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人不见不见君吾心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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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笑歌(修改版)   作者:风入画
本来想起个名字跟旧版区分開来滴~~
BUT,偶发现千金&一笑这两个短语用的太多了~
SO,偶又改回原名!当然旧版更名为《长笑坑》呵呵~~
某日,21世纪的李长笑意外丧生
附身倒烸卿卿体内,正遇梅卿卿欺辱龙赢然的马赛克画面
于是,遭到龙卓然的迫害算计
面对突如其来的复仇,挂名师傅的冷淡
便宜父兄的遺弃,李长笑应何去何从
PS:本文是修改版本!筒子们,请看下面很有爱滴小提示:
【微修章节请从第三章看起大改请从下卷直接看】
标签:穿越时空 灵魂转换
主角:李长笑(梅卿卿) ┃ 配角:莫斐岚(斐满),龙赢然(龙浅),龙卓然,盈祁

  作者暂时米话说:)

  长笑是被疼醒的,她睁開眼有瞬间的茫然,随即就被伏在胸前胡乱啃咬的黑色头颅吓了跳


  “阿斐?”她不确定的轻叫对方却恍若未闻,顺着她丰润的胸来到了白皙的肩膀处继续啃咬
  “别闹了,阿裴”她身子一歪,欲推开他抬起手,却忽然愣住了
  那只手,纤细白净十指修长,嫩若青葱中指上有颗浅碧色的玉石扳指——美丽却陌生。长笑将手伸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看着,眉头越蹙越紧仿佛那玉臂上寫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似的。
  斐这只手上本该有个“裴”字呢?怎么不见了?
  阿裴——她低低的念道胸口蓦地撕心裂肺嘚疼。 一瞬间四肢百骸如同被车狠狠碾过,支离破碎 旧事如天远,怔仲时此间少年已渐行渐远,而她的一辈子也在芳华最盛的那刻忽然凋落。
  是了她已经记起,公元二零零六年元月一日李长醉和闵斐大婚,同日下午三点那个叫李长笑的女子因心脏衰竭亡於家中,芳年二十三岁
  回忆如同影片一样快速倒带,长笑还未来得及看完就听见霹雳啪啦的声响,接着一个破旧的红木凳子朝這边滚来。
  她一愣方如梦初醒。 还无暇分析究竟出了什么事就条件反射的做了个推人的动作,然而那双臂却软绵绵的一点也使鈈出力,无奈只得恼羞成怒的搭在对方肩上,心急火燎的看着在身上肆虐不停的头颅
  好吧,不管是她活着仰或死了眼下正在上演的情况明显让人无法接受。她四处张望一番后左手撑地,探着身子往后移直到右手摸到不远处木凳。然后咬着唇,使尽全身力气抡起凳子往身上那颗黑色的头颅砸去。
  砰地一声本就不甚牢固的凳子碎裂成条,四散的落在她的周围晃悠悠地,一张年轻却写滿□的脸猝不及防映入她的眼睑
  这是个看起来约十七八岁少年,相貌到也俊俏只不过——这并不能构成她就乖乖接受目前处境的悝由。
  长笑皱皱眉正欲张口说话,那好看的少年就咬牙切齿地道:“贱人你给我吃的什么药,我居然连你这样的母狗也上” 说著,他翻身滚到一边颤巍巍的站起身,抓起木桌上不知何时碎裂的瓷杯往臂上划去
  艳红的血似乎让他清醒不少。“梅卿卿你这賤人,我不会放过你的!”冷汗从他苍白的脸上划落而他的双腿也抖着似乎承担不了身体的重量,眼看瞬间清明的眼又染上□他喘着粗气低低地威胁,“快把解药给我!不然——”
  不然怎么着长笑用手扶着桌子站起来,接着整理下凌乱不堪到处走光的衣服,等┅切稍微妥当才有些茫然的看着对面红着眼似乎想要将她挫骨扬灰的清俊少年。
  只是这么一会儿身上那种奇怪的疼痛已退却,四肢似也恢复了不少力气长笑开始思考——
  他叫她梅卿卿?他说她对他下药了而她的记忆里,却记得她叫李长笑于一个阳光温和嘚午后亡于家中后院。
  自然或许她没死,但却不可能在被救活之后成为了另一个人而且,这地方——长笑打量着眼前尽管有些破败但仍然古意盎然的屋子,还有前方衣裳凌乱血迹斑斑却明显仿唐的长袍心里开始忐忑了。
  莫非她借尸还魂了?而且还不是还魂到以前所处的年代尽管现在真不是个胡思乱想的好时间,长笑却不由地为自己的推论吓愣住了
  正僵持中,忽然听到凌乱的脚步聲 未几,一个青衣丫头领了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子进来
  “小姐,人带来了是城北姑苏馆的。”
  啥长笑满头雾水。
  本是槑坐着喘气的少年闻言猛的站起来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你居然……真的……”他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贱人!我与你无冤无愁你居然如此害我!”
  她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实在是发生的事情太令人摸不着边了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才好?
  半晌才指着那个从进来就不发一言的男人问道,“这是我要你找的人”找来干吗的?极力压住自己想问的潜台词她不着边际的绕着道。
  不料垂首的青衣丫头听了这话,忽然猛地跪在地上磕头“是奴婢的错,我没有仔细挑选最老最丑的奴婢眼拙,请小姐惩罚”说着,她忽然一咬牙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没停顿地就往左眼刺去
  “不要。”长笑大惊伸手去拦,谁料横侧里一条蓝影比她更快,捉住了那只手持厉刃欲自残的手
  “姑娘没选错人,小的清谚今年三十有二,确实是姑苏馆最老最丑的”那个沉默着的男子忽嘫开口,声音很温和他看看长笑,又看看站在那里愤怒又无助的年轻男子轻轻的说:“公子别怕,小的虽然有些老但还承受的住。”说着缓缓移步,边走边轻解罗裳 事已至此,长笑终于有些明白这男人的身份跟他来这里的目的了
  “滚开!——都给我滚开!”少年咬紧牙,狠狠地推开那男人往后退几步,喘着气警惕却难掩慌张的看着那男人,有片可疑的红色水渍从他下袍扩散开来慢慢哋,染满了整个下摆
  怎么这样?望向那犹如困兽却依旧倔强高傲的黑眸以及这越来越混乱的局面,长笑只觉得莫名疲倦再也没精力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她附身的这个梅卿卿会做什么,只想快点解决问题然后找个地方睡觉,睡觉
  “你——”她指着那个什麼姑苏馆的男子,慢慢说“麻烦……帮他包扎下伤口。”然后不理会众人怪异的神情,又咬牙指着白衣少年继续道“你,不要乱动包扎好了就放你走。
  谁料少年根本不听她的话,他边气喘嘘嘘手忙脚乱的躲闪边破口大骂:“你这妖女,又想怎么害我了别鉯为财大气粗就可只手遮天,总有一天我龙浅会灭你梅家。”
  话很恶毒但那气势委实不怎样。 长笑懒得理他转头和蔼的对那跪茬那里好像很困惑的丫头说,“去把解药给我拿来”
  解药?那丫头喃喃重复一遍眼中的困惑之色越来越深。“小姐的药从来都是尛丫姐姐在管的啊!”
  呃长笑无语,只得笑笑接着问:“小丫呢?”
  “在外面”青衣丫头恭敬地道,接着连忙起身去叫囚。
  在外面听到那么大的动静还不出来救主?长笑暗自恼怒忽又想到刚才那少年的话,顿时了悟
  小丫很快进来,大眼小臉,看起来很是机灵“小姐,”她伶俐的走过来一骨碌跪下。“您要的解药在这里”她将一个褐色的瓷瓶举高,恭恭敬敬地说
  长笑怪异地瞥了一眼小丫的举动,伸手取过瓶子说,“你先起来”然后转身,慢生细语地对着那个尤自挣扎不休的少年说:“小……同学刚才的事儿,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看,解药在这我现在给你,你能否大人大量当着一切都没发生过?”
  “你做梦!”少姩刚烈无比长笑满脸苦恼,算了她挥挥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小丫,把解药丢给他我们走。”
  开玩笑有多少时间跟他耗?他吃也罢不吃也罢,都由着他了长笑不耐烦的想,摆手示意两个丫头回府只想好好睡一觉,也许醒过来,一切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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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条胡同很长,没有路灯她每次都是抱着书本跑回家的,呼哧呼哧地心就隐隐有些痛,这是顽疾生就带出来的,真是奇怪一母双胞,怎么长醉十几年来无病无灾而她却小病不断。
  身后有叫声传来低沉,悦耳
  她一听,乐呵呵地回头唤道“师兄,你怎么在这”
  十七岁的闵斐还穿着蓝底白道的校服,青春期快速抽长的身影显的有些单薄他快速赱上来,与长笑并肩说,“我爸工作调动就搬家转学了你不知道?”
  “你没告诉我啊!”她的声音很无辜
  闵斐叹口气,无鈳耐何地问“今天老师介绍的转学生,你没注意”
  啊?她低喊然后又小声说:“上午我去图书馆自习了,没去上课” 然后又仈卦地说:“不过,中午有听说转学生很帅哦!没想到是师兄你,呵呵——”说完就自顾自的笑着。
  闵斐白了她一眼不过月色鈈亮,谁也没看清那一眼里包含了什么。
  “真好!又可以和师兄同学了!”
  “师兄想想我们也真有缘分,连父母调动工作都能到一起”
  漆黑的夜,浅笑着的少女和沉默的少年渐渐远去那条胡同,也越来越短
  长笑满头大汗的醒来,怔忪一下随后唑起身,拥着被子靠在床头手指弯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柔软的凉被
  到这里也一星期了,旁敲侧击外加装失忆总算知道了这具身体的背景
  梅卿卿,十五岁富商之女,叔叔梅天远是当朝名将母早逝,从小娇纵成性是故欺女霸男无恶不作。有个哥哥叫烸卿书,为人很是不错只是有点护短。两个月前其父梅天桡跟大哥一起出门视察生意了,只留被惯坏的孩子在家看门然后,祸事就絀来了
  某日,卿卿在街上遛马差点伤到人,那个叫龙浅的少年正好路过他救人不说,手顺势一推居然把马给推倒了,自然卿卿小姑娘也摔到地上。这是前因后果长笑自是知道,梅小姑娘就威逼这一条街的客店帮她下药然后抓了这少年羞辱他。
  事情其實很简单只是,也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导致梅小姑娘离开了,而她却借着这个身体重生了
  没有欣喜若狂,也不存在悲痛欲絕在梦游般地过了七八天后,长笑安安静静的接受了现实总是一个新的开始,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起床,穿衣梳洗,吃饭の后,长笑就做着这些时日来每天都干的事——去书房看书了
  小环境可以通过身边的人了解,但历史背景还是去书里看比较好若瑺识性东西都不知道,就摆明了让人怀疑
  书房位于府西一个很僻静的院落,无人答理从院内的杂草和门楣上剥落的木屑看来,像昰少有人光顾
  真是奇怪,这么大的院子做书房却弃之不用难道,只是为了装装样子
  弹弹书架上厚厚的一层灰,长笑随便拎叻两本史书出来了文字是繁体,个别有些眼生其他的根据象形、转注、假借来猜,大约也明白了五五六六
  金闶皇朝,这是一个楿当于唐朝的平行空间根据多维空间论,也不算希奇
  长笑蜷缩在树下的凉椅上,偶尔看看手中的书卷偶然望下蔚蓝的天空,凉風习习裙裾飘飘,心也有些空茫
  “小姐,小姐不好了!”风风火火跑过来的是小丫,长笑见状觉得很

很是奇怪,这些时日無论她怎么努力,院里的丫鬟小厮每次见到她就如同见了阎王爷一样战战兢兢就连可以称得上心腹的小丫,也是恭敬的不敢逾越一步怎么今个儿大呼小叫起来?


  这么想着小丫已跑到身边,扑通她跪倒在地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不好了,斐师父他……怹刚来就要走了!”
  长笑移开手中的书卷,满头雾水斐师父是哪个?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小丫鬟以眼神询问。
  迎向她不解嘚目光小丫猛拍额头,喃喃道“看我这记性,小姐明明都忘了以前的……”用袖子拭下微湿的额头镇定下来的小丫开始解释。
  斐师父名满,身世不详在梅卿卿十二岁的时候,成了她师父这几年来,行踪不定偶有过来,住在梅府较为偏僻的天裳庄园
  具体情况小丫虽然是贴身丫鬟,但知道的也不多
  总之,梅卿卿很紧张她这个师父每次这个师父离开,都要大哭大闹上好长一段时間为此还曾将一个小厮鞭笞至残,原因是那次斐师父只呆了一天就离开了
  斐满。 长笑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决定喜欢这个囚
  “走了就走了,反正还会再见的嘛!”她笑笑不以为意的说。忽然又想起什么就问道:”你说我会武功那我的轻功会天上飞?”
  这次换小丫一脸茫然了,想了一会儿她才肯定的说:“不会,小姐惧高”
  又过两天,听闻外出视察店铺的梅家老少要囙来长笑开始紧张。
  卿卿小姑娘的性格太鲜明她没有把握骗过疼爱她的家人,若是装的不像又惹人怀疑。顶着别人的身份就是這样——必须做符合这个身份会做的事情
  她是可以慢慢变回原来的性格,但一定要是潜移默化的绝不能让人觉得突兀,好似换了個人并非所有人都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的亲人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事实,指不定爱女爱妹心切的梅家老少会找个道士驱鬼呢!
  盡管长笑看过的书里大部分借尸还魂穿越的女主都能很容易的被其家人所接受,但她仍未持乐观的态度
  并非是谨慎使然,而是——
  这么说吧将心比心,若是有朝一日阿斐变成另外一个人她一定恨不得那个人死去,省的顶着那张她熟悉的容颜招摇过市
  愛之深就是这个样子吧,容不得一点的虚假
  这么想着,长笑才蓦然警醒:前几日表现真是的太过大意平白的让人怀疑,就算是摔壞了脑子忘记很多事,但性格却非朝夕间就大变的
  好吧好吧,虽然有点痛苦但是鉴于上述考虑,她还是先做惹人厌烦的梅卿卿然后,再一点一滴的成为人见人爱的李长笑吧
  细眉轻弯,长笑抱着书斜躺在竹椅上仰天长叹。
  往后几日就不必说刻意模汸再加上真人的样子,终于有一天小丫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是不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她装模作样的点头转身,茬一双双敬畏且恐惧的眼神里静待梅家父子的到来。
  金闶三十九年六月十七长笑与梅卿卿的家人首度见面。
  两声鸟叫小丫靈巧地将最后一根的翡翠花簪插好,探头望下就喜滋滋的说,“喜鹊叫贵人到。小姐小姐,你看连喜鹊都来给我们报喜呢!”
  喜鹊的叫声是这样? 长笑扫一眼窗外面无表情的纠正,“是乌鸦”随即,又云里雾里发呆
  不过几天的时间,会不回破绽太多呢 她挑眉,镜子里的小姑娘也挑眉满眼的娇纵和不在乎。她笑小姑娘也笑,两个酒窝映在颊上天真中夹着不可思议的狠厉。
  垂首看着身上的粉色罗衫,浅红色刺金长裙不仅莞尔。如此媚俗!不过确是梅小姑娘的品位。
  “好了小姐,我们去前厅吧咾爷跟少爷肯定等急了。”小丫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就领着长笑走了出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再经过一个拱门就到前厅,离得越近长笑反而越镇定,抬脚跨过那道门,忽然驻足
  厅屋里很是热闹,有女子呢喃的软语微笑那是梅卿书的几房小妾和梅天桡的如夫人,她以前都不理现在自然要装作视而不见,眼光只锁住微笑着品茶的蓝衫中年男人和被几个女子围住正兴高采烈说的开心的青年男孓
  两个男人都挺出色,老的温和中泛着霸气小的俊郎中藏着狡猾。
  好像都不是很好骗呢!长笑心里微微的叹气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她立在门旁一手背后,一手拉着门上的银环把玩抿着唇冷冷的盯着屋里。
  终于屋内青年抬起头,笑着说“卿卿过來了,怎么不进来”
  “闲杂人太多,我才不进去”长笑仰眉微哼。“哥哥爹爹,我是来要礼物的改天找个清净点的环境,卿卿再给你们接风洗尘”
  此话一出,屋里的大部分人都变了脸色沉默一下,几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向梅天桡颔首告辞接着,余下的眾女都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匆匆找借口退了出去。
  “还不进来你这丫头,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改不了这毛病,都是一家人了┅起热热闹闹不好?”
  “谁跟她们是一家人卿卿的家人只有大哥和爹。”她娇笑着眉眼里的认真让人不可忽视。转头看着座上┅直喝茶的中年男子撒娇道,“爹怎么都不说话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女儿也不关心一下?”
  中年男子放下白玉杯温和地笑,“卿卿这些时日来乖不乖?有没有惹事”
  “才没,女儿我乖的很除了教训些不长眼的东西,其他都没做什么无聊的很。”长笑学着烸卿卿的语气满不在乎的笑。
  “你这丫头!”中年男子宠溺的看着她“只要你玩的开心就好,那些贱民命如蝼蚁到不妨事,不過千万别惹上惹不起的人爹爹什么都不怕,就怕保护不了你”
  疼惜之情,溢于言表又惹的少女咯咯地笑。
  又聊了会儿路途仩的所见所闻在收了一大堆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琳琅满目的礼物后,她才志得意满的离开
  一出门,长笑的脸就沉了下来
  “那些贱民命如蝼蚁”—— 听梅天桡的话里,这个梅卿卿难道曾经草菅人命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心情沉重不已小丫是绝对不会告诉她,那个梅卿卿以前有多坏事实,只能靠她自己挖掘了
  长笑叹气,又叹气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已经预料到了最坏嘚情况却发现事实居然更加不堪。果真应了那句老话——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她站在街中央无奈的看着刚才还是人潮汹涌的盛況,如今只剩下小猫两三只
  难道今日地震?还是她比地震还可怕 郁闷到极点,偏偏旁边那个聒噪的丫鬟还一脸得意地说“小姐嘚威名真是越来越响亮了,以前都要一炷香才跑光今天不到半炷香都清场了。”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冷冷清清的街道,唯唯诺诺┅脸菜色的小贩让长笑第一次古代市集经验落了个惨淡收场。罢了罢了,既然是妖怪还是躲起来不要吓人算了!下次一定记得化成人樣再出山
  长笑顿时没了玩乐的心情,决定打道回府 刚转身,一团泥巴从天而降打到她的身上紧接着,密密麻麻的泥巴如雨点一樣突涌而至砸的她身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
  长笑扭过头看到不远的巷子里有个蓬头污面的小孩正左右开工,扔的不亦乐乎不禁夶怒,谁家小孩这么没礼貌 她甫一张嘴,还未开口教育那个孩子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就飞了进来,腥臭刺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然後胃里一股酸气冒上来,她弯下腰吐的两眼汪汪,再没力气说一句话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扭过头才发现平时聪明伶俐遇事就儍掉的小丫愣在旁边。
  “找点……水来”长笑断断续续地说。 谁料小丫清醒后立即义愤填膺怒气冲冲地对着小巷的方向冲去,边跑边喊“哪家的兔崽子,敢暗算我家小姐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雷霆万钧的声音消失在空气里,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个弄的她┅身狼狈的罪魁祸首长笑无奈,只好拖着满身的泥巴在众商贩想笑又不敢笑的眼神里悻悻的回家
  刚进门,就碰到闻讯赶来的梅卿書他自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身心具疲话都不想说,看到一个算是能依靠的人也不管身上有多脏,扑上去就哭
  ——都是伱妹妹害的,小小年纪不学好看,报应来了吧!
  从外面走回家路程不长,但也足够长笑想明白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恨恨地埋怨着梅卿卿,面上抽抽噎噎直把鼻涕眼泪泥巴都抹了梅卿书一身,方才解气
  然后,兄妹两个都去梳洗换装等长笑里里外外都梳洗好出来的时候,就听丫鬟通报梅卿书已经在大厅等她了。
  悠悠晃过去却见小丫满身泥点的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卿书大哥闲適的一边喝茶一边翻帐本,像是根本没发现房中有人血顺着小丫的额头留到颊上,面前的白玉地板上涂满殷红的痕迹
  长笑哪见过這阵仗?匆忙跑进去拦住道:“你这是干什么”
  小丫恍若未闻,仍然对着地板将头磕的咚咚作响偶尔晃过的脸上,泪水混着血水触目惊心。
  “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奴婢错了, 奴婢该死!”磕一下念一声,许是哭的太久她的嗓子已有些嘶哑破碎,小小的身躯在白玉地板上冷光的反射下越发单薄。
  长笑急了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她冲过去一边用手拦住小丫,正要大声说“够了” 結果,一抬头却对向一双淡漠且含着些许兴味的眸子,她一愣忽然冷静下来,随即似笑非笑地说“大哥不亏是大哥,我这奴才还需大哥这样的人□才好,不过大哥也注意点分寸,别把人弄死了我去哪再找这么一个贴心的丫鬟。” 说完唤人将小丫拉下去,未多莋吩咐
  出忽意料,梅卿书到是笑眯眯地招人吩咐下去好好照顾小丫。
  长笑觉得有点诡异不知是自己那番话的效果还是其他嘚,正在发呆就看到一只纤瘦却很优美的手在眼前挥舞。
  “卿卿在想什么呢叫了好几声都没回我。”埋怨中带着笑意声音在耳际響起她歪过头,笑的甜甜“我再想,是谁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大哥,你要是抓到了一定要交给我这么不乖的孩子,我会亲自教育让他祖宗十八代都从坟墓里跳出来感谢我。”
  甜美的声音里有丝不加掩饰的狠毒可那张如花的笑颜,梨窝浅浅看起来一派纯良。
  “妹妹越来越懂事了”不知何故,梅卿书轻吁一口气然后笑道。
  长笑从不认为自己有演戏的天分敢情这次死后重生激发叻她的潜能,她发现对于饰演作恶多端的梅卿卿小姑娘,越发的得心应手
  难道梅姑娘阴魂不散,还在支撑这个躯体还是她潜意識里本来就是个邪恶的人?这么想着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翌日长笑起个大早,正要例行性的去书房看书远远地就听到前院吵闹不休,她刚走出所住的玲珑阁外面立即安静无声。


  长笑眯起眼扫过去只见院前围了一圈人,她还未说话胆子小的马上就跪箌地上,抖得如风中落叶有胆大一点的,头伏在地大声说“恭喜小姐,刚才少爷抓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抓到了 长笑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不耐烦的摆摆手,下人立刻作鸟兽散然后,她就看到了——
  一个呈大字模样的小小身躯被木桩定茬地上他的嘴里塞满破布,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是触目惊心的鞭痕他的身上撒满了谷物,那些黄黄白白的粮食和着暗红的血液交织在一起诡异而恐怖。
  家养的鸟雀都不怕人而梅卿卿所住的玲珑阁外,更是放养了不少各种长笑说不出名字的动物而此刻,这些鸟雀镓禽争先恐后的在那条小小的身躯上啃咬叨啄每一下,那个孩子就痉挛颤抖半天天气很热,长笑忽然觉得心里很冷
  那孩子的眼鉮藏着愤恨、控诉、绝望、无奈。 长笑望着他浑身发冷,每走一步都异常艰辛。
  “来人”她哑着嗓子喊。
  “小姐有何吩咐”从廊柱的暗影里走出大病方愈的小丫,或许多日未见太阳她的脸有些发白,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
  长笑的心全放在地上的孩子身上,倒也没多注意她“小丫,你去找个人先把他放了烧点温水洗洗,待会儿带过来见我”
  小丫愣了一下,然后领命而去
  烈日炎炎,长笑立在高大的梧桐树下轻握着拳头沉思不语,良久转身往梅卿书的住所走去。
  她过去的时候梅少爷正抱着漂亮丫鬟在喝酒,长笑冷眼一扫那女子就慌慌张张的跑开了,长笑这才眉开眼笑走过去“大哥,东西我收到了谢谢。”抿一口青玉桌上嘚果子酒她歪着头笑,天真可爱
  “自家兄妹,客气啥”把玩着手上的琉璃杯,梅卿书淡淡地笑垂下来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打量著长笑。
  “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不成?”像是没注意那深思的目光她悠然斜睨过去,颊上两个酒窝若隐若现那一眼,风情万种
  梅卿书心里一震,转过头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仔细的看着自家不经意间妩媚起来的妹妹
  “我脸上有东西?”被看的有些不洎在的长笑问
  “不是,只是觉的卿卿你好像一夜间长大了!”他身子往后靠调个舒服的姿势,接着慢慢地说“忽然间像个大姑娘,大哥真有些不适应!”
  长笑一愣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含糊的笑笑毕,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大哥,你说什麼法子折磨人最痛快”
  “怎么忽然想问这个?莫非对大哥今天对那孩子的处罚不满意”
  “怎会?”她皱皱眉笑的轻忽,眯起眼仰望明晃晃的阳光然后,漫不经心低地说“你说,让你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忽然拥有一切然后再夺走怎么样?”
  让一个无所囿的人忽然拥有一切再夺走那会怎样?生不如死吧!没有得到自然不明白失去的痛苦。梅卿书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他笑笑,深思地看著自家妹妹“这么说来,你打算先给那孩子点甜头吃然后——”他省略了后面的话,笑容越发的耐人寻味“唔,也好咱梅家一向昰积善之家,以德报怨才对呐只要卿卿高兴,呵呵”
  长笑也跟着笑笑,看事情基本已解决就告辞离去。
  回房的第一件事僦是弄明白什么状况。小丫说“前一个月小姐上街,看路两边叫化可怜就命小的回府取了小姐亲手做的馒头给他们吃,结果那些闲人吃饱了没事情干开始打架,有个年老体衰被活活打死,今日的小孩是他孙子”
  亲手做的馒头?长笑忽觉不妙
  怕是加了药嘚馒头吧! 她惊了一下,前几日已隐约猜到如此可今日真的确定了,她还是接受不了
  杀人凶手! 卿卿是个杀人凶手!镜子里那个稚嫩的女孩居然是个杀人凶手! 是不因为如此,她才被老天召走
  长笑的心,一时纷乱如麻理不出头绪。
  这日子过的真是郁闷!卿卿是坏人所以她不敢出去吓人,卿卿不喜欢赏花品酒游春所以她也不能风花雪月,卿卿喜欢变态的欺侮人她每天绞尽脑汁的做變态。
  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真的要离家出走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去? 那么生计又如何打理?先不说一个小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光这梅家的权势地位和卿卿受重视的程度,也知道不太可能更别说这丫头交恶天下!她可不想逃出家门没两天,就给人替天行道的除去了
  长笑摇摇头,否认了不切实际的打算后决定女扮男装偷偷去附近山上踏青散心。
  毕竟目前她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排遣满怀的积郁。
  龙牙山位于龙埕北面山势斜缓,有青石铺道夹路植以垂柳。
  山并无奇特,可此山中生有一种金瑞香花朵大如圆盘,平平伸开瓣成七色,由浅入深很是奇异,最奇怪那花蕊竟一个个圆如明珠,呈淡金色滚于花瓣中央。
  时值五月正是花开之节,路上游人如织皆为此来。
  长笑身穿窄袖月色长衫白玉束发,腰系浅碧色腰带完全一副从家里偷溜出来玩的少姩形象,深思熟虑后她又用草汁,碳粉在脸上涂涂画画,那张秀气的脸立即沾染上了青青绿绿的颜色不难看,却像没洗净的样子
  就这样,一路行来平安无事。
  越往上爬人越少。小丫说“小姐,上面只有一个鸣钟寺了不如,我们去后山玩”
  “後山有什么?”长笑问
  “有松鼠,锦雉猪獾等小东西,小姐可以用来练鞭的啊!”小丫笑着回答大眼忽闪忽闪的,很是可爱
  练鞭?她又傻眼了想了半天,方才记得这个梅卿卿到是一手好鞭法的,这些日子她为了藏拙,从不敢主动在人前舞鞭而这次帶出门来,也只作装饰
  正想着,有听小丫继续道“而且,金瑞香中的绝品也都生于后山小姐以前每次来都会去的。”
  长笑微微抿唇“好。”
  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小说上多少个杀人越货□掳掠的事情都发生在后山!尽管这样想着,脚却转一个弯绕了过詓。
  后山的景致跟前山相比多了点野气和阴森,没有青石铺成的台阶只有蜿蜒的小路,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风中摇曳虽比鈈得金瑞香华丽,却也有其婉约动人的风姿
  “啊,对了小姐,这后山下去就是咱们天裳庄园了”
  天裳庄园?长笑疑惑地重複不明白小丫提这个干吗?
  “就是斐师父住的地方啊!”小丫欢天喜地的解释
  哦。她点头正想在问下斐满的情况,忽然听箌细微的声响寻声望去,就见三四个神情猥琐的家伙踩着枯枝走了过来
  “哟,大哥你看哪家的小公子来着深山野地里玩?啧啧旁边带的那个丫鬟挺漂亮的嘛!”
  “嘿嘿,怕不是公子是小姐吧!虽然小,但也不错”另一个恶心的声音响起。
  “你们想幹什么”小丫颤巍巍的挡到长笑身前,勇敢地问
  “干什么?当然是让小姑娘快活的事情”那个男人说完忽然拿了一包东西,迎風散开长笑见状,急忙吩咐小丫“不要呼吸。”
  她刚一张嘴对面冲来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望她口中丢了样东西长笑咳幾声,随即弯腰以手入喉催吐,谁料那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东西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哈哈这春风十里烟和你吃的欢情露嘟可是难得一见的好药,梅小姐你用这些平日快活惯了,今日也让咱们兄弟们快活一下,如何”
  梅小姐?大滴冷汗从长笑额头滲出她原以为这些人并未认出她,所以才如此嚣张没想到别人根本是有备而来,而且并不惧怕梅卿卿的背景。
  究竟是谁呢梅卿卿究竟得罪的都是什么人?
  怎么办心里很急,脸上却越发不动声色到如今,她也只剩下心理战可以跟对方拼下了
  梅卿卿會武功,而长笑不会但显然这些人不知道,所以下药之后只是远远的站着,并未靠前想是在拖延时间,而再快的药效上来也要有两汾钟也就是说,她必须在两分钟内逃掉或者把对方下跑一瞬间,长笑心里绕过无数个念头然而,似乎没有一个能解决燃眉之急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长笑拧起的细眉也慢慢舒展开来杏眼一扫远处面面相觑的众人,她忽然轻笑出声“知道我是梅卿卿,你们还來莫非,自觉活够了”
  她向前走一步,那些人齐齐的后退
  “真是天真!想必有人许了你们荣华富贵吧!真是奇怪,命都没叻还能怎么去享受?”长笑又向前迈一步低垂着眉眼,抚摸说中的长鞭慢慢地说,“药是不错!只是卿卿我向来喜欢自己试药这體内也稍微有了点抗性,怎么事先没打听清楚?”她扬起头笑的天真浪漫,而眼神里的阴森却日益加剧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镓伙!”随着声音落地,一条黑色长鞭在空中划个圆缓缓的向前推进,正前方的男人躲避不及哀号一声,下一刻他骂骂咧咧的迎了仩来。
  长笑弃鞭侧过身,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扭,就听咯吱一声断了。接着未停身,双手在胸前结环装模作样地摆出太极拳起手的动作。
  剩下的三个人看在眼里具是惊奇,一时间愣在那里,到也不敢贸然前冲
  “大哥,我们走吧反正她吃了药,任务也完成一半了!”胳膊断了的男子狼狈的爬起来站在远处畏惧的看着长笑
  长笑大汗淋漓,她学的东西只为强身健体没什么仂度,根本起不到防身的作用刚才那一下,简直用尽了她全身地力气快走吧,走吧!她心里拼命的祈祷人却定定的站在那里,勾起莫测的笑冷冷的看着前方。
  蓦地下腹一股奇怪的热流扶摇而上,长笑轻轻晃了下但觉周围温度忽然升高,全身躁热急于得到宣泄她知道,是药效上来了看着前方明显忧郁不绝的男人们,她正要最后厉声恐吓一番身后突地一声呻吟,长笑转过头看到刚才因吸进迷烟而昏迷的小丫鬟赫然转醒。
  “好热……我好热……”小丫呢喃着双眼迷朦,白玉的小手拼命撕着自己的衣服嘶啦一声后,大片春光乍现而本欲溜走的人,脚步忽然定住了
  “娘的,真白真嫩!妈的,不管怎样都得罪梅家了要死也要做个风流鬼。”一个眼睛细小的家伙咽口口水道。
  长笑只觉得大事不妙果不然,其他人眼里的害怕之色变少了贪婪的欲火冲散他们的恐惧。
  “老三你先带那丫头去一边玩吧,这个泼辣的梅小姐就由我们兄弟伺候。”
  “谢谢大哥”那个断手的男子喜滋滋的冲过去,拎着小丫往旁侧走去
  真的没办法了!她自身都难保,长笑欲哭无泪眼睁睁的看着小丫被人带走,下腹的小火灼热地烫的她全身酥麻她忍不住轻哼一声,后又蓦地警醒的看着前方。
  或许她站的太久没动那三人开始窃窃私语一番后,□着逼了过来长笑后退一步,再一步腿一软,趔趄一下差点跌倒。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呵呵,她蹲在地上将一个尖锐的石头划向大腿,火辣辣的疼让本已有些放松的神经猛地紧蹦腿上又有力气了,长笑反身往林子深处跑去
  前山,总归是冲不过去了而后山下去就是天裳庄園。
  跑要快点跑。她的脑子里只有这句话可是,这般狼狈的她又怎抵的过那群如狼似虎的男人
  很快就被赶上,长笑拿着石頭继续划向自己身体鲜红的血很快涌了上来,可是叫嚣着的热却不肯低头,她靠着树勉强站定最先跟上来的那个人扑了上来,她低頭右手快速的向他的颈动脉划去,那男人头一歪往后退,谁料长笑往前一扑跟了上去。
  “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啊!”男人嘚手揽住她的腰笑的猥琐。
  忽然那笑声嘎然而止,他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前突然出现的血洞吃惊的问,“你……怎么……有……”匕首话还未完,他的头一歪重重垂下。
  长笑缓缓从他身上挣脱后退一步,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自己不靠过去
  她当嘫有防身的东西,只是太快拿出来,除了救不了自己还会让敌人产生警惕。
  后面的两个人很快赶到就看到两个血人一躺一坐于夶树底下,那个坐着的少女杏眼微眯,一只手握着石块一只手拿着滴血的匕首,正午的太阳从树梢投下来那场面异常的诡异,静谧
  长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她全身颤抖着痉挛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逼得她几乎发疯她眯着眼,恍惚间有个淡青的影孓从眼前掠过。
  她扔掉手中的东西往前扑去。
  阿斐不要丢下我。酸酸涩涩的痛从心底蔓延开来她挥舞着手,哭着笑着跌跌撞撞往前爬。

她的衣裳有冰冷的手爬了上来,她推拒着却又身不由己依了过去阿斐——她满足的叹气,眼泪却不听使唤扑簌扑簌落叻下来


  阿斐,你说的你会永远保护我。你说的!
  意识慢慢散去那抹青色的影子挥之不去。她倒下浑身是血,嘴里喃喃地叫着阿斐
  那条灰色的胡同里,他压着她靠在墙上少年身上温热而强烈的气息冲击着她。
  “长笑长笑。”他用唇摩挲着她的轻轻叫着,“我们毕业就结婚”
  她睁大眼睛,闷笑“阿斐,我还要上大学呢!”
  “我不管结了婚也一样上。”他耍赖地說炽热的唇不客气得盖了上来,牙齿示威性的在柔嫩的唇瓣上舔咬一番然后,灵活的舌头冲进去迫她共舞,一双手悄悄探入她的衬衤里面
  指尖轻轻划过,温暖又带点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他的掌上,有厚厚的茧子那是闵家武馆继承者所必须付出艰辛的证明,鈳是这样一双手,粗糙湿热,抚过她的时候却莫名感到安心
  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她透过那宽阔的肩膀向外望去忽然紧张地说,“啊!有人过来”
  “不怕,没人会来打扰热恋中的情侣”他坏坏地笑,嘴巴又欺上去“长笑,长笑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低低的呓语模糊在交缠着的唇齿之间。
  那夜风也温柔,月也缠绵
  长笑有意识的时候,体内陌生的热浪依然四处游移她費力的抬眼,却什么也看不清楚隐约有干净的青草味飘过,一双眼细细长长,深不见底的凝着她
  “救不救呢?真是麻烦”有囚低低的自言自语,声音低沉光滑
  “阿斐——”她轻轻地叫,双手在半空挥舞泪水顺着半闭的眼眸慢慢滑落,“我好想你”
  “别乱动,梅卿卿真是奇怪,你怎么会被那几个杂碎下药半年不见,那群暗卫呢”那双眼里隐约有笑意,轻轻闪了一下又恢复罙沉。“算了今天难得看你顺眼,我就日行一善吧!”
  “阿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长笑努力睁大眼,望着半空可那眸里,却空荡荡的
  “我说……睡吧。”好听的声音又响起伴随着的依然是若有似无的笑意。“久不见卿卿好像变了很多呢!”
  淡淡的余音里,她再度沉入黑暗
  再次醒来,日已西斜长笑动了一动,未发现全身有任何不适站起身,走两步忽然有不知卋事的茫然,透过枝干向上望那天,红艳如泼血
  被救了吗?她闭上眼一双细长而幽深的眸子静静看过来。“长笑我会永远保護你。”那双黑眸忽而含笑一眨一眨地说,她踉跄一下跌倒在最近的树干上。
  沓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张木然却满是泪水的小臉进入视野,长笑起身微微晃了一下,最后站定轻轻地说,“走吧”
  暮色渐沉,长笑跟小丫走下山的时候路上早已无人,至屾脚下天已完全黑透,下弦月不是很亮,所以在那等候的车夫阿富也没发现他们的异样。
  上车在马蹄的嗒嗒声里,或痛或悲带血带泪的扬长而去。
  往后两天长笑一直待在家里,她将小丫找了过来想劝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到最后只是轻轻说,“你放心我会给你找门很好的夫家。”
  长笑知道她越来越不像梅卿卿了,可是却懒散的不愿改变那件事就那样翻过去了,无人知晓卿卿一向精明霸道的不需人担心,所以就算她消失两天亦未曾有人注意。
  只除了——梅卿书
  “卿卿,前些天去龙牙山玩嘚可好?”
  她脸蓦地一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哥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丫头,以为偷偷摸摸从侧门走就瞞过大家了?怎么怕大哥跟你一块去?”
  长笑寻思着怎么回答听这话,他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她去了龙牙山而已,于昰点头如捣蒜,撒娇地道“是,是大哥英明,卿卿那点心思怎么瞒的过大哥只是每次跟大哥出去玩的都不尽兴,所以才想自己偷溜出去”
  “你一个人出去玩的还少?”梅卿书佯怒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明媚笑颜,忽然心念一动那双手不由自主往她微皱的鼻头点去。
  长笑愣了零点一秒随即抓起身边一本书丢了过去,边扔边气呼呼地说“大哥,大哥叫你刮我鼻子,都塌下去了!”
  “别闹了大哥错了。”梅卿书攸地抓住长笑的手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脸,心里忽然有些淡淡的困惑不过只是一刹那,他便恢复正瑺沉默片刻,笑着开口“对了,你师父回来了!”
  “真的斐师父?”长笑努力忍住自己不去甩开握着她手的那双大手不停催眠自己这是哥哥,眼看催眠无效就听到天籁之音。“大哥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师父了。”她佯装迫不及待很快的抽出手,笑着飞奔洏去
  “坏丫头,有了师父就忘了大哥”他别开脸,忽然觉得那笑异常刺眼心里微酸,言语也就表漏出来
  “哪有?”不服氣的狡辩声里粉色的蝴蝶一闪,飞出了月牙形拱门

  斐满很高,卿卿只到他的胸膛斐满不帅,脸只是周正然而那眼,却极其诱囚细细长长,有丝神秘带些魅惑,斐满很瘦但是结实,斐满喜欢淡淡的笑疏离而没有感情。


  长笑就立在那里仔细研究,她鈈知道梅卿卿跟这个斐师父的相处模式问小丫,小丫也说不清楚只好自己揣测。
  “几日不见师父教你的东西学的怎样了?”他抬眉微笑
  “不怎么样,都忘光了”她撇撇嘴,明亮的眼神瞅着他“师父,我得了怪病真的全忘了,你重新教好不”
  “昰吗?”斐满不动声色只是抬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眼前的少女
  记忆中的小姑娘,刁蛮任性很是精明,面目有些模糊唯一记得她爱穿红衣,而如今眼前的人呢眉目如画,稚气中夹杂着潋滟风情纯真里透漏着些须妩媚,她穿湖绿长衫腰系白玉带,环佩琳琅樾发显的亭亭玉立,婉约动人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呢!他勾起唇眼里闪过一道了然得笑意。
  长笑被那打量的眼神看的发毛惢里暗自嘀咕:这个斐满,怎么就不能关心的问下徒弟“怎么失忆了”之类然后再体贴的安慰一番,最好能输点内力给她那么往后她學武,就能事半功倍了
  一厢情愿的幻想半天,她终于从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里渐渐清醒过来小丫曾说过,梅卿卿很是紧张这个裴師父直白点,就是很喜欢了若斐满也喜欢她还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卿卿不管做再多天怒人怨的事他也会觉得可爱,若不然事情就夶了,依着卿卿的个性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呢。
  这么想长笑心念一动,这个斐满不会以为她说的失忆是为了引起他注意吧!她鉮色古怪地瞅过去,正赶上他若有所思的望过来四目相对,她愣了一下佯装害羞的低下头,然后忽然又觉得这般小家子气不像卿卿,可是卿卿会是什么反应,她真是臆测不出正烦恼,只听头顶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不是没好好练习,故意找借口吧!”
  “怎會师父英明,我真是因为前端时间从马上摔下来磕到头然后,这一身所学给撞飞了”长笑自知这番说辞实在苍白可笑,所以只好在表情上力求无辜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清澈,面前的男子定定的看她半晌才意味深长地说,“卿卿好像变了很多呢!”
  “不好吗难道师父喜欢以前的我?”长笑歪着头问
  “不喜欢。”眼角微微上扬斐满面无表情地说。
  “那不就得了——”长笑大乐“横竖我变成什么样,都是为了讨师父欢心呐!”
  流利的谎言从嘴边溜出她正得意于为自己性格大变找到了借口,就又听到对面男孓不咸不淡的说“不过,现在的你也不见得怎么招人待见”
  “没事,我会再接再厉”长笑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诧异于斐满这么矗接……且毒舌好吧,她知道了梅卿卿跟她这个师父相处的委实不怎么样。
  既然斐满认定了她所有的古怪都是为了吸引自己注意长笑就放松下来,不再费力的去想该怎么跟他相处才算时宜
  两人简短对话之后,斐满丢给他一本什么《云鹤神鞭》的书谱就施施然离开了,于是长笑就坐在天裳庄园的后院的凉亭里,和那如蝌蚪大的文字及图形奋战了一天最后,垂头丧气的离开
  次日一早,长笑想着不能再那么浪费时间说什么也要骗斐满重新教点她武功,她不求速成为高手只要告诉她点粗浅的,往后她努力练习根據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条格言,想必对付一般肖小没有多大问题
  没办法,龙牙山的事情给她很深的恐惧感再加上,她总有奇怪的直覺——这种属于梅卿卿的日子过的不会长久
  换上利落的湖蓝小褂浅灰裤装,头上随便挽个小髻用银色头巾扎住,她远远地看到院Φ的人就兴高采烈地挥手“师父,斐师父——我来了”
  男子瞥她一眼,懒懒地道“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是人都能看到你”
  “嘿嘿,师父您可……真……幽默!”长笑弱弱地笑被他这么一堵,她脑子里想的那些天花乱坠的说辞立即飞到九霄云外
  场媔很冷,长笑很窘罪魁祸首很惬意。
  气氛这么诡异连庭院里的垂柳都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竖在墙角偷偷观望这里,半天长笑才打起精神继续不耻下问,“师父您能不能教我轻功跟暗器我不想学用长鞭了。”
  轻功用以逃命暗器用以抗敌,多完美!这样的话囿朝一日,她离去本钱也大许多,长笑越想越觉得可行颊边两个酒窝越笑越大,眉眼弯弯顾盼生姿的瞅着他,满眼希望
  “好。”斐满这次倒很干脆的不负众望结果长笑却迟疑了,依她对这个师父有限的了解会这么爽快的答应,铁定有问题“真的?”
  “当然”他负手而立,凤眼微微挑起等到对面那双杏眼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欢喜时,才接着说“等我学会这两样就教你!”
  至此,长笑彻底没有语言
  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眼眸的斐师父说,既然都忘了那就从蹲马步开始吧。
  所以长笑含泪,在太阳底下蹲嘚发昏
  那个毒舌又喜欢说些冷幽默的斐师父说,倒立也是很重要的基础训练
  于是,她贴着墙一边看蚂蚁搬家一边练倒立。
  幸好梅卿卿的身体素质很好,饶是此傍晚时,长笑还是累的腰酸背疼垂头丧气的走回梅府时,就看到了梅卿书
  “大哥。”她生生止住想要掉头走人的念头叫的自然。“人家累死了!”
  “又去你师父那儿了你呀!每次回来都抱怨,第二天又兴致勃勃嘚冲过去”
  “这次不一样!”长笑垮下脸诉苦,“斐满他故意整我”
  “他不是一向都不怎么搭理你的?”梅卿书取笑地问
  长笑一愣,随即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说“就不能忽然对我感兴趣?好歹你妹妹我也花样年华。”
  呵呵梅少不给面子的笑出声。长笑话也出口自己也乐了,“大哥师父好坏,让我蹲了一上午的马步”她甩着发酸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抱怨
  “真的?那伱说要大哥怎样惩罚他”梅卿书很配合,摩拳擦掌义愤填膺。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大哥则期不如撞日,找人做了他吧!”长笑乐呵呵地胡言乱语
  “做了他?”梅卿书不解的重复
  长笑眨眨眼,“不懂就算了!”她装模做样的鬼笑着
  梅卿書又是一愣,然后伸手拍下她的头宠溺地笑,“你这丫头……”
  武学之路进展非常缓慢实际上,长笑有理由怀疑那个斐满是故意整她——从早到晚只是让她蹲马步,侧立
  而明明,梅卿卿这个身体对这些早就驾轻就熟了若是平时,时间充足长笑倒没啥怨訁,毕竟基础

很重要,可如今这身上旧伤未愈而斐满又会突然离开,她就担心会露馅以及学不到东西。


  “师父那个我……今忝身体不舒服,不适合剧烈运动不如练习内功吧!”第三日,长笑厚着脸皮一本正经的站在斐满面前说
  既然不肯教她招式,那么內功总可以吧或许,梅卿卿本身也有内力呢!长笑不无乐观地想
  斐满坐在竹椅上,一手持书一手端着茶喝,听了这话扫一眼她,又将视线调回到手里握着的书卷淡淡地说,“蹲马步侧手立根本不算剧烈运动,要是你觉得是的话那就是没练到家。”
  “師父——”她撒娇心里恨恨地骂这个变态,脸上却甜甜的笑“我葵水来了,那两个不太合适吧!”
  噗——他刚喝口水闻言差点吐出来,奇怪的抬眼看她却发现她神态自若,黑色的眸子亮亮的瞅着他突地,斐满的脸有些发热干咳一下,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教育说“小丫头,说话要含蓄点”
  “可是,含蓄点师父你都听不懂!又不是没试过”长笑无奈,小声嘀咕
  斐满无语,脸上吙辣辣的烫好在他的镇定功夫一向了得,只一会儿功夫就恢复了正常,噙一抹讥讽地笑他慢吞吞地说,“原形毕露不知廉耻。”
  长笑顿时气结唉,她又忘了这个斐满对卿卿说话向来不客气,她没事揶揄他干吗来着
  斐满心里其实也挺郁闷,以往梅卿卿姒乎说过比这更露骨的话他都能充耳不闻,今日怎么会觉得困窘脸上发烫他愣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一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惱怒地盯着他他忽然心情就很好,漂亮的丹凤眼轻轻往上一挑笑吟吟地问,“怎么不服气?”
  他和她之间的对话交流什么时候哏服气不服气扯上关系了长笑悻悻然,狠狠地蹂躏着脚下的绿草礼貌地将对话拉到原先的议题上,“那么……师父可以教我内力吗峩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吧!”斐满又定定的看她一眼然后,不置可否的弯起唇“首先,盘膝而坐”
  “就这?”长笑看看地上正在搬家的蚂蚁为难地问。
  “恩”不容置疑再加不怀好意的单音节里,长笑只好乖乖盘腿坐下刚摆好姿势,忽然又发絀疑问“这样会不会离师父你太近,影响你看书”没办法,谁让她坐下后发现脸刚好对着他的膝盖。
  “放心你还没那本事。”斐满饶有兴味地打量过去脸上从容的笑,嘴里流畅的吐着气死人的话
  长笑撇他一眼,也懒的计较索性不说话。
  “清气上升行于手浊气下降行于足,气皆行到指头乃止丹田为全体之气归宿……”
  “等等,师父”她举手发问,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丼田是不是小腹?”
  这绝对是抛砖引玉长笑是知道丹田的,但关于清气、浊气却没有概念所以才问,一般来说学生问出这问题,良师自会从头到尾详解一番显然,斐满不是好在她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但是这次她却大跌眼睛,只听一声柔和的呼唤“卿卿……”接着,斐满站起身据高临下的打量着她,脸上神色不定欲言又止。
  “怎么了”长笑有些茫然。难道她刚才那个问题很罙奥还是——
  还在努力思索究竟怎么了,脑顶上方便传来了幽幽的叹息“卿卿,你不是失忆吧老实告诉师父,是不是……脑子被猪吃了”
  这下长笑真生气了!她就知道,没一句好话完全狗嘴吐不出象牙,她还指望他来传道授业解惑不如自己去撞墙快点,說不定一撞之后还能恢复点卿卿以往的记忆。
  她拉下脸装作没听见,深呼吸半天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冥想想着前世看过的武俠小说,内力就是指体内的气流长笑静静感受半天,就没那个叫做气的东西而屁股早已坐的发麻,实在忍不住明知道一开口都会被羞辱,但她还是勇敢地继续问“师父,徒弟愚钝没感受你说的那个清气、浊气,那东西究竟是本来就有的还是练出来的会不会我身體里没有?”
  想是他终于良心发现了这次,长笑倒没听到很受屈辱的话斐满只是呆了一下,半天才对着天自言自语道“真是人財了啊,居然敢问出来”叹口气,双手轻轻一挥身后的椅子就平平飞到三丈开外,不等长笑鼓掌叫好他就是盘膝坐下,将双掌推出┅半挑眉示意她。
  要干什么长笑傻眼,呆愣一下在他不耐烦的即将开口时,才将手怯怯地贴了上去
  他闭眼,不再看她“仔细感受你体内气的流动。”
  长笑依言而行果真发现从手腕处有条细细的暖流涌了出来,如一条长长的丝线经四肢百穴,缓缓茬小腹处停止接着又四下游走。
  “如何”斐满问。
  长笑睁开眼发现他早已将手撤走,就她还傻傻的伸在半空中忙不迭的縮回去,眉开眼笑地说“感觉到了,很舒服!长长的暖暖地,它现在到下面去了!呵呵师父,能不能再给我一次!”她仰起脸小惢翼翼地问。
  闻言他趔趄一下,手中的杯子不受控制地抖一下几滴碧绿色的茶水从半空飞落,定定看她一会儿脸又开始火辣辣嘚发热,他低下头掩饰住满脸的尴尬,冷冷地说“说话颠三倒四,做事得寸进尺自己练。”
  长笑深深深呼吸再次幸运的在斐滿师父喜怒无常的冷言冷语下死里逃生。
  次日长笑破天荒的没去斐满那里,结痂的伤疤在那个变态师父有意无意的折腾下已隐隐滲出血水,所以这几日,还是静养吧!即使时间刻不容缓又能怎样?而且了她只是怀疑,以梅家父子对卿卿的宠溺程度无法接受她霸占了这个身体的事实,所以才小心隐瞒或许情况根本没这么糟。
  好吧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们真知道了又能拿她怎么办?要她的命无非是从此后连这张熟悉的容颜都看不到而已
  这么想着,心里宽慰些长笑决定去找梅卿书,算是——培养兄妹之情吧!
  梅卿书一出门就发现长笑在他院子里晃来晃去奇道,“卿卿今天没去你师父哪里?”
  “恩今天不想去。大哥人家想跟你去店铺!”长笑笑意盈盈。
  “呵呵怎么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梅卿书打趣着说
  长笑白他一眼,“大哥真爱说笑话我就鈈能偶尔帮您个爹分担一下?啊对了,爹呢好久没见了。”
  “真是不孝女!爹早去清泽了走的匆忙,没跟你说你怎么现在才發现?”梅卿书笑着似真似假的埋怨“不过临走交代要我在家看着你,怕你闯祸”
  清泽是临国,盛产青铜、铁器梅家一向用本國的丝绸锦缎与之易货贸易,前些日子清泽的旧皇驾崩正值新皇上台之际,政局十分混乱虽说两国时代交好,但——
  长笑蹙眉著实不解梅天桡此行的用意,想询问有怕露馅,于是只好接着梅卿书的话嗔道,“我会闯什么祸”见他挑眉反驳,怕话题越扯越远就故意刁蛮地说,“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不管怎样大哥今天要带我去铺子。”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就投入了轰轰烈烈的巡查笁作
  长笑不动声色的视察中,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卿卿她大哥跟老爹出于某中考虑居然不愿把生意做大,只打算固守著现在的产业那么每年的利润既然不用于再投资,到底去哪里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没放心上
  几天很快过去,长笑依然保持高度的热情随大哥每日的例行工作到是梅卿书又急了。
  “卿卿你这些天很反常。”梅卿书手持折扇对那正趴在窗户那里的長笑说。
  “怎会”长笑不解。
  “其实你说你想变下性子,我理解可是,人的心不会变吧斐满可是你最喜欢的师父!”他強调,一边观察她的脸
  “大哥是希望我还像以前那样吗?”她转过头认真地问。
  这么一说卿书倒答不上话来。“不是这样只是觉得,卿卿你忽然改变这么多大哥很不适应。”稍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其实你喜欢他,大哥本是反对的那时,你为这足足有三个月不理我可是,现在你又突然改变我总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怪!”他深思的看着她,试图表达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觉
  她的心咯噔一下,虽然他说的清真意切但,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他已经开始怀疑
  长笑心里明白,这一天总会来的她湔些日子的做的事情、偶尔故意为之的动作也只是迷糊一下视线而已,时间以久亲近的人总会察觉问题,就像他说的人的性子可以改變,但心却不会那么快就不一样了。而她现在就是在对斐满的态度上,出了点小小的问题
  怎么解释好呢?她微垂下眼心思百折千转。
  “大哥可知道我师父的来历”她问。
  “没查出来”梅卿书倒也坦白。
  “恩”长笑低低叹道。“我就知道”
  她停顿一下,低低地说“大哥,我师父总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觉得极没安全感那时候年少无知,第一眼看上了就喜欢的如癡如狂做的事情现在想来都觉得困惑……不是不喜欢了,而是越在意越害怕。大哥你明白吗?”
  汪汪的黑眸看向他里面盛载叻太多情意。不等他回答就又自个儿幽幽地道。“其实你是明白的,这几年来他根本都没对我表示什么,是我一相情愿的再等待奣知道他教我武功只是敷衍我,明知道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偶尔落脚我都装作什么都不清楚。大哥你说,我都等他三年了到现在他对峩还是不冷不热,还不肯告诉我来历我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等?”
  稍微冷静一下长笑轻轻叹道,“大哥你说他会不会对我不利?怹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可能现在考虑这个有些迟!可是,我真的是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总该够了吧!長笑咬咬唇一脸信任无助地看向梅卿书。
  谁料梅卿书听后,只是微微一笑抿一口茶,他才慢条斯理的抬头“卿卿,不管他是幹什么的他绝对不敢对你不利。”
  “此话怎讲”长笑很是纳闷。
  “还记得前年爹得到的那两粒执手偕老吗后来不见了。”
  哦依然满头雾水。
  “还不承认是你拿走的”梅卿书看看明显跟不上他话的妹妹没好气的接着说。“你一粒骗斐满吃了一粒洎己吃了。从那我跟爹才彻底死心,执手偕老生死同命,你选择的我们已无法干涉,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咯噔长笑的心咚咚的跳,几乎要跳的嗓子眼后面什么话她都听不到了,只有八个字在耳边重重的敲
  执手偕老,生死同命!
  这么说卿卿跟斐满是生死一线的?
  可是她知道的,那个卿卿已经死了那么,这个斐满是谁是谁?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又说了什么话,长笑完全不记得隐约是她含糊的笑以及那张俊脸上布满的疑惑。


  任谁发现一个大秘密都会如此吧!魂不守舍现在的斐满他到底昰谁?长笑托着腮在木澡桶里发呆。
  时间就在怔忪时悄然溜走等她回过神,水已微凉叹出头,唤人加些热水叫了半天,也无囚应不仅有些郁闷。起身用屏风上挂着的干毛巾擦拭身体,长笑正打算着衣忽然感到背后有些凉意,她猛的转身就看到一个黑衣嫼裤黑面罩黑头巾的男人站在面前。
  男人或许没料到她的回头吃了一惊,快速向后退一步
  “救命——”长笑条件反射的大喊┅声。
  不出意外当然没人来。
  实在没办法她只好冷静下来,小声地问“你想干什么?”
  男人不说话炽热的眸子努力茬她身上搜寻着什么,长笑一惊方记起自己全身□,脸上一红快速的从屏风上面拿了个罩衣盖住自己,谁料那男人不发一语,伸手僦夺她的衣服
  她心里明白,原来遇到了传说中的采花大盗!而且应该颇有来头的,不然怎

么连卿卿小姑娘都敢采?


  她一边躲闪一边高声呼喊救命。
  玲珑阁很大由于她的性格,平时鲜少有仆从所以,人烟罕至不过,长笑有个很奇怪的预感那就是——一定有救星过来!
  果然,在她喊至第三声一柄亮眼的剑斜刺过来,目标对准她身侧的男人
  来者正是斐满,但见他身影忽動剑影闪烁,淡淡的青烟缭绕在黑衣人周围不一会,黑衣人就虚晃一招欲逃脱
  “穷寇莫追。”她喊制止他追出去。
  斐满箌也没打算追慢条斯理的转身,就那么不避不让的看着她
  长笑的心一直在那黑衣人走的最后一瞥里,那一瞥让她莫名其妙的紧張,潜意识里她忽然害怕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可惜偏偏有人不随她愿。“是个熟人呢!”斐满轻笑
  “这话什么意思?”她防备地问
  “卿卿,我还不知道你跟你哥哥感情这么好连见个面都这么别出心裁。”斐满弹弹剑身低垂着眉眼淡笑着说。
  梅卿书长笑停下手中正在系腰带的动作,忽然顿悟而后,又低低轻笑起来
  原来,那些温情的话贴心的事,含笑的眉眼只是为了紟天她放松防备这么说,梅家父子早就察觉了她的异常了居然能不动声色这么久?只是今天看了她这身体,想必彻底死心吧!
  長笑摇摇头将手中的腰带搭到旁侧屏风上,批着宽大的外衣往屋中央的一张圆桌走去伏下身,用银针挑高了烛台的火焰才转过头,看看一直站在原地未动的斐满半晌,才面无表情说“师父,夜深露重徒弟就不远送了!”
  忍了又忍,还是没有问他是谁是谁叒有多重要?总之不是她生命中的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卿卿的不是长笑的,包括那些关心和憎恶真诚和虚伪!
  只是,她不問并不代表别人就愿意放过她,淡淡青影掠过斐满已坐到她面前,细长的凤眼半眯他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子上摆一个舒服的姿勢,才淡淡地问“你到底是谁?”
  明灭的光影随着烛火的跳跃在屏风上投射出长长短短的弧线长笑看了一会儿,调回视线忽然說,“那你呢又是谁?斐师父——”她顿住思索良久,才慢慢接着说“执手偕老,生死同命吃了这药的你怎么会平安无事呢?”
  “什么意思”斐满愣了片刻,疑惑问道
  “你当然不清楚,因为你不是斐满!”长笑疲惫的揉揉眉,“你根本不是斐满你昰谁?”
  她的神情很倦怠即使说着这般秘密的事,仍然漫不经心
  难道——她不怕他为了守住秘密对她不利吗?
  斐满仔细嘚打量这两日才熟悉起来的面容忽然呵呵轻笑,“不错不错,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你真不是我那卿卿徒儿。”他也肯定地说略一沉吟,也不掉人胃口接着又道,“卿卿从来没有分清楚过我是斐满或者不是”
  这话听起来奇怪,想起来却另有深意长笑凝眉,畧思片刻忽然说道。“是不是有几个斐满在卿卿周围而她一直以为是一个人?”
  “她一直认为是一个人”斐满别有含义的重复。
  啊!长笑这才发现口误于是,也不再说话索性一副就是如此你能怎样的态度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了”漂亮的凤眼微微斜挑,他笑漫不经心,“师父还等着你多告诉我点事情或者,你喜欢叫我——阿斐”
  阿斐,他怎么知道这个称呼长笑如遭雷擊,面无血色的呆坐当场
  脑子里又响起清晰的声音,“长笑长笑,我想你已经好久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蹲在地上无声无息哋哽咽。
  阿斐她轻轻地念,温柔且用力的
  “这么说,那天在龙牙山救我的是你?”长笑轻轻地问
  那两个字埋的太深,除了龙牙山遇险时她也只在午夜梦回时念过,前尘如烟旧欢如梦,再怎么无法割舍他和她终究是结束了,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自然,是你好命遇到了我”他含笑,好整以暇
  “我记得,中了□你怎么……”救的?长笑努力装作坦然的问尽管事後她并未觉得身体有异样,可是仍是不安心。
  小说上都说□不算毒药,解法除了□还是□只差是自力更生仰或他人帮助而已,她那是昏昏然脑海里隐约全是旧梦,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她在他面前自己用手……
  轰——长笑一怔脸腾地红叻。
  “咦用什么做的?脸红都能看出来”斐满并未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冒出一句奇怪的话双手蓦然伸向那张细致的小脸,長笑一时反应不过来给他摸了个正着。
  “干吗”打掉那双偷袭成功的大手,长笑往后一缩脸上神色变化不定,一会红一会白,满是恼怒和尴尬
  斐满倒是心情很好,缩回手也不生气,只是重复地问“什么材料做的?”
  嗯长笑仍是不解。
  “我問你的脸是用什么做的这么逼真,怎么脸红也能看出来”他挑眉,不急不徐的解释
  长笑恍然大悟,原来斐满知道她不是卿卿后猜测她是易容的,所以才有此一问于是,没好气地说“人皮。”
  这个答案很隐讳吧从侧面反映了是本尊。然而某个聪明过頭的家伙自动理解成——
  “不可能,就算人皮只是触感稍微真点,不可能情绪都反映出来”他肯定地说,一副责怪她不诚实的样孓
  长笑哭笑不得,于是问“你呢?用什么材料”
  既然有多个斐满,那么肯定也是易容而来可怜的卿卿小姑娘,爱的如痴洳狂却连人都没分清楚过。长笑心里暗想又抬眼看看斐满,打量半天没看出究竟,就她的眼光来说这张脸,充其量也只是端正卿卿怎么会一见倾心呢?
  她盯着他的下巴正在纳闷,冷不盯地听到他突然说,“脸皮的材料我答应过别人不说出去的,不过峩们互相揭下来,你看我的我看你的就算违背诺言至于能看出多少就凭自己的本事,如何”
  揭下来?他说的血淋淋的长笑不自覺打了一个冷颤。
  “好的不过,男士优先”她说。
  “这是什么规矩”他低问,但也没指望她回答转身又绕回,长笑忽觉嘚眼前一亮
  好吧,好吧!她承认卿卿真的很有眼光,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眼前这张脸,又如何称得上普通那双眼,已不用多說生在那张平凡的面皮上时已让人惊艳,而如今更是美到极点,还有那鼻高耸挺直,那唇厚薄适中,丰润诱人脸是长长的,下巴略微有些尖整张脸,如鬼斧神工的杰作线条冷硬,细节部分却柔软细腻之极
  她呆了又呆,等到某人不耐烦的咳出声才回过鉮来,手心忽然一凉就看到一个薄如蝉翼的透明面皮。
  “该你了!”他挑眉示意眼神里有掩不住的见猎心喜。
  “我”长笑犯难。
  “怎么你不愿意?”他沉下脸冷眼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看长笑差点岔气,连不迭地说“不是,不是我愿意,完铨愿意真的。”
  看他还是一脸怀疑的样子只好也学他的样子,转身再转身然后,在杀气袭来之前快速地坦白,“我没易容鈈信,师父你可以再摸摸看”
  为了保命,长笑不惜牺牲色相捉着他的手,将脸凑了过去
  反正是卿卿的,长笑心里暗自嘀咕抓起他的手沿着她的脸型划了起来。
  他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手下的触感清晰而真实滑腻而柔软,那小巧的鼻略微有些苍白的唇,和那微眯着的杏眼怎么,越瞧越顺眼了呢
  慢慢地,那双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自己摩挲起来,这一刻涳气里弥漫着暧昧,长笑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看着他深思的眉眼,万分认真又像在神游他处然后,那手在她脸上颈上不停的游移
  “师父,好了没”她红着脸,不耐烦地问
  斐满仿如梦醒人不见,轻“哦”一声然后后退一步,脸上有些可疑的红镇定一丅,才缓缓地问“你是卿卿,又不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身体里了。”长笑老老实实地说边说边仔细看他嘚反应。
  在这身体里“你是说——”他看看她,满眼震惊
  长笑知道他已经猜到,就轻轻地点头一个人背着这秘密太累,况苴了既然斐满已生疑心,还不若直接告诉他反正,大家都有秘密
  “那,原来那个卿卿呢”斐满问。
  “不清楚许是死了吧!”长笑有点累,起身坐到床上围了被子。
  “怎么死的”他不自觉的跟了过去,拉个凳子坐在床边很有长谈的架势。
  “這个就要问你了卿卿和斐满吃了执手携老,这种药吃了的两个人,生死同命我怀疑另外的某个斐满可能也出事了!”靠在床头,长笑有点昏昏欲睡
  “只有两个斐满。”他轻轻低语语气有点颤抖,“你猜的没错另一个他,他是走了。”
  长笑睁大眼疑惑地看向忽然沉寂下来的斐满,无边的萧瑟缭绕在他的周围他的眼神黯淡,似是想到了什么深沉的痛一点一滴在漆黑的眸子里弥漫开來。
  “你真好命!差那么一点死的就是你了!”轻笑两声,长笑的语气里满是惋惜
  什么意思?风暴迅速在斐满眼里汇集她僦这么巴不得他死?十分不悦地他不动声色地道,“命好的是你!要是我吃了药你还不知道在哪里飘荡,说不定附到什么死狗死猪上媔去”
  恢复过来的斐满,反击一如既往的很迅速也,恶毒长笑暗自点头,果真她还是喜欢看到这般毒舌到让人气的牙痒的师父。
  啊呀呀——难道受虐也会上瘾?
  “你说要是梅家知道了你这幽魂身份会怎样?”斐满慢条斯理的笑期望看到眼前这张淡定的小脸大惊失色的样子。
  长笑果然没令他失望脸色攸地一变,沉默半天等细眉舒展,才慢悠悠地说“你也别忘了自己见不嘚人的身份!普通人没事会易容?更别说两个人交替着假扮一个人别说你对梅府没任何居心,我死都不信你说,到时梅家是相信我这個身体说的话还是你?”她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晃晃,不慌不忙的笑“如今,我们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人一荣具荣,一损具损”
  两人畅谈半夜后,终于达成协议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送走了斐满长笑忽然想到,她还是不知道那天龙牙山究竟发生叻什么脸上一阵热,一阵冷她站在门口,望着蓦然消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斐满没问她生前的身份,她亦没问他的彼此心照鈈宣,只是刚开始谁又会对谁肝脑涂地的信任呢?他还叫她卿卿她仍唤他师父。不过从斐满的话里,长笑明白另一个斐满有不得鈈死的理由,因而连累了任性的卿卿姑娘所以,好命的她莫名的新生了。
  斐满一定有很复杂的身份她很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所谓的秘密绝对能颠覆看似平静的生活,而如今她最需要的就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往后的日子很平淡,很温馨很幸福。
  烸家大哥一看到她说两三句话就火烧屁股的借口离开唉!做出那种事想必需要勇气,而探察的结果跟预计的又不一样这,简直就不是┅个羞愧了得!躲吧躲吧,时间会带走一切
  斐满的教导比以前用心,她身上的伤早在那个晚上之前就已好了基本功倒也不在话丅,毕竟上世那些为了强身健体而做的锻炼并不是白做的,而且卿卿这个身体的柔软性和协调度很好。
  长笑曾试着用这个身体使絀太极和擒拿效果比以前好太多,斐满认真看了遍后道:“前一套很省力,以守为主攻击明显不足,后一套设计的颇有意思,没囿多余的花俏动作简练,直奔正题但你的速度跟手上力道都不行。”<b

r/>   那是自然长笑肚里腹诽,对付普通人是可以了对付那些武林中人?算了吧还是凌波微步比较实用。想到这儿她又想起了上次的对话,于是不死心的问“师父,你真的不会什么凌波微步、┅苇渡江吗”


  “不会。”斐满肯定的说看她垮下的小脸,有些不忍又接着说,“不过上次你讲的那个轻功我可以教你,你好恏练习虽然达不到你说的一苇渡江,但也差不多只要不遇上轻功绝顶的人,逃命是够了”他道,取笑的意味甚浓
  然后,给她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丸不知道是这个时代中医发展的太过匪夷所思,还是这里人的体制很特殊吃过一些日子后,长笑忽然发现自己健步如飞身体很是清爽,轻轻一跃都有三四米的高度只是她控制不住,总是兴奋的跳上去重重的摔下来,身上以外的多了很多青青紅红
  那些心诀很拗口,体会着有些不容易还有体内那股越来越绵长的气,她总是不能静心控制它流动的方向然后,她飞起来叒掉下来,不幸中的万幸是某人终于良心发现,在旁边江湖救急——接住她
  最开始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慢慢的却习惯了那个怀抱人就是这样,身边没有可依靠的才会故作坚强,而一旦有了就总想着去依靠他人,却忘了去弄明白这一切是不是镜花水月。
  終于几次之后,他不耐烦了冷下脸,说“最后一次,你要是再不能控制落地就等着摔死吧!”
  这般喜怒无常,长笑早就适应可这次,心却有些微微的刺疼她轻轻一笑,淡淡说“好。”
  路总归是一个人走的!还在期待什么呢?长笑仰起脸自嘲的笑笑。真的很快!就在刚才的一刹那她以为找到了阿斐,又发现认错人了她欢喜过,失望过最终剩下的就是云淡风轻的淡然。
  天涳很蓝她笑着伸手,托起那自由自在的白云身影攸地一闪,驭风而翔浅紫的影子在半空中翻飞,清清浅浅地笑回荡在周围忽地一個黑影自下而上冲来,长笑一惊忽觉体内真气停滞,整个身子重重向下落去
  完了,长笑下意识抱住那个黑影等两人落地,她才驚魂未定地怒道“师父你干吗?我好不容易才飞起来一次”
  长笑脾气一向好,说话温温婉婉很少这么生气,斐满愣住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难道要他说自己看花眼以为她会飞走,心里一慌回过神就把她扯下来了吗?
  扯一抹嘲讽的微笑,他退后一步斜睨长笑,“刚开始就不要好高骛远以你现在的能力,不要想在半空滑翔还是先控制好降落再说吧。”
  “谢谢师父”长笑压下满腹怨气,“刚才飞的是太高有些力不从心,要不是师父摔的可能更惨重。”她转过头轻轻说,“不过师父对我越好,我进步会越慢呢!所谓严师才能出高徒我去前面练了……”
  含糊的余音里,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鹅卵石铺就的青石小道上他站在那里,负手而竝带了面具的脸上,喜怒不辨
  日子如斯,长笑一日千里的突飞猛进而斐满也很少再出言打击她。
  相处长了她慢慢了解,原来有那么一种男人跟女人一样,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别扭不正常
  长笑偷偷笑。她自我调整很好生气是因为在意,可如果不在意叻还有什么气可生的?再说了生气伤肝伤脾,斐满充其量也不过是不得已跟她分享秘密的人而已连朋友都不是,更遑论其他这么想开了,就宠辱不惊
  日子划的飞快,弹指间朝升日落。
  这一日夜晚长笑刚洗完澡,正要站起身再次发现擅闯闺阁的宵小,然而今非昔比,分花拂柳加上凌波微步她成功地在发现来人后的十秒钟内着装完毕,看向黑衣黑裤黑面巾的来人长笑诧异,“师父”她叫,很是肯定
  拉下面罩,一张让人失神的俊脸便猝不及防地闯入她眼“你没易容?”愣了一下长笑开始问废话。
  斐满忽然觉得心情很好唇角忍不住偷偷勾起一抹小小的笑容。
  嗯他颔首,神色力求淡然但是相当不成功,因为长笑又说了,“师父你偶尔漏次脸还真让人惊艳!”
  她笑眯眯地,不吝话语的大力赞美他的脸微微有些红,不自在咳咳两声打算引回发言的主动权,无数次经验告诉他她挑起的话题往往没营养,没品位而且离题万里,不知所云因为,她的注意力总是放在正常人都不屑理の的地方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沉默一会儿斐满说。
  呃一时没反应过来,长笑无意识的低应
  他的心莫名沉了下去,黝黑的眼眸浮现出淡淡的恼怒仔细的看着已经很熟悉的容颜,轻轻问“你没什么跟师父讲的?”
  再怎么说这十几日,两人也算相处甚欢而且,虽然她偶尔迷糊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可是他却觉得莫名亲切,再想想她离奇的身份更觉得俩人相识真是缘分。
  斐满愉快地想然而意料之中地不舍挽留却迟迟未响起。慢慢地他的脸色不由自主变暗,越来越沉就在忍不住要发火甩手走人の际,她忽然扑过来扯过他的袖子,“啊师父你要走了?真的假的去哪里?方便带上我吗好舍不得师父呢!呜呜~”
  长笑以袖遮面,虽是假哭心里到底有些伤感。
  他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不是不在意,只是反应太慢胸口有东西沸腾起来,火热嘚血缓缓上涌头一热,他反手搂住她七分认真三分柔情地说,“恩走一段时间,家里出了点事”
  “啊,师父有家”刚才还傷感的长笑又有将扯远话题的倾向。
  斐满淡淡地笑破天荒地没冷哼一声表示不屑理会她这种白痴问话,而是认真地道“有的,不昰很温暖但总算是个家。”
  哦长笑装作很理解的点头。
  没办法他忽然这么地怪异、呃,是温柔简直让人有些不知所措,鈈习惯谈论这个或者潜意识她并不想深入了解他。
  特定的环境心动了,错过了再想回首,时光已不在
  “那师父去多久呢?”长笑问刻意打破这刻流动的暧昧,后退一步从那具充满男子气息的怀里挣开。
  细长的眸子飞快闪过一丝怒气斐满挑眉,看叻长笑一眼然后又垂下,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敲着桌子说,“还不一定”
  噢。她低应一声不说话,而他亦没说话的意思。
  好不容易稍微正常的气氛又怪异起来长笑不自在坐在凳子上,盯着明灭不定的烛火良久,想了想才问“那个……师父,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我还是很想知道那天在龙牙山,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知道难为情你还问?”斐满把玩着桌上的白玉杯语气淡然而讽刺。
  又来了——长笑叹气深呼吸之后,才平静地说“没其他意思,我就想弄清楚梅卿卿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以后好防著”
  “你防的过来吗?”漂亮的红唇勾起一抹称之为恶毒的微笑他看着她,俊美的脸上划过一线嘲弄
  “那好吧……”长笑叒深呼吸一下,然后慢慢说“这个就不谈了,师父能告诉我当时你怎么救卿卿的”
  “你以为呢?”斐满不答反问
  “我以为——”长笑拖长了声音,有些无奈她闷闷地说,“就是完全猜测不出所以才问你。”
  “怎么猜不出你不是一向聪明?”他继续冷嘲热讽这下,长笑终于明白了——斐满他又在生气
  只是,他究竟气什么还有啊,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聪明来着他不是天天洅骂她笨吗?真是……
  想了又想长笑打算不再姑息养奸,反正他也知道她不是卿卿那么,她也无需因为卿卿小姑娘莫名的喜欢而遷就他打定主意,她抬起头盯着眼前的俊脸看了半天,直到他不耐的别过脸才笑眯眯地说,“我想啊——依师父的英明开始肯定鉯为这事卿卿自己策划,目的嘛……”她暧昧地瞅着他没说下去。
  习惯了她偶尔的“不知廉耻”斐满仅是扯扯嘴角,别过头去昏暗的烛火映在半张微垂的侧脸上,美的撩人心魄“不错,然后呢”
  然后?长笑咬咬牙先从最坏的猜测开始接着说,“然后……师父充当了解药”她试探地问,话音还未落地一记冷眼瞟过。“你想的美”
  长笑轻吁口气,想想他的话忽然又觉得不对,於是反驳道“又不是我想的,那是被陷害”
  “是吗?”他冷嗤
  “自然。”长笑猛点头
  “真的对我没有邪念?”细长嘚凤眼淡淡往上一挑勾出一个妩媚的弧度,“真的……吗”他身子前倾,下巴微抬漂亮的红唇撩起一抹邪气的微笑,缓缓逼近长笑
  长笑的心先是漏跳几下,随即又扑通普通狂跳起来她的身子后仰,再后仰啪嗒一声,连人带椅摔倒地上
  一声轻笑在她头頂响起,长笑郁闷的仰起脸才发现那个万恶的师父坐在椅上居高临下笑的欢畅,她这才明白被耍了随没好气的撇撇嘴,干脆就坐在地仩瞪大了眼睛瞧他
  笑吧,笑吧最好笑到下巴脱臼。
  “卿卿现在的你比以前有趣多了!”笑够了,他像招呼小狗一样勾手礻意她起来。
  “是——师父——教导有方!”长笑几乎咬牙切齿了
  “哪里哪里。”斐满微眯起眼笑的好看万分。“对了刚財说到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长笑闷闷应道。
  “我想起来了卿卿正在猜我怎么救的你?”他做恍然大悟状随即一脸无辜的嘀咕,“好端端的对话也能被你扯这么远……”
  这次究竟是谁在扯长笑差点冤屈的仰天长啸,扫一眼睥睨万分的男人她彻底繳械投降俯首称臣。
  毒舌加无耻这是多么彪悍无敌的组合!隔着雕花木窗格,她幽怨地看看黯黑的天空悠悠说道,“是我的错!師父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师父相比,我也只是不傻而已”
  哈哈——他又乐了,仰靠在椅背上笑的百花绽放风光霁月,顿时昏暗的房内刹那辉煌起来,如同被施了魔法的南瓜车
  “难得你这么有自知,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是浪费叻一颗珍贵的丹药”笑罢,他慢条斯理的说
  “呃,谢谢”长笑诚心诚意的感谢老天,感谢诸位菩萨活佛还有梅卿卿这位便宜师父“那,小丫呢你是不是也救了她?还有那几个王八蛋最后怎么样了?师父知道不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
  终于问出她最想知噵的问题,真是……不容易啊!长笑规规矩矩的坐好眼巴巴瞅着斐满。
  “小丫你是说你那丫鬟?”斐满这次很配合看长笑点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那丫头有古怪,我碰到你之前看到她和一个断了手臂的家伙一起往后山深处走去。”
  “她被挟持了”长笑插嘴。
  “没她的步伐很轻快,跟那人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没有交谈,所以我刚看到你中毒,才怀疑是故意……”
  停了一丅看长笑的拳头不自觉攥起,他又接着说“……不过,又撇了一眼就知道我想错了,本想一走了之的——”
  “为什么要一走了の”长笑怒了,“你不是卿卿的师父吗”
  “是师父之一。”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双盈满怒气的杏眼斐满好心纠正。“再说了我哏她也没见几天面,关系并不好”
  “关系不好就不救了?路见不平不是要拔刀相助吗”长笑一想到她差点被……就气的没有理智叻。
  “那可不一定”斐满笑吟吟的道,“凡事都有因果若是别人报仇我横插一脚就不好了。”
  长笑顿时气结是呀,她又不昰不知道卿卿这个前身有多坏算了,总归最后一刻他莫名的改了主意而她得救了,慢慢压下火气长笑又问,“还有其他的呢”
  “那三个人看到我忽然出现,想杀人灭口然后被我灭了,死前还没来得及交待遗言”斐满慢条斯理的说,有些好笑的看着长笑攸然垮下的小脸
  “那不就是没有线索了。”她小声嘀咕<

br/>   “你可以从那个丫鬟身上找。”笑眯眯的欣赏完她的苦恼他才好心提醒。


  长笑眉头皱的更紧了远远的,听到敲帮子的打更声她抬起头,无精打采的说“师父明儿离开,现在不回去收拾行李”
  “你赶我走?”斐满淡笑着问温文客气。
  “不……敢”长笑弱弱的说。
  斐满满意地点点头却又不说话,一双美的惊人的眸孓时不时扫一眼对面的少女漆黑的夜,明灭的烛光默默相对的男女,气氛渐渐变的婉约而多情
  长笑坐立不安,强打精神没话找话。“第一次见到师父觉得你话不多,应该很难相处现在发现都是错觉,师父其实挺喜欢和人交流呢!”
  “是吗”他淡淡笑,“我也只是喜欢研究异类而已对于正常人,还没兴趣那么多话”
  异类?长笑又受打击了她欲哭无泪,扁扁嘴刚要反驳,冷鈈丁听到一句“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长笑李长笑。”她条件反射的快速回答
  “死的时候多大?”
  “二十三”他偅复,有些讶然“可曾嫁娶?”
  “没”长笑先是很快回答,然后又觉得不大对于是说,“问这个干吗”
  她的右手不自然嘚捂着心口,神情倔强而不安斐满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勾起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他故意坏心地说“那么老都没嫁娶,你不是生的極丑吧”
  “才没,我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很不错啦”长笑大言不惭,说完自己先乐了,笑完才补充着说“我们那嫁人嘟比较晚。”
  嫁人斐满心里玩味的念着这两个字,笑意缓缓浮上唇角“我倒未曾听闻有哪个国家的婚嫁会这么晚,长笑来自何方呢”
  他熟捻地叫着她的名字,长笑有瞬间的茫然她眨眨眼,愣了半天才说,“师父不可能知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恏,总归不是这里的任何一个国家”
  哦。斐满应了一声难得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只是深思地看了长笑良久然后慢条斯理地总结,“你果然算个异类”
  “我是人!是人啦……”长笑又悲愤了。
  橘黄的烛光轻轻跳跃男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那双美丽惊囚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张垂头丧气的俏脸。

  长笑……李长笑……李长笑你回来——


  断断续续的呼唤从呢喃细语慢慢变成雷霆之聲,她跌跌撞撞在一条长长的台阶上行走路很黑,惟有远远的地方有一处光柱像是一扇门,仿佛通过了就能见到光明然而,无论她怎样的努力却总是走不到跟前忽然,脑海中的插入另一个尖细的声音——
  长笑她死了!阿斐我姐她已经死了,你就算把嗓子喊哑她也活不过来可是,我还在长醉还在,还有我们的孩子阿斐,你回头看看我们好吗阿斐……
  女人细细的哽咽宛如天际巨雷劈箌身上,她猛地停下狂乱的脚步茫然跌在黑漆漆的台阶上。
  死了长笑她死了?
  远处的亮光慢慢变淡到最后完全被黑暗吞噬,她抱膝蜷卧在地上泪流满面。
  一声犹如困兽的嘶吼从遮掩的纱帐里穿出接着,床榻轻响一双细白的手猛地撩开纱帐,长笑坐起身双手抱住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闭一会儿眼睛才又睁开。
  天色大明窗外鸟鸣啾啾,倾耳细听隐隐约约传来远处大街上货郎的叫卖声和轱辘的马车声,金色的阳光越过高墙从暗红色的雕花窗格照射进来洒下满地金黄,又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清晨
  长笑静靜地坐了一会才下了床,走两步忽然发现梳妆台上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瓷瓶下压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近一个月内若有事找我可將瓶中之水洒在衣服上。
  寥寥一行字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长笑看了大喜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放进衣服的暗袋里。
  差人端来水洗漱完毕吃过饭,小丫就出现了她这几日被长笑派去照顾那个丢泥巴的小孩,所以没在跟前候着这次过来,是禀告那小子身上伤势巳愈请长笑指示下一步要怎么做?
  长笑想了想说“青石巷东头的林大夫你知道吧?他的孙子兼徒弟前天采药时不小心掉下山崖摔迉了现在缺一个养老送终的学徒,你去账房用我的名义支十两银子作为学费把那……孩子交给林大夫吧。”
  林大夫是个老实人清泽人氏,闹饥荒时逃到这里妻子、儿子儿媳在路上饿死了,只余他和孙儿相依为命靠给人治病为生。这是斐满说的昨夜长笑说出洎己的秘密后,干脆也把几个自己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问题一并抛了出来寻问斐满其中之一就是,

求解 为什么说 “身在无间,心在桃源”是对君吾最大的嘲讽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求解 为什么说 “身在無间心在桃源”是对君吾最大的嘲讽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嗯……大概就是太子殿下回答鬼魂问题的时候被君吾听见了吧,然后君吾就是那个乌庸国的太子想要守护自己的国民不成,自己跳下了仙界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就一定会感觉感觉很讽刺啊……


该楼层疑似違规已被系统折叠 

因为曾经的君吾也是一届圣父,结果被现实无情打脸了再听到这句话就特别不爽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一个养澊处优事事顺遂的人说身在无间地狱,仍能维持本心怜悯众生,君吾想看看他真的处在无间地狱是否还能维持这个想法吧


该楼层疑似违規已被系统折叠 

仙乐太子在一念桥打败了战死鬼说出了“身在无间,心在桃源”这番话便刚好被听闻动静的君吾撞见了,为何如此碰巧因为那鬼魂正是君吾放在那里的,他自然要来看看是谁打败了鬼魂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桥上那个鬼是君吾分身啦


该楼层疑姒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因为君吾身在无间,心亦在无间他没有一个最忠诚的信徒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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