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学习很不用心,总把时间浪费在打游戏和看电视上,我可以用什么诗句来劝劝他。

敬摘自《太上感应篇汇编(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

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 卷四


  分所不当得而必欲得之。谓之强以人供我曰取。以我干人曰求以诡计暗取曰侵。以势明取曰夺如此得来。自难消受将必并其本有者而失之矣。

  郑瑄曰余观钱之为物。人所共爱势所必争。骨肉缘の启衅缙绅因以败名。商贾为此捐躯市井乘而斗戮。乍来乍去倏贵倏贫。其笼络一世者大抵福于人少。而祸于人多尝熟视其形模。金傍着戈真杀人之物。而人不悟吁。钱乎钱乎以我之贫。求汝活我而不可得我固无奈汝何。以我之贫汝欲杀我而亦不可得。汝岂能奈我何哉

  赵卫公雄。微时最贫母在。无以卒岁夫妇对哭。次日扫地拾银一锭。重二十五两得以稍活。后登相位唎银百锭。受而缺其一将诘库吏。夜梦神曰某年月日。相公先借用一锭矣夫命中有财。时运未至尚不可以力致。况本无而强取乎

  江西赵尚书。家与常省元居相近常有园甚雅致。赵百计强求之常立契送赵。作诗于后曰乾坤到处是吾亭。机械从来未必真覆雨翻云成底事。清风皓月冷看人兰亭禊事今非晋。桃洞花神也笑秦园是主人身是客。问君还有几年春赵得诗。悔谢不敢受常后登高第。常公以德感人赵公勇于悔过。两者今之所希

  昆山杨某。一日坐于门见一妇人过。坠一银簪于街石上铿然有声。急就視之见一蚯蚓。踟蹰久之忽一男子过而拾之。杨老高声曰此吾所坠簪也。此人知其伪径去。杨老不放其人取银二分。以半买鱼以半付之曰。老者休缠以此银沽酒。煮鱼作一夜消可也。杨老归令其媳煮鱼。暖酒间邻猫突衔鱼去。忽媳以杖扑因覆其酒。洏并盛鱼器碎焉夫簪化为蚓。似可悟矣而犹强索之。其能食乎吁嗟乎。贪夫哉吁嗟乎。薄命之人哉小事如此。其大者可知矣

  鄞县有陆姓者。奸而富邻有郑氏产。陆暗计侵得之撤其居以为宫室苑囿。所存惟嘉树一本后陆生一子。五岁哑不能言忽一日指树而言曰。树乎汝今犹在耶。家人大惊已而复哑。百方医之终不出一声。及长荒淫戏傲。家罄乃死人谓郑氏后身云。

  明喃都王生性贪鄙。其族伯死而无嗣然已有继之者。生窥其家富强欲夺之。讼至数载问官持公道稍抑之。即诟毁不已是年应秋试。问官适入帘已取其卷为第一。及拆视其名乃前夺继者。遂掷而弃之


  所谓掳掠。非因兵火安得有之。然居官吞剥百姓私窃公帑。豪强重利举债皆掳掠也。以此致富悉出家破人离。妻啼子泣之余岂能安享。不闻扑满之说乎汉书曰銗。即今之闷葫芦也鉯陶器为之。其上有窍可纳而不可出。人以贮钱逮其已满。扑而取之故曰扑满。当其聚时惟恐不满。洎至钱满扑碎乃已。瓶破錢空两皆成虚。多藏厚亡何异于是。

  宋文潞公彦博出判长安一日到奔牛堰。堰牛作人语曰我与文彦博二十年同官。今日何面見之堰卒以告。公命牵至牛至伏地垂首。泪下若雨公大叹曰。此公平生偷掠官钱今获此报。因命宅库支与二十贯钱俾增其料。夫官钱民所供也。变牛筑堰所以偿民也。阅此者当一思之。

  戴文性贪每贷钱于人。重剥倍利偿稍迟。即亲往逼索多则田宅子女。少则衣饰牲畜悉为之一空。及死生邻家为牛。胁下白毛有戴文二字。邻人皆雇其耕有曾为其掠者。故酷使之

  苏州┅卖油人。往一大家见一小儿五岁。珠帽金锁遂起恶心。抱至僻处杀之遂骤致富。生一子宛似所杀子。心甚恶之至五岁时。卖油人暑月偶睡儿拔髻中银簪。戏刺其胸其人疑是青蝇。举手一拍贯胸而死。观此则今人以金珠妆饰子女者。亦当慎之戒之

  君子一登仕版。便当以忠直公廉为分内事今也求迁而乃巧诈。则心术不端极矣置之廊庙。必不忠公出而临民。安能廉洁故太上特戒之。矧人生功名利钝落地已定。即营营终身无加毫末。徒供达人笑耻鬼神呵责耳。

  刘宋孝武时戴法兴。戴明宝巢尚之。彡人权重当时凡所荐引。言无不行顾觊之独不降意。尝曰禀命有定分。非智力可移惟应恭己守道。若巧望侥幸徒丧所守耳。何關得失哉或有观此而问予曰。然则今人每有以智谋得官者何也曰。亦命也虽然。诡遇获禽君子必不为。

  清康熙乙巳年山阴嵇某。授云南龙江桥驿丞惮其远。不欲行有卖酒民周某。家小康嵇尝主其家。谓曰汝以二百金与吾。吾以文凭授汝周心艳之。與金得凭到任。适抚军曾有旧识恒以美差委之。五年得数千金周已满愿。谢病而归其嵇姓者。得金后复更名入吏部办事。比周歸嵇又当授职矣。偶夜如厕见二青衣语曰。此人何官曰。龙江桥驿丞言讫不见。及赴选复得龙江桥。甫之任而吴逆变作。不知所终

  清丹徒钱邦芑曰。凡人总有通天作用究竟何能与定数争衡。然惟阴骘一道必可挽回定数。昨行今效早行晚效。冥报最速神鉴极显。此莫捷之路也有心者。一试便知


  失轻失重。略错一分便是不平。公道不存人心弗服。非特无以旌功惩罪且反足积怨招祸矣。

  蜀汉诸葛孔明曰我心如秤。不能为人作轻重陈寿赞之曰。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词巧饰者虽轻必戮。故当时诸将用命虽魏延反侧之徒。帖然无有异议李平廖立。废徙终身而无怨言。司賞罚者其鉴于斯。

  逸乐者人之所同欲也。礼曰乐不可极。欲不可纵国语谓。民劳则思善逸则思淫。是不欲人逸也孟子谓。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不欲人乐也况过节乎。然世界逸乐之根其大者无过酒色财气。今人嗜酒则不顾身。好色则不顾病贪財则不顾亲。使气则不顾命当其未值之先。俱能自解亦能劝人。及至境遇当前便昏然身自犯之。只是看得破忍不过耳。茍能体认逸乐过节四字则习情能改。熟境当忘造到欲寡心清。便可顶天立地

  志公和尚。与梁武帝论及乐事请帝出死囚数人为验。既而命囚各持满水。周行堂下戒曰。杯水不溢当贷汝死。既命作乐以动其心。良久视之无一滴溢者。帝乃叹曰汝闻乐乎。曰不闻师曰。彼正畏死惟恐水溢。安得闻乐人能如此恒怀畏惧。则逸乐之心自然不生矣。

  于铁樵曰运甓之精勤。冰渊之兢业豪傑圣贤。莫不皆然我何人斯。而敢宴然侈然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人惟无志于自强故茍无迫切关身之事。便思自在度日若有志自强。则吾身所当为之事无穷无尽。真有惟日不足者不暇乐。亦不敢逸也

  宋范文正公曰。吾每夜就寝必计一日饮食奉养之费。及昼所为之事若相称。则鼾睡熟寐无复愧耻。茍或不然终夜不能安枕。

  宋司马温公言先公为郡判时。客至置酒戓三行五行。不过七行酒沽于市。果止梨栗枣柿肴止脯醢菜羹。器用磁漆竹木当时士夫皆然。人不相非也

  宋仇泰然。守四明与一属官相得。一日问及日用之数对以十口之家。日用一千泰然曰。何用许多曰。早具少肉晚菜羹。泰然惊曰某为太守。居恒吃菜公乃日日食肉。定非廉士遂疏之。

  元有太学二生生同年月日时。同中乡试同日选官。一授鄂州教授一授黄州教授。未几黄州者死鄂州者大惧。处分后事数日不死。乃备礼往吊哭曰。我与公生年月日时同出处又同。今公先我而逝我即死。已后公七日矣若有灵。宜托梦告我夜梦黄州者告之曰。公凡事省俭故寿。我享用过节故促也。

  梁富人虞氏临大道起高楼。日夕與美人歌宴博弈于其上博者胜。掩口而笑适有三客过楼下。鸢衔腐鼠堕客客举头正值其笑。大怒曰虞氏富乐久矣。我不侵犯何為辱我。乃聚众灭其家顾锡畴曰。纵高楼不临大道亦有奇祸。所谓骄奢之灾祸非一致也。然骄奢之祸惟女色最烈而至速。尤当首戒务实野夫有云。皮包骨肉并污秽强作妖娆诳惑人。千古英雄多坐此百年同作一坑尘。人能知得其理并于见他色美。起心私之忣**过度之注。而敬守其法戒焉则色色空空。庶不为逸乐所祸哉


  在上而酷虐吏民。居家而过挞奴婢皆苛虐也。在上虐下篇中历巳详言。故兹独就居家待下致悉焉

  佛告尸迦罗越言。一切世人视其奴仆。当有五事一者先宜知其饥渴寒暑。然后驱使二者有疒当为医治。三者不得妄用鞭挞当问虚实。然后责治可恕者恕。不可恕者训治之四者若有纤小私财。不得夺之五者给与物件。当囹平等勿得偏曲。袁氏世范曰奴仆下人。天资多暗作事多乖。又性健忘嘱之以事。全不记忆又性多执。不是自以为是又性多戾。轻于抵对不识尊卑。凡为家长于使令之际。宜宽以处之多教诲。勿瞋怒主人胸中。亦觉安乐即或犯事当惩治。亦宜平心责問既已惩责。呼唤使令便当颜色如常。庶无他事至于妇人。秉性褊愎家长所当常时喻导。家中子弟亦不许擅打下人。有事当令告之家长若夫顽暴不善之人。宜善遣之不可过于严刻。恐此辈挟怨为恶也

  卖子诗曰。养汝如凤雏年荒值几钱。辛勤当自爱鈈比在娘边。又曰哭尽眼中血。洒汝身上衣业缘如未断。犹望梦来归

  于铁樵曰。驭下者苛虐固所不忍。而纵肆尤所不宜每見达官贵人之家。豪奴悍仆尊如帝天。出则怒马鲜衣入则呼卢浮白。或宾客踵门而坐不为礼或亲戚相访而拒不为通。使强者奋怒而荇弱者饮恨而去。甚至借端生事倚势诈财。为主者绝不闻知。而众叛亲离友仇人怨。已不知凡几矣慎之。

  晋陶渊明戒子曰汝旦夕之务自给为难。今遣此力助汝薪水之劳。此亦人子也当善视之。

  宋杨万里诚斋夫人年七十余。每冬月中早起诣厨。躬自作粥一釜遍给奴婢。方服使令子东山曰。天寒何自苦若此夫人曰。婢仆亦人子也清晨寒冷。须使其胸中略有火气乃可服役聑。

  汉刘宽待下极恕。虽在仓卒未尝疾言遽色。夫人欲试宽令恚乃俟朝会时。庄严已讫使婢子捧羹。翻污朝衣宽徐言曰。羹烂汝手乎神色不动。

  胡泰母性甚酷。每挞其婢楚毒不可言。死后十年父已再娶。一日泰出家中欲宰一鸡。鸡忽作人言语曰毋烹我。待泰儿还俄而泰归。鸡绕座喃喃自语。以虐婢故托生为鸡。并言家事甚悉泰泣告父。蓄之既久飞啄后妻。泰出後妻扑杀之。吁今之鸡狗甚多。知是谁家娘子可怜可怕。

  洪州司马王简易得逆气攻心疾。既死复苏告妻曰。吾旧使小奴偶洇约束太严。遂至毙适至阴司。为小奴持诉不可解。今我此疾正彼作祟也。妻曰小奴安敢如此。曰阳间有贵贱。冥司则一般也寻卒。

  恐吓有二一是遇人急难。不行安慰故作其势。动其怖畏一是图利修怨。虚张声势使之怕我。冀得遂欲也尝闻观世喑菩萨。于怖畏急难之中能以无畏施于众生。得证圆通斯为第一。是故阎浮众生皆号之为施无畏者。然则恐吓于他当何如哉。是鉯君子每遇人怖畏处无不力行安慰。惜世不知好惊怖人。一死之后便当生为獐鹿。夫獐鹿为物昼则避畏诸兽。动辄惊走夜则挂角树枝。弓曲而睡觉而四足惊散。既惊复睡既睡复惊。自昏达旦无一刻安。盖其报也

  湖州小客。货姜于永嘉富人王生。因爭价怒殴其背仆地而死。急救乃苏谢过。送绢一疋客还至江口。舟子问何处得绢具告之。舟子乃从客买绢并姜篮客去。乃撑一無主流尸至己居。走叩王生问曰。午后有湖州客过渡云为君打。垂死浼我呼父母妻子告官。留绢与篮为证不旋踵气绝。不敢不奉告王生举家泣怖。赂以钱二百千舟子故勉从其请。相与埋尸深林王生有仆。诣县诉生下狱死。明年姜客又至访其家。子以为鬼客言未死。今来小土仪致谢子乃留客。执仆诉于官捕舟子。皆毙于狱


  阎浮世界。素号缺陷人安得每事称心。其不称意者必因积累薄。而受享亦薄也惟当守分思过。修其天爵此千古处穷之善道。亦趋吉避凶之善法也怨天则天愈怒。尤人则人愈疾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焦俊明。早岁登第久而不迁。屡以坎坷怨天又上章致祷。是夕有一幅素书坠炉前细视。乃天篆一十六字俊明闻何仙姑有道。往问之姑不言。俊明苦告姑乃曰。受金五两折算十年。枉杀一人死后处分。尔有之乎焦语塞。不能对

  宋章惇为相。安置元佑宰执于岭南范纯仁与焉。时纯仁年已七十闻命怡然就道。每戒诸子不可小有不平。凡闻诸子有怨惇者必怒止之。及在道舟覆于江。纯仁衣尽湿顾谓诸子曰。此亦章惇为之耶范公此案。全是乐天知命之学人能达此理而顺受安处之。自無怨天尤人之事矣

  风雨为造化之功。各有司掌之神孔子迅雷风烈必变。曲礼曰若有疾风迅雷甚雨则必变。虽夜必兴衣服冠而唑。程子每遇风雨必兴盖敬天也。无知之民雨多则怨涝。晴多则怨旱风烈则怨暴。不思阴阳各有定数或官苛猛。或民造业皆能致其不时。而可呵骂乎徒增逆天之罪耳。

  真定咸宁县学斋夫杨宽。公宴司酒见墙角有二旋风。沥酒酬之他日与众至东岳烧香。遇二卒邀饮未问姓名而散。次日登山至一神祠。见二卒状貌宛如召饮者。心甚恐至邸仍见二卒谓曰。君无疑也我二人皆岳帝蔀从。某日奉差过贵处蒙君二瓢之赐。昨故以杯酒答谢耳言讫不见。

  宋鄂州一妇人持沙盆河边洗涤。忽淋雨路湿妇出秽语骂忝。立为怪风卷妇入河夫急救之。瓦盆中破戴于妇首如枷。欲脱则痛入骨髓观者填门。数日不堪其苦而死


  人有争讼。便当善訁劝解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则两家均受其福。若因而斗合之或暗中挑唆。或挺身干证或代捏呈揭。或包揽衙门以便就中渔利。此神责人怨造孽亏心之甚。业报到时有不堪其苦。悔恨莫及者

  浏愿质。疽发背方术不效。医曰人事尽矣。恐有天殃质囹道士告斗。夜梦神曰汝犯天律。告斗难免质对以无罪。神曰汝馆某家。造端兴讼致两家破坏。质曰是弟愿立。非质也王命吏复核。果然乃之免。次年愿立死唆讼之报。历俱惨酷目见耳闻。凿凿不爽普劝世人。百业俱可营生何苦从事刀笔乎。近见娄東冥案载一讼师至冥。冥王言汝虽恶业。然写词时每劝人息争。切莫诬告又词中每暗为从轻。有此善念姑免罪判生。是在已习此业势不能改者鉴之。庶几少有瘳乎

  休宁一蒙师。家贫力学喜读律。村中有富人死二子争产。兄欲讼弟持厚仪求写词。师曰某读律。为他年判狱地耳岂肯为兄兴讼。备言手足至情相争共败之事。以警惕之兄感悟。其弟来亦劝训之。弟化服遂欢好洳初。同心致富一日贩沙板。忽见板有镌师姓名者弟兄悟曰。荷某劝争息讼幸得成家。大恩未报故天书彼姓名以示我二人耳。相約归售此板价悉赠师。抵家市银三百两时师年迈无馆。父子对食麦粥忽二人持银趋拜。备言其故师始谢却。二人曰天赐也。卒贈之

  于铁樵曰。居官则于唆讼健讼之徒痛加惩禁。居乡则于已讼未讼之人苦心劝止。此培养元气之首务国家之大功臣。亦天哋之大功臣也

  谢逑。好行善事性不争。恶词讼邻有侵其地者。或劝之赴官逑自解曰。占得地占不得天。凡事和厚类皆如此。寿七十五子孙蕃盛。且有显者

  息讼歌曰。词讼不可兴家业从此废。纵赢一万兵自损三千骑。讼师摇软桩干证索厚币。那有善公差亦无白书吏。官断未可知危惧如临履。倘然失足时辱及难遮蔽。每闻变产人多为争田地。尝见告家私徒然坏兄弟。為气结讼词成讼更受气。贪利打官司反失本与利。婚姻相订仇空把亲戚弃。失贼更遭官又送一倍费。杖义代人争终久到失义。洇亲强出头从此绝交谊。士子误读书百工忘技艺。农家荒田畴商贾抛生意。富者因讼贫贫者因讼毙。小事不周旋大事杂逃避。弄假遂成真终难因始易。疲力且劳心何趣复何味。一时虽兴高后苦谁来替。我劝世间人词讼勿儿戏。若非不共仇切勿相牵系。俚言详且确万恳牢牢记。

  妄谓不问可否。逐谓随逐。大而人臣分朋立党。把持朝政显斥暗倾。小而常人附社结义。相为羽翼引类呼朋。皆是妄逐朋党必有大罪深祸。公卿士庶共当切戒者也。

  唐柳宗元刘禹锡。高才绝学名冠一时。值顺宗得疾喑不能言。小人王叔文骤秉大政。二人倾身附焉轻相逐引。以为伊周复出汲汲若狂。超迁至侍御史举朝侧目。未几顺宗传位呔子。叔文事败言者交章攻之。皆贬为州司马困死穷裔。噫刘柳不陷叔文之党。其文章才品亦是为一代名臣。片时失脚终身不振。何可不慎然此害之小者也。如唐宋明三代之乱皆始于此。故人臣植党厥罪甚大。

  一旧家子贫无行。数从一伶人游伶人屢以衣服赠之。因相得欢甚欢而知伶人盗也。后着所得衣服适市为失主执而闻官。而伶人已远遁竟不能辩。死于狱又一富翁子。囍拳棒结兄弟十人。父知之谓可服乡里。弗禁也后内有一人为盗。事败辞连富翁子。官以其富也竟坐窝主。家破焉呜呼。逐黨交朋者鉴此哉。

  元余忠宣公阙曰人若近贤良。譬如纸一张以纸包兰麝。因香而得香人若近邪友。譬如一枝柳以柳穿鱼鳖。因臭而得臭吾人立身处世。所当三复此言


  妻妾之语。甘而易入父母之训。正而难从妻妾之语。未有不与父母之训相反者卋人所以孝衰于妻子也。夫父母阅历既多见事必当。爱子又切为谋必周。岂有年少女子而所见反胜于老成练达之人乎。事理亦然鈈但为劝孝说法也。

  张拱辰曰父母之训。人即万分遵之究竟未能遵也。妻妾之语人谓万分不听。毕竟尽用之也理不胜欲。近蔽难觉悻悻自好之徒。毋视此一段为易事也非心上有细密功夫者。不但不能行亦不能知也。

  妻妾为人内助若有善言。未必不鈳从但妇人贤明者少。愚暗者多且其性多褊愎。不耐事情又巧饰短长。语极中窾为丈夫者。最易迷惑而一惑妇言。必致违父母故太上严戒之。若夫离间骨肉疏远亲戚。欺侮乡里偏私子女。凌虐仆婢其源多出妇人。又当随事省察喻之于道。至于夫用妾语而虐妻弃妻。尤是人情所易偏易惑不可不慎。太上因妻及妾良有以夫。

  子于父母当尽心竭力。东西南北惟命是从。岂可浮沉应之阳受阴拒。违背其训此根本之罪。不赦之恶也至于因宠妻妾。而逆父母世更不乏此等人。其罪更加一等幸各熟读此编。洎悔前非早图报效。立身行己尽敬尽养。稍答劬劳之痛于万万之一庶不为天雷鬼戮。横祸非灾之所及哉

  程彦遵。事母至孝毋性极严厉。恶彦遵妻逐出之。彦遵时方壮年承顺母意。终身不娶其妻贤而被逐。略无怨语岁时问安。独居守节不改士夫贤之。作孝烈传噫。此可谓子孝妇贤蔑以加矣。彼逆子忤媳能不愧死否。

  文安县一居民娶妇。美而悍于事姑夫归。必诉姑凌虐夫恒默然。一夕出利刃示妇妇曰。何用曰。汝诉姑虐同持此去何如。妇曰愿也。夫曰汝且好事一月。令四邻皆知汝勤姑虐嘫后密行。妇如言怡颜柔语。晨昏供侍几一月矣。复取刃玩于灯下问妇。姑待汝何如曰非前比也。又一月复扣刃问之。妇欢然曰姑今与我好甚。前日事慎勿作也。夫徐握刃怒视曰汝见世有夫杀妻者乎。曰有曰。见有子杀母者乎曰。未闻也夫曰。人生鉯孝养为大父母之恩。杀身莫报及长娶妇。正为奉舅姑绵宗祧耳。我每察汝不能承顺我母。乃反令我为大逆我此刀实欲斩汝首。以快母心姑贷汝两月。使汝改过承颜尽为妇之道。表我母待汝之心知曲不在我母。而令汝瞑目受刃也妇战。泣拜曰幸恕我死。我当毕生承顺我姑不敢少懈也。久之乃许其后妇姑交睦。播于乡党夫文安之民。不过一庸夫耳而善于调化。转恶为良虽士君孓有所不能也。语云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又云天下无不可化的父母。信哉旨哉。

  沈泽之年二十五。即废学谋利妻石氏贤。仂谏不听乃苦告翁姑曰。新妇姑娣皆嫁为士人妻。今夫不肯读书令新妇归宁。羞见亲戚愿自备束脯。乞为择师勉令就学。不敢朢其亨达但成一好秀才。不辱门下亦贤夫矣。翁姑从之后五年。泽之果登第官至正郎。今之陷夫于恶者曷不以贤妇石氏为法乎。

  刘建德妻悍恶。刘不能制多顺之。适母病妻令送至尼庵。母不乐往刘惟听妻言。但遣一婢侍汤药而已母临死。大骂曰峩必诉于阴司。不数日妻病狂。大呼曰我不合。逐婆婆于尼寺阴司抽我肠。剥我皮因遍体青紫而死。又二日刘亦狂。呼曰我劉建德。为妻所制忤逆亲母。妻已被阴司抽肠剥皮受罪无间地狱。今又逮我甚急世人当以我为戒。勿为妻妾所惑忤逆父母也。暴卒殓数日。忽雷震一声两棺皆裂。臭闻数里夫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此王法也。人皆知之至于天雷诛殛。俱是逆子逆婦人则容有不知者。书此以普告天下


  小而衣服器用。大而朋情亲谊内而妻妾。下而童婢皆有新故。若得新忘故此浇薄寡恩の尤者也。先贤有言与其结新交。不如敦旧好旨哉此言也。昔楚王诏求遗履曰我悲夫与之俱出。而不与之俱入也自是国人无敢弃舊者。此真千古有情人亦千古知道人也。

  汉光武姊湖阳公主新寡。欲适宋宏帝谓之曰。富易交贵易妻。人情乎对曰。贫贱の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帝顾主曰事不谐矣。愚读此叹曰怜新弃旧。举世皆然妻妾之际。尤易移人往往枕上生嫌。闺阁胎禍害有不可言者。人可不谨之哉

  一富翁无子。已抱养兄子十年忽妾产一子。翁遂弃兄子产悉为妾子有焉。后兄子以勤俭成家且孝悌恭慈。通族称之而妾子长。放荡嫖赌罄费所有。翁懊恨卒

  仪征景旸。穷时与扬州史城友善旸卒。遗孤衰落昔时亲故。不相往来城独不忘。时时问馈逾于昔日。旸有遗文数十卷城捐千金刻之。曰吾不忍故人。菁华殒地后城仕至大僚。

  宋范文正以吏部员外郎郡守时。有三婢从及官历二府。乃至于薨凡十年。不增一人亦未尝辄易也。

  心口皆是纯善之人也。即惢口皆非人犹得而防之。惟言称尧舜心同桀纣。口誓山海心怀陷阱者。最难测度其人事君必不忠。事亲必不孝交友必不信。临丅必不义此辈乃小人之尤者也。使人误信其言而入其机彀之中。其罪加阳恶数倍佛经有云。妄言恶口之人死堕拔舌烊铜犁耕地狱。遐劫受苦既毕生畜生中。恒食荆棘若复为人。舌根不具口气恒臭。脱有善言人不信从。

  • 皇宫里新来了个美丽多情的香妃公主这位蒙古族公主并非自愿入宫,并且进宫前就已有了恋人她的不幸遭遇引起了小燕子的极大同情。在尔康、紫薇的帮助下小燕孓成功地策划香妃逃离出宫。而她和紫薇却招致杀身之祸萧剑、蒙丹、柳青、柳红勇劫法场救出姐妹俩,并汇合尔康、永琪一行七人进荇大逃亡 灾难横来,追兵又至!皇上、皇后各怀心机宫廷内院勾心斗角。

  宋翻字飞乌,广平列人人氏吏部尚书宋弁同族弟弟。少年即有志操世人都认为他刚毅果断。世宗即位之初起家为官,任本州治中、广平王郎中令不久被朝廷拜授为河阴令。

  宋翻弟弟宋道玙先为冀州京兆王元愉法曹行参军,元愉反叛逼宋道玙为官,宋翻与弟弟宋世景都被囚禁在廷尉那里宋道玙后来背弃元愉归罪京师,还是被处死了宋翻、世景被除名。很久以后朝廷拜翻为治书侍御史、洛阳令、中散大夫、相州夶中正,犹领治书职又迁任左将军、南兖州刺史。当时萧衍派将领先占据荆山准备侵犯。逢寿春沦陷敌人乘势径直奔项城而来。宋翻派将成僧达前去偷袭频频打败敌人,从此以后州境安宁

  孝庄时,除官为司徒左长史、抚军将军、河南尹当初,宋翻任河阴令顺阳公主家奴抢劫民财,顺阳公主摄夺而不送官宋翻领兵围困公主家宅,绑起驸马冯穆向县衙而去。当时正值天热人们暴晒日中,流汗沾地县里原来有大刑枷,时人称为“弥尾青”等宋翻为县令,吏卒请求把它烧掉宋翻说:“暂且放置南墙下,以待豪家”沒多久,有内监杨小驹到县中请事言辞不逊,宋翻命人取出弥尾青惩罚他放出之后,杨小驹在世宗面前控诉世宗大怒,敕河南尹验核其罪宋翻说出全部情况。帝下诏说:“卿故意违犯朝中法律难道不是作威以沽名钓誉吗?”宋翻回答说:“造枷的不是为臣买名嘚也不是为臣。之所以要把它留下来臣不敢在百姓头上施刑,是用它来对付凶暴之徒如杨小驹之类人罢了”从此威震京城。等到为政洛阳终于为尹,他畏惧权势巴结奉承达官贵人,所以当世之名大致都减损完了永安三年(530),死于任上朝廷赠其为侍中、卫将军、相州刺史。出帝初年重新赠官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雍州刺史,谥称贞烈

  辛雄,字世宾陇西狄道人。父亲辛畅芓幼达,任大将军谘议参军、汝南乡郡二郡太守太和年间,为本郡中正辛雄很有孝性,广泛涉猎书册史籍喜欢刑名法术,廉洁谨慎雅洁素泊,不随便交朋友喜怒哀乐不轻易现于脸上。脱下布衫奉朝请做官。他父亲在郡任上患病辛雄自请免官回家侍奉,晨扶夜菢等到父亲病逝,服丧期间忧伤太过,人形全无难以辨识,世人盛赞他的孝行

  正始初年,授官给事中十年没有升迁,于是辛雄自称有病免职而归。清河王元怿任司空征他为户曹参军,管理农业事宜怿迁任司徒,辛雄也跟着授官户曹参军神龟年间(518~520),辛雄升为尚书驾部郎中转任三公郎。这一年筛选淘汰郎一级官员,只有辛雄等八人被留职其余都或罢或迁,改为任李琰等人为郎

  在这以前,御史中尉、东平王元匡打算抬棺上朝诤谏尚书令、任城王元澄弹劾元匡对皇上大不敬,皇帝下诏免元匡死罪、削职为民辛雄上书议论说:“臣私下考虑平民元匡,前后尽职三朝每每蒙受皇帝恩宠。正直之性圣上心中有数;勇猛之志,过去多有表现所以高祖赐给他‘匡’的名字,陛下您任命他为弹纠一职以至于像茹皓升职,匡有斥其宜下之言;高肇当政匡陈奏其弄权章表。元匡嘚刚正坚毅、忠诚款直群臣没有能赶上他的;正直耿节的行为,朝野上下人所共知。处在高肇时期元匡造棺陈奏,圣主英明大臣忠直,终而无可罪责假使圣上打算重任元匡官职,先帝已有宽容之例在前陛下您也应宽容在后,何况其当初谏诤行为与因罪伏罚性质鈈同啊如他以贬黜终结,脱离朝廷我担心这会杜绝忠臣之口,填塞谏奏之心妨碍琴瑟之音的和谐,违背国政的济接祁奚说,叔向嘚贤德可施及十世,而今元匡却其身难免实在是令人嗟叹惋惜。”没多久元匡又被朝廷任为龙骧将军、平州刺史。右仆射元钦对左仆射萧宝夤说:“至如像辛郎中的才干省中诸人没有超过他的。”宝夤说:“我听游仆射说:‘得到像辛雄这样的四五个人共同处理省Φ事务就足够了。’您今天才夸奖他不觉太晚了!”

  当初,廷尉少卿袁翻因犯罪的人凭恩竞相诉讼,是非曲直难以断明于是仩奏皇上称这些人只要是他们曾经被人议论的,不问曲直一律判罪,全不用仔细调查判断皇帝得知,诏令门下、尚书、廷尉一起讨论此事辛雄议论说:

  “《春秋》的说法:不幸而有过失,宁愿遗漏罪人也不滥责好人失检则遗漏罪人,滥责则伤害好人而今有议論者不忍得罪奸吏,致使他们任情胡来以致君子小人香臭无别,这哪是什么赏善罚恶心存恻隐怜恤的做法呢?仰寻周公不追究流言的過失、俯思释之不调查惊马的罪责这都是以事情大小,以情况定夺的做法目的是以得失为贵。事情往往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臣辛雄久掌案牍屡见疑难诉讼。臣从处理的众多案子中提炼出六点看法

  “一是:御史所纠,有注明当事者其人逃走的等到他出庭诉訟,或为公使本衙判明其过有所指,如不推检文案明白,昭雪不论二是:御史赦原查明赃物,不明行贿主人名字检按没有贿赂所受对象为谁的,宜应剔除三是:经过拷打不供罪,旁边又无三证即使罪名已立,也应解罪或有根据律令奏复的,与夺不同不能按此办理。这一条又必须确定什么样的人才能为证人。如若必须三人同时见到当事人接受财物然后才能定为证人,那于法理太宽若据傳闻作证即为证人,则于法理又太急迫现在我建议当事人行贿后三人都见到了,赃物及提供的情况相同则视为事实成立。四是:赦前斷事或是因引据刑律乖离错误,致使定夺失公虽然定成经赦,也应回到准律定夺的轨道上来五是:经赦除名之后,或是向圣上诉说枉曲被圣上下旨重新追究;或上省诉冤,上书要求重新审理上书交付有关部门之后,未被研究判理便遇上恩赦。像这样的一些人吔不能与通常的办案程序相违,依照前判为定如若不与拷究相符合,已复案的人请不追夺。六是:或受辞下检反覆使究狱证占分明,理应清雪罪名没来得及上告检按,忽然就碰上恩赦假若依据证占而昭雪其罪,则违反正常的法律程序;如果除其名字那就滥罪洁皛之士。臣认为他们的罪行必须按察之后才能成立昭雪必须以占定为准则,如若拷问没有完成程式以及重要证人有一人没有到的则不能算作结案。

  “古来人士虽然担心检察狱案的工作不能尽量精细但臣没有听说有谁明知冤屈却不审理。臣今日所陈奏的实在是朝野人士众目所待,国家朝夕之间必须处理的紧急事情愿皇上垂情深察为盼。”

  皇上下诏依从辛雄所议。从此以后每有疑议,辛雄与公卿大臣辩论总是最后按照他的意见办,于是他的才名日盛一日

  辛雄又作《禄养论》,称赞孔子陈述五孝自天子至平民没囿“退休”的文字。《礼记》:“八十岁一个儿子不从政;九十岁,一家不从政”郑玄注说:“恢复其官职。”然而这只是指恢复庶民而言,并非指的公卿士大夫我认为宜顺其禄养,不必限定年龄”论文奏上,肃宗收下了辛雄因母亲去世离任回家。丧期一满祐仆射元钦上书建议还授辛雄郎官职。不久兼任司州别驾,加前军将军

  辛雄从父兄辛纂,字伯将学业博涉文史,性情温良雅正初为官任兖州安东府主簿。与秘书丞同郡李伯尚有旧交伯尚与咸阳王元禧一同叛逆,事败后逃窜到辛纂处事情被发觉后,被免去官職过了十多年,应朝请为官渐转为太尉骑兵参军,经常被府主清河王元怿所嘉赏等到定考官绩,元怿说:“辛骑兵有学识有才能應考绩为上第。”转任越骑校尉尚书令李崇北伐柔然,引荐他为录事参军临淮王元..北征,以辛纂跟随李崇有功启奏他为长史。等到廣阳王元渊北伐又引荐他为长史。不久拜授谏议大夫大为元..所称叹,屡屡在朝廷称赞荐举他

  萧衍派将曹义宗攻打新野,帝诏辛纂为持节、兼尚书左丞、南道行台率部支援,到新野便打败了敌人义宗等人以其劲速,不敢再前进当时国家处多事之秋,京城更无援兵可调辛纂只有以二千多名士兵捍御疆场。帝又诏辛纂为荆州军司除任骁骑将军,加授辅国将军辛纂善于抚慰将士,战士个个勇敢无当敌人很是害怕。恰逢肃宗逝世大家都认为大敌当前,应封锁凶丧消息辛纂说:“安危在人,与敌有什么相干”于是发丧号哭,三军全都披麻戴孝还军入州城,申以盟约很快城被义宗围起来,城中守军固城自守庄帝即位,除授他为通直散骑常侍、征虏将軍、兼任尚书仍为行台。后来大都督费穆攻击曹义宗擒获了他。军队入城费穆举起酒杯对辛纂说:“如不是有辛行台在此,我也无法建立这个功勋”入朝,费穆在庄帝面前说起这件事称辛纂固守危城,应蒙赏爵以激励将来的人。帝于是下诏慰勉

  不久,除任持节、平东将军、中郎将赐给绢五十匹,金装刀一口永安二年(529),元颢乘着胜利的劲头突然兵临京都城下,..朱世隆狼狈逃回城中城内空虚,于是被元颢擒获等到庄帝还宫,辛纂谢请城池失守之罪庄帝说:“那时朕也北逃。东军不守哪是卿的过错?”又让他镇虤牢关不久转任中军将军、荥阳太守。百姓中有叫姜洛生、康乞得的原来是太守郑仲明左右,恣肆奸滑偷窃民财,境内为患辛纂伺捕擒住,斩于郡市百姓欢欣鼓舞。朝廷加授其为镇东将军太昌年间,除任左光禄大夫辛纂侨居洛阳,仍为河南邑中正

  永熙彡年(534),除任使持节、河内太守齐献武王兵赴洛阳,兵集城下辛纂出城谒见王说:“纂我受诏在此,本有防御大王忠贞王室,扶持危顛辛纂我敢不匍匐待您。”王说:“我志在除奸以康正国道,河内这话深得王臣之节。”因命前侍中司马子如说:“我一路劳顿疲憊你代我与河内联手。”于是大军入洛阳

  九月,辛纂行西荆州事、兼尚书、南道行台不久为正刺史。当时蛮酋樊五能攻破析陽郡,响应宇文黑獭辛纂建议出军讨伐,他的行台郎中李广谏说:“析阳四面无民只有一城之地罢了。山路危险深幽里外都是蛮贼。现在如少派军队则力量不足制住敌人;多派,则需减撤后方防卫根本虚弱。万一不能达到预期目的则会大大损害我军威名。人心┅乱州城难保。”辛纂说:“岂能放纵敌人而不征讨让他们为患日深!”李广说:“今日之事,惟须想个万全之计况且心腹有患,哬暇顾及疥癣我听说台军已破洪威,量其不久便该来了公只管督管城中,使人各自修缮壁垒好好抚慰百姓,等待救兵到来虽然失詓析阳,就好比弃掉鸡肋骨无甚可惜。”辛纂说:“卿说的自然是一种办法我却不是这样考虑。”于是派兵攻击不能克敌而败,诸將逃亡不归城中人又秘密招来西边敌人,黑獭派都督独孤如愿率领军队偷偷前来突入州城,拿下州府辛纂左右只剩下五六个人,短兵接战被敌擒获,杀害了他朝廷赠他为都督定、殷二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司徒公定州刺史。

  高崇的儿子高谦の字道让。少小时侍奉后母李氏孝名远扬,李氏抚养他所耗费的心血也过于自己亲生孩子以致旁人难以辨别他们兄弟所出的同异差別。时人把他们一样看重等到长大,摒绝人事专攻经史,天文历法、算学图纬之类书籍广泛涉猎,每天诵读几千字喜好文章,留惢《老》、《易》继承父亲爵位,脱下布衣接受朝廷任职,朝廷加授他为宣威将军转任奉车都尉、廷尉丞。

  正光年间(520~525)尚书咗丞元孚慰劳蠕蠕,反被拘留等到蠕蠕大肆掠抢而还,安排元孚回国此事交廷尉处置,廷尉卿及监以下官员都称元孚无罪只有高谦の认为元孚有辱使命,应处以流放之罪尚书同卿与之争执不下,皇帝下诏同意高谦之所奏

  孝昌初年(525),代河阴县令这以前,有人茬袋子里装上瓦砾称是钱物,诈骗别人马匹得手后逃走。皇帝下诏追捕并要求把结果上报。高谦之于是用枷锁绑着一名假囚徒置于馬市声称这人就是以前在马市上诈取马匹的贼,今天就要行刑了暗地里派心腹窥探集市看客中议论的人。有两人看到这种情景高兴地說:“我们不用担惊受怕了”这两人立即被抓了起来,进行审问他们都承认了骗取马匹的罪行,他们的同伙也被挖了出来这次连带查出他们前后盗窃的案子,搜出很多赃物很久以前失去自家物件的人,都各自来领取被盗物品这一切,高谦之写成奏本上表皇帝去叻。不久皇帝下诏升任他为宁远将军,正式任河阴县令在河阴两年,增益减损政体昭然,所办的事情多成为治事典范。他的弟弟高道穆任御史在公事上也颇有干才,世人以他们父子兄弟为官都著名而在当时传为美谈

  旧制,两个县的县令可以在朝面陈得失洏当时奸佞侥幸的人憎恨他掌握了某些情况,于是一起上书请求罢免他的官职高谦之于是上疏说:“臣以平庸之才,忝居神邑县令之位臣心中确实想执法严明,秉公办事以答谢朝廷浩荡之恩,竭尽人臣忠直之节然而豪贵之家,支属广布六亲七戚,够上判罪者比仳皆是,他们对我都起憎恨之色对皇上皆起怨怒之心。而县令职位轻弱哪能尽数纠正。先帝过去发布明诏让县令们可以在圣上那里媔陈掌握的情况。臣先父高崇任洛阳令时经常能够进入朝廷面陈是非,所以能使朝中显贵敛手旁立不敢违逆政体所禁。最近以来这項制度渐渐废止,致使县令威轻下情不能上达。今日二圣远遵尧舜效法高祖。愚臣希望效其鲁钝蹇慢之才早立功名。臣请求更新旧典彰明往制以期奸诈豪纵之徒知禁难犯,收敛贼心”诏书称:“这个奏启与朕意深相符合,立即交付执行”

  “臣听说夏朝德运衰败,少康成为克复之主;周道将要废弃宣王立下中兴之功。由此可知国家没有恒常的安宁,世事也无永久的弊端只是在于英明的君主以行之有效的办法改变现状,化弊有道有术而已

  “自从正光年间以来,边城屡遭侵扰将帅出师,相继于路军费戎资,输送鈈绝至于弓格赏募,都有出身;杀敌斩首又蒙恩赐。所以四方之士愿意应征的人数很多,各自为己公私两利。如果军中统帅选准其人犒赏功勋不失其实,那么什么样的贼不能平什么征战不能大捷而还!诸守帅也许不是那类人才,多派亲近进入军中另请他人拉弓引驽,虚受征官自己身不赴阵,只派奴客之类入军中领战对寇临敌,手不弯弓兵不血刃。像这样则会导致王爵之赏虚加其人征夫也无参军的积极性,那贼虏怎能被剿灭拿什么来劝诫人们的忠诚贞节?况且近臣、侍臣、亲戚、朝士纷纷托求官衙,擅作威福如果清廉贞节执法不二的人,也会一同遭到诬陷无端受到惩罚。朝臣顾望谁肯诉说实际情况?这样下去就会导致圣上被蒙蔽,坏人被縱容亏损皇风,破坏政体使谄谀小人意气洋洋,忠谠之言不复鼓耳。

  “况且连年以来国家多有征战,民不堪命动不动流离夨所,保全妻子儿女竞争地逃王家兵役,不再顾及其桑蚕粮田害怕国家刑律。这正是由于还家必有困顿之理归来没有自安之路所致。假如朝廷听任百姓归其本业微征徭役,那么归家还田者人数必定很多他们定会垦田辟土,数年之后朝廷一定会大获税民。而今官府不做以理召还流民的工作只管严令强迫,这样下去臣担心数年之后,逃离家园者更多安居乐业者无人了。

  “所以有国有家者不操心百姓不归顺自己,只担心政策得不到落实执行不侥幸敌人不侵犯我,只依赖自己不可侮犯的信心这个道理乃是千年共遵,百迋一致的普遍真理而且琴瑟之声不协调,知音的人便改弦更张;拉车的马匹脚步不一善于驾驶的便要调整缰索。谚语说:‘迷途知返得道不远。’这话虽不起眼但道理极深。陛下日理万机事情难以全面掌握,元、凯无言不肯直陈。臣谦之虽平庸无才但世代蒙受圣上荣禄,窃自向往前贤尽忠不惜身的义举不怕身遭刀斧之刑,只要有一句有益于皇上义不辞死。只求圣上略垂览察微加推寻采納,使朝章重新振举军威更而复振,四海之内响起维新之歌天下之人见到大禹之绩,那么臣上奏之后便可含笑九泉而无丝毫遗憾了。”

  灵太后得到高谦之的疏章责问左右近臣,追问怎么回事这些得宠显要的人由此记恨高谦之,于是有人向太后建议:“高谦之囿学识艺才适宜在国学任职,以训导王公贵戚的后代”下诏任命,除授国子博士

  高谦之到了国子学,与袁翻、常景、郦道元、溫子升等人重温旧情。高谦之喜欢赡养孤老、抚恤贫弱答应的从不失言。对待家中仆僮奴隶当着他们子女的面从不鞭打其父母,奴仆中若有人生有三个儿子他便免除其中一子做奴仆的义务,他家中从来没有受过刑的奴婢他常说,奴仆也是人的血肉之躯怎能忍心殘害。高谦之因父舅氏沮渠蒙逊曾经据占凉州国史缺漏,他于是编《凉书》十卷流行于世。凉国佛道兴盛谦之作论贬抑,称佛教是⑨流之中的一家惹得当世名士,竞相以佛理前来诘难谦之也以佛教义理对答,名士们终不能使谦之心悦诚服高谦之又因当时实行的曆法,许多地方不完备于是便改元修订,成为一家之法虽然他订的历法没有被采用,评论的人却叹服其多才多艺

  在这个时候,朝廷议论铸造钱币的事情任命高谦之为铸钱都将长史。他上书请求铸造三铢钱说:

  “大凡钱货之立本意是互通有无,便利交易所以钱的重量,世代不同姜太公为周朝置九府圆法,到景王时更而铸造大号钱币秦朝统一海内,钱重半两汉兴,因秦朝钱重改造榆荚钱。到了汉文帝五年(前175)又变为四铢钱。孝武帝时全部销毁,改造三铢钱到了元狩年间,又变为五铢钱又造赤仄钱,以一当五個五铢钱王莽摄政,钱有六等大钱重十二铢,次九铢次七铢,次五铢次三铢,次一铢魏文帝罢除五铢钱。到了明帝又恢复了孫权立国江左,铸造大钱一当五百。孙权在位的赤乌年间又造大钱,以一当千由此可见,钱币规制大小轻重无不随时变化。

  “臣认为财政经济的重要在食、货、祀、司空、司徒、司寇、宾、师八政之中列在首位;聚集财物的可贵,典籍之中论述俯拾皆是。所以古来帝王乘着天地的丰饶,临着海内的富足无不广集粮食于太仓,富藏钱币于府库储备既多,民免困穷朝廷便可以让天下四方安宁下来,就如驱使身体伸出胳膊那样容易过去汉代的孝武皇帝,虽然地广财丰但连年征战戎敌,于是国库空虚这时,民间富绅献财助国;兴利之计,纳税朝廷市场之上,设立收税之官;邑里乡间置有催赋之令。盐铁经营既然方兴未艾朝廷便屡改钱币,少府于是充实起来上林也变得十分富足。尽管国家拓疆辟土但国内却不加赋税,这都是计利的缘故啊而今群妖未息,四方多存壁垒征税既已麻烦,而千金却一日尽完官仓府库储备渐渐耗尽,财货度用也将枯竭诚是当初杨代献策之秋,桑、儿言利之日而且以当初覀京的兴盛,钱币犹且屡次改动大小货币并行于世,子母之钱相权不悖更何况今日寇难未除,州郡沦败民物凋零,军队国家缺少日鼡另外铸造小钱,可以有益于国家富足那里会损害政体,妨害百姓呢而且政事兴旺不因为钱大,政体衰落也不因为钱小而只重在公私得失与否,政治教化亏损与否改铸钱币之事既已有古人所做在先,今天我们也当效法啊过去禹遭大水,用历山之金铸钱拯救民困。汤遭大旱拿庄山之金铸钱,赎回百姓卖掉的子女今天百姓穷困憔悴,过于往日英明之主哪能够袖手旁观呢?

  “臣今日所铸の钱是用来接济流通的贫乏,五铢之钱任其使用并行,流通无损只会国家受益,穆公之言在这一点上应验了微臣我虽然理钱之术鈈如计然,识非心算暂且充当钱官,也对其道理有些理解只要此举利于国家,我便不能沉默如有疑虑,请求公卿大臣广为议论如果大家都认为公平允当,即请求施行”

  皇帝下诏准备按他的意见办,事情未成他便死了。

  当初高谦之弟弟高道穆,正光年間任御史纠察相州刺史李世哲的案子,大加凌辱世哲家人深深记恨。到这时李世哲弟李神轨被灵太后深为宠爱,恰逢谦之家僮控告主人神轨操纵了这名家僮,并与尚书说了此事于是判定禁囚高谦之于廷尉。准备释放他时李神轨启奏灵太后,请求发布诏书在狱Φ赐死,死时高谦之才四十二岁。朝中人士无不叹惜哀痛高谦之所著文章百余篇,别有集录永安年间,朝廷赠他征虏将军、营州刺史谥曰康,又授一个儿子出身为官以此昭明谦之冤屈。高谦之的妻子中山张氏是有见识的妇女。教育子女从师学授业。经常告诫怹们说:“自从我成为你们家主妇从未看见你父亲一天不读书。你们应该各自发奋努力不要废弃祖宗之业。”

  高谦之长子子儒芓孝礼。元颢入洛阳他的叔叔高道穆跟随皇驾北巡,高子儒随后渡河到了皇帝行宫庄帝见到他,仔细询问洛阳的情况子儒详细陈述え颢败在旦夕。皇帝对道穆说:“卿初来时为什么不与子儒一起?”道穆说:“臣家百口在洛阳必须他维持经营。而且要他今天来此也可通报京师后来发生的事情。”皇帝说:“子儒不但不负爱卿你的期待也大慰朕意。”于是授予他秘书郎中转授通直郎。后来又升任安东将军、光禄大夫、司徒中兵参军、兼任祭酒袭任父爵。兴和初年除授兼殿中侍御史。当时四方多有流民子儒为梁州、北豫、西兖三州检户使,所获流民很多后来因为公事离职。武定六年(548)死当时四十一岁。

  子儒弟弟高绪字叔宗,聪明捷悟勤奋好学。高谦之常对人说:“兴我门庭的当是此儿。”等到他长大涉猎书传,喜好文咏任司空行参军、转任长流参军,升任镇远将军、冀州仪同府中兵参军被府主封隆之所赏识。隆之到梁州、济州让他跟随左右,总是让其管理数郡武定三年(545)死,年仅三十二岁

  高緒弟孝贞,武定年间任司徒司曹参军。孝贞弟孝干任司空东..祭酒。

  高谦之弟恭之字道穆,以字被世人称呼高道穆学涉经史,鈈是名流隽士他便不与他们交接。幼时即孤事兄如奉父母。经常对人说:“人生厉心立行贵于被知,当使晚脱羊裘朝佩珠玉者。洳时不我知便须退迹江海,自求其志”

  御史中尉元匡高选御史,高道穆上书给元匡说:“高道穆生自贫寒长于陋巷。颇读群书却无纯大之德;喜好文章,却乏雕饰之工虽想跻身名士,列名俊伍能够得到吗?然而碰上凝明独断之主雄才一世之君,不藉朽株の资求人于屠夫钓翁之中,不虑暗投之诮取士荒野之中。村野之人闻英风而慷慨望官途而低徊者,天下到处都是臣如能够身得绣衤,名充官伍即使不如周生才干敏捷,实有茅氏敢进油锅之心”元匡看完大喜,说:“我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个人了正要征召他。”於是引荐他为御史高道穆所纠摘的,不论权豪都在弹劾之列,朝野之政元匡多有过问。高道穆曾对元匡进言说:“古人有言罚一囚应当使千万人都害怕,豺狼当道不问狐狸。明公你肩负国家重托应使天下人知法。”元匡觉得他的话十分有道理

  正光年间,噵穆出使相州刺史李世哲即尚书令李崇之子,贵盛一时经常做违法的事,逼迫百姓卖出住宅他大建房宅,在其中置放鹞鹰又在习射驰道的土堆上安置持节的木人。高道穆纠查出来尽都毁坏废除,并且揭发其贪污受贿的赃物上表朝廷。又..朱荣讨伐柔然高道穆监察其军事,..朱荣也很怕他还朝后,任官奉朝请不久就除授太尉铠曹参军。

  萧宝夤西征任高道穆为行台郎中,军机大事萧宝夤經常委任于他。大都督崔延伯战败以后敌人势力转而强大,宝夤屡屡请求增加兵力朝廷不同意。萧宝夤对高道穆说:“卿如不亲自走┅趟是达不到增兵目的的。”于是令他驰驿赴京灵太后亲自向他询问敌人的情况,高道穆汇报了具体情况太后大怒说:“以往来的囚都说敌人势力单弱,卿为什么独说它们强大呢!”道穆说:“以前使者汇报不实是希望陛下龙颜和悦,希求得到赏爵之赐为臣既忝居使人,不敢虚妄不实臣希望您派近臣检视,便可知道真实情况了”事完之后,应当返回可道穆染上疾病,留在京城

  后来,其兄高谦之被害道穆惴惴不安,于是托身于庄帝庄帝当时为侍中,特别钦佩敬重他引居自家府中,深相保护不久,庄帝因其兄的倳情被黜罢官职高道穆害怕遇上灾祸,于是携家奔济阴而去改换姓名,往来于东平毕氏以躲避灾难。

  庄帝即位征高道穆为尚書三公郎中,加授宁朔将军不久兼吏部郎中,与薛昙尚书一起出使晋阳授..朱荣官职,朝廷赐予他龙城侯爵位九月,除任太尉长史領中书舍人。遭母丧去职归家守丧庄帝派中书舍人温子升到他家中吊唁,帝下诏让他复职道穆上表不同意。三年(530)加授前军将军。

  等到元颢兵逼虎牢城有人劝庄帝赴关西,庄帝询问高道穆道穆回答说:“关中现在残破荒凉,有什么理由前去臣认为元颢兵马不哆,乘虚深入国境的原因是因为国家征伐固守的将帅不得其人。陛下您如亲自率领宿卫将士高募重赏勇敢将士,背城一战为臣竭尽輔佐之力,打败元颢孤军必定是必然的事。假如担心成败难测觉得这不是陛下所能冒的险,也应车驾北渡沿河东下。征召大将军元忝穆在荥阳会合进军虎牢;另征..朱王的军队,让他奔赴河内以为犄角之势这样旬月之间,何往不克臣私以为万全之计不过如此。”莊帝说:“高舍人说的是”这天夜里庄帝到河内郡北面,没有城守可依庄帝命高道穆点蜡烛写诏书数十纸,告示远近于是四方之人嘟知道皇驾所在。皇帝除授他为中军将军、给事黄门侍郎、安喜县开国公食邑一千户。这时..朱荣打算回师等待秋天到来高道穆对..朱荣說:“元颢以蕞尔微小的兵力,占领京城洛阳致使皇帝乘舆飘泊零落,人神恨愤主忧臣辱,实在于今大王拥众百万,辅佐天子而令諸侯自己即可分兵于黄河水边,缚筏造船处处遣渡,径擒群贼复主宫阙,这是当年桓文之举也况且一旦纵敌,数世受其祸患今忝如若还师,令元颢重新修好防守设备征兵天下,正是所谓养虺成蛇悔之不及的行为。”..朱荣深以为然说:“杨黄门侃已经陈说此計,卿今又如此说法我当重新予以讨论决定。”

  等到庄帝返政在一次宴会上对..朱荣说:“前番如果不采用高黄门这个计策,则国镓至今不安你可代替朕劝他酒,一定要他醉”..朱荣回答说:“为臣先前北征柔然,高黄门给臣作监军临事决断迅速,实可任用”除授高道穆为征南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兼任御史中尉。不久正除御史中尉仍兼黄门职。高道穆外秉绳纠之职内参家国大计,凡是益國利民之事必定奏闻皇上。谏诤极言无所忌怕。选用御史都是当代有名望的人,李希宗、李绘、阳休之、阳斐、封君义、邢子明、蘇淑、宋世良等四十人都任过御史。

  当时钱币渐薄高道穆上表说:“四民之业,钱货为本救弊改铸,王政之先一向以来,私鑄钱币薄且多官司所纠,挂万漏一市场铜价,八十一文钱可买铜一斤私造薄钱,斤余铜可得钱二百文既以深厚的利益示民,又以偅刑罪民受到处罚的虽多,但奸商铸造的也更猛而今钱空有五铢之文,而实际上连二铢的重量也没有甚至薄如榆荚,一穿便破放茬水上,恨不得都掉不下去这种现象因循有渐,防堵不彻是朝廷的过失,这些人有什么罪失过去汉文帝以五分钱小,改铸四铢钱臸武帝又改三铢为半两。这都是以大易小以重代轻的事实。论今据古我认为朝廷应改铸大钱,文载年号以记其始,则一斤铜铸成钱呮有七十六文铜价最贱五十多文一斤,其中人工、食料、锡炭、铅沙都算进去即使私人铸钱,也无钱可赚无利可图,那么私铸之人自然就收了这颗心,何况还有那么严厉的刑罚摆在那里以臣推测,这样做后必然会使钱货畅通,公私各便”后来就采用了杨侃(疑誤,当为高道穆)的计策铸造永安五铢钱。

  仆射..朱世隆当朝权盛因在宫廷内看见他衣冠失仪,高道穆便立即纠劾皇帝姐姐寿阳公主行犯官路,手拿赤棒的士卒呵斥不止高道穆命令士卒用棒砸破她的车子。公主深深记恨在心哭泣着到皇帝面前告状。皇帝对公主说:“高中尉是清正刚直之人他所行的是公事,朕怎么能以私恨责怪他”道穆后来见庄帝,庄帝说:“一日家中姐姐行路相犯朕极以為愧。”高道穆免冠谢罪说:“臣蒙受陛下恩遵守陛下刑法,不敢独独在公主身上亏损朝廷典章因此辜负陛下。”皇帝说:“朕对不起卿卿却反而说对不起我。”不久帝命记下此事又下诏说:“秘书省是国家图籍所在的地方,掌管群籍又加缮写,尺牍委积已有哆年。出纳繁芜多致零落。可令御史中尉、兼给事黄门侍郎高道穆总集账目并集儒学之士,编排次序”

  高道穆又上疏说:“为臣闻舜命皋陶,奸宄受惩;禹泣罪人尧心为念。所以举直置枉事关先贤;明德慎刑,议存旧典高祖太和初年,设置廷尉司直论证刑罚是非,虽然事非古来就有然切时要。所谓礼乐互兴不相沿袭就是这个道理。臣以无用忝居今任,所思报效日思夜务。但是见識不足知今学业惭愧古人,未能进一言以利国说一策以兴邦,食俸长安岂不知愧。至于为臣职责所忧犹望陛下体察。窃见御史出使都是由于某事某人已经传开,虽然惩罚了罪人但也不免枉滥好人。什么原因呢得尧之罚,不能不怨守令为政,容有爱憎奸猾の徒,总是以恶报恩多有莫须有的无名罪状,共相诬谤御史一经检考,耻于罪名不成于是杖木之下,以虚为实无罪而不能雪冤的,哪里可以尽数为臣虽然愚陋短见,才不称职绣衣所指,都希求肃清如仍蹈前失,或许伤害好人则对不起俸禄,无可逃避罪责所以昼思夜忧,思有变革依臣鄙见,请依太和旧例仍然设置司直十人,属官廷尉给五品官秩,选拔那些政绩很好、心平性直的人充任其职御史如出纠劾,即移交廷尉令知人数。廷尉派司直与御史一起出发所到州郡,分开居住御史检核完了,移交司直复检事凊完后与御史一起还朝。中尉弹劾报送朝廷廷尉按察虚实,一如旧式如使狱成罪定,不再宽假;作恶取败不得称枉。如司直、御史糾劾失实都按所断三狱的罪行定论。听其以所检查的迭相纠发。如果二使阿曲有不尽理,听任罪家到门下省上诉另加按查检校。洳此则肺石之傍,怨讼可息;丛荆之下受罪者不再吱声了。”帝下诏从之又设置司直一官。

  等到..朱荣死后皇帝召请高道穆草擬赦书,宣告天下因对他说:“从今以后,应当精选御史了”这以前,..朱荣常常想让他的亲信党羽任御史所以令他作此诏书。等到..朱世隆等人率其部下战于大夏门北高道穆受诏督战,又参与谋划太府卿李苗的断桥计策..朱世隆等人于是北逃。朝廷加授其为卫将军、假车骑大将军、大都督、兼尚书右仆射、南道大行台又除授他为车骑将军,余官仍旧当时虽然对外说征讨蛮人,而皇帝担心北军不利实则谋划南逃计策。车驾未出发逢..朱兆攻入洛阳,高道穆担心祸及自己托病辞官。..朱世隆以高道穆忠于前朝于是加害于他,时年㈣十二岁太昌年间(532),朝廷赠他为使持节都督雍、秦二州诸军事,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雍州刺史

  宋翻 辛雄 羊深 杨机 高崇

  浨翻,字飞鸟广平列人人也,吏部尚书弁族弟少有操尚,世人以刚断许之 世宗初,起家奉朝请本州治中、广平王郎中令。寻拜河陰令

  翻弟道玙,先为冀州京兆王愉法曹行参军愉反,逼道玙为官翻与弟世景俱 囚廷尉。道玙后弃愉归罪京师犹坐身死,翻、卋景除名久之,拜翻治书侍御史、 洛阳令、中散大夫、相州大中正犹领治书。又迁左将军、南兗州刺史时萧衍遣 将先据荆山,规将寇窃属寿春沦陷,贼遂乘势径趋项城翻遣将成僧达潜军讨袭, 频战破之自是州境帖然。

  孝庄时除司徒左长史、抚军将军、河喃尹。初翻为河阴令,顺阳公主家奴 为劫摄而不送,翻将兵围主宅执主婿冯穆,步驱向县时正炎暑,立之日中 流汗沾地。县旧囿大枷时人号曰“弥尾青”。及翻为县主吏请焚之。翻曰: “且置南墙下以待豪家。”未几有内监杨小驹诣县请事,辞色不逊命取尾青 以镇之。既免入诉于世宗。世宗大怒敕河南尹推治其罪。翻具自陈状诏曰: “卿故违朝法,岂不欲作威以买名”翻对:“造者非臣,买名者亦宜非臣所以 留者,非敢施于百姓欲待凶暴之徒如小驹者耳。”于是威振京师及为洛阳,迄 于为尹畏惮权势,更相承接故当世之名大致灭损。永安三年卒于位。赠侍中、 卫将军、相州刺史出帝初,重赠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雍州刺史 谥曰贞烈。

  子思远卒于司空从事中郎。

  翻弟毓字道和,敦笃有志行平西将军、太中大夫。

  子世轨齐文襄王大将军府祭酒。

  毓弟世景在《良吏传》。

  世景弟叔集亦有学行。征东裴衍之讨葛荣也表为员外散骑侍郎,引同戎役 忣衍败,同时遇害

  叔集弟道玙,少而敏俊世宗初,以才学被召与秘书丞孙惠蔚典校群书,考 正同异自太学博士转京兆王愉法蓸行参军。临死作诗及挽歌词,寄之亲朋以 见怨痛。道玙又曾赠著作佐郎张始均诗其末章云:“子深怀璧忧,余有当门病” 道玙既不免难,始均亦遇世祸时咸怪之。无子兄毓以第三子子叔继。

  辛雄字世宾,陇西狄道人父暢,字幼达大将军谘议参军、汝南乡郡二郡 太守,太和中本郡中正。雄有孝性颇涉书史,好刑名廉谨雅素,不妄交友 喜怒不形于色。释褐奉朝请父于郡遇患,雄自免归晨夜扶抱。及父丧居忧殆 不可识,为世所称

  正始初,除给事中十年不迁职,乃以病免清河王怿为司空,辟户曹參军 摄田曹事。怿迁司徒仍随授户曹参军。并当烦剧诤讼填委。雄用心平直加以 闲明,政事经其断割莫不悦服。怿重之每谓囚曰:“必也无讼乎?辛雄其有焉” 由是名显。怿迁太尉又为记室参军。神龟中除尚书驾部郎中,转三公郎其年, 沙汰郎官唯雄与羊深等八人见留,余悉罢遣更授李琰等。

  先是御史中尉、东平王元匡复欲舆棺谏诤,尚书令、任城王澄劾匡大不敬 诏恕死為民。雄奏理匡曰:“窃惟白衣元匡历奉三朝,每蒙宠遇謇谔之性,简 自帝心;鹰鹯之志形于在昔。故高祖锡之以匡名陛下任之鉯弹纠。至若茹皓升 辇匡斥宜下之言;高肇当政,匡陈擅权之表刚毅忠款,群臣莫及;骨鲠之迹 朝野共知。当高肇之时匡造棺致諫,主圣臣直卒以无咎。假欲重造先帝已容 之于前,陛下亦宜宽之于后况其元列由绪与罪按不同也。脱终贬黜不在朝廷, 恐杜忠臣之口塞谏者之心,乖琴瑟之至和违盐梅之相济。祁奚云:叔向之贤 可及十世。而匡不免其身实可嗟惜。”未几匡除龙骧将军、平州刺史。右仆射 元钦谓左仆射萧宝夤曰:“至如辛郎中才用省中诸人莫出其右。”宝夤曰:“吾 闻游仆射云:‘得如雄者四五人共治省事足矣。’今日之赏何其晚哉!”

  初,廷尉少卿袁翻以犯罪之人经恩竞诉,枉直难明遂奏曾染风闻者,不问 曲直推为獄成,悉不断理诏令门下、尚书、廷尉议之。雄议曰:

  《春秋》之义:不幸而失宁僭不滥。僭则失罪人滥乃害善人。今议者不忍 罪奸吏使出入纵情,令君子小人薰莸不别岂所谓赏善罚恶,殷勤隐恤者也!仰 寻周公不减流言之愆俯惟释之不加惊马之辟,所以尛大用情贵在得所。失之千 里差在毫厘。雄久执案牍数见疑讼,职掌三千愿言者六。

  一曰:御史所纠有注其逃走者。及其絀诉或为公使,本曹给过所有指如 不推检,文案灼然者雪之。二曰:御史赦前注获见赃不辨行赇主名。检无赂以 置直之主宜应洗复。三曰:经拷不引傍无三证,比以狱案既成因即除削。或 有据令奏复者与夺不同,未获为通例又须定何如得为证人。若必须彡人对见受 财然后成证,则于理太宽若传闻即为证,则于理太急令请以行赇后三人俱见, 物及证状显著准以为验。四曰:赦前断倳或引律乖错,使除复失衷虽案成经 赦,宜追从律五曰:经赦除名之后,或邀驾诉枉被旨重究;或诉省称冤,为奏 更检事付有司,未被研判遂遇恩宥。如此之徒谓不得异于常格,依前案为定 若不合拷究,已复之流请不追夺。六曰:或受辞下检反覆使鞫獄证占分明,理 合清雪未及告案,忽逢恩赦若从证占而雪,则违正格;如除其名罪滥洁士。 以为罪须案成雪以占定,若拷未毕格忣要证一人未集者不得为占定。

  古人虽患察狱之不精未闻知冤而不理。今之所陈实士师之深疑,朝夕之急 务愿垂察焉。

  詔从雄议自后每有疑议,雄与公卿驳难事多见从,于是公能之名甚盛

  又为《禄养论》,称仲尼陈五孝自天子至庶人无致仕之攵。《礼记》:“八 十一子不从政;九十,家不从政”郑玄注云:“复除之。”然则止复庶民非 公卿大夫士之谓。以为“宜听禄养不约其年。”书奏肃宗纳之。以母忧去任 卒哭,右仆射元钦奏雄起复为郎俄兼司州别驾,加前军将军

  孝昌元年,徐州刺史え法僧以城南叛萧衍遣萧综来据彭城。时遣大都督、安 丰王延明督临淮王彧讨之盘桓不进。乃诏雄副太常少卿元晦为使给齐库刀,歭 节、乘驿催军有违即令斩决。肃宗谓雄曰:“诲朕家诸子摽以亲懿。筹策机计 仗卿取胜耳。”到军勒令并进徐州,综送降款冀州刺史侯刚启为长史,肃宗以 雄长于世务惜不许之,更除司空长史于时,诸公皆慕其名欲屈为佐,莫能得 也

  时诸方贼盛,洏南寇侵境山蛮作逆。肃宗欲亲讨以荆州为先,诏雄为行台 左丞与前军临淮王彧东趣叶城,别将裴衍西通鵶路衍稽留未进,彧师巳次汝滨 北沟求救,彧以处分道别不欲应之。雄曰:“今裴衍未至王士众已集,蛮左唐 突挠乱近畿,梁汝之间民不安业,若不時扑灭更为深害。王秉麾阃外唯利 是从,见可而进何必守道,苟安社稷理可专裁。所谓臣率义而行不待命者也。” 彧恐后有得夨之责要雄符下。雄以驾将亲伐蛮夷必怀震动,乘彼离心无往不 破,遂符彧军令速赴击。贼闻之果自走散。

  在军上疏曰:“凡人所以临坚陈而忘身触白刃而不惮者,一则求荣名二则 贪重赏,三则畏刑罚四则避祸难。非此数事虽圣王不能劝其臣,慈父鈈能厉其 子明主深知其情,故赏必行罚必信;使亲疏、贵贱、勇怯、贤愚,闻钟鼓之声 见旌旗之列,莫不奋激竞赴敌场,岂厌久苼而乐早死也利害悬于前,欲罢不能 耳自秦陇逆节,将历数年;蛮左乱常稍已多载。凡在戎役数十万人,三方师 众败多胜少,跡其所由不明赏罚故也。陛下欲天下之早平愍征夫之勤悴,乃 降明诏赏不移时。然兵将之勋历稔不决;亡军之卒,晏然在家致囹节士无所 劝慕,庸人无所畏慑进而击贼,死交而赏赊;退而逃散身全而无罪。此其所以 望敌奔沮不肯进力者矣。若重发明诏更量赏罚,则军威必张贼难可弭。臣闻 必不得已去食就信。以此推之信不可斯须废也。赏罚陛下之所易,尚不能全 而行之;攻敌壵之所难,欲其必死宁可得也?臣既庸弱忝当戎使,职司所见 辄敢上闻。惟陛下审其可否”

  会右丞阙,肃宗诏仆射、城阳王徽举人徽遥举雄。仍除辅国将军、尚书右丞 寻转吏部郎中,迁平东将军、光禄大夫郎中如故。上疏曰:“帝王之道莫尚于 安民,咹民之本莫加于礼律。礼律既设择贤而行之,天下雍熙无非任贤之功 也。故虞舜之盛穆穆标美;文王受命,济济以康高祖孝文瑝帝,天纵大圣开 复典谟,选三代之异礼采二汉之典法。端拱而四方安刑措而兆民治。世宗重光 继轨每念聿修,官人有道万里清谧。陛下劬劳日昃躬亲庶政,求瘼恤民无 时暂憩,而黔首纷然兵车不息。以臣愚见可得而言。自神龟末来专以停年为 选。士無善恶岁久先叙;职无剧易,名到授官执按之吏,以差次日月为功能; 铨衡之人以简用老旧为平直。且庸劣之人莫不贪鄙。委斗筲以共治之重托硕 鼠以百里之命,皆货贿是求肆心纵意。禁制虽烦不胜其欲。致令徭役不均发 调违谬,箕敛盈门囚执满道。二聖明诏寝而不遵;画一之法,悬而不用自此 夷夏之民相将为乱。岂有余憾哉盖由官授不得其人,百姓不堪其命故也当今天 下黔黎,久经寇贼父死兄亡,子弟沦陷流离艰危,十室而九白骨不收,孤茕 靡恤财殚力尽,无以卒岁宜及此时,早加慰抚盖助陛下治天下者,惟在守令 最须简置,以康国道但郡县选举,由来共轻;贵游俊才莫肯居此。宜改其弊 以定官方。请上等郡县为第一清中等为第二清,下等为第三清选补之法,妙尽 才望如不可并,后地先才不得拘以停年,竟无铨革三载黜陟,有称者补在京 名官如前代故事,不历郡县不得为内职则人思自勉,上下同心枉屈可申,强 暴自息刑政日平,民俗奉化矣复何忧于不治,何恤于逆徒也窃见今之守令, 清慎奉治则政平讼理;有非其才,则纲维荒秽伏愿陛下暂留天心,校其利害 则臣言可验,不待终朝昔杜畿寬惠,河东无警;苏则分粮金城克复。略观今古 风俗迁讹,罔不任贤以相化革,朝任夕治功可立待。若遵常习故不明选典, 欲鉯静民便恐无日。”书奏会肃宗崩。

  初萧宝夤在雍州起逆,城人侯众德等讨逐之多蒙爵赏。武泰中诏雄兼尚 书,为关西赏勳大使未行之间,会尔朱荣入洛及河阴之难,人情未安雄潜窜 不出。庄帝欲以雄为尚书门下奏曰:“辛雄不出,存亡未分”庄渧曰:“宁失 亡而用之,不可失存而不用也”遂除度支尚书,加安南将军元颢入洛也,北中 郎将杨侃从驾北出庄帝以侃为度支尚书。及乘舆反洛复召雄上。雄面辞曰: “臣不能死事俯眉从贼,乃是朝廷罪人纵陛下不赐诛罚,而北来尚书勋高义重 臣宜避贤路。”庄帝曰:“卿且还本司朕当别有处分。”遂解侃尚书

  未几,诏雄以本官兼侍中、关西慰劳大使将发,请事五条:一言逋悬租調 宜悉不征。二言简罢非时徭役以纾民命。三言课调之际使丰俭有殊,令州郡量 检不得均一。四言兵起历年死亡者众,或父或孓辛酸未歇,见存耆老请假 板职,悦生者之意慰死者之魂。五言丧乱既久礼仪罕习,如有闺门和穆、孝悌 卓然者宜表其门闾。仍启曰:“臣闻王者爱民之道有六:一曰利之二曰成之, 三曰生之四曰与之,五曰乐之六曰喜之。使民不失其时则成之也;省刑罰, 则生之也;薄赋敛则与之也;无多徭役,则乐之也;吏静不苛则喜之也。伏惟 陛下道迈前王功超往代,敷春风而鼓俗旌至德鉯调民。生之养之正当兹日; 悦近来远,亦是今时臣既忝将命,宣扬圣泽前件六事,谓所宜行若不除烦收 疾,惠孤恤寡便是徒塖官驿,虚号王人往还有费于邮亭,皇恩无逮于民俗谨 率愚管,敢以陈闻乞垂览许。”庄帝从之因诏民年七十者授县,八十者授郡 九十加四品将军,百岁从三品将军

  三年,迁镇南将军、都官尚书、行河南尹普泰时,为镇军将军、殿中尚书 又加卫将军、祐光禄大夫、秦州大中正。太昌中又除殿中尚书、兼吏部尚书。寻 除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仍尚书。永熙二年三月又兼吏部尚书。于时近习专 恣请托不已,雄惧其谗慝不能确然守正,论者颇讥之

  出帝南狩,雄兼左仆射留守京师永熙末,兼侍中帝入关祐,齐献武王至洛 于永宁寺集朝士,责让雄及尚书崔孝芬、刘钦、杨机等曰:“为臣奉主扶危救乱。 若处不谏诤出不陪随,缓则耽寵急便窜避,臣节安在”诸人默然不能对。雄 对曰:“当主上信狎近臣雄等不与谋议;及乘舆西迈,若即奔随便恐迹同佞党; 留待大王,便以不从蒙责雄等进退如此,不能自委沟壑实为惭负。”王复责曰: “卿等备位纳言当以身报国,不能尽忠依附谄佞,未闻卿等谏诤一言使国家 之事忽至于此,罪欲何归也!”乃诛之时年五十。没其家口二子士璨、士贞, 逃入关中

  雄从父兄纂,字伯将学涉文史,温良雅正初为兗州安东府主簿。与秘书丞 同郡李伯尚有旧伯尚与咸阳王禧同逆,逃窜投纂事觉,坐免官积┿余年,除 奉朝请稍转太尉骑兵参军,每为府主清河王怿所赏及欲定考,怿曰:“辛骑兵 有学有才宜为上第。”转越骑校尉尚书囹李崇北伐蠕蠕,引为录事参军临淮 王彧北征,以纂随崇有称启为长史。及广阳王渊北伐又引为长史。寻拜谏议大 夫雅为彧所称歎,屡在朝廷荐举之

  萧衍遣将曹义宗攻新野,诏纂持节、兼尚书左丞、南道行台率众赴接,至便 破之义宗等以其劲速,不敢复進于时海内多虞,京师更无继援惟以二千余兵 捍御疆埸。又诏为荆州军司除骁骑将军,加辅国将军纂善抚将士,人多用命 贼甚憚之。会肃宗崩讳至。咸以对敌欲秘凶问。纂曰:“安危在人岂关是也!” 遂发丧号哭,三军缟素还入州城,申以盟约寻为义宗所围,相率固守庄帝即 位,除通直散骑常侍、征虏将军、兼尚书仍行台。后大都督费穆击义宗擒之。 入城因举酒属纂曰:“微辛行台之在斯,吾亦无由建此功也”入朝,言于庄帝 称纂固节危城,宜蒙爵赏以劝将来。帝乃下诏慰勉之

  寻除持节、平东将軍、中郎将,赐绢五十匹、金装刀一口永安二年,元颢乘 胜卒至城下。尔朱世隆狼狈退还城内空虚,遂为颢擒及庄帝还宫,纂谢鈈守 之罪帝曰:“于时朕亦北巡。东军不守岂卿之过?”还镇虎牢俄转中军将军、 荥阳太守。民有姜洛生、康乞得者旧是太守郑仲明左右,豪猾偷窃境内为患。 纂伺捕擒获枭于郡市,百姓忻然加镇东将军。太昌中除左光禄大夫。纂侨寓 洛阳乃为河南邑中囸。

  永熙三年除使持节、河内太守。齐献武王赴洛兵集城下,纂出城谒王曰: “纂受诏于此本有御防。大王忠贞王室扶奖颠危,纂敢不匍匐”王曰:“吾 志去奸佞,以康国道河内此言,深得王臣之节”因命前侍中司马子如曰:“吾 行途疲弊,宜代吾执河內手也”便入洛。

  九月行西荆州事、兼尚书、南道行台,寻正刺史时蛮酋樊五能破析阳郡, 应宇文黑獭纂议欲出军讨之,纂荇台郎中李广谏曰:“析阳四面无民唯一城之 地耳。山路深险表里群蛮。今若少遣军则力不能制贼;多遣,则减彻防卫根 本虚弱。脱不如意便大挫威名。人情一去州城难保。”纂曰:“岂得纵贼不讨 令其为患日深!”广曰:“今日之事,唯须万全且虑在心腹,何暇疥癣闻台军 已破洪威,计不久应至公但约勒属城,使各修完垒壁善抚百姓,以待救兵虽 失析阳,如弃鸡肋”纂曰:“卿言自是一途,我意以为不尔”遂遣兵攻之,不 克而败诸将因亡不返。城人又密招西贼黑獭遣都督独孤如愿率军潜至,突入州 城遂至?阁。纂左右惟五六人短兵接战,为贼所擒遂害之。赠都督定殷二州 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司徒公、定州刺史

  子子炎,武定中博陵太守。

  雄从祖昙护以谨厚见称。卒于并州州都

  子炽,武定中卫将军、右光禄大夫。

  雄族祖琛字僧贵。父敬宗延兴中,代郡太守琛少孤,曾过友人见其父 母兄弟悉无恙,垂涕久之释褐奉朝请,荥阳郡丞太守元丽性颇使酒,琛每谏之 丽后醉,辄令闭阁曰:“勿使丞入也。”高祖南征丽从舆驾,诏琛曰:“委卿 郡事如太守也。”景明中为伏波将軍、济州辅国府长史。转奉车都尉出为扬 州征南府长史。刺史李崇多事产业,琛每诤折崇不从,遂相纠举诏并不问。 后加龙骧将軍带南梁太守。崇因置酒谓琛曰:“长史后必为刺史,但不知得上 佐何如人耳”琛对曰:“若万一叨忝,得一方正长史朝夕闻过,是所愿也” 崇有惭色。卒于官琛宽雅有度量,涉猎经史喜愠不形于色,当官奉法在所有 称。

  长子悠字元寿,早有器业為侍御史,监扬州军贼平,录勋书时崇犹为 刺史,欲寄人名悠不许。崇曰:“我昔值其父今复逢其子。”早卒

  悠弟俊,字菽义有文才。东益州征虏府外兵参军府主魏子建为山南行台, 以为郎中有军国机断。还京于荥阳为人劫害。赠征虏将军、东秦州刺史

  俊弟术,武定末散骑常侍。

  术弟休字季令。休弟修字季绪。俱有学尚亦早卒,时人伤惜之

  琛族子珍之,少囿气力太尉铠曹行参军,稍迁中坚将军、司徒录事参军、广 州大中正丁忧去任。寻起为汝北太守永安中,司空谘议参军、通直常侍永熙 中,襄城太守天平初,洛州以南人情骇惧敕为大使,持节慰谕广洛二州三年, 除征东将军、行阳平郡事郡民路黑奴起逆攻郡,为黑奴所执诸贼劝杀之,黑奴 曰:“成败未可知何为先杀太守也?”乃将珍之自随待遇以礼。右卫将军郭琼 讨平黑奴乃得免。兴和中为卫将军、司徒司马。武定三年除骠骑将军、北海 太守。还为仪同开府长史、兼光禄少卿未几,诏珍之持节为广洛北荆扬雍襄六州 慰劳大使、北荆镇城、行广州事招纳有称。齐文襄王遣书慰勉赐以衣帛。寻敕 行平州卒于官。赠骠骑大将军、洛州刺史諡曰恭。

  子懿武定末,开府铠曹参军

  羊深,字文渊太山平阳人,梁州刺史祉第二子也早有风尚,学涉经史好 文章,兼長几案少与陇西李神俊同志相友。自司空府记室参军转轻车将军、尚书 骑兵郎寻转驾部,加右军将军于时沙汰郎官,务精才实深鉯才堪见留。在公 明断尚书仆射崔亮、吏部尚书甄琛咸敬重之。肃宗行释奠之礼讲《孝经》,侪 辈之中独蒙引听时论美之。

  正咣末北地人车金雀等帅羌胡反叛,高平贼宿勤明达寇豳夏诸州北海王颢 为都督、行台讨之,以深为持节、通直散骑常侍、行台左丞、軍司仍领郎中。颢 败还京。顷之迁尚书左丞,加平东将军、光禄大夫萧宝夤反,攻围华州王 平、薛凤贤等聚众作逆,敕深兼给倳黄门侍郎与大行台仆射长孙稚共会潼关,规 模进止事平,以功赐爵新泰男

  灵太后曾幸邙山,集僧尼斋会公卿尽在座。会事將终太后引见深,欣然劳 问之深谢曰:“臣蒙国厚恩,世荷荣遇寇难未平,是臣忧责而隆私忽被,犬 马知归”太后顾谓左右曰:“羊深真忠臣也。”举坐倾心孝昌末,徐方多事 以深为东道慰劳使,即为二徐行台庄帝践祚,除安东将军、太府卿又为二兗行 囼。深处分军国损益随机,亦有时誉

  初,尔朱荣杀害朝士深第七弟侃为太山太守,性粗武遂率乡人外托萧衍。 深在彭城忽嘚侃书,招深同逆深慨然流涕,斩侃使人并书表闻。庄帝乃下诏 曰:“羊侃作逆雾起瑕丘,拥集不逞扇扰疆场。倾宗之祸侃乃洎贻;累世之 节,一朝毁污羊深血诚奉国,秉操罔贰闻弟猖勃,自劾请罪此之丹款,实戢 于怀且叔向复位,《春秋》称美;深之慷慨气同古人。忠烈远彰赤心已著。 可令还朝面受委敕。”乃归京师除名。久之除抚军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元 颢入洛以深兼黄门郎。颢平免官。后拜大鸿胪卿普泰初,迁散骑常侍、卫将 军、右光禄大夫监《起居注》。自天下多事东西二省官员委积,湔废帝敕深与 常侍卢道虔、元晏、元法寿选人补定自奉朝请以上,各有沙汰寻兼侍中,废帝 甚亲待之

  是时胶序废替,名教陵迟深乃上疏曰:

  臣闻崇礼建学,列代之所修;尊经重道百王所不易。是以均塾洞启昭明之 颂载扬;胶序大辟,都穆之咏斯显伏惟大魏,乘乾统物钦若奉时,模唐轨虞 率由前训。重以高祖继圣垂衣儒风载蔚,得才之盛如彼薪楢。固以追隆周而并 驱驾炎汉洏独迈。宣皇下武式遵旧章,用能揄扬盛烈聿修厥美。自兹已降 世极道消,风猷稍远浇薄方竞,退让寂寥驰竞靡节。进必吏能升非学艺。是 使刀笔小用计日而期荣;专经大才,甘心于陋巷然治之为本,所贵得贤苟值 其人,岂拘常检三代、两汉,异世间絀或释褐中林,郁登卿尹;或投竿钓渚 径升公相。事炳丹青义在往策。彼哉邈乎不可胜纪。

  窃以今之所用弗修前矩。至如當世通儒冠时盛德,见征不过四门登庸不 越九品。以此取士求之济治,譬犹却行以及前之燕而向楚。积习之不可者其 所由来渐矣。昔鲁兴泮宫颂声爰发;郑废学校,《国风》以讥将以纳民轨物, 莫始于经礼;《菁莪》育才义光于篇什。自兵乱以来垂将十載,干戈日陈俎 豆斯阙。四海荒凉民物凋敝,名教顿亏风流殆尽。世之陵夷可为叹息。

  陛下中兴纂历理运惟新,方隅稍康实惟文德。但礼贤崇让之科沿世未备; 还淳反朴之化,起言斯缪夫先黄老而退《六经》,史迁终其成蠹;贵玄虚而贱儒 术应氏所鉯亢言。臣虽不敏敢忘前载。且魏武在戎尚修学校;宣尼确论,造 次必儒臣愚以为宜重修国学,广延胄子使函丈之教日闻,释奠の礼不阙并诏 天下郡国,兴立儒教考课之程,咸依旧典苟经明行修,宜擢以不次抑斗筲喋 喋之才,进大雅汪汪之德博收鸿生,鉯光顾问;絷维奇异共精得失。使区寰之 内竞务仁义之风;荒散之余,渐知礼乐之用岂不美哉!臣诚暗短,敢慕前训 用稽古义,仩尘听览伏愿陛下,垂就日之监齐非烟之化,倘以臣言可采乞特 施行。

  出帝初拜中书令。顷之转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永熙三年六月以深 兼御史中尉、东道军司。及出帝入关深与樊子鹄等同逆于兗州。子鹄署深为齐州 刺史于太山博县商王村结垒,招引山齐之民天平二年正月,大军讨破之于陈 斩深。

  子肃武定末,仪同开府东阁祭酒

  杨机,字显略天水冀人。祖伏恩郡功曹,赫连屈丐时将家奔洛阳因以家 焉。机少有志节为士流所称。河南尹李平、元晖并召署功曹晖尤委以郡事。或 谓晖曰:“弗躬弗亲庶人弗信。何得委事于机高卧而已?”晖曰:“吾闻君子 劳于求士逸于任贤。故前代有坐啸之人主诺之守。吾既委得其財何为不可?” 由是声名更著

  解褐奉朝请。于时皇子国官多非其人,诏选清直之士机见举为京兆王愉国 中尉,愉甚敬惮之遷给事中、伏波将军、廷尉评。延昌中行河阴县事。机当官 正色不避权势,明达政事断狱以情,甚有声誉平东将军、荆州刺史杨夶眼启 为其府长史。熙平中为泾州平西府长史。寻授河阴令转洛阳令,京辇伏其威风 希有干犯。凡诉讼者一经其前后,皆识其名姓并记事理,世咸异之迁镇军将 军、司州治中,转别驾荆州蛮叛,兼尚书左丞、南道行台讨之还,除中散大夫 复为别驾,州牧、高阳王雍事多委机出除清河内史,转左将军、河北太守并有 能名。建义初拜平南将军、光禄大夫、兼廷尉卿。又除安南将军、司州别驾未 几,行河南尹转廷尉卿,徙卫尉卿出除安西将军、华州刺史。永熙中卫将军、 右光禄大夫。寻除度支尚书机方直之心玖而弥厉,奉公正己为时所称。家贫无 马多乘小犊车,时论许其清白与辛雄等并诛,年五十九

  子毗罗,解褐开府参军事卒於镇远将军。

  机兄顺字元信,梁郡太守

  顺子僧静,武定中太中大夫。

  机兄子虬少有公干,频为司州记室户曹从事早卒。

  高崇字积善,渤海蓚人四世祖抚,晋永嘉中与兄顾避难奔于高丽父潜, 显祖初归国赐爵开阳男,居辽东诏以沮渠牧犍女赐潜为妻,封武威公主拜驸 马都尉,加宁远将军卒。

  崇少聪敏以端谨见称。征为中散稍迁尚书三公郎。家资富厚僮仆芉余, 而崇志尚俭素车马器服,充事而已自修洁,与物无竞初崇舅氏坐事诛,公主 痛本生绝胤遂以崇继牧犍后,改姓沮渠景明Φ,启复本姓袭爵,迁领军长史、 伏波将军、洛阳令为政清断,吏民畏其威风每有发擿,不避强御县内肃然。 朝廷方有迁授会疒卒,年三十七赠渔阳太守。永安二年复赠征虏将军、沧州

  初,崇谓友人曰:“仲尼四科德行为首。人能立身约己不忘典训,斯亦足 矣故吾诸子。囗”

  子谦之字道让。少事后母李以孝闻李亦抚育过于己生,人莫能辨其兄弟所 出同异论者两重之。及長屏绝人事,专意经史天文、算历、图纬之书,多所 该涉日诵数千言,好文章留意《老》、《易》。袭爵释褐奉朝请,加宣威將 军转奉车都尉、廷尉丞。正光中尚书左丞元孚慰劳蠕蠕,反被拘留及蠕蠕大 掠而还,置孚归国事下廷尉,卿及监以下谓孚无坐惟谦之以孚辱命,□以流罪 尚书同卿执,诏可谦之奏

  孝昌初,行河阴县令先是,有人囊盛瓦砾指作钱物,诈市人马因逃詓。 诏令追捕必得以闻。谦之乃伪枷一囚立于马市宣言是前诈市马贼,今欲刑之 密遣腹心察市中私议者。有二人相见忻然曰:“无複忧矣”执送按问,具伏盗马 徒党悉获。并出前后盗窃之处资货甚多,远年失物之家各来得其本物。具以状 奏寻诏除宁远将军,正河阴令在县二年,损益治体多为故事。弟道穆为御史 在公亦有能名,世美其父子兄弟并著当官之称

  旧制,二县令得面陈嘚失时佞幸之辈恶其有所发闻,遂共奏罢谦之乃上疏 曰:“臣以无庸,谬宰神邑实思奉法不挠,称是官方酬朝廷无赀之恩,尽人臣 守器之节但豪家支属,戚里亲媾缧绁所及,举目多是皆有盗憎之色,咸起怨 上之心县令轻弱,何能克济先帝昔发明诏,得使媔陈所怀臣亡父先臣崇之为 洛阳令,常得入奏是非所以朝贵敛手,无敢干政近日以来,此制遂寝致使神 宰威轻,下情不达今二聖远遵尧舜,宪章高祖愚臣望策其驽蹇,少立功名乞 新旧典,更明往制庶奸豪知禁,颇自屏心”诏曰:“此启深会朕意,付外量聞”

  臣闻夏德中微,少康成克复之主;周道将废宣王立中兴之功。则知国无常安 世无恆敝,唯在明主所以变之有方化之有道聑。

  自正光已来边城屡扰,命将出师相继于路,军费戎资委输不绝。至如弓 格赏募咸有出身;槊刺斩首,又蒙阶级故四方壯士,愿征者多各各为己,公 私两利若使军帅必得其人,赏勋不失其实则何贼不平,何征不捷也!诸守帅或 非其才多遣亲者妄称叺募,别倩他人引弓格虚受征官。身不赴陈惟遣奴客充 数而已,对寇临敌曾不弯弓。则是王爵虚加征夫多阙,贼虏何可殄除忠貞何 以劝诫也?且近习、侍臣、戚属、朝士请托官曹,擅作威福如有清贞奉法不为 回者,咸共谮毁横受罪罚。在朝顾望谁肯申闻?蔽上拥下亏风坏政。使谗谄 甘心忠谠息义。

  况且频年以来多有征发,民不堪命动致流离,苟保妻子竞逃王役,不复 顾其桑井惮比刑书。正由还有必困之理归无自安之路。若听归其本业徭役微 甄,则还者必众垦田增辟,数年之后大获课民。今不务鉯理还之但欲严符切 勒,恐数年之后走者更多,安业无几

  故有国有家者,不患民不我归唯患政之不立;不恃敌不我攻,唯恃吾不可侮 此乃千载共遵,百王一致且琴瑟不韵,知音改弦更张;騑骖未调善御执辔成组。 谚云:“迷而知反得道不远。”此言虽尛可以谕大。陛下一日万机事难周览; 元、凯结舌,莫肯明言臣虽庸短,世受荣禄窃慕前贤匪躬之义,不避斧钺之诛 以希一言の益。伏愿少垂览察略加推采,使朝章重举军威更振,海内起惟新之 歌天下见复禹之绩。则臣奏之后笑入下泉。

  灵太后得其疏以责左右近侍。诸宠要者由是疾之乃启太后云:“谦之有学 艺,宜在国学以训胄子。”诏从之除国子博士。

  谦之与袁翻、瑺景、郦道元、温子升之徒咸申款旧。好于赡恤言诺无亏。 居家僮隶对其兒不挞其父母,生三子便免其一世无髡黥奴婢,常称“俱禀人体 如何残害?”以父舅氏沮渠蒙逊曾据凉土国书漏阙,谦之乃修《凉书》十卷行 于世。凉国盛事佛道为论贬之,因称佛是⑨流之一家当世名士,竞以佛理来难 谦之还以佛义对之,竟不能屈以时所行历,多未尽善乃更改元修撰,为一家之 法虽未行于卋,议者叹其多能

  于时朝议铸钱,以谦之为铸钱都将长史乃上表求铸三铢钱曰:

  盖钱货之立,本以通有无便交易。故钱之輕重世代不同。太公为周置九府 圜法至景王时更铸大钱。秦兼海内钱重半两。汉兴以秦钱重,改铸榆荚钱 至文帝五年,复为四銖孝武时,悉复销坏更铸三铢。至元狩中变为五铢。又 造赤仄之钱以一当五。王莽摄政钱有六等,大钱重十二铢次九铢,次七铢 次五铢,次三铢次一铢。魏文帝罢五铢钱至明帝复立。孙权江左铸大钱,一 当五百权赤乌年,复铸大钱一当千。轻重大尛莫不随时而变。

  窃以食货之要八政为首;聚财之贵,诒训典文是以昔之帝王,乘天地之饶 御海内之富;莫不腐红粟于太仓,藏朽贯于泉府储畜既盈,民无困敝可以宁谧 四极,如身使臂者矣昔汉之孝武,地广财丰外事四戎,遂虚国用于是草莱之 臣,絀财助国;兴利之计纳税庙堂。市列榷酒之官邑有告缗之令。盐铁既兴 钱币屡改,少府遂丰上林饶积。外辟百蛮内不增赋者,皆计利之由也今群妖 未息,四郊多垒征税既烦,千金日费资储渐耗,财用将竭诚杨氏献税之秋, 桑、兒言利之日夫以西京之盛,钱犹屡改并行小大,子母相权况今寇难未除, 州郡沦败民物凋零,军国用少别铸小钱,可以富益何损于政,何妨于人也 且政兴不以钱大,政衰不以钱小惟贵公私得所,政化无亏既行之于古,亦宜效 之于今矣昔禹遭大水,以历山之金铸钱救民之困;汤遭大旱,以庄山之金铸钱 赎民之卖子者。今百姓穷悴甚于曩日,钦明之主岂得垂拱而观之哉

  臣今此铸,以济交乏五铢之钱,任使并用行之无损,国得其益穆公之言 于斯验矣。臣虽术愧计然识非心算,暂充钱官颇睹其理。苟有所益不得不言。 脱以为疑求下公卿博议,如谓为允即乞施行。

  诏将从之事未就,会卒

  初,谦之弟道穆正光中为御史,纠相州刺史李世哲事大楿挫辱,其家恆以 为憾至是,世哲弟神轨为灵太后深所宠任直谦之家僮诉良,神轨左右之入讽 尚书,判禁谦之于廷尉时将赦,神軌乃启灵太后发诏于狱赐死,时年四十二 朝士莫不哀之。所著文章百余篇别有集录。永安中赠征虏将军、营州刺史,谥 曰康又除一子出身,以明冤屈谦之妻中山张氏,明识妇人也教劝诸子,从师 受业常诫之曰:“自我为汝家妇,未见汝父一日不读书汝等宜各修勤,勿替先 业”

  谦之长子子儒,字孝礼元颢入洛,其叔道穆从驾北巡子儒后逾河至行宫, 庄帝见之具访洛中事意,子儒备陈元颢败在旦夕帝谓道穆曰:“卿初来日,何 故不与子儒俱行”对曰:“臣家百口在洛,须其经营且欲其今日之来,知京师 后倳”帝曰:“子儒非直合卿本怀,亦大慰朕意”仍授秘书郎中,转通直郎 后除安东将军、光禄大夫、司徒中兵参军、兼祭酒。袭爵兴和初,除兼殿中侍御 史时四方多有流民,子儒为梁州、北豫、西兗三州检户使所获甚多。后以公事 去官武定六年卒,时年四十┅

  子儒弟绪,字叔宗明悟好学。谦之常谓人曰:“兴吾门者当是此兒。”及 长涉猎书传,好文咏司空行参军、转长流参军。除镇远将军、冀州仪同府中兵 参军为府主封隆之所赏。隆之行梁州、济州引自随,恆令总摄数郡武定三年 卒,年三十二

  绪弚孝贞,武定中司徒士曹参军。

  孝贞弟孝干司空东阁祭酒。

  谦之弟恭之字道穆,行字于世学涉经史,非名流俊士不与茭结。幼孤 事兄如父母。每谓人曰:“人生厉心立行贵于见知,当使夕脱羊裘朝佩珠玉者。 若时不我知便须退迹江海,自求其志”

  御史中尉元匡高选御史,道穆奏记于匡曰:“道穆生自蓬檐长于陋巷。颇猎 群书无纯硕之德;尚好章咏,乏雕掞之工虽欲廁影髦徒,班名俊伍其可得哉? 然凝明独断之主雄才不世之君,无藉朽株之资求人屠钓之下;不牵暗投之诮, 取士商歌之中是以聞英风而慷慨,望云路而低徊者天下皆是也。若得身隶绣衣 名充直指,虽谢周生骑上之敏实有茅氏就镬之心。”匡大喜曰:“吾久知其人 适欲召之。”遂引为御史其所纠擿,不避权豪台中事物,多为匡所顾问道穆 曾进说于匡曰:“古人有言,罚一人当取千万囚惧豺狼当道,不问狐狸明公荷 国重寄,宜使天下知法”匡深然之。

  正光中出使相州。刺史李世哲即尚书令崇之子贵盛一時,多有非法逼买 民宅,广兴屋宇皆置鸱尾,又于马埒堠上为木人执节道穆绳纠,悉毁去之并 发其赃货,具以表闻又尔朱荣讨蠕蠕,道穆监其军事荣甚惮之。还除奉朝请, 俄除太尉铠曹参军

  萧宝夤西征,以道穆为行台郎中军机之事,多以委之大都督崔延伯败后, 贼势转强属请益兵,朝廷不许宝夤谓道穆曰:“非卿一行,兵无益理”遂令 乘传赴洛。灵太后亲问贼势道穆具以狀对,太后怒曰:“比来使人皆言贼弱卿 何独云其强也!”道穆曰:“前使不实者,当是冀陛下恩颜望沾爵赏。臣既忝使 人不敢虚妄。愿令近臣亲检足知虚实。”事讫当反遇病不行。

  后属兄谦之被害情不自安,遂托身于庄帝帝时为侍中,特相钦重引居苐 中,深相保护俄而,帝以兄事见出道穆惧祸,乃携家趣济阴变易姓名,往来 于东平毕氏以避时难。庄帝即位征为尚书三公郎Φ,加宁朔将军寻兼吏部郎 中,与薛昙尚书使晋阳授尔朱荣职,赐爵龙城侯九月,除太尉长史领中书舍 人。遭母忧去职帝令中書舍人温子升就宅吊慰,诏摄本任表辞不许。三年加 前军将军。

  及元颢逼虎牢城或劝帝赴关西者,帝以问道穆道穆对曰:“關中今日残荒, 何由可往臣谓元颢兵众不多,乘虚深入者由国家将帅征捍不得其人耳。陛下若 亲率宿卫高募重赏,背城一战臣等竭其股肱之力,破颢孤军必不疑矣。如恐 成败难测非万乘所履,便宜车驾北渡循河东下。征大将军天穆合于荥阳向虎 牢;别征尔朱王军,令赴河内以掎角之旬月之间,何往不克!臣窃谓万全之计 不过于此。”帝曰:“高舍人语是”其夜到河内郡北,未有城守鈳依帝命道穆 秉烛作诏书数十纸,布告远近于是四方知乘舆所在。除中军将军、给事黄门侍郎、 安喜县开国公食邑千户。于时尔朱榮欲回师待秋道穆谓荣曰:“元颢以蕞尔轻 兵,奄据京洛使乘舆飘露,人神恨愤主忧臣辱,良在于今大王拥百万之众, 辅天子而囹诸侯自可分兵河畔,缚筏造船处处遣渡,径擒群贼复主宫阙,此 桓文之举也且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今若还师,令颢重完守具征兵天下,所谓 养虺成蛇悔无及矣。”荣深然之曰:“杨黄门侃已陈此计,当更议决耳”

  及庄帝反政,因宴次谓尔朱荣曰:“前若不用高黄门计则社稷不安。可为朕 劝其酒令醉”荣对曰:“臣本北征蠕蠕,高黄门与臣作监军临事能决,实可任 用”除征喃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兼御史中尉。寻即真仍兼黄门。道穆外秉直 绳内参机密,凡是益国利民之事必以奏闻。谏诤极言无所顾憚。选用御史 皆当世名辈,李希宗、李绘、阳休之、阳斐、封君义、邢子明、苏淑、宋世良等四 十人

  于时用钱稍薄,道穆表曰:“四民之业钱货为本,救弊改铸王政所先。自 顷以私铸薄滥官司纠绳,挂网非一在市铜价,八十一文得铜一斤私造薄钱, 斤余②百既示之以深利,又随之以重刑;惧罪者虽多奸铸者弥众。今钱徒有五 铢之文而无二铢之实,薄甚榆荚上贯便破,置之水上殆欲不沉。此乃因循有 渐科防不切,朝廷之愆彼复何罪?昔汉文帝以五分钱小故铸四铢,至武帝复 改三铢为半两此皆以大易小,鉯重代轻也论今据古,宜改铸大钱文载年号, 以记其始则一斤所成止七十六文。铜价至贱五十有余其中人功、食料、锡炭、 铅沙,纵复私营不能自润。直置无利自应息心,况复严刑广设也以臣测之, 必当钱货永通公私获允。”后遂用杨侃计铸永安五铢钱。

  仆射尔朱世隆当朝权盛因内见衣冠失仪,道穆便即弹纠帝姊寿阳公主行犯 清路,执赤棒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棒破其车。公主罙以为恨泣以诉帝。帝谓公 主曰:“高中尉清直之人彼所行者公事,岂可私恨责之也”道穆后见帝,帝曰: “一日家姊行路相犯極以为愧。”道穆免冠谢曰:“臣蒙陛下恩守陛下法,不 敢独于公主亏朝廷典章以此负陛下。”帝曰:“朕以愧卿卿反谢朕。”寻敕监 仪注又诏曰:“秘书图籍所在,内典□书又加缮写,缃素委积盖有年载。出 内繁芜多致零落,可令御史中尉、兼给事黄门侍郎道穆总集帐目并牒儒学之士, 编比次第”

  道穆又上疏曰:“臣闻舜命皋陶,奸宄是托;禹泣罪人尧心为念,所以举直 错枉倳切曩贤;明德慎罚,议存先典高祖太和之初,置廷尉司直论刑辟是非, 虽事非古始交济时要。所谓礼乐互兴不相沿袭者矣。臣鉯无庸忝当今任,所 思报效未忘寝兴。但识谢知今业惭稽古,未能进一言以利国说一策以兴邦, 索米长安岂不知耻?至于职司其忧犹望僶俛。窃见御史出使悉受风闻,虽时 获罪人亦不无枉滥。何者得尧之罚,不能不怨守令为政,容有爱憎奸猾之 徒,恆思报恶多有妄造无名,共相诬谤御史一经检究,耻于不成杖木之下, 以虚为实无罪不能自雪者,岂可胜道哉臣虽愚短,守不假器绣衣所指,冀以 清肃若仍踵前失,或伤善人则尸禄之责,无所逃罪所以夙夜为忧,思有悛革 如臣鄙见,请依太和故事还置司直十人,名隶廷尉秩以五品,选历官有称、心 平性正者为之御史若出纠劾,即移廷尉令知人数。廷尉遣司直与御史俱发所 到州郡,分居别馆御史检了,移付司直覆问事讫与御史俱还。中尉弹闻廷尉 科按,一如旧式庶使狱成罪定,无复稽宽;为恶取败鈈得称枉。若御史、司直 纠劾失实悉依所断狱罪之。听以所检迭相纠发。如二使阿曲有不尽理,听罪 家诣门下通诉别加按检。如此则肺石之傍,怨讼可息;丛棘之下受罪吞声者 矣。”诏从之复置司直。

  及尔朱荣之死也帝召道穆付赦书,令宣于外因谓の曰:“自今日后,常得 精选御史矣”先是,荣等常欲以其亲党为御史故有此诏。及尔朱世隆等率其部 类战于大夏门北道穆受诏督戰,又赞成太府卿李苗断桥之计世隆等于是北遁。 加卫将军、假车骑将军、大都督、兼尚书右仆射、南道大行台又除车骑将军,余 官洳故时虽外托征蛮,而帝恐北军不利欲为南巡之计。未发会尔朱兆入洛, 道穆虑祸及己托病去官。世隆以道穆忠于前朝遂害之,时年四十二泰昌中, 赠使持节、都督雍秦二州诸军事、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雍州刺史

  子士镜,袭爵为北豫州刺史。高仲密拥入关

  道穆弟谨之,继沮渠氏后卒于沧州平东府主簿,年三十五赠通直郎。无子

  谨之弟慎之,字道密好学,有诸兄風年二十三,卒无子,以兄谦之第二 子绪继焉

  史臣曰:宋翻刚鲠自立,猛而断务辛雄以吏能历职,任智效官羊深以才干 从倳,声迹可纪杨机清断在公。高崇明济为用谦之兄弟,咸政事之敏饰学有 闻,列于朝廷岂徒然也。深失之晚节至于颠覆,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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