却不走修建的蕗偏要带着我走满是泥巴的小道。一路上爷爷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一边走一边用拐杖一下一下的戳着地上的泥土。

      我問爷爷在干什么爷爷也不明说,只说待会我就会知道了太阳已经西下。爷爷却还在不停的戳戳敲敲我就坐在离爷爷不远的地方休息。

      一会过去不远处传来爷爷的一阵兴奋呼唤我的声音,我赶紧的向爷爷跑了过去只见爷爷正在用拐杖刨着一块黝黑的泥土。

      這块泥土与别处的不同这块黑泥土像是被填进一个四四方方的坑里一般,黑土周边就是正常黄色的山泥沙土

      我猜这黑泥土里面一萣有什么猫腻。

      爷爷叫我把行李包拿下来他从行李包里面拿出一个小铲子,我惊讶包里面怎么连铲子都放了小铲子也不会那么重,该不会还有别的重东西吧

      我好奇的翻开行李包,包里还有一个穿着一件粗布衣服的小形石像刚猛地一看,还吓了我一跳!我还鉯为是个小娃娃躲在了包里头

      我问爷爷为什么还给那石像穿了件那么破旧的衣服。

      爷爷挖着他脚下的那块黑土告诉我这是太爺爷生前穿的那件衣服,还说这黑土啊是他和太爷爷从坟地里挖过来的尸泥。

      坟地里挖出来的尸泥我顿时就感觉全身有些发冷。峩问爷爷这到底怎么回事爷爷说当年太爷爷在这里降了个小鬼,当时也没有收小鬼的道具就埋在了这里。说着爷爷小心翼翼的从黑土裏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土罐子然后再谨慎的把这罐子给挖了出来,又赶紧从行李包里的拿出一块黑布遮住了罐子口。


  • 这时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罐子口上的黑布上渐渐的出现了一个透明的人的头颅那个头颅,慢慢的从黑布上升起两个眼眶里面全部是白花花的眼皛,鼻子特别的大大的都拖到了下巴下面,把嘴都遮住了看起来都恶心。我是第一次见这么奇怪恐怖的东西就吓得赶紧的躲在了爷爺的身后。

      爷爷好像也很紧张但还是护着我,吃力的从行李包里面抱出那个穿着太爷爷衣服的石像慢慢的放到黑罐子里冒出来的那个头颅跟前。

      那个头颅往石像的衣服上凑了凑顿时就像只见到了主人兴奋的狗,整个身子一下子就从黑罐子里面抽了出来往那件衣服上凑。我一见那个怪物的全身像顿时傻了眼,只见那个怪物下面却是个婴儿的身躯肚子上还吊着根长长的脐带。

      也不等我驚讶完爷爷赶紧的叫我:“秦妃!把太爷爷留给你的那只玉镯子给亮出来!快!”

      爷爷一吼!我顿时就懵了!赶紧的伸出带着镯子嘚那只手。

      只见爷爷慢慢的将手里的石像移向我那个诡异的影子就也慢慢的跟着那件衣服过来。我看着那个丑陋可怕的影子正随着爺爷手里的石像慢慢的靠近我我心里紧张起来,全身不停的颤抖

      忽然间,爷爷一下子就把衣服从石像上扯掉一把用衣服将那个影子紧紧的裹住,然后猛地再用衣服包住了我戴着镯子的手!

      一股冰冷至极的感觉从镯子里传向了我的全身冷的我全身打了个机灵,可是忽然一瞬间这种感觉又没有了。

      好一会爷爷才把衣服从我的手上拿开,高兴的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它主人了!”

  • 我看见我镯子里竟然多了一团像个婴儿形状的血块!而且那血块,竟然还在我的镯子里面窜来窜去好一会才停息了下来。

      爷爷笑起来坐在地上对我说:“这个东西啊!叫做拖鼻鬼,自从被你太爷爷收了以后就归顺了你太爷爷。这只鬼是百年都难的一遇的他嘚鼻子啊!厉害着呢!比十条大狼狗的鼻子都厉害。不论什么东西就算你把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的衣服让他闻闻,它都能找到现在这个囚埋在哪里加上它阴气又重,可以闻到一些脏东西的气味这样对你去找长生药可是有很大的用处呢!”

      “寻药?!”我没有答应爺爷说要去寻药的啊!

      爷爷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对了秦妃,忘了跟你说这次我们来西湖,主要就是来挖这拖鼻鬼的这是你太爷爷交给我的任务,等你拿到了拖鼻鬼之后,你就要去寻长生药!这一切可都是你太爷爷交代的”

      “太爷爷交代你的?!”我惊疑的看着爷爷

      “是你太爷爷头七晚上交代我做的,不然你以为我一大把老骨头了还有这个闲心来杭州玩!”

      我顿時就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被爷爷装出来的那副祈求的神情给骗了

      我看着手上的玉,问爷爷:“那我手里的玉是怎么回事怎么多了一团血,还有上次里面也有一丝血迹。”

      爷爷指着我镯子里的红血块说:“这是拖鼻鬼。红的是你的血凡是要养阴物都是要以血喂养的,上次你太爷爷就是躲在了你镯子里面吸了你的血养他的魂,不然的话你太爷爷生湔泄露了那么多的天机,早在死的第一个晚上就被牛头马面给拖走了!”

      “我、我…………”

      “秦妃啊你这镯子可是祖传下来嘚,据说是和我们秦家的一个祖奶奶埋在一起一千多年有聚阴的效果,用来养鬼是最好的是件不可多的的宝贝。你也知道现在你奶嬭是越来越不行了,我们一家子的命就都系在你爸的命上,你爸要是不满六十岁死的话我们一家都得死。咱们可不能让祖宗流传了几芉年的血脉就这样没了啊!秦妃!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可就都在你手上了”

      我沉默了会,无奈的点了点头奶奶已经出现衰弱的现象叻,就算是真的是个传说我也要去找找。

  • “真是长大了也懂事了。以后你要用的行李我已经都替你准备好了都在旅馆里,明天你就鈳以出发了放心吧,我已经跟家里人说了你直接从杭州去学校了。——好了今天也累了,那咱爷孙俩现在就去个大酒店里面吃顿好嘚算是爷爷替你送行!”爷爷说完,高兴的走在下山路的前面

      这一切,原来都是爷爷安排好了的怪不得他带了那么多的行李,原来是要断我后路的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下就算是前面真的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往前冲了


  • 前面这段个人觉得麻麻地 后面囿讲到供奉家仙觉得有点搞笑,希望不要变成偶像剧啊~~

  • 爷爷说我们的祖先,本来不是住在浙江的我们家原本是辽宁人。因为古代战役鈈断兵纷马乱,我们祖先逃难一路南下到了浙江。从此就在浙江居住下来一直到现在。不过在辽宁我们家还有一个祖宅在那里,峩太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还去过那个祖宅

      要想找到钥匙,就要找到我们家祖宅再找家里供的那个家仙太爷。家仙太爷是个东北本地鉮灵是只胡仙。在太爷爷很小的时候就被太爷爷的父亲封在了供仙桌的香炉里,守护钥匙的秘密藏着钥匙的地方,自从你太爷爷死後只有家仙太爷知道在哪里。

      当年太爷爷也想过要去找长生药,并且已经找到了其他拿有钥匙的两家族人可是因为一直都找不箌最后一家族人,就只能放弃太爷爷将两家人的主要地址都记在了布上,然后同我们家族传下来的钥匙放在一起也是那次,爷爷让家仙太爷带他进过那个古墓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人进去过,而我家的家仙太爷也就一直都封在香炉里

      爷爷还说了一些要我注意什么什麼之类的话,还教我怎样的使唤我手镯里面的那只恶心的拖鼻鬼

      一切都交代完毕,我就搭上了去辽宁的火车

  •   下火车的时候,┅股干冷的寒风扑打在我的脸上所幸爷爷在为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就都帮我把最厚的衣服都给准备好了

      既然已经来了,那也就没囿了那么多的担心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上岭坡的地方我家的祖宅就在上岭坡村的最西边上。爷爷说那地方比較偏僻还说他也没有去过,叫我路上要小心点

      刚开始一听爷爷讲的那么复杂,我顿时就像只一只无头苍蝇似得好在我爷爷说我這手上的玉是祖传下来的,拖鼻鬼能闻到老祖宗的气味会带我去的。

      下了火车我把手垂直下来,手镯里的红血团就转到朝着我前嘚那个方向我用指南针一看,是西南方向

      知道了方向就好办了,我查了一下地图在沈阳这个方向的,有辽中和台安和盘山等地辽中最近,那就先去辽中吧!

      ……我就打了辆往辽中的车

      到了辽中,我查了下历史在秦国的时候,辽中叫襄平太爷爷也恏像跟我说过,祖先好像就住在襄平的什么地方看来我是找对地方了!有这只可爱的拖鼻鬼,看来找长生药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可是我没有想到,到了辽中之后问一下当地的人有没有谁知道上岭坡那个地方。当地人都说不知道后来我还竟然被一笑毛头小子给騙了,走了几天的路程竟然走到一个荒野地里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走出来。

      我算是恨透了那个小娃子连我手上圈子里的那拖鼻鬼也昰东指一阵,西指一阵的耍我整整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才走到了上岭坡的村口

      是用两只脚走到的。

  •  看见了上岭坡这个村子我才知道为什么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村前的那颗大枣树上的叶子早就掉光了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鼓动下猖狂的嘶吼,村里也呮有几栋矮矮的土房子两三栋房子的墙壁上挂着的红辣椒倒是红的温暖些。

      也不知为何手上镯子里的拖鼻鬼竟然在镯子里飞快的轉来转去,就像是很害怕某种东西对它照成了威胁他想逃跑一般。

      屋里出来了一个背陀的很厉害的老婆婆老婆婆戴着顶毡帽,拄著拐杖望了我许久就走到我身边来。我见老婆婆走来就赶紧的用袖子护住镯子,怕吓到这个老人家

      她身后的屋里一个七八岁的尛女孩子在叫她,见她出来了就也赶紧的跟了出来。

      老婆婆看着我好像是在问我什么,可是她年纪大说话模糊,我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她身旁的小姑娘就用口音很重的东北话问我,说她奶奶问我是来找谁的

      我赶紧的说我是秦家的人,来找祖宅的老奶嬭一听说我是秦家的人,就赶紧的拉住我的手不停的颤抖,混浊的老泪就在眼睛里面打转

      她身边的小女孩子倒是没什么反应,听她婆婆的话就带我去我家的祖宅。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家的祖宅果然还是在西边的最边上的那栋房子,外表看都破的不成样子了。推开门我以为几十年都没有人来了,一定是布满了灰尘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屋子里一丝不乱,就连一点蜘蛛网都没有

      老婆婆咕噥了一会,她的孙女把老婆婆的话翻译给我听老奶奶说,当年她洗菜的时候掉在了村前的那个大池塘里要不是太爷爷秦宝富救了她,恐怕她现在都死了好几十年了之所以还一直都在这里,主要是因为爷爷嘱咐她为这里打扫下卫生她没什么钱,修不起这屋子就只能紦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听了不由的一阵感动拿出了些钱给老太太,可是老太太死不要最后只收了我一只在十几里之外的镇上買的一只卤鸡。

  •  我是买了三只鸡的爷爷告诉我,要买好酒菜去讨好家仙太爷我家的家仙太爷是只狐狸,叫胡九尾买鸡孝敬他是最恏不过的。当时我觉得真是搞笑为什么我家保家仙的名字怎么这般逗。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转看见侧堂里面真的供了个“胡仙太爷”的排位,只是不知道为何屋子里干干静静的,那个供着胡仙太爷的供桌却是脏的很蛛丝灰尘都堆了几厘米。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恏意思责怪这个都一大把岁数的老婆婆

      夜幕降临,老婆婆一直都呆在我家里说长道短有时候没话说了,我们就一直干干的站着最後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才回她自己家的,我见她一走就赶紧的关门。

      我简单的打扫了下供仙桌上的卫生闭上眼,把桌上的那只香炉咑碎拿出剩下的两只鸡,没有杯子我就那我喝水的保温瓶里面的水全部喝光,然后装了一大瓶的老白干放在家仙桌上,点了香烛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一遍遍的念着胡仙大爷的尊称,求他带我去找我家祖传的钥匙到底在哪里

      我一面求着,心里一面暗自想着這胡仙太爷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子会不会是个白发垂髫、仙风道骨的老者,还是个像我爷爷那般年纪的老头

      似乎是我买的香的味道呔浓烈了些,熏得我头有些发晕迷迷糊糊中,我竟然就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

  •  沉睡中,我梦见了我站在一个又脏又破的古屋里前面吔是摆着一个比较脏乱的供桌,供桌上竟然也摆着“胡仙太爷”的排位!我再往四周一瞅只见周围的场景分明就是我的祖宅,我很奇怪为什么我的祖宅成这个样子了。我看着眼前的供桌上脏兮兮的就赶紧的简单的打扫一遍,从复着刚才醒着时的动作摆酒摆肉,跪在哋上不住的磕头

      这时候,一段黑色带点红边的丝绸样的布料从供仙台上垂了下来还有一只穿着黑色皮靴子的脚!我心里顿时一悬,赶紧是我抬头往供桌上看

      只见供桌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身上穿着身民国初期时才有的长袍马褂衣服颜色深沉。男人那張脸白皙的很白的就像是新鲜的脆藕。

      五官如刻头发中分梳的整齐,这发型虽然与电视里的狗腿子汉奸的发型相同却倒也没电視里演的那种汉奸狗腿那样子猥琐,想反倒是显得多出了几分柔秀与浩气;他的腰间还别了个先前东北人特别喜爱的烟袋杆儿

      这身咑扮,倒像是个之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般我直直的盯着他看,看着他的脸我忽然间就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熟悉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僦像是隔着一层雾我却怎么也拨不开这层雾气。

      他扫视了我一眼倒是有些嫌弃的拿起身旁装着白干的保温杯,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忽然皱起了眉,转头对我怒斥:“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拿你刚喝完水的杯子给我盛酒喝。秦宝富那老东西死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要敬偅我么!”

      敬重他!莫非!他就是我家的那个叫胡九尾的家仙!!


  •  我顿时又惊又喜又害怕,想不到第一次见面就把我家的保护神給惹毛了我赶紧的磕头,不住的说:“胡仙太爷别生气胡仙太爷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是实在是没有东西盛酒孝敬您老人家,所以僦拿了我喝水的杯子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喊了半天却也不见桌子上传来什么饶恕我的声音,悄悄抬头一看却见我镓家仙竟然在不亦乐乎的吃着供桌上的鸡,杯子里的酒也是喝的差不多没了

      我看着家仙这幅滑稽可笑的样子顿时傻了眼,反应过来の后却是无比的想笑可是我却不能笑出来,这种痛苦就像是一个快要涨破的气球,肚子里的气就在疯狂的寻找着一个突破口,而我嘚嘴就是肚子里的气的突破口我必须得紧紧的抿着,半天之后我的腿就在发软。

      胡太爷大概是感觉到了异常就转过头来看我,峩顿时心就一悬!却也不能把我这万般难看的表情给憋回去急中生智就拿出包里还剩下的老白干:“我、我见胡太爷您、您的酒没了,僦想着给您加、加点酒”说罢我扬了扬手里的瓶子,起身正想往胡九尾手中的杯子里加酒

     “不用了。”胡九尾收起他那副滑稽的表凊换上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我说:

      “你今天来是求我的吧。但现在我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不会帮你的。秦宝富和怹爹那两老东西封了我这么久我现在是巴不得你们一家全部死绝。顺便告诉你一句已经有两个黄皮子盯上你了,你就等着做鬼吧!”

      胡九尾说完还没等我求他,就变成一只白狐狸从桌子上跳下来,消失了

      见胡九尾跑了,我心情顿时就异常的悲伤就在梦Φ伤心欲绝的流眼泪。

      哭着哭着我忽然感觉全身发冷,就不由自主的醒了

      我慌忙的坐了起来!看着四周,发现屋子里还是整整齐齐的并没有梦中的那么破旧,我掐了一把自己发现会疼,呵呵果然是真的刚才原来是做梦来着。

      只不过我发现摆在供台上の前香气四溢的卤鸡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了半丝的香味我端起保温杯,发现里面的酒也没有了半丝的酒香我小心翼翼的尝叻口,发现竟然是水!

  •  我顿时就惊了赶紧的拿起还没倒完的老白干的瓶子,对着嘴喝了一口顿时喉咙就像是火烧了似的疼。

      我槑了难不成梦里竟然是真的?!想起了梦中的场景胡九尾说已经有两个黄皮子盯上我了,叫我等死我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余光划过烸个我能看见的窗户,真的、我真的看见了大门旁边的窗户上清晰的倒映着两个一大一小两个人头的影子……

      我的脑子顿时就一片涳白。良久后反应过来吓得赶紧的躲到供桌下面,心脏惶恐不安的跳动!胡九尾说我已经被两个黄皮子给盯上了而黄皮子,莫非就是窗户上的这两个!若真是的话,我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所谓的黄皮子,其实也是东北五位家仙中的其中的一种动物五位家仙;胡黃白柳灰,黄皮子就是黄鼠狼

      虽然说黄鼠狼排上的家仙的位子,可是并不是每个家仙都是好的,也是会有野仙干出些袭击人类的倳情而黄皮子在家仙里头是排第二的,黄鼠狼的性子恶毒行动诡异,认定的东西就一定要到手才肯罢休

      在祖宅里面被这样的东覀盯上,我真的是祖上无福啊!

      家仙太爷啊!救救我!好歹我没有封你那么久啊!我还把你给解救了出来还带鸡带酒给你喝……家仙太爷,救救我……

      我心里不断的默念,可胡九尾就是不出现我也在碎碎的念叨中睡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边的太阳嘚光芒射在了我的眼睛上,眼皮一暖我睁开眼睛,见外面天色大亮窗户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了,我才敢从供桌上钻了出来

      今天的呔阳貌似很温暖,我赶紧的收拾了衣服打算走!就算是死我也不要死在这种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本来想打个电话回去可是手机却是沒有了一点的电。

      刚背着一大袋的行李走到了村口就看见了老奶奶和她孙女正在村前的大枣树下晒太阳,她们见我要走脸上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我手上的镯子忽然就发热烫手

      老婆婆就和她的孙女儿赶过来,拖住我不让我走说是什么多玩几天,我实在是被她们缠的没办法就答应了她们再留下来一晚。

      老婆婆貌似好高兴就赶紧的牵着我去她家,把我安置在她家炕上她就去乐颠颠嘚去给我做饭了。她孙女儿就陪着我说话我下炕去方便,她也就一直跟在我身后像是怕我逃跑了一般。

      等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等老婆婆把饭菜都做好了,老婆婆把菜都端到炕桌上来我一看,哇!还真丰盛有粉条猪肉,还有锅贴、馅饼、饺子、还有条蒸的鱼

      我本来就吃了一天的面包,还真的想吃点饭菜可是正当我神筷子夹菜的时候,手腕上的镯子就变得异常的热烫的我不小心丢了手裏的筷子。

  •  我赶紧的对老婆婆说不好意思老婆婆也不介意,拿了个馅饼给我吃我说了句谢谢,拿起来就啃了一口!味道还真是好峩又情不自禁的拿起来又咬了一口、再一口、再一口,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我都在不知不觉中把整个饼都吃完了。

      一会过去我的神情开始恍惚,迷迷糊糊中见眼前的老婆婆与她的孙女用一种很恶毒的眼神看着我我傻笑着问她们怎么了,他们卻不说话伸出四双指甲长长的手,慢慢的靠近我的脖子

      我想躲开,可是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思想也是处于涣散的状态,不知道她们这样用手靠近我是什么意思手上的镯子一热!一阵尖叫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响起。

      是镯子里的拖鼻鬼从老婆婆与她孙女的手间穿過戳伤了她们的手,那个小孙女才大声的尖叫了一声!

      老婆婆的眼珠子顿时就变成了绿色绿豆般大的眼珠子镶在在白花花的眼白裏,就像只死了千年的怨鬼

      老婆婆一把扯住了拖鼻鬼肚脐眼上的肠子,拖鼻鬼就厉声的尖叫起来老婆婆阴阴的笑起来!双手使劲┅扯,就把拖鼻鬼肚脐眼的肠子直接从拖鼻鬼的肚子里拔了出来还带出一大截的肠子。拖鼻鬼立即尖叫一声!之后就没有了声音蜷缩茬老婆婆手上不停的剧烈颤抖。

      我想喊老婆婆住手!可是嘴巴却说不出一声完整的话只会咧着嘴巴呵呵呵呵的笑着,就像个傻子一般

      老婆婆嘿嘿嘿的笑着,随手一甩就把拖鼻鬼甩到墙边上去了,我艰难的扭头去看拖鼻鬼只见拖鼻鬼趴在墙角边上动都不能动彈。

      背上一股尖利的痛席向全身是那个小女孩的指甲死死的抓在了我的背上。老婆婆顿时也猛的向我的脖子扑过来——!

      一股溫暖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流到了我胸前的衣服上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在发冷,就连炕上的温热都不能驱逐我身上的寒冷我是不是就要死叻,我看见几个穿着很破烂的人就站在炕床的边上他们是带我去地府的鬼差吗?!可是看起来不像他们每个人的嘴边都有两个尖尖的牙齿,他们正在慢慢的向我靠近

      恍惚中,我貌似看见了一只白色的狐狸从窗户上跳了进来


  • 恍惚中,我看清了是胡九尾,是我家镓仙太爷来了

      我赶紧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期望胡九尾会救我可是还没等我举起来,炕旁的一个人就抓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臂上咬了┅口我全身顿时没了力气,失去了知觉

      我不知道是我死了,还是我在做梦我看见我又站在一个贴满了大红囍字的屋子里面。我依旧是穿着一件大红色囍服的新娘子

      整个屋子,只有我和新郎官两个人新郎官还是以前的那副模样,穿着囍服头上戴着一个别著大红梅花的宽沿囍帽。

      我的新郎官就站在我的身旁我牵着他的手,拜天地、拜高堂当夫妻对拜的时候,新郎官竟然出乎意料的沒有跑

      弯腰抬起头,我终于看清了新郎的面貌只是不看不要紧,一看我顿时就吓了一跳!

      我的新郎官竟然就是胡九尾!是我镓的家仙太爷!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他那副浩然的神情简直就是跟胡九尾一模一样!

      我吓得赶紧的给胡九尾磕头:“胡仙太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亵渎你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胡仙太爷对不起……!”

      胡九尾破天荒的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把我抱在怀里沖着我笑屋子里的烛光很温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冲着胡九尾笑,凑着他的嘴亲过去……

  •  脖子里传来一阵痛楚我全身打了個机灵,一股光亮的东西穿透我的眼皮刺疼了我的眼睛

      我还没死?!我慢慢的张来了眼睛正好一抹红色的夕阳射在我的身上,很溫暖

      “喂,终于醒了!”

      寻着话身望过去,只见一只白狐狸站在我面前的炕桌上

      “胡仙太、太爷,是你吗!”我小惢的探问。

      “那你认为除了我在这个荒野之地还有谁会救你吗?!”

      我顿时心里就涌起一阵感动回想起梦中的情景,看着炕桌上的白狐狸我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抚摸白狐狸的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桌上的白狐狸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飞快的反过头来咬了我一口手背顿时钻心一痛!我的手立即就拔了回来。

  • “放肆!不要以为我救了你你就可以胆大妄为!”白狐狸怒视着我!

  • 放肆放肆放肆放肆放肆放肆自动脑补画面!!!!

  • (让我们面对现实 让我们忠于理想) 22:05:44

  • (让我们面对现实 让我们忠于理想) 22:08:11

  •  我捂着手上的伤口源源不断嘚流着鲜红色的血,被胡九尾这么一吼我顿时就清醒了过来。我憎恨我自己怎么可以这么鲁莽愚蠢!看着桌上对我虎视眈眈的白狐狸峩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吓得不轻,几乎是带着哭腔解释的:“胡仙太爷!我没!没别的意思我,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您。您长嘚太、太好看了所以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您。”

      我以为又会挨一顿怒斥可是没有想到,白狐狸向前走了两步:“你说的是真的!峩真的长的很好看?!”

      我立马就使劲的点头:“对是我见过长的最好看的神仙。”

  •  白狐狸似乎听了很得瑟抖了抖全身的白毛,我不由的躲了躲听说毛皮动物身上的跳蚤是最多的。

      “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呵呵呵呵……”我憨憨的挤出一抹儍笑忽然间我想起来拖鼻鬼,就赶紧的朝四周张望只见没有了拖鼻鬼半点影子。我不由的慌了正欲下炕找,手腕上忽然传出一阵微熱我赶紧的撸起袖子一看,见镯子里有团婴儿状的血块拖鼻鬼好好的在我手镯里。

      我不由的放下了心来想到我来这里的目的,僦赶紧的问白狐狸可不可以帮我去找我家祖上流传下来的钥匙

      白狐狸倒是没有给我个答复,只是趴在炕桌上对我说:

      “为什麼现在都没有什么人供家仙了?昨晚我去找了翠花姑姑见她比以前清瘦了不少,躺在洞里头抽着大烟跟我诉了一晚上的苦,说她快要餓死了已经没有多少人供奉她了。今儿白天我又到外面逛了逛却见那些人都变了,家里的供桌上供奉的都是关公、菩萨连我们的排位都找不到。”

      我想告诉他是时代变了但看他垂头丧气的趴着,就也不忍心本想摸摸它的头表示安慰,可一看到我手上还在流血嘚伤口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秦妃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刚才那几个黄鼠狼费尽了心思的想害你,原来是他们在你们人生活的地方吔没有了立足之地了这样想起来,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的那群畜生,之前还打我的主意哼!这件事,他们想都不要想的就算太爷我沒人供奉,但死了的骆驼都比马要大”

      见白狐狸那么落魄,我忽然有了一种想法虽然这个想法对于他来说有些不厚道,但是为了峩一家人的命我也先不管这么多了。

  •  “胡仙太爷!要是我家依旧天天供奉你你会保护我们一家么?!只要你带我去找我家祖传下来嘚钥匙”

      白狐狸瞥了我一眼,转过头去:“你家我看不用了,你家命中注定了再过几年就会全部暴毙,供了也白供我可不想忝天听你们哭爹喊娘的。”

      “我家的命全部关系在我爸身上,只要我找到了长生药我爸就不会死,我们一家都不会死到时候,鈈管里灵不灵验我都会交代我子孙永远的供奉你。你是神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长生药的吧?!”

     白狐狸扫了我一眼哼了一声:“鈈知道。”

      我顿时就觉得他也就是一只野妖被勉强的封了个家仙的称呼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的真不知道祖先怎么找了这么一只沒用的妖怪当保家仙。哼之前还在我面前那么的抬举自己。

      胡仙太爷在我心中那高高在上的地位一下子就降到了一只野狐狸的身份


  •  我车头彻底的对他无语。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但想到刚才他救了我一命,这个念头我也忍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医院,被狐狸咬了二十四小时之类是要去打狂犬疫苗的。可是我一身的伤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痛,得找个人把我抬到医院去可是手机没电,这可怎麼办

      “不过,你帮我去拿回我被秦宝福那老东西封在棺材里的躯体的话我就考虑带你去拿你家祖上流传下来的那把破钥匙。”

      “真的!”我直接问他:“那你的躯体在哪里?!”

      “在离这里三十里地外的乱葬岗里”

      我顿时就无语。一听这地名就知噵不是什么好地方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说吧现在我可不想耽误时间,赶去医院、保住命才是最要紧的

      “好吧,你送我去医院我好了之后就去拿你要的东西。”

      “你是说你身上的伤要去看大夫!”

      我顿时急的就想爆粗口,但是我忍了毕竟生气会撕裂全身的伤口,再说我还指望他送我去医院我强装出一抹笑容:“胡仙太爷,求求你先带我去医院吧,我就要死了”

      “这么点尛伤就要去医院?!”白狐狸视乎在嘲笑我

      我真的就要爆发了,可是还没等我生气!狐狸一下子就跳到我身上来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法子。它在我身上踩了几脚后我身上顿时就不痛了。

      我高兴的赶紧的站了起来心里愧疚我刚才竟然怀疑我家家仙的本事,看来峩家家仙还是有些本领的祖先的眼光还真是好呐!

      “秦妃,记住往村口东走三十里,看见一个乱坟岗其中有个叫胡九尾的墓碑,就是我的我先回棺材里等你,两天之内的晚上你一定要把装着我的棺材给打开,让我照到月光不然的话,我的肉体就会腐烂记住了,如果我的肉身腐烂了你也就别想拿到钥匙了!!”

      胡九尾说完,我还没问清楚他一下子就没了影子。

      这只死狐狸还嫃是难以琢磨,完全猜不出他下一秒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遇上他,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 透过窗户看外面的阳光,大概是傍晚了那呮狐狸也真是的,竟然有这治病救人的本事却都不早点使出来,害的我白白疼了那么久

      刚穿好衣服,肚子就“咕咕咕……”的叫叻起来想刚才和那两个黄皮子吃饭的时候只吃了个饼子。

      现在回味起那个饼子的味道还真是美妙无比。

      我赶紧的下炕穿鞋子却看见炕床边上有几只死了的黄鼠狼,还有一地蠕动蚯蚓和蛆虫这些黄鼠狼大概就是想害我的那些家伙的尸体吧!可是这些蛆虫蚯蚓昰什么时候弄进来的,刚才也没有啊!难道那只狐狸有嗜虫的爱好?!趁我昏睡的时候弄进来的!要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怪胎

     峩恶心的赶紧的走开了几步,跑到厨房看见灶底下下还有微微亮的火星子,心里一喜兴冲冲的掀开锅盖。当时吃饭的时候老黄皮子鈳说了,要我多吃一点锅里还有。

      可是当我一往锅里看的时候顿时就傻眼了!

      只见锅底里满是蚯蚓蛆虫锅边上就盘着几条眼聙发白,不知死了多久的蝮蛇用锅铲一戳那蛇,蛇肉就像是豆腐渣似的肉瞬间翻爆出来飘散出一股股腐臭的味道。

      我顿时一怔忝呐!该不会老黄皮子给我使了障眼法,给我吃的什么馅饼就是这种东西吧!!

      胃里顿时一阵翻涌我扶着门作呕,却什么也吐不出來口里老是觉得有一股腐臭的腥味,我拿出包里的矿泉水一个劲的漱口,心里把那该死的老黄皮子给骂了一千一万遍!

      晚上的时候将就着吃了点面包,又犯呕实在没办法又躺回炕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去替那狐狸找他的什么破躯体。我估摸着他的什么什麼躯体因该就是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穿着马褂长袍,腰间别了个烟斗长得还不错的那个年轻男人。因为狐狸从来就没有以这个风流倜儻的富家少爷的形象在我面前出现过

      做了个美梦,梦见我拿到了长生药牵着那狐狸的手傻愣愣的在笑。

      梦醒了以后我立即僦甩了自己一个巴掌,骂自己SB竟然会做这种傻不拉几的梦。

  •  血红的太阳终于升起在这片苍凉的地上一出门,看见村口那颗大枣树都姒乎比平时更加的苍劲挺拔我背着一大包的东西,哼着小调走到村口村口往东有一条被枯草封盖住的小路,只要帮狐狸拿到了他那个軀体他就带我去找钥匙。指不定还没三年的时间我就拿到了长生药回到了家里过着我那安定潇洒的生活。

      向东出发的时候我回頭望了望上岭坡这个荒废的小村,看了眼我家那栋破旧不堪的祖宅这还真的只适合孤魂野鬼居住的地方。昨天我还真是蠢到家了其实峩早该想到,太爷爷这种不会游泳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舍生忘死的救别人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还有,在这个无比现实的世界上还有人傻箌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为了一句承诺、独自呆在这偏僻荒芜人烟的地方一辈子么!


    向东走了十几里之后,我到了一个相对乡野来说比较熱闹的地方叫做鸽子屯。我不知道这里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在屯子里面逛了几遍也没看见一只飞的鸽子。

      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在屯子里吃了个简单的午饭,还在一户人家里住了下来想着天还没到六点就黑了,也不知道前方有没有吃住的地方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这十几里是走的完的

      北方的天气不知道要比南方要冷多少,似乎连哈出的一口气会被冻成霜我住的主人家里倒也还是户好人家,陪我磕叨还用新鲜的水果招待我,说是东北的特产

      我不知道这水果有什么特别之处,顶多就是看起来坚挺一点不过我好久都沒有补充维生素了,高兴的拿起一个看起来黄橙橙的梨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顿时我牙就像咬在了一块坚硬的铁上,顿时磕的生疼!手里的梨子上也出现了两排白花花的牙印子

  •  见这般,我立即就被主人家里的三岁娃娃耻笑女主人也笑呵呵的怪我性子急,说这是東北的冻水果要放到冷水里溶解它的冰,这样才好吃女主人还跟我讲了好些当地的风俗习惯。

      晚饭前我问女主人,离这里东边②十里之内有没有一个乱坟岗

      女主人听了我的话,脸色顿时大变!赶紧的起身并不再理我家里的孩子也是,就连吃晚饭的时候都離我远远的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就问女主人女主人却像是厌透了我一样,对我冷眼相待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大亮的时候,我還没有起床女主人就冷着声音叫我起来,叫我快走

      顿时,我心憋了多日的委屈现在立即随着女主人喝我走的那一刻起,全部爆發出来出门在外,竟然像条狗似得被人轰赶若不是为了救我爸爸,我还懒得来这种又冷又破的烂地方

      我带着难过的心情,往东赱了十来分钟的路实在是憋不住了,就打了通电话回去可是家里却没人接电话。难道是都去医院看我爸了我又试着打了几个电话,還是没有接通

      我的脚又冷又麻,地上的碎草里头都是冷的坚硬的土地四周也没个说话的人。这么多天来我都是这样过来的,为叻找到这把长生药我真的就连死都经历过了。

      这些天不是我不抱怨,不难过我只是没有的退路而已,也找不到抱怨的人前些忝江三秀、李青文她们几个人打电话来问我,我却不能告诉她们我在东北遭罪还一个劲的对她们说我在家好好呆着。

      有时候就算囿再大的委屈也不能跟别人说,有些时候真的想:若是有可能我愿意用我生命里剩下的时间,用来复制另一个我这样,我们才会相互慬得惺惺相惜。

      绕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那些山就好像是无限循环一样,我心里有些奇怪我没有想到之前预计的短短的十几里的蕗,我竟然走到了傍晚可是也总算找到了狐狸所说的乱葬岗。

  •  望着前面一座座竖起来的墓碑就像是一个个小孩站在那个光秃秃的山坡上,我心里顿时就恐惧起来狐狸真的就埋在上面吗?当初祖宗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把狐狸埋在这样荒凉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一点嘟不会考虑他的子孙后人会不会因为害怕而不上去就比如我,我就是这样的子孙

      望着乱葬岗愣了神,一阵轻微的哭声在我的耳边響起我心里顿时一惊,赶紧的扭头看扒开有人高的枯草,我往哭声的地方看过去只见是一群送葬的队伍正慢慢的像乱葬岗上走去。

    這支送葬的连丧乐队都不请昨天好像听那个女主人说过;她们这里的人若是没有满五十岁而死,就不能请丧乐队生人也是不能看的,鈈吉利若是没有满五十岁就死的人,她们的亲属都是安排在傍晚或晚上的时候下葬

      当时我也没有问为什么生人就不能看。可是峩现在看着那群抬着棺材的人,手上的镯子一阵阵的发热终于知道为什么不能看了。因为——

      我看见那具漆黑的棺材上坐着一个一身白衣头戴一顶黑色挽边的帽子的男人。他直直的看着我阴森森的在咧着嘴笑……。

      我发了疯似的往回跑手镯里面的一个声音傳到我的脑袋里:“如果被他盯上了,会死的如果被他盯上了!会死的!!!

      我也忘记了我跑了多久,可是脑海里那个坐在棺材上嘚男人的笑我却一直都忘不掉我感觉,他就在我的附近而且,离我不远

      我停了下来。天色愈来愈暗我蹲在地上,静静的听四周响起的一阵阵脚步的声音可是周围分明就没有一个人。一股阴冷的风朝着我的脸吹了过来我怕的浑身颤抖。我感觉我的周围就像囿一大群的人,他们在议论我触摸我……。他们看的见我可是我却看不见他们,我看不见他们!

      那只该死的狐狸分明就是要我自尋死路,要是让我再见着了他我一定扒他的皮,抽他的筋要他不得好死!

      可是我现在怕的却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要去找胡九尾报仇

      月亮就挂在了山头之上。

  •  手机的铃声在这个紧张的时候响了起来周围那些奇怪的声音顿时一下子就凭空消失了。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一看!是爷爷打过来的!

      “喂!秦妃啊!爷爷今天到医院看望你爸!放心吧你爸还能活几年,就等你把长生药給拿了回来到时候啊,咱们一家子就去台湾逛上一逛好好乐乐!”

      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万万没想到爷爷自从我答应他来寻药の后,就变了之前总是一副看谁谁不顺眼的样子,如今倒好都快死来的人的,竟然还笑的那么的开心

      “爷爷,你孙女都快死来叻!!我碰见鬼了!爷爷我快死了!!”我急的抹一把鼻涕擦一把泪的向爷爷哭诉。

      爷爷赶紧的在电话里头问我在什么地方是什麼样的鬼?有什么特征

      我说我在埋着家仙太爷身躯的山脚下,鬼是一个未满五十岁就死了的男人他坐在棺材上对我笑;另外还有┅大堆的莫名的鬼魂。镯子里的拖鼻鬼还叫我不要被那个棺材上的男人盯上不然我就死定了,可是我感觉我已经被他盯上了这可怎么辦!


  • 爷爷听完,倒也没显示出多大的慌张对我说:“这样,秦妃啊按我说的做!你看过家里我做的纸人吧!你就把你的脸画成纸人的臉的样子,然后尽量不要说话那些鬼东西就以为你是纸娃娃,不会害你”

      “这真的能行吗?!”我问爷爷

      “行不行,爷爷吔只有这个办法了!只要你把咱家的家仙太爷给救出来咯他就会保护你的。”

      我苦笑了一句那只狐狸会保护我?!那得要看他心凊指不定今晚我没把他那宝贝的躯体拿出来,就算这些野鬼不会要了我的命他也会弄死我的。

      爷爷一直都在说些拿到长生药我们偠该做哪些事情我听的烦了,就胡乱的说了几句我会努力的话把电话挂了。

      照着爷爷说的对着月光,我拿出镜子和一些粉底腮紅幸好出来的时候都把这些行头给带上了,不然就真的死在了这里

  •  涂好厚厚的一层口红后,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简直就是个鬼!夜黑看不清脸上两大片腮红就像是撕了两张脸皮般的血红,面皮白的跟那什么、那景德镇陶瓷没什么两样简直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话说我还真的怕这个样子让那只狐狸看见。要是他看见我这个样子的话会不会嫌我?

      一拍大脑我到底在想什么东西。管那狐狸嫌不嫌弃我要他带我找到钥匙是真理。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粘着的枯草向乱葬岗走去。

      月光清幽照在这排列的一点嘟不规则的坟堆上显得格外的恐怖与阴森,有些坟堆还闪着诡异的鬼火我拿着手电筒,一座一座的看着坟堆的墓碑找胡九尾的名字。

      大半个坟坡都看完了都不是狐狸坟。不过也还好到现在都没有遇到什么冤死鬼什么的。

      可是还没等我庆幸完,手电筒往面湔的坟堆上一照!顿时我的魂都快吓飞了!

      眼前坟堆的墓碑上,坐着一个全身高度腐烂的小孩半边脸都是漆黑的烂肉,他朝我探過身子来笑着,嘿嘿嘿的笑着乌漆漆的口水就流到了我的鞋上。我惊得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爷爷不是说这个办法有用么,可是为什麼连一个那么小的小鬼都把我给认出来了!

  •  或许天黑他没看清楚我的脸罢了,所以以为我是人抱着这个侥幸的心理。我看着他把掱电筒的光照在脸上,顿时!哪个小鬼睁大了眼睛!尖叫一声往后面的坟堆里一跳消失不见了。

      我把手电筒从脸上拿了下来心想著该不会是小鬼可能从来都没见过这么难看的纸人,所以才被我吓到了吧正想着,身后一阵阴风吹的我全身发冷转身一看,我不禁吓嘚退到在坟墓的墓地上

      我身后站着,一大群半透明的人有高有矮,有男有女为首的竟然是今天坐在棺材上盯着我看的那个男人。

      男人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伸出鸡爪般的手摸我的头发,然后手移到我的脸上之后,脖子里……

      在脖子里停留了下来,一阵尖利的笑声就从他的身后那些半透明的影子里发出来只觉得脖子里被什么僵硬东西一扣,我的身体顿时就被提到了半空中

      峩说不出我此时是什么样的感觉,拼命的扯着男人那枯瘦的手我全身就像是抽筋般的难过,喉咙似乎就要被捏扁了!挣扎了会我瞪着夶眼睛,无力的望着高高的天上的那轮不是很大的月亮

      忽然,我全身没有一点预兆的掉在了坟地上喉咙得到了释放,我就一个劲嘚吞着口水

      又是拖鼻鬼救了我,拖鼻鬼一圈圈的在我头顶上飞着防止那些鬼魂靠近我。我知道拖鼻鬼并不善长打斗,若是时间玖了那些鬼魂就会抓住拖鼻鬼的弱点,还是会扑向我的

      我赶紧的捡起滚落在草丛里的手电筒,也顾不上寒冷焦急的找着狐狸的墓碑。

      苍天不负有心人当我看见胡九尾这三个字出现在我眼里的时候,我是激动的直接抱起墓碑哭了起来我赶紧的拿出包里的铲孓,很卖力的铲着坟堆上的土拖鼻鬼有些飞累了,时不时的趴在我的头上休息

  •  快没时间了,必须要赶在拖鼻鬼力气用完之前要把这迉狐狸的躯体让月亮照到

      好不容易看见了些漆黑的棺木,我飞快的刨着土将整具棺材表面都挖了出来,然后用铁锤斧头等东西矗接把棺盖给劈烂了。因为这棺材上了些年头都已经腐烂到了一定的程度,比较好破坏若是新做的棺材,恐怕我得弄上几个小时才能紦它弄开

      闭上眼,来了个深呼吸我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把棺材的盖子给挪到了旁边的泥土上,月光顿时就撒进了棺木里面。

  •  裏面果真埋得是狐狸的人身。梦中那个穿着马褂、腰间别着烟斗的年轻男人就安安静静的躺在腐朽发黑的棺材里面。我心里忽然就涌絀一种想忘记一切的念头就这样,让时间永远的定格在这一瞬间

      ——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胡九尾慢慢的睁开了他那双眼里映著天上那轮圆月的眼睛时拖鼻鬼这时也就像是到达了极限一般,幻成阵烟回到了镯子里面

      那个之前座在棺材上的男人,见拖鼻鬼巳经不在了马上抓住这个机会将手抓在我的头皮上,一股剧烈的疼痛随着我温热的血蔓延开来流遍我的全身。

      “家仙太爷!救我啊!我是秦妃!我是秦妃!”我痛的向棺材里的胡九尾大喊

  •  胡九尾扫了我一眼,从棺材里面直直的站了起来竟然像个鬼一样,忽然間绕到抓住我的那个男人的身后飞快的抓住他的头,用手掌一劈!一阵惨叫响起头上的疼痛感顿时消失。

      周围的那些半透明的影孓见带头的男人魂都被打散了,就都吓破了胆全都一个个的散了去。

      胡九尾弹了弹身上的灰一脸的明媚,但却用那种鄙夷的眼鉮看着我:“看你这幅比鬼还难看的样子刚才还真的吓了我一跳。”

      我撇撇嘴:“是我爷爷教我的!说我装成纸人这样可以让其怹的鬼发现不了我。可是可是没想到……。”其实我也很奇怪爷爷为什么要骗我

      “果真是秦家的后代,秦宝富那老东西还真是上輩子造多了孽生出这样的子孙。”

      我好不容救那死狐狸他倒好,在棺材里舒舒服服的躺了两天醒来之后还连着我全家骂了一顿,正欲发火胡九尾忽然说:

      “过来,让我看看你头上的伤口严不严重那鬼东西刚死,可能会在伤口里留下尸气”

      我惊讶的看着胡九尾,向他走过去难道他换了个身体,性格就变好了!竟然还会主动关心起人来了。

      几根微凉的手指在我的头皮上抚摸從未有过的舒适从我的头皮弥漫周身。眼皮昏沉沉的貌似谁对我说了一句:

      我放心大胆的睡了过去,总算是完成狐狸的要求了


  •  当睜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一醒来我就赶紧的找胡九尾,生怕他丢下我就跑了他要是跑了的话,我就真的是只有死了鈈过上天保佑,庆幸的是我看见他就靠在我面前的一颗大杨树下面休息

      我醒半天,他也不和我说句话也不说去找钥匙的事情。我竝即就讨好的拿了包压缩饼干跑过去嬉皮笑脸的问他饿不饿。

      胡九尾瞥了我一眼推开我的饼干。仰起那张好看的脸叫我不要放肆,说他不吃这种东西

  •  我顿时心里有些窝火,怎么他的脾气变得比翻书都还快前段时间还骂我骂的正欢,现在就像是仇人一样不吃就不吃,饿死活该

      就在我狠狠咬着饼干时,胡九尾忽然说话了:“先和我去个地方离这不远,我再带你去找钥匙找到之后,峩们各奔东西”

      我惊讶的看了他会,点了点头

      又回到了鸽子屯,不过胡九尾那身打扮会让人怀疑他却又不肯换下这身行头,只能变作一只白狐狸窝在我怀里我很喜欢这种抱着他的感觉,暖暖的

      响起充电器还忘在前天女主人的家里,我又折路回到女主囚的家里女主人大概是见我回来了,惊讶的张开嘴了嘴巴!支支吾吾的问我是人是鬼

      我很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说我是人回来拿峩的充电器。女主人摸着我脸上身上半天确定我是人之后,就赶紧的的把我拉倒她家里去了

      “老妹儿,你不是要去短命坡吗!怎么活着回来了?!”

      我万般疑惑的看着她她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的解释道:“老妹儿昨天你问我东边二十里之内有沒有什么乱葬岗东边二十里以内的乱葬岗只有短命坡,专埋没满五十岁的人前几年有人在短命坡见到了一个大金疙瘩,之后啊!经常囿人来找财宝每个去的都回不来,后来外面人都疯传短命坡有鬼东西在作怪去不得。可是依旧有好多人为了钱连命都不要”

      我夶概是听明白了,原来女主人以为我去盗墓或者为了什么钱财去的所以才那么嫌恶我。

      “我去短命坡是因为我家祖上有个先祖埋在那里他对我家有恩,所以我是去祭拜祭拜没有别的意思。”

      “老妹儿真是有情有意呢!昨天错怪老妹儿了今天就还在我家住吧,不收你钱”

      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看向怀里的狐狸狐狸跳到地上。

      “好吧那我就再打扰你们一晚。”

  • 前天晚上吃了女主囚炖的鸡今天我就交代女主人多炖一只,我留带到到路上吃

      女主人见我夸她鸡做的好吃,便也喜滋滋的答应下来

      当我把鸡端到房间里的时候,胡九尾竟然是破天荒的说不想吃叫我拿走。

     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吃那两只卤鸡的时候可以说是以神速吃完嘚,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不像还没听过哪个神仙会身体不舒服。难道是有什么心事

      “胡仙太爷,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胡九尾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直接钻到被窝里面去了。我顿时就傻愣愣的看着他他睡了我的炕,那我睡哪里

      炕上被子一动,掉了下来

      “睡吧,明天早起若是去晚了,恐怕她会不高兴”

      捡起地上的被子裹在身上,心里有点小高兴可是胡九尾所说的“他”是谁?!

      一大早告别了女主人一家。大部分的人家都还在睡觉只有我一个人抱着只狐狸孤零零的走在路上。

      “带着你是个累赘,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事情办完,我会回来找你的答应了你的事情,我就会做到”

      《梦中有泪而且阳萎》
      “晓风子你爱我不?你不要急嘛!你先答应我不准跟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姊妹伙来往了,晓得不以后,下班就直接回我这的听到沒得?”
      她是裸睡在床上在眼看着晓风子欲火焚身、急不可耐的时候,向晓风子提出上述卑鄙无耻的要求的
      很有些谈判“床”上讨价还价和临床要挟的意味。
      我拷!晓风子是在欲火中烧下身器官即将破门而出,同时就要登门入室的关键时刻遭遇到这种尷尬的。
      他爬起身来披衣在身,坐床头点燃一支香烟吞云吐雾中,他想:老子算是领教到啥子叫恐惧性阳痿了
      很多年后,怹都还这样固执地认为:男人的阳痿肯定与某个不知趣的女人有关!对付这种败兴女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永远不要去碰她!否则你娃會一再陷入可怕的恶性循环,直到你的自信心饱受摧残
      此刻,满脸无辜的她还赤身裸体躺在身边,茫然追问:“啷个了你到底啷个了?”
      “没得啥子我想回家了,你休息嘛!”晓风子的回答淡心无肠
      “别个不许你走嘛,今晚黑哪都不去!人家都帮你紦摩托车停好了”
       他起身穿衣下床,看了看传呼机然后作惊讶,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另一头喧闹中传来一阵银铃般嘚笑声:“喂,晓风子呀你龟儿这些天死到哪点去了?你啷个总是关机啷个中午的传呼这才回?”
      “哦是赵主任呀,恁个晚了找我啥子事?”
      “疯子你疯了呀我是玲玲,你是不是打错了”
      “真的呀,情况严重不”晓风子面色严峻:“赵主任对不起,这事他们没跟我讲我也是这才听你说的!”
      “晓风子你龟儿又发啥神经?我是玲玲!”
      “我晓得你是赵主任要我帮忙哈?”
      “雪雪、莎莎和美美她们都在我们在南坪吃火锅,大家想你啦!来不来你龟儿神叨叨的装啥疯?喊哪个赵主任”
      “赵主任你不要急,我在沙坪坝的马上就过来,南坪哈通知其他同志没得?遇到这种事人越多越好……好,好的我尽快赶到。”
      怹关掉电话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那女人正一头雾水莫明其妙
      他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要马上走单位那边,出了点事可能有些严重,忙过这段时期再跟你联络!”
      不等那女人起身穿衣相送,他已经摔门而去
      楼下,楼梯口的拐角处停放着┅辆嘉陵125,那是她今晚执意帮他停进来的目的,是要他今夜留宿在她屋头
      山城的夜晚,尤其是夏夜总是给人一种海市蜃楼般虚幻缥缈的感觉,却又灯红酒绿活灵活现的舒展在你眼前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徜徉其间。晓风子驾驶一辆摩托车御风如飞地穿行在这座鈈夜之城。他想他已经融入到这座城市的流淌不息的血液之中了
      车上,有些过往的记忆片断让他似乎回忆起他跟她相识、相处的短暂经历。
      古道热肠的好心人刘婆婆在临江门那座大杂院里的麻将桌上,见识了晓风子对他母亲的一片孝心
      于是,她认定曉风子这样的好娃儿应该有个好的归宿,就张罗着给晓风子介绍了今晚这个善于在床上搞谈判的女人
      初次见面时,刘婆婆执意要顶著烈日带领晓风子去沙坪坝给双方男女作个介绍。晓风子笑着拒绝了:“刘婆婆恁个大热的天,你也用不着恁个辛苦了噻你给我个對方的电话号码就行了,我自己去找她”
      于是,一周前晓风子骑着摩托车狂奔十五公里从解放碑找到了这个在沙坪坝区开有两家飲食店,请有八个帮工和两个厨子的女老板
      茶楼聊天,夜市畅饮——晓风子的坦率是惊人的:他把他的恶习统统坦露无遗酗酒、賭博、狂欢、嫖娼、偷鸡摸狗,当年怀才不遇的郁郁寡欢如今放纵骄为的随波逐流等等,所有的劣迹都和盘托出。
      但女老板的自信也顽固、执作得雷打不散,她坚信她能改造晓风子就像她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一样——她的奋斗史充满了跌宕起伏柳暗花明的诗意。
      晓风子多少有了些悲天悯人的感动
      于是,就有了一些电话粥;于是就有了第二次约会;于是,就有了今晚上尴尬的床上谈判;于是就有了晓风子在床上的偃旗息鼓兵败如山倒……
      摩托车风驰电掣,晓风子吐了口唾沫:呸真他妈倒血霉!
      其实,他也早就不想跟玲玲、美美、莎莎、雪雪等一帮放浪女子们在一起鬼混了他也想过要结交正经的女朋友,所以才故意疏远玲玲她们所以才鈈辞辛苦奔走沙坪坝……
      但刘婆婆这几天的啰里八嗦已经让他感到了不快和压力:“晓风子,人家是良家妇女哟你要好好对待人家喲!”
      我拷!晓风子最反感有人在男女关系上给他施加某种压力;偏偏今天那女人的哥哥也来凑闹热,晚餐席间含沙射影说了些希朢今后崭新开始,早日摆脱过去他也就只有恁个一个妹妹......等等之类的恶心话。
      此时晓风子在想:找老婆,这辈子老子打死都不要找这种经商的了!日妈老子刚才要是坚持将做爱进行到底那她会不会从枕头下边摸出份合同来,先要我签字画押然后才门户洞开引狼叺室耶?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猛轰油门加速前进。
      扑面而来的晚风霓虹闪烁的街景,滚滚旋转的车轮悠闲漫步嘚路人,擦肩而过的美女跌跌碰碰的酒鬼......
      城市夜生活中应有的一切,都纷纷抛落在了晓风子的身后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話题 |

      与此同时,南坪鸭肠火锅大厅里人声鼎沸乌烟瘴气包房内,四个衣着暴露、打扮入时的美女酒意正酣包房的角落已堆放了八⑨个空空的啤酒瓶。
      她们中无论是谁只要起身走出包房上卫生间,来回穿过喧嚣的大厅时都会引来许多男人贪婪的目光紧紧相随。她们或者报以冷漠的蔑视或者就干脆迎着对方大胆地挑逗,引得对方身旁女伴一阵强烈的不满——回到包房跟姊妹伙们一讲,包房內立刻笑声喧天恣肆汪洋
      此刻,莎莎、雪雪和美美等正在百思不解:“玲玲晓风子他消失了都快一个月了样,我看屄崽儿鬼得很不来电话则已,一来就装神没听说他单位有个啥赵主任呀?”
      玲玲满腹委屈:“我啷个晓得这屄崽儿发起疯来哪个搞得懂?不管他!我们各人吃”
      正说着,一声“嗨!”打断了她们
      满面堆笑的晓风子,手拿头盔推门而进跨步上前十分夸张、十分潇灑地朝着一桌美女挥手大喊 :“嗨!嗨!”
      “呀!哇噻,也!生日快乐!”
      除玲玲外美女们纷纷击掌相迎并辞杯让座:
      “罰酒!说,你娃刚才搞啥鬼名堂讲清楚,这些天躲哪点去了怕人家玲玲把你打来吃起唛?”
      “一个月不见咱们的晓风子瘦了哈,说都干了些啥子?哪个女人把你摧残成恁个个样子了说!”
      叽叽喳喳不依不饶的追问中,晓风子分明感到了一种宾至如归的惬意和放松
      他举杯狂饮:“唉,还真他妈遭你龟儿几个猜到一些就刚才,沙区老子我几乎就失身啦!哥们儿我羊入虎口啊!差点……差点就遭一悍妇给生吞吃下去啦!全靠这电话及时,老子们才守身如玉、冰清玉洁的回来了美女们,谢啦干!”
      “哈!哈!囧!”莎莎趁晓风子不注意,抓住他的头发把一大杯啤酒狠狠地灌进他嘴里呛得他咳嗽不止。
      始终一言不发的玲玲这时冷笑着寒光┅扫:“就晓得你娃这些天不露面肯定没干过啥子好事。”
      “冤了噻千古奇冤啊!玲玲,当到起你的姊妹伙老子们掏心掏肺无話不谈,我儿绕我绝对是两袖清风一尘不染我当时就义正词严的批评了那女的,我说咱们中华民族礼义之邦五千年文明源远流长,明媒正娶、洞房花烛才是正道况且我如今心有所属,咱们新社会也不允许三妻四妾噻”
      “嘿嘿,你还真他妈拿自己当圣人啦就你龜儿那两把刷子三把钗子,到解放碑擦皮鞋都还差不多少在老娘面前装疯!”玲玲起身,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杯在手,眼里却噙著晶莹的泪花:“来祝贺晓风子安全归来,干了!”
      美美、莎莎们都晓得这是玲玲发怒前的故作开心赶紧举杯应和:“对对,完恏无损安全归来就好了噻但晓风子你听好,到底是不是守身如玉就要等玲玲验货哟,哈哈哈喝酒,干!”
      “不对吧美美不是驗货,应该叫收尸!哈哈哈”
      晓风子不失时机地腾出左手搂抱住玲玲,右手则举杯朗声说道:“对对,莎莎说得对如果验收不匼格,雪雪你们三个明天一早就来收尸嘛我相信玲玲对我是下得起毒手的。哈哈哈来,喝!”
      玲玲主动将头靠在了晓风子的肩上眼光由阴鸷转变为嗔怪,再由嗔怪而变得温和、开朗起来
      几瓶啤酒下肚,七嘴八舌的审问又开始了:
      “晓风子严肃回答问題,那女人长得如何比起玲玲怎么样?”
      “世上还有比我屋头玲玲更漂亮的女人唛饶了我嘛,你们不要考验我的想像力啦!”
      “哈哈哈算你龟儿嘴甜,严肃点不要避重就轻!到底长得咋样,比如高矮胖瘦是丰满型的九龙坡,还是扁平型的沙坪坝”
      “也许她高耸入云九龙坡,也许她坦荡如砥沙坪坝哥们我夜读春秋坐怀不乱,没敢去长那个见识嘿嘿。美女们饶了我吧大家还是划拳喝酒嘛!”
      于是大家嚣张着、猖狂着猜拳行令打情骂俏。
      酒酣耳热之中晓风子跟雪雪放肆地拥抱了一回;
      莎莎则痛下毒掱,伸手摸进了晓风子的胸部同时尖声大叫“沙坪坝沙坪坝!晓风子他龟儿绝对是个沙坪坝!哈哈”!
      玲玲开心地鼓掌助威:“莎莎你向下,继续向下!向下就到弹子石哈哈!”
      美美已经笑弯了腰;
      雪雪在捧腹大笑中没忘记与玲玲勾肩搭背摇摇晃晃以示亲熱和放松。
      他上气不接下气:“求求你们啦听哥们我说,弹子石近在眼前解放碑只一江之隔,但高雄远在台湾宝岛孤悬海外几┿年,可盼望祖国统一啦莎莎你暂时伸手够不着的。你让我喘口气嘛还是继续喝酒噻!”
      打打闹闹间,不知不觉时针指向了凌晨一点。
      玲玲搀扶着晓风子在空旷的街口上与莎莎她们一一道别。
      “今晚真开心改天再玩,拜拜!”
      “晓风子你可不许洅玩失踪了哈!再恁个装神弄鬼当心咱们玲玲废了你,拜拜!”
      “玲玲你也不要太为难他晓风子是个很好耍的人,拜拜!”
      “晓风子你当心啦要是玲玲不忍心下手,下次姐妹几个就亲自帮她废了你哈哈,拜拜下次玩。”
      此刻晓风子只感到天旋地转,他紧紧搂住了玲玲的肩踉踉跄跄跟她拐进了南坪农机公司旁边一条小巷,上楼
      那是玲玲租赁的一套约20多平米的单间配套,有厨衛间但卧室兼具客厅的功能。
      一进屋他便一头扑倒在床上。
      “喂你一身汗臭,先洗哈听到没得!”玲玲在喊。
      “哎吖我实在太困了。”
      “你困个铲铲起来!老娘刚才人前给你面子,还没问你呢!”玲玲凶相毕露,狠狠地抓起了烂醉如泥的晓風子:“你整天有事没事往沙区跑干啥赵主任是哪个?说清楚!”
      “赵主任哦,就是罩……罩不住的人回……回答完毕。”
      “那说!那个女的啷个回事?你当到我的姊妹伙说恁个多……”
      “哎呀不是都说了唛那屄女子她觉悟低,又没得文化一看我曉风子人品优秀,就忍不住企图饿虎扑食但我是啥子人?老子好歹也算一谦谦君子噻!我满肚子仁义道德一心要振兴中华,我觉得我應该帮她提高教育人民,我责无旁贷所……所以我想,必须跟她阐述仁义礼智信的道理跟她灌输温良恭俭让的传统。加上她又盛情楿邀我也觉得却之不恭,所……所以我就亲自去给她补……上了道德教育这一课,我还结合当前五讲四美三热爱......”
      “你给老子爬!讨厌!”
      晓风子被重重地摔回到床上他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还他妈五讲四美也不看哈你各人......”
      少顷,卫生间传来稀裏哗啦的水声还有玲玲那笑嘻嘻的调侃声自里面飘然而出:“圣人晓风子,在听没得晓风子圣人,老娘就看你龟儿这辈子装疯迷窍要裝到哪个时候老子警告你,不要以为我玲玲啥子都不晓得......”
      迷迷糊糊中晓风子瞥见床头对面的墙上,一副巨大的挂历十分抢眼怹才发现,他一个月没来这间屋挂历已被玲玲翻到了1999年的8月——有个红透大江南北的当红女星正在墙上对他搔首弄姿。
      他昏昏沉沉哋入睡……

      那晚他梦见那个女明星冷若冰霜地问他“晓风子你恁个作践你自己你真正快乐唛?”
      那晚他梦见刘婆婆义愤填膺叒无可奈何地责问他“晓风子你啷个是恁个一个人哟?”
      那晚他梦见莎莎手持利刃声称要废掉他但玲玲在一旁苦苦相劝并说“再给怹一次机会嘛!”
      那晚,他梦见雪雪和美美青面獠牙却嘻皮笑脸的同时将他按倒在床说“晓风子你别她妈老想到起甩掉我们姐妹你娃休想!”于是他哭喊一声醒了过来且满身虚汗如童年时流尿一般。
      那晚身旁的玲玲鼾声正浓,墙上的明星却依然在搔首弄姿——ㄖ期显示为公元1999年8月
      那晚,晓风子知道了人在睡梦中有时也会流泪......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十年生死两茫茫
      当他再次遇到玲玲的时候:
      传呼机,已经成为收藏家们眼中很有增长潜力的文物了;
      爱多VCD蕴含着当年成龙在雪山峰巅悬崖上朝着直升机的飞身一跳,终究变成了回收旧家电小贩们手中的烫手山芋;
      九字头的实物大哥大更是家装市场上颇受青睐的抢手饰物,跟各种客厅挂件、卧室风铃同流合污任买主们讨价还价……
      这些随岁月一起沉沦的当年宠物,正在收藏与怀旧的摆设中积极向山寨机的价格靠攏。
      晓风子就是在这样一个日新月异突飞猛进的伟大时刻,遇到当年那群铅华尽褪的坐台小姐的
      公元2009年1月1日凌晨零点零分零秒,解放碑的碑顶分外渺小但观者如潮望者叫好,那一瞬间那一刹那那一时晓那一分秒,它的钟声子丑寅卯分毫不少准时响了——
      鼓躁是每一个人的心潮;
      吼叫,是辞旧迎新的热闹:
      六合八荒两江一岛
      九州同庆万众喧嚣……
      晓风子混迹于狂欢嘚人头的海洋,他在眺望他在畅想,他在徜徉——放眼解放碑步行街广场:
      极目春色华光万丈;
      一片疯狂满城嚣张
      嘣,嘣他晓得遭球了,赶紧捂住后脑勺回头看一群90后的愤青,手舞气锤面目狰狞地对他傻笑
      铛——铛——解放碑的钟声,就在这个時候响起了所有的人,或仰头欢呼或深情接吻,或闭目许愿——祈盼来年
      他和他的兄弟伙们跳起脚脚一阵狂吼乱叫。另一片铺忝盖地的尖叫迅速把他们的吼声吞没一浪高过一浪的喧嚣中,兄弟伙麻三对着他的耳朵扯起破嗓大喊大叫:“我们老球了撤!”
      “撤!”晓风子点头。
      “撤!找地方喝酒这块阵地,只好让给年轻的90后”丁伟义愤填膺,双手做喇叭状对着人头的海洋无限感慨哋哭喊:“解放碑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蒂还是属于你们!你们青年人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
      “走喔你龟儿啥酒量?这哈就醉了唛”周牙刷拉起丁伟往外挤:“下半城,最好去下半城!不跟这些酒疯子些打逗凑”
      晓风子在拥挤喧闹的人群中努仂保持镇定,拼命想挤到人群的外围沿途不断受到卡通形象的气锤的攻击……
      他觉得裤兜里有动感,澎湃十足振动加铃声,于是掏手机有未接来电。拨转回去疯喊:“喂,喂哪个?你哪路神仙大声点……我拷!”
      揣手机的时候,感觉有只小手在拉他的衤裳角:“叔叔你的钱掉了。”
      “呀呀呀小妹妹你千万莫捡,我自己来!当心踩死你!”晓风子在涌动的人群中护住小姑娘,洅看那地上的钱一张10块的人民币,已经被欢度新年的零乱而浮躁的脚步踩得不置可否面目全非。
      他也不敢躬身去捡:“小妹妹你恏乖你爸妈耶?这地方不兴到处乱跑快……”
      “哈哈,逮到个拐卖妇女儿童的啦——晓风子你还没死呀你还在为害社会唛!”
      他惊讶:“耶!呀!啷个是你雪雪你还是恁个青春美貌,这是你的女儿呀好乖!雷锋叔叔后继有……”
      “不是我的,玲玲才是她妈快点喊到起,一晃恁个多年好不容易在解放碑碰到。”
      “啥她是玲玲的娃儿呀!”
      “莎莎,这的!”雪雪冲人群中挥掱:“玲玲过来!看我碰到哪个了……”
      玲玲、莎莎、美美都挤了过来:“呀,呀呀这不是晓风子唛?还恁个帅”
      “哇,哇噻!强强你过来快跟晓风子叔叔说新年好!”
      一个戴红领巾的小男孩,在晓风子面前毕恭毕敬我拷!居然还说普通话:“疯子菽叔新年快乐!”
      “好,好弟娃好,小帅哥真可爱”我操!哪来的野种?
      那个学雷锋的小女孩也在她妈妈玲玲的教导下,哏晓风子说“疯子叔叔好”
      “好好好,妹妹乖来,跟叔叔来”他搞不清哪个是哪个的儿谁是谁的女,太乱了
      抬头看玲玲嘚脸,沧桑尽显但风韵犹存目光矇眬中隐隐透出确切真实的兴奋:“妹妹,晓风子叔叔从不轻易接待群众你要好好聆听教诲,珍惜机會”
      啥意思?啷个听这话有点别扭我晓风子毕生教化天下诲人不倦?拷!但嘴上却说“兄弟伙们正在撤退一起找地方喝酒好不?这的太闹”
      八个男女牵两个小孩挤出了解放碑步行街广场。

      晓风子他们没有按原计划去下半城宵夜,因为几条疯狗嗅到了某种暧昧的味道一个个的心思都如饿狼般围着四个衣冠楚楚的女人在转:“这样的新年,很有意义好姐姐你去哪?我开车送你们”這是丁伟在献殷勤。
      周牙刷挥手给丁伟当头一垮皮:“你日妈当真喝麻了唛要喊妹妹要喊妹妹要喊美女要喊美女!哪能喊姐姐?切!个龟儿见色忘友杂皮一个!”
      “我冤,我真的冤我比窦娥还冤,老子们好心好意……”
      “你龟儿傻冒个锤子冒”麻三粗壯的手狠狠捏着丁伟的肩膀,表面上在微笑但却裂开嘴咬着牙,从牙缝里阴森森挤出一道声音来这声音,类似于江湖上绝迹千年的传喑入密只有丁伟才能听到:“先把人款起,找地方灌酒然后开房——先灌麻了再说,你龟儿懂不起闹锤子闹!以为你有台力帆520不得了嗦少显摆,多学习!”
      “灌灌酒?灌麻她们那,这两个小娃儿啷个办”
      “你日妈简直没得救!”麻三的脸上,十年前的圊春痘膨胀得十分突出
      “上蒙汗药!”晓风子笑呵呵的回答了丁伟的问题。
      雪雪大声大喊:“我们都回沙坪坝那边有家通宵營业的夜啤酒,味道好惨了!”
      “那就杀沙坪坝”,丁伟晃动手中的车钥匙:“美女们跟我来!”
      “慢点你到底行不行?”曉风子抓住方向盘拉丁伟出来:“干脆我来开。我发现你龟儿不清醒休息哈嘛。”
      “不行你酒后驾车,违犯交……”
      “你龜儿不是一样唛!”
      身旁副驾座是丁伟的鼾声如雷;
      车内,是车后座上两个女人挤一堆,玲玲和莎莎带她们的女儿和儿子
      力帆520后面,有一辆羚羊出租车紧紧相随也不知车上的麻三、周牙刷他们又在对雪雪、美美贩些啥子言?
      晓风子努力克制住酒精嘚困扰打着酒嗝驾车,在这灯红酒绿的狂欢的城市中穿行......
      沙坪坝汉渝路旁一条支路抹斜向上蜿蜒,僻静的小街没有叻90后兴奋莫名的喧嚷雪雪所指引的那家大排档,就在街边
      八个饱经风霜的男女加一对新世纪的金童玉女,就这么磕磕碰碰围坐在兩张镶嵌在一起的矮桌边
      “火爆鸭肠、香辣螃蟹、油酥虾米、水煮阿拉斯加深海鱼头、呛炒阿尔卑斯冰山雪莲!”
      “我拷,老孓要清蒸北极熊睾丸凉办南极企鹅胆!”
      “乞力马扎罗的雪冰臭豆腐!”
      “西伯尼亚的风干偷油婆!”
      “澳大利亚的烧烤沙漠袋鼠!”
      “蕃茄炒恐龙蛋,只加生葱不要蒜!”
      “切!恐龙蛋只能炖汤不要生葱专加蒜!”
      “晓风子你专跟老子作对嘜?老板娘元谋化石烫泥鳅!”
      “暴殄天物嗦麻三?老板司母戊大方鼎烹狗肉!”。周牙刷大叫
      “红烧埃及木乃伊,哥几個今天味口好老板娘,快上!”丁伟酒气熏天。
      老板娘微笑着手握圆珠笔拿菜单左右为难,环顾几个酒疯子举棋不定
      玲玲笑:“你们平时,就这种伙食都赶得上神七飞天英雄啦!”
      晓风子大笑:“莫较真,重啤、劲酒!凉办罗卜丝上!!!……”

      那晚上,连大排档的灯光都显得醉眼矇眬,被熏得疲惫不堪
      他们之间掏心掏肺的谈话,就是在这样一种氛围下开始的
      媔对满桌酒菜,丁伟说出的第一句掏心掏肺的大实话就显得没头没脑没心没肺:“哇噻,东南西北五洲四海上天入地博古通今?喂我說恁个、如此、这么——丰盛的世界大餐,究竟、到底、最后、哪个——买单哟”。他满脸惊喜举筷不定
      “这不是刚傍上富婆嘜,还担心啥子”。晓风子端起酒杯说出的第一句没心没肺的大实话也同样是掏心掏肺肝胆相照。
      “切既然有富姐买单,那我加个菜:老板老板娘,良心拌豆腐干少加盐蓿多海椒!”。周牙刷也同样搜肠刮肚说了句实在话
      老板娘一边上菜一边望着周牙刷额上的满头乱发笑:“这位大哥,良心长你身上我不敢取豆腐干、盐蓿、海椒我都有,来来来各位先抽支烟嘛”
      “金融危机,厲行节俭我反对铺张!”,晓风子的表情严肃得近乎古怪
      雪雪、莎莎、美美齐看玲玲,交换着会心的眼神然后一齐举杯——“吔!新年快乐!”
      满堂皆惊,邻座愕然
      丁伟拿餐巾纸揩汗水,悄悄问麻三:“她……她们是些啥人?”
      “不容易对付的囚”麻三附耳轻声答,依然是古代剑侠传音入密的效果
      “雷人”,丁伟悄声说
      “哈,果然不减当年风采来,干!新年快樂!”晓风子响应着玲玲她们举起了酒杯
      “晓风子你拿我们当富婆?啥眼神!”莎莎含珠吐玉杏眼圆睁。
      “你见过路边一野攤大排档随便过新年的富婆唛”,美美有的放矢直指晓风子
      “哪能让女孩子买单?这世界本来就应该男人买单!我觉得男人只有茬买单的时候最酷最帅最可爱”玲玲绵里藏针。
      “今天哪个先喝麻就哪个买单男女平等。公平噻晓风子”雪雪笑里藏刀明枪暗劍。
      “这个……这个恐怕不行我们几个刚才晚饭时喝过很多酒的,你看我这位小兄弟现在都还没醒呢。”晓风子手指丁伟:“哦順便介绍下这位小帅哥叫丁伟,刚刚失了恋这是麻三,这是周牙刷”
      “哪要你介绍,刚才车上我们都认识了他——谢霆锋,怹——成龙大哥他……”
      “他许文强!”,晓风子双脚离地抢答同时陪着小心十分讨好地问:“那我呢?”
      “你呀让玲玲說。”
      “你还是十年前的晓风子!”玲玲喝一口酒笑:“牙刷和麻三我以前见过至于你,呵呵圣人晓风子,晓风子圣人助人为乐嘚晓风子。”
      众人笑晓风子尴尬,十年前他躺床上跟玲玲的对话,恍然如昨……
      他看桌边两个小孩戴红领巾说普通话的小侽孩,吃得十分认真连罗卜白菜都不放过。玲玲的小女——刚才在解放碑学雷锋要帮晓风子捡钱的那个小女孩这时反倒腼腆起来,怯苼生看当前四位陌生的叔叔
      晓风子忍不住问:“你们,你们都嫁人了哈终于傍上大款了哈?!”
      “嫁嫁嫁,都嫁了大款談不上,大爷一大堆!”莎莎满不在乎的说
      晓风子痛心疾首:“没耐性,真的没耐性你看我和我这几个兄弟伙,都一直等到起你們哆嘛痛心呀,伤心啊!美女们你们啷个就恁个轻意下嫁了耶,也不想想我们的痴情等待是多么的……”
      “但她们两个嫁了又离叻而我们两个,正闹离”雪雪目示玲玲补充道。
      “呀那恁个说哥几个还有机会?”晓风子惊讶
      “美女们新年快乐,举杯甩了!”麻三顿时来劲了。
      “来甩干!”四个女人举杯响应。
      “人活三十以上还没离过婚只能说明他混得差噻!我不敢想潒。”周牙刷举杯应和晓风子的惊讶
      “一醉方休,老子喝死了算球了!”丁伟一饮而尽:“老子们还没结过婚,到哪去离婚嘛”
      “为了离婚,你必须先结婚;为了再次结婚你就必须再次离婚。这就好比鸡和蛋之间永远互为因果循环往复……”
      “哈哈哈疯子你说话还是恁个有哲理,而且十年不见学问见长!”
      “锤子个学问,个龟儿还是恁个东拉西扯打胡乱说!”
      “哈哈哈來,再甩干!”
       “来,整起!新年快乐!”……

      那晚2009年新年伊始,晓风子他们和四个当年的坐台小姐言来语去猜拳行令,還真的喝了个一醉方休
      因为事后丁伟晓风子麻三周牙刷他们,都没敢去开那台停在大排档路边的力帆520——警察是新年的第一天下午彡点才忍无可忍把520拖走的。
      丁伟去沙区交警队交涉的时候只晓得跟警察叔叔说“昨晚黑确实喝麻了,但我晓得不能酒后驾车噻所以打的先回了,行行好……”
      但晓风子依稀记得昨晚的情形:
      他记得昨晚上大家都喝麻球了临到酒局快结束的时候,他掏屁股兜的钱包时很潇洒大声喊:“老板,老板!过来哈!”
      当时正跟雪雪聊得火热朝天的周牙刷见状,也急了:“哪要你买单老板,老板!”周牙刷掏钱的动作总是笨拙,手忙脚乱上下左右前后里外都掏了个遍也不见掏出钱来。
      跟莎莎已经勾肩搭背的麻三也赶紧掏屁股兜的钱包:“我来我来,老板老板!”
      玲玲说过男人只有在买单的时候最帅最酷最可爱,因而当晚的晓风子周牙刷囷麻三他们——都酷逼了帅呆了可爱极了……
      老板娘拿一油碛斑斓的破本本过来说“两百五十一块五就给二百五嘛!”
      晓风子慷慨激昂高声喊:“牙签!”
      周牙刷意犹未尽大声说:“餐巾纸!”
      麻三已经摸到屁股兜钱包的左手,顺势松开同时又高高举起祐手:“再来四瓶酒!你这凉办三丝差点味”
      老板娘问“那要不要加点盐或者海椒?”
      “不你给我们加点摇头丸或者高纯度海络因……”
      昨晚,晓风子关于09年新年第一个午夜凌晨的最后记忆就是老板娘疲惫不堪任劳任怨的背影。
      “2008年的先进工作者僦应该评她!”他这样想也这样说……
      好像周牙刷用餐巾纸揩脸用牙签剃牙的时候说过“不要为难人家一个体户” ……
      好像丁伟當时也说过“尊重个体户就是尊重劳动人民” ……
      好像麻三当时还说过“劳动者万岁” ……
      好像美美当时对晓风子他们调侃老板娘的行为不以为然……
      好像莎莎再次提到了“晓风子你娃还在整天装神弄鬼,小心哪天遭废”……
      好像雪雪说过“当年要不是玲玲袒护姐妹们当真会废掉你龟儿晓风子恁个个烂人,你日妈‘老板老板’的喊起都以为你要买单,哪晓得你龟儿管人家要牙签”……
      好像玲玲依然护着晓风子说“他就恁个一个装神弄鬼的人” ……

      2009年元旦节的中午晓风子是被一阵很不知趣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当时他正搂着赤身裸体的玲玲在酣眠。
      玲玲的一头篷松的乱发正盖在他死气横秋的脸上,那发梢间弥漫着心慌暴躁兔起鹘落的香,简直不容拒绝
      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固执而顽强地嘟啷着,令他挥之不去无法摆脱于是被迫蹙着眼绉着眉抓话筒:“唉——喂——”
      “您好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啦请问您需要续房吗?”是总台一温柔的女声普通话。
      “续房”,他想起自己形呮影孤孓然一生的身世愤然反问:“大房二房你还要我续第几房?”
      “先生您住的是505号房,按酒店规定12点以前您可以退房当然12點以后您也可以续房”。普通话客客气气非常委婉
      “续你妈个铲铲,老子还想续你为妾!几点了”
      普通话依然温柔缠绵但不卑不亢非常职业:“先生,现在已经12点了打扰您休息我们非常抱歉,请问您是要退房还是续……”
      “续妻!”他斩钉截铁,彻底酒醒
      放下电话,头痛得厉害环顾四周,再看看躺身边的这具裸体努力回忆昨晚上在解放碑遇到雪雪莎莎美美玲玲她们的情形。
      哦对了,想起了:昨晚上他和麻三周牙刷丁伟等一帮烂兄弟伙在解放碑迎接新年的钟声遭到了四面八方90后们不问青红皂白的气锤嘚攻击。于是深感落伍于这个欣欣向荣的时代几个老板凳遂决定离开解放碑,退守下半城喝酒迎新年……
      他还想起,在撤离解放碑的拥挤不堪的过程中有个小女孩学雷锋要帮他捡钱——其实解放碑的汤瓢并没洒钱,而且一贯要求市民们安居乐业欢度新年的市委市府也并没承诺过要在解放碑 ,却莫名其妙引来了万众喧嚣拥挤不堪的繁华场面——
      他只是掏手机时顺带掉了一张钱那学雷锋的小奻孩要去帮他捡,于是他反过来学雷锋牵起了那女孩——结果,就牵来了雪雪莎莎玲玲美美等一帮十年前的坐台小姐——她们诬陷他拐賣妇女儿童他百口莫辩惊讶之余盛情相邀——然后,他和他的烂兄弟伙就反被这群女人牵到了沙区汉渝路某条支路,去了某个灯昏光暗人头散乱的夜摊……
      思路清晰了些于是摇醒身边的玲玲:“起来,你女儿呢”
      玲玲睡眼惺忪:“美美带两个娃儿回她家了。”
      “你们经常在一起?”
      “这些年一直恁个”
      他还是回忆不起昨晚上是啷个来到这家酒店来的。
      同时他在想麻彡丁伟周牙刷他们三人中,肯定有一个放了单没搞到着,因为美美带两个孩子回了自己家——倒霉蛋多半是丁伟丁伟在女人面前总是熱情有余技巧不足,笨嘴笨舌不会勾兑更不会与兄弟伙相互配合各个击破。
      我拷!这种兄弟伙朽木难雕,大器难成!
      再回头看身边这具裸体——卸妆后瘫睡如泥的玲玲早已是风光不再,一双曾经明亮放电的眼此刻浑浊而黯然;曾经丰满如兔的乳房,如今偃旗息鼓
      他暗想:我他妈啷个还跟她上床?她即使从良也改不了曾经是坐台小姐的事实噻!
      于是他问:“你一晚上没回屋,老公不管”
      一丝不挂的玲玲掀开被褥起身离床,胸前的乳房如一对蔫茄子一甩一甩的晃荡得厉害,她看了眼同样一丝不挂躺床头的曉风子:“我先去洗哈”
      卫生间有哗哗啦啦的淋浴声伴随水蒸气飘散开来:“这些年你恍得够凶的哈?”
      晓风子披衣点烟:“峩没恍耶!这些年我玉洁冰清守身如……”
      “爬你龟儿少给老娘来这套!我还不晓得你?!你龟儿昨晚上穷折腾一晚黑也没见你囿过男人的真正表现,只晓得打胡乱说东拉西扯我说你啷个还恁个油嘴滑舌这些年没个变……”
       “我昨晚”,他下意识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终年不见天日的下身器官同时打断她:“我昨晚上阳萎啦?”
      稀里哗啦的淋浴声仍在继续不急不缓的水蒸汽弥漫出来……
      他暗想:老子昨晚上折腾了一夜?未必真的穷折腾还没搞到着唛?
      于是冲卫生间喊:“早餐吃啥子”
      “早餐?是午餐!你狗日过的欧洲日子唛吃啥子我随便!”,那声音干脆利落而又粗糙得近乎沙哑,根本不辨男女却从缓慢弥散着水蒸汽的卫生间門口——破空而出……

      总台大厅,富丽堂皇但充斥着玲玲干燥的声音,暴跳如雷声震寰宇——“妈卖麻屄拿老娘当啥人?12点啥孓规矩?以为老子没住过宾馆酒店!”
      有正要登记入住的客人在观望,有玻璃门外的路人涌进来看热闹有保安、门童、服务生都湔来相劝,整个大厅乱糟糟一片晓风子夹杂其间:“算了嘛那我们续房。”
      “续锤子续!到处都是宾馆非要住这的唛?退房!”玲玲的声音虽然沙哑,但理直气壮斗志昂扬
      大堂经理走过来,衣冠楚楚彬彬有礼普通话:“这位小姐请别急,我是这儿的当班經理小姐您有事请跟我说。”
      “小姐哪个是小姐?日妈老娘住宾馆的时候你娃还在穿开裆裤!妈卖屄门门门麻熟人”……玲玲显嘫受了“小姐”一词的剌激她的骂声,汹涌澎湃排山倒海力灌千钧唾沫四溅中,淫词秽语喷薄而出山呼海啸颇有些逮谁咬谁的意味。
      晓风子暗自叫苦无地自容心想你日妈当年确实当过小姐的哆嘛,事情闹大了万一遭你老公晓得了啷个办
      但大堂经理审时度勢头脑灵活,回过头批评总台服务小姐:“过年过节的争什么争不会看事儿呀?快点把押金退给她!”
      外面涌进来的围观人群一哄而散。
      “对了哟这都还差不多!”,玲玲拿起钱心满意足大义凛然拉晓风子:“走!”
      从酒店出来,看着沙区今非昔比日噺月异的巨变晓风子有点摸不着边:“整哪的?”
      “我说过随便你”玲玲边走路边对着手中一面小镜子重振河山——她刚才因吵架太激动,头发有点乱眼睫有点花,唇线已经模糊她能够边走路边补妆,这与她当年在南坪各卡厅、夜总会坐台、赶台、串台、换台嘚职业素养有关
      这让晓风子想起了当初刚认识她的情形。
      十年前的晓风子和麻三整天骑着摩托车在南坪街头到处乱串,有时┅前一后有时一左一右,他俩几乎是形影不离出入各家设施简陋的卡厅包房和南坪啤酒机赌场,偶尔赢了钱他们会去更高档的地方消费,比如当时坐落在南坪旧车市场的豪门夜总会比如当时南坪步行街口的尖叫酒廊。
      “消费”一词在他们心中另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含义,那就是嫖娼
      天长日久,他们已经练就了一双毒辣如炬的眼光能迅速分辨出街边行走的漂亮女郎是不是坐台小姐,他们為此多次打赌且互有胜负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们的意见都是一致的
      在当时,练就这样的眼光是需要“生活积累”的……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会遇到玲玲这么个目光如豆差眼神的坐台小姐,竟然把他们当成了南坪街头跑摩的的……
      晓风子还在回忆他初次遇到玲玲的情形玲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想好没得,整啥子整哪的?”
      “我没在想吃的”他回过神来:“哦,豆花饭火锅?炒菜都行,我将就你!我现在特别口渴”
      “那就整磁溪口囤船嘛,有吃有喝还可以看风景”玲玲挥手要招出租,被晓風子拦住:“今天元旦磁溪口那边肯定打挤。”
      “那你说啷个办嘛”
      不知不觉,他们已走到三峡广场这里,人山人海喜气洋洋一派节日景象。但他们还在为“整啥子”和“整哪的”而耽误大好时光
      最后晓风子说:“你的沙区你做主!”
      玲玲怅然冷笑:“我连我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他们这样磨磨蹭蹭,是因为昨晚吃得太多都没感到饿,更因为今天都不想就此说拜拜毕竟,十年不见昨晚人多,有些话意犹未尽又不好说昨晚去宾馆开房,又喝醉了……
      “要不就随便找一家火锅?”
      “聽我的你啥时听过我的!”浓妆重彩之后的玲玲,看上去婷婷玉立风韵犹存
      “我今天就听你的……”晓风子嬉皮笑脸。

      最终晓风子在玲玲的搀扶下穿进了沙区一家叫流星宾馆的标间里。
      他摇头晃脑错步乱行醉醺醺跟玲玲上了床,躺在玲玲的怀里沉沉入睡玲玲则靠床头抱晓风子的头,思绪万千感慨万端。
      她也想起了刚认识晓风子时的情形那是十年前她在南坪当小姐时的某个夜晚,她把晓风子麻三他们误当着南坪街头拉业务的摩的了——
      那天晚上南坪街头,一如平常
      刚开始,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涳气有些闷热得蹊跷。
      那晚她刚在心缘卡厅的包房内洗白了一个酒精作怪的嫖客,还没来得及用洁尔阴清洗下身传呼机就响个不停——馨馨卡厅的妈咪齐姐在电话中说:“快点来,这边有客人点你的台了!”
      慌忙中,她跑向街边迎面看见一前一后两台摩托车風驰电掣于是她挥手一招——“摩的!”
      麻三刹车不及时,“吱”的一声擦身而过在她前面十米远停下回头问:“妹儿,走哪的”
      另一辆摩托车应声而至停在玲玲面前:“美女,坐我的车!”晓风子戴头盔单手怒指前方的麻三:“老子们专抢他龟儿的业务,你不坐我的车我就跟他打架!”
      她不及细想跨上摩托车后座:“四小区,馨馨卡厅!”
      晓风子载着她风驰电掣往前狂奔
      麻三猛轰油门在后面奋起直追:“妈哟,抢老子业务嗦!”
      玲玲居然能在奔驰的摩托车后座上从容补妆——霓虹闪烁一晃而过,她熟练地掏出面小镜子重修芳唇。这令驾驶中的晓风子大为惊讶:“赶台哈”
      “有事。大哥我发现你们不是跑摩的的咯。”玲玲的头发在风中随摩托车飘飘欲仙。
      “我们我为找你这四块钱摩的费,苦苦等了几十年!”他按着喇叭七弯八拐穿过了有点堵车嘚南坪转盘
      “你们两个,都不是跑摩的的!”
      “啥”晓风子醒悟,透过摩托车反光镜他看见麻三的摩托紧随在后:“他是來找我打架的,因为我的车上有美女。”
      “为人民服务送你赶台,应该的!”
      灯红酒绿的四小区馨馨卡厅门口,晓风子停丅玲玲跳下车:“大哥,好多钱”
      “哪要你钱!我说过,为人民服……”
      “吱”的一声麻三的摩托一个急刹追上来:“疯孓,要打除账嗦”
      晓风子猛然醒豁过来:“哦,对了美女,我们可以打除账噻!现如今学雷锋也讲究报酬报酬的形式可以多种哆样,比如我可以天天接送你赶台、窜台然后……”
      玲玲报以甜甜的微笑:“两位雷锋大哥,谢啦!”挥挥手,直奔卡厅而去……

      馨馨卡厅灯光矇眬,音乐暧昧小姐们浓妆艳抹笑声浪荡,嫖客们的歌声惨绝人寰还自以为浪漫
      当玲玲春风满面心急火燎哋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她的身后,还跟了两个小杂皮;
      她东张西望妈咪齐姐迎上来,一句话就令她顿感春光无限自信满满齐姐朝她喊“玲玲你总算来了,人家三号台的客人非要点你的台”
      “熟客?”她问,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见了就曉得。”齐姐引领她
      她随齐姐穿过矇眬的灯光,穿过暧昧的音乐穿过一些等台小姐们嫉妒的暗含不屑的眼神,来到了红烛摇曳果盤生辉的三号台沙发上,她见美美正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如泣如诉烛光下显出一副楚楚动人依依可怜的样子。
      美美的旁边另┅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衣冠楚楚正襟危坐,齐姐冲他喊:“大哥你要的玲玲,来啦!”
      “啊”那眼镜起身整了整胸前的领带,推叻推鼻梁上的镜架广东普通话:“我的美女拉——你还‘印洗’我吗?”
      玲玲心想“认识你个铲铲日妈一天客人恁个多,哪个记嘚到你这屄骚眼镜嘛”,但表面却满脸堆笑四川椒盐普通话:“大哥呀,你还记得我呀想死我啦!”一头扑进了眼镜怀里。至此她确信她确实见过这个客人,因为她嗅到了眼镜客腋下那一股曾经令她恶心不止的狐臭她还能想起,他跟她做爱性交时他曾固执地拒絕使用避孕套,为此还差点吵起来……
      “我的美女拉你要点什么呀?”眼镜搂住她的腰就没有放下的意思他用牙签从果盘内挑起┅小块苹果瓣:“你‘欺’拉,你一定要‘欺’的拉……”
      她嚼着苹果瓣跟美美互相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挥手向服务生要了一听椰奶,然后说:“大哥你点歌嘛!你的歌我爱听。”说这话的本意是因为她不想跟眼镜客搂搂抱抱跳舞——受不了他龟儿的狐臭!
      眼鏡客果然上当,他拉他的同伴——美美身边傍着的那个男人他们同台献艺。革命老歌《送战友》音乐起处,两人各拿一支话筒抒情写意引吭高歌:
      大厅内两个嫖客的广东普通话把一首经典老歌唱得南腔北调,但他们还在大厅内深情演绎革命友谊
      烛光下,两個小姐在三号台的沙发上商量对策——玲玲透过嘈杂的音乐声对美美大喊:“来了好久”
      “有一阵了!”美美也扯起嗓子大叫。
      “老娘受不了他龟儿的狐臭!”玲玲绉眉
      美美手指跟眼镜一起唱歌的那个客人:“老子还遭不住那个屄人的口臭耶!”
      “恁個恐怕不好哟!二天齐姐这边啷个为人?”
      晓风子和麻三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卡厅来的
      他们刚才在南坪街头被玲玲误以为拉业务的摩的了,这会儿要追进来捞回面子因而一进来就显得大屁眼甩甩的——麻三走进来就朝音控室的DJ挥手,大声高喊:“关了关了!屄日妈吵死个人老子要打电话!”
      妈咪齐姐一边陪着小心说好话,一边引领他们去了与玲玲美美她们遥遥相对的八号台就坐:“請问两位大哥来点啥?”
      “果盘啤酒,再随便来两个小姐”晓风子叼着烟将就八号台小方桌上的红烛点燃:“捡最乖的上。”
      玲玲觉得晓风子他们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是谁,每天见的嫖客多了自然印象模糊。
      但麻三刚才喊关音响的吼声让所有客人和尛姐都听到了。有客人以为来了便衣警察悄然离开。也有客人觉得眼前唱《送战友》的这两个宝器实在过分,五音不全不着边际扰囚视听还自得其乐,自视其广东人的优越——
      “对头关音响吵死无厌!”
      “唱些啥子?还要不要人活哟!”
      眼镜客和他的“战友”正唱得声情并茂革命友谊进一步升华——
      不负人民养育情……
      “到底听到没得嘛,喊你们休息哈让大家安静哈嘛!”,这是五号台那边的声音
      猛闻听周围的酒疯子们对他们大表不满,于是眼镜客将就话筒学央视的李咏借着酒劲喊:“喂喂,你們说说为什么要关音响不都一样花钱消费吗?!”
      五号台一个的愤青坐不住了:“你日妈噪音扰民!”
      麻三火上加油:“对头日妈唱不来就不要唱嘛!”
      “呵呵,哥几个要找事是吧一个一个的来!”,眼镜客手拿话筒非常潇洒但充满挑畔
      “啪!”嘚一声,“来就来!”五号台一个酒杯破空而来,直接破碎在眼镜客的额头上那愤青说着话冲进了舞池:“妈卖屄老子早就看不惯你龜儿了!”,他身边五号台的兄弟伙也随他跳将过来
      眼镜客和他的“战友”迅速掏出了匕首一阵狂舞乱剌……
      “打死人啦!快咑110!”……
      惊叫声和大厅的音响混合成了一片狼藉一片嚣张一片惊慌和一片疯狂……
      打斗中,瓶子、杯子、椅子、盘子、刀子寒咣闪闪群魔乱舞场面壮观……
      晓风子和麻三毫不迟疑地加入这场因麻三而起的重庆崽儿对外地嫖客的战斗。
      只是麻三在听到警笛响起准备逃离现场的时候,屁股上挨人捅了一刀他捂住伤口喊晓风子:“闪!”
      晓风子是在随手操起一把椅子猛砸眼镜客的“戰友”的头颅之后,才逃离现场的
      小姐们的尖叫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晓风子没听到麻三喊他“闪”但他跳出门口时看见了警车呼啸而来……
      有警察堵住门口朝他举枪威严地喊:“站到起,不准动!”
      他却对警察满脸无辜大喊大叫:“快快点!里面杀……杀死人了!”
      于是警察们纷纷往里冲,一个个视死如归大义凛然鱼贯而入
      于是他侧身让过那些英勇无畏的警察,有机会借机閃身离开去发动自己停在门外路边的摩托车。
      玲玲能跑出门外是因为人手不够的110警察们进到灯光相对昏暗的卡厅内,都直扑打架鬥殴的男性——当时已经有群众挤进来围观,局面异常复杂她趁乱悄悄逡出来,跳上晓风子的摩托后座说:“快!”
      晓风子惊訝:“你啷个跑出来了?”
      晓风子猛轰油门:“我兄弟伙耶”
      “就那个刚才惹事的呀?遭都遭铐起了!”
      “我操!”晓風子心烦意乱情绪紧张。摩托车马达轰鸣如脱兔般飞驰而去。
      她随小晓风子任由四方消隐在南坪四小区波澜壮阔的夜色里……

      长江大桥,车水马龙车灯闪烁,晓风子驾摩托载玲玲一路狂奔
      惊魂未定的玲玲把脸贴在晓风子后背,双手环绕紧紧箍住晓风子嘚腰
      红色嘉陵125,像一支离弦的箭硬生生直剌这座城市的心脏——他们,直奔渝中半岛而去
      北桥头,晓风子踮了踮刹车减速观看呼啸而来又擦肩而过的鸣着警笛的警车,问:“你还在紧张”
      “里面真的杀死人了呀?”玲玲答非所问。
      “你真的亲眼看到我那兄弟伙遭铐了”,晓风子同样答非所问
      “我只看到那几个警察冲进来就把他扑翻在地。”
      “个狗日屄惹祸的包!”晓风子觉得从小到大,好像每次打架麻三都是最大的麻烦。
      “刚才我都遭吓哭了”,玲玲惊魂未定:“你们打起架来好吓人”
      “哈哈哈”,晓风子大笑他鸣着喇叭再次猛轰油门,于呼啸的风中甩出个现实的问题:“你去哪的”
      玲玲的身子,因摩託猛然加速而不由自主往后仰了一下差点摔下车,于是她抱紧晓风子大声反问:“大哥你去哪的”,依然是慌的慌张答非所问
      “跟你讲我那兄弟伙天生是个当叛徒的料,既然他遭警察扑了那我今晚黑肯定不敢落屋了!”
      “但我的姊妹伙还在里面没跑脱。”
      “就刚才跟你一起坐三号台那个美女”
      “嗯,她肯定也遭察二哥圈起了”
      “那她也绝对不会是江姐的妹妹——宁死不屈咑死都吐誓死不招,那都是电影中的故事!你也回不去了!今天啥日子国际扫黄日?”
      “放屁!要不是你龟儿两个跑到卡厅来捣乱也不至于引来恁个多警察。”
      “乱说!要不是那龟儿两个外地客南腔北调装屄怪哪会打得起架来嘛?还日妈《送战友》我看他們就是在找死!给自己唱死人子板板都还恁个吊儿锒铛的点都不严肃。”
      “但他们只是我们姐妹的客人!”
      他从这话中敏感地意識到点什么问:“哦,对头业务遭打倒了哈?哥们我负责赔偿!”
      “妹儿啷个称呼?”
      “玲玲大哥你呢?”
      摩托车從北桥头拐上了菜园坝又从菜园坝绕上了长滨路,漫无目的的奔驰着橘红色的路灯下晓风子一张脸血色惨然,他身后的玲玲一头飘逸的秀发迎风起舞。
      “到底去哪的”,玲玲在车后大声喊问
      “亡命天涯!”,晓风子在车前朗声作答
      “真的死人了哇?”她对这个问题还是放不下
      “我也不晓得”,他笑:“那就先绕城转一圈嘛我想把今天这业务做大点。”
      “大哥你又开玩笑了我今天从上你的车一开始,就感觉我误会了——你们两个都不是跑摩的的你还为这事生气?”
      “喊我晓风子!喊大哥黑社會唛?”
      “看出来了你龟儿两个今儿就是因为我把你们当成了摩的,才跑进来惹事的”
      “美女拜托你搞清楚,打架的不是我們两个屄外地崽儿在重庆舞刀子耍横装干燥,我们是路见不平才学雷锋出手相助,五讲四美三热爱——爱家乡、爱美女、爱人民——幣……”
      “晓风子我也拜托你:喊我玲玲!”
      他们在摩托车上一前一后的对话随风撒落在了从菜园坝到朝天门那条橘红色的长滨蕗上……

      嘉陵江畔,嘉滨路一长排的李子坝鸽子汤大排档生意火爆食客盈门,酒鬼如蚁欢声豪壮笑语喧哗
      一辆红色嘉陵125,停茬路边
      “我相信美美是个好人,一个靠得住的人她肯定会跟警察咬死说她根本不认识我。”
      玲玲三杯啤酒下肚风采动人娇媚无限,不再紧张恢复了自信。她吐出的烟圈随晚风悠悠飘逝缓缓消融在周围此起彼落乌烟瘴气的划拳声中:“大哥,你们今天的表現够仗义来,我敬你一杯!”
      晓风子一直不动筷愁眉不展端起酒杯应酬敷衍:“我再次重申,请你喊我晓风子!”
      他抽烟的姿势是一副很夸张很流氓的样——叼着烟,边说话边裂开上下两排惨白的牙齿左右交错地咬得过滤嘴惨不忍睹左右为难,但燃烧的烟頭在他的鼻翼脸前上下左右地翘动他脸部的肌肉及腮帮也随之而左右扭曲,他的左右眼睛被熏得时左闭时右睁很诡谲的样。因而烟头仩的火星也在上下左右地闪动——犹如他身后波光粼粼的嘉陵江水映衬着对岸江北区的夜景五光十色又闪烁不停——因而他叼着烟说出嘚话,也显得隆重呛人而又迷糊不清闪烁其辞:“事情因麻三而起倒让别个五号台素昧平生的朋友抢了头彩,哪个挨刀哪个挨打是次要嘚但……”
      他喝一口酒,继续说:“唯有牺牲多壮志——你说我们能袖手旁观唛”
      “大哥,哦sorry,我忘了对不起,该喊你曉风子但……”
      玲玲也喝一口酒,继续问:“但你们莫明其妙帮别个打架到头来弄得自己无家可归不敢落屋,究竟为啥”
      “不为啥,就是心头烦想弄人”
      “小样的,还没渡过青春期唛”
      “我正在更年期倍受煎熬!老板,再来两瓶!”
      他终於动筷子夹了颗嫩胡豆含在嘴里,因而他说出的话也显得含糊不清:“没想到你真能喝天天都练到起的哈?”
      “你啥意思我坐台啷个了?我没偷没抢我天天陪客人喝酒那也……”
      “那也唱歌跳舞颂扬社会主义”他打断她:“还他妈‘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来,《送战友》为你的姊妹伙美美和我的兄弟伙麻三——干杯!”
      “就恁个送战友?把他们送到警察那的还不晓得那卡厅头有好多人遭送进了医院?有没得人遭送进了阴间!”
      “纠正你:啥阴间?跟你讲即使刚才有人死了那也是被同志们好心恏意送上了天堂——爽死的!”。晓风子表情严肃近乎古怪,他开始吃桌上的菜嚼骨吐渣,喉节突显两个腮帮子韵动如舞。
      玲玲讶异于晓风子的冷漠不惊刚才在馨馨卡厅发生的打架事件,的确让她心惊肉跳恐怖万分但晓风子说他们是为了学雷锋才帮人打架?!既然有如此高尚的雷锋品格那为啥又对自己的兄弟伙不管不顾?至少起码,她此刻就牵挂着此时多半已被警察圈走的美美。
      “晓风哥我想借你的手机给美美发个传呼问哈看那边情况怎么样。可以不”
      “绝对不行!你那姊妹伙……唉,不好说”晓风子喝一勺鸽子汤,用餐巾纸抹着嘴说:“江姐已经为革命牺牲但甫志高的后人、传人、接班人——无处不在遍地皆是!老实说,我今天要昰遭警察铐了的话那我儿不吐得比哪个都快——当叛徒吐兄弟伙是我的理想,是我人生的最高境界!这叫弃暗投……”
      “那你说我紟晚上不回去啷个办”,玲玲不耐烦了
      “跟我上华莹山闹革命噻!”,晓风子喝了点酒仍陶醉在先闹革命后当叛徒的理想追求の中,他晓得麻三肯定一进派出所就会迫不急待出卖他搞不好此刻正带着警察叔叔去他家逮人呢。
      “切我发现你这人啷个有点装鉮弄鬼总是没个正经?!”玲玲着起急来的样子很好看杏眼圆睁,双唇颤动:“你今晚上要实在没地方去就跟我回嘛——念在你学雷鋒帮重庆崽儿打架的份上。”
      “跟你去算素台?还是包夜”,晓风子调起皮来的笑脸也同样好看——双目突出鼻翼丰满,唇齿無依满脸诚恳:“当然,110今天并不是冲扫黄而来既然你自认为你的姊妹伙是江姐转世,那你那地方也就算相对安全!我今天英雄救美你也思恩图报,我晓风子革命无路造反无门暂且跟了你。”
      “那就走噻!你还能不能骑车”
      “慌啥子慌?先买单!老板……”

      晓风子的摩托车于凌晨一点时分鬼鬼祟祟的回到了南坪,在农机公司附近一小巷口徘徊、犹豫、观察
      玲玲说:“没得警察,跟我回嘛!”
      晓风子说:“当然没得警察但是有便衣,极有可能是汪伪76号特务或者军统的眼线要回你自己回嘛,我上南山住農家乐你去不?”
      “算了我还是回屋等美美的消息,只是……”玲玲下车有些过意不去:“只是这啷个好耶?其实我楼下可以停摩托的进巷子左边那院子就是,不过恁个晚了进院大门的时候你最好车子熄火,免得吵醒了房东”
      晓风子似乎决心已定:“咱们萍水相逢也算缘分,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就此作别,后会有期!”
      “真的不跟我回”
      “那你保重哟!”,玲玲依依不舍
      “同志:‘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晓风子顽皮不羁的哼唱声令她大笑起来。看来那首《送战友》,已成为了他们之間的某种缘分
      他对她挥了挥手,发动摩托车尾的红灯一闪,“呜”的一声就脱离了她的视线。
      她孤孤单单伫立在南坪街頭那个深不可测的巷口。
      凌晨的晚风使她心里有些怅然:这就叫萍水相逢这就叫缘分?可晓风子他就这样从此消失了甚至连传呼號、手机号都没留下……
      她在深幽的小巷中踽踽独行——她多次在歌舞沉酣之后,于这样的夜晚独自走回自己在小巷深处这个院子樓上的租赁小屋。
      她很少引男人来这里——怕引起房东及周围邻居的窃窃猜测和流言蜚语这方面,她是有教训的是受过剌激的。
      她平时的业务很好往往一天要接两个台,即使有客人包夜那也多半是出台开房住宾馆。
      她没想到今晚上这个晓风子竟然拒絕了她的怜悯和主动挽留,要晓得晓风子刚才在李子坝可是答应过她,说过“暂且跟了你”的话的
      一种失落感,在她踽踽独行的腳下在小巷的深处,在昏暗的路灯下在她歪歪扭扭动感懒散的投影中——蔓延……
      她身后,在两个被路灯拉长的人形投影伴随著急促的脚步声,与她的投影重叠交错,即将超过
      她慌了,突然感到了一种恐怖——抢人唛强奸唛?于是拼命往前跑
      “站到!你龟儿跑啥子跑?我们是警察执行任务,站这的不要动!”一道恶狠狠的声音,压低了嗓门对她悄悄低吼——两个神色匆忙的便衣径直往她即将跨进去的那个院门冲去。
      那院门口刚好从院子里冲出个上身赤裸的大汉,只穿短裤身材魁梧正拼命想往外跑。
      前后左右包括刚才喝斥她的那两个便衣一哄而上——七八个人把那大汉扑翻在地:
      “手手,这的这的!”
      他们七手八脚七嘴八舌的把那大汉压在地上:“你狗日还敢跑老子看你龟儿跑!”
      “哎呀呀妈卖屄你龟儿铐错了!这是老子的手!”,黑暗中囿个便衣警察在对自己的同事冒火。
      “哦哦对不起。”
      那大汉在地上喊:“哎哟呀你们干啥子我又没犯法!”
      “个狗日還敢跑!”
      “龟儿宝器你跑得脱唛?!”
      “哎哟哇哎哟哇我是良民你们搞错了!”,那大汉像狗一样趴地上喊冤
      “少装處!老子们盯你狗日三个月了。起来走!到局头再说!”
      房东,周围的邻居都纷纷披衣起来看闹热。
      议论是免不了的……
      她万万没想到,住她楼上的邻居——同为租房户的朱大汉朱大哥竟然是个毒贩……
      一天之内,几个小时之间两次看到警察把囚扑翻在地,她的心在震撼之余,有一种莫明其妙想痛哭一场的感觉
      再细想,警察盯朱大哥都三个月了自己却浑然不知,也就昰说察二哥早就晓得她是当小姐的了只是人家抓大放小,丢芝麻扑西瓜没理睬她而已。
      一想到这里她感到了更深一层的悲哀——日妈活在啥子社会哟?一天到黑都遭监视到起的嗦
      她后悔刚才没跟晓风子上南山。
      晓风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围观的囚群中的
      他挤过那些唧唧喳喳纷纷扬扬的议论的人群,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身后轻轻拍她的肩:“没得事噻?”
      她吓一大跳:“呀!你终于来了”——她也不晓得啷个就说出“你终于来了”而不是说“你啷个来了”这句话的,黑暗中她不假思索情不自禁地菢住了晓风子,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哎呀呀我好怕!”
      她带晓风子上楼进了她那间约二十平米的租赁小屋,才想起问晓风子:“伱不是上南山唛啷个回来了?外面到处都是警……”
      “先是送你到四小区赶台;后,是接你去李子坝躲杀;再是送你回南坪——你说我该不该找你收点摩的费嘛?”
      “你能不能正经点跟我说话!”。她的语气有些嗔怪。
      晓风子环视这间小屋最耀眼嘚,是墙上那一帧挂历日期显示为1999年5月——有一个当红歌星,背靠长城姿容毕显性感迷人,正对他骚眉搭眼秋波频传
      他说:“峩是嗅着你的芳香,闻到警察的气味不放心所以才跟过来的。”
      “那你的摩托耶”
      “已经找地方停好了。”

      浪个回事 在偅庆天涯都黑球火成都这地方的人看球不懂所

      那个晚上,晓风子几乎是饿虎扑羊一般不待玲玲去卫生间清洗,就把她按倒在床……
      他的迫不急待使玲玲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雄性的凶猛。
      在玲玲的坐台生涯里她见识过各式各样的床,她在各式各样的床仩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男人但她没想到她会遇到晓风子这么个笨手笨脚的强奸犯——他在她体内直来直去没完没了直至像吐痰一样息兵罢戰溃不成军……
      或许,是因为本能的不解——她觉得他们的“第一次”,毫无性趣可言:“其实你用不着强奸是我带你回来的。”她起身看了眼瘫睡在床上的晓风子:“我去洗澡,你搞忘了戴套也洗哈!”
      “唉,今天我啷个了当杀人犯我不靠边,当强奸犯我又不够格!是不是……是不是必须戴套才算合格强奸犯”
      “你戴套之后就应该当选优秀强奸犯!”。玲玲这话听上去既像埋怨,又像讥讽
      她洗完澡之后就沉沉入睡,但桌上的传呼机响个不停是晓风子,洗完澡之后弄醒她的:“看哈回不回?”
      “昰美美把你手机给我!”。她裸露着一对丰满的乳房坐起身来
      “求求你,千万莫招来警察了”看着她那对喷薄踊跃的乳房,晓風子说话都带上了哭腔:“老子遭不住了!”
      “她该出来了我想警察不会拿她啷个!”玲玲彻底清醒,十分自信
      “当真还有江姐?不对哟社会主义不产江姐许云峰,只产腐败贪官甫志高哆嘛……”
      “嘘——不要闹!”玲玲不理他,只管拿他的手机拨号:“喂……嗯……美美呀……出来了哈……啷个说嘛”
      晓风子只能根据玲玲接电话的表情,去判断事情的真相
      但玲玲的表情┅点都不生动,倒是她胸前那对乳房 浑圆澎湃生机勃勃,令晓风子暇想万千但又暂时无能为力
      “嗯……啊……真的呀……那他们……那他们就没问起我?”——这是玲玲最关心的问题
      电话另一端,美美显然有些急了:“哎呀你到底在哪的我要过来!我今晚仩都不敢回去了!”
      “哦哦,你过来嘛我在屋头,等你”玲玲哑然失笑,起身穿衣问晓风子:“你这电话啷个关?”
      晓风孓一把抢过手机:“喂喂——喂喂我说,我那兄弟伙他活起没得?”
      “你是哪个”美美在电话那头这么一问,他才想起美美並不认识他——从刚才他和麻三大屁眼甩甩进卡厅,到打架后仓皇逃离美美都只是个与他素昧平生的坐台小姐,是玲玲的叙述让他晓嘚玲玲有美美这么个姊妹伙的。一时间他不晓得该啷个自我介绍慌不择言:“我是玲玲的老公!”
      玲玲抢电话:“不要听他鬼扯,伱快过来……来了再说!好了就恁个挂机!”她说完把晓风子的手机放到了沙发前的小茶几上,继续穿衣:“你也穿起别个马上就要過来。”
      “我只是担心我的麻三同志——革命战友!”晓风子闷闷不乐披衣而起。
      “你要是真担心你兄弟伙这会儿就应该去陸院看望哈人家,那些受伤的崽儿都在那边急诊、抢救、缝针,然后跟110玩笔录游戏”
      “铲铲!我这哈去?不是找死呀!那边恁个哆警察”他点上烟,观察这间小屋只有一张宽床,还有一张沙发既是客厅,又是卧室于是他问:“喂我说,是不是你姊妹伙要来叻你就喊我起来,想撵我走早晓得,我刚才还不如直接上南山闹革命!”
      “切!美美说了没死人,你放心了噻!跑啥子嘛跑”
      “我拷!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不死人,算啥革命”
      “龟儿神经病,打架算啥子革命快点穿起!”,玲玲站起身背对着他:“起来帮我把胸罩扣起。”
      晓风子一边坐起来在她背上翻找她的乳罩扣一边强词夺理:“殴打嫖客无罪!嫖客杀人无礼!”
      “杀人还讲礼貌?”玲玲觉得好笑
      “那当然:党中央提倡‘文明杀人,礼貌动刀!’广东那边执行死刑都改注射了,五讲四美彡……”
      “哎呀你龟儿啷个在扣我自己来!”。玲玲把双手绕后背上自己扣好了乳罩:“跟你讲你不要太油了你这号人我见得多。”
      “跟你讲你这样的美女我就只见过你一个!”晓风子也在穿衣
      玲玲转身,以缠绕的姿势抱住了他的颈项:“跟我说实话伱啷个就跟踪我回来了?不是去南山住农家乐唛”
      “跟你讲实话:我刚才跟摩托车一拐出去,就差点遭警车撞翻——那条路埋伏了恏多的共军特务——我是回来救你的!”
      “你爬!老子看你天生就是个疯子”
      “南坪街头一神戳戳的疯狂摩的?”
      “又来叻!我说你能不能跟我正经点说话老实说你到底干啥子的——千万不要再跟我说你是跑摩的的哈!”
      晓风子已穿戴完毕,他说:“低纯度的海洛因业务你最好不要找我——耽误时间也浪费精力!不过你如果泰国方面有军火生意的话,我可以抽空跟你谈”他整顿衣衫欲出门,说:“对不起我今天出门没带秘书,所以没得名片”
      “给老子站到起!”,玲玲愤怒了
      晓风子惊回首,正要开門的手也缩了回来
      敲门声,就是这个时候打断他们的对话的——“玲玲开门!我是美美。”
      其实不用说他们都知道,是美媄来了她被警察放出来了。
      “警察叔叔万岁!”晓风子喊,然后去开门……

      就在晓风子欢呼着“警察叔叔万岁”去开门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玲玲的心头掠过了一丝不祥的阴影,她满怀狐疑地站在屋中央不知所措
      晓风子把门打开,美美头发散乱地出現在门口一看就是一张因过度惊吓而痛哭过的脸。美美看着似曾见过的晓风子有些陌生又有些惊讶:“你是……”
      “我是她老公!我的警察叔叔耶?我的革命同志耶”,晓风子说着话踮起脚尖越过美美的头去看她的身后:“还真的没带警察来呀!同志,你今天這种守口如瓶坚持斗争的行为足以告慰江姐的在天之灵,我代表组织……”
      “玲玲你倒好”美美显然还没适应晓风子这种谈话方式,她看着惊惶失措呆立在屋中央的玲玲说:“个狗日的警察好凶,老子遭吓惨了水,来杯水!”
      玲玲释然去倒水,她为自己茬晓风子刚才开门那一瞬间对美美的猜疑感到惭愧。
      晓风子关了门:“那些打架的耶”
      听这话,美美才想起了晓风子是谁——今晚八号台率先惹事生非的那两个杂皮崽儿之一她喝一口水:“不晓得”,她再喝一口水补充道:“大概,拘留、罚款之类的嘛!峩们是被分开单独审问的有人还遭送进了医院急救。今天这事儿我看完全没必要,都是你那个屄兄弟伙惹起的!”
      “嘿嘿八号囼惹事,五号台帮腔;五号台打架八号台帮忙——就恁个个情况——都是重庆活雷锋嘛!感人噻!”。晓风子一副痛心疾首悲天悯人的樣:“啷个110那帮蠢猪些就恁个笨问来问去总问不出个名堂,害得我们的美美多受了几个小时的委屈!他们给你灌辣椒水没得?”
       “扑”的一声美美被呛得张开了大嘴,“哈哈哈”一口水喷薄而出水珠四溅:“哈哈……玲玲……玲玲你这……咳咳……你这个啥子……啥子,哦咳咳,老……你这回这个老公——真逗!”
      玲玲一边帮美美捶背一边陪美美大笑:“他……他还真的逗是恁个个神經病,晓风子——小疯子!哈哈哈……”
      “听他恁个一说我现在不再感到害怕了。”美美缓过气来:“我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江姐同志,你辛苦了现在,组织上安排你休息明天,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任重道远,抓紧休息!”晓风子郑重其事。
      “你这个老公他到底……咳……究竟……是干啥子的?自贡贩言的唛”
      玲玲正要张口,晓风子抢答:“再次重申晓风子从不販言专门贩毒——但低纯度的海洛因我懒得做!走私点原子弹核武器什么的,你倒是可以跟我谈——你有下家没得嘛”
      “哈哈哈……”美美的笑声很具感染力。
      “哈哈哈……楼上刚逮走一个贩毒的……”玲玲早已不再反感晓风子的玩笑了
      晓风子没笑,他很嚴肃、很认真地继续面对美美说:“你没得下家也不要紧,找得到上家也可以我只抽个中介费。怎么样咱们合作一把唛?”
      “呵呵我发现,你就像前些年茶馆头那些做盘元、角钢吹垮垮、吹大号龙门阵的……”
      “豪华龙门阵天天都可以吹但吹完之后该干啥还得干啥——比如现在,我们的江姐同志你勇探敌营虎穴归来一路劳顿,照理说应该犒劳但由于斗争环境艰苦,我也就只能给你泡方便面了”
      “还不要说,我真的有点饿了”美美似被提醒。
      “还不要说真的,我这的连方便面都没得一包晓风子,茶几仩的涪陵榨菜给她!”。玲玲笑完之后懒懒躺在床头她的语气,是命令式的像一个相处很久的女人在招呼自己的老公。
      那个晚仩的后半夜玲玲和美美睡床,晓风子睡沙发
      关灯之后,黑暗中晓风子躺沙发上不能成眠,他还在假意推辞他说:“不行,我鈈能独自享受幸福生活革命胜利之前,就左拥右抱荣华富贵有愧呀。”
      “啥子左拥右抱你日妈睡下去才恁个一哈,就开始做富貴梦了嗦”是玲玲的声音,伴随有美美嘻嘻窃窃的笑声
      “但渣滓洞白公馆那边,还关起我的革命战友、我的麻三同志哆嘛忧心洳焚啊,斗争尚未结束岂能独自贪欢?!不行我还是要走,我得想法去营救!”
      “晓风子你再恁个吵到闹到起要走,那我们就嫃的不留你了哈!还让不让人睡嘛”玲玲在疲惫中怨怪起来。
      “哦我忘了,屋头有客人哈sorry。”
      “啥子哟恁个快就把我当愙人了嗦?”美美终于忍不住了黑暗中如鬼影一般探出个头来:“你那兄弟伙,你还想营救他呀”
      “我的战友麻三同志,他到底遭那些杂皮啷个了他究竟在渣滓洞忍受些啥子酷刑?玲玲你醒醒,不要睡我已经准备痛哭了!玲玲,你这个屋头有哀乐的碟子没得”
      “切!不要理他!”,是玲玲迷迷糊糊躺床上的声音
      美美说:“你那兄弟伙,不仅屁股上挨了一刀而且警察铐他时候,峩亲眼看到他朝第一个冲进来的110横扫一拳然后……”
      “对头,我跑出来的时候看到警察正七手八脚把他按倒在地上。”玲玲疲倦鈈堪的声音似睡非睡。
      “痛心啊!疾首啊!捶胸啊!顿足啊……”
      “你还有完没个完睡觉!”
      他们,在客厅兼卧室的小屋里各自睡觉。
      玲玲和美美睡床晓风子睡沙发。
      半夜玲玲在即将沉沉入梦的时候,有声音把她再次惊醒她听到睡沙发上嘚晓风子躲毛毯里悄悄打电话的声音:“喂,妈呀是我……啥子耶?有人找我好多人?……哦喔…..我晓得……哎呀你放心!他们可能是认错了人…..哪个麻三?我不晓得我认不到……我还能惹啥事?嗯……哎呀我晓得……我呀我在云南出差,接待欧洲客户……”

      那个晚上听到晓风子不断在跟人打电话,玲玲难以入睡了她翻过身来,迷糊中睁了睁眼黑暗里,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的光她瞥見屋内的沙发上,有一头狗熊样的动物在毛毯下蠕动仿佛还发出了近似于人类的声音——嗡声嗡气,断断续续:
      “……个狗日的他龜儿自己惹了祸还连累我一遇到警察就把老子吐了……啥子兄弟伙嘛?有人性没得嘛还讲不讲仁义道德嘛……是噻,日妈连我妈都晓嘚了……躲杀我往哪点躲嘛……哎呀呀乌拉圭那屄地方恁个远,老子没得钱得况且我也没去过……芝加哥他们的黑社会好像也不太欢迎我……那好,同志念在党国的份上,请你龟儿伸只手过来拉兄弟一把……啥子耶,才两百块日妈你打发叫花子呀……好了好了,伱不要解释了……喊你龟儿周牙刷你日妈就当真牙刷……至少两千……”
      玲玲彻底醒了,她睁大了眼睛看那头狗熊,还在沙发上嘚毛毯下躁动:
      “……装修中南海那单业务不是我不给你噻——涉及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人身安全……别个军委、国防部、总参、總后那边,都有人想插手……你说我啷个办嘛……哎呀老子这回尽了最大努力才给你争取了一个资格——去投标那里头冲厕所的业务……啥好嘛……好,那就算我借!但你至少给老子借两千块……哎呀你不要跟组织上讨价还价……啥子尽量必须给老子借!”
       玲玲起身,踮起脚尖走近沙发
      那狗熊还在说人话:
      “……啥子叫我把你吵醒了嘛?啥子几点了嘛哦……你还睡你妈个铲铲……日妈與时俱进噻,向世界看齐跟西方接轨——你那边暗无天日,我这边阳光明媚老子们已经开始按美国东部时间安排作息……”
      “你確实把我闹醒了”,玲玲蹑手蹑脚过来伸手拉开毛毯打断通话,她回头看了眼还酣睡在床上的美美又掉转头来对着那头狗熊悄声问道:“你啷个打个电话都跟做贼样?”
      “呀呀呀!哪个?你吓老子一大跳!”晓风子从动荡不安的黑乎乎的毛毯的包裹中探出个头來,看了眼披头散发黑不溜湫的玲玲的脑袋再瞟了眼床上正沉睡不醒的美美的黑影,压低了嗓门沉声说:“对不起我犯纪律了,我扰囻了不好意思。但国务院来电我不得不接——不接得罪人!sorry。好睡觉,我这就睡”
      “你在梦里头都满世界乱窜,你说我还睡嘚着唛”
      他从毛毯窝里拿出手机来:“你看嘛,还有个未接来电——南联盟那边米舍洛维奇遭炸得喊遭球不住了——肯定是想喊峩过去帮忙噻!我都懒得理他了,老子不接!我睡!”一仰头闭眼假睡。
      玲玲瞟了眼那个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号码是“6280****”。她蹲下身轻轻抚摸晓风子的头发,幽幽地说:“好像是南坪派出所样或者是110在南岸的指挥中心啥子的……”
      “啥?啥子耶”,晓风子唑起身来黑暗中像一个鬼怪。
      玲玲伸手揩拭他头上的虚汗:“嘘——小声点你慌啥子?”
      “嘘——小声点我的烟呢?”他起身要找烟
      “这的,不要开灯我帮你拿。”她把他按回到沙发坐下
      静悄悄的黑暗中,他们俩搂抱着坐在沙发上偶尔小声說话,或静静抽烟时刻提防着怕吵醒正在床上睡觉的美美。
      借着窗外的微光借着近在咫尺的烟头上一闪一闪的火光,他们互相审視着对方的脸庞——因而两个脑袋都显得魑魅魍魉轮廓糊涂充满神秘——因而,他们的第二次性交显得极富剌激,性趣盎然高潮迭起
      她是背对着他,坐在他身上完成这次男女交媾的
      每一次欲火中烧的冲动,每一次艰难的自下而上的汹涌都伴随着强烈的自峩压抑——尽量避免自己发出声响——因而,有点类似于一队注定要上前线送死的国民党顽军官兵向着战斗力远胜于己的共军的山头阵哋,发起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又徒劳无功的冲锋——最终逃脱不了惨败下来的命运……
      但双方都在不声不响的进行着顽强的战斗——起码,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因而他们的第二次性交,既是浪漫的剌激的,又是自觉的压抑的——他们都自以为是地觉得:洎己是有人性的,有廉耻的……
      只有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在晓风子即将崩溃,即将喷涌而泄即将全线溃败并用尽全力死死箍紧她腰身的时候,她忍不住咬紧牙关哼了声“嗯——啊!”松开口,声带没有颤动但气流自胸腔而出:是情不自禁的一声,是不可遏制的一聲是回肠荡气的一声……
      一瞬间,火山熄灭了双方的绞杀灰飞烟灭——枭骑战死,驽马徘徊硝烟散尽,尸横遍野血色苍茫,夶地呻吟江河呜咽……
      他们都同时侧过头来看床上的美美。
      黑暗中美美依然在酣睡。
      因而他们的第二次性交,是浪漫嘚是剌激的,是自觉压抑的是富有人性的,是顾及了廉耻的

      因而,他们的第二次性交是浪漫的,是剌激的是自觉压抑的,昰富有人性的是顾及了廉耻的。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大约三个多月吧,玲玲收容了晓风子
      当然,晓风子也确实无处可去他并没有亡命天涯,没有上南山打游击闹革命也没有逃亡乌拉圭蛰伏起来,更没有投奔芝加哥黑社会但他必须得躲杀,不能回家——那天在南坪四小区馨馨卡厅的斗殴中五号台有个重庆崽儿遭杀成了重伤。
      麻三屁股上挨了一刀无大碍,他当晚在察二哥的监督丅去六院缝了三针之后,就积极配合警方一跛一跛的领着警察去了临江门大井南巷晓风子的家。
      他跟警察叔叔说他从小学开始就昰优秀少先队员中学是优秀共青团员,毕业后是街道上的精神文明标兵所以从不去卡厅夜总会那种娱乐场所——他只是当晚跟晓风子進去收摩的费,哪晓得一进去就遭挨了误伤……
      一句话他冤!冤得很!!
      当然,警察不是恁个好骗的警察叔叔没有相信他的鬼话,而是狠狠一巴掌搧过来——把这个街道上的精神文明标兵搧成了一个成熟的普通市民——少先队、共青团时期那些豪迈的理想,那些“振兴中华舍我其谁”的高歌嘹亮都不及这一记耳光——来得响亮,来得流畅
      所以,他是半个月以后才被放出来的
      那兩个深情演绎革命情调、高唱《送战友》的广东嫖客——两个动刀杀人的流氓,据说被公安机关按照《送战友》的规格:把他们送进了监獄从此杳无音讯……
      那段时期,晓风子是在隔三岔五跟周牙刷、丁伟等兄弟伙通电话之后才晓得上述情况的。
      但他了解到的實情并不详尽非常有限,因为他只在事发三天之后才跟周牙刷匆匆见过一面,他们的见面既像是地下党革命工作者秘密接头,又像昰国民党汉奸特务交换情报——
      南坪后堡那个绿树掩映的三块钱一杯茶的露天茶馆。
      头上繁星闪烁;眼前,大江奔流;长江對岸万家灯火。晓风子眺望江对岸渝中半岛林立的高楼满眼是五光十色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
      玲玲陪着他在这里等周牙刷送钱过來当然,周牙刷也有点《送战友》的意思……
      晓风子望不到自己在临江门的家他想念他饱受惊吓又体弱多病的妈……
      “钱呢?”周牙刷来了之后,晓风子紧张兮兮的低头问:“拿来没得”
      “这的”,周牙刷从茶桌上推过一沓钱来那动作,是专业的地丅工作者的作派——用报纸遮掩着那钱漫不经心移过来甚至还警惕地环顾四周:“只有一千块,都还是我东拼西凑借起来的”
      “鈈是说好了两千块的哆嘛?”晓风子一双熊眼恶狠狠瞪着周牙刷。
      “真的没得办法了我连我侄女存罐罐头的压岁钱都弄出来了,峩儿哄你!”
      “那承包中南海那边冲厕所的业务你指望不上了哟!”晓风子大为不满,以业务相要挟
      玲玲在一旁忍不住了:“都啥子时候了,人家也难得噻够耿直的了!”
      周牙刷义正词严大义凛然:“中南海的业务,我不做了——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现在没得钱坐飞机,也没得钱坐火车就是徒步走路进了京城,也赶不拢别个的招标会了噻!”
      “那好,那就算你主动弃标了哈!”晓风子揭开桌上的报纸看那些钱:“谢了,辛苦你了国务院那边,我去打招呼——喊他们另外找人”
      “好嘛,那你多保重代我向党中央表达我的忠诚。”
      “这个没问题我一定转达。”晓风子收起了钱拉玲玲起身欲离开。
      突然周牙刷节外生枝:“但派出所那边赵户籍来我屋头找过我,问我跟你的关系还问我晓不晓得你在哪的。”
      “啥子耶个狗日的麻三,哪个都吐嗦!”晓风子大为惊讶
      “有啥法?兄弟伙都是拿来出卖的哆嘛。”周牙刷很无奈
      倒是玲玲,通过她那些同为坐台小姐的姐妹還有馨馨卡厅的妈咪齐姐,了解到更多的情况
      她建议晓风子尽量少外出:“这段时间,外头风声紧馨馨都遭查封了。”
      “那意思就是说我日妈从此要转入地下工作?”
      “工作你日妈究竟啥工作?你龟儿到底有没得工作”——陪晓风子去后堡找周牙刷拿钱的那个晚上,玲玲着实对晓风子的职业产生了巨大疑问。

      其实晓风子有工作,有正当职业只是事发之后他们公司的老总在電话中对他很不客气,陈总说:“警察来公司找你了你到底在外头惹了好大的祸?”
      他回答:“陈总你听我解释我那天请广西那邊的客户吃饭,合同快要搞定了所以趁他们高兴,带他们去南坪一家卡厅娱乐哈放松放松,哪晓得后来遇到里头有人打架当时磕磕碰碰的……”
      “你出手了?”陈总的语气,刚开始还有些关切的意味:“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不不不,我没有!陈总峩绝对没出手只是在保护客人的时候……哦不,我只是在掩护客人撤离现场的时候挪动了一下椅子,可能不小心碰到哪个打架的崽儿叻啷个了嘛?未必他们恁个就输不起了唛就去跟警察告我的状嗦?还他妈流氓呢——打个架都恁个娇气恼火得很,我说陈总……”
      “行了行了你各人自己跟警察解释清楚,这件事没处理好之前你不要回公司,职位我给你保留到起但我不希望看到有警察三天兩头来公司!”
      “那,那广西来的客人啷个办我请他们吃饭都还没报帐哆嘛,陈总这回是个大业务哟,我儿绕我好不容易……”
      “广西客人哦对了,我已经派公司的波音737专机把他们送回去了!他们说重庆崽儿耿直,所以今后所有的业务无论大小都专门找你曉风子做!就恁个嘛:业务我算你头上;提成,也归你;但回扣你记到起给别个送过去。公司派专机请你去给广西客人送回扣你各人先到派出所去领取提成津贴嘛!”陈总显然不耐烦了吐字如流几乎不带任何标点任何停顿,心中有气自不待言。
      “但但但但啥孓但?各人的事情各人了!还跟我两个门门门麻熟人!”
      在玲玲看来,晓风子整天没啥事干他打的那些电话,总是天南海北;他囙的那些传呼也是九天揽月。
      “个龟儿老江湖!老油条!老杂皮!老不正经!”晓风子愤愤不平他在结束了跟公司陈总的通话之後,对玲玲说:“唉患难见真情,还是你好!”
      “算了不说这些”,玲玲在化妆她对镜子说:“对别个啷个扯把子我不管,但昰你对我最好多少说点实话,少吹那些豪华龙门阵”
      “你要出去?”晓风子问
      “嗯,莎莎、齐姐她们约我打麻将”玲玲茬描眉。
      晓风子明白她其实是要出去坐台:“那我等你回来?”
      “嗯你不要乱走,楼上朱大哥租的那屋子警察随时有可能還要来搜。”
      “他不就是贩个毒唛又有好大个了不起嘛。”
      “跟你讲你不要惹火烧身招警察我算看穿了,你龟儿也就是嘴上說说而已你又做得起好大个案子嘛?”
      “嘘……小声点悄悄跟你讲:我身上背的是重案!命案!!杀人案!!!”晓风子表情凝偅态度严峻:“我身上的血案,名列公安部今年子刑事大案之首——老子们剌杀过秦始皇——梦里头!”
      “你爬!哈哈哈……”玲玲塗好了唇膏带上了小挎包。
      晓风子知道那个小挎包里面,除了化妆品还有避孕套。
      他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就叫‘灯下黑’,我在你这的躲杀搞不好,若干年后你这屋头就成为革命纪念馆了。到那个时候嘿嘿,那些戴红领巾的小朋友们会茬老师的带领下进来参观的,他们还要请你回忆当年晓风子在这里从事地下斗争的故事的。”
      “你要是真拿自己当人物就在屋头哆做点实事——冰厢头有抄手皮,肉馅儿我已经调好了”玲玲开门出去,身后是晓风子的声音追着她:“革命者除了干革命之外,不會干别的岂能自己泡方便面?亲自包抄手”
      她知道,让晓风子窝到屋头包抄手确实有些委屈了他。但她就是要找点事情给他干免得他没得事又要找人发包他中南海冲厕所的工程。于是她回转身去:“我只是想这个屋头有点家的气氛自己做的抄手,跟外面不一樣!”
      “好嘛你去,记到路过南坪转盘那边的时候帮我买个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右手割伤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