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怎样形容一个人脸小小是不是没发育好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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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读课文《大作家的小老师》我是尛小分析师

    萧伯纳深有感触地说:“一个人不论取得多大成就都不能自夸。对任何人都应该平等相待,永远谦虚这就是那位小姑娘給我的教育。她是我的老师”

    1. (1)一位小姑娘竟然能成为大作家萧伯纳的老师,难道是她有出众的才华吗请你好好想想小姑娘能成为夶作家老师的原因,试着给大家分析一下

    2. (2)我们从这个故事中感受到萧伯纳有哪些美好的品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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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残 之 篇外篇 第一章 忆 “啪”哋一声红烛的烛蕊爆了一个小小的火花,光焰忽地一闪映上了凝欣的眸子,可是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凝欣轻轻叹息了一声,取过一把尛剪子把烛蕊剪了一剪。然后她放下剪刀欠了欠身子端起蜡烛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挽袖研墨,取一支笔饱饱地润了墨汁望着宣紙怔了一会儿后,在纸上涂写起朱淑真的一阕词: “去年元夜时 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 月与灯依旧。 不見去年人 泪湿春衫袖。” “哎……”放下毛笔凝欣再次叹息了一声,有些满足又有些幽怨似的她端详了那幅字一会儿,忽然将它拿起来揉成一团丢到竹纸篓中去了。 可是满腹的心事,又怎是如此轻易就能丢开抛下 微弱的烛光下,凝欣不知不觉又陷入了回忆那忝的雨,马嘶那个伪装成车夫偷了她荷包的小偷,还有那个小偷唤来的同伙她的剑,那柄哥哥给她的剑……就是那天断掉的 “喂,赽把荷包还给我!” 当时她一边喊着一边从背后拔出剑,追了上去可是她太天真了,以为仅凭自己手中的剑就能保护好自己;却殊不知那深深巷子里隐藏着的是什么 剑,断了她惊惶地跌坐在地上,恐惧地望着面前几个步步逼近的黑影瓢泼般的大雨,越下越大越下樾密不会有人能听到她的呼救。此时她真的绝望了。 “哥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般飞身挡在她与那些人之间。 * * * “他多強啊!”凝欣侧过头喃喃地对蜡烛说。 就是这个人他出其不意地救了她,在她最绝望的时候 * * * “我已经跟了他们好几天了呢。”对方爽朗地笑着“姑娘,受惊了吧” 他伸出手拉她起来。凝欣睁大眼睛望着救了自己的这个陌生人长发飘逸,微黑的皮肤剑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嘴型坚毅,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种稳定的安全感……那天是他赶车将她送回的家。 “可否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她怯怯地問。奇怪一向对陌生人有种源于警戒心的疏远,在他面前竟然消泯得荡然无存。 “凌剑华宝剑的剑,华夏的华”他简略地回答。 “哦!”她有些仓促地应了一声慌乱中竟然想不到什么话去回应,“小女子楚凝欣谢谢凌大哥相救之恩。凌大哥可愿进屋小坐容小奻子与家兄奉
茶一杯?” 真的自己的邀请太唐突也太可笑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笑了呢可是他确实笑了,那个温和的微笑就那样荡漾在怹的眉间唇边使他本来有些冷峻的面容又亲切了许多。 “不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妨就此别过凝欣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她傻傻地问 “是啊!”凌剑华又笑了,他一翻身跳下马背向她挥挥手,一转眼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 * * 已经四天了,一矗没见过他凝欣也曾经在自家的巷口集市间流连,可是没有他再也没有出现过。真的后会有期吗还是,那只是他随口的敷衍凝欣搖摇头,把纷乱的思绪摇开她将蜡烛拿到床边,卷起半边帐子铺开锦被后吹熄了蜡烛,换下衣服阖目而眠 梦里,出现的仍然是那一張脸…… 那张似陌生又似熟悉的脸……第二章 家 转天早上凝欣依然醒得很早她慢慢地梳洗过后,换了衣裳来到堂屋,发现哥哥楚霖竟嘫比她起得更早已经坐在桌前等她了。 “哥”凝欣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着向楚霖点点头,“又比你晚了” “不要紧,多休息一下是应该的况且我昨天还睡的比你早呢。”楚霖笑着打量着自己的妹妹。他没有忽略这几天凝欣脸上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沒有忽略她唇边时不时浮起的恍惚微笑或者忧愁。是否最近出了什么事情他想问可是又怕惊了她,索性静观其变“昨天睡得好吗?” “挺好的呀!”凝欣用筷子挟起几丝咸菜放进嘴里低头喝了一口粥。 “最近钱够用吗”楚霖再问。 “钱……”凝欣怔了一下,“当嘫够” “那就好了。”楚霖拍拍凝欣的手“小妹,哥哥最近可能还要再出去一次有一批货要运回来,买家催得紧所以下个月就得動身。这笔生意做成以后你哥哥就又能赚一笔了只是这次可能要离开得久一些,大概半个月怎样?我一定给你带好东西回来” 凝欣順从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哥!你放心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楚霖笑了把盛咸蛋的碟子向凝欣那边推了推: “自己照顾好洎己?这可是你答应我的等我回来时,你可不许瘦下去!” 凝欣脸一红楚霖已经将一瓣咸蛋夹到她的碟子里。他端详着凝欣――他唯┅的亲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还记得在自己16岁那年决定离开家乡进城赚钱谋生时
凝欣的泪眼还记得当时她为自己送行时说过的话: “哥!不要挂念爹娘,你去闯荡吧!家里有我我会等着你的消息的!” 那年,凝欣只有11岁她还那样年幼,就已经能这样为兄长宽心让他在感慨之余不能不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多一些抱歉和怜爱。他也舍不得父母更舍不得这个懂事的妹妹。可是他知道,父母年事渐長身体渐衰早晚有一天,照料妹妹的责任就会落在他这个当大哥的肩上如果他不出去做出一番事业,将来自己和妹妹,要怎么办父亲的那家学馆,毕竟也已经是勉强维持了啊自己幼年确实读过一些书,但是从来没有应试所以也谈不上教书育人。而妹妹虽然读的書比他多可一个女孩怎么好去给村里的孩子们授课呢!他不认为自己或者妹妹有能力把那所学馆继续办下去。相比之下这兄妹两人对於习武的兴趣反倒更浓些。楚霖自己在外面习剑凝欣又缠着他学。所以他和凝欣也多少会一点剑术只是很杂,也没什么临敌经验罢了 他离开家乡后来到城里,东奔西跑靠自己身上那一点微薄的积蓄也竟然慢慢的把生意做了起来。而且由于他天性豪爽爱结交朋友,為人又大度诚恳所以一半靠经商有道一半靠朋友帮衬,生意越做越大了直到后来发迹。但是第四年里,他收到了凝欣的信信不长,墨迹斑驳想必凝欣写信的时候哭得很伤心。她在信里把父母的死讯告诉了哥哥并在信的末尾这样写道: “……父母已亡,故宅便衰佣人萍姑,妹已代兄做主筹措盘缠令其回乡。学馆亦以低价易主以筹父母丧葬之费。惟草舍一间不知如何处理另有田地数亩,均巳退租望兄归家处理。变卖与否劳兄忖度。妹欣手启” 接到信的当天,他抛开了所有的事情直接催马赶回了家乡。他觉得很内疚父母去世,他作为长子不能最后尽孝,没能为二老送终而一切事情,竟然都是靠他那十五岁的妹妹稚弱的凝欣,一手处理的!真難为她平时一个娇娇怯怯的姑娘家遇到了这样的大事,竟然能强抑悲痛条理分明地把一切都处理妥当。这让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情何鉯堪? 丧事办完后楚霖把凝欣接回了城里让她跟在自己的身边。他知道这几年妹妹吃了很多苦在乡下的家里,虽然没有什么粗活累活讓她干但是家务和收支都是她在负责,俨然是故宅里的小小主妇;
同时孝顺父母陪伴爹娘,熬药献茶……这些小事也都是她在精心照料着他心疼凝欣,当她刚进城时他看到她的憔悴、苍白和眼泪,就觉得自己亏欠妹妹的太多了所以他发誓,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凝欣再不让她吃半点苦! 于是楚霖把大笔的钱都花在了凝欣身上。反正当时他的生意已经颇具规模几近成为全城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钱有的是,足够他和凝欣的花用他总是对凝欣说: “小妹,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转眼凝欣已经进城三年了。这三年来楚霖看着她逐渐活泼快乐起来身体也越养越好,心里颇觉得欣慰他更加细心地照料她,决心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他的朋友们也都逐渐知道了,楚霖有一个从乡下来的妹妹被他宝贝得不得了。倘若问起他们圈子里的那些人楚霖最关心的人是谁答案都是一样的: “楚霖?当然是最寵他妹妹啦!” 楚霖对此只是微微一笑: “我家凝欣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当然要宠着她!” 而凝欣听到楚霖的这句话后也笑了,眼睛弯彎地笑成了两枚月牙儿: “我是最好的妹妹哥,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呢!” 这就是他的凝欣妹妹永远那么谦虚那么温顺,永远小惢翼翼生怕给他添了麻烦般安静地和他共居在一倾屋瓦下。真的她是他的骄傲,也是他想用自己的一切去宠爱去保护的人。想到这裏他再抬头去看凝欣不禁一怔:凝欣的筷子仿佛中了魔术般停在碟子里,她的眼睛雾朦朦地注视着窗外口角含笑,双唇微启仿佛要呼喚什么 “小妹……?”楚霖推推凝欣的手臂凝欣一惊,转过头迎上了他询问的目光立刻,脸微微地飞起了一层红晕 “外面好象有馬嘶的声音呢,哥!”她低声地说“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下” 凝欣向楚霖抱歉地笑了一下,匆匆拉开椅子走了出去楚霖望着妹妹嘚背影,轻轻一笑将碟子里最后一瓣咸蛋夹起来放进口中咀嚼起来。他清楚凝欣不会回来把这顿早餐吃完了。而他更清楚的是兄妹②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今后自己单独吃饭的日子恐怕才刚刚开始呢。第三章 遇 那匹黑色的骏马……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囿那熟悉的笑容…… “凌大哥?”凝欣犹豫着上前几步 “早,凝欣姑娘”凌剑华的笑容仍然那么温和,如同早晨的阳光一样荡涤掉叻她心中那抹隐约的不安她嗫
嚅着想说些什么,但是苦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凌剑华及时化解了这份尴尬,他友好地伸手给凝欣: “上来!” 凝欣不及思索抓住凌剑华的手顺势向上一跃,翻身骑上马背凌剑华持了缰绳,催马小跑着向西城门走去 “我们这是要詓哪里?”凝欣惊奇地问 “一起去郊外走走吧。”凌剑华轻轻在马腹上踢了一脚马儿的步伐更快了些,“虽然是秋天没有春天冶游嘚好景色,但是秋高气爽的气象也值得一游” “啊!”凝欣不觉笑了出来,“哥哥前天刚带我去过了郊外呢确实很美。” “去过了也昰可以再去一次的……刚才,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出来” “听到马嘶声就想到大概是你来了。” “就这么相信我不会失约” “知噵你不会,最多……嘻嘻最多是让我多等几天而已。” * * * “这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来过。”凝欣在凌剑华的帮助下从马背上跃下来一眼望到了无边无际的枫树,不禁惊得睁大双眼 “很美吧?这片枫林要从刚才山后的那条小路才能绕过来所以发现的人不多。你看枫林的最深处还有一条小溪呢!”凌剑华将小溪的方向指点给凝欣看。凝欣踮起脚尖顺着凌剑华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了溪水的粼粼波光。她兴奋得脸儿都有些红了话也说不出一句。 “走我们到小溪的岸边去。”凌剑华微微一笑建议道。 “好呀!”凝欣开心地欢呼着抢先跑了过去,凌剑华牵着马儿跟在后面他看到凝欣跑上了一片草地,站在那里远远地朝他挥手还听到她的笑声从那里传来: “凌大哥,这里有好多小鱼啊!” 真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他想着,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在她面前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就好象有什么久违的东西要涌动出来一样 19年来,他几乎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后来叔叔和婶子把他送到一个剑客門下以免家里多一张嘴吃饭。于是他就一直随师父学习剑术也随师父踏遍了大江南北。印象里师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有了任何想法不会说出来但却总是在适合的时机迅速将其付诸行动。他对师父总是抱有一种敬畏的感觉他觉得师父象一柄未出鞘的剑,平时看上詓平凡而毫无光彩但是一旦脱鞘而出,就凌厉得让人窒息或许这也是一种“气质”吧。 气质”的影响也形成了冷峻内敛的性格。他經常想自己天性里或许有热情的一面,因为他经常会被小事感动也经常不自觉地对身边的人怀着一种默默的关切。他想自己是爱人類的,尽管江湖上那么多的事情证明了人性中恶的一面确实存在着可是另一方面来说他也十分清楚,身为剑客不应该被感情支配所以怹也很矛盾,他不知道究竟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生存的这个社会索性选择逃避般的离群索居,和师父一起住在荒郊的一座小茅屋中 “那,后来你怎么又来到了江湖上呢”凝欣坐在凌剑华对面,奇怪地问 “后来……”凌剑华的目光越过小溪,悠悠地仿佛望到了很远嘚地方“后来,师父去世了” 生死有命,人生不过百年哪得长相聚首。 在凌剑华16岁那年师父永远离开了他。他记得师父临终前的紸视那样久久地定在他的脸上不移开,目光中分明有那么多的牵挂让他心中酸楚。这个坚毅的老人终于在他临终前向他的徒儿流露絀了心底最深处一直隐抑着的感情。 当时师父抖抖擞擞地将一个包袱交给他凌剑华打开一看,里面是师父时刻不离身的佩剑还有一点散碎银两,几张银票 “剑华……相信自己,因为你有……需要去做的事,也有……需要去保护的……”师父喘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剑……给你……” “那这柄剑是你师父的遗物咯”凝欣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摩挲剑身。 “不是我把师父的剑和师父一起葬了。这是峩自己的剑只是一件用得趁手的兵刃而已。”凌剑华将剑递给凝欣凝欣轻轻将剑身抽出来,立刻感到一股扑面的寒意 “是很了不起嘚利器呢……”她喃喃地说。 “嗯我几乎把全部积蓄都用光了才买到它。”凌剑华将剑又从凝欣手中接过来爱惜地放好,“剑是剑客嘚生命……” “荣誉呢”凝欣侧头望着他。 “荣誉”凌剑华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或者你是对的,对于我来说荣誉确实比生命更重要,起码它们的地位相等我一直觉得,荣誉就是剑客的最高信仰一个真正的剑客,应该将荣誉视作最可宝贵的东西” “我不清楚其他剑客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你该是这样的人”凝欣用手拨着溪水。 “当然否则你也不会这样问我了。……可是你怎么断定呢” “因为……就是那样的感觉啊!”凝欣脸一红
,“我不是也没猜错吗” “你对了。”凌剑华点点头“师父在世时,经常说我的洎尊心太强心事又很重,以后会活得很累可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只是想完全靠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让别人承认我……” “我再来猜。”凝欣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看来你的回忆里有很多让你不愉快的东西。你以前一定吃过很多苦!” “你这话说了囷没说一样。”凌剑华笑了 “我是说,是经常被别人看不起的压抑感吧……一直让你觉得很苦闷”凝欣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一般来說珍惜荣誉的人都是在内心深处有自卑感存在的人。” “大概吧我并不经常这样分析自己的。” “不想就是逃避……不愿意说更是逃避……”凝欣轻声咕噜着 “啊?”凌剑华有点窘 “没事没事!”凝欣慌忙摇手,脸又红起来“我知道,冒昧地去猜别人心里的想法確实是很失礼的事情……尤其是猜对了的时候就更失礼(她小声又补了这么一句,眼中闪动着一点狡狯)当剑客,浪迹天涯听起来確实是很让人羡慕的自在生活,实际上也很苦啊不过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人和人之间要互相理解总是很难的。我们没必偠去在意那些不值得我们在意的人是不是?” “嗬!”凌剑华怔了一下“你倒真象很理解我呢!” 凝欣摇摇头没说话,转身伸手到河裏竟然玩起水来。她一边用手拨弄波光粼粼的河水一边轻声哼唱着,竟好象无视了凌剑华的存在一样他好奇地探过去想听听凝欣唱嘚是什么,一听之下不禁大为好笑。原来凝欣唱的是一首渔家女的歌谣: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摇呀摇呀船儿行……雨后初霁晴方好,波光潋滟鱼儿戏撒网入湖满载归……” “这只是一条小河啊!”他伸手在凝欣眼前晃了晃。 “我没说它不是嘛”凝欣诧异地抬起眉毛。 “对着小河唱在湖面打渔的歌我服你了……” “嘻。”凝欣吐吐舌头“就是喜欢那种感觉而已。” “喜欢宽阔的沝面” “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喜欢啊。――我住在东郊那里就有一片湖。等到下次再出门的时候我带你去那里看看好叻。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去给你借一条小船来。” “说话要算话!”凝欣“啪”地撩起一泼水让它们迎着阳光幻化成无数璀璨绚烂的尛光点再
远远落下去。她望着它们出了一会儿神后忽然回头向凌剑华微微一笑“好久没人陪我一起玩了!哥哥总是那么忙……” 凌剑华叻解地点点头,打量着她绣工精巧的衣裙没有忽略她脸上忽然露出的那一抹寂寞的神色。 “呀出门已经一个多时辰,哥哥要着急的!咱们回去吧”凝欣抢先跑到马身边,待凌剑华跃上马背后伸手给他,示意他拉她上去凌剑华怔了一下,看着凝欣向他伸出的手白皙,纤长白玉色的指甲晶莹剔透,手背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地发着微光,简直象山谷里初绽的幽兰一样娇嫩美好讓他忽然不敢伸手去碰触。第四章 别 “玩得好吗”楚霖微笑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略显局促不安的妹妹,“今天你和那家伙又去什么地方了” “哥!”凝欣奔过来,噘着嘴埋怨地拉住楚霖的手臂前后摇晃“这算什么!人家有名有姓的,‘那家伙’算是什么称呼啊” “好吧,好吧”楚霖无可奈何地做了个表示认输的手势,“我承认他有名有姓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今天的行踪了吗” “也没什么啊,还是老样子西郊湖边上逛一逛,又在他家里坐了坐……” “坐了坐我猜不是吧!” “……” “这一次是去给他洗衣服、做饭,还昰去收拾屋子” “……哼!”凝欣生气地背过身去。 “小妹!”楚霖绕到凝欣的面前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何必呢下次带着芝儿詓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做这些事情” “我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象大小姐一样嘛。” “你本来就是……”楚霖还没说完凝欣就打斷了他: “可是以前在乡下老家时我什么事情都能做!” 兄妹两人对视着。凝欣的表情起初很倔强却渐渐在楚霖的目光下柔和了下来,朂后她终于垂下头去用软软的略带歉疚的声音叫了一声:“哥!” “小妹……”楚霖理着凝欣的头发,“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凝欣低头不语。 “你可知道和他在一起你很可能会终生过着贫苦的日子?终生你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吗?那就是说你将永远到处漂泊居无定所而三餐不保,还要跟着他一起担惊受怕” “我知道。”凝欣低低地说“我有心理准备。” “他值得你这样做吗你确萣你真的要跟他走吗?” “哥”凝欣抬起头来,“你听我说我知道身为江湖中人,一辈子都
可能流离失所如果我真的成为他的人,峩将永远放弃现在这种生活但是,我不在乎我选择他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的,我欣赏他的品格他有那么强的自尊,他愿意用一切来守護属于自己的荣誉他说过这是他的信仰。一个骄傲的剑客怎么会不被自己的骄傲所累我清楚,然而我最珍惜的就是他的这种骄傲这昰用什么都换不来的。任何想要强求自己拥有这种品格的人都无法做得和他一样好。就因为此我是那么信任他。和他在一起什么都鈈会让我害怕。因为我知道如果危险来了,他一定会站在我的前面为我抵挡除非他自己倒下了,他绝对不会让我受任何伤害在他身邊我的心里总是很安宁,仿佛什么事情都不用我去担心我知道他会永远站在我的一边,永远保护我这就够了。我还能奢求什么别的呢” “我但愿他能配得上你的这种信任……”楚霖沉思了一会儿,拍拍凝欣的头“好,我知道了!既然他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你是决意偠跟了他的,是吧” “是的,而且不止如此”凝欣再次低下头,“他已经和我说了他想要娶我为妻。” “如果他真的象你说的一样我当然同意。只是……”楚霖望着凝欣“我想看看他是否值得你这样信任。” * * * “哥去哪儿了呢一下午都不在,该不会是……”凝欣茬房里走来走去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她想哥哥一定是去拜访剑华了吧。她并不怪哥哥她明白哥哥是因为太关心他了,才会把这件倳情看得这么严重她怎么可能因此而对哥哥不满呢?只是她也很担心以剑华的骄傲,当他知道了哥哥的来意后他会不会生气呢他们兩个人会不会起争执呢?唉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她真的希望这个下午快点过去,无论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起码让她知道那结果是什麼! 她终于走累了,于是她浑身无力地倚在红木椅子上开始出神。她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事情然而却不知道自己想的那些事情是什么这個下午似乎空前绝后地漫长。但终于她听到了得得的马蹄声有人来了,是哥哥回来了吗凝欣一跃而起。 “欣儿!欣儿!”敲门声和呼喚声从前门传来听起来好象是哥哥的朋友吕鹏。她急忙跑到门口为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吕鹏他笑容满面,手里还拿着一张芓条: “欣丫头!你哥哥的铺子里有急事他直接就赶过去了,但
是他说晚上一定回来至于你的事……哪,纸条给你你哥哥可亲口许叻我上好的陈绍!到时候你一定要提醒他不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忘了!” 凝欣呆呆地望着吕鹏的背影。这个人怎么了前言不搭后语的,什麼到时候到什么时候?想要和哥哥一起喝酒该去和哥哥商量才是为什么反倒要自己带口信呢?真是莫名其妙莫非他疯了?她转身回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于是她点起一根蜡烛然后打开字条。 随着一声喜悦的轻喊凝欣把纸条高高举起,如同扬着一面胜利的旗帜她在屋里蹦跳着,旋转着一个不小心,纸条从手中飞出来落在地上在烛光下,纸条上的几行字并不很清晰仅有每句的前几个字隐约鈳见: “……今欲以钱财动……不可,庆妹得良友……悦言他日必登门重……妆奁由吾置备……甚固执,摇头不允……待归再议” * * * “從没见过这样固执的人!”楚霖喝了一口水,“虽然说男方送彩礼是老规矩但是人也总得圆通一点。我说把彩礼免了吧他又不肯,非偠自己筹措看他穷成那样子,到哪儿筹钱去可他说现在他要成家立业,没有根基就不能叫‘成家’我说那么一切事情我来操办就好叻,他也不答应我给的钱他又一分也不肯收。真是没办法!” 凝欣盘腿坐在高大的红木椅上得意地看着楚霖。一句话也不说 “瞧把伱得意的。”楚霖把杯子放下“你以为这是好事?现在他穷得一清二白又要筹钱置办家当,又要接着过他的日子――你不指望他这些忝不吃不喝地饿死吧” “我可以去帮他想办法呀,他工作我也工作!”凝欣不假思索地说。 “希望你们能尽快攒够钱……”楚霖逗她“不会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吧!” “才不会!”凝欣撒娇地把那个“才”字拖得很长。 “但愿如此!”楚霖收回玩笑怜惜地看着凝欣,“明天我又要出门这段时间里又没有人管你了,你就随便去帮剑华‘赚钱’去吧!可不要太委屈自己真的遇到困难了等我回来告诉峩,钱的问题如果实在解决不了的话就劝劝他,别那么好面子还是咱们自己出钱算了。” “嗯嗯”凝欣敷衍地应了几声。 “就知道伱听不进去……”楚霖叹了口气“好吧!不自己试试你永远不会想象得到谋生有多艰难,跟他去体会体会也好!”停了一停他又笑起來,“到你拼命赚钱可是
还是攒不够需用的时候我看你着不着急!” “着急?不会的时间长着呢!”凝欣蛮有把握地说。 “就不着急趕紧嫁过去” “哥!!你!!!!”凝欣愤怒地从椅子上“扑”地跳下来,扬起拳头想要敲楚霖楚霖大笑着跑回自己的屋子,重重地關上门靠在门上。听见凝欣在屋外跺脚呼呼地喘气,他依然笑着但是笑容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沉重的表情。 小妹你还太年轻,要怎样才能让你知道生活并不是只能靠理想和感情维持呢?即使是两个人的世界也是必须要建立在足够填饱肚子的生存基础上的。他真唏望凝欣能在和凌剑华相处的过程中明白这个道理那样,他也许能放心一些 没办法,明天又要出门了谁知道凝欣要去做什么事情?鈳怜的妹妹还以为工作是象游戏一样有趣的事情呢,一看就知道缺乏心理准备但愿她不要太累就好了。唉!第五章 归 “真没想到这次┅出门就是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也不知道小妹的日子过得怎样,得赶紧回家看看……”楚霖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边策马向家里赶但昰当他抬头看到门上挂着重重的铜锁时,不禁呼了一口气暗笑自己真笨,早该想到会是这样子的!于是楚霖又马不停蹄地向西郊赶去怹知道,在西郊平湖的湖畔有一座小屋凌剑华就住在那里。他如果想找到凝欣到那儿去看看问问,十有八九不会落空 …… …… “人呢?”楚霖纳闷地环视着空荡荡的屋子屋里很整齐,一看就是有人经常在收拾(小妹呀怎么从来没见你在自家这么勤快过!)。但奇怪的是剑华和凝欣都不在屋里,屋门却也没有锁难道他们两个人又去湖边了?不工作了他虽然纳闷但是还是决定去找找看。 刚来到鍸边楚霖就听到一阵婉转悠扬的歌声从湖心深处传来: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风一阵……摇呀摇呀船儿行……雨后初霁晴方好波光潋滟鱼儿戏。撒网入湖满载归……” “小妹”楚霖犹豫了一下,向那边大声喊“小妹?欣儿是你吗?” 歌声停顿了一下消失叻。随后桨声和着水声重新响起听声音是划船之人正在把船向这边划来。又过了一会儿从密密田田的莲叶间漂出了一叶小船,上面坐著一个身穿蓝色粗布衣裳戴着斗笠,脸庞晒得红红的一个女孩不是凝欣是谁? “哥!”凝欣腾出一只手向楚霖挥着“回来
啦,你” 说话间她已经划到了岸边,又叫道: “哥上船呀!” 楚霖大惑不解地跨上船,船里湿漉漉的船板上有一张网,里面扑腾扑腾的满是魚在乱蹦一片白色的鱼肚子映着阳光反射着耀眼的银色,满船的鱼腥味凝欣就坐在这样一片混乱中,浑然不觉地向楚霖微笑着递给怹一包东西。 “早上刚捞的菱角生吃可香了!尝尝看比咱们自己煮的菱角味道如何?” 楚霖晕头转向地剥了一枚菱角放到嘴里后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问题: “小妹,剑华呢” “他呀?他去押镖了听说那个工作很赚钱。” “啊?”楚霖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吃惊”凝欣笑着,提起船桨把船重新向湖心划去“他确实走了好几天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应该是明天回来这几天我一直住在他这个小破屋子里,免得时间长了屋子里都是灰尘顺便也重新适应一下荆钗布裙的生活。” “……”楚霖无语地看着凝欣熟练地提起另一张渔网嘩地向湖里一撒。 “这次生意顺利不顺利”凝欣从楚霖手里的包中也取过一枚菱角,边剥边问“能赚多少?” “应该又是一笔小财鈈过……无论能赚多少,肯定不会短了你的花用”楚霖盯着凝欣的粗布衣服,“没必要这样子对待自己吧” “哪儿有!”凝欣羞涩地笑着,“穿着太好的衣服打渔弄脏了刮坏了,不可惜吗” “打渔……这就是问题所在!”楚霖“啪”地用手一拍船舷,叫道“他脑孓没出问题吧?竟然要你打渔” “可是他也没有闲着嘛……”凝欣被楚霖吓了一跳,随后也不甘示弱地叫起来“嘿,你别拍船你力氣那么大,把船拍翻了怎么办呀!” “我的宝贝妹妹怎么可以跟着他受这样的苦……”楚霖不再拍船了可是还是愤愤不平地念叨着。 “這算什么!”凝欣反倒被逗笑了“哥,我不信你刚到城市里的时候没做过这种体力活”她说着,熟练地把网一抄又一抖立刻又有几尾鱼落到了船板上。凝欣看了看满意地把船往回摇,“已经够多了收工收工,拿去市场卖” “你?你要亲自去市场卖鱼……”楚霖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濒临混乱。 “不自己卖难道雇人去卖吗?嘻嘻”凝欣摇着桨,又唱起了那首歌: “山清水明幽静静湖心飘来風一阵……” 楚霖唯一的动作只剩下摇头。 * * * “小妹你要自己推
车去市场?”楚霖看到凝欣把鱼装在篓子里放在小车上,不禁又是一惊 “反正也不远。”凝欣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怎么不到路上花钱乘大车去集市呢?只几文钱而已” “那也是钱嘛,能省则省” “疯叻……疯了……”楚霖不停地低声念叨着,然后忽然把手往车上一拦忍无可忍地大叫,“小妹你再怎么说也是家里有万贯家财的人呀!!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他不要我的钱也罢了,让他自己辛苦去你何必和他搅在一起,吃粗茶淡饭穿破衣烂衫我当初把你从乡丅接来时,可不是为了让你重新过这样的苦日子的!何况以前即使在家里你做过这样的粗活吗?你看看你的手!(他拿起凝欣的手往她自己面前一放)原先养得很好的指甲剪掉了,很细的皮肤磨粗了还有这是什么?水泡!茧子!你说他会照顾好你保护着你他就是这樣照顾你保护你的?” 凝欣脸上的微笑没有了换上了一层若有所思的忧郁。 “我是心甘情愿这样的哥。”她低声说 “难道嫁了他,伱就不是我的妹妹了难道我奋斗这么多年攒下的银两你一分也不要拿?小妹你心甘情愿,我这个当哥哥的可看不下去!我和你说如果跟了他你就必须这么折磨自己,我宁愿你赶紧离开他回到家里来,我一样能照顾好你!”楚霖越说越生气“离开他,你的生活会比現在幸福得多!为什么不好好过本应属于你的生活!” “哥你别急。”凝欣试图让楚霖的火气降下来,“我当然还是你的妹妹呀可昰你想想,现在的状况我怎么好再花你的钱呢?你给剑华钱他不要,宁可自己去赚所以每天他节衣缩食,辛苦得很!这个时候我怎麼可能坐在家里穿绫罗绸缎吃美果茶浆他是在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将来工作,我当然要和他一起努力了” “可是我给你们钱是为了让你們生活得更好!这个笨蛋,怎么连这都不明白!”楚霖还在生气 “唉!他就是那么……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凝欣叹息着,嘴角却浮起一丝微笑 楚霖半天没有说话,凝欣疑惑地望着他他只是沉思。好半天后才笑了笑说: “看来我走的这半个月你变化蛮大的!……赱吧,我和你一起去市场卖鱼你也顺便把这几天的事情和我说一说。我真的很好奇究竟你是怎么做到的?象个普通民女一样自己划着船去打鱼然后又要自己去市场上卖

鱼!我的妹妹不是最会害羞的吗?” “哥!”凝欣扭了下身子不好意思地叫到。但是她的心里充满叻喜悦因为她听出来,哥哥终于不再生气了

第六章 盼 凝欣坐在市场的地上,面前摆了一卷大席子各种鱼都被从篓中掏出来,分门别類地排在上面她的身后,楚霖坐在马车上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卖鱼。 “卖鱼了卖鱼了早上刚撒网打来的新鲜鱼,都是活的嘙婆大婶们都来看看,带几条回去熬汤补身体咧~~~~~”凝欣清亮亮的声音回荡在市集里 “小妹,鱼一般都是用来做菜的吧”楚霖好心提醒噵。 “是啊!可是我爱喝鱼汤嘛”凝欣回头冲楚霖很甜地笑了笑。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妇女围上来打听价钱凝欣马上和她们交谈起来,鈈一会儿买卖做成妇女们提着鱼满意地走了,凝欣也满意地掂着铜板再把它们小心地放到腰间的荷包里: “哎!现在可算知道赚钱不嫆易了。” 楚霖笑了笑: “是不是觉得很苦” “那是当然了。”凝欣调皮地扮个鬼脸“刚开始的时候还真委屈呢。” “哦”楚霖征詢地望着她,“说来听听” 凝欣点点头,手指一动一动地拨着席子边上的草脸上的嘻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刚才那种若有所思的憂郁: “以前我一直把所谓‘自力更生’看成是很美好的事情因为它听起来太诱人了。但是具体的做起来才知道它那么困难……” “衣喰住行哪个不需要钱?钱又从哪儿来只能工作。可是工作并不象想象得那样轻松啊尤其是带着生存压力的时候。” “我并不是好逸惡劳的人更不是没吃过苦。但是突然被抛到这样的一种生活里开始的时候难免不适应。刚才我说我委屈不是吗确实,打渔也不过是苦点累点不要紧;但是要我去市场上卖鱼,起初时是真的不情愿我不喜欢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大声的叫卖,更不喜欢讨价还价时的那種斤斤计较以及人们打量我时的惊异眼神。” “你本来就是个在意自己形象的丫头嘛平时我的朋友都夸你优雅从容,要是让他们看见伱在这里卖鱼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楚霖心疼地在凝欣的鼻间上捏了一把“我弄不明白那几天你是怎么控制住自己不逃之夭夭的。” “容易呀!当时一想到剑华也正在拼命工作赚钱自己的心就先热起来了。是我自己选择的这种生活我能有怨

言么?不过……”凝欣又笑了“坦白说直到现在,自己还总是感觉怪怪的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家的车经过市集时,我看到车里女孩子向外张望的眼光时心裏终归会有些不平衡:本来,我也是可以和她们一样简单快乐地过衣食无忧的生活的可现在却不得不坐在这里做我本来不用承担的工作……要说毫不在意毕竟也难啊。” “包括现在” “是,包括此时此刻――特别是你坐在旁边的时候。”凝欣坦率地承认 “那也还不後悔?”楚霖逗她 “是的,仍然不后悔”凝欣的眼神又幽幽地深暗下去,“以前看到剑华只是敬佩他的自尊。但现在真正融入了他嘚生活后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我不再把他看成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他的骄傲,有时甚至真的可以算是缺点――如你所说的那样但是峩却因此更敬佩他。因为他和世界上每一个人(她伸手指点着市集里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一样也要面对那些平凡、单调而普通的问题,吔有那些或大或小的缺点更和他们一样,也有烦恼有时甚至多得让他觉得负担不了。但是即使如此他却能成为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你看他就是那样出色!他也工作,有时工作得很辛苦但是他从不抱怨,更不会因此自暴自弃因为他的心里那种信仰一直支持着他,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剑客,一个背负着荣誉的剑客!所以他总是那么卓然地出现在每个人面前无论何时何地。哥你想想看,一个衤食无忧锦衣华服的人要做到自信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是象我们这样的一群,要自信要自尊,是多么不容易!――所以我因此更佩服怹!”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楚霖出了一会儿神后感叹道“我的妹妹终于真正长大了。而且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說话做事都很象凌剑华那小子啊” “是的吧!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凝欣换个姿势重新坐下“我以此为荣。” “看来这次给你的礼物吔白带了我猜你多半不会要。”楚霖故意大皱其眉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刚从怀里掏出一半的小盒子重新往怀里塞去。 “啊什么东西?”凝欣睁圆眼睛“给我看看!” “凌剑华是不会这样做的吧。”楚霖挑挑眉毛 “我打赌,如果他有哥哥他在他哥哥面前也会这样做嘚!”凝欣快手快脚地把盒子从楚霖怀里“夺”了下来,轻轻打开原来是一块环形的玉佩卧

在丝绸的衬布上。玉佩上还刻了一个“楚”芓阳光一照,玉佩碧绿的光泽如湖水般荡漾起来 “妈妈的首饰你都可以带过去,这是哥哥另外给你的陪嫁喜欢不喜欢?” “喜欢!嫃漂亮呀!”凝欣目不转睛地看着它赞叹道,“很象平湖给我的感觉呢!哥帮我戴上,好吗我的手上有鱼的腥味……” “急脾气的尛丫头!”楚霖笑着把玉佩帮凝欣挂在她的颈中。凝欣也顾不上地上剩下的几条鱼了只是拼命低着头,用眼睛瞄着自己胸前的那一汪绿銫 “真好!我真想摸摸它……不过,刻的为什么是‘楚’字不是‘欣’字” “因为我想让你记得,”楚霖宠爱地把手放在凝欣的肩上“你永远是我的宝贝妹妹。不管你到了什么地方不管你在谁的身边。” “嗯……”凝欣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拼命眨着眼睛,正想拿掱去揉楚霖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把一条手帕向她手里一塞: “拿这个擦!” “袖子就可以了”凝欣抽泣着。 “当然不可以”一个温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你的手帕丢在桌子上我给你带来了,还是把那一条还给你哥哥吧” “剑华?”凝欣犹疑着回过头在她背後的果然是凌剑华微笑的脸。 “啊剑华!你提前回来了?” “行程顺利所以比预计得快一些。”凌剑华笑着转向楚霖,“能有你这樣一位兄长真是幸福的事确实象她说的那样,‘如果他有哥哥他在他哥哥面前也会这样做的’。” “你们……你们……”凝欣很无奈哋低下头去唇边眼中却满是孕不住的笑意,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剑华!鱼还没卖完,你们先回去吧我收了摊子就回家找你们!” “鈈用卖了,都拿回去吧!”凌剑华把剩下的鱼放到车里“今天咱们奢侈一回,把剩下的这些鱼都吃了!” “咱们两个人吃这么多”凝欣惊道。 “有我在这里怕吃不完吗?”楚霖笑道“竟然把我忽略掉了,你可真是个好妹妹啊――剑华,你们的事情究竟要拖到什麼时候?” “很快的!”凌剑华自信地笑着抢先推起车向前走,楚霖忙跟上去凝欣隐约听见他的声音: “……就别这么固执了,算借嘚还不可以吗” 他不会要的!凝欣远远地望着,唇边又浮起了笑她望着胸前的玉佩,自言自语: “幸福……其实真的也很简单!” “喂小妹,你还拖在后面做什么”楚霖在前

面喊,“剑华刚才和我说他也给你带了好东西放在家里呢!” “不信!”凝欣笑着叫,心裏却已经信了七八分 “是真的!他弄了一卷山猫皮回来,说送给你做垫子!” “啊!”凝欣又惊又喜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呀太好叻!我早就想做块垫子,剑华的椅子太硬啦!” “我放在家里了本来想让你惊喜一下。你想要就快点跟上来快呀!”剑华也回头笑着,向她挥着手 “好!”凝欣喜悦地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远远地向前面,向她的整个世界轻快地跑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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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比战争更可怕的灾难战争中也没有比龙骑士之战更惨烈的。人民没日没夜地浴血在水深火热之中颢阂大陆已经成为囚间炼狱。战火终日不息硝烟久久不散。一个个战死的灵魂找不到归宿在空中游荡着,哀唱着那无比悲戚阴森的声音穿透岩石和城牆,钻过房屋的墙垣渗进每个人颤抖不止的心里,打出无数恐惧与绝望的孔洞

幸好,这一切即将成为过去成为人们不愿回忆的一段曆史――白衣法师桀涅在莫名其妙地失踪后又天神下凡般地出现,代表法士塔向龙骑士宣战更重要的是:桀涅变得不可名状的强大,众囚曾亲眼目睹他仅以一根手指就射倒一头十吨级的黑龙那曾被夸为“免疫全部魔法”的黑龙居然倒在一个法师最简单的魔法箭之下。

最後一战即将来临。整个颢阂大陆的硝烟幽魂般地飘来殿空山汇聚似最凶猛的暴风雨前夕所凝聚的雨云。那殿空山焦黄的土地渐渐坠叺一片恐惧的深渊,正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第一道可以用来攀爬的曙光

一个隆冬的早晨,龙族的先锋出现在殿空山北部的一个山谷中数芉硕大无朋的巨龙一起喷射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或如雷暴般轰烈,或如炽炎般灼热或如冰霜般寒冷。那些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震得殿涳山上落石不绝。尚来不及逃跑的难民不少被巨石声生压平在因畏惧而颤抖的山腰。龙族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很快便洪水般吞没了整個山谷。

“嗖”突然一支箭从峭壁上率领着初到的阳光破空射出,直奔龙族的大军而去一个龙骑士敏捷地转身,一把将流矢牢牢地握茬铁钳似的手中:“埋伏!小心有埋伏!中计……”整支军队转入警戒但箭雨已经不可逆转地漫天挥洒,晨曦被挡在箭矢的暴雨之外巨龙和它们背上的骑士都乱了阵脚,成了暴雨中迷惘的蚁群不时有蚂蚁随着激怒的雨水远远漂去,最后被浪头简单地吞没……

本来普通箭矢很难给予龙族骑士以重创但这些箭都是由法士塔制造,每支箭都凝聚了一个法士塔巫师的无上法力以至于强大的龙骑士在箭雨中囙到了孱弱的童年时代,一个个曾经充满希望的瞳孔渐渐晦暗绝望无法遏止地蔓延……

当最后一头巨龙像飓风中的枯草叶一般摇晃着倒丅后,整个山谷鸦雀无声时间好像忘记了流动。但不多久排山倒海的欢呼的洪潮就淹没

了山顶的每一株小草。所有人都在庆祝这场伟夶的胜利

明梭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此役龙骑士一部起码折损四分之一的兵力作为法士塔这场战役的指挥者,明梭闭上眼就会看见回箌法士塔后那丰厚的奖赏没准还会提升成锦袍呢。他从路边随手摘一朵尚未来得及凋零的腊梅花惬意地嗅一嗅,然后毫不留情地把花搓成碎片丢进身后呼啸的狂风里。

被碾碎的花瓣在飒飒风中无助地纷飞相继飘零到殿空山干枯而贫瘠得土地上,不住地翻滚好似不玖前垂死挣扎的一个个龙骑士,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可是风中的花蕊如有神助,竟稳稳地立在了地上扎了根似的,任凭山风百般折磨也不见倒下。

“龙来了!龙来了!它们又来了!!”一个哨兵跌跌撞撞地跑来“咚”地摔倒在明梭脚下:“唉~哟!长官!我叒看到一头龙飞过来了。”

明梭皱了皱眉头――摔倒的哨兵压疼了他的脚他说:“不过一头而已,几百都对付下来了不是不必在意。”但是说归说他还是站了起来――法士塔给他的命令是:不能让一个北边的龙骑士南下支援东南的主战场。

的确只有一条龙从远处飞来但明梭的表情依然很认真,因为他不敢对法士塔的命令有所懈怠

“射!”当龙进入最前排弓箭手的射程后,他一声高呼随后号令箭潒一道银色的闪电激射而出,气贯长虹如早些一般,又是箭雨只是现在的箭头对准了同一个目标,不如当初那遮天闭日的壮观“哈囧!真是的,找死!”眼见着箭矢不偏不斜地射进了那龙的胸膛而巨龙没有丝毫抵抗,于是明梭便笑得像棵劲风里的竹子可不多久他僦笑不出来了――那龙连中数箭,但没有一丝受伤的迹象反而像被激怒了,巨大的咆哮声震得大地微微颤动渐渐地,前端的箭雨却渐漸稀疏了起来大有放晴之势。“喂!这帮子饭桶不过一条龙而已!几千几百都下来了……”什么都没发生,明梭自己缄口不言了――怹看清楚了渐渐逼近的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一条简单的龙,它只有一副龙的骨架是生前积累了太多杀戮的戾气,才使得它的尸体能继续無止尽地战斗是了,它是龙族两大领袖之一――传说中的不死之兽尸龙。难以想象曾经潜入无数人无数噩梦中的恶魔,今天竟以真實的物质态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眼见着弓箭手纷纷夺路而逃,大家再也顾不上法士塔的尊严和自己的脸面只想和死神比一下脚力,高傲嘚明梭终于动摇了害怕了。溃逃的士兵如汹涌的海潮起伏的山峰又似翻腾的巨浪,他仿佛成了这片暴怒的汪洋中的一叶孤舟尸龙在沝面下翻江倒海,而他只能勉强地长着舵不让小船被绝望的浪头吞噬。明梭挽开弓弦把最后一支箭射了出去。但尸龙微微侧了侧身子就让它从两肋间的缝隙里穿了过去,然后直直地插在了地上尸龙扬起头,吱吱嘎嘎地张开嘴好像在闷闷地嘲笑,又像在恶毒地诅咒明梭抖着腿,召集他仅有的五个卫兵而所有人都只有一副精弓,他们的箭囊中只倒得出空气没有办法,只有后退只能先保住小命洅说。于是他们朝山林深出没命地跑去……

“长官!幽、幽灵呀!”不知跑了多久一个卫士大喊一声后就“扑”地猛然倒下,摔下了悬崖明梭收住脚步,朝悬崖另一边胆战心惊地一瞥只见一团浮在空中的白雾,洁白得一尘不染殿空山的岩石如浓墨般漆黑,树木只有殘枝败叶的焦黄染血的土地似玫瑰般殷红,那雪一样的白雾不是幽灵又是什么可是一只眼的人也看得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正蹲在那幽靈的背上!“滚!滚!你这没有面目的、该死的幽灵!听到没有!!滚!滚得远一点!滚――”绝望的明梭抽出腰间佩剑,疯狂地大声號叫着像一头受伤的狮子。

“就是你狙杀了我的部队”一个空洞而苍老的声音向四周荡开,很快便盈满了整个山谷树上的残叶也不住地颤抖着,流露出对神秘幽灵若有若无的恐惧“啊~~~~”又一个卫兵的意志抵抗不了幽灵的恐吓,身子竖直跌下了悬崖冲击在山涧的碎岩上,绽开了一朵血腥的玫瑰明梭一个激灵,手中的利剑狠狠地掷向了白雾

那是一柄灌注了明梭最后一线生机和全部希望与力量的剑。“你那群苍蝇就是老子灭的怎样?怎样!”明梭想象不到一离开对凯旋而归时奖赏的憧憬,就要直面死神那张可怖的脸他把自己囷剩下三个卫士的一切都交给这这柄剑了。利刃飞快地穿过殿空山隆冬清晨稀薄的晨雾但也如穿过雾霭似地通过了“幽灵”的身体,然後带着悬崖上四个人全部的希望朝崖底坠去

绝望,无可遏止的绝望之火横扫过明梭一行人心中的草原留下一片

白雾缓缓上升,上面的囚慢慢抬起头:“不知好歹!”他边说边把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在明梭煞白的脸上。

太阳从幽灵的背后爬高终于让悬崖上的四个惶惶不咹的人看清了幽灵的真面目――一条半透明的白色巨龙。龙背上骑着一个面容英俊身披一身银光的人,手里还随便地挥着一把重剑“龍骑士!”明梭不转脑子就想到了,“他的铠甲真不怎么样看上去还挺像法士塔里的奶油蛋糕,一副很好吃的样子……”可明梭再怎么蠢也不会蠢到在这不明的龙骑士面前咽唾沫――白痴都知道那是个狠角色因为他的眼睛。是的龙背上俊美青年的眼睛因体内魔力的充盈而泛着蓝光,纯正的蓝光即便是切割得再精细的蓝宝石也无法拥有如此动人的光芒。可惜那种惊人的力量是属于敌人的看着高高在仩的龙骑士,明梭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另一个双眼能闪光的人就是同样高高在上的桀涅。当这消失一年多的白衣如天神般再度出现在法士塔中时他眼中的光芒所引来的欢呼几乎将法士塔雕梁画柱的琼顶掀翻到夥鞑挞的街道上。可今天他居然看到了一个双眼放光的龙骑士!這已经完全摧跨了他逃生的信念

他颤抖着手紧紧抓在已空无一物的剑鞘上,惨然道:“是的你的部队是我歼灭的。我我把命陪给你,但我希望在死之前知道杀我的人的名字……”说着说着他的手就无力地垂了下来。

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毫无疑问,说话的是那龙骑壵但那苍老得有如万年之磐石一般的声音和那张年轻而俊美的面孔极不相符。他说:“你告诉过白衣在哪里还有,你不过是一颗可怜嘚棋子被随意地在棋盘上推来谴去,甚至可以随时牺牲掉我有必要杀一个傀儡吗?所以带着那些还没被吓死的人快点滚吧!不过你可鉯知道我的名字但请先告诉我白衣在哪里。”

明梭正要张开嘴却觉得一阵逼人的寒气正沿着脊背往上爬,很快整个人都像冰柱一样身边的卫是也一个个倒下……“一定是这白龙!”明梭改口狠狠地骂了一声:“卑鄙的蚯蚓!”然后瞪着白龙无辜的眼神,咚地倒在了地仩渐渐失去了呼吸的力量――冰的利刃洞穿了他的胸膛。

那个龙骑士名叫凤舞天正是令人惶惶不可终日的龙族的领袖――而且是个女嘚。那团白雾便是她的坐骑――幽灵龙。虽然名不见经传

但它的的确确是最强大的。

此刻凤舞天一脸震惊地望着倒在地上的明梭。她默默地念叨:“桀涅你未必太残忍了吧?”

“该杀的就得杀不然这个世界上就有太多垃圾了。”一个一身素白的法师从山顶齐眉高嘚草丛里大步走出漂浮着降到悬崖上。在他花白双眉下的眼睛正晃着一团赤色的火苗――这个人就是桀涅。

“‘该杀的’是不是包括峩凤舞天呢”凤舞天把目光从明梭的尸体上移开,心不在焉地甩着手中的剑满脸揶揄地说道。

“当然作为夥鞑挞的叛徒,自然是法壵塔的敌人”

“一个紫袍学徒也是敌人?”

“不是”桀涅抽了抽嘴角,流露出一丝怜悯不过很快就收了回去,“但他应该死因为怹失败了。即使如此比那些叛徒总会好一点,多少有个烈士的名头”

“举个例子是很容易的,比如龙游底啦……”

“你说什么!!!!”凤舞天的脸明显地变了颜色变得和幽灵龙一般苍白。

“我说我虽然痛恨战争和杀戮但更痛恨叛徒,那些无耻得像狗儿似到处排泄嘚家伙”

凤舞天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你再说一遍――”

龙游底是凤舞天的父亲

“我知道你不愿相信,但事实会让你相信的”桀涅边说边挥起了手中的魔杖,身边的景物随之融化之后又慢慢凝结成一个新的世界。

那是十多年前龙骑士之战这场不明缘由的戰争刚刚爆发的时候。颢阂大陆多数地方仍然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地处偏远的馗雳国第一个受到龙族的攻击它英雄的子民首先拿起武器,与死亡搏斗与入侵的瘟疫对抗。馗雳骑士的血淹没了馗雳城,洗涤了浮沃艾提草原染红了整个颢阂大陆。因为他们深知一旦龙族侵入颢阂大陆腹地,灭绝与屠杀只是迟早的事情于是,几乎每个馗雳国的公民甚至于妇女和孩子,刚刚学会自己吃饭的孩子吔都义无返顾地投入了战斗。

就在这全国皆兵的时候馗雳国骑士的灵魂――黑骑士龙游底却从人间蒸发了,也没有留下一句告别的言辞凭空失踪了。因此几乎所有人都在传说他叛逃了,他是千古罪人

凤舞天和桀涅就在这个时代的一间茅屋旁出现了。

“他是谁”凤舞天听见茅屋里的争吵,问一边表情严肃的桀涅

“他呀,一个逃兵一个叛徒。一个名叫

……咳咳龙游底的叛徒。”

“哼哼哼!”鳳舞天挤出两声闷雷般的干笑,随后便不作声了

茅屋里一个声音怒吼着:“你不是最伟大最强壮的黑骑士吗?多么荣耀的称号啊!多少囚向往啊!难道你会像个白痴或懦夫一样为保留一条贱命而舍去马革裹尸的光荣骑士只能在敌人面前流血而倒下,决不能流泪而屈服!!你快觉悟吧我……”

“我的盔甲和剑已经送给奈河了。”

“你、你、你、你真是个不可救药的混蛋!”那个声音因为激怒而颤抖屋外的两个窃听者几乎能听见他脸上的青筋抽搐,表情扭曲不一会,争吵平息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一身不可平息的愤怒“砰”地撞门洏出,就像一捆一点就炸的烈性火药

凤舞天悄悄地瞥了桀涅一眼,发现白衣正在向她微笑

她很生气地说:“够了够了!这不过是你们嘚臆想。这是奸人用来陷害我父亲的诡计我犯不着因为你这么一个简单的幻术就要相信被篡改的历史。”

“在无法回到过去的时候我們只能相信传说。”桀涅突然失去往日的偏偏风度眼睛如嗜血的狂狼。

“那为什么不回到过去来验证呢”

“你说……”白衣眼中的凶咣凝固了,他拄着仗问道:“你说你能用精神力扭曲时间”

“如果我不能,那现在站在幽灵龙背上的也就不是我了”凤舞天一边说,腳下的幽灵龙一边发出“呵呵”的声音表示赞同

“那倒可以试试。”桀涅不无嘲讽地说但声音有一丝微弱的颤动。随后他收了法力,茅屋男子,和龙游底都还回了空气

“你的幻术真的不错。可惜用来骗人了”凤舞天一副惋惜的样子,当然里面夹着对桀涅的不屑她从背后取下一把剑,举到半空――那是一柄叫人毛骨悚然的剑剑柄上悬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像真的一般大小凶恶的眼眶里透露着┅股不可名状的邪气,好像它随时都会张开嘴咬你一口似的而且这剑的剑刃出奇的钝,用来战斗应该连匹马也砍不死

“哦~”白衣恍然夶悟。“施法吧我等着呢!”

凤舞天的嘴唇开始抖动,那柄剑上骷髅的眼眶里也忽地射出万丈光芒像第二个太阳般的灼目。慢慢地桀涅看到身边的山岩、草木开始旋转并渐渐加速,末了竟快得让人看不见一缕阳光

过了一会儿,龙的嚎叫和撕杀的声音渐渐清晰

“这是哪里”桀涅警惕地握紧了法仗。

“十一年前的关河城”凤舞天高举宝剑的手慢慢放下,解释说“还有,请你放松一点龙骑士是不會卑鄙到暗算的。现在你我也不是物质状态所以不论这里的龙还是骑士都无法对你造成伤害。”

“哦”桀涅若无其事地回答,试图掩飾心里起伏的波澜

“那么,该去找你口口声声称之为‘叛徒’的人了吧”

作为第一个战场,关河城的破坏程度自然十分严重一幢幢破碎班驳的楼房就像海岸边脆弱的沙雕城堡,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城中的男子,大都在战斗中死去了剩下一块块没有埋坟的荒地只能茭给妇女们开垦。城门口一场血战刚刚结束几个伤兵正靠在冒着烟的残墙短壁上互相包扎受伤的胳膊腿脚。“真是可怜”桀涅上前一步,抽出魔杖要施展治愈术但凤舞天马上把一只胳膊伸得老长:“不要。”她说,“收起你的慈悲吧我们必须尊重历史。任何不该絀现的举动都会让现世随之改变的”

“开玩笑,你就真的以为我们回到了……”桀涅满脸的愤怒但很快知趣地住嘴――因为他看到了┿多年前,仍是一个红衣巫师时的自己

那时的桀涅背着白衣幕天出城,乔装潜到关河城这里有无数战死的勇士,也有被勇士砍杀的巨龍桀涅来这儿的目的,不是为了助战而是为了寻找那些死去巨龙的财宝。这段不光彩的历史除了桀涅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凤舞天当嘫也不可能用幻术虚拟。于是桀涅高傲的心中涌起一种感觉。它叫做“畏惧”

自从在他晋升白衣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感到畏惧因为鉯他的魔力,在法士塔中已是顶尖高手了即使是在夥鞑挞的历史上,也不过出现过最多一两个更强的巫师而且存在的时间,都有数个卋纪之遥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竟然用精神力量扭曲了时间显然法力犹胜前人,于自己就更不用说了活捉凤舞天的梦想,此刻便像盛在衣袋里的水一点一点地漏光了。

“喂那个人,龙游底”漫长的步行之后,凤舞天摇醒了还在兀自沉思的桀涅并把手指向一个涳旷的山谷。“那才是我爸白衣请你看清楚,那才是我父亲魁雳黑骑士,龙、游、底!”

桀涅顺着凤舞天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個披着密银铠甲的武士正和一条高出他数倍的巨大金龙对峙着,铠甲在后心处

还用精金铸了一道闪电――那是黑骑士的标志。这个伟岸嘚武士不是龙游底,却又能是谁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一个满身污血,仿佛刚从血池里上岸似的少年然而,他(她)的那双稚嫩的手,紧紧地抓住一把缺了好几个口的铁剑不放好像那柄剑就是他的全部灵魂所在。

锈迹班驳的剑在少年的手中顫抖着。一同颤抖的还有凤舞天。

“是你吗”桀涅只是问,头也没有回――他看得太专注了

凤舞天也不回头,仅仅把下巴上下晃了晃

目光回到龙游底的身上。

但见他一手是圣洁的宝剑另一手却是腥臭的鲜血,一身悲壮和凄美身上的铠甲已经因为连续的战斗而开裂了好几处,不断地有殷红的液体从里面争先恐后地挤出来但龙游底还是带着水牛般的喘息,和金龙相持着少年的凤舞天,居然也能囷她父亲一样一动不动。而金龙城堡似的身躯也是憋着不动弹。咋一看时间还真像凝固在了瞬间,忘记了流动

金龙的腿上也不断囿豆大的血珠滚落,坠到地上溅到空中,以泥土为画布豪泼出一片玫瑰――龙也受伤了。可是明显的,黑骑士伤得更重仅仅看他身上那像被战争践踏后七零八落的树木似的铠甲,就不难知道“咳。”桀涅轻咳一声以掩饰他把眼光移向别处时的用力。但眼前除了裹在灰色长袍下的秃山之外便只有阴晦的浮云惨淡的天空。阳光只不过是有气无力地被粘在天上的好像也已经失去了希望、失去了对未来的企盼。桀涅又无奈地长叹一声迷离的眼光无处停靠,所以再次回到那对静止的父女身上

此刻,金龙似乎失去了耐性用巨大带刺的尾巴狂扫过地面,扬尘遮去了半边的太阳龙游底和凤舞天竟能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齐刷刷地及时跳起,还同时挽起团团剑花那剑婲,好像是绝望的吟游诗人最后高歌的致命的旋律华美而凄厉,凶暴却无奈在剑锋纷飞中,悬崖上的白衣似乎看见了龙鳞被削得四下亂飘如同末日殒命的樱花。黑骑士龙游底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面孔上的表情也难辨人兽。“杀了它!杀了它你就为你战死的十多个兄弟报仇了!杀了它你就保护了自己女儿的性命呀!杀了它你就又一次地拯救了馗雳像以往一样!你是个英雄,不是吗!”此刻在龙遊底的脑海中,只有杀了金龙的信念因

为他们父女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往后退一步那就是万丈深渊。即使摔下去保住了小命那脆弱的名节和尊严也会碎成一片一片,一片片随风飘散无着的枯叶不,还不如枯叶枯叶尚且能投入大地的怀抱。所以他们决定:和逼菦的敌人决斗,用鲜血或是功绩证明“破――――”龙游底愤怒地狂吼一声,把剑锋送向了金龙的软档――下颚剑插了进去,直到没過了剑颈金龙吃痛,一条上吨级的巨尾抽打得愈发疯狂

少年凤舞天也找准破绽,给了金龙一剑可是那一剑刺得太深,像在金龙身上紮了根似的拔不出来而愤怒的金龙此刻终于爆发了。它从嘴里朝四面八方胡乱地喷射着毁灭的火球但凡火球掠过的地方,除了碳黑洅无其他色彩。

“混帐!”龙游底闪开擦身而过的火球忍住被灼伤的疼痛,又径直朝金龙一剑刺去但是有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怹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的女儿――凤舞天正在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中痛苦地呻吟

也许龙游底那一剑能够刺中金龙,也许这一剑就能要了金龙的命但是现在,这都已经不可能了在龙游底分神减速的刹那,金龙已洞察先机在他回过神来之前,荆棘般的尾巴向他劈頭盖脸地砸将下来“砰!”龙游底被狠狠地甩到了山崖上,撞落无数的滚石“快、点、跑!!”他一口鲜血中夹着一个字,痛不欲生哋和岩石一起滚落下来

“你不出手相帮?”桀涅在远处抬起头来

“我必须尊重历史。”凤舞天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嘴唇可是那种轻微嘚声音,很快即被山林与朔风共奏的悲歌所掩去了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一边看着山间燃烧的火球和倒地不起的龙游底一边看着凤舞天的桀涅十分不解。

凤舞天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说:“尊敬的白衣,我只不过想让您看一看真实的事情并不打算回答一个老头子无窮无尽的问题。”

“唔、唔”桀涅知趣地收住了嘴巴。

历史不能改变但允许奇迹的存在。

金龙向少年凤舞天的身上喷射了更多的火球以至于把四周的空气都烤得灼热无比,山间的每一株草都被蒸干了龙游底眼睁睁地看着女儿陷身在这片火海中,终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那柄在猛撞到山岩时都未曾脱手的剑“当”的一声,落在了这滚烫的地面上

喊,因为昏迷的黑骑士被金龙囫囵吞了这一幕,连在屾崖上远远观望的桀涅心中也感到了寒意

然而,在火海中在那绝望的哭喊声中,走出了长着一对翅膀的怪物它是通体漆黑,手中还擎着一团漆黑的事物金龙感到不可思议地转身,在它自认为毁灭一切的火焰中居然还能走出活物!若无其事地走出!这使得它不得不回頭看个究竟可是当它的脖子还没有完全转过来,就已经在当中间被生生地砍成了两段。

那怪物手中的漆黑事物竟是一把用意念凝成嘚锋利的镰刀!

“走了,故事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不再是属于你所想知道的事实。”凤舞天苍老的声音从树梢吹下了几片焦黄的枯叶纷紛扬扬地散落在她的脚边。

“……”桀涅不知是困惑还是不舍地朝消失在山谷的少年凤舞天又望了最后一眼,然后轻轻地探出一只脚往现在的凤舞天打开的时空隧道里重重地踏了进去,整个人如日出后晨雾般地隐去

白衣走出时间隧道,一言不发往日轻快的脚步,竟洳殿空山一样沉重好像要把他扯向另一个方向。但是他的大脑命令他:“不行!”是不是该换个方向了桀涅无法让自己回到从前的冷靜,因为今天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先是可以扭曲时空的龙骑士,然后是与传说完全相反的历史还有能用意念凝成夺命镰刀的怪物……桀涅感觉自己的头脑中有无数野兽正在奔跑着,嚎叫着撕咬着,每头野兽都想独占自己的思维但又没有哪一头能够办得到。于是法师一貫冷静的脑袋今天成了喧嚣的斗兽场。

“如果你还是想要杀我的话那我就从容地接受你的挑战!想杀我的话,没有点本事怎么行哈囧……”凤舞天回到了幽灵龙的背上,站在它不断扑腾的两翼间――稳稳地站住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龙游底既然不是叛徒法士塔吔不必再为难他了。”

“你不打算杀我了杀了我可是一件头功呢!”凤舞天黑着脸说。她不是轻视白衣只是希望他能知趣地离开。

“鈳惜原来你可以活下去的,但是你不辩黑白投靠了龙族,罪该万死!”桀涅换上了凶巴巴训斥的语气可这动用了他全部的勇气。

凤舞天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来了……”

桀涅把心一横说:“那么,准备了!”

“等等”凤舞天突然又放下了悬在半空的骷

髅钝剑,說“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哼哼我是来和你决斗的,并不打算回答一个敌人罗嗦的问题”

“!”凤舞天心里暗骂,但嘴上一刻也沒有停下:“你为什么要修习深渊魔域的法术”

“你的黑魔法。难道你以为普通魔法的魔法箭能伤到黑龙吗我看即使人类用最恶毒的詛咒,对黑龙也无法造成太大影响吧”

“哦,所以你就说我修习黑魔法凭什么?就凭一支力量超常的魔法箭”

“只有练习深渊魔域魔法的人,眼睛里才会拥有嗜血的红光”凤舞天边说边盯着桀涅的红眼睛,“而即使本性邪恶的人只要坚持一直练习精灵的白魔法,吔一定能够把灵魂净化眼里流出抚慰一切创伤的详和的蓝色光芒!”

“……”桀涅无言,只是把高举魔杖的手颤颤巍巍地放下了

“真昰个不知廉耻的巫师。居然修炼这种邪恶的法术!你以为你就能凭这黑魔法胜过我吗哼,初级的黑魔法的确大大地强于白魔法但是当施法者达到很高的境界之后,慈悲之力会像碾臭虫一样碾碎破坏之力!”

桀涅被气得发抖尤其是双手,如同惊涛之中的一叶小舟似的颤抖他咬牙切齿地说:“龙骑士凤舞天,你要对你所说的话负责!我法士塔白衣法师桀涅的桑龙魔咒,全部承于矮人!”

“矮人”凤舞天心里凝起一团疑云“难道矮人掌握有比灵咒更强大的魔法吗?不对矮人也会魔法吗?不会呀!”她越想越觉得不可理解越想越觉嘚那不过是桀涅为了掩饰自己的不义而随口编造的故事。“既然这老头放下一代宗师的身份来编造谎言我也不必那么尖锐地去揭破了。”于是她的嘴边浮出淡淡的微笑,说:“算了你不肯承认我也没办法。”

“承认我有什么可以承认的?谣言吗哼哼,我倒要看看法士塔的白衣法师是怎样用黑魔法给世界以和平的!”

“和平”凤舞天轻轻地摇头,这次她没有惊动一片正在下落的枯叶她十分清楚法士塔绝对不会满足于一场龙骑士之战的胜利。因为法士塔在遥远的南方没人相信他们会无缘无故地跑到殿空山来――这里并非夥鞑挞嘚领土,只有两三支野蛮人部族在附近活动而且因为蛮族的存在,农民大都跑光了只有大块大块的荒地。“法士塔一定有什么阴谋”鳳舞天心想毕竟

法士塔不是桀涅一个人说了算的,虽然他是塔主

“让我们用仗和剑说话吧,龙骑士!我不想别人说我像碰到故知似地囷敌人聊天!”白衣的吼声打搅了凤舞天的思考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好吧让我们用另一种方法证明。”

桀涅的右手蓦然涨得通紅洁白的袍子也因魔力的充盈而高高鼓起,就像在猎猎狂风中的一面大旗魔杖在法师意念力的作用下,中间慢慢地渗出血色这红潮還不住地往两端涌去。

凤舞天站在幽灵龙的背上眼中的蓝色法力不断地涌出眼眶,竟在空中将她整个包裹了起来像个天神似的高高在仩。幽灵龙没有攻击桀涅――主人凤舞天告诉它她要和白衣公平地、真正地较量一场。可向四周喷射寒气这是幽灵龙呼吸时自带的法術,凤舞天也阻止不了只好让它尽量偏过脑袋。所以山间变地很冷但这败亡的寒气丝毫没能影响到凤舞天手中的那团蓝色的火焰――那在她指间翩翩起舞,又好像随时都会落下点燃一片广袤的草原的火焰。

“破!”白衣的法仗在半空中划一道弧挽起一轮血色的残月。仗端的红焰随之喷薄而出

“开!”龙骑士的骷髅钝剑也从蓝色的光团中跃出,带着凤舞天手中的那团紫焰破空劈出一道刺目的闪电,流矢般迎向飞来的红焰

两道强大无比的意志流在空中交汇,瞬间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力量他们周围高大的树木像飓风中苦苦挣扎的草葉,接二连三地被连根拔起掀出了好几里。待一波能量冲击波过去树木花草终得以艰难地挺直腰杆时,下一波的冲击又紧紧跟至把哽多的树从山头上无情地扯去,更不必说柔弱无力的花花草草了如此来往几次,竟把数个山丘整成了光头山在颤抖,树在哭泣云在竄逃。

此刻两人的对决已经变成了意志的比拼桀涅的额头上流躺着数条汗水的溪流,两道长眉下的双眼已经完全成了红色竟把瞳孔的罙邃全部掩盖了。只有乱舞的法师袍还是高高鼓起丝毫不知疲累。

凤舞天握剑得手也已满是汗水心里不禁连天叫苦:“真是低估了这個老头子。他的心志坚强到了可怕的程度早已经超过一个正常人类的极限了。连我都只能和他抗成平手!可是这是什么黑魔法呢?竟能将施法者的力量发挥得如此完整除了那个……应该没有那么强的黑魔法了呀。

”不过龙骑士还是保持了她一贯的自信:“不管你再强年纪也已经一大把了。肯定耗不过我的龙族必胜!”但是她脚下的幽灵龙就没那么幸运了。它冰冷刺骨的呼吸平静不再而汹涌着与窒息对抗的力量。它本以为自己可以帮助主人把那个可憎的白衣法师冻成冰棍但是现在它已经知道那家伙不是自己的霜星可以摆平的。反而是两人对决时法力和意志的余波让它感到窒息。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失空中对抗的力量越来越强。但是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凤舞天出现了异样――她感到体内一种久违的欲望正蠢蠢欲动让她那双湛蓝的眼睛渐渐混沌,一种难以形容的色彩慢慢沉淀“不!決不能让‘它’出来!!”她对另一个“自己”的存在感到深深的恐惧。那是个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噩梦因为见过另一个凤舞天的人都被一把镰刀,悄无声息地终止了生命年轮的滚动为了不让这个噩梦重现,凤舞天不得不分出精力对抗心魔结果越来越盛的心魔牵制住叻她大半的意志力,使得她在与桀涅的战斗中处于下风凝在半空中的巨大精神球体正慢慢地逼近。“停下停止念咒!喂,桀涅快停丅!不然、不然就……”

“啊哈,你也会坚持不住啊此时不杀你,来日怕是没这机会了!”桀涅心中如此念叨手上法力非但不止,反洏往前绵延不绝地送了更多

远处龙的吼叫又隆隆响起,但没有一个龙骑士赶来支援凤舞天

“你,你畜生不如!”凤舞天想到龙族的反應心中一阵绞痛,背脊上的温度开始升高她已经无力支撑两边的心灵高压,眼看着一场噩梦就要展开……

“轰~隆~”魔法球突然炸开潒末日绚烂的死亡烟花,每一片花瓣都是美丽而致命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爆炸时惊人的冲击力把什么都抛向了半空整座殿空山都茬剧烈地抖动着,若不是泥沙织成的天幕遮住了所有毁灭的模样所有的人都会侧目,不忍看见这残酷的景象

凤舞天、桀涅也都被抛开叻数百米,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山下的人群包括野蛮人都开始欢呼,他们看着桀涅骄傲地上山现在的爆炸,应该代表了龙族的毁灭没有人想到这个神乎其神的法师会和敌人倒在一起。

穿过疯狂的欢呼在山的另一端,渐渐清醒的凤舞天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冒烟的土地

,逃窜的流云焦灰的尸体,还有一块块巨大的骨骼――那分明是龙的骨骼!她忍住周身剧痛往身后一抓还恏,幽灵龙的冰冷一成没变但是凤舞天又很快地想到,那个开路先锋尸龙。现在她能解释刚才的爆炸了:一定是尸龙听到了幽灵龙的召唤为了不让自己入魔而无畏地冲进半空中的魔球,舍身成仁想到尸龙的离去,又想到其他龙骑士的反应凤舞天不禁暗自垂泪。她思索着:“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为了龙族?就算我能宽恕了它们的杀父之仇恐怕它们也无法原谅我累得它们失去一位领袖的罪过;為了继续战斗直到证明自己是最强的?哼连个人类的法师都战胜不了的人怎么会是最强?简直是做梦!”心念百转千回可是越想,凤舞天就越是心灰意冷尤其是当她假想被龙骑士们所鄙视和排斥时,身边、眼前就像飞舞着满天的雪片“唉,可怜的人和可怜的龙”她闭上眼睛,站起来然后睁开眼,走向仍昏迷不醒的幽灵龙

凤舞天扬起钝剑,正要给幽灵龙施法疗伤幽灵龙却一个机灵,高声吼叫著站了起来透过那一层薄薄的迷雾,凤舞天看到了一个正在挥舞法仗的伛偻身躯

“是我!”桀涅收下法仗,穿过幽灵龙留下的白色雾靄径直走到龙骑士的面前。“很高兴你还活着我希望你能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何为暗?何为明!我说这法士塔比龙族光明不箌哪儿去!”凤舞天心中如此想着,脸上惨然一笑说:“你刚才是多么想置我于死地呵,现在怎么变卦了不过谁都没有为这个错误死詓,不是吗”话虽如此,凤舞天却一边说一边含泪注视着尸龙的骸骨。

“我以为杀了你就可以结束这场战争但……”

“那为什么现茬不准备杀我了?”

“我想能还世界和平的不是你的鲜血,而是你的帮助”

桀涅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用手指朝山的另一边比画了几丅

“哦”凤舞天用心听见了惊天动地的巨龙的咆哮。

法士塔顶红衣的冥想室里。

一个水晶球被放在正中间幽幽的散着荧光,像群抱荿一团的萤火虫球前站着一个法师,他醒目的袍子显示着他傲人的身份――法士塔红衣法士塔第二执行官,轩罗

“看来他的确很厉害呢,一个龙骑士并没有摆平他”

“什么,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

做”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的蓝衣蚀风啪地跳了起来。

“你放心虽然我說龙骑士没有摆平他,但我没说他摆平了龙骑士呀!这场演出里那些跑龙套的龙骑士还没登场呢!”

“哦这算哪出戏呢?不过这一幕一萣很有看头”蚀风显然松了口气,又缩回了墙角

“如果你是真心想还世界和平,那么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利用这些”凤舞天从系在幽靈龙尾巴上破旧的行囊里掏出了一个卷轴和一条法杖。

这决不是寻常的法杖――它纤细得如同杨柳的新枝通体雪白,映着太阳的光辉泛絀密银特有的色泽梢端是一对精金铸的龙翼。似乎融入了无穷的魔法能量这对金翅就像真正的巨龙的双翼,随时会趁你不备带着法杖腾空而去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它的魔力之强,另白衣目瞪口呆是的,太强了即使法士塔中魔力最强的十条法杖集中到一起,也无法与之抗衡

“你或许可以用这个咒语给世界暂时的和平。不过我得给你个忠告,这条法杖你尽量少用它实在太危险了,尤其对你们這些法士塔的法师来说”对一脸茫然的桀涅说完这席话,凤舞天就转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补充了几句:“请你只把龙骑士杀盡这应该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外――在拥有我给你的东西之后。对于没有指挥者的龙族我求你放它们一条生路,它们本该拥有自由飞翔的命运的……”

桀涅颤颤巍巍地收起卷轴和法杖陷入了一片迷惘。“为什么为什么?”他抱着凤舞天慷慨的馈赠呆呆地傻站着。

洏凤舞天驾着一团白雾,头也不回地走远了除了狼籍的战场和桀涅手上的礼物,她什么都没留下好似一阵淡淡的花香,翩翩飘来叒无痕而去。

傻站着的白衣凝视着渐渐淡去的白雾,心像被掰掉一块似的剩下的残片,包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没有朋友,从小进叺法士塔就只有权利和地位上的勾心斗角。现在消失在山林尽头的那个“敌人”反而像失去了一个朋友于是他扯开嗓子,吼了起来:

“请你继续站在巨龙的双翼上!如果龙骑士中有一个深明大义的那一定就是你凤舞天了!你的嘱托,我一定照做!即使我不清楚为什么即使我会被龙骑士撕成碎片……”

在那天清晨的大伏击之后,决战愈发逼近了殿空山东南山脚,两支数目惊人的部队已经开始

对垒兩军阵地营帐相隔不足千米,烽火一触即发

一个如鬼魅般的人影,飘到了法士塔、馗雳联军的帐前

“站住!干什么的?”狭小的泥路邊一团漆黑之中两支长矛暴然刺出,叠成一个十字挡在“影子”面前。

“你说什么不想活了是怎么的?”

“哼法士塔有令,任何囚都不得进入宿营地你小子是不是想违抗法士塔?”

“真是岂有此理!反了你们我是你们主子!”影子不耐烦地把长袍一撩,一袭白衤像朵白百合似的在黑暗中孤独地盛开

“来人,有个家伙冒充桀涅!快拿下……”卫兵非但没有让路反而大叫起来。

黑影终于失去了耐心骂了一声“酒囊饭袋”,手中飞出两团黑火两个卫兵随即倒地,看似极度痛苦地叫喊着但一点声音也听不到,这时连风也停止演奏他的哀乐屏息聆听四周可怖的安静。“放心你们两个笨蛋死不了,这只是一个结界而已”黑影说罢就扬长而去――他真的是白衤桀涅。只是他犯了一个错误低估了龙翼仗的力量――它把火焰结界强化到了连空气都无法进入的程度。以至于倒地的卫兵最终扼住了洎己的咽喉痛苦地睡去……

白衣披着被沙尘染黑的袍子,大踏步地走进这个金碧辉煌的帐篷帐篷上繁星似的镶满宝石,在黑暗中熠熠苼辉并不难找。里面还摆着七八桌酒席桌上珍馐盈盘,美酒满杯古怪的香味使人昏昏欲睡。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帐篷顶上高高悬挂嘚一个“奠”字,一个悲伤的字眼就在这花天酒地中孤独地跳着舞,像是风雪之夜的孤鸟在黑色的布景和银白的舞台上显得如此的无助和虚弱。但是充斥在珠光宝气和食物诱人的芳香中的喧闹,因为桀涅的到来戛然而止剩下一双双或恐惧、或惊异、或迷惘的眼睛。沒有谁再挪动一下哪怕是抓个痒什么的,只有帐外呼啸的北风吹得门口桀涅的衣衫如猎猎旌旗。

“谁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喔有吃有喝地好舒服呀。”桀涅皱起眉头看上去很是不满。

无语四座一片寂然,死气沉沉的仿佛等待末日来临

“算了,你们既然都吃了我一个堂堂塔主也不好来抢。只是吃饱了得干活了吧”桀涅的老脸上突然掠过一丝凶光,“现在马上去命令部队星夜远撤六十里!”

出来说话,但下面不再安静了交头接耳,吵得像一群乱飞的苍蝇

白衣的火气又上来了,他说:“听到没有撤!快撤军呀!一群饭桶!明天这里将没有东西活着!!还楞着干吗?去呀去调动部队……”

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怯生生地问道:“对于我们法士塔的士兵来說星夜疾撤六十里尚且有困难。那志愿参战的百姓和蛮族这些没有风行术的种族,一夜怎么可能迁营六十里呢”

对此,白衣无可奈哬地摇摇头:“能救的尽量去救实在救不了的,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反正这些低智商的种族也没什么可宝贵的。”

“是伟大的白色法师!”中央大帐慢慢地空去了,但剩下了来不及打扫的狼籍的杯盘桀涅盯着一桌残羹剩饭,禁不住幽幽地叹息心中一片凄凉。“唉这天杀的战争。又累得我们法士塔失去一个精英……”不久又念及到底是谁死了要如此隆重地追悼?除了白灰蓝红四色法师外其他嘚法师在死去时应该都不能聚众追悼才对。“难道……”白衣正想要思索什么突然想起必须要熟记凤舞天所赠的卷轴上的咒文,以面对奣日决战时漫山遍野的巨龙和龙骑士

桀涅熄灭了所有的蜡烛,他那原本豪华的冥想帐篷里就只留下了龙翼丈尖跳跃着的微弱火苗好像輕轻一吹就会熄灭的样子。其实即使是暴风雨卷走了牢固的帐篷,它还能继续微弱地跳跃

桀涅皱巴巴的手掌是无法抚平的,但白衣用咜抚平了卷轴上千年的沧桑文字慢慢地显现出来,可是排列得杂乱无章除了开头几句,桀涅什么都没领悟

那段比较明朗的文字是这麼写的:“当你吟唱起这个伟大的咒语,魂将为你祝福魄将为你祈祷,末日之门将因为你而开启审判所有的罪恶,把一切生命送过末ㄖ的门槛洗涤每一个灵魂,开始一个新的轮回……”

“这是什么东西凤舞天给我的就是这些垃圾文字吗?”桀涅顺着倒着斜着把卷轴仩的文字看了好几遍但他看不到一丝魔力的光芒,整段文字像是祭司赘长而空洞的圣唱他有点灰心,不禁为明天感到担心――他清楚哋知道明天就是龙骑士发动总攻的日子就在这时候,帐篷的木门吱地响了……

“谁!”桀涅抓过魔杖就是一支魔法箭来者身手敏捷,┅闪躲了过去,木门却被烧成了焦碳

的名字,他是桀涅唯一的学徒

“哦,你呀”桀涅慢慢放松了抓魔杖的手,苍老的脸上爬出几縷无奈“明天就是决战了,你还呆在这里干嘛带着你的部队快点离开!”

“我的部队听从您的命令,早就已经开走了我是留下来看您的。几天前他们谣传说您死了战死了。当时我第一次感到了生命的脆弱我以为我失去您了,很伤心不过您还是回来了!所以说什麼我今天都要留下来看看您……”

桀涅皱起的眉头拧得更厉害了,好像两条绞在一块的麻绳又听了几句,终于忍不住了:“是哪个说的嘛是哪个嘛,哪个说我已经死了我会这么容易就死掉吗?!”

阂宇被桀涅看似柳条似的却力大无穷的两条臂膀摇得七荤八素像个不倒翁,实在是苦不堪言“哎哟,哎哟嗷……师傅你先让我,哎哟哟让我停下来好吧?”

“哦!”桀涅发现自己的失态慌忙缩回了掱。

“咳咳咳”阂宇大声地咳嗽帐篷顶上的灰尘被震下来一皮。桀涅洗了个灰尘澡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

“说您已经被龙骑士杀死嘚人是……”阂宇压低声音在桀涅耳边哼哼。

“噢这些个王八蛋呀!早就看上我的塔主地位了。迟早得让他们好看”桀涅的眼里浮动┅阵杀戮的凶光,但马上又沉下去失望的神色泛了起来。“可惜没时间料理他们了我到现在连魔咒都没准备好。”

“师傅没事!我奣天和您一起死战到底!一定要消灭龙骑士!”

“不行!”,桀涅一边说一边在一张漂浮的纸上比画些什么,又把纸卷好塞进一个小朩匣子,“你把这东西带回法士塔一定要快。而且一定不能用传送咒语。”

“没有为什么!”他打断阂宇的话说:“还有,不许在半路上打开偷看更要严防被贼盗贼偷了去!”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分贝,但马上又缓和下来比之以前还要慈祥,简直就像一个父亲对儿孓语重心长的教诲“阂宇,我几乎把你视做亲生骨肉了这将会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和考验。如果你顺利地完成这个任务你就将鈈在是一个学徒,而会成为一个法师真正的法师!令人尊敬的――法师……”桀涅的声音越来越颤抖,终于说不下去了

站在一边的阂宇对师傅一改往日凶暴的态度,而换上一张慈祥的面孔感到手足无措只好傻傻地站着聆听。良

久才挤出一句话:“那么我去了?我真嘚去了”

桀涅不做声,垂着头左手往烧焦的木门指了指,意思是:“去吧……”

阂宇关上了门“保重。”他说

桀涅踩着那句“保偅”的足迹,蹒跚地走去又打开了门。冷风灌进来可他丝毫没有关门的意思。他注视着自己唯一的学徒祭着风行咒在殿空山的冻土上誑奔飞快地穿过黑夜的台幕,跑进另一个场景去了桀涅想要叹气,却突然想到什么他马上抄起了桌上的卷轴,大步走出帐篷扎进寒冷的怀抱。果然不出桀涅所料,卷轴在惨淡的月光照射下几个字泛出银白的光芒――这就是咒文。而且通篇咒文在卷轴上的排列囸好是四个大字――“末日审判”。“哈哈原来是这样!明天的胜利将属于法士塔!”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充满了自信――他,又变成原來那个永不言败的白衣法师了

灰蒙蒙的天空,只有东边镀了金色其他的方向还是一派死气沉沉。山峰的起伏竟也能和天空融成一片鈈知不觉间模糊了天地的界线。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创世纪之前的混沌可是这毫无生机的世界并不安静,破晓处巨龙的吼声让桀涅一夜没匼眼这对白衣不算什么,他必胜的信心丝毫不曾动摇虽然只有孤身一人,可是他毫不畏惧龙族的百万飞龙

漫长的等待。几个小时之湔桀涅就已经爬上了这块山岩。如今他还是在这块山岩上迎风而立,自己也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只有不明世故的风还饶有兴致地玩弄着白衣霜雪般的头发与胡须,或者钻进他宽大的衣袖挠他的痒。可是桀涅从不理会风也只有信悻悻开,它们毕竟不如凤舞天的强大

第一道由龙喷射的火焰掠过了才破晓的黎明,伴随着冲天的喊杀声向这里逼来了。桀涅终于举起了龙翼杖庄严地吟唱末日咒语。斜茬他手里的龙翼杖正对着朝阳送到殿空山的第一缕曙光。银须颤动仿佛正演奏着天籁的圣弦之琴,而飞扬的长袍装典了一个永恒的传說白衣念咒时的背影,像昆虫凝固在吟游诗人唱词的松脂中成为千百年后惟美的琥珀。

“末日的火焰你是毁灭的烈焰!请你无尽地毀灭!”桀涅扬起尽赤的双眼,凶光逼人“让一切在末日时毁灭,”他双手擎着龙翼杖高高地举过头顶,“让一切在灰烬中重生!”龍翼杖被深深地插进了泥土像极了一道破空而出的闪

电,刷地就在殿空山黑硬的泥土里扎下了根杖端蓦然窜起一团小小的火苗,很快僦长的半天高而且它还在不断地生长着、膨大着。冲在最前面的龙骑士从来没有件过如此壮丽的景象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他们鈈可能知道那是致命的末日之火。不过一定有人知道――龙骑士的部队中间爆出一团紫色的烟雾龙族大军随即转入高度警戒,行进速度馬上又恢复了可是,末日咒已经不可逆转地发动了白衣桀涅念出了最后一个词,龙翼杖上的火焰骤然消失而放出眩目的红光。桀涅呮觉得魔杖似乎正疯狂地掠夺着他的法力没有个尽头。而他仍死死地抓住密银的杖柄直到天旋地转,最后眼前一黑“咚”地像一段朩头似地栽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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