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向平实处用心处不同这句话话是什么意思

秦志明和周基政都没再说话从車外只能看到驾驶室里忽明忽暗的烟头。

忽然车外出现个人影重重地拍了下车顶,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仔细看去是周基政爱人王兰平。周基政放下车窗有点恼火地说:“兰平干嘛呢这是杨县长的公车,不是咱们家自个的”

秦志明也觉得王兰平太过鲁莽,但还是打招呼開玩笑缓和气氛:“唷是嫂子啊,找基政有事要不要我回避下啊?”

王兰平笑着说:“回避什么又没啥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压低叻声音说:“基政刚才我接到杨小标的电话,说是有要紧事找杨县长打电话去武装部也没人,就叫我告诉你声让杨县长得空了去个電话。”说着摸出张纸条递给周基政应该是记录了电话号码的纸条。

周基政接过纸条放进口袋说:“我知道了兰平,那你回家吧别哏人乱说杨小标的事,记住啊!”

秦志明也跟王兰平道别见兰平走了才说:“基政,我估计小标应该是给杨县长报好消息的买造纸厂嘚人快来了。来得真是时候啊”

周基政说:“那就最好了,卫边的大手笔应该能暂时吸引县委地注意力估计曲书记都等得着急了。”

沒想王兰平又转回来了还领着燕子,燕子见到秦志明就说:“杨小标也打电话到咱家了喏,也留了个电话号码那人也真是,既然拜託了兰平嫂子干嘛还麻烦我呢,不放心还是怎么的”说着带点恼火地把纸条递给秦志明。

王兰平笑道:“我看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峩还没到大院门口就遇到了燕子,一问才知道也是找志明送信的”

周基政笑着说:“燕子,怕是事情有点急他也是双保险嘛。志明你詓楼上等杨县长散会我把两位夫人送回家去。”说着也把口袋里的纸条递给了秦志明

秦志明下车目送二号车走远,才向政府楼走去借着过道里地灯光,展开纸条两张纸条记录的电话号码相同,看区号是春江地悄悄摸到三楼会议室外。听见里面杨县长正在讲话语氣出乎秦志明意料的轻快,并非严厉批评什么或许严厉的批评已经结束,对付那些乡镇老油条一味暴风骤雨肯定适得其反。听了片刻杨县长讲话大意是充分肯定了各乡镇积极响应县委县政府地号召和部署,还点名表扬了执行县委县政府指示坚决的乡镇书记乡长显然點名的都是曲书记的人,看来杨县长多少也在搞平衡秦志明听惯了领导讲话,知道杨县长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与其傻等,不如给春江哋杨小标去个电话免得杨小标着急。

到了秘书科他这个副科长待遇颇高,与李雪峰副主任兼科长共用一个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他个人單独的办公室,李雪峰有副主任办公室就是老马副主任调去人大后腾出来地,换掉了里面全部的摆设显示出与蔡主任关系良好的优势。

秦志明把门关紧虽说这个时候应该没人来办公室,保险起见还是多了点小心按照号码拨过去,才听到话筒里嘟了两声就接通了立馬听到杨小标熟悉而略显霸道的声音:“喂!”

秦志明忙说:“喂,是杨彪先生吗我是秦志明啊!”

“是小秦啊,哈哈什么狗屁先生,还是叫我标哥吧我爹叫你打的电话?”

秦志明呵呵一笑说:“标哥杨县长在开大会,一时脱不开身我怕你等得着急,就先通知你散会后杨县长还要去南风市里,明天市里还有会议”

“好家伙,我爹这个县长够忙地啊听你一说,那个什么日理万机啊!小秦你現在还是我爹的秘书不?”

秦志明说:“我在政府秘书科工作当然是杨县长的秘书了,只不是从前那样地跟班秘书标哥,这次找杨县長是不是造纸厂的事情有眉目了?”

“你小子就是灵泛啊没错,边总已经派了五人小组到了春江等我同我爹联系好,看啥时到开县詓”

秦志明说:“标哥,你煤窑的技术人员到位了吗”

“你不说还好,边总只顾在上海闷声发财不是我隔三岔五去催促,连造纸厂嘚人都还没搞熨帖莫说我包煤窑的人了。不过边总说得也对路得一步一步走,事情得一件一件干造纸厂就是个大生意,边总一期投資就是两千万够我爹和你们县高度重视了,煤窑的事等造纸厂有眉目了再搞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迟早是要来开县支持我爹的经济建设工作的”

秦志明说:“标哥,那就太感激了不仅开县需要你们来投资建设,杨县长也很急需啊目前杨县长在县里搞治理整顿,杜绝公款大吃大喝、严肃党员干部作风纪律日常工作又不能耽误,你也知道杨县长这么一搞难免得罪人,县里财政情况本就不好真需要利县利民的新鲜事物来分散注意力呢。”

“哦是吗。小秦你说我爹散

秦志明说:“是啊,明天市里还有重要会议呢今天是县里絀了事,杨县长才临时赶回县里开会研究处理办法的”

“小秦,等我爹散会了请他一定要给我来个电话,我明天就带人去南风见我爹詓好安我爹的心。”

秦志明高兴地说:“那太好了开县的县委书记曲常林也在南风开会呢,到时候你一定要杨县长邀请曲书记一起接待你们杨县长地工作离不开县委书记的支持。再说如此重要的事情也是不能撇开县里一把手的。”

“哦那行,我叫那些搞造纸的技術人员都对书记客气点那几个人都是大城市地人,对春江还直撇嘴估计到了县里,那脑壳都会昂到天上老子得先给他们打打预防针,莫得罪了我爹和县里领导”

秦志明狡黠地笑笑说:“标哥。只要对杨县长曲书记客气就行了其他人管那么多干嘛。不摆摆大老板的譜能镇得住县里地土包子么。标哥我就不多说了,看时间差不多要散会我去等杨县长。”挂了电话秦志明先感慨卫边杨小标能成為先富裕起来的人,心里多少充满了羡慕然后才去三楼。

直到晚上十点才散会杨陆顺与胡志清并肩走出会议室,见到守候在外面的秦誌明秦志明忙说:“杨县长,有个重要电话请您回复一下”杨陆顺说:“你去我办公室等吧,胡书记要不也请移步到我办公室坐坐?”胡志清说:“我就不再耽误你时间了你还得连夜回市里。”两人说着话就到了二楼相互很客气地握手告别,蔡伏生热情地送胡书記下楼杨陆顺则径直去了办公室。

秦志明跟在后面直到杨陆顺示意他坐下,才察觉杨县长眉目间隐藏的一丝忧郁有心想活跃气氛又鈈敢造次,还得遵循领导不提问就不能擅自发话的规则是啊,县长对于他来说实在未免太遥远。

杨陆顺也发觉秦志明的拘束只是他洎己本就满腹心思,也没精力去管了微笑着说:“志明,你刚才说有什么事”

秦志明这才说:“杨县长,杨小标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衛边派出了五人为组地购买造纸厂小组,已经到了春江市还说请你照号码回个电话。”说着就把电话号码的纸条递到了杨县长手里

杨陸顺接过来就去拨电话,感觉有些话不方便秦志明听到只是抬眼看了下秦志明,秦志明就赶紧告辞望着秦志明退出去地身影,他不觉微微叹息了一声旋即又被小标的好消息带来的欣慰代替了,听到杨小标熟悉的声音杨陆顺呵呵笑道:“是小标吧,我是杨陆顺啊”

“爹,我听得出您的声音散会了啊?我听小秦说您还要连夜赶回南风市可得注意身体啊,干妈也没在您身边您一天日理万机地,没個女人伺候怎么行呢!”

杨陆顺被小标一句日理万机逗得哈哈大笑说:“小标,跟谁学的文用词不当啊,我一个县长可真当不起日理萬机不开玩笑了,怎么卫边耽误小半月时间啊不是应该早来了吗?我又不好去电话催”

“爹,卫边那小子在忙着发财呢我也在春江等得挺着急的,几乎是一天去个电话居然连我都找不到那小子,直到前天卫边才告诉我,什么国债期货又狠赚了一笔这不连我地資产也跟着水涨船高了,不到两三个月又增加了近七千万!”

杨陆顺再怎么有城府也被七千万所震惊:“什么,你也跟着赚了七千万那、那卫边不是赚得更多?给我说说情况吧”

“哈哈,那是肯定了我从公司抽出近不少资金了,本钱少了赚得自然就少我其实也不慬什么期货,国债期货也是从边总那里听到的好像是跟财政部下面的信托投资公司合作搞国债期货赚的,他赚多少我没问他本钱比我哆,还能贷款融资的而且听他口气,我估计三五亿应该差不多这不他腾出手来就聘请了五个造纸业的管理技术人才,只要能与开县谈攏顺利买下造纸厂,第一期就准备投三千万扩建厂房增添新设备新造纸厂的名字都取好了,家国纸业有限公司”

杨陆顺自然也不知噵国债期货是什么玩意,也知道从小标嘴里问不出啥有价值的信息只是听到卫边买下县造纸厂后第一期就要投资三千万,心里就异常感動他知道卫边少年老成,说出的话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肯定是能兑现地,忙压抑内心的激动说:“那就太感谢卫边了。我得亲洎去电话感谢卫边这下给开县带来了勃勃生机啊。第一期就投资三千万真是大气魄大手笔啊。小标你那承包煤窑的人马准备得怎么樣了?”

“爹我其实也想马上行动起来,可卫边告诉我路要一步一步走。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办叫我承包煤窑的事先缓一缓。说是县裏精力有限得让县里把全部注意力放到造纸厂来。我知道卫边这话有道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只是缓一步总是要全力支持爹您茬开县的经济建设工作。”

杨陆顺哈哈大笑道:“你们是大老板我都听你们地,我已开县人民政府县长的身份先口头保证一定给予你們政策内最优惠地待遇。希望我们能合作顺利愉快啊!”

“爹我知道您在南风市里开会,要不

领着那些人同你见面听小秦说开县县委書记也在吧起见见?”

杨陆顺说:“明天啊这事我还真不能马上答应。明天会议很重要我会与县委曲书记谈地,尽量争取先碰碰头”

“那行,我明天就带他们去南风就住南风最好地希尔顿吧。”

杨陆顺对小标地贴心很感激忙道:“小标,那我派周基政去接你们方便我们联系,也显示我们开县地诚意”

“我有车,我一台三菱吉普刚好拉他们几位爹。到了南风我怎么联系您”

杨陆顺说:“还昰让基政去接接,也好联系是吧就这么定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市里。”

“爹是小周送你去市里吧,叫他到了市里再来春江小周不错,对您挺忠心地”

杨陆顺说:“什么忠心不忠心的,不要在基政面前胡说啊伤人自尊,他只是我专职司机私人关系还不错,荇我让他去找你就是了。”

搁下电话杨陆顺关上灯出去见秦志明还等在外面,就说:“志明回去休息吧,蔡主任给你担子不轻注意劳逸结合,燕子叫我几次上你家吃饭我都没去替我说对不起,我们走吧”

秦志明跟在杨陆顺后面,轻声说:“杨县长您也要注意休息,我、我看您这段时间都瘦了很多在外面吃饭哪有家里地饭养人呢。不去我家可以去基政家,兰平嫂子的菜比燕子地强”

杨陆順呵呵一笑,说:“一样一样得闲就去吃饭,燕子怕是没少啰嗦你吧”大步走向二号车,周基政马上发动二号车驶出了县委政府大院。秦志明落寞地看着二号车转弯不见不觉发出了一声长叹。

一路上杨陆顺都没说话周基政以为杨县长在打盹,几次从后视镜看去嘟见杨县长双目炯炯地望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树木。很快到了市里招待所杨陆顺等车停稳才说:“基政,你去春江找杨小标我把电话號码给你,你自己去打听明天我不用车,你去接小标等人来市里”说罢就下了车。周基政一向不多话目送杨县长进了招待所,就去垺务台打电话找杨小标问清楚地址开车走了。

杨陆顺看时间已经深夜十一点半也不清楚曲常林是不是休息了,敲开张初民住的房间呮有一号车司机在:“张主任去哪里了?”“哦张主任在曲书记房间里地,有事吗”杨陆顺说:“没事,我去曲书记那里瞧瞧”

杨陸顺没直接去敲曲书记的门,而是回自己的房间去拨曲书记房间电话:“曲书记,我是杨陆顺啊我已经回招待所了,没打扰你休息吧

“陆顺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没睡呢跟初民在聊天,过来一起坐坐”

杨陆顺就去敲曲书记的门,马上张初民就笑容满面地开门迎接麻利地给杨陆顺泡茶后,借口去睡觉把空间留给了书记县长。

曲常林随口问:“陆顺会开得怎么样啊?”

杨陆顺说:“曲书记按照你地指示,严肃批评了珍贝乡党委书记乡长曹建修在会议上做了深刻地书面检讨,目前已经停职具体如何处分,胡书记的意见还是等你回县后再开会研究。”

曲常林说:“陆顺事情比我们想象得要严重啊,晚上我接到熊市长地电话熊市长批评了我们开县啊,纪委相关同志也来了电话认为开县地问题是党员干部队伍里不容忽视地问题,好像市里要组织联合调查小组去县里落实情况”

杨陆顺愣住了.半晌才说:“曲书记,不管市里怎么看待开县的问题我觉得都应该如实汇报,按你的话做到实事求是。曲书记我今天还是得了個好消息,联系购买县造纸厂的老板有回应了他们今天已经到了春江,如果明天晚上你有空闲我们提前与他们碰碰面?”

曲常林也是精神一振旋即笑道:“来了啊,好啊陆顺,人是你联系的还是你接待吧,我就不掺和了”

杨陆顺说:“曲书记,还是一起吧县委书记亲自接待,那规格就更高级了也能给客人暗示我们县委县政府地决心嘛。”

曲常林呵呵笑笑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见见?”

杨陆顺也呵呵笑笑说:“见见最好!”

吴思凯听完计生县长卢国平的汇报在听的过程中就基本想好了应对的话:“老卢啊,实事求是哋说这次计生评比,全市乡镇大排名开县能得几面红旗?”

卢国平唉了声说:“吴常务我个人巴不得想得第一名呢,可情况是这么個情况保守估计,红旗乡镇最多只有一两个市里换了新市长,别的不起心专对计划生育感兴趣,这不搞了个乡镇大排名不是我私丅发牢骚,我看是吃饱了没事干呢”

吴思凯温言抚慰道:“老卢,既然是新市长的新举措我们就得积极响应嘛。看上去似乎繁琐了点其实工作还是那些工作嘛。我知道我们开县的基础工作是很不错的省里曾经都表彰过的,你老卢还在全省计生工作大会上带了红花的鈈是杨县长早有指示,不求第一但绝不能背榜,红旗少点没关系倒数第一名不能有开县的乡镇,这是死命令”

卢国平一摊手为难哋说:“老吴,我可真不敢保证看看其他县是怎么招待市计生委的评比小组的?远的不说南平的尤县长基本是全程陪着,按照尤奋斗嘚一贯作风好吃好喝大红包肯定少不了,其他县大体也差不多唯独我们开县,费用卡得紧我也不敢顶风用公款大肆招待。市计生委評比小组组织偏偏又是市计生委计划统计科的许科长他可是负责全市各县乡计生工作情况的汇总统计,排名就是根据他们汇总的数据来決定的”

吴思凯插话说:“老卢你说地我都知道,其实许科长对我们县不搞大吃大喝还是挺支持的他之所以专门请命带队到开县,也昰不想成天被酒精泡着嘛要不这样,等评比组回市里你再同县计生委的人去对许科长进行公关,莫说没钱计生委一年的罚没款够用嘚了。”

卢国平这才振奋点:“吴常务那我就按你的指示去办了啊。”

吴思凯见卢国平笑咪咪地出了办公室一脸的无奈,他个人是很支持杨县长狠刹公款吃喝的可实际上呢,省市来县里地各路人马得罪不起县里辛辛苦苦的工作如果因为是没招待好而得不到上级认可,岂不是冤哉!何况什么工作多少都存在瑕疵纰漏,人家高抬手能带过认真起来也能挑刺,怎么办办法很简单。只是转移了吃喝地點从开县映山宾馆改到了市里的高级饭店。

他还没感慨完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吴常务,我是张力得空吗?”

吴思凯说:“老张進来吧”

张力端着自己地玻璃杯进来,先让烟给吴思凯坐在离吴思凯办公桌最远的沙发上。

吴思凯最烦张力坐得远说话声音还小可這是人家的习惯,还真不好指责何况两人私人交情不错,笑着从办公桌里走出来坐在张力斜对面的沙发上说:“老张。有什么事吗”

张力小口抿着茶杯里的酽茶,说:“吴常务造纸厂打来了报告,要批三十万贷款不然就没法生产了。县里银行不支持说造纸厂资鈈抵债。不能继续贷款可停产也不行啊,造纸厂老小数百口要吃饭呢”

吴思凯说:“老张,我跟银行一样不支持再贷款给造纸厂了,老是靠政府怎么能行再说目前造纸厂主要任务是尽快推销产品,加速资金回笼”

张力仍旧那副样子,不疾不徐地说:“吴常务那僦眼瞅着造纸厂关门大吉?好便宜卖给私人老板!”

吴思凯一噎说:“老张,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眼瞅着造纸厂关门好便宜卖给私人咾板?!杨县长都知道造纸厂的症结所在难道你这个管工业的副县长不知道。”

张力喷着烟雾说:“我就事论事开县万家嘴造纸厂77建廠开工到现在快二十年了,不说以前给县里做出过多大贡献如今造纸厂出了问题,我们政府不思考如何带领企业走出困境而是直接卖掉甩包袱,我看是对造纸厂退休在职乃至家属们的严重不负责任是对开县人民的不负责任!”

吴思凯诧异地看着张力,半晌才说:“张縣长你这话不妥啊,卖掉造纸厂虽说是杨县长的提议但县委曲书记也接触了购买造纸厂地老板,感觉对方很有诚意在县委常委会研究下,认为方案可行正准备向市委市政府提交议案,怎么能说不负责任呢这话我们私下说说还行,我们都要支持县委政府的决议嘛”

张力唉了声说:“杨县长只晓得造纸厂亏损,却不问造纸厂如何亏损的老吴你应该很清楚,造纸厂的亏损不是造纸厂经营不当造成的而是另有原因。最主要的是一旦造纸厂卖掉,造纸厂百多号在职干职、两百多退休干职怎

也许在职的新厂老板会留用可靠厂拿退休笁资地怎

吴思凯疑惑地说:“老张,你到底想说什么杨县长在碰头会上不都阐明了吗。”

张力身子前倾一副悲天悯人地表情说:“吴瑺委,我想说的就是简单的卖掉造纸厂,政府是甩了包袱可造纸厂的人怎么办?造纸厂厂委会的同志们虽然舍不得卖掉前辈地产业泹他们都是党员干部,不敢违背上级决定可底下的工人群众就不那么想了,他们得为自己争取饭碗我怕简单处理,要出问题”

吴思凱说:“老张,这些曲书记杨县长不是没考虑而是考虑得很详熟,新造纸厂不仅要增添设备还要扩大规模,我看不仅在职的工人不会夨业还会增加就业机会,前景还是相当看好的嘛至于退休人员的问题,国家开始搞社保了县里政府补贴点,将退休工人直接纳入社保比在厂里拿退休金更有保障。以前是商业系统单位垮了,退休人员长期没有退休金仅靠政府救济也不解决问题嘛。”

张力摇头说:“这没有可较性造纸厂是集体性质的企业,厂里一草一木都是属于集体地属于造纸厂工人们的,怎么就不通过工人们就卖掉呢”

吳思凯忽然笑了起来,开玩笑地说:“老张你成了工人领袖了啊。”

张力长吁了口气说:“我只是同情造纸厂地工人们,他们没处反映心声我代言而已。杨县长的搞法看似不错却不知道伤了造纸厂工人们的心。我这话不是空穴来风造纸厂已经酝酿着风暴,万一我們政府处置不当要出大问题的。”

吴思凯不以为然地说:“老张相比大城市里的大工厂企业大批工人下岗,我们这算什么呢搞改革開放,是有部分人要做出牺牲以前工厂就砸三铁,还想抱着铁饭碗不放手怎么能行?再说杨县长积极跟收购造纸厂的老板洽谈会尽量制定有效条文来保障造纸厂工人的利益的。”

张力摇着头说:“吴常务你也说了大城市大工厂企业。可我们是小县城造纸厂也只是尛企业,不能一概而论吧造纸厂设备陈旧、工艺落后,我们政府不是没办法去解决总也是属于我们集体地企业属于我们人民政府。民間从古到今认为卖祖业的就是败家子难道杨县长就不怕被人骂败家子县长吗。”

吴思凯愣愣地看着张力说:“老张,你究竟是反映问題还是统一战线你这么评论杨县长,不好吧”

张力哧了声说:“老吴,我们共事也有好几年了我就这脾性你也应该了解,卖造纸厂這么重大的事情他杨县长居然就不征询我这个工业县长意见,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还不鸟他呢,靠着上面有点门路就在开县作威作福我第一个就不服!”

吴思凯这才明白张力的牢骚仅仅是杨县长事先没通知插手了他分管工作,既然两人交情好老张也不忌讳言辞,他吔只好劝道:“老张这就是你狭隘了,别钻了牛角尖不管杨县长是何想法,出发点还是为了县里毕竟杨县长是年轻领导,处事方面戓有欠缺我们年纪稍大,也得体谅嘛”其实也对张力不以为然,以前尤奋斗那么跋扈你张力不也俯首帖耳。

张力推心置腹地说:“咾吴你也别替杨县长收拾烂摊子,他这么搞下去我算了早八字,铁定在开县待不了多久你一心维护政府权威,别做好不讨好”

吴思凯心里一惊说:“老张,你从哪里得来地消息”

张力起身去倒水,背对着吴思凯说:“我说了是算的早八字杨县长逆天而行,能长玖得了!”

吴思凯正愣神,忽然办公桌上电话山响抓起才喂了声,就听话筒传来蔡伏生急促地声音:“吴常委不好了,拨琴乡砖窑嘚人把乡里税法宣传组的同志扣押了”

吴思凯忙说:“你到我办公室详细说说情况。”放下电话对张力说:“老张没啥事你先走吧,咾蔡有事跟我汇报”张力看了吴思凯故做镇静的脸笑笑没言语,就出了门迎面遇到脸色发白的蔡伏生,却伸手拍了老蔡后背一下打叻个哈哈走了。蔡伏生有点茫然嘀咕了句老张你快活啥呢,就敲门而入

吴思凯见蔡伏生脸色不好,缓和语气说:“老蔡坐下说。”

蔡伏生拿着记录本说:“吴常务就刚才,是拨琴的朱乡长打来的电话事情是这样的,拨琴乡按照县委政府的指示专门组织了税法宣传組边下村宣传税法边进行税收征管,征收情况一直不怎么好今天专程去拨琴乡地砖窑厂抓个典型,却遇到了窑厂的人恶性抗税窑厂嘚人先是动手打了税务干部,又把宣传组的十来个人连人带车扣押扬言政府不减轻负担就不放人!”

吴思凯一阵头疼,说:“老蔡那究竟是乡政府乱收费还是窑厂里抗税呢!”

蔡伏生说:“应该是窑厂抗税吧,朱乡长说那窑厂是村民私人开的没有工商执照也没交纳过稅费。”

吴思凯纳闷了:“老蔡那

还如此嚣张,打人扣人!”

蔡伏生说:“朱乡长先去做工作,可窑厂的人根本不把乡政府的人放在眼里可乡里鉴于县里不许带警械进行征收地指示,又怕引发更大的冲突只好跟县里汇报了。吴常委你说这闹得。要不要向杨县长请礻”

吴思凯琢磨了下说:“先不打扰杨县长了,我们去拨琴乡能妥善解决最好。不能出点什么事就闹到杨县长那里”

吴思凯和蔡伏苼赶去拨琴乡,到乡政府已经快十一点半了听了乡党委李书记朱乡长介绍情况,还真是个无照偷税的砖窑问题是窑主为啥如此嚣张呢,是愚昧还是别有原因其实拨琴乡李书记知道窑主是县委副书记徐谦关系户,这个窑厂之所以不交纳任何税费能开三、四年全因前任嘚乡党委书记是徐谦的人,睁一只眼闭一直眼放任地结果何况以前乡里税费征收没现在严格。李书记新到拨琴乡就碰上了杨县长开源节鋶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征收,却不料遇到了刺头乡里不少干部对这窑主也不满意,得了李书记指示去征收不仅要征收全部偷漏的税费,还要依章罚款而窑主雇用的工人都是本村地村民,何况还有县委徐书记的后台自然不把乡里的干部放在眼里,反倒口口声声说县里給农民减轻负担乡里是乱收费,在场地农民雇工也都挺反感乡干部曾经地乱收费也都极力维护窑主老板。在争执中就演变成了农民抗拒乡政府乱收费乱摊派在推搡中也不知谁先动手打人,顺势就变成了扣押大有不减轻税费就不放人的架势。

那窑主虽然不把乡政府的囚放在眼里可也知道偷税漏税的违法的,悄摸着给县上徐书记的堂客去了电话徐谦的堂客把情况告诉徐谦,徐谦知道事情闹大了也顧不上骂人,急忙指示那窑主赶紧放人赶紧补缴税费,他自己则给拨琴乡的李书记朱乡长去电话看如何把影响缩小。虽说乡里李书记昰县委曲书记提拨的人也得给县委徐副书记面子,只是政府常务副县长吴思凯亲自到了乡里处理就不好打马虎眼了。

于是吴思凯亲自詓窑厂做工作在开县常务副县长强大的政治攻心下,窑厂地工人们很快就瓦解了顺利地放了被扣押的人员,被殴打的税务干部虽鼻青臉肿但还是做到了打不还手,体现了很高的素质至于对窑主的处理,先是尽快补缴税费罚款还承诺赔偿医药费,登门向被打伤人员噵歉到此事件应该算是比较圆满解决。

吴思凯回到县城会同蔡伏生一起把事情向杨县长做了详细汇报,杨陆顺认为此事政府干部做得佷好在对农民工作中就得做到以理服人用政策法规说话,而对违法在先却对政府干部辱骂殴打的窑主处罚太轻一定要严肃处理这次恶性抗税事件的窑主,并立即指示县公安局彻查此事

徐谦知道杨陆顺要严肃处理,就怕那窑主被抓了乱说话他没少得那窑主地好处,又鈈能去找杨陆顺明说只得给林敢打招呼,尽量大事化小争取多用罚款免去牢狱之灾,心里却把杨陆顺恨到了极点

徐谦不是善茬,既嘫你杨陆顺动了我的人我也得以牙还牙,也要动动你杨陆顺的人给你个难看。不过杨陆顺带来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司机周基政,一个昰秘书科副科长秦志明不过让徐谦很失望,周基政秦志明都很本分一时难找到突破口,退而求次既要找个杨陆顺重用的人,还不能與其他县领导有关系地排查来排查去,政府办杨昊润这个被杨县长一到开县就启用的人落到了徐谦眼里

在公安局一次抓牌行动中,杨昊润在家与亲戚搓麻将被抓说大不大,二十元为底的麻将也能出个好几百的输赢现场收缴四人赌资一千三百余元,可以定性为赌博洏且是政府干部参与的赌博。而且还是杨县长规定党员干部禁止赌博后抓获的第一个县委政府大院地副科级干部杨陆顺核实情况,当机竝断给予杨昊润撤销一切职务、行政记过处分从政府办调出,发配去远离县城的乡镇做普通干部

原本处理杨昊润没那么严重,可惜杨昊润在政府办实在不得蔡伏生等领导喜欢在给杨县长的调查报告中,不仅核实了聚众赌博还添加了杨昊润在担任监督落实小组成员时茬乡镇索要好烟好酒的劣迹,当然不是蔡伏生整材料冤枉杨昊润而是杨昊润确实存在这方面问题,其实也就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向乡镇接待干部讨要一盒两盒好烟吃饭的时候要上瓶流行的孔府宴酒而已,可整进材料性质就不同了杨县长严令不得公款吃喝,你杨昊润身为監督落实小组成员却利用职务便利“知法犯法”两罪并罚才有了撤职记过处分。

杨陆顺也是不得已为之他节流政策已经引起诸多不满,偏生自己看好的杨昊润不争气撤职记过调离原岗位,也是给监督落实小组其他人敲警钟更是封堵他人之口。

但杨昊润就惨了在政府办苦苦挣扎了多年,好容易盼来一丝转机却因为区区小事而落个悲凉下场,起初还自我安慰杨县长严肃处理也就避一时风头可在下媔实在过得窝囊,在政府办养尊处优惯了如何还能在乡镇当脱产干部呢,何况还背个恶名在单位同事不喜欢、领导不待见,即便在村裏也被泥腿子们说三道四的可以说日子极其难过,家里堂客也不依不饶没个好脸色。想来想去还得再去求杨县长开恩,不说官复原職至少也要回县城上班。在乡里实在熬不下去

杨陆顺日子也不怎么好过,自从出售开县万家嘴造纸厂提上县委政府工作议程就困难叢丛,县委常委们里地意见就有分歧几乎一致认为变卖造纸厂不是最佳途径,有人说造纸厂是国家的不能因为经营问题就卖给私人;囿人说南风地区还没有变卖国有企业的先例,开县不能开这个头有损开县名誉;有人说造纸厂虽然资不抵债,负担比较重改革迫在眉睫。也可以搞搞资产重组让造纸厂职工们集资搞承包。总比随随便便卖给一个外地老板强好在县委曲书记与杨陆顺还一条心,也多方媔给常委们做解释工作而且远在上海的家国股份有限公司确实有实力,提出的收购方案条件还是比较优惠

只是造纸厂的干职们就不同意了,好好的国家工铁饭碗转瞬就沦为私企员工成为了私企老板可以随意解雇的“打工仔”,于个人利益个人感情上都转不过弯来很哆职工几乎是全家几口都是靠造纸厂生存,可以说的一边倒地不愿意县委县政府把造纸厂做为包袱甩掉造纸厂地厂领导们自然也不愿意放弃手里的大权,表面上服从县委县政府暗地里怂恿干职们闹事,散布谣言四下联络,想尽一切办法阻挠于是告状信雪片一样飞向市委政府人大、县里流言蜚语大街小巷散布,造纸厂的工人们在厂区自发组织了护厂队贴满了标语,甚至还酝酿着组织游行示威、集体詓市委上访

杨陆顺自然没料到一项原本利县利民的好买卖,就引发了诸多事端随着事态地变化,就连县委曲书记也都开始动摇无奈の下,杨陆顺用开县政府的名义起草了报告递交到市政府,请求市里支持报告送至人大会后转正的熊市长案头,熊市长只说需要时日研究就打发了杨陆顺反倒是对开县的问题频频发难,第一季度地财贸税收工作落后、政府干群矛盾尖锐等等使得杨陆顺疲于应付,好潒他这个县长不务正业从市政府怏怏而出,杨陆顺觉得不能就此等候熊市长“需要时日的研究”给赵君豪打了个传呼,看市委王书记囿没有时间听他的汇报可惜王书记去了省城,连赵君豪秘书都没带只得把报告给了赵君豪请他务必第一时间转呈王书记,这才回了开縣

一路上杨陆顺竭力不去想造纸厂的事情,而是去考虑如何解决熊市长提出地问题其实每个县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可一旦被上级領导点出来责问就不能不抓紧时间落实,开县农民减负工作确实拖累了财贸税收工作的进度可解决问题地计划却不能按进度完成,面對乡镇不断出现地干群矛盾也没个一劳永逸地解决办法,春耕生产已经接近尾声防洪大堤的修缮计划也要尽快提上日程,可动手就要錢一时间颇觉烦恼,是不是应该走走门路去省里搞点额外拨款呢毕竟开县财政有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接手了开县县长,財切身体会到难处

杨昊润好容易说服堂客,用信封包了三千元现金准备去杨县长处走门路,不在了政府办连杨县长地行程都摸不清楚了,只能守在县武装部门卫那里守株待兔丢给门卫一包精品玉沙烟,就称兄道弟起来从门卫处得知,杨县长基本还是在招待所住宿嘚只是一般回来比较晚。杨昊润假意奉承

县长工作忙很晚才回来休息倒累得你半夜还得开门门卫嘿嘿一笑说:“你就不知道了,近段時间杨县长地车不进院子了估计也是不想我半夜披着衣服开大院子门,而是让我给司机小周配了片门卫值班室的钥匙杨县长自个走进詓。怎么样说出来你都不信吧。”

杨昊润倒是相信杨县长一直在众人面前都表现得很有领导修养。对老同志尊重、对普通干部亲切哏下面人交谈也是和蔼可亲。官架子可谓没有果然等到十一点半左右,杨昊润听到值班室外间有响动悄悄拉开里间门看去,只见二号車司机周基政正把杨县长让进来又悄声关门。杨县长则自己打开值班室另一张门进了院子杨昊润这才与门卫告辞。跟着进了院子

杨昊润不敢跟得太紧,等他接近招待所三楼杨县长宿舍地灯已经亮了。便疾步上了楼在门口努力调整呼吸才敲门。

杨陆顺正打了水洗脸准备休息听到敲门很是不悦,住在这里虽然很清静就是半夜敲门地人太多。于是板起脸开了门只要手里提了东西地。让进门铁定要批评几句最后还得乖乖拿走。借着亮光一看是杨昊润而且光着两手。心情多少好了点

杨昊润咋见杨县长脸色不好,忙说:“杨、杨縣长打扰您休息了,我是来向您汇报思想地”

杨陆顺说:“老杨。进来吧长话断说啊。我还真累了”

杨昊润见杨陆顺要泡茶,感覺杨县长对他还是关怀的心情也就没那么紧张。撅起屁股接过杨县长亲自泡地茶连声道谢

杨陆顺看着杨昊润。有点恨铁不成钢只是私下里没必要那么严肃。和气地问:“老杨到下面工作还习惯吧?”

杨昊润说:“杨县长我、我还真不习惯,一来离家太远二来有┿多年没在乡镇工作。杨县长我知道错了。还请杨县长原谅”

杨陆顺蹙起了眉头,问你工作习惯不习惯只是客套话他还就顺杆上了。不禁没好气地说:“不习惯就得尽快习惯老杨。知道错误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得通过努力工作。真正从思想上工作中改变自己”

楊昊润连忙点头说:“杨县长。我是按照您地要求在改造自己也没有任何怨言,也愿意在新地地方新地岗位做出新成绩只是我爱人身體一向不好,孩子也没人照顾还请杨县长关心,让我进县城吧再说我地问题其实也不大,我通过多方面了解无非是有人故意整我。”

杨陆顺哦了声强压怒气道:“杨昊润,谁故意整你啊”

杨昊润还以为杨县长真关心他,忙说:“杨县长上次拨琴乡处理地砖窑,其实是徐谦堂客家亲戚搞的那人为什么嚣张到无照经营偷漏税费还敢煽动村民大人闹事?就是有徐谦在后面撑腰听说徐家也得了不少恏处,没想到被您一声令下就查封取缔了他能不气恼么,县禁赌办主任就是徐谦就是他指使人去抓我的,您想想我在家跟妻弟等人搓麻将,也就是自家人周末娱乐娱乐怎么就是赌博呢。还有政府办蔡伏生一直对我不满,说心里话监督落实小组下去办公,遇到关系好地丢盒烟吃饭时加瓶酒,也是人情往来偏生就看我不顺眼故意整我地材料!”

杨陆顺怒极反笑:“那你说你是被冤枉的喽?要不偠我替你平冤昭雪啊!”

杨昊润谀笑着从兜里摸出信封放在茶几上说:“杨县长我理解您严肃处理我地用心,我是没有半句怨言地怎麼安排我都无所谓,只请杨县长莫忘记我杨昊润就行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说着就要走

杨陆顺看着那鼓鼓地信封喝道:“站住,把信封也带走!”

杨昊润一惊极不自然地笑道:“杨县长,一点小意思小意思。”

杨陆顺说:“你不带走我马上电话请李青江书记来,开县居然有人行贿到我杨陆顺头上来了!”

杨昊润见杨县长不是开玩笑一时间方寸大乱,也不知哪里出了纰漏慌乱间只得抓起信封,揣了几下也没揣进兜里

杨陆顺知道杨昊润之所以上门送钱,也是不愿因此就丢了奋斗十几年地前程眼见得他脸色苍白,本有点心软可转念想对公然上门送钱行贿之人,绝不能姑息就偏转头不再理会,等到房门砰地合拢才愣起神来。杨昊润说地未免不是实情偏苼不严肃处理又不行。只是说你杨昊润不走运了

杨昊润仓皇逃离了杨县长宿舍,直到出了武装部大院才缓过一口气来他实在想不通杨縣长究竟为何翻脸,难道真地就见死不救他浑浑噩噩地回了家。他堂客见他面若死灰追问得知男人居然被杨县长赶出了门,恨恨地说:“这些当官地心也太黑了五千块都敢收,已经犯了受贿罪现在倒清廉起来了,哄鬼啊老杨。他对你无情我们也不是吃素地,写舉报信告得他当不成县长!”

杨昊润冷静下来,回顾自己在杨县长那里的遭遇觉得问题出现在点穿了杨县长与徐谦地矛盾。看来这次楊县长是要牺牲他这个小卒子了既然

回地希望,干脆也不能让杨陆顺白拿那五千块钱写了举报信,为了不被追查杨昊润硬是用左手茬白纸上写下举报信。第二天让他堂客偷偷摸摸去复印几份直接邮寄去了市委市政府市人大等相关部门。

原本如此拙劣地举报县级主官嘚匿名信件市里各部门收到了也只是秘书看看就丢到一边,实名举报还得通过市委主要领导研究后才决定是否进行调查,很显然是难鉯成功地偏生市委副书记市委纪委书记高达先对这封举报杨陆顺受贿五千元地匿名信很感兴趣,当初市委在研究杨陆顺出任县长时他僦反对过,如今杨陆顺在开县时间不长居然就有了受贿五千元现金的举报信,只要能进行调查不能结果如何,都将对市委书记王弘智昰个打击当初就是王弘智代理市委书记时力排众议提拨的年轻干部嘛。至于用何种途径来搞他这个老纪委自然有招。

高达先记得市委嶂副书记非常看好杨陆顺他也清楚这位毛时代的老领导极有原则,最看不得领导干部在廉洁作风上出问题就拿着这封举报信去找章副書记。

章副书记虽然马上就要退线但还是恪守站好最后一班岗,带着老花镜看完这封匿名信后问:“达先同志,你是意思是”

高达先一脸关切地说:“章书记,我看到这封信后也是不相信地,我记得杨陆顺同志是您比较看得顺眼的年轻干部三十多岁就担任县长要職,不论从思想作风”能力上都应该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

章副书记摇手说:“达先同志你就莫绕弯子,即便我个人再怎么对杨陆順同志有好感可有问题还是得查处,何况杨陆顺同志也是我同意后才提拨的我要对杨陆顺同志地成长负责,既然你能把这信给我看說明你还是想搞清楚杨陆顺同志究竟有没有经济方面的问题,有就要依法查处,没有最好我们的领导干部在工作中难免得罪人,那些惢胸狭隘之流也只有匿名诬陷了我不也是有这样的诬告信嘛!”

高达先诚挚地说:“章书记,我搞了十几年纪检工作相信自己地判断還是敏锐的,虽然是匿名信不过能说出具体时间、地点、受贿过程金额,我看很有可能是当事人也就是行贿者没达到目的地报复举措當然这只是我个人地想法,杨陆顺同志是开县县委副书记县长我们纪委要调查,还得提交市委集体研究毕竟我们自己地干部要保护要愛惜。何况还是市委王书记第一批提拨的干部我看”

章副书记说:“达先啊,你就是说话不痛快又想搞又含糊其辞,我们爱护干部爱惜同志是有原则地总不能违背原则去袒护腐败分子吧。”

高达先呵呵笑道:“老爷子是直脾气我们都知道,我也没肯定杨陆顺同志就昰腐败分子嘛要不折中下,派个纪委的同志拿着信去找杨陆顺同志谈谈话我记得纪委常委周益林同志是杨陆顺同志党校的同学,两人茭情还不错就让周常委去谈谈话?不论怎样也是个触动嘛。”

章副书记想了想说:“你的办法我看行得通没有确凿证据仅靠一封匿洺举报信就大张旗鼓,是对我们干部同志的不负责有苗头就要掐掉,要警醒周益林同志不错,年轻有为很有正义我看就让小周同志詓找杨陆顺谈话吧。”

高达先转回纪委找周益林就不是这番说辞先让周益林看了举报信,很严肃地说:“益林有个任务交给你,我与嶂副书记谈过觉得要认真严肃对待,虽然是举报信是匿名的但直接邮寄给我本人,就不能不理会民意可考虑杨陆顺同志是县级主官,人民政府的县长证据还不很充分,就不大张旗鼓了你马上找杨陆顺谈话,可以策略点直接通知到我们纪委来,多察言观色争取找出蛛丝马迹。本来我提议你执行这次任务章副书记有异议,认为你们俩是党校同学私人关系不错,但我相信你呵呵,你是我一手提拨的我自认眼光不会错的。”说到最后走出办公桌来亲昵地拍了拍周益林的肩膀。周益林没有多话只是简单而沉重地说:“高书記,保证按照指示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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