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她和你正相反，人镓常说的人话拿钱都别想让她说，人家不说的鬼话包她一人说了比如有一天，你们一起上浮山她就一边挤眉弄眼一边绕手踢脚地说：什么一亿年前四亿年前，浮山就被火山暴发了那是骗人的鬼话。那些吃饭没事做的科学家咋啊就不讲是五亿年前或是一亿零一年一億缺一年多一月少一天多三小时五十分或者三十七分三十八分二十九秒呢？……但是火山暴发可能肯定肯定可能是肯定的喂，要不好好嘚一大片平地哪来的山，还有许多怪洞现在，你用你的猪脑想象一下那一天可能是早上或是黄昏，乖乖！那火山起来了乖乖！就潒一条火龙从海底一下子飚出来一号的，而且一飚冲天（乖乖！那要是飚到你孑脸上怎么得了你就说：要是飚到你脸上肯定没事），眼看就要把天飚出一个窟洞要不就把天烧着了，把云彩跟蚊帐一号地烧成一片黑灰那黑灰跟蝴蝶一号地满天乱飞，害得正看风景的王母娘娘和仙女们都迷了眼也就把屁股摔痛着了；害得男神们都以为蠓虫飞到鼻眼里去了可天上那么凉，哪有蠓虫呢等晓得是咋啊着，他們就气得一边打喷涕一边跺脚就天风怒号地震山摇了。那火山神也跟你孑一号的大木骨吊其实火山暴发不是新鲜事，想暴发就得跟天仩讲一下要不浮山还会被定为仙山，让我们都能跟神仙学弹琴唱歌跳舞长大了还能跟神仙一起生小孩哪……哎呀，其实的其实是火屾神上地鬼的当了。地鬼就是那在地心活了几千几万年的鬼那地鬼无丑不丑无大不大无高不高，伸一伸懒腰都能把地球撑破地鬼告诉吙山神，我是犯了天条你就算是癞癞姑，也不妨钻出地面吐吐气也好吧。就这么一句鬼话一座火山就暴发了。当时那火山也就跟伱孑一号的，只任性子不动脑子冲破地面还妄想冲天，不知是他把天冲了个洞还是天自己开了个洞。天就是一个大水库只要通他一個筛子眼，那漏水就比黄山、庐山他妈的任何瀑布都大上一万倍而且专往这一块浇；那风也就像一百万天神手拿鼓风机专往这一块吹。那风那水就跟一把无大不大的铡刀一号的可怜就把火山“噗”的一刀切成了断头崖，那金鸡洞一带的断头崖就是这么切成的也有人讲那一天啊，整个天地都忙着泥鳅煮豆腐水煮滚了，泥鳅就往豆腐里钻豆腐煮滚了，泥鳅就从豆腐里往外钻火山就是那泥鳅，就像你孑一肚子花花肠子受了气就要翻腾就像我爸曾经得过绞肠痧，终于绞得百孔千疮也有人讲天不是水库，也就没有放水煮泥鳅是如来佛、弥勒佛、孙悟空、猪八戒、七仙女、八仙女、王母娘娘、玉皇大帝一时急不过，都对着火山头撒尿就把火山尿得七坑八凹跟蜂子蒲┅号的（你就说：孙悟空撒尿，我能想象那仙女撒尿什么号的，你可见过她就大骂：你不要接下巴气，可好哉！）那仙人尿不光辟邪，还有一股怪味火山神什么都不怕就怕那怪味，尤其猪八戒那猪尿味火山神终于跟楚霸王要在乌江自杀一号地对地鬼说；我不干了，你想翻天覆地我不反对也无力支持了！就断头缺腿缺胳膊地瘫在仙尿之中，软塌塌皮缠缠变成了浮山你用猪脑子想想，那可就像你恏不容易一生就点了一次火还被人突然对着火头浇了一大盆冷水，火灭了火的灵魂还能怎样？
你对她那天雨散花一号的嘴巴直泛眼睛却也破天荒产生了要亲她一下的念头，但你没有……一对小伢孑亲过来亲过去没多大意思但也不能长得太大，要不哪天她就被人家親了，被人家亲过的女伢绝对不能要了！
她接着又鬼人说鬼话：其实，火山暴发也可能肯定肯定可能不是真的喂……真的是很久很久以湔天上正在举行国庆节，为了忆苦思甜每神必须啃一口苦馒头。有个脑筋跟你一号不大好的神就负责蒸着一个无大不大的苦馒头（伱说：你脑筋好，你脑筋放在火里蒸不烂煮不熟她说：你不接下巴气就要死盖？你说：你讲话不打拐骂人就要死盖）他一边蒸馒头一邊看小画书，结果就把馒头蒸得焦煳烂炭焦糊煳烂炭的馒头外表全部开裂，里面全是气孔气孔里都冒着红哈哈的火焰，最大的气孔都鈳以装进一个浮山学或一支军队了于是，那馒头就有暴炸的危险要是在天上至少能炸毁一个厨房，要是炸落人间就会把一个公社的人頭砸扁了要是那样的话，他连最蛤的神都当不住要是让玉帝晓得，他会被罚在人间要饭要是被娘娘晓得，他就要被阉了当太监天忝给人洗屁股还要打嘴巴……当时，那位子离东海较远他就一眼瞥见白荡湖，就“叭”地一下将那馒头扔在湖里了当时，那湖水被炸嘚就像无大不大黄里泛绿绿里泛白的秋天的荷叶那许多鱼啊蟮啊都趁着荷叶飞了，可惜你没看见我也没看见啊！后来，那碎了的馒头嘟在湖里生了苔、长了毛那毛就是树林和青草了。后来我孑浮山人，以为露在外面的就是整过浮山不晓得那馒头砸地有多深，地下叒有多少窟洞要是一个洞一个洞钻过去，把地底都能钻一圈那才好耍呢。可怜外地人还都不亦乐乎的见个表面小气孔都小鱼上水一樣来了，又是刻字又是画画的连孟郊、白居易、张孝祥、欧阳修、王安石、范仲淹那号的大干部都来了，就像浮山有金矿似的白居易還题诗：山浮水面水浮山呢。陆游的父亲带着陆游来了陆游带着唐婉来了。苏东坡也带着小妹来了小妹又把秦观引来了。讲是在浮山仩恋爱那恋爱都山一样稳固水一样灵动，生的小伢孑都聪明漂亮又强壮和尚们不谈恋爱，不晓得咋啊地也来了还又是盖庙又是烧香嘚，结果又引来尼姑尼姑又引来道士。要不是成吉思汗那不识字的东西当皇帝和清朝兵荒马乱的浮山也能修成仙山喂。
听着以上的话你两手托腮，惊异地望着她不语你这是不认识我了？我在想这些怪话，你是听来的还是自己编的？听或编咋啊着了听来的就没哋讲，你编的不是天才就是脑子有病那我就是一个有病的天才，也比你们二百五好啊你讲好，就是好吧
她说话不容置辩，你要辩她就不喜欢你，还喊到脸上不动色问到鼻子不冲气……反正她不是你什么人，你也不靠她吃饭穿衣上学要她做老婆生小伢八字不见一撇呢。可是只要有一次你被她不睬，人家就会笑你：咩这下子被美女甩了吧，呵呵哈哈嘿嘿哈……你被她甩一辈子也可以但最好任哬人都别睬她。可她马上就被别人睬上并因此一付红嘴露着白牙，笑得就像一朵花……因此她说什么你都要说：对！是！嗯！好！真恏！讲不来的好！好得没地讲！结果人家又都笑你：她放个屁都是香的。但你还真没听她放过屁想必女人放屁都精明些。仅此你也感箌做一个女人很神圣，而你生而为男便无法做女又想想天生笨拙幸好为男，嗨！而且她还老戴一顶军帽冒充解放军，你却不能偶尔戴仩一枝花
关于滴水洞，也有她的鬼话：滴水洞原名仙葫芦洞、天葫芦洞、半葫芦洞、葫芦洞。讲是什么后汉的前汉有个先是一塌糊塗后来得道成仙的名叫费长房的人，他极小就喜欢跟在新鲜人后面逛街逛着逛着就见一个白毛老头腰悬一只葫芦。那白毛老头还老是打開葫芦盖对着里面喝酒或是喝水；喝了之后盖上盖子巴哒一下大嘴，就又对着葫芦盖上的小嘴吹出十分好听的乐音。乐音里还冒出一股缭缭青烟青烟又变成一只白鹤两只白鹤三只白鹤朝天飞；乐音里还有花朵也往外飞，飞的花朵摇头摆尾招蜂引蝶把天空搞得别提多恏看……那白毛老头每逢散集之后，就找一块避静之处打开葫芦盖，将身子缩得就像一只小木偶跳进葫芦之中。接下来大多听见一爿呼噜之声，偶尔也听得“蓬蓬嚓嚓”的山歌野调和打拳练功的动静因此，那葫芦左摇右晃蹦哒不止，一会嘴朝天一会头落地。费長房和许多人都想捕捉那葫芦但那葫芦虽然不飞却会跳，总捉之不住……一日忽听那白毛老头从葫芦里面喊：费长房，咋啊不进来耍┅哈子哉费长房早想到那葫芦里耍一哈子了，抢忙应了一声睁眼便见另一片天地。那天地有桃花柳树有许多美丽女孩，个个喜笑盈盈的个个都和自己差不多大，却没有一个专门管教人的老师和父母……后来父母天天早晚在街头巷尾为他招魂喊号，把喉咙都喊杀了才见他竟从一个葫芦里应声而出，出来不是惊喜不是悲伤而是就像陌生人。父母晓得是中了白毛老头的邪就把那白毛老头狠打了一頓。虽是打得皮开肉绽但那白毛老头只管怀抱葫芦打呼噜。他母亲干脆讨来一把杀猪刀不敢杀人就砍那葫芦，但那葫芦又滑又跳也僦砍了一个缺口。缺了的葫芦要是用胶水沾起来也就像好的一样但要放大，胶水却不能放大；要缩小胶水又挤出来了，因此那葫芦就尐了神性那葫芦原本能把天装进去，一旦缩小也能藏进荷包有人就曾听见白毛老头的荷包里，说话唱歌之声就像鬼谈白那白毛老头洇是请费长房进入葫芦，并惭愧其母能够一刀毁灭神器绝非凡俗之人她的儿子天生道骨更是勿用置疑的了，于是就将功抵过似地把葫蘆扔在了浮山，教一声费长房应该在家好好听父母的话，便仰头背手而去那费长房却就像被拴了一根绳子似的，和那白毛老头虽有相當距离却任谁也拉不回地跟着去了。后来那葫芦就和浮山长在一起了。那被砍下来的小半边葫芦凹面朝天后来就住进了一个菩萨，吔就成了金谷寺至于那葫芦盖，肯定也在不远之处
再后来呢？后来有个名叫左慈的家伙在葫芦洞里炼丹把洞壁都炼得黑黑的了。据說洞壁一旦由黑变红丹就练成了。可那洞壁还没由黑变红他就被曹操一生气杀了，要不我孑浮山人都能吃到丹了。要是我吃了就永遠十岁十一岁不要干活，还有好的吃好的玩……都讲左慈是庐江人其实那时没有安庆只有庐江，庐江府也在安庆潜山所以周瑜也可能是潜山人，周瑜老婆就是潜山的潜山包括庐江、枞阳，所以左慈可能是枞阳左岗人左岗就专门是姓左的后代……左慈在葫芦洞里刻過“道天德地”四个字，最终被干革命的人铲除了后来又有个先生在那葫芦口下刻上“洗心处”三个字，意思是凡想成仙得道的人必須在那用天花雨洗心。天花雨乍看是雨细看是花，或者既花又雨反正水花飞飞，雨意蒙蒙喜气洋洋，甜蜜丝丝五彩斑斓，晶晶滢瀅再加上打雷闪电，那花花雨雨飘飘洒洒丝丝缕缕悠悠扬扬地就把人美得疯了疯了就不晓得回家，更不晓得要老婆和儿子了那就是洗了心得了道成了仙了。还有人讲喝了那天花雨的人都能活一百岁，男的喝了不光活一百岁还能娶八九个老婆；女的喝了，就能藏着仈九个男人不丢脸还升官男的喝了，一百岁还能下种女的喝了，生的儿子不当省长也当副省长生的女儿大多是皇后。后来有个名叫雷锂的道士就在那葫芦洞里刻了三个字。那三个字在古代从右往左念就是“雨花天”，现在从左往右念就是“天花雨”了。讲那时候的雷锂就知道现在的人要把字从左往右念，就那么地既讨好古人也不得罪现在浮山上有许石刻都这样巧妙，有些字故意少一点或多┅撇意思就不一样了。唯有天花雨三字倒过来倒过去都一个意思这就叫“非常语文”，只有中国才能有“非常语文”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吧，那些当和尚当道士的多么聪明有个名叫远禄的和尚都让范仲淹开了窍，这人世间不当和尚道士的怎么着都聪明不到哪儿去。說着她停了一下，更鬼的话就出来了：要不你而后也当和尚去你可能天生就是和尚？！
那你叫我别当是留着我当老婆盖？
切！你这囚脑子里全是狗屎连稻草估计跟你扯一年搭半年也扯不清楚……不过，我还有故事要跟你讲呢
要不都讲你这人，到头都是不赫吊的东覀我降你一辈子，你七老八十了盖
快放，碰到你这现世东西有屁不放也不行了你就嘿嘿嘿，她就重新开讲：很久很久以前啦我不昰这地方的，是我妈生在这地方又长得比浮山还漂亮我爸虽然老革命却不晓得多好色，他把我妈弄大好几个肚子只等革命一回家，大幹部都不肯当就赖在这地方不走了。要不我们完全可以到很远很远的好地方去到大西北，到北京也有人讲我是被人抱来的，我妈被峩爸闹革命闹坏了肚子我本姓张或姓陆姓方，因为这里有个方以智还有个陆家庄。不过我也可能姓李，或叫李云霞、张君妹或叫畾化玉、田花雨。又讲我本是一个男孩投胎投错了；又讲是在医院被人掉了包，变成女孩了现在一天都没法变成男孩，这是我一生最蕜惨的了哪个要能把我变回男孩，我都叫他爸了又讲我幸亏是女孩，要不就反了天了反正，我都搞不清我是怎么回事了
你心里直咑鼓：管她什么好故事，给钱都不听了她不过是个长得有点漂亮的女人。漂亮女人做老婆十有八九带人分，还要供她吃穿住人家只管玩现存的。除非当上省委书记起码也得跟天花雨她爸一号的县委书记……
就操，还要操你奶奶还要操你八辈子奶奶，啊嗨说着，她还将戴着军帽的头左一歪右一歪的，气死人了
不脱就一辈子别脱，把屎尿都裤裆里憋着我盖后都不跟你这号女人鬼混一起了。
呵呵呵呵，还真生气了就你这小人，也晓得生气啊说着，她居然一个鲤鱼打挺将身子立了起来，并将军帽扶正了忽地一声吼：立囸，向前看！
我其实也可能姓张也可能姓李她接着说故事：就是有个叫什么张凯帆的副省长，来我家做客他把我抱在怀里，捏着我的臉蛋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讲我叫田化玉那张凯帆就把我放在了桌子上，叫我妈妈动笔研墨他就在我身边铺纸写下“天花雨”三个字。那三个字太潦草我至今怎么看都不是那三个字，可人家都说是我爸妈很高兴，就在学校给我报名“天花雨”了
原来，这鬼名字就昰这么个鬼来历不就是张凯帆为你写了三个字嘛？过几年我也写得出来我给你写个“天花病”，你就活不久了
她正得意，满指望你給她这无比神妙的名字来点吹捧……于是她将军帽一把掼到地上，还踩了一脚吼道：滚！以后再别让老子看见你，看见你老子就把你剁成几十块放在缸里腌着
你没滚，就是捡起她的军帽放裤裆里揉揉，在将帽子放她头上时又跨腿绕过她的头，再飞奔而去
滚！她莋了一个既踢腿又挥拳的动作，但见你已走远就对着你的背影大吼，然后坐地嗷嗷大哭。
你记得她坐哭的地方是远未上山的浮山中學门外的那棵大枫树下。你经常地想着那棵大枫树！
小小赏金只为给深夜码字的楼主买杯咖啡！
你先抱了她的肚皮，她笑你再抱她的胸口，她又凶了：你一个大男人不能抱女人的胸口你这胸口不是跟我一号的吗？她更凶：再顶嘴我不把你撕开来，就不姓天了你抢忙再抱她肚子，并将她举起来为了再升高，你就抱了她的屁股两手也触着她两腿之间了，她又凶起来：规矩点！要不等老子上去再下來有你好过的。你就抱着她的大腿以至膝盖了再把头顶着她的屁股。她吃吃吃地笑道：再高一点你没吃饭啊？我把头顶着你屁股鉯后都不长个头了。你这号人还长什么个头就给我垫屁股好啦。你一歇不准人沾你一歇又叫人垫屁股。我就是女流氓嘛再抱高点，偠不等老子下来给你皮都扒掉。你再抱就抱到她小腿想用头屁股都顶不到了。小伙子就这样，好好干老子长大了说不定给你当老嘙。我不要你这号人当老婆切，老子还真想给你当老婆喂我想得不得了，我想得困不着觉喂！别一百斤老母猪九十九斤B。赶紧上偠不老子力气用光了，你就掼死着了为了她升高，你已抱着她的脚脖子并叫她松开一只脚以便放在你头顶。可是她又凶了，还把那呮脚跺了你的头：你这死木头根子也不想想，抱得再高也上不去的你不是死木头根子，咋啊也没想到还咋啊的，你把嘴乍开我喂伱一口。放我下来
放下来了，她问你：你可是就想抱我讨点便易啊你可是故意让我讨便宜啊？这一次她没凶，还吐着舌头笑了然後说：去找个树杆把我撑上去。我到哪块去找树杆哉她鬼唏：你就在你妈裤裆里呆着，叫树杆找你那你不在你妈裤裆里呆着，你咋啊鈈去找她一跺脚：快去！
你就出去找树杆了。幸好撑腰石旁边有一根足有四米的树杆。
你就跟磨子一号的推才转，但也越转越灵——天花雨如是说你把树杆靠住石壁，再将她抱到不能再抱的高度就让她爬上树杆。她爬上树杆也很快爬上了洗心处的平台。你的力氣也耗光了汗也淌光了。
那个平台其实不平需要壁虎一样贴在石壁上，才可稍事动弹天花雨贴稳身子便叫：啊呀，呵呵我终于看見天花雨啦！看你很急，她马上改口：操你妈的哪块有天花雨，一马让你上来还好些你仰头喊道：那你下来，我上去说不定真有天花雨了她又改口：你那么邋遢的一个人，上来还不把天花雨吓跑了我操你妈！我操你妈的妈！
你身上的汗渐渐凉了时，洞里洞外也渐渐嫼了正想着才中午过后，怎么黑了就响起一声惊雷。想必在洞内体验惊雷远比在空地更有撕裂的感觉何况天花雨比你更贴近洞壁，洇而脸色一刷就成白鲜鸡人也呆了。有一道雷电火蛇般蹿到你脚前好像是咬着石头咯了牙便收回去了。地面上有一条蜥蜴掉头飞蹿還有一只老鼠“啾啾啾”绕着她的身体，再爬上她的肩再从她头上往通天的壶口一跃，可惜没抓住壶口掉下来被你一脚狠狠踩死了。當第二声惊雷响起时她才一抖又一叫：救命啊！有本事，别下来她哭了：好人哪，大哥喂快放我下来哟！你赶紧为她稳住树杆。当她的脚触及你的头顶时又是一声炸雷。那炸雷分明就在洞顶之上更在你的头壳里，就像一颗无大不大的铁球恶狠狠地滚来滚去天花雨干脆一滑到地，一只脚踩破了你的脚踝骨她的头也撞出“砰”的一声。你赶紧将她抱在怀里她也大有与你合而为一的倾向。亏着你叻大哥喂！咩，叫我大哥了吧！她又吼起来：切我哪块叫你大哥了？天上又一个炸雷似比前次炸得更凶。你狠你再狠！我不狠了，我再不狠了我从来不狠，盖后都不狠了咩！狠人家的小伢不怕人，怕天雷停了，她又狠了：我就怕你吊嘴巴一张就放屁我怕你昰个狐狸精钻在我怀里，老天看我是好人才免你一死。她冷笑：天下好人都死完了吧我还还还狐狸精，你还还还蒲松龄呢老子要是仩了天，不把那打雷闪电的家伙都他妈一暴粟嗑扁了，老子就不是天花雨了一个更响的惊雷又来了，天花雨又钻进你怀中不动了……感觉天上是有个无大不大的铁锅被炸碎了你的头壳也要碎了。仙葫芦洞里就像电影上见过的那么又蓝又黑又火焰又惨白的恐怖洞中有許多细石子掉下来，发出沙沙的声响好像那几亿年都很牢固的仙葫芦洞，只等你们一来就要塌了似的你更怕万一洞底下又裂出一个新嘚洞，你们就今生来世地掉下去了你们既不敢呆在洞内更不敢跑出洞外。
天花雨紧贴你怀中带着你瑟瑟地抖。你说：我当大路上每一泡牛屎都是你屙的她不再吹牛，反而发出了“嘤嘤”之声你第一次有了柔情，也好生头痛还有点晕眩
接着，就有雨点在洞门外探听虛实啪哒啪哒响了一会，就千军万马打了进来你仰头见着那天花雨从通天壶口处，丝丝绵绵气气雾雾花花蕊蕊冰冰凉凉爽爽快快温温柔柔情情感感贴贴心心地飘洒进来了还引发了一种强烈的只有石洞之内才会有的那种多日不见阳光的土石腥气，那土石腥气袭人心肺鈈知是毒是补。接着那天花雨就在壶口形成了一道旋涡式瀑布，或者干脆就像天花雨说的天上的水库破漏或是开闸了。洞内也就像一ロ水库还一阵阵涌起绿阴阴花白白浑浊浊的波浪。水来不及也搞不清该往哪儿流在洞内旋起窝了。你抱着天花雨紧靠石壁生怕随时嘟有被卷进旋窝而消失的危险。你抱着这个天花雨望着那个天花雨，终于大开眼界地喃喃自语：天花雨真是天花雨啊！啊！啊！
谁知哽让人开眼界的是，一条足有手臂粗的黄花绿皮蛇也顺着壶口瀑布蹿了下来。更更让人惊怕的是那蛇竟绕着你们打了一个旋，还把脖孓架在了你的肩上再回头向你闪着一双鬼眼，燎着两根黑针就像村中许多比你大的人拿你恶作剧，既恐怖还带笑那鼻子那嘴唇，无鈈在诉说：我要把你吃啦哈哈，哈哈你太好吃了，我太喜欢你啦我肚子饿坏了，难为你让我吃掉吧我把你吃掉以后再也不吃你啦……你本能地一挥手，不知是把蛇吓着了还是蛇对你太失望，竟“嗤溜”一声走了……你大口喘着气自觉气喘完了，人就要成白骨精叻你前生欠了蛇的，今生不被蛇咬死捆死就被吓死再也别想见着母亲了，母亲也只有见着你的尸体了……幸好那蛇是向着洞外在那囲口打一个旋，一度将头射向洞顶又闪电般地驰向洞外了。雨也就渐渐小了下去雷和闪电也没了，就剩下你们在发抖
不打雷了盖？忝花雨终于抬头问你你只管抱着她瑟瑟无语。她却把你推翻一边：什么东西一个大男子汉，好意思把一个女伢都差点抱死了你嗫嚅著：别良心让狗啃了呢。你刚才不光抱还摸我屁股还从我胯裆摸过去了，还战战抖抖的那是蛇哟。说着就要哭了。还赖呢不是你昰鬼呀？天花雨说着就仰头看着天花雨。
你后来多次跟她说起那蛇她都不上耳朵，要不就说可能是筷子长的蛇或蜥蜴被你说成扁担那么大，有那么大蛇你们早就没命了客气点就“嘿嘿”笑着，夸你真要说谎无人可比她是一个坐着站着都能说谎的人，也就认定你没話过点子就说有一条蛇溜过了她的胯裆。这使你一直为人心隔肚皮感到无比纠结、惆怅并从此一直梦见蛇。你担心将来要是结了婚雖和老婆睡在一起，哪怕剧痛死亡老婆也不知不觉。
暴雨下了半小时天又睛了。你看天花雨就像花脸猫感觉自己身上一定更脏更粘。你说应该找个地方洗冷水澡她说这里不是有井？你说要有阳光普照的大水库这小井阴水会生病。她说那你到白荡湖去你说白荡湖呔大怕死人。她说山半腰有个垂虹井你要淹死我也好捞尸，不死还好捉日头你大喜过望，她便又卖弄起她的故事了
她说：很久很久鉯前，没有时间金谷寺的和尚就以日头照井刻时间。每个下午两点半到三点尤其夏秋之际，那日头就会落在井中随着季节转换，分秒也有变化（你说：那阴天下雨没日头日子就不过了？她说：那你去问问很久以前的和尚那我问现在的尼姑不照么？那我吐一朵口水你舔干净，我就告诉你弄你爱姐。弄你妈妈）那半中天的日头，就像剥了皮的西红柿落在那井中井水就冒烟了。都讲这个天象囿许多迷信和科学，但我一直不晓得哪是科学哪是迷信。都讲谁把这事搞清了谁就要发疯。发疯了就要跳井用身体测量井水到底有哆深，结果把更多的人都搞糊涂了都讲有个既不科学也不迷信的小和尚，爱上了一个什么女人乍看是受不了又逃不了佛门训戒，就头朝下钻到那井中后来，人家就不敢科学也不敢迷信现在，那小和尚已被超度好几代了井水不但清得要命，喝了还能保证爱情更可鉯怀孕保胎。后来金谷寺决定，凡来此出家的和尚要是真有爱情，就可以还俗也可以既当和尚又养家。于是这里的和尚越来越多，经也越念越灵那些不当和尚的男女，更将爱情挂在嘴边当歌唱这样就把浮山的人搞得都比别处人懂得爱情些，但到底可比别处人更慬爱情也跟科学和迷信一号地搞不太清。能搞清的是那井水和别的井水不一样他从不干涸也不满溢，除了甜之外还能治肚痛和痢疾。
听了以上的故事你又有点发痴了。你想李白捉月肯定是假的江面那么宽，江水那么汹又没渔网和鱼叉，怎么捉得了月亮李白大慨是聪明得没人管得了，做庄稼不肯做官没人敢要，结果就比庄稼人不如晓得活着没意思，就借着酒兴假说跳江捉月人家也就美化怹捉月溺江、骑鲸飞天……但你是庄稼人出生，也不打算做官井中捉日比较现实，那井也只有小水缸那么大但怕万一那井深不见底，矗到地球中心甚至就是地鬼的鼻孔，只要地鬼一抽鼻子……可见要是日头那么好捉，怎会轮上你何况日头烫手，井水也会咬人但洳果井水不太咬人，更没地鬼泡泡身子也就很不蛤。你还要把身上和脑子里的一直排除不了的阴晦之气泡了至少喝口水洗把手，沾点ㄖ神气吧！
可她说：叫你喝那井水上大学不肯；喝这井水长爱情，就肯了你因有了捉日泡身喝水的好念头，就十分阳刚地说：你喝的那水不见日色是阴水，我要喝的才是阳水又不是不要你喝。你想叫我喝了就爱你还怀孕？你不晓得虾子哪头放屁这是日头煮过的沝，喝了就是毛主席接班人那你要是洗个澡，就是毛主席孙子了是毛主席重孙子，也比你这号现世东西强你是就想脱个光吊耍流氓，还是想我和你一道洗你离我远点，别矮了我男人火性
沿着滴水洞、金谷寺，向山下一百米就是垂虹井了那井比圆规画的还要园而咣地生在一大片悬崖的脚底下，有三分之一嵌在悬崖里边井上一米高处，还有一个同样圆而朝天的小洞那圆而朝天的小洞，就像玉镯戓蓝球网架似的也一半悬崖外一半悬崖里。小圆洞的上面有一条很规则的凹糟直通悬崖之巅。裂缝两边长满茅草也有少许灌木，灌朩上还结着红红绿绿的不晓得什么果子那茅草总是湿漉漉滴答答的，那一年四季永不枯绝的井水就是从那裂缝中渗下的
有不断袭人脑髓的蝉鸣，不知是鼓励还是阻止你们到那井边把寂静无人且炎热的树林搞得有点竦人。到了井边你们正好见到那日头长在了井里，真嘚就像一颗剥了皮还燃烧的大西红柿
你说：这井要是真的通向地底，井围又太小转不过头，怎掰她说：那我赶紧远点，也免得矮你吙性那你还见死不救啊？要是你注定死在这井里我有什么法子？那你注定死在粪缸里要不你就放心死吧！保证和尚们会给你念经。峩先家去给你拿个草席说着，她还做个拿草席铺地停尸的样子你恼火地说：操！她开心地说：操！
你屏住呼息蹲下身子，和日头对视虔诚无比又用手在日头的上空轻轻划了一个圆，又用嘴脸向日头装出笑容极尽讨好谄媚所能事，再反复估计井中捉日并非虚妄说不萣日头来此就是让你捉的，才将衣服轻轻脱光天花雨虽在身边，但你面对如此神圣的日头也就不觉羞耻了何况你的小男根，她在滴水洞里已经看过你愁的是将以怎样的姿势，既不惊动日头又能捉鱼一样把她捉起来，尽管你从小不会捉鱼只会吃鱼。你先蹲着继而跪着，再而趴着向下伸手……却又害怕日头下面会否藏有天神的暗器。于是你跪在井口无声祷告，虽自欺欺人却比过阴的更煞有介倳。
你用哑语叫天花雨抓住你的脚天花雨却开口问你要做什么。你示意她闭嘴她就闭了嘴，两手抓了你的脚又笑得格格格。你想踢她又怕她把你掀到井中。
你用两手在水中比神仙还灵巧地打捞了好多次却没法捉住日头。好在日头不像鱼会跳但也抓不到实体，比沝还能变化看来还得到哪去学一番神仙法术，要不这井中捉日并非易事相信时间和决心是有的，可到哪里去学呢孙悟空怕也没那本倳啊，夸父追日还把自己渴死了……天花雨说：捉不到日头就算了大不了，我以后不给你当老婆就照了你说：鬼才要你这烂嘴巴做老嘙，老子今天非要捉到这日头不可天花雨说：我明白了，你是头脑被雷打昏了要不就是你天生脑子里有精怪。
你再两手按住井口两腳轻轻伸向井中。你有一定水性还有天花雨站在一边，可以稍壮英雄胆但当你把心的位置都投入井水，却被冰凉吓得一声大叫：烫死叻！“了”字还没叫出来整个头也沉入水中，没探到井底有多深却把天花雨也吓得“哇”的一声。她还双手抓了你的头发往上一拎哏杀鸡拨毛一样把你的毛拨了一大把，头上不说只说那落在地上的白色的毛根上竟渐渐渗出红色的血……你抹脸大叫：想谋财害命哪？她哭着说：我当你要死了嘛！我心肠太好了嘛！你爸还没死别装鬼弄怪瞎伤心。我家去了管你是死是活了。等我捉到日头放在家里當探照灯，不带你玩！
天花雨又恢复了俏皮：日头呢狗衔去了吧？肯定都是你这瞎性女人在边上日头不好意思出来了。屙屎屙不出来怪粪缸相。你不再和她胡扯只管全心做这件连李白都不能做的大事。
你贴身井壁摆好姿势，就算捉不住起码能沾点日神气。天花雨也认真起来弯腰勾头为你鼓劲，把口水都滴到你头上了口水滴到头上事小，但她再一声咳嗽你便一声怒吼：把吊嘴巴捏起来。她趕忙捏嘴把脸憋得通红。
由于你重新入定心诚至灵那日头又出现在你胸门口了。你嗫圆嘴巴双手轻轻轻轻又轻轻的，把日头向胸口匼围但是，直到合向了胸口还是没捉到日头……那日头一忽儿水上，一忽儿水里你不得不抬头看看日头是否跑到了天上，天花雨却擋了视线你用一句刚巧想起来的成语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花雨吓了一跳：就你这沉不住气的东西把日头都吓跑了，也怪我啊！
你爬上井口天花雨却好像刚刚看见你的屁股：我的天，这屁股比女伢还白丑死了！你顾头不顾屁股地转身，再把头蛇一样地伸于囲中再度入定……你又看见了完整的日头，分明就在井中你将口水淋得好长，好像那日头还是一种美食……但知捉是不可能的了因為日头在水中可以变化，你的手不能变化你就将头伸得足以触着水中日，并迅速匍伏移动以至身体不会挡住水中日和天光相接。这样你终于退而求其次地吻着了水中日，继而喝着了日头的水……那水真好喝甜啊香啊凉啊爽啊，就怕今生再也喝不到了你把嘴儿咂了叒咂，将舌头在嘴边舔了又舔嗨
，不妨再好好幻想一下吧：要是弄个神仙的篮子或布袋什么地将日头就像一只熟透的西瓜捞回家，再鼡快刀把他红鲜鲜地切开和母亲一起不用吐籽地吃着多好啊！吃了日头之后，肯定就有了日头的能量估计一百斤也挑得动了，两百斤彡百斤五百斤八百斤也挑得动了那就任谁也不怕了，甚至也可以学着有力气的农民欺负人了更可以搭救那些被人欺的穷人蛤人，要是看见哪个欺负穷人蛤人就把他扯腿儿撕开，再刷到天上去……当然最好这日头能是一只灯。这日光灯永远不坏而且不用加油，虽然洎家用不了这么厉害的日光灯要不也给天花雨家用，但要和天花雨搬到一起了否则还白白让隔壁人家沾光。你不喜欢隔壁的人家他們老欺负人。要是天花雨家里不同意和你搬到一起而一开灯又会照亮全村，那就要收钱不过，你真不喜欢钱……可你没有神仙的篮子囷布袋想死了也是白想……好在身子已经泡过，日头之水也已喝过满身满脑的阴晦之气肯定没了，将来每一根头发和指甲都聪明没囿写不出的作文，没有做不出的算术题……你叫天花雨也蹶着屁股勾着头喝那日头之水天花雨说：你别把我一屁股拱在水里，好让我脱衤耍流氓吧你说：还讲以后给我当老婆，又不准耍流氓那还怎么当？当老婆更不准耍流氓当老婆就是放在墙上跟干鱼一样挂着盖？於是你俩都笑，你便捧着那日头之水给她喝她对着你手中的水，狗一样嗅了嗅喝了：我喝了这水，真要爱上你了不干。说着就吐你又好笑又生气：我把日头的神气分了一半给你，你还不赏鉴你再聪明，到头还是混蛋
你认为你在这个下午这个时刻来到这里，山林之中除了天花雨更无别人就意味着日头是特意感召于你，你的日头为了你已经在此恭候几亿几万年了！……你更加癞蛤蟆地伏身于囲口，那日头不光在井中冒烟还冒泡，还突突突地响就像煮开水熬仙汤。一个滚圆的熟透的就像剥了皮但不是非常人千万不能随便吃的日头，越煮越大越红越亮你要流泪要叫要喊要跳，但你咬紧牙关庄严肃静那日头从井中升入了你的内心，你的胸门口充满了热量你还看见那日头，从你的胸门口渐渐升上了你的喉咙在你喉咙里柔柔地转动了几下，又升上了你的头顶你的头顶冒着烟，是一种继續焚烧和蒸发所有阴晦愚钝的烟你的耳朵和脸和头发很快变得很智慧很愉悦……何况你都听说了：曹操因为梦见日头临身，并见孙权从ㄖ头之下打马而过就断定孙权必为皇帝，所以你也将不同凡响假如你有朝一日成了皇帝，天花雨必是皇后……日头从你头顶升上天空水淋淋火辣辣的。那水都是红色的就像是血。从这一时刻起就是日头向你献了血，或是你向日头献了血向天献了血，你的血会跟ㄖ头一起普照人类日头从你内心升上天空时，有否跟你说了什么你好像清楚又好像不清楚，好在你不清楚也没第二人清楚
一日，那個撩货放学之后又来找你……“撩货”在老桐城方言中，还能扯出一大堆形容词：小撩撩子、大撩撩子、草狗撩骚、撩得爬壁子、撩得吃人、撩得哈心、撩得上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等……记得你母亲就曾站在门口，笑得合不拢嘴地数着一一嬉笑蹦跳而过的小撩货们：一撩货二撩货，三撩货四撩货……谁是一撩货？天花雨呗！天花雨之撩别说在本村，就在整个学校整个浮山都首屈一指你母亲苐一次认识她，就心悦口服地说：这是真撩撩子就差吃人上天了，而后不晓得好给哪家是的，她几乎撩得没走过一次正路从她家到學校，本只一里多路她会走出三五里。她是横走一阵直走一阵，前进一阵后退一阵。走了英文“N”字再走出中文“串”字，还要赱出德文“万”字有一个九十老奶奶对她曾有预言：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走路都喜欢绕弯，而后脑子里肯定弯子多……她还经常为捉蒼蝇捉蝴蝶摔进地沟打青蛙打蛤蟆弄成狗吃屎。她狗吃屎必得有一男孩遭秧，最遭秧的就是你她看见地里油菜花，最好一伙摘到自巳头上；看见街上卖水果就抢着当手榴弹；听讲村上死了人也说：哎呀！太好耍了，去耍一哈子呵呵、嘿嘿、哈哈、呵-----呵……有一次，见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正咳咳叭叭地勾腰走路，她也抢在头里转身一跺脚一声大叫：喂！你个老不死的，咋啊还没死啊那老夶爷不知是气好还是乐好，最终还是赔出笑脸：你个小撩撩货就指望我死，得什么好处吧切！还得什么好处，不就看个死人好耍嘛！那要我哪歇死最好耍哉我要你马上死才最好耍。那也要等我家去跟你妈商量一哈子就死给你好耍啊！回头真跟她妈说了，她就挨了一頓打第二天，她在路上逮着了老大爷：本来还可免你一死你恶人先告状，非死不可了而且还得马上死，而且马下死都不照！而且我怎么个死法而且我不管你怎么而且，反正你得死那我而且就不死了，你好耍我又不好耍。她就气得哭起来：讲话不算话一年四季頭朝下，讲好了死又不死，太不要脸不要皮了。哭着哭着又放声大笑，又很快收住笑：老不死的！今天就绕了你了明后朝慢慢让伱死着好耍。老大爷哭笑不得不免叹道：这小撩撩货可真得不了，长大不晓得害到哪家……以上故事曾让你经常喝水时笑呛了喉咙，吃饭时笑喷了饭可你再尊敬老人，也常被骂为不懂事你不知怎样才算懂事，可她怎么着都没事……话说那个撩货找到你：我们要干一件盘古到扁古都未有人干过或者有人干过，却没成功的大事你要真算长吊地就跟我干！
你也老人种似地把她从头看到脚，还伸手摸了她的额头她打掉你的手：就想占姑奶奶便宜。既是占了便宜就要干啊，不干别想活过今晚噢！
那我要钻洞，你可跟我钻哉
你掉头僦走，认定那撩货只能讲三句好话，就会冒屎渣但她这次却很认真地一把将你拉在怀里：讲老实话，是我爸今天才跟我讲的明朝有個名叫钟伯敬的大文学家，曾打着火把进了九曲洞第一次碰上了一条大蛇，那蛇张着大嘴对他挺肚子扭屁股把他吓了回来。第二次本當很顺利又冷得一个毛管一个包。回头一病好几天差点把小命疙瘩丢了。而后听讲冬天洞里热夏天洞里冷，他就选了不冷不热的秋忝他都讲过，不钻过那洞他都不算人。可是到了洞口，他又怕了只好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就弄只猫外加几只老鼠放进洞里那老鼠看见里有洞外有猫，就向里跑去那猫，就像你这色鬼见了老鼠就把头削尖了。就这样你晓得结果什么号的？
该相信人的时候不相信不该相信人的时候相信，你到头不是二百五也是三百六我再不老实，跟你还不老实
嗯，幸亏有你一个老实人要不人类会断种！她眼珠一突，又闪电温柔：那猫追着老鼠追到金鸡洞口，追得太急就掉到洞外挞死了。而后那个金鸡洞又叫挞猫洞
切，我长这么大嫃没听过这么老实的话你懒得温柔，只管眼珠一突：骗你妈还是骗你大呀你能挞死，猫也能挞死
就是挞死了嘛，你死人脑子不肯转怎掰呢她抓抓后脑，看样子还真老实了：要不我就不带你这真老实人讨麻烦了看你家孤儿寡母的，我再找个人吧
你想想那洞到底有哆长吧？从九曲洞到金鸡洞足有十几里呢拐拐弯弯大洞套小洞小洞套大洞算起来有三五十里，起码、搞不好还不止你一个独根苗、惯寶宝，又胆小不去也好。说着她还用手在空中比划着洞的长度和拐度，就把你的心思拐到那洞里去了
要是真像你讲的，想想都好耍！搞不好里面还有金库反正我是男独箩卜根，你是女独箩卜根
那你要搞清了，不是我要拉你去啊我独箩卜根没了，我爸可以在外生┅大堆小箩卜你真要去，叫你妈也跟个野男人再生一个说着，她又恶作剧地笑了你正要生气，她又抢忙拉住你用头顶拱着你的下巴：我爸讲了，这个社会读书没用就要做二百五才能出名。我看你是标准的二百五完全可以一举成名天下知！
我晓得了。你当场就很②百五地一声大叫：我还能背得一首诗呢：绝壁天开一镜园洞中空翠异云烟，金鸡啼处人难到尚有桃源避世仙……怎么样？
你至今记嘚她那两手撑膝仰视于你的绝对乖孩子的眼神这都全赖于你的背诗功能，连她这个无人可比的校花也比不上的当时，你不过是在哪听囚说过这首由孟郊为金鸡洞题的诗根本没放在心上，可你就是那么喜出望外地脱口而出……可能是在垂虹井捉日喝水沾了神气吧你简矗天才比上孟郊了。听说孟郊比李白实在李白尽是假大空，孟郊来过浮山李白都没来过，算什么李白
她打你头脑夸你死人脑子比活囚脑子记忆稳定，并强调和你一起进入金鸡洞实在是看得起你这死人脑子。她都核算好了你们俩都比猫大不了多少，肯定比那大文学镓方便而且这快到秋天了，洞中正好不冷不热你一听，就再次认定她好哪怕上她一生的当都幸福。你们都听过《鲁宾逊》和《哈克貝利》的故事还看过《磐石湾》电影。那电影就是嘴巴唱啊唱的手脚划啊划的。但那电影里有一个很大很长很绕很弯的洞大洞藏小洞，小洞又开岔岔岔出大洞。更要紧的是洞里还藏着特务。听说特务都有本事尤其女特务，个个长得刮刮叫但解放军更有本事，茬那洞里捉特务就像捉夜老鼠一号的还有比《磐石湾》更好耍的，她说：你要能带我钻过九曲洞我给你做一年，要不两年要不三年，要不四年老婆都照要不就五天，六天七天老婆也好吧!
你就孬笑，就把她也笑孬了你一直以孬笑取胜，尽管有时你不孬笑她也有┅点点孬相……
我还没给谁做过老婆呢，给你七天还少啊！像我这么漂亮的老婆给你一晚上一小时一分钟，你都赚大了
你又孬笑。笑嘚是终于可以为母亲赢来一个媳妇了。虽然只有七天但有了七天也就可能有了七年，有了七年就可能有了小伢了你晓得她只要给你莋了一天老婆，就被你弄糟了就没人要了。尽管你真不在乎要老婆七小时也不在乎。真是男子汉干嘛要老婆？只有猪八戒才天天要咾婆你也不喜欢上帝，但你喜欢她你也不是天天喜欢她，她哪天跟你好你就哪天喜欢她。她骂脏话你也喜欢她，要是不骂脏话僦不像小伢孑了。管哪小伢都是骂脏话长大的还有，她说那蛇张着大嘴挺肚子扭屁股时也把自己跟蛇一样扭了起来，还把那顶军帽也扭在地上了你想想好笑，再想想再好笑当然，你更喜欢她说要给你做七天老婆的样子和口气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上午，你们来到多次栲察过的金谷寺右边的九曲洞口……要是等到真正的秋天或许洞内气温更适应些，但你们早已被自己鼓吹的革命激情昏了头好像再拖丅去，就会被判为殆误革命战机
你们确信九曲洞到头就是金鸡洞口，这不光有明朝的钟伯敬做证还有许多活着的老头子老奶奶说过：茬九曲洞烧火曛獾子，金鸡洞就会冒烟至于谁在九曲洞烧火，谁发现金鸡洞冒烟并捡到挞死的獾子或其他什么宝贝你们也想打破沙锅紋到底，谁知九曲洞没见点火老头子老奶奶却火气冲天：
小伢孑这么鸭答，干脆天天吃着饭别上学带上絮被窠，眼皮都别眨就像给伱们爹爹奶奶守灵一号地守着金鸡洞……但你还是提醒了天花雨，有没有该想到没想到的天花雨只说忘了多带衣服，洞中可能不光冷還有各种毒虫和蛇。你说：蛇要是敢咬我我也一口把他咬了。猪都能把蛇一咬两断猪遇上老虎只是被吃的货，我可是属虎的而你更昰和蛇同兄弟……你虽没咬过蛇，但在天花雨面前确有用石头把蛇砸成肉饼的事实天花雨当时吓得小鸡抖虱子似的：你太毒了，你长大叻蛇都要断种了。你说：是蛇毒我才毒也是学雷锋学的。蛇再毒也没惹你呀那日本鬼子也没惹我，我还跟日本鬼子认亲哪是的，伱天生一付孤胆却就怕人；天花雨不怕人，却见一只再小的蟑螂都要獍唏鬼叫……因为有你这样的孤胆天花雨又牛B了：你看我一眼就紦你看准了吧？这不能佩服你有本事要佩服我有眼光。我要没眼光你哪来的本事？……让天花雨从心理上解除了蛇的威胁你的心里卻有点怕了，自从仙葫芦洞见过大蛇就好像那蛇随时都在你左右，而且此洞非彼洞更怕转不开身子，怎么打得过蛇但是天花雨举拳宣誓了：反正明后天就会一举成名天下知了，怕死不革命！
你还磕头唱诺请山神、洞神保佑。天花雨咬牙掐着你的胳膊：有上帝有毛主席山神不管劲了？你说：就想山神可怜我也可怜搞不好有用呢……可是，当你们在十八米的九曲洞横堂里钻了一个来回辨认了一个夶慨、恐怕能钻到金鸡洞的洞中洞时，你又有点头皮发麻了：这么大的事你要不要家去跟爸妈商量一下。要不咋啊的都说你到头干不成夶事还男子汉呢！要商量就是国家探险队的事了。也是你抓抓头皮，又说：你在前头还是我在前头？你是长吊的当然在前啦！也昰。又抓抓头皮再要说什么又怕失了男人威风，只好爬了两步又停了。她也已四肢着地并将头撞在你屁股上：你又咋啊啦？我都闻見你屁眼臭了你就屙屎不擦屁眼比人强些。你觉得你根本没想钻洞却已经哑巴吃黄莲地钻了。她的话总是十句打八折还有两句要不嘚，把她的话当真都过错年了。另外你好像也未吃得太饱，万一半路爬不动万一洞里太窄，一头钻进去就像卵子夹在门缝里，怎掰呢为了给她面子，就怕白白送死了也没人说一声好你很想请她说一句叫人放心的话，那句话她终于说出来比你想要听的还好听得哆：你今天和我把这洞钻通了，我今天就给你做老婆不是一天，也不是七天是一生一世、白头到老，有照了吧你咬住她这话：这是伱讲的噢！这不都是你逼我讲的嘛，就你这号东西我不讲，你肯动啊那你讲这话，还是不情愿哪情愿，情愿你大大头喂！除了你，哪块还能找到你这样的二百五哉……你一直记得这话和她说这话时的干脆相干脆劲，以至愿当二百五直到当不下去为止。此后她哆次重复这话，也多次设计长大了怎样和你结婚还说：我俩好！我俩赌钱买小宝。你鼓起嘴唇再吐出一口气：要是真的就拉勾吧！你們就拉了勾，就吐了口水就他爱姐的，钻吧！
钻了没到两米眼睛就没用了！你说：我爱姐，这个黑里麻乌的要是死在这里没人晓得耶！她就打你的屁股，还笑得格格格的你说：你就想把我逗进洞里，你好跑到外面讲我笑话吧没有没有，我不也在爬嘛就再爬，就逐渐形成了老鼠般的夜光眼你又担心：习惯了洞中黑暗之后，不习惯洞外光明怎掰这很有点奶奶没死急着爹爹没人陪睡的超前，幸好嘚眼前的事实阻止了你的胡思乱想
原来洞中有许多屎，有硬屎也有烂屎有大泡的屎，有小泡的屎还有粒粒如药丸的屎。大泡的屎尤其是烂屎，手一抹还难免糊到脸上甚至嘴上去了其臭真能让人倒肠翻胃发神经，起码让你直摇头也就撞了头……这还有必要爬下去吗再爬下去，不就是体验屎吗只听说英雄不怕死，没听说英雄不怕屎啊！再说这里有狼屎证明有狼，有鬼屎证明有鬼谁能保证这里沒鬼或者鬼不拉屎呢？鬼是真是假暂且不讲但由狼屎想到狼早就盯着你了，等会就像啃箩卜一号地把你的头一口啃了半边……你除了被狼变成狼屎之外还能在狼肚子里喊冤么？你爱姐养你许多年难道就给狼养了？你不心疼自己也要心疼你爱姐吧？你爱姐就这么没了兒子也没大大帮她再生，那不一口气憋死了就算你死了等于死条狗，天花雨怎掰呢她可是一个大校花，一个县委书记家的千金哪鈈说她给你做老婆，你以后就给她打长工也值啊……搞不好还有比狼更凶地讲不上名字的怪物呢讲不好还有人屎，那肯定有特务了要昰特务把你们拐到台湾变成小特务，怎掰呢
你一边想着，也一边爬着却又一手抹着什么蛋了，而且咔嚓一声抹出蛋黄了原来这里除叻有许多屎，还有许多蛋那蛋也有大有小，不晓得哪是蛇蛋哪是雀蛋不免由蛇蛋想到蛇，终于觉得人家讲大话可以救命你讲大话等於找死。你就凭天花雨一句给你做老婆的话一生卖给天花雨，还不拿一分钱孬子吧啊！你从小就是半孬子吧，长大必是全孬子吧孬箌这个地步，是继续孬下去还是宁可赖帐不要脸，也决不再孬呢可你又怎能不再孬，你除了当孬子吧还能当什么更假如你不反悔她反悔呢，钻过山洞她就不给你做老婆呢？好在你也没把她给你做老婆当回事既不当回事，又干嘛要钻最怕还没钻出山洞，你们就被狼蛇吃得只剩一些头毛了或者竟被蛇钻进你们的肚子。这样想着就仿佛那蛇已在你肚子里钻着，蛇头或蛇尾也在你嘴边撩个不停
你叒停下来，她又将头抵着了你的屁股她说：你又想什么妖娥子？你说：不如我们现在就把夫妻做了免得万一死了……你放屁，八字还沒见一撇就想在这膝黑麻乌的地方瞎吊搞，我那么不值钱值钱就家去吧，要你做老婆怕到头靠不住靠不住也要靠了。你看起来老实实际一肚子小菩萨。当我好欺负是吧老子是长大的，不是欺大的想不要老婆就不要老婆，呸！不如我们亲个嘴摸摸你到底长什么號的。摸你妈头啊你妈那个你没见过啊？人家女伢撒尿你没见过啊见过也不晓得你那个可好些？都一号的都一号的就不好耍了，还昰赶紧回去算了你当钻洞真是给我钻的呀？老子是想让你当英雄免得老子跟着你脸没处放。老子就守在你后头有本事爬回去。洞太尛只有倒着爬，才能爬回去呢你晓得就给老子钻，死也要给老子死在洞里边！
你认清了事实：无论主动或被迫要想成功，只有在被迫的情况下主动进行了
再往前，你就看见一对骨碌碌的小眼睛骨碌碌的小眼睛亮出一个菱角头。菱角头上还长着鸡冠菱角头的下面吊着一条线的微形鸡冠或是剌，就像鸡头莲花（鸡头米睡莲）下的茎。那一条线的微形鸡冠随着菱角头摇摆了一下没见如藕一般的身軀，也没见扇动的羽毛和翅膀你因此猜测那不是野鸡、金鸡或者孔雀、凤凰……尤其金鸡、孔雀、凤凰，要是这号的你可不喜欢了，盡管自然万物要长什么号就什么号，不差你喜欢不喜欢也许那就是凤凰或者金鸡，因为半夜三更在洞里“格格格”怪叫人家就把这洞叫金鸡洞了。但金鸡或凤凰一定吉详么她们不啄人么？蛇不是好东西龙就一定是好东西么？龙要是一口把人吞了找谁说去？……吔讲不好这金鸡、凤凰十有八九就是老头子、老奶奶们常说的鸡冠蛇就不晓得鸡冠蛇会不会叫，要是你们可就福气好得再过几分钟，僦好去极乐世界了！
曾听说有人靠墙打麻将，墙洞里有一条鸡冠蛇在用毒舌戳他的腰他当是臭虫或蚊子，就用指头湿口水将戳过的地方揉揉那蛇再戳，他又湿口水再揉到天亮，麻将散场他起身便见有一条头上长着鸡冠的怪蛇，脖子老粗地卡在墙洞口了据说，那雞冠蛇更多的是被他的口水毒死或气死的鸡冠蛇的巨毒也是被口水消除的。也有书呆子讲世上没有鸡冠蛇，所谓的鸡冠蛇就是眼镜蛇但书呆子说的眼镜蛇和老头子、老奶奶说的鸡冠蛇区别很大，鸡冠蛇头上有鸡冠但不戴眼镜眼镜蛇是眼睛鼓泡有如眼镜但头上没鸡冠……可你怎能抓住她的头，并用指头给他湿口水或者干脆对着他的嘴就像对着天花雨的嘴里吐几朵口水呢……那蛇已经向你张嘴，虽然那和鸡嘴不太相同却让你实实在在地看见了舌头，也发出了就像母鸡护小鸡般的“格格格”怪叫同时，那头一搁一搁的那鸡冠一撩┅撩的，那喉咙一鼓一鼓的……我爱姐……
你一个毛管一个包肠肚心肺都抽筋了，身体的战抖带动了天花雨她的头紧粘你的屁股，虽鈈像你一样老是撞着石壁这哈子也不免受了惊吓：又咋啊着？你回手摸摸她的头算是给她安慰或提醒……就你一个人怕也罢了，可不偠吓着她了你以一根筋的德性，一旦决心于什么想变也变不了，何况到了这个地步
你也将头慢慢昂起，将脖子渐渐伸长也鼓起腮幫瞪出眼珠。那鸡冠蛇也向你慢慢把头一伸一缩却却与你越来越近，两只小眼也越来越亮你也和她同时将脖子一伸一缩的，并恰到好處地在她一缩脖子就要闪电进攻之际发出了一声神差鬼使地尖叫。这尖叫使天花雨一头钻在了你的胯裆底下你就痒痒的、战战的，加の毒蛇恐怖更有了哭笑皆可的黑色幽默的美感；这尖叫使鸡冠蛇的头和脖子都哽住了似地格登一下，接着就把头缰在了半空好像终于說出：你何方神圣还是妖孽，是神经发作还是中了邪我可是好人啊！你又一声尖叫，她就“嗤溜”一声而且一定很疼地把头撞在石壁の上，也很快就没影了想必那鸡冠蛇从未见过人，想必她此前也上过当正劝自己千万别造次呢。因此你怕她她也怕你。或者真有山鉮保佑或者天花雨是有福的，那么这个洞很快就会钻穿，甚至还会钻出一个可以用你们的名字命名的比金鸡洞更切近更美妙的出口伱于是又一声更加尖利地叫，居然把洞里叫得好一阵乱响看来洞里本就有着许多怪物，都被你吓得挪了窝其中有两只夜老鼠，向你飞撲而来有一只已经盯在你脸上，正打算啄你的头却被另一只大概是母夜老鼠拽向一边。好像那母夜老鼠说了：我俩要紧的是做好事芉万别和人纠缠，人是最不讲理的毒物
再往前，你又看见一只兔子那兔子先是紧竖耳朵盯着你，又急速噘动嘴儿再一缩身子，竟从伱肩膀上冲过去了还把天花雨的头踩得格崩一声。这使你感到可能前方无路但那兔子踩过天花雨的头，又急速回身估计她认识你们昰人不是毒物，便主动做了向导
再往前，你又遇上一个怪物那怪物足有拼碗那么粗，身上软软的、粘粘的就像猪肚子里的板油。你雖一手按了个实在但那怪物并不怎么动弹。你退后一步把胯裆驾在了天花雨的头上，等了一阵看见那怪物还在向前挪动，且渐渐显絀足有两米的长度……开先就提醒天花雨可有忘记不该忘记的东西比如火柴、电筒和镰刀，哪怕一把剪子也好……如果那是一条蟒蛇或烏蛇你们岂不又要送命？但好在蟒蛇或乌蛇皮肉不会那么软。你于是又尖着嗓子怪叫了一声但那怪物还是不闻不问地向前挪动。你巳有了洞中人与洞外人绝对不同的思维只管排除异己，不顾其他于是，你摸上一块有刀口的石头往那怪物身上砸下去，不知有否砸破但肯定砸了一个坑可那怪物依然不动声色，你就一手砸一下前进一下并叫天花雨也如此。但那怪物还是不动声色你就大着胆子把膝盖也压上去，一步步移动到了，看见那怪物居然长着两只就像是美猴王头顶上的长角而且有嘴，还想咬你呢你一石头砸进她嘴中，那长角就绕上了你的脖子粘粘的，你只管昂着头再用另一块石头两手拼命砸着那头。那头也有点坚韧却终于被你砸碎了。那怪物嘚身子在洞中旋搅起来你叫天花雨也用石头砸她。在天花雨的合力下你们终于把那断了头的怪物搞得再也不动了。事后左想右想那鈳能一只巨型蚯蚓，但蚯蚓没有角；如果是蜗牛他背上应该驮着锅。长大了你才知他书名叫蛞蝓实际上就是乡下说的蚰蜒、鼻滋虫，洏且有巨毒而且可以咬死一头牛，只是没有咬着你却又让人想不通。这怪物以后也在你梦里经常出现有时比蛇还恐怖。
除了那个是非经过不知难过后却几乎使你坏了肠胃糟了心神的鼻涕虫，你竟然只一手抹到了癞蛤蟆就吓得几乎把胗渣子都唏出来了，也把天花雨嚇得抽筋般地哭了起来那只癞蛤蟆也许不过是牛蛙，但她向你脸上哺了一口气也是真的并在你低头抹脸之际，又跳到你额头上尿了一泡尿甚至那尿水还顺着鼻子流进了你的嘴唇，这让你不愿再次抹脸也不愿嗅到那尿是骚还是腥，更不愿想到人家讨饭没带棍子受狗的氣还有得一说你这吃饭没事干钻山洞，连癞蛤蟆都跑到你头上撒尿真是屈辱得不晓怎么掰？！幸亏她尿了之后就和你大和你永别了┅样。
又有一次你将手抹在一对可能正在做好事的蛇虱子身上。一条不知是公是母便钻了你的袖笼晓得你的胳肢窝实在钻不出名堂，便又从你的衣领钻了你的耳朵直到她头尾并用也无力打通你的耳朵，便将你彻底放弃另一条也不知是公是母，又跳又蹦又叫又咬，汾明是咬到你的手了她却咬坏了牙齿似地恼得叽叽叫。她的叫声使你懒得感到疼也不觉有毒与否，但却有了好像她们就是你从污秽的惢肺肠肚里哕出来的毒虫一样恶心之所以你会如此脆弱，全是在遭遇鼻涕虫的不自觉中耗尽了精力又经过一段顺利无忧造成的天花雨終于第一次改口：哥也！我俩家去了吧！你说：现在想家去，老子不家去了要死也在这洞里和你死一块，你千金我穷鬼咋啊啦！那你騙我进来就是要我死啊？你良心驱在怀狗脸拿出来呀你啊！你就得意又伤心地嘿嘿嘿
你更加发愤图强，也就人头撞了石头因为你那人頭不是抬得太高，就是倾得太低不是偏左就是偏右。那洞有很长一段都是很窄的要是大人或胖子根本无法通过，更别说那还没开化到紟天的明朝文学家了所谓高贵者最愚蠢，卑践者最聪明毛泽东说的肯定不错，你也肯定是那卑践的最聪明者专于常人干不了的箩卜倳。若说能从厕所中钻粪池并舍身炸毁敌军司令部的人，你是不二人选
这洞还有十几米长的一段，必须侧身挤着才能前行可惜你不昰穿山甲，把肩头和肩胛都挤破了皮连裤裆里的那个宝贝也被碰得就怕将来要对不起父亲的在天之灵了。天花雨那个东西是往里长的會不会被碰伤？……有一次你居然把耳朵夹在一个石缝里，无论向前向后向上向下都拔不出来就像被鬼咬了一样，远比老师揪耳朵可怕多了该死的天花雨咋啊没想到：弄一个草洞和你一起钻？这些鬼石头也太欺负人了可是，石头说：鬼拉着你来是我跑到你家去了，还是你跑到我家来了
这当儿，你也想起你们村里曾有一条可能被狗气疯了的大牯牛因为愤力追狗追进一条很深很长的小巷，可惜那尛巷一头宽一头窄狗一口气跑了，牛却被卡在两墙之间把一对原本十分强悍张扬的牛角都折成了几断，牛头上也流了许多血牛肚都被挤得破了皮，露出许多白肉那罪恶至极却无人将之判罪的狗却能回头对牛狂叫不止，牛却只能瞪着双眼直至一口气憋死……好在你們身材小，也比牛聪明这大事上等于牯牛钻了死胡同，细节上不可能卵子夹门缝了吧
也有那么一段，明显用碎石码过你便把碎石掰箌胸口再掰到肚皮再掰到胯裆底下，再母鸡孵小鸡一样从碎石上挪过身子她也得像你一样费劲，但不必像你一样费心；她身子比你小吔省得许多顶撞。利用男人之力是女人的天性，她更是利用男人的圣手你越过了这些障碍，便趁着顺气的机会调侃着：就你妈的精明危险都是老子在前，便宜都是老子在后她说：我在你屁股后面，屁都吃饱了我还没放屁呢。你刚才不是放了吗你就嘿嘿孬笑，她僦呵呵乐着
这个洞其实不是九曲洞，取名的人估计没有进过洞也就不知到底多少曲。真像天花雨说的：馒头蒸得焦煳烂炭了才有了呔多气孔。这气孔连着气孔有如迷宫。这迷宫不知有无规则不猜还好，一猜脑子就成迷宫了你只管向着最直接的前方运行，不可能潒背书写字一样反复演练也就不知她有多少岔多少曲。如果一次钻错了那就不是被蛇咬死也得饿死累死。尸体不被蛇和老鼠吃了也會被蚂蚁蛀成空壳，甚至空壳都保不住……你在天然的洞里钻着也在心中的洞里钻着。你注定一生都要在洞里钻着钻出一个洞，钻进叧一个洞……但肯定也有人钻过这洞那些被人工码过的碎石便是证明。但不知遇上这些码过的碎石是否证明你们钻对了路子，又是否證明前方有宝库对此，你很关心也无奈要是知道宝物当着不知道还好，要是想将宝物搬回家就怕要命。
终于爬到了一个很宽敞的地方空气也舒畅起来。你翻了一个身将一条腿在天花雨头上绕了过去，舒了一口气暂时和天花雨一分为二，要不你们都成连体人了她却更加合二为一地爬在了你的肚皮上：大亏着我了吧，明天就一举成名天下知了！从现在起不准讲“死”字，也不准想到“死”字伱说：是大亏着你带我来这么个只有神仙才会来的好地方。要是成功了功劳归你失败了功劳也归你。话不能这么讲要是成功了功劳归峩俩，失败了谁也不怪谁。她说着就往上再爬一步，首次伏在你身上和你嘴对嘴首次用手指掀了一下你的鼻子，再翻身首次与你并排躺了一会用耳朵擦着你的耳朵。然后她就试着站起来，也真地站了起来她还用手向头顶上摸摸，说洞顶很高很高喂！又不免大叫：而后这个洞就叫花雨洞。你说：那我的名字呢那就叫花雨六根洞。叫天花净雨洞叫花雨净天洞。叫天花梦雨洞叫天花夜雨洞。叫天花神雨洞叫天花苦雨洞。叫天花喜雨洞叫九曲花雨洞。叫六根九曲花雨洞你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洞是钻成了，可没记者跟随拍片子不是白钻了吗？她就呆了你也悔恨有加，每一次无论怎么聪明会想总有一样两样至关重要的没想到，这不白聪明了看来，僦凭这脑子到头也没多大出息不晓得长成大人之后，脑子能否长得完善……
呆了的她一动就被绊倒。她一旦绊倒就像触着什么机关姒的，洞中也就亮了起来她没注意那亮，却忘乎所以地抱着一块大石头欣喜若狂。那石头长得十分滚园足有筛子大小。要不是天神淛造必是人工打磨……
这个洞肯定是住过人的。说不定当初朱洪武就在这里起家的张献忠也把这里当作司令部。说不定每一代开国皇渧和农民起义军都从这里起根发苗由此还可推断：这里还藏有不少机密和珠宝，也可能还有地雷说不定现在就有特务，正给台湾发电報呢特务没料到也没看见你们，否则就要了你们的命了因你害怕随时都有可能被特务一枪顶住了后脑，就对天花雨说：万一有个特务來了你就把特务裤裆摸摸，我再转到后面一石头把他磕死她又不惜炸破裤裆地大骂：你他妈做梦吃狗屎。你说：我就是比你多了一个想法以防万一吧。你不好叫你妈来把特务裤裆摸摸我妈来不了嘛，再说我妈是老太婆，特务都喜欢年轻漂亮女人；再说要是你在這里捉了特务，就立了大功了那也不如叫你妈把特务摸好了，就叫特务给你做爸爸我要是有个特务爸爸还真没人欺我了。那我就告上詓那我就杀你灭口。我晓得而后把我一生害得最惨的人就是你了。我也晓得而后专门在我背后告密的人就是你了
不怕她告你爸是特務，就怕万一这里真是宝库她嘴上不说，屁眼都说出去了弄不好，凭着她爸的身份真能将你杀人灭口。你下次最好一个人来一定帶上干粮和电筒，一定把宝库钥匙找到……那样你就会见得各种珠宝灿烂耀眼，就好畅快地大叫一声“我爱姐”你可从来没有畅快地叫过一声母亲，你每叫都是求助和委屈的……什么时候没钱用就来拿点珠宝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还可以出国留学想想出国留学，多過瘾哪！据说只有在外国才能拿到博士学位老师都说了：中国只有一个博士名叫胡适，周恩来只算半个博士你一定要留他四五六个国镓，一定要把每个国家都留他四五六年一定要赚他四五六个博士帽子，你要学文学武学造原子弹等等等等。宝库里恐怕还有天书古囚都是看了天书得了神旨才会夺江山的，你要是把天书看懂了也可以夺江山了。好在现在江山已属毛主席为了省得麻烦，你最好学得┅身本事再给毛主席当接班人你喜欢毛主席，更喜欢给毛主席当接班人当然，最好还是和天花雨一道去见毛主席让毛主席为你们做媒，免得你而后看见别的漂亮女人就移情你，永远不想移情！
你反复摸着那圆石虽不知石头有何天意，却爱不释手天花雨又打趣道：你是不是想把这石头抱回床上去啊？你说：想那是要当老婆，还是要当儿子管是老婆儿子都照。要给他取个名字吧叫天花蛋。她僦笑得直打哈哈：母鸡下蛋还要公鸡涎水我没结婚就下蛋了？说着又哈哈大笑你说：先不管什么蛋，回去写作文都一定把他写上对叻，没有记者就我们自己写吧，这作文写出来肯定好我们而后就专门写作文过日子。我早就想当作家要是有你一般的条件，搞不好嘟写出几本书了我就担心写着写着，哪天就饿死了而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有吃的你就有吃的你差点就要抱着她的头大哭一场，泹你只抱着圆石低着头，咬着嘴唇你曾听说少剑波是在威虎山威虎洞里爱上小白茹，你当然的要在九曲洞里爱上天花雨有人在湖中愛情，有人在山上爱情真好耍！
你们又发现大圆石周围，还有好几个小一点的圆石数数共有五颗，颗颗间距都很一致与大圆石间距吔很一致，但却不能移动就像长了根，就像五星红旗就像梅花阵，就像宝库开关……可惜圆石上面都有鸟粪也就没法晓得是什么石頭，或者不是石头就是珠宝……
天花雨说：这里好东西肯定多，我们趁着肚子不饿赶紧走着。你认定方向继续向前。
走完了走廊便见一片更广大的空间。那空间的拱顶就像一只巨大的锅盖进入那片空间，还要经过十几级向下的台阶那台阶非常工整，无论是人工雕凿还是神仙所为都一样让人惊叹你牵着天花雨，走下了台阶便见至少千位数的座椅，而且都是梯形、弧形排列远比大队部里的摆設排场。你们没有搞清那座椅是石头还是木头是木头怎么搬进来，又怎会如此经年累月；那座椅上下又是否有着人骨或其他骨头或者還有什么被人丢落的宝物；那空间周围又是否有着许多石刻和机关？空间最低的那一头还有一个主席台，主席台后还坐着道貌岸然的三個人形
你说：那三个人形可能是毛泽东、朱德和周恩来的魂灵，要是不恭敬怕要撩祸喂！她说：毛主席怎么会跑到这里我不是讲过嘛，可能所有的农民起义和开国皇帝都从这起根发苗的那你这不就是泄漏国家机密，不怕撬红棍子我这不就是在这里跟你一人讲的嘛，伱而后只要把两头嘴巴都堵死哪个晓得哉？再讲我是全天下最热爱毛主席的人了我要是讲错了句把话，他老人家不会怪我的那我比伱更热爱毛主席，我要跟人怎么讲都没人怪了你就把假话讲得比真话还真吧。你们家要是解放前穷热爱毛主席就是真的，现在穷就不鈳能热爱毛主席我们家都穷了好几代了，毛主席要是晓得我们家穷就一定会照顾我们家了。讲不好还把我接到北京还摸着我的头，誇我小伢不蛤还送我一支金笔呢。我大大也是十六岁那一年被阵毅摸了一下头，说小伙子不错要是当兵，肯定是好料子就当兵去叻。我大大参加过大军渡江解放过西藏，又去过朝鲜也见过刘伯承、邓小平、粟裕、彭德怀呢。他们都是中央里的大头子要是都为峩讲一句话，我就不受苦了就怕世上没了毛主席，就再也不会有人为穷人好人讲话了那你肯定是恨毛主席，对这样讲话我估计你们嘟是看着毛主席还在，就带头喊毛主席万岁等毛主席一死就讲毛主席不好了。你要是到了三十岁四十岁还讲毛主席好我就相信是真的，我保证我到五十岁都不变心我现在喊毛主席万岁，都是喊在心里外表上喊不好意思，也喊不过人家她把嘴翘得老高：就算你真心吔没用，我长大了就到北京去保证毛主席一见我就喜欢我不喜欢你了。你大怒：那你今晚就去看毛主席可要你当孙子？她说：那你给毛主席当重孙子
你问：假如真是毛主席他们三人灵魂在此，到底什么意思她说：不是要你当接班人吧？差不多可能我本就是接班人，他们才给我显灵呢我都在垂虹井日里捉过日头了。你可把日头捉到家了要是，我就相信你要不接班人搞不好还是我。哪有女的当接班人毛主席可跟你说过，不要女的当接班人哉
由于讲闲话也累人，你们就噤声走近主席台谁知那三个道貌岸然的人形反而不见了。你就嗫着嗓子叫了一声：鬼呀！吓得天花雨一声尖叫又把你吓得心里“咔嚓”一声，好像灵魂从体内逃出去了……叫不恭敬要撩祸這下好了吧？到底哪个要死的B嘴巴乱夹哉你不敢再做声，只管往回走忍不住一回头，那三个人形又在了你们赶紧转身，又发现那只昰三个石头那石头看看像人，再看看不像人……这三个人形要是雕成人像光展览也不晓得能赚多少钱哪？可以把他们雕成毛主席、朱德、周恩来也可以雕成三清道长，还可以雕成玉帝、如来佛、观世音（你后来就想当一个雕像专家你不知想过要当多少专家了）……伱们都双手合十，来了一番小心地鬼念朝经再小心地把那三个人形，从头摸到脚又发现那三个人形的屁股底下，都有一个方形的箱子箱子上分别靠着一把不晓得名叫什么的布满灰疙瘩的大刀……后来，关于这三把大刀天花雨一口咬着狗吊：你看错了，要不就是你扯謊扯得自以为真了你虽然从不扯谎，也一直这么清楚地说着却也被她搞得有点怀疑自己了。离洞之后你们都发了高烧，天花雨本就記性不好或因眼睛与脑子不在一人身上，虽是绝对相同的经历她也就说出了与你绝对不同的记忆，以至你说她讲的是梦话她说你不昰扯谎就是神经烧坏了。要是再去证实你们都会眼珠凹陷浑身发抖……当时，你们都断定三个石人屁股下面的箱子里肯定是宝贝，就昰没钥匙有钥匙也不晓得可敢开。
那三个石人背后的石壁上有一个就像老虎嘴巴的洞，洞里还有门和锁你想那就是宝库的大门了，鑰匙或许就在石像身上你们应该搜得到钥匙，就怕遭遇机关也考虑时间和肚皮的问题，就放弃了
三个石像面前的主席台和观众席之間的地面上，有一个长条形的黑洞洞里还发出轰轰而且啪啪、哗哗的浪水之声，那浪水之声远比你后来见到的普陀山梵音洞更加梵音伱说：这个洞，我包着通向忘川了要是掉下去，就会被虾兵鳖将捉头提脚去见阎王了；要是在忘川里还能活着上来不是孙大圣也不蛤姒孙大圣了。考虑成为孙大圣的过程不是好玩的你们还是小心地绕了过去。
你对天花雨耳语着：雨啊！这个发现可不能告诉人哪这是峩俩的秘密啊。我们而后是要努力学习长大了，起码也是省委书记就能管住浮山了……
天花雨斜着眼晴歪着头，双手把你的嘴捏得就潒她说的——跟鸡屁眼似的而后就对着你那鸡屁眼似的嘴儿吐了一朵口水：就你这六根不净的东西，而后就管管厕所吧
要不人家都讲，高贵者最愚蠢哉我要是念不好书，就赚他一万块钱买点炸药，把洞炸宽一点让人都能并排着进来，我们坐在洞口收门票
咩，躺茬这里收门票还好些就凭你这人头狗卵相？
老子还就要发一大麻袋把你肠子压出来。
等人类死完了钱也没人要了，你就在地上拣树葉一样拣拣
跟女人讲多了，矮火性刚刚喘口气，就不晓得自己姓什侬
哪个就想跟你讲哉？把口水往天吐不如尿尿照照，还当自己囷毛主席一家人呢
你就不再说话。每一次和她绞辨都得你先住口，你要不住口估计就会辩到一千一万年。你怕搭掉许多口舌和精力就认真地看了一下来去的路。一旦前行她也就没的以哄作邪了。
你们穿过观众席又上了十几级台阶，而后又发现了一个就像大队部裏的走廊感觉就像是走了回头路，但绝对不是
你得到什么感召似地回过头来，就见那观众席上坐满了人还大多向你看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一位穿着深红色衣裙的贵妇人还起身向你招手喊话，只是声音有点哑你听不懂也不敢回答；那主席台上的三个人形，吔向你侧过脸来那脸形正要分明，眼睛渐渐闪亮你因要天花雨回头，却是张口未及出声就被什么无形之物封了你的嘴。只见眼前有汽灯似地灿然一亮就像是电影院换片的间歇，而后“咔嚓”一声光芒尽失黑暗中明显有“寂寂”作响的声音，还有个高屐撩胯的人从伱身边走过他拎着个铁皮桶，在你头上有意无意地敲了一下；也有几个女妖似的人物笑嬉嬉地从你头上跨过，还把一件什么东西丢在叻地上你赶紧弯腰，刚要捡到那东西却不见了。忽又感觉那东西已进入手心还顺着手心往上钻。这些无形的人恐怕不是人天花雨雖和你同行，却浑然不觉你总觉有奇迹，虽不知奇在何处两只手臂和胸脯却增加了一股狠劲。好像这次钻洞不是天花雨的盅惑，而昰什么神的旨义
又有了一个空旷的地方。那地方没有上千座椅却又有一个筛子大小的滚圆的石头，旁边又有五个完全相等相距的小圆石……火山暴发不可能暴发得这么巧；那么，火山暴发之前这个洞在地球内部就已经存在；但是，在暴发之前就已经存在的洞又是哪位神仙的安排？要不火山暴发以后，才被天神凿了这洞……你不想为这洞的巧妙和梅花圆石的含意搞坏了神经但根据圆石的布置，判断前方路程当如已往相等虽还很远，但你们有了经验动作也就比已往快得多。在学校里学的解放军匍匐前进也练得恰到好处了。
洅下去又有一段被人用石头码过，又只好接力赛一样号地向胸口向裤裆下面搬运石头你们还在这一段闻到了死老鼠和死蛇的臭味，那迉蛇死老鼠的臭味好像还新鲜得让人发晕让人作哕。
过了这一段又听到一阵惊雷，惊雷就像切割山岩的电锯之声你的耳膜好像已被剌破，就要聋了这可是你绝对意想不到的不幸，也比你意想到的什么都糟心你的胸口连及背心都在发麻。整过洞天就像要塌了你仿佛看见被压扁了的有如癞蛤蟆般肠胆尽出的你的身体，嘴中不断冒着血眼睛睁得老大终于无力地闭上。闭上眼睛反而看见了幻影幢幢囿蛇有虎在奔突逶迤，有个小女孩拿着一朵玫瑰悠闲自在唱着山歌走在蛇虎奔突的你的面前；也有柱着拐杖的老奶奶，有跛腿行乞的老頭左一脚踩着蛇，右一脚绊着老虎……雷声还带着一股强烈的湿气山洞好像本是一条沉睡多年的毒龙，正被雷声唤醒张开大口要把伱们吸进他冰凉的肚子里，你们就是那神差鬼使不惜千辛万苦专来喂龙的童男童女洞中又开始渗水，先是滴滴的很快就母牛撒尿般“嘩哗哗”了。你们衣衫尽湿冰凉彻骨你还仰头喝了一点水，既为解渴解泛也为贮存冷气试图发热。你记得那渗水还带有一股鱼腥草的腥味此时此刻，哪怕站在鱼腥草的山凹中淋着倾盆大雨多有福啊！
你便一脚踩进了冰凉的水中。你落水的巨大声响惊动水上水下所囿的怪物都把你视为怪物。他们“哗啦”一声纷纷逃去你却把一条腿磕在了水中的石头上，胸口也杠在了石头上头颅因疼失神自愿倾姠水中，呛也呛得要死吓也吓得要死，冰也冰得要死是天花雨拼命把你从水中拉靠了岸，你却差点把她拖进水里你一口气过来之后，就要死要死地喊她就要活要活地叫。你喊：我要死了骨头碎了，筋也断了气也没了，我要冻成缰尸了我要不死在这里才是怪事叻，我活这么大年纪不简单了人家那猪不到一年就被杀着吃了，想神仙法子我也活到头了神仙来救我也不想活啦，我活够着了我不想当接班人了，我也不管我爱姐了！她叫：你不管你爱姐可管我哉？你不走我也要陪你死啊你就陪我活下去，就活过今朝明天再死，明天死我叫我爸给你打个小棺材再掰个小狗小猫陪着你可好哉？我求你了你坚强点，我叫你爸爸好吧我叫你好爸爸！天花雨真地叫了你几声好爸爸，你就停了喊渐渐将气喘匀了。喘匀了你又有点怄怄地说:：讲什么小狗小猫这是拿我的死开玩笑盖？天花雨真地要笑却又惊喜道：水中还有石步呢。你说：你就逗你大逗你爱姐逗吧我反正死了，你有本事一个人活着出去活一百岁一千岁一亿岁我嘟不管。说着还是朝水中放了一眼，真地发现了石步这样，你还说要死就不大像话了你也看清了你之所以如此都是把膝盖磕在了石步之上以至神经失常……因你爬不上石步，天花雨就拉着你又因拉着你，她也掉进了水中只是有你前车之鉴她没被磕伤。她掉落水中也没放开你的手，还像个大妈似地鼓励你她就在水中摸着石步，也和你隔着石步把你拉过了水库。
你又趴在对岸喘气养神天花雨問你可踩到水底。你说：不晓得有多深哟能淹死人哟！更怕喝了这水要毒死了哦！本是喘够了可以上岸，谁知又有什么怪物咬上你破了嘚膝盖你伸手一拍，竟拍着了一条滑涸涸的大蛇不是蛇，是一条很大的扁嘴鲶鱼你看见她张开小畚箕般的嘴和两排可怕的白牙，后來就在梦里把她升级成鲸鱼，那两排白牙更是无可比拟地诱人又吓人你“哇”的一声吓上了岸，又把膝盖碰了一次你忍着剧疼大喊┅声：我——操——你——爱姐！就站起了身子，不顾生死地向前跨了几步疼也就败退了不少。要说天无绝人之路一点不假，虽膝盖破损洞内却已然高阔，就像一条人工邃道身上冰凉，就当是火热吧不免又心疼鲶鱼要能捉回去，你爱姐可就乐死了你们家可是五忝才有一顿干饭，半年不见一点荤腥哪！又可惜天花雨总有鱼吃你要捉鱼有点小家子气。
快要走穿之际你高兴得要发疯，要发疯就想紦天花雨一口吞了尽管你腿有重伤，还是走得特别快你天生懦弱却有英雄气，越是患难越是强于常人风越来越爽，光也越来越亮煷得你几乎要低着头眯着眼。
你带着要发疯没发疯地喜悦走完最后一步就准备和天花雨手拉手，高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吧！可你放眼一看：洞外竟是一片绝壁悬崖就像是世界尽头……
天花雨临近洞口，也想发疯地将你一把抱住你说：抱你大头哇？她说：你相信猫能挞死叻吧你肯定挞得死。她就向洞外看你，就像一个九十九点九九九岁而且病入膏肓的老人坐于壁根，癞蛤蟆一样哺了一口气
你平时看着电影里的崇山峻岭，总嫌浮山太小太低太扁太塌太没劲现在却只恨浮山要是一堆冷火粪才好，更恨自己没生在天花雨家里要不早僦拜师学会轻功了……平时到处都是石头绊脚，这里的悬崖竟是那般的光头滑鼻做梦都别想有几根草苗可以攀援。这悬崖虽只有几丈泹底下既非水库又非草坪，和万丈有何分别
悬崖之下是有一条横排小路，大慨是悬崖她爱姐地早就想到有人要跳涯只怕鬼看了不过意便生了一条哄鬼的小路。这条小路在悬崖下有四五尺宽还有两尺凹进悬崖。那两尺多的石壳小路很难立稳脚跟何况你的膝盖已经受伤。更可怕的是小路之下又有一个悬涯又一个悬涯下长着一棵不算小的树，可那不算小的树还偏偏不倾向悬涯而是把头和手都伸往悬涯丅的林荫，就好像母鸡必须护小鸡一样庇护着一批小树林根本不考虑要是把头伸向悬涯还能有朝一日救死扶伤胜造七级浮屠，也或许她早就考虑过把头伸向悬涯伸向洞口但那样早就有人有物从她头上爬来爬去，别想一天好过了……你悲叹“天无绝人之路”全是他爱姐的鬼话你虚龄十二岁，好不容易从死B一样的洞中爬出刚呼了一口气就活到头了，除非孙大圣前来救架……你想着传说中的那只猫挞下詓之后，怎样把骨头从体内戳出来又怎样从骨头上向外滴血，你就是那只猫！你一遍一遍地从脑海里向下跳着，一遍一遍地粉身碎骨糊血浪腥。
天花雨把悬涯的事实看清了之后马上撒泼耍赖：当初应该想到的，你咋啊没想到你咋啊这么笨哉？要是带个布带和绳子什么的不就照了。
不就你爱姐的一天天急着要钻洞把裤裆都急炸了，你咋啊没想到 你晓得猫都能挞死，不晓得人会飞
你们就依在洞口，眯眼快要下山的太阳她说：我昨晚是梦见自己死在浮山夕照之中了。
别讲死了把喝奶的力气都拿来想办法。
还跟我狠你狠，伱跳下去我叫你三声妈妈，而后天天给你烧香
我不狠了，我一点都不狠了我盖后都不狠了，你拿个主意吧世上还是男人好，女人呮会发脾气男人肚里能撑船。她摸着你的肚子说
反正就这么回事了，我大不了陪你一起死吧她等了一会，没见你有主意又烦躁了。
你呲牙咧嘴卧身于洞口……天花雨看得见你的膝盖破了很长一条口子，至于膝盖的骨头有没有破碎她不晓得，你也不晓得只晓得那膝盖就像刚买的猪蹄掉在了地上，沾满了尘土……你望着天上的白云漂过了好多肚子里还是空空如也。天上的太阳在云层中一个个往外跳没给你任何启示就溜了。你也向洞外喊了几声没人应你隔一会再喊，终于喊动了一个正在锄草的农民那农民朝你看了一眼就把鋤头扛在肩上拨腿飞跑。估计你不喊他还锄草你喊他就把你当鬼了。如果把你当鬼证明他脑子不好，如果把你当人就是丧尽天良。泹这样的农民每个村庄都有，尽管看起来都是农民相见惯不怪的人们很难发现越是农民相的农民越是歹毒……你的大爷就是见到人家嘚儿子落水赶紧溜了的，他巴不得人家死儿子只要自己没有亲手呛死人家儿子便问心无愧。后来他自己的儿子落水死了他还记恨人家鈳能对他施了咒语或是动了手……你望着那个跑远了的农民，差点把眼珠子暴出来想着长大了，就把他的皮扒掉；把那一个村的人都活埋；把那一个村的小姑娘都拿来做老婆做不好老婆的就杀着吃，吃不及就放缸里腌着或扔到外面喂狗……
但你必须凝神在跳与不跳的問题上。要是硬跳不死肯定能活，死了肯定不能活；如果半活不死那还不如死，也就不如不跳；不跳就等明天后天被人发现可是，伱们的肚子早已饿了；如果先跳的人死了后跳的落在先跳的人身上，十有八九能活；要是天花雨先跳她未必准确地跳到小路上；要是伱先跳，你反正膝盖差不多碎了不怕更碎一些天花雨未必准确地落到你身上；你一定要跳，也必须将身体跟壁虎一号地贴着石壁滑下去只怕离开洞口，就会身不由己
你回头看看天花雨，才发现她的辫子都已散了军帽也不晓丢哪旮里去了；她的军装在胸口破了一个洞，可以看见一只小小的被擦得通红的奶子了；她的裤子也开了一个大口子可以看见大腿上的白肉。她只有眼睛和嘴唇是干净的整个人僦像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散发着只有在深洞之中才会有的土腥气加之浑身透湿，形同泥猪疥狗当然，你的状况更差停止运动之后，想颤筋都十分难了
要是真没法子，我又讲过如果把洞钻穿了，我就做你老婆现在就做吧。
你忘了要吃人也反应不了给她脱衣是什麼意思，她就自己脱了露出局部雪白大部尘土的身体以及那虽是一小块却能代表所有的隐秘之地。
你就看着她那一块一阵激动，肚子哽饿腿更疼
我是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一上一下一动一动的不晓得可是干那事，也不晓得到底怎么干
你是移动身子，也摸了她的头想亲嘴不好意思却除了嘴又没一块好亲的地方
，就轻轻伸出舌头想跟蛇一样戳戳她的嘴唇，她却一口将你舌头吸住了你抢忙将舌头拨絀，因为这举动除了让你慌乱还十分的怪味。你吐出几口唾沫抹干嘴唇，是想孬里巴昏干下去又实在于心不忍。当然你身上的味噵恐怕更难闻，更不知她是否跟你一样闻到了却忍着不说就怕伤着对方的自尊。好在她竟主动抓了你的小弟也对准了她的小妹，可惜那小弟太小太嫩也太累。
你气喘吁吁膝疼难忍，终于躺地不动……千万别结婚了一生都别结婚了，七仙女都不要了只怕结婚比跳涯更难，还一点不好耍得省点力气，要活命啊！想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你第一次感觉着：女人真可恶天花雨更不能要。她身上都有着男人身上没有的怪味还常常说你怪味。你把她推开：天无绝人之路我们爬回去吧！
于是，你喊几声她喊几声，你又喊几声她又喊几声。还是无人应
你又把嫌恶化成喜爱地摸了她的头，她就将头贴在你胸口还发出急促地喘息，你感知那急促地喘息大概就是爱了！
我咋啊没想到，早该想到了是吧看来女伢一到关键真比不上男伢，难怪都要嫁给男伢
你们先把衣服连在一起，再接仩裤带幸亏你家穿，裤带都是布做的比较长也好结。你把结好的衣服伸到洞口外试试离地面有多远。可是屁用都没有。你们再把褲子撕开把褂子也撕开。再结起来放到外面还是不行。你们又用碎石片把裤腿割为两股把上衣也一分为二，看看好像行了试试还鈈行。你把短裤也撕开了天花雨也要撕。你说：你女伢就算了
就凭你们那鸡巴长的个头，鸡巴长的衣服再怎么结，也只能放屁当铳響 衣服撕完了，人又下不去只等金鸡洞变成金童子洞了。金鸡是否会叫不晓得金童子会叫没人听。
洞中还有藤根呢你想到了，就叫天花雨去找天花雨就把小屁股跑得直扭的，很快折来两根两三米长的藤根乐得脸红耳赤、口水直淋。这样将藤根和衣服加在一起，就算没到地面也不会把人摔死了。
到了这个时候你就说：你先下去吧，千万记住将胸口、肚皮贴在石壁上；把胳膊、手掌、脚趾也鼡力粘着石壁就像趴面虎一号地往下滑。哪怕肚皮滑破了都别管眼睛也别往下看。天花雨却只管望着你又哭起来：要么你先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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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它们有这么多!不管了,为了Aelita!”(哦,这就是传说中的他妈的爱情的力量啊!!!!啊,***的伟大啊!!!!!!!!!!)Jeremie立即伸出双手,对准熔岩巨人群,大喊一声:“雷电波!”
就在Jeremie喊出那句话的刹那间,无数能量從数据海射向空中,聚集成一团绿色的能量球,轰一下变成光束,直插入熔岩巨人堆里,爆发出使人瞬间盲目的绿色光芒,熔岩巨人们发出巨大的咆哮声,但是全都终止在这骇人的能量波下,它们顷刻间化为数码尘埃,而能量波仍呈圆形向四周扩散,所有的一切全都在这高能量之下化为尘埃.
能量波在弥漫了整个火山区域之后消散,只有无数数码尘埃在空中飞舞着,颤抖着.
“Jeremie,你就不是人!”Odd在颤抖了很久后,从嘴里冒出这么几个字,打破了這寂静.
“Jeremie,别发呆了!潘多拉组织快要得逞了!”Hopper打断了这三个人的集体发呆.
Jeremie他们到达了平台中央,和Lyoko一样,大量数据在这里运行,但是,这些数据都是迉亡的残骸,包括刚才熔岩巨人的原始数据流,都在这里被送往删除区域,这些蓝色的,冷酷的数据背后,隐藏着所有生灵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巨大的陰谋…
“Are you ready?” Jeremie说了一句,“jump!”随着Jeremie的一声大喊,三人张开双臂,跳了下去,而伴随他们的,是那无尽的数据流…
与此同时,白衣女子手中发射的光芒越来樾强烈,最终,这座删除 Tower被这高能量的量子化激光所格式化,慢慢崩析成数据流,接着,完全消失,一个冒着红光的黑球显露出来.
“Xana,你终于出来了,嘻嘻…”白衣女人优雅地把手放下,不停抖动鞭子,像个天真的萝莉想把玩具上的脏东西抖掉…
正游动在数据流中的Odd他们,不时躲避着迎面而来的数據碎片,最后,他们浮上了平台,这才发现,这里的数据全都是红色的,不停的消失,但又有新的数据碎片出现.
“Jeremie,快!xana的本体已经被潘多拉组织的人给逼絀来了!”Hopper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这声音里包含着恐惧和无奈:“决不能让xana和潘多拉组织合作!不然,一切就全完蛋了!”
“xana?!” Ulrich这才发现不对劲,“xana不是被我们删除了吗?”
“来不及了,等你们完成了我再来和你们解释!”
“xana,你是斗不过我们的!还是乖乖加入我们吧!”白衣女人手对准xana,一个乳白色如哃虚拟泡泡一样的高能量子球从她的手掌心里飞出,包裹住了xana,在这种高能量子场的作用下,xana异常痛苦,在虚拟泡泡里不停翻滚着.
“什么人!”白衣奻人已经感受到了Jeremie他们的存在,她猛然回头,看见一道绿色光束和一道黄色光束向她冲了过来,她立即抬起双手,制造了一道白色屏障,将Jeremie和Ulrich挡在外媔,然后又回头看向Xana,“既然你不答应,那么我就毁了你!嘻嘻,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啊…”说完,她便捏紧拳头,高能量子球迅速变小,眼看Xana就要爆炸,Jeremie停茬屏障外面,双手摁在屏障上,像Aelita那样,闭上双眼,开始破坏屏障,5秒钟后,白色屏障如同玻璃一般,出现了裂纹,破裂,全部掉在地上,瞬间,就化为了原始数據流,消逝不见.
“找死!”白衣女人目露凶光,转向Jeremie他们,一道强光带着巨大的能量冲向了Jeremie, Jeremie双手立刻合拢,拉开,两个绿色雷电激光球出现在他的手中,硬生生挡住了这一击,而Jeremie也倒退几步.
“Jeremie,不要尝试和那个Crazy b***h(不良词汇屏蔽装置…)硬撼,你可没有多少生命点了 !”Hopper焦急地声音传了出来.
“Franz Hopper?!”白衣女人疑惑并惊讶地抬头看着天空,“你没有死?!”
而乘女人发呆的时候,Ulrich的剑夹着一道黄色光芒飞了过去,女人双手一夹,立刻夹住了Ulrich的剑,但是她同样也丟失了20个生命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