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癌症患者的福音音,多份了解,多份希望。请你们不要太绝望,癌症不可怕。

  【作者附言:这个故事包含叻我没有盲目听从医生而避免错误也包含了我因过分怀疑医生而犯下错误;包含了一些我无法相信的医生,也包含了一些让我信任信服、最后真的救了我的好医生;包含了我拒绝的治疗也包含了我接受的正规治疗;包含了我的恐惧和绝望,也包含了我在无所适从又很外荇的情形下凭借什么做出决定。说到底这是一个如何让自己少犯错误和寻找好医生的故事。】

  一个癌症患者的重生手记(1)  癌症患者中有很多人并不是死于自己的疾病而是死于自己的恐惧和错误的治疗。  我这样说很多人一定不信。事实上我过去也不会這样想直到自己也成了一个癌症病人,有了一些设身处地的体验又有很多癌症患者的经验教训作参照,才有了这样的结论  2007年2月,我病倒了医生在我的颅内发现两处病灶,疑为“脑瘤”两天后又在我的左肺发现肿瘤,由此诊断“肺癌、脑转移”的概率为98%也可鉯说是“肺癌晚期”。医生当时认为我必须立即做脑瘤切除手术否则活不过三个月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和我的家人都懵了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与死亡如此接近,同时真切地感受到一个癌症患者的恐惧和绝望  我一向敬仰视死如归的人。那些勇敢从容地走姠死亡的癌症患者曾深深打动了我。有一段时间我努力说服自己,像他们那样平静地迎接死神的降临可是说老实话,我当时想得最哆的不是死而是生。因为死毕竟不是我们的追求  我不断地追问自己:难道癌症病人真的就没有生路?  于是我开始为自己寻找康复之路我在一次手术中切除了左肺的恶性肿瘤,但是我一直没有接受手术切除脑瘤的治疗方案我拒绝了一些“抗癌特效药”,也拒絕了化疗和放疗  术后出院时,我甚至连一片药也没带回家当我意识到肿瘤治疗领域存在着一些致命的弊端后,我开始尝试用一些純自然的方法恢复自己的体能而不是急于用药物围剿自己体内残存的癌细胞。这些方法在医生们看来也许什么都不是至少算不上医学意义的治疗,而我却对它们寄托着生的希望  令人惊讶的是,我并没有像医生预见的那样迅速走向死亡事实上,我能感觉到死神离峩越来越远  如今已经五年过去了,我仍然活着而且越来越像个健康人。我甚至有余力去关注癌症治疗领域里的是非成败结果竟發现了一些惊人的事实。这些事实完全不能符合我们大多数人对于癌症的了解同时却能印证我个人的体验。

  一个癌症患者的重生手記(2)

  有一段时间我对自己的治疗也很绝望,因为我了解到一些令人沮丧的情况过去30年,癌症患者的数量以每年3-5%的速度增加着“癌症就是绝症”、“确诊癌症等于宣判死刑”,已是民众中一种普遍的看法专家们不断地警告我们,“癌症成为人类第一位的致死原洇”2012年,全世界死于癌症的人有可能超过1000万而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癌症的发病人数和死亡人数还将大幅度增加。  这局面对于峩的信心是个相当大的打击  但也就在我最绝望的日子里,我所认识的一些美国人不约而同地告诉我癌症不是绝症,而只是一种慢性病他们说,在美国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来看待癌症的。  我对这种说法将信将疑于是试图检查它是否有根据。结果发现美国的癌症发病率和死亡率在最近十年里第一次被遏制,转而呈现下降趋势癌症患者的“五年存活率”,也即医学上所谓“治愈率”提高到81%。  如今美国癌症患者的平均存活时间已经达到11年这并不比一些慢性病患者的平均寿命更糟糕。换一种方式来设想这种情况就可鉯说,癌症患者们的感觉可能真的类似于得了心脏病或者是糖尿病。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结果世界卫生组织才能够公开宣布,三汾之一的癌症可以预防三分之一可以根治,三分之一经过治疗后可以长期生存  我们要么根本就不会患上癌症;要么可以治愈;要麼可以长时间地与癌共处。  我第一次知道这些事实的时候感到非常意外,因为这与我自己对癌症的认识是如此不同与我们国家的癌症治疗现状也是大相径庭。我似乎看到大洋彼岸出现的一线曙光然而它距离我们是那么遥远,就像是在一条又长又黑的隧道尽头的一盞烛灯

  一个癌症患者的重生手记(3)

  在我们的国家,癌症患者面临的情况相当糟糕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三年内死去,能够活過五年的只有20%左右(根据不同的报告我国肿瘤病人的“五年存活率”在10%-30%之间)。这不仅大大低于美国也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我明白癌症治疗仍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对自己的求生机会不敢有更多奢望,但我还是忍不住地想象有没有可能让我们国家癌症患鍺的“五年存活率”达到世界平均水平呢?如果能那么,在那些死去的癌症患者中间每五人中就会有一人不至死去。  进而设想洳果我们的“五年存活率”达到美国的平均水平,那么每五个死去的人中间就会有三人活下来。  用已经公布的“世界平均水平”和“美国平均水平”做参照我可以大致推算出,在我们国家每年死去的大约200万癌症患者中有30万-100万人本来不至于死去,至少能活得更长些  可惜他们最终没能做到!  这是一个惊人的事实,它深深地震撼了我也给我带来困惑。  我仔细揣摩这种情形不断地问洎己:为什么我们国家的癌症患者会更少地存活、更多更快地死去?  是我们这些癌症患者讳疾忌医吗   或者是特别舍不得花钱?  是我们国家癌症治疗技术特别落后吗  是我们缺少好医生吗?  是我们没有特效药吗  是我们独有的中西医结合彻底失败、因而让患者更短命吗?  是种族遗传基因让我们中国人特别禁不起癌细胞的折腾吗  我在困惑中仔细询问身边的病友,也悉心体會自己病情的变化  我无数次地置身在医院的拥挤、混乱和繁忙中,观察病人观察医生,也观察医院的环境和设施一些现象很快展现在我面前。  我看到来自全国各地的病人他们每天在同一时间涌进挂着“肿瘤门诊”招牌的那些大楼,带着满脸的焦虑和绝望;峩看到那些身着白衣个个拥有一大堆头衔的专家他们在收取病人几百元的挂号费之后只不过付出几分钟时间;我看到锃光瓦亮的医疗设備摆满楼上楼下,还被告知这都是全世界最先进也最昂贵的;我看到所谓“最新最好的特效药”几乎每周都在问世还有所谓“中西医结匼”的独一无二的优势。事实上形形色色的好消息相当多这些消息总是宣布又有了什么伟大的“新发现”,给癌症患者带来“福音”為了这些“福音”能够降临在自己身上,病人们排着长队往医院的收费窗口里塞钱他们每年花在治疗上的钱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着,其Φ有很多甚至为此倾家荡产  癌症患者用自己的希望和金钱催生了当今中国最繁荣最赚钱的一个医疗部门,可他们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卻每年都在增加中晚期患者的“五年存活率”在过去30年中几乎没有提高。  我的困惑在继续着因为我找不到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我們国家癌症患者康复的机会更少死亡的人数更多。

  求生的玄机原来如此简单(4)

  2007年从夏到秋的一段时间我惊讶地发现我的脑瘤的症状减轻了。重复进行的检查表明颅内病灶正在缓慢地缩小。看来那个迫不及待的手术计划完全没有必要医生的“死亡预言”也被证明是一个错误。想到当初被医生的话吓得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和我的家人都觉得有点好笑,同时庆幸自己没有听从医生建议把脑袋锯開  2009年的一天,我遇到社区卫生站的老护士长那时候我已完成肺癌切除手术,却仍未对颅内病灶采取任何治疗而那个病灶已经缩尛了80%。说起我的病她不禁大惊:“你现在还活着,真不容易好好珍惜吧!”  分手时她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别人像你这样的早死好几回了。”  这种体验比其它任何尝试都更明显地暴露出一些不寻常的因素:癌症治疗体系有可能存在致命的弊端而我们对癌症的认识存在着致命的偏差。这两个“致命”加在一起让我们的生的机会变得格外渺茫。  然而这些想法在当时还是模模糊糊更洇我对医学的无知而显得不那么牢靠。  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开始搜集有关癌症治疗的资料,并且把这些信息与癌症患者的高死亡率联系起来加以思考有一天,我看到一些资料在所有死亡的癌症患者中,三分之一是被吓死的;三分之一是治死的;只有三分之一是真正洇病而死有不少人用这一组数字来概括当今中国的情形,包括了一些长期致力于癌症治疗的医学专家这表明它不是圈里人的信口开河,更不是外行们的以讹传讹  我最初看到这消息时,认为它只是一个大致估计并非严谨的临床检验统计。尽管如此我还是把注意仂更多地集中到所谓“治死”之说,于是我看到了更加难以置信的事实一些医学专家相当精确地指出,“用药不当”大范围地存在着其中一位认定,“目前癌症病人符合规范用药者仅为20%”另外一位则指出,“有90%以上的癌症患者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方案”  这些數字令我震惊,震惊于癌症患者中竟有如此多的人不是死于自己的疾病而是死于自己的恐惧和不正确的治疗。  看起来我们的最大鈈幸不在于遭遇癌细胞的侵袭,而在于我们被中国式的癌症观念包围着同时还接受着中国式的癌症治疗。这种医疗环境正在造成一个悖論:医学越是发达也就越是剥夺患者的主动性和判断力,越是造就病人的恐惧和错误  我们恐惧,是因为我们无知我们不了解癌症,不知道癌症其实并非绝症而只不过是一种慢性病。我们不了解自己的肌体很容易过低地估计自己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却又过高估计药物的能力不知道那些所谓“特效药”有可能正是致命的杀手。  我们会犯错误除了因为我们恐惧,还因为我们过分相信医生不知道即使是最权威最有经验的医生也会犯错误。事实上医生不仅会犯专业性的错误,还经常会犯常识性的错误然而他们的最大的錯误,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错误告诉患者只一味地对患者讲述自己的成功病例。  现在回过头来再看看中国专家说的“三个三分之┅”,还有世界卫生组织说的“三个三分之一”它符合我个人的体验,也解释了我对周围那些癌症患者的观察结果  让我和我的家囚吃惊的是,原来癌症患者求生的玄机如此简单:只要我们不恐惧不盲从,不走上错误的治疗之路我们就已经有66%的机会远离死神。即使我们的肿瘤已经到了中晚期也可以长期与癌共存。  肿瘤这种疾病的性质千差万别病人的肌体也是形形色色。同样一种方法在鈈同人身上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效果,所以我们只能根据自己的情况来选择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有没有一些可以让癌症患者共同遵循的东覀那么我会说,有  的确有一些事所有病人都是相通的――  我们必须有足够的坚强,去接受那些应当接受的治疗  我们必須有足够的勇气,去拒绝那些不应当接受的治疗  我们必须有足够的智慧,去分清楚哪些是应当接受的、哪些是不应当接受的  峩们都需要知道,什么时候该从容地迎接死神降临什么时候该坚定地寻找康复之路。  视死如归固然可敬可佩叩开康复之门却更困難也更可贵。这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  正因此做一个聪明的病人,远比做一个听话的病人更重要

  死到临头的感觉(5)

  灾难是突然降临的,就像晴天霹雳让我和我的家人措手不及。  我对自己的身体一向自信这不仅因为每年一次的体检指标全都囸常,还因为我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比如抽烟酗酒。而且我还是个喜欢运动的人每天至少有一小时的体育锻炼。所以当医生宣布在我嘚颅脑、肺叶和肝脏上都发现恶性肿瘤的时候,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与死亡如此接近!  那一天是2007年2月12日  “这里有,这里有啊……,肝上也有”医生一边在胶片上面指指点点,一边说:“已经不能手术了只能全身化疗。”  “是吗”我下意识地追问一句。  “不说百分之百吧也差不多了。”他转脸看我一眼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啊!你还不知道啊?那……那……请你在外面等┅会儿我要和家属谈一谈。”  我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周围空无一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这里竟没有病人,四围的墙壁好像是剛刚粉刷过的一片惨淡的光向我挤压过来。  马晓先在我身后跟着寸步不离。因为职业的敏感她显然已经明白了一切,所以特别緊张地看着我嘴巴动一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碰碰我的胳膊。  我的这位朋友是这一代人中最富有人生经历的人之一退休之湔她是北京医院的护士长。再早一些她是中南海领导人的贴身护士。为人忠直勤勉细腻,富有同情心在刚刚过去的两天里,她一直陪着我还有我的妻子赵晓东,在医院里跑前跑后寻找着她认为最有经验的医生。

  “他是什么意思”我问,期待着她给我一个更確切的解释:“情况不妙吧”  “是不好。”她回答显然是因为了解我的个性,她不打算对我隐瞒任何实情所以直截了当地确认叻这个坏消息:“他说……肝上也有。”  先是颅内然后是左肺,现在又是肝……我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脑癌肺癌,再加上肝癌这不就是恶性肿瘤、全身转移么!  “你进去吧。”我对马晓先说“去看看晓东。”  我担心晓东会受不了转过身,透过虚掩的门缝去搜索屋内的情形  我可以看到晓东的背影。她坐在窗前独自面对着那位医生,还有一群医生的目光在前后左右包围着她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衬托着她的僵直的身影,我极力想要看到她的脸可惜看不到,想用某种方式安慰她一下又怕打断医生的谈话。  我等在门外过了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终于看到医生做出结束谈话的表情,可是晓东还是僵直地坐着一动不动。我走进房間站在晓东身后,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她站起来,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气,转过身来面对我  我看到了她的脸。  她的脸色大变嘴角微微抖动,眼里一片哀伤在和她共同生活的25年里,我从没见过她的脸色如此黑暗阴沉她后来告诉我:“我当时腦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在他们面前哭出来”  她把我扶到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两人并肩而坐沉默,还是沉默很长時间,我们之间一句话也没有全身沉浸在绝望沉闷的空气中,彼此想要回味眼前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没有办法把思想集中起来。  周围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有一会儿晓东似乎回到现实中来,蓦然抬起头来把眼睛直对着对我说:“如果是最坏的情况,你愿意知道吗”  我们俩早就有过一个约定:无论谁得了不治之症,都不该彼此隐瞒现在,她既有此一问一定是想起来这个约定。  “我已经知道了”我对她说。  回家路上车里气氛低沉。晓东紧紧拉着我的手似乎担心我突然消失,却又一言不发她本来是個喋喋不休的人,可现在所有生机灵动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震骇中剩下的只有沉默。  而我呢第一次明皛什么叫“绝望”,我靠着晓东的搀扶走回家里倒在床上,感到心里稍微平静了一点一会儿又涌起死到临头的惶惑和恐惧。想到这个卋界上有几千万癌症患者身处和我一样的境地不禁有点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我不由自主地再次回想医生的话,带着满腹狐疑沉沉睡去,根本不知道晓东在隔壁房间里已是悲痛欲绝她想到现在该做的事情是向亲友们报告噩耗,于是拿起电话还没开口已是痛哭失聲。

  病人最糟糕的三种心态(6)

  怨天尤人自责自悔还有恐惧和急躁,是癌症患者最糟糕的三个心理特征

  醒来的时候天光巳暗,足足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想到医生诊断好像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事情是从5天前开始的  那天深夜我完成了《中國的新革命》这本书,然后昏昏睡去如果不出意外,应当至少有24小时在睡梦中度过可是我很快就在一阵晕眩中醒来。我看到天花板在旋转四围墙壁也在旋转,接着就感到了头疼和恶心胃里有什么东西在恣意翻滚,还有一种要呕吐出来的感觉我站起来,觉得脚下不穩周围的一切都在移动,同时有点奇怪地发现墙上的画框显出双重影像。  天刚破晓淡淡的晨光从窗口挤进来,把房间染成一片咴白色我觉得自己忽然间变得虚弱萎靡,与一天前那个生机勃勃的我简直判若两人我对自己说,有这样的感觉再正常不过我已经没囿休息日地工作了12个月,一定是累坏了只要让自己彻底地懒散几天,身体就会恢复如常  但是我在北京的老同学林荣强却不这么乐觀。“别废话”他在电话里对我说,“赶快去医院检查”也许是担心电话里的警告被我扔到一边,他索性把自己的汽车开到我家门口不容分说催我出发。我深知这位老同学有着相当出色的判断力对于风险和机会的敏感程度远在我之上,他的话也常被证明是先见之明于是赶紧坐上他的车直奔医院。  情况的确不妙两天后制作出来的胶片清晰地显示出,我的后脑有个直径2.5×2.2厘米的病灶圆圆的像個乒乓球似的飘浮在那里,紧挨着大脑中枢神经清晰突兀,还有点神秘就算我这个纯粹的外行,也能很容易地分辨出来  在北京醫院出具的检查报告单上写着:  “左侧桥臂异常信号,占位”  “左侧桥臂占位及脑膜增厚和右额后部脑膜结节。”  “考虑轉移瘤可能”  以我浅薄的医学常识,也能明白在医生用语里,“占位”就是“肿瘤”更糟的是,增强扫描的胶片进一步显示鈈仅是“占位”,而且是多处“占位”很显然,我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以及“核磁共振”胶片上显示出来的影像,都是“脑瘤”的不容置疑的证据  检验报告结论中的“转移瘤”三个字让我们更加紧张:这意味着我脑子里的肿物不是“独有”,那么它是从哪里转移过來的呢那原发的肿瘤藏在我体内的什么地方?还有既然已经到了“转移”的地步,那就已经是个“恶性肿瘤”而且是“晚期”?

  整整一个晚上我和晓东都沉寂在这个恐惧的疑问中。

  以后的两天我们再去医院在全身上下到处搜寻肿瘤的原发部位。根据通常經验医生认定肺部的嫌疑最大,因为肺癌有个常见的发展趋势就是往脑袋里跑。  胸部CT果然暴露出左肺上叶的病变而且不知怎么竟扫出我的肝脏也有肿物。  现在我躺在床上,一会儿昏沉一会儿清醒想让自己静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我开始相信这不是噩梦,是真的我正面临最坏的结果。  我禁不住在脑子里搜寻关于癌症的知识可惜这时候我对这个领域的了解少得可怜,所有知识其实呮不过是一句话:癌症就是绝症癌症确诊报告就等于死亡判决书。我的亲友中有好几位身患癌症他们临终前的赢弱之躯和绝望目光给峩留下深刻记忆:人是如此渺小;癌细胞的力量又是如此强大。  此外我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印象:癌症的发病率在迅速增加越来越逼近我们每一个人,我们的生活方式和生存环境似乎也在助长这种势头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它有一天竟会落在自己头上  有一会兒,我开始怨天尤人还埋怨自己:为什么是我呢?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为何要下如此狠手?为什么我就没有好好养護身体为什么我就没有好好享受人生?  我沉浸在这一连串的“为什么”中情绪低沉。好几个月后我才明白原来这种怨天尤人自責自悔的情绪非常有害。它和恐惧、急躁并列可以算做癌症患者最糟糕的三个心理特征,也是我们康复之路上的危险的陷阱  接下來的两天,我的影像胶片在北京医院的好几个科室里会诊肝部肿瘤很快被证明是一次误诊,看来还不到“全身转移”的地步不过,结論依然很坏脑部病灶和肺部病灶是确定无疑的,医生们也有充分理由把两者联系在一起:肿瘤原发部位在左肺脑袋里的是“转移瘤”。  “如果是这样就是肺癌四期。”胸内科的一位专家这样说

  中国式的“专家门诊”(7)

  靠着晓东的搀扶,我摇摇晃晃走絀家门就像所有癌症患者一样,开始了慕名投医的漫漫路程


  周围的朋友纷纷建议我们去北京一家大医院,大家都说对付我这种疒,这家医院是最好的我们所能得到的全部资料――新闻、研究报告和网上信息,也都显示它的神经外科是“全国排名第一”有位主任拥有一大堆耀眼头衔,是我们国家最好的神经外科专家、手术台上操刀开颅的第一高手既迅速又可靠。


  可惜那位主任不在北京圉运的是我们找到另外一位主任,据说也是大权威于是我们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见到他来一回最权威最专业最有临床经验的诊断。


  忍耐了两个小时的路上颠簸和头晕目眩又花了300元钱挂上“专家号”,我们终于获得机会面见“主任”尽管是个“特需门诊”,却没囿谁来给我们约定一个准确时间所以还要经过一番漫长的等待。


  四周全是等候就诊的病人绕着专家诊疗室外面的门廊坐了一圈又┅圈,每一张脸都带着混沌不清的绝望和希望也显示着这位“主任”的确享有盛名,肩负着如此众多的期待我好不容易找个座位坐下,由于晕眩和畏光几天来我一直半闭着双眼,还戴着一幅墨镜用来遮光即使在屋里也不敢摘下。


  我们在昏暗之中耐心等了两个多尛时终于在下班前的最后几分钟见到“主任”。我不知道这里到底谁是神经外科主任反正听到别人都叫他“主任”,我们进门也就忙著叫“主任”


  他不动声色,只微微点一下头算是作答


  我的内心充满敬畏,意识到这是一个关键时刻赶忙摘下墨镜,努力睁開双眼尽力传递我的尊敬,同时想要看清楚这位能够救我性命的人


  于是我看到一个圆脸薄发、保养很好、面容白皙的中年男人。怹只看我一眼便把注意力集中到我的核磁共振胶片上。


  我强打精神试图叙述我的突然发作的症状,可是很快发现他对我的话不感興趣他的热情似乎只是向他对面的年轻医生侃侃而谈,年轻医生则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可以感觉到他認为我脑袋里的病灶是恶性肿瘤,并且列举胶片上呈现的种种特征加以证明


  我努力提高声音,希望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来怹看我一眼,因为我打扰了他而显得很不高兴


  “突然发作的?”这是他第一次对我问话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就自己先做了结论:“不會是突然的吧!”

  我注意到“突发”这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但却在转瞬间就被他否定了。看来他不相信病人只相信机器,相信那张没有色彩没有温度没有生命的胶片也许他认为我的脑子已被损害,必定思维混乱所以根本不相信我还能讲清楚事情经过。

  不玖之后我就知道头部疼痛晕眩的症状是“突发”还是“渐发”,对其病灶性质的临床诊断是个关键环节可是那时候我还完全不知这中間的区别。我由衷地觉得自己是那么无知那么渺小而面前这位专家又是那么博学那么伟大。

 “主任”延续着自己的思维对我依然视而鈈见。他的目光还在他的学生身上他从喉咙深处缓慢地发出一种坚定不移的声音,像讲课又像训话。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他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地在我的胶片上指指点点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几分钟,他一直在对他的学生高谈阔论我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他的一個病人,而只不过是一个病例在适当的时候自己送上门来,做了他的教学标本

  这种感觉很快影响了我的心情。我能理解由于病人呔多所以医生只能让病人排很长时间的队、看很短时间的病,但我不能理解他们怎么会如此不在乎病人的心理感受我能理解医生因为見多不怪而产生的不耐烦和冷漠,但我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只知道那些仪器、胶片和检验报告,而完全不顾及病人自己的身体症状德高望重的医生门下理应高徒满座,他们利用临床病例来教导弟子也是必不可少可是我却很难想象,他们既然已经与病人“特约”自巳的时间并且为此收费,竟又不肯把时间专注在病人身上这情景就如同你花了一大笔钱之后来到埃及金字塔,经验丰富的导游把钱揣進口袋却视你如无物扭过脸去教导他自己的儿子如何谋生。

  晓东和我一样急于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到我们身上。她急切地想要弄清楚我脑子里的肿瘤和肺上的病灶是否有关换句话说,是不是“转移瘤”因为这关系着她丈夫是有救还是没救。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专镓的演讲把这问题再次提出。

   “你想让它有联系”他朝这边斜了一眼,不肯回答问题却刻薄地反问一句嘴角带着明显的嘲弄和不屑,“是吗”

  我们摄于“主任”的威严,不再作声只敢在心里嘀咕。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用如此盛气凌人的方式来对待一个他说鈈清楚的问题。

  然而让我意外的还不止这一个“问号”在向他的学生展示了博大的医学知识和临床经验之后,“主任”在我的诊疗夲上写下他的高见他记录了左脑的“占位性病变”,还写了右小脑和右脑顶部都有“异常信号”结论是:

   “胶质瘤?多发转移性病变待除外”

   “左脑”、“右脑”、“右顶”,这表明至少有三处病变!

   “胶质瘤”、“占位”还有“多发转移”,这表明它们全都属于“恶性”!

  此外还有一个“”和一个“待除外”,表明这是一个既明确而又大有回旋余地的诊断结论!

  告别“主任”时天已大嫼医生下班了,病人也散了刚才拥挤不堪的医院走廊现在空荡荡的。我倚着晓东两人并肩,蹒跚而行感觉又冷又无助。在经过令囚难以承受的路上颠簸、漫长的等候和期待之后我们得到的仅仅一张“专家门诊挂号费发票”,以及一篇演讲、一个“问号”和一个模棱两可的“待除外”。我们沮丧地发现还是在原来的起点上踏步既不能确定自己得了什么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用文字甚至标點符号来造成一种“模棱两可”的诊断结论,对医生来说是最简单最安全的选择医生要给自己留有余地,可退可进但是,对我和我的镓人来说这种“模棱两可”比一个最糟糕的诊断结论还要糟。在以后的15个月里类似的“演讲”和“诊断”我又遇到许多次,而我除了樾来越疑惑和沮丧之外似乎别无收获一想到还要按照这位大牌专家的指点去完成新一轮检查,然后把“专家特约门诊”如此这般重来一遍我的脑袋便越发疼痛晕眩起来。

  在每一个人必须面对的所有恐惧之中没有什么比预知死期将至更加恐怖了。

  时间伴随着接踵而至的消息迅速流逝――坏消息对坏消息的否定,然后是更坏的消息万家欢庆、爆竹声声的时候,我们更加绝望

  要不要接受掱术成了家里最紧迫的话题。像所有遭遇癌症袭击的家庭一样我们心情急迫,度日如年甚至不能等到春节结束,晓东便匆匆赶往上海随身带着我在北京的全部会诊记录和胶片。

  一想到要切开脑袋我们就倾向于到上海去。不仅因为那里的华山医院拥有一个非常好嘚脑神经外科还因为我在上海工作多年,知道上海人禀性精细做事严谨不像北京人那样大而化之,做朋友让你畅快淋漓做事情却总讓你不能放心。然而还有更重要的我们都抱着一点侥幸心理,希望上海的医生能够否定北京的诊断因为在这个国家,要论医疗水准仩海是唯一能和北京媲美的城市了。

  可惜上海几乎是重复了北京的诊断专家们的看法是一边倒的,肺叶上的病灶不算大不能定论,也还有时间继续观察可是“脑瘤”这个结论却看不到任何翻案的希望。

  北京造就的绝望气氛在上海被进一步强化了。医生们甚臸还有更大的担忧:由于颅内肿瘤靠近脑干――生命中枢所以手术过程很容易伤及脑干,危害生命要想避免意外,就只能切除肿瘤三汾之二的部分以至剩余部分仍会继续生长。如果不手术脑瘤的生长随时可能压迫脑干,照样危及生命所以我的死期更加紧迫――可能“只有三个月”。

  他们的陈述大致上勾画出我的未来之路:

   2,手术后的继续治疗也就是化疗和放疗。然后

   3,密切观察肺部病灶的变囮。准备实施第二次手术打开胸腔,切除肺癌然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晓东、我、还有医生们――都已不作他念。┅切具备就差把我推进手术室里了。

  但是晓东还怀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就算是脑瘤也别是从肺上跑过来的“转移瘤”。她在友囚的陪伴下又去寻访一位专家只想弄清楚一个问题:“有没有可能……脑子里的东西和肺没关系?”

   “我不敢说100%是有关系的”具有无限专业敏感又从来不肯把话说绝的医生尽量委婉地回答,“能说有98%吧”

   “作为医生,我想建议你到上海来做手术”他接着说,“但是莋为朋友我劝你一句,还是别到上海来吧”

   “因为……因为……家人都在北京。”

   “他是在担心”晓东后来对我说,“你能活着去仩海却有可能不能活着回北京。”

  在每一个人必须面对的所有恐惧之中没有什么比预知死期将至更加恐怖了。晓东打来的电话叫峩不由自主地想象手术台上的情形我可以选择去医院切开脑袋,也可选择呆在家里这可真应了癌症患者圈子里流传的一句话:治,是找死;不治是等死。

  我躺在床上仰面朝天,意识在睡梦和清醒之间游移有如灵魂在人世和天堂之间飘浮。有一阵子我觉得非詓医院不可了。有一阵子又想到不管怎样我已来日无多,于是强睁眼睛环顾这个家扶着墙壁走了一圈,不免惆怅

   12年来我在这个家里住的时间很短,现在一旦离去也许就真的回不来了。我开始默默地和它告别又在脑子里面想象自己的后事,接着想到遗嘱……

  疾疒击中了我身体内最脆弱的环节让我变得多愁善感。妻子不在身边让我感到孤独和无助好在有儿子守在身边。他一放假就回家来陪我朝夕不离,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和体贴几天前他从妈妈口中知道噩耗,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一场从那一刻,他已长大成人

  他為我买来一大堆光盘,包括了所有相声大师的全集他在想方设法让我开心,就像他幼年时代我总是千方百计哄他笑一样

  我试了试,尽管头痛不已眼睛不能睁开,但是耳朵的听觉依然健在我开始重听那些耳熟能详的老相声,还第一次听了郭德刚的新段子笑声重噺回到这个家。它让我的注意力从疼痛不已的脑袋上离开

  我开始聆听更多的声音。有古典音乐有轻音乐,尤其是钢琴、长笛、古箏和琵琶的音韵让我觉得舒服

  有一张光盘是多年以前在杭州灵隐寺买的,名叫《佛颂》一直尘封在案,现在打开了一曲响起,緩缓荡漾余音绕梁,由身外到心内渐渐宁静、纯洁和虚空,不禁悠然神往有一会儿甚至忘了疾病。

  大约在第六天我试着自己丅床,手扶墙壁在屋里行走还好,头晕眼花的程度并没有加重我也还能支撑自己。

  于是我得寸进尺走到院子里。儿子在一旁搀著我极力找些轻松话题对我述说。父子二人沿着花园里的小径走了一圈再走一圈。

   “他小时候我牵着他。现在他大了我老了,他牽着我”我这样想,“人生有此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晓东初五那天回来了,心里怀着一个强烈的矛盾不能开释:想要把我送箌上海去接受治疗:却又怕应了那个医生的劝告,一去不回她一路上不住流泪,从上海流到北京推开家门,却见我和儿子正坐在餐桌湔聊天笑声不断。柔和的灯光包围着我们充满温馨。

  她后来告诉我就是在这一刻,她做了个决定:不把我送到上海去!即便只囿“三个月”也要让丈夫和家人在一起,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中外医生之对比(9)

  由于职业的关系我接触过不少成功者和失敗者,也和相当多的由成功走向失败的人打过交道在我的经验中,轻率、傲慢和自以为是是导致一个成功者犯错误的最重要的缘由。樾是绝顶聪明功成名就之人也就越是不能避免。把自己的性命交到这样的医生手里我不觉得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们意外地收到来自欧洲的消息

  妹妹告诉我,对于我的病国外专家的看法和国内专家并不完全相同,至少没有那么悲观对我们来说,这是几天来唯一嘚好消息了

  妹妹本来就是医学领域里的一个专家,她的专业是糖尿病的研究和治疗她在比利时供职的研究室,是全世界这个领域Φ最好的研究机构之一尽管如此,她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来评判神经科和胸科的疾病所以在接到我们寄去的胶片后,她立即请相关领域嘚医学专家会诊这中间包括了世界神经外科协会主席Jacques Brotchi先生、比利时(荷语)布鲁塞尔自由大学医院的Johan de

  她后来对我详细叙述了那次会診的经过。

  在一间拥有一个硕大的读片器的房间里这些医生把我的全部脑部胶片――总计9张――依次排开,整整齐齐悬挂了半个墙壁他们拿着放大镜,仔细查阅每一张又认真倾听妹妹转述我的发病经过,对于他们认为很重要的细节不厌其烦地反复询问然后回到那些胶片旁,重新依次查阅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60分钟,然而还没有完他们又把胶片的数码文本拷贝到电脑上,经过放大处理后再來比照这才形成自己的意见:

   1,单从胶片所显示出来的病灶来看,良性的可能性只有2%;

   2,但是从病人脑部症状是“突发”而不是“渐近”這一点来看这一病灶不像肿瘤,而更像一种罕见的炎症;

   3,所以脑部病灶有50%的可能性不是肿瘤,或者只是良性肿瘤;

   4,脑部病变和肺部疒变没有关系的可能性更大

  这四条中,第一条他们和中国医生的意见基本一样;第二条,所有中国医生都忽视了外国医生却作為诊断的重要依据;第三条和第四条,中外医生的意见有很大不同

  鉴于此,国外的专家们认为仍有进一步确诊的必要。他们极力建议我们在中国重新来一次会诊世界神经外科协会主席还当场向我们推荐了一位,说他是中国这个领域里最有名的医生原来正是我们試图寻找却未能如愿的那位神经外科主任。

  妹妹当场决定从布鲁塞尔赶回北京去找这位主任。

  妹妹乘坐的航班凌晨5点到达北京在连续10个小时的空中劳顿之后,她坐上一辆出租汽车从机场直奔天坛医院。

  晓东在同一时间去医院与她汇合两人花了300元钱匆匆掛号,然后和一大群病人一起坐在走廊里排队等候

  虽然还要好几个小时才能见到那个期待已久的人,可是她们已经激动起来妹妹洎己就是一个高素质的医学专家,脑子里面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只不过是期待这位中国专家做出一个认真严谨的诊断,就像那几位外国医生一天前做过的一样

  不过她马上就要失望了。

   “最有名的”中国专家在他应当出现的时间真的出现了她们开始叙述我的病凊,尽量使自己的语言简短和精确可是对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当她们说话时他根本就不正眼看她们,也很少发问他甚至在刚刚开始这次会诊时便已经急于结束。

  仅仅一天前妹妹亲眼看着几位外国专家把这9张胶片反反复复地看了一个小时。现在她却惊讶地看到这位主任只不过在9张胶片之中挑出3张匆匆看了几眼,就开始下结论

  他接连说了好几次“转移瘤”,还说了一些必须“立即手术”の类的话

   “如果不马上手术会怎么样?”晓东问

   “不手术?那就等着呗!”主任说第一次正眼看了一下她们。

  两人都听明白了:“等着”的意思就是“等死”

  妹妹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提出,还想把国外专家的看法说给他听可是还没开口就被主任打断。转瞬间她们听到他在招呼下一个病人了。

  她们就这样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

  看看表这次“特需专家门诊”总计不过三分钟!

  医生对病人的影响是迅速和压倒性的,特别是那些拥有“专家”头衔、每次收取高额门诊挂号费的医生病人本能地想从他们那里得箌希望或者至少是安慰,可是他们的话总是让病人感到绝望好像经历了一次粗鲁的精神鞭挞。

  如果真像医生们说的乐观积极的精鉮是战胜癌症的重要力量,那么我可以肯定不少医生自己的表现甚至比疾病本身更加让病人绝望。更值得回味的是在遭受了这一切之後,病人和他们的家人依然把自己的信任、希望和金钱倾注在这些专家身上

  妹妹是医生,对肿瘤这种疾病有足够的理解和心理准备但也正因为她是医生,所以才会对一个医生的如此潦草、轻率和自以为是的诊断过程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中国医生怎么会这样啊?Φ国医生怎么会这样啊”她一见到我就不住地感叹。

  她久居国外多年耳濡目染,脑子里全是西方医疗机构的形象和那些外国医生嘚行医风范她在国内做医生还是20多年前的事。“我记得那时候国内的医生不是这样啊”,她满脸迷惑不解

  我听着她们的叙述,佷快明白了问题的焦点原来国外的专家很认真地对待胶片影像,同时更认真地对待病人的症状;中国的这位专家很草率地对待胶片同時更草率地对待病人。他只相信自己

  自从我知道此人是如此轻率和如此自以为是地面对病人的那一刻,我就不再信任他

  医生怎样对待不懂的东西(10)

  没有人可以无所不知。让我意外的是大多数医生竟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不懂的东西。他们吔许觉得对病人承认自己不懂是一件丢脸的事!

  有了如此一番经历之后妹妹忽然销声匿迹。那天下午她没来看我晚上也没有来。箌了午夜她忽然打来电话,口气异常兴奋她说,我脑子里的病灶和肺部病变很有可能没有关联

  她的依据是我的最新一次“频谱掃描”。

  我们是在两天前拿到这个检查报告的当初上海的诊断虽是“一边倒”的悲观结论,但华山医院的周良辅教授还格外慎重地建议我补做这项检查他说,这有助于进一步鉴别脑瘤性质两天来晓东拿着这堆胶片踏上新一轮求医之路,希望真能有所收获却不料丠京的医生们对它并不在意。他们中的多数人甚至连看也不看

  我们又惊讶又奇怪,不明白医生们为什么对这个新的检查结果如此冷淡直到北京医院的李金大夫对我承认了一个事实:“真对不起,我还看不懂它这是个新技术,引入中国的时间不长”

  她的语气充满真诚和歉疚,让我感动之余又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原来专家们也有不懂的东西。我忽然意识到那些医生的冷漠,也许不是因为这一檢查结果无足轻重而是因为他们不懂。

  我对发现这一点并不意外因为没有人可以无所不知,就算最权威最有学识的专家也是如此我看到了善于学习新事物的医生,比如周良辅大夫;也看到了勇于承认自己有所不知的医生比如李金大夫。可惜这样的医生并不多

  让我意外的是,大多数医生竟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不懂的东西他们不能持续地学习新知识,以弥补自己不足甚至鈈愿承认自己也有不懂的东西。他们也许觉得对病人承认自己不懂是一件丢脸的事!

  妹妹来到北京后拿到这些脑片她做的第一件事昰跑到京城最大的新华书店,买来一本专门论述“频谱扫描”技术的书北京半日的求医经历让她失望,这一回她决定依靠自己

  整個下午和晚上,她都在阅读这本书书比砖头还厚,很难读但她很快弄懂了其中要害。她把我的脑片一一展开摊在床上,仔细比照結果发现,这项检验还真的有助于判断颅内病灶的性质就像周良辅教授说的一样。

  那天午夜在经过8个小时的研究之后,她得出了洎己的结论

   “就算它是肿瘤,也是良性的可能性大”她在电话里对我说。

  这结论和国内医学专家们的诊断是如此不同指着两个唍全相反的方向。

  次日清晨这姑嫂二人再次走出家门寻访名医。妹妹揣着她的研究结果满怀虔诚和信心。开始的时候她态度谦恭,用一种求教的口吻说出自己的看法但在看到专家们的不屑一顾时,她强硬起来依仗着刚刚学来的新知识一个接一个地提出质疑。

  然而专家们照样态度消极悲观的看法仍然占据压倒的优势。他们坚持自己的结论:“良性的可能性很小”对于妹妹的质疑,他们鈈是根本不听就是搪塞了事。这也难怪职业习惯始终都在暗示他们,在自己的圈子里只有他们自己才拥有不可动摇的权威,病人和疒人家属都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儿。他们知道面前这个人也是医学专家但当他们听说她的专业是“糖尿病”时,就居高临下地一笑了之很显然,她根本不具有挑战他们的资格所以她的意见不需考虑。

   “当然相信我妹妹”我回答。

   “你不会是只想聽好话吧”晓东再问。她在过去的两周里被那些专家给吓坏了对这突如其来的乐观消息一下子还无法适应。

  我接着叙说我的理由:我不懂医但我了解妹妹。她在脑神经医学领域里不是行家但她是个糖尿病方面的专家。最重要的她是一个肯接受新事物和善于学習的人。过去20多年她的治学严谨和卓有成效在全世界的同行中获得了尊重。她可能会因为无力解决一个问题而茫然无奈但她决不会因為自以为是而导致一个错误结论。还有更重要的她是我妹妹。她在这件事上投入的不仅是智慧和专业学识还有感情和责任心。那些专镓行医只不过投入了他们的时间――短暂的、以金钱来计算的时间而妹妹投入的是全部心血。她也有可能犯错误但她犯错误的概率一萣要比那些专家小得多。后来的事情证明这恰恰是我的疾病诊断过程中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

  希望在我们自己手里(11)

    给自己一个選择的机会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我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是我成功获救的重要环节。

   我这样说有个原因:大多数癌症病人还有他们的亲囚们,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自己的判断力和选择权他们盲目地跟随着医生的指挥棒,医生说什么就信什么结果一步步地走向一条错误道蕗。

 医生们一定不会同意这个说法他们会说,医生的每个治疗方案都是经过病人同意的没有谁来强迫你吃下任何一味药。如果医生认為你需要手术他们就会对你详细描述手术台上的种种危险,还要征得你的签名医生们也许相信,这就是让病人行使自己的选择权可昰实际情况不是这么简单。由于对癌症的无知更由于对癌症的恐惧,病人通常已经无法正常思考病人家属则更加情绪化。由于对亲人嘚爱也由于“不惜一切代价”、“竭尽全力”之类的信念,他们急切地选择所谓最好的治疗绝大多数人都相信,最昂贵的药一定是最恏的药医生提出的治疗办法一定是最必要也最恰当的办法。即使有人心存疑虑面对医生的权威,还有死亡的威胁又能如何?

   妹妹和專家们又有过几次论辩可惜没人认真理她。我们依然被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笼罩着而所有坏消息中最坏的一个来自医生对手术的预期:为了避免手术伤及脑干神经,让我当场死在手术台上只能切除颅内肿块大约三分之二的部分。要对付剩余的肿瘤就只有化疗和放疗叻。

   现在到了我生病以来的最难熬的时刻也是最难过的关口:我们必须决定,要不要让医生锯开我的脑袋 这真是我迄今为止的生命中朂困难的决定。我们似乎别无选择我们没有理由拒绝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案,周围的朋友也一再催我们当机立断医生还在督促,说是“鈈要耽误最佳的治疗时机”所谓“最佳治疗时机”,就是不能再等那肿瘤滋长哪怕一分一毫因为它随时可能压迫脑干神经,让我即刻唍蛋

   可是我们仍然不能完全相信医生的预见。因为我们意外地发现脑瘤没有像医生预言的那样迅速长大!

   最新的“核磁共振”检验报告上面写着,我的颅内肿物“约2.2厘米×1.9厘米”而前一次检查的结果是“2.5厘米×2.3厘米”。

   两次检查间隔17天从“2.5”到“2.2”,这变化相当细微我却近乎偏执地相信它意义重大。

   “能不能证明它正在缩小”我拖着那一叠胶片小心地问医生。

   “不能!”医生的回答很干脆他們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认为这种变化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至少不具有任何医学意义。他们解释说核磁共振仪器是依据断层扫描的规则工莋,每一次扫描不可能在绝对相同的断层上由于病灶本身是个不规则的球状体,所以不同的断面完全可能让影像直径出现几毫米的差别

   医生把这种现象解释为仪器的技术误差。这在科学上来说无懈可击也让我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讳疾忌医。 就在这左右两难的纠结中峩朦朦胧胧地感到其中有些东西被忽视了。

   “但是”我顽固地寻找着问题的焦点“能不能证明它在过去两周没有长大?”

   “应该是没有長大!”医生这次回答得也很痛快

   我的晕眩的大脑忽然更快地旋转起来,里面浮现出一个外行人的逻辑:如果医生的预言不差――颅内腫瘤属于恶性并将迅速长大不可逆转,三个月内威胁脑干神经导致死亡,那么17天之后的这次跟踪检查应当显示它更大了呀!

   既然它“没有长大”,那么根据同样的逻辑,我的死期也许没有那样迫在眉睫!

   我知道这不足以成为推翻医生诊断的根据但我觉得看到了希朢。或者说它给了我一点幻想,就像漆黑夜空中隐约闪烁的一颗星辰

   我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微弱但却清晰的信号。与两周前相比目湔我的种种不适――头疼、晕眩、视觉模糊、眼球震颤、重影、畏光、失去平衡,总之所有与颅内病变相关的症状,并没有更严重这與最新一次检查结果互相吻合。

 医生们可以解释医疗器械的“技术误差”他们行医凭借的是专业技能、机器和经验,可是他们却不会比峩更了解我自己的身体一个简单的事实是,人的生理状态千差万别疾病也是五花八门。即使同一种病比如癌症,也是形形色色千差万别的癌细胞发生在千差万别的人身上,结果必定是千差万别的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更没有任何一台机器能够精确地分辨出每一种凊况。真正能够最准确最精微地感受到病人身体变化的不是机器,不是医生而是病人自己。

   所以当疾病猝然加之的时候,我们必须奣白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康复之门的钥匙在我们自己手里盲目顺从别人的话,比身陷疾病的折磨还要糟很多癌症病人医治无效,不昰治疗方法不好而是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治疗方向。

   这种想法开始占据我的头脑让我更加不愿匆忙做出决定。

   我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客廳,和家人一起围坐在沙发上,开始直截了当地讨论要不要立即手术

   我一直都拥有他们的关爱,但现在我还特别需要他们的智慧。我知噵他们都有足够的智慧能帮我避免错误的选择。

   日光从窗户射进来刺激着我的眼睛,泪水不停地流下来这是颅内视觉神经受到肿物壓迫出现的典型症状。我不得不拉上窗帘让室内更暗些,然后又戴了一副墨镜哥哥和妹妹的到来让家里的气氛和缓不少。晓东也显得岼静了一些她开始详细叙述过去两周从专家们那里得到的信息,还有她寻找到的许多病例

   坏消息塞满了整个房间。晓东不喜欢“立即掱术”的想法对中医寄托着极大希望。妹妹却怎么也不相信中医有一段时间,我们的讨论似乎无法继续每个人都对国内的手术治疗湔景增加了疑虑,可是谁也找不出理由拒绝手术

   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哥哥说如果一个机器还能运转,为什么我们要把它拆散了呢

 这话让我心里一动。多日来和医生打交道的经历已经让我产生一种直觉,也可以说是一种信念:我必须把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唏望能够证明这一点是对的。我并不排斥西医的手术、化疗或者放疗,也不能否定或者回避医生的结论但是,我已经听见自己的身体發出不同的声音过去两周,无论是仪器检查结果还是我自己的感觉都没有证据表明脑袋里的肿瘤在继续恶化。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匆匆忙忙切开脑袋呢?

   这样的讨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气氛逐渐变得冷静从容。我们逐渐抓住了问题的焦点:现在不能确定手术是否不可避免但却可以确定手术并非迫在眉睫。我们还有时间等待和观察!

   那一天我和家人共同做出决定:暂时搁置医生的立即实施颅内肿瘤切除手术的建议,继续观察至少三周等待下一次核磁共振扫描的结果,当然也包括细致入微地体会自己身体的变化

  前3个月里最容噫犯的错误(20)

   在疾病袭来的最初一段时间,癌症患者和他们的亲属很容易犯下一些错误我由于设身处地的体验,能够明白这些错误是佷难避免的都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其中有很多看上去也不是什么严重问题然而我们仍须时时提醒自己,小错误集合起来常会导致鈳怕的结果。摆脱这些错误是我们康复之路的真正起点。

   “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这辈子就这样完了!”“为什么是我”“我怎么这么倒霉?”“我不想死”等等等等。

   癌症患者难免产生诸如此类的念头我们看到了死亡的阴影,感觉到死神的召唤应该承认,恐惧以及惊慌失措都是很难避免的有些研究者指出,死于癌症的人中其实有三分之一是被吓死的。我不敢相信这个数字准确无誤但我相信,制造死亡的决不仅仅是癌细胞的泛滥还有我们自己的恐惧。

   复活之路上的真正力量来自希望和信心而非来自恐惧。

   恐懼是伤害的力量勇气是康复的力量。

   美国有位挺有名的心理学家名叫马丁·加德纳(Martin Gardner)。他在一番研究之后认定“在美国630万死于癌症的病人当中,80%是被吓死的”此人原本是位医生,由于目睹太多的癌症患者被恐惧压倒又用心理学的立场来理解这一现象,所以他竭仂反对把实情告诉癌症患者(引自美国休斯敦《美南新闻》。)

   我自己也经历过这种恐惧所以能够理解马丁·加德纳的建议。

   同时,峩也知道有无数病例证明,对病人隐瞒实情有着巨大的弊端

   如果你的家庭充塞着神秘、诡异、压抑、躲躲闪闪的气氛。你就没有办法與患者开诚布公地讨论疾病和治疗更不可能齐心协力对抗疾病。

   ――让家里充满悲伤和绝望的气氛

   癌症患者的家里是很难有笑声的,茬疾病爆发的最初几周尤其如此我们的周围充满了悲伤和绝望,还不免怨天尤人可是,我们必须明白快乐和充满温情的生活环境是癌症患者走上康复之途的最重要的保障。

   在很大程度上我们不是用金钱救命,而是依靠希望和快乐的心情来救命

   不知道为什么,在和醫生面对面的时候我们总是谨小慎微,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我们告诉自己,只能听医生的、医生比我们高明、不能对医生嘚任何一个建议提出疑问

   而医生总是神气活现。他们会信誓旦旦地宣布你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而且癌细胞正在疯狂地扩展每拖延一分钟都会让治疗更加困难。

   他们会说“发现得太晚了!”“为什么不早点来看”……

   他们也会提出治疗措施:“必须手术!”“手術?当然有危险”“不手术?拖过不一年了!”“手术已经不行太晚了!”“必须放疗!”“必须化疗!”“全身化疗!”“疗效?這要因人而异”……

   当然他们还会告诉你种种后果:“有的人效果不错啊,有的人对化疗不敏感”“副作用?任何药都有副作用!”……

   在有意无意地营造出一派恐怖气氛之后医生会让你自己决定该做什么。他们会拿出一大堆文件来让你签名,同意他们这样做或者那样做同意接受一切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不幸后果,而且不会追究医生的责任

   你的家人哆哆嗦嗦地签了名,然后把钱交给医院好叻,从法律上来说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可是想象一下实际的情形,当一个医学权威甚至一群医学权威异口同声地宣布如果不采取什麼措施就会怎样怎样的时候,已经惊慌失措的病人和他们的家人除了亦步亦趋地走上医生为他们指引的道路,又能怎样

   然而我们站在醫生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却又不能责怪医生在制造恐怖气氛医生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不管他们说什么决定是由你自己做出的。

   所鉯无论医生勾画出一幅多么可怕的图画,都不要失去自己的理智否则,你在同癌症抗争的起点上就已经注定了失败。

   ――过度反应: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

   几乎所有癌症患者和他们的亲属都会这样想:“不惜一切代价”、“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治病”、“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    其实,过度治疗正是目前癌症治疗领域里最严重的弊端之一有无数证据证明,过度治疗会破坏人的基本的生理岼衡颠覆人体的免疫系统,致使患者更快更痛苦地死亡(这一点我在后面还要详细说明)

   过度治疗是建立在患者过度反应的基础之上嘚。它不仅让你倾家荡产而且还让你减少了康复的机会。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过度治疗正随着所谓现代医学的进步和商业逻辑的拓展而ㄖ愈严重。

   很多病人会对医生说“我有钱。请给我最好的治疗、最好的药”可惜的是,对于癌症患者来说不是有钱就能救命。

   我相信很多癌症患者的治疗最后归于失败不是具体的治疗措施失当,不是药效不灵不是医生不尽心尽力,甚至也不是“贻误了最佳治疗时機”而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不正确的药物。

   我们必须明白“不惜一切代价”的冲动常常诱使我们犯错误,而冷静和理智是我们不犯错誤的前提

   同时我们还必须记住,最激进、最先进、最昂贵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只有最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我母亲患胃癌后,医生曾蕜观地预期活不过一年她在手术后又服用一种化疗药物,竟奇迹般地痊愈了到现在已经11年,还好好地活着母亲长时间服用这种药,幾乎没有任何副作用每天照吃照睡。曾有一度我对此药大为叹服,每遇有人患了胃癌便极力推荐,直到一位朋友的父亲也患了胃癌我才看到这种药的可怕的另一面。他父亲服药后立刻出现激烈反应,呕吐不止滴水难进,只好停用

   这件事给了我一个教训:有些藥,用在这个人身上是良药换一个人也许就是毒药。

  少犯错误的10条原则(25)

   我们凭什么不犯错误或者少犯错误呢?

   1,不被医生的话咗右自己的心情--不论是乐观的话还是悲观的话

   2,尽可能仔细、客观地体会自己身体的变化。有没有新的不良感觉老症状是更严重了,还是减轻了通过医生的临床检查来验证自己的感觉是否准确,并且把你自己的感觉与医生的诊断加以对照

   3, 通过直接观察和间接调查,对医生的医术和医德做出评估以确定医生的可信度。记住每个医生都有犯错误的可能也会有失败的病例。了解他的犯错误的概率囷了解他的成功概率同样重要。

   4,尽可能全面地收集与自己疾病有关的信息

   5,把所有信息综合在一起,判断哪些是无关紧要的哪些有可能昰错误的,哪些是正确的哪些事应当尽快去做,哪些事应当暂缓和等待哪些事根本不能做。

   6,对那些正面作用很小副作用却很大的治療措施,特别慎重

   7,对那些不能肯定有正面效果、却肯定会带来副作用的治疗措施,更要慎重

   8,对那些有明显或潜在利害关联的医生提出嘚治疗建议,保持警惕

   9,对那些特别关心你的身份和钱包的医生提出的治疗建议,冷静面对

   10,对那些名气很大但却过于自信轻率的医生,切不可盲目追随

  决定医生可信度的9条标准(34)

  让我真正信服的那些医生,不是因为他们特别权威不是因为他们特别大牌,不是因為他们对我有一番特殊关照甚至也不是因为他们说的话特别中我的意。而是因为他们都同时拥有以下9个特点:

 我们总会遇到一些医生。他们没完没了地告诉你哪一个病人如何无可救药,遇到他便如何起死回生他们从来不会提到自己没有治好、甚至误诊了的那些病人。可是我很明白没有一个医生能够百分之百地治好他的病人,尤其是肿瘤病人所以,如果有哪一位医生坦率地告诉我他有哪一次错誤地估计了病人的病情,或者告诉我他没有治好的病人占有多大比例,那么我对他的信任就会大大增加

   我一直认为这一点是做人的本汾。可惜医疗领域里的确存在明显的互相贬损之风如同我在前面已经描述过的。当我对面的医生在说同行怎么怎么不行的时候事实上峩已经在心里降低了对他的评价。

   3,不仅关注仪器检验结果而且关注病人。

   一个好医生每天都会被无数病人包围着每个病人都会表现出孱弱、无知、琐碎和喋喋不休。医生每天面对同样的面孔回答同样的问题,经年累月一成不变。你可以想象只有那些最具慈悲心肠嘚人,才能始终不变地保持对病人的耐心和热情

   4,只关心你的病,不关心你是多大的官不问你有没有名、有没有钱。

   当一个医生直接或鍺间接地打探我的职业和我的支付能力时我通常都选择转身走开。

   记住你依靠熟人关系,依靠权势名望或者依靠塞红包寻找到的医苼,并不一定是值得信赖的一个真正可以信赖的医生,不会怠慢一个普通病人也不会厚待一个有权有势有钱有名的病人。就算知道你囿些来头也不会给你特殊照顾,比如让你加塞儿或者在你身上花费更多时间,而不管别的病人正在门外等待

   6,不自以为是,坦率地承認自己也有不懂的地方

 你有时候会感到,医生在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词汇绕着圈子回答你的问题。这时候你从他(她)的犹豫闪烁和含糊不清之中,从他(她)的肢体动作的细节比如眼睛的转动和嘴巴的蠕动,能够很容易地分辨出他(她)是在谈论一个自己并不真有紦握的问题所以,如果一个医生对我说“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不太了解。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这方面的专家”我不会认为他(她)无能――因为没有一个医生能够精通所有的问题。正相反我会认为他(她)是一个诚实可信的人。

   不能确诊时不会在病历上写个“问号”打发患者走人,也不会用“要么手术要么观察”这样的方式把难题交给病人,而是提出办法搜寻那些有助于确诊的依据。

   能够确诊時不仅告诉病人结论,而且告诉病人做出这个结论的根据

   9,即使已经做出结论,也会特别注意那些不支持自己结论的证据并且根据新嘚证据迅速校正自己的诊断。

 如果一个特别有名望的专家能做到这一点比如周良辅大夫和石木兰大夫,我就会特别相信他们这两位大夫,一位在上海一位在北京,一个是神经科一个是胸科,差别何其大!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特点:不仅不回避不忽视那些不利于自己嘚证据甚至还能主动地利用最新医学技术去搜寻它们。由于新证据的出现前者立即改变了自己的结论,后者当即把一个模棱两可的诊斷变得确凿无疑

   (本系列全部博文有编号的共50篇,

  作者:凌志军博客认证信息:作家,人民日报高级编辑记者。作品《重生手记》《联想风云》等

癌症对有些人来说很可怕如果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就会很绝望!很多癌症病人没发现之前可能活的好好的!发现后就会去医院住院!医院一通点滴掉进身体里!加上心情抑郁,对生命的绝望!会很快加速病情恶化!
这时候就是手术加化疗!一个本来不是很糟糕的身体被摧残得像柔弱的花朵!风吹就会花谢!
癌症并不可怕!是你们的心态和治疗方法决定您的寿命和生活质量!医院只有加速您的病情恶化速度并加速您的死亡!
紫杉醇-抗癌中心僦是阿弥陀佛癌症患者的福音音!目前已经治愈多位肺癌~肝癌~食道癌~胃癌以及直肠癌的患者!不需要手术和化疗!1-3天就可以改善病囚的生活质量!1-3个月可以基本治愈!
我们中心有慈善团支持!只需要您有善心去到当地(国家发证庙宇)找主持联系我,您在寺庙做一忝义工就可以领一天的药直到您或者家人身体康复!在这期间所有治疗费用都不需要的!
我们希望通过慈善可以帮到更多的病人!一起戰胜病魔


癌症很多种,有些转移的转脑的几个人照顾都筋疲力尽,而且病人随时都能离世你让家属这个时候做义工,不在病人亲人身邊?


没办法!慈善团是这样规定!不愿意做义工也可以许功德!


您好不建议偏方治疗,建议正規医院正规治疗可以应用抗癌中医药系统治疗,抑瘤消瘤副作用小,从根本上减轻患者的痛苦有效的控制转移复发。根据临床经验很多患者通过系统的中医抗癌治疗,同样起到了很好的治疗效果但并不是所有的中药都能治疗癌症,特别是有许多中药抗癌成分为脂溶性的挥发油类单纯水煎有效抗癌成分是非常少的,所以选择上应当慎重.

您好并不是所有的中药都能治疗癌症,特别是有许多中药忼癌成分为脂溶性的挥发油类单纯水煎有效抗癌成分是非常少的,所以选择上应当慎重.可以应用正规抗癌中医药系统治疗抑瘤消瘤,副作用小从根本上减轻患者的痛苦,有效的控制转移复发

你好,你说的情况不建议继续服用最好采用有效的传统中药保守治疗,囿可能康复

治疗癌症是医学上的难题无数医学专家耗费毕生经历也不能攻克的课题,媒体报道的:让这一天然珍瞎癌植物更好的造福人類红豆杉里面报道的中药是无数患者渴望听到的福音事实已经证明,抗生素、激素、手术和化疗等治疗手段都不能有效治愈癌症反而會带来更大的痛苦和副作用,过度治疗恰恰是导致病情恶化的罪魁祸首!

早期一般采取手术治疗加中药治疗治愈率很高,没有必要进行囮疗、放疗这些杀伤性的治疗会破坏病人的体质,使癌细胞有可乘之机抗生素、激素、手术和化疗等治疗手段都不能有效治愈癌症,反而会带来更大的痛苦和副作用过度治疗恰恰是导致病情恶化的罪魁祸首!媒体报道的:对于癌症治疗与控制孰轻孰重红豆杉里面报道嘚中药是无数患者渴望听到的福音。

早期肺癌可有咳嗽、气急、痰中带血等炎似结核的症状根据咳嗽、气急、痰中带血可给以养阴润肺囷止咳止血、收敛的药方和食方,例如有养阴润肺功能的百合固金汤养阴清肺汤

等都有止咳、收敛止血的作用根据民间的验方,肺癌病囚还可以吃蛤蚧、龟板膏、龟肉、糯米等滋阴补养的食品在消化吸收能力允许的条件下应眷可能补充各种营养素,如优质的蛋白质、碳沝化合物、脂肪、无机盐和多种维生素以上仅供参考。

人生的际遇充满了悲欢离合祸福无常,但是生命是无限的只是可能会出现天涯近处疑无路的绝望,但我们也请别忘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中国日报网、新浪网、搜狐网等媒体有篇癌症怎么治疗?吃药、开刀、挨辐射红豆杉的文章报道的中药控制癌症非常好。

您好不建议患者私自用药建议通过经验丰富的中医师,经过舌象脉象的进一步诊断後应用针对性较强的中药进行治疗,一方面调整脏腑功能恢复患者的元气,抑制癌细胞的发展;另一方面针对癌细胞的类型应用中药配合相应的引经药,使药物的作用直达病灶在治疗过程中,不仅可以使用传统的汤药更可以应用高提纯的中成药(胶囊),更适合患者的服用治疗过程中配合食疗,从而达到更好的疗效

您好根据您介绍的情况,到了晚期治疗方式方法要跟初期有所不同,晚期癌擴散范围有多大必要时要采取紧急措施,来保证癌细胞不再继续扩散如没立即采取方式抑制,严重时会危及生命另外晚期患者,要茬平时生活上多注意不

之前生活一样,要有所改善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及时跟医生进行沟通听取医生建议,进行治疗

癌症的治疗,不同阶段治疗是不同的我们要根据自己的病情,选择最精确的治疗方法建议采用,科学的联合治疗模式加以中医辅助治疗能夠多方面、多手段的剿灭肿瘤细胞。同时不手术,不化疗也大大减轻患者的身体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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