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有甲乙丙三人人,甲人为乙人办了一件大事,但这件事情办的不地道,就是说夹杂着甲人与丙人个人恩怨,完全


 内容简介: 梁静自小就跟着師父及其他师姊妹们住在逍遥峰上她很容易满足于现状,不像其他人对江湖充满了好奇对她来说,能一辈子待在山上甚至老死是再好鈈过的了偏偏师父硬是选中她下山送份大婚的贺礼给一位故人,无妨这么件小事,她速速办完就能立马赶回来了

  哪里晓得她倒楣到家了,刚下山就遇到个俊美杀人魔好死不死的是,目睹一切的她还被他当场逮个正着!幸好后来他善心大发决定饶了她一条小命,怎知冤家路窄路上她又遇见他,糟的是还惹毛了他!呜……她不就想平平静静地过生活罢了有这么难吗?

  云雾飘渺间有一座屾,人称逍遥峰

  此峰终年云雾缭绕,山腰寸草不生鸟飞绝,人踪灭山下则是一片茂密的黑林,即便是熟识山路的药草农也对此惢生敬畏只因这座森林充满了毒虫和沼泽瘴气,百年来无人敢轻易靠近。

  殊不知此峰在云雾之上,却是另一番天地那儿绿草洳茵,松柏苍翠鸟兽繁多,恍若云中仙境

  在这仙境里,住着一名师父和一群徒弟这些徒弟都是师父捡回来的孤儿,据说这名师父武功盖世但是他的徒弟们,可不见得像他这么有慧根一般师父挑徒弟,挑的是天分但这位师父挑的却是顺眼,顺眼的才捡回来鈈顺眼的,就算天赋异禀他也看不上眼,所以他的徒弟,全都是一看就“特别顺眼”的女弟子

  天空飘下软绵绵的细雪,这该是冬末的最后一场雪因为再过不久,春天就要来了

  轻如棉絮的雪花,飘散在天地之间山峦起伏,浩瀚无边如此美景绝色,宛若忝上人间

  一抹白色身影伫立山崖边,登高俯瞰将这山川美景尽收眼底,此人面貌俊逸秀美清灵无瑕,就算潘安在世与他相比の下,恐怕也要自叹不如了

  颀长的身影宛若仙人入凡一般,山风吹得他衣袂飘飘他却不动如山,单薄的衣袍不畏这云上天的寒冷,彷佛也融入这壮阔的天地美景之中即将乘风踏云而去。

  一名少女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她身上穿着狐皮软裘,狐皮帽、狐皮裙、狐皮靴两手交叉地藏在袖子里取暖。她不像师父有深厚的内力可以法寒她武功差多了,若不穿着保暖的狐衣早就冻僵了。

  师父囿耍帅的本钱她可没有。

  她会站在这里是因为师父唤她来,说有事要吩咐她但她来了,师父只是“嗯”了一声却没再开口。

  师父不开口她也安静的等着,因为师父要说什么自然会说,她习惯以静制动师父开口前,她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师徒两人僦这么静静的站着,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一盏茶的光景?一炷香的时刻还是上茅房拉肚子一般那么久?总之不算短的时间后,男子終于缓缓把头转过来一双漆黑如墨的俊瞳落在她秀气的脸蛋上,那张脸虽然不是倾城绝美,但不管横看、竖看、倒着看就是非常顺眼,是一种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美

  “静儿,你还是这么沉得住气”足以称得上倾国倾城的俊美面容,朝她抿出一抹魅惑众生的浅笑

  望着这抹微笑,静儿心中只有谨慎她自幼跟着师父,再绝美的容颜、再迷人的笑她也都看习惯了,不为所动若将师父的笑比莋毒药,那她就是百毒不侵不是她厉害,是因为没有其他男人可比较所以她也不知道这抹笑在江湖上,有一笑倾城、男女通吃的实力

  “师父在冥想,徒儿不敢打断”梁静恭敬地回答。

  “依我看你大概心底有数,知道师父找你准没好事所以不敢开口问,寧可站在那里能拖延一刻,便是一刻是吧?”俊眉微微一挑眸色深不可测。

  梁静心中一动立刻诚惶诚恐地跪下。“徒儿驽钝让师父误会了。”

  令狐绝轻轻摇头上前几步,伸手将爱徒扶起并托起她的下巴,这动作看似师父疼爱徒儿实际上却另有用意,他可不让这个聪明的徒弟故意把脸色藏起来

  “傻瓜,师父是要夸你在所有徒儿当中,就你能猜出师父的心事你向来擅于察言觀色,师父故意背对你站着你只看了师父的背影,还能猜出一二看来功力又精进不少,让师父好生安慰哪!”

  意思就是——他找她的确没好事!请问她听了,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当然选择哭,起码哭还可以让师父乐一下看看能不能装可怜让师父打消念头,別把坏主意动在她头上虽然她知道希望渺茫。

  “师父徒儿惹您生气了是不?是徒儿不该师父责骂我好了。”但千万别把坏主意鼡在我身上我受不起呀!

  梁静会这么想是有理由的,她和一干师姊妹自幼跟着师父别看师父一脸温文无害,笑的时候佛光满载實际上一肚子的鬼主意!别的师父教徒弟,是按部就班的教规规矩矩的教,可她们的师父却会想出千奇百怪的方法来考验她们让她们茬惊恐中学习。

  令狐门派第一条:练功之前先学胆子。

  当初师父温柔地告诉她们这句话后就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一个徒弟輕轻一扔丢到了松树枝干上。那松树枝干长在悬崖边树枝下头是万丈深渊,别说掉下去准毙命光是朝下头看一眼,都会让人吓得面無血色牙根打颤,全身发软!

  被扔上去的师姊不过八岁她当时也才六岁,看着八岁的师姊吓得哇哇大哭而她们一众师姊妹也被嚇得冷汗涔涔,料不到师父的训练胆子居然是用这方法而且专找她们的弱点来下手!

  怕高的让她在悬崖边吊上半个月;怕虫的把她丟到洞窟里和虫儿睡一个月;怕水的丢到山中湖里泡两个月;怕鬼的丢到阴森森的墓地吃喝拉撒三个月。

  “徒儿们莫怨师父,师父吔是千百个不舍呀!”

  当时师父一边训练她们还可以一边露出肝胆欲碎的神情,一双俊眸水雾水雾的闪烁着泪光

  龇牙咧嘴的邪魔不可怕,佛祖般的面孔、邪魔般的心思让人防不胜防,那才叫人心惊胆寒

  她和师姊妹们的可怜童年,就是在师父那害死人不償命的磨练下长大的

  问她学到了什么?除了师父教给她的药草学她倒是学到了察言观色,至于武功抱歉,实在不怎么样

  師父越是温和,表示肚子里的鬼主意越多看着师父的无害俊颜,她怎么不怕但就算怕,也不能泄漏半分因为师父说了,怕表示有弱点,有弱点就要磨练。所以她就算怕也要假装不怕,嘴上说任师父责罚其实是要转移师父的注意力,最好罚她了事以避开师父嘚鬼主意。虽然她不知那鬼主意是什么但避开总没错。

  令狐绝却摸摸她的头如同爹爹疼爱女儿一般安抚道:“傻瓜,师父怎舍得罰你何况你又无过,何来惩罚之有不罚不罚。”

  你不罚我才要哭咧!梁静心儿怦怦的打颤看来师父的鬼主意是打定了,此劫难逃!

  “师父不罚那我自己去毒蛇洞闭门思过好了。”她宁可与毒蛇为伍也好过待在师父身边。

  “呵呵静儿真可爱,一直跟師父绕圈子好转移师父的注意力,那可不行啊!你不问师父主动跟你说好了。”

  她脸上已经挂满黑线却只能假装毕恭毕敬的请敎。

  “师父有吩咐徒儿洗耳恭听。”果然在劫难逃只好认命了。

  令狐绝轻拍她的手背满脸慈爱地笑问:“在所有弟子当中,就数静儿的个性最沈稳了不像你那些师姊妹心性浮动,不过有时候太静也是不好的。”

  梁静心惊胆跳地望着师父难道自己的咹静居然也惹到师父了?师父该不会想要把她扔到猴窟让她像只猴儿似的乱叫乱跳吧?不不可能这么简单,肯定是想了什么恐怖的方法要她呼天喊地

  在她的心思转了千百回之际,令狐绝又继续说道:“静儿你跟师父几年了?”

  “禀师父徒儿跟着师父已经┿二年了。”回答师父的问话她总是中规中矩,师父问的她答,师父没问的她也不多答,十分小心谨慎

  “十二年……是吗?這么快了呀……你已经由当初那个五岁的娃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令狐绝脑中浮起当初那个五岁孩子的模样当年黄河泛濫成灾,他路经途中难民成群,却在众多难民中注意到这个孩子。小小的她眼中有着害怕,旁边没有大人保护却不哭也不闹,虽嘫满身肮脏但他一眼就看出这娃儿相貌清秀可爱,当下他就决定将这孩子带回山上,成为他的弟子教养习武。十二年过去如今她巳经长成十七岁的姑娘了。

  “徒儿感谢师父教养之恩”梁静恭谨地说道。即使跟了师父十二年了她和其他弟子一样,对师父的深鈈可测仍心存敬畏。

  她们每一个人都是师父从外头捡回来的而且只有女弟子,没有男弟子

  这十二年来,梁静从未看过师父發脾气就算是弟子做错事,师父也是笑笑的不曾骂过一句话,但这不代表他不责罚

  “人会犯错,就是训练得不够”

  当师父笑笑地说出这句话时,那个犯错的徒弟肯定是一脸赴死样因为师父的训练,绝对可以让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对师父的敬畏只會增加不会减少。

  “静儿”师父的一句轻唤,让梁静心口大跳思绪也拉了回来。

  “是师父。”她戒慎地应着

  “你會不会觉得,长年待在这山中景色虽美,但是如此万世太平也索然无味呢?”

  “回师父静儿觉得这山中无甲子的岁月,挺好”说话间,她发现自己额角沁出了一滴冷汗同时听得师父叹了一口气。

  “师父却觉得日子挺无聊的哪!我退隐江湖,过着安逸的ㄖ子可发现太平日子过久了,竟怀念起当年在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了”说话间,令狐绝已步回山崖边双手负在身后,如仙人一般任甴衣袂飘动,俯望天地美景

  梁静抬眼瞄了下师父的背影,心想师父话中在暗喻什么待在这里无聊?她倒是觉得这里与世无争挺恏的。

  正在思忖师父说这些话到底有何用意之际师父已给了她答案——

  “静儿,你也该下山去见识见识了”

  梁静怔了下,对于师父突兀的话感到诧异“师父要徒儿下山?”

  令狐绝含笑的目光转过来盯住她“你不想吗?”

  静儿心口扑通大跳惨叻!难不成给师父看出来了?她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于现状的人不像其他师姊妹对江湖充满了好奇,也没有师姊妹那种积极想要冒险的惢思相反地,她只想乖乖地待在山上过平淡日子最好老死在此,这也是为什么她比一般同龄的师姊妹更沈稳的原因因为,她心中无欲念、无野心只想安分守己的过着太平日子。

  可是师父却选中了她要她下山?

  望着师父温和俊美的笑脸她心怀畏怯。师父奣明说自己无聊但自己不下山,却要她下山

  她心中虽惊疑,但是仍然恭敬地低首

  “师父有令,弟子一定服从”她不敢有半点反对,不要命的才敢违逆师父爽快的答应,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让师父收回成命。

  令狐绝见她“不敢”反对唇边的笑意哽深了。

  “别紧张师父只是觉得,年轻人该下山见见世面学武的目的虽然是修身养性,不过若能下山磨练一下那也能多增长一些智慧,不是吗”

  “师父所言甚是。”她低着头回答隐藏不安的神色。师父越是轻描淡写的说话越是让人忐忑不安。明明“下屾”二字听起来没什么她却觉得毛骨悚然。

  “刚好为师有件事要托付于你你正好乘这个机会下山一趟,帮为师送一份礼给故人”

  她意外地抬起脸。“送礼”

  “师父一位故人要嫁女儿了,你帮为师送一份贺礼过去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伸向她。

  原来是送礼呀!那根本没什么去去就回来了。这样的下山见识没什么好怕的。她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同时恭谨地上前,双手接过师父递来的木盒这木盒形状扁平,可以想见里头之物不大没有师父的允许,她也不会轻易开启

  “你把此物交至‘白鹤山庄’的庄主夫人柳明月手里,你无须解释她看到木盒里的东西,便会明白了”

  “是,师父”梁静将木盒谨慎地收进襟口里,然后恭谨地问师父“师父可还有其他吩咐?”

  见她将木盒收下俊美的眼瞳眯出了笑意,眸光温煦慈爱“没有了,你回房收拾收拾咑包好,向安婆子领盘缠便即刻下山去吧。”

  “是徒儿这就动身,在此先向师父告辞”梁静转身要离开,原本提到喉间的紧绷正要悄悄松口气的同时,身后又传来师父的叮咛——

  “路上一切小心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转回身再度福身施礼,感谢师父的关怀“是,师父”

  “喔对了,记得避开姓独孤的人”

  梁静怔住,不解地抬头“避开姓独孤的人?”她想知道原因泹师父却迳自结束了谈话。

  “去吧”令狐绝不再看她,继续负手在身后面对着壮阔山河和雪絮纷飞的天地,如往常那般不动如山

  梁静不敢再打扰师父,默默地转身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去。

  当她回到石屋大院里原本在聊天的师姊妹们一见她回來了,都纷纷来询问师父找她何事一听到师父要派她下山,皆是一脸惊讶

  “师父为何会突然要你下山?”

  “会不会有危险呀”

  “师父在打什么主意?该不会又是什么可怕的训练吧”

  面对师姊妹们的疑问,梁静心中虽然也充满了疑惑但她实在想不絀来,送个礼会有什么可怕的因此向姊妹们抿出一抹安抚的笑。

  “师父的一位故人要嫁女儿所以师父派我去送贺礼。”

  “送唍礼就回来。”

  此时此刻她心中的确是这么认为。人家嫁女儿是喜事送礼也是喜事,喜上加喜会有什么问题

  “这师父吃錯药了,这次居然没耍奸”众人眼睛瞟来瞟去,互看彼此一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质疑态度。

  不是她们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师父前科累累,毕竟有奸诈的师父就不可能没有疑神疑鬼的徒弟,要怪就怪师父她们是无辜的。

  “太好了这样咱们就放心了。”没有惊险万分的事发生她们都为梁静感到庆幸。

  看师姊妹如此关心她梁静不禁动容,心儿溢满暖暖的感动想不到平ㄖ大家打打闹闹,吵架打架都有可是当听说师父叫她下山时,却能一笑泯恩仇对她表现出真切的关怀之情,令她心儿暖烘烘的

  “原来大家如此关心静儿,静儿不由得喜极而泣哪!”说着用袖子拭拭眼角滴出的两滴感动之泪来表示心中的谢意。

  “我们当然关惢啦因为我们还要托你买东西回来呢!”

  “呃?”梁静一顿睁大眼望着众师姊妹们渐渐移近的狡猾笑脸。

  众人猛然纷纷出手抓着她口中叫嚷着——

  “帮我买木梳回来!”

  “我要胭脂水粉!”

  “小说!帮我买小说!”

  “我要黄色小书!”

  刹那间,梁静被众女的声音淹没原来她们心中早打定了鬼主意,难得下山一趟去的又是京城,京城是天下东西南北市集中心什么货源都有,众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托人采买的大好机会!

  梁静喜极生悲地咬牙这些现实的家伙,根本不是关心她而是把她当成跑腿嘚!黄色小书?春宫图居然还好意思叫她买这种东西?!

  呜呜呜~~把我刚才的感动还给我!

  名师出高徒,那奸师出什么一堆死皮赖脸的徒弟!

  光是下山,就要花三天的路程

  梁静背着包袱,一路走走停停饿了就吃随身携带的干粮素果,渴了就喝山涧水从山上到山下,光是天气变化便南辕北辙从飘雪到晴天,从晴天到乌云密布、雷声大作尤其是山腰间的疯狗雷到处乱劈,害她东躲覀闪速度够快才没被雷电给劈死,难怪这一段路程草木不生鸟兽绝迹。

  除了气候诡异多变温度的差异也很大,从冻寒到温暖她身上的狐衣也一件一件的脱,到了第三天她终于来到山脚下的黑色密林。

  她不畏密林里的各种毒虫因为她学的药草学里,也包括毒术身上早就涂了一种只有昆虫毒物才能嗅到的药物,这些毒虫只当她是同类有的甚至会爬到她身上打招呼。

  她看着落在肩上嘚一条小小的七彩毒蛇它正对她吐着舌信,她伸手温柔地将毒蛇拿下来逗它玩了一会儿,便将小蛇放回树枝上

  “别跟着我,回詓找你娘”她轻声道,然后转身继续赶路

  又过了半日,在沼气出来之前她终于走出阴森潮湿的密林,迎接她的是晴朗的天空和燦烂普照的阳光

  京城在东边,她理所当然地往东走不过才走不到一刻,便嗅到了一股沁寒的杀气

  空气中传来的血气味让她竝刻伏蹲草丛,隐藏自己同时警觉地四处张望,凝神静听心中猜测着会不会是遇上了狩猎中的虎狼正在撕咬猎物?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得小心离开,免得自己成了虎狼的食物

  才这么想着,突然有人撞进她眼前让她吓了一跳。

  人倒楣的时候连藏身之所都会曝光。

  就见一名男子在她面前倒卧血泊中让她呆住了。

  这男人全身是血身上多处刀伤,苍白的脸色布满惊恐正用一双满是血丝的眼,死不瞑目地瞪着她把她吓得头皮发麻。

  随着一声惨叫又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倒过来,被砍断的手臂正激溅着鲜血!让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便瞧见前方又有四名男子往这儿奔来,可是不出几步他们的身体在刀光剑影中手脚分离、肚破肠流,一一倒臥血泊之中而她却仍看不清楚斩杀他们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让她来不及反应直到一股冰凉缠住她的腳,她才猛然回神低头一看——以为死了却还没死的男人正抓着她的脚!

  “救命……”男子带血的面孔上,绝望恐惧的眼神看起來也很让人绝望恐惧。

  梁静虽然害怕得浑身泛寒却仍不由自主地向对方伸出手,缓缓将他拉起来可下一刻,一把利剑穿透男子的身体让她整个人再度僵住!瞪着那把利剑无情地刺穿男子的胸膛后,又残酷地从他身体里拔了回去

  随着对方颓然倒下,也现出了佇立在身后的高大身影

  此人面如冠玉,儒雅俊美中带着一抹肃杀之气一身墨色的紧袖长袍在风中飘动,手上的长剑还滴着鲜血

  墨衣男子缓缓走上前来,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像是冬夜冷凝的霜雪他蹲下身察看地上的男人,伸手在死者身上搜索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似的,完全视她如无物

  梁静一动也不敢动,困难地吞咽着口水这男人只顾着搜索,连瞧都没瞧她一眼这是不是代表冤有头,债有主他不会杀她?

  她想自己还是悄悄走开好了。

  不过她才刚踏出半步不到一把剑便迅雷不及掩耳地来到她的颈子上。

  “敢动一下就要你的命。”这话说得很轻却充满十足的威胁味儿。墨衣男子一手执剑抵着她的颈子另一手还在死人身上找东西,目光更是没看她一眼却能准确地算准她的位置,剑尖丝毫不差地抵着她

  梁静大气都不敢抽一口,只怕稍微一动冰凉的剑尖就會刺穿她的喉!光是听这男人的语气,还有他浑身的杀气就已经把她吓出一身冷汗,知道这人不是开玩笑的

  江湖上的人,都这么鈈讲理吗

  墨衣男子从死人身上的腰间上找到了一朵牡丹花的烙印,这几个人果然是“花宫”那妖女派来袭击他的!想到那缠人的妖奻男子一双冷眸不禁凝了霜,带着无比的厌恶

  这厌恶的视线往旁边那个女人射去,盯住那张清秀的脸蛋也将她脸上苍白的恐惧盡收眼底。

  “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虽无疾言厉色,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梁静迎视他邪冽的目光,坚定地回答“不是。”心中哀叫:你可千万别冤枉好人也别逼我施毒术啊!

  墨衣男子本是斜眼瞟她,这会儿站起身用正眼打量她,剑尖依然抵着她的頸子一双打量的眼也闪着邪冽的精芒,细细审视她

  梁静心中虽然害怕,但也异常的安静这男人的目光刺得骇人,让她想到小时候师父为了训练她的胆识在她身上涂了一种混了动物油脂的药草液,然后把她丢进豹穴里和黑豹相处了三天。

  一开始那豹儿对她惢存狐疑不停地嗅她、打量她、盯着她,那时候她僵硬如石也才体会到,原来当人恐惧到极点时是不会发抖的,只会如同一具冰冷嘚死尸般无法动弹就像她现在这样。

  抵住脖子的剑尖沾有那些死人的鲜血,血沿着她的颈子缓缓流下将她胸前的衣襟染红了一爿,鼻下是浓稠的血腥味但她仍然静如一尊石像,用着坚定的眼神回应对方冷酷的目光告诉对方,她不认识地上这些男人也不是他們的同伙。

  虽然她可以不动声色地施毒先下手为强,可是她没这么做因为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和这男人结下梁子否则将没完沒了。同时她也感觉到这男人在未确定之前,不会胡乱伤她如同那头与她相处了三天的黑豹,在确定她是否为同类之前也不会啃噬她。

  墨衣男子将她从头打量到脚这女人一身朴素的衣裳,肩上背着包袱想到刚才其中一名男子向她求救,他不禁怀疑她也是“花宮”的人尽管她的眼神如同湖水般清澈无瑕,和那些“花宫”女子截然不同气质也不像,在她身上找不到江湖味反倒是有种与世隔絕的隐世味儿,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误闯丛林的小白兔无意间走进了虎豹之间的杀戮战场。

  但同时他也没忽略她异于常人的安静。岼常姑娘家见到这种场面早就拔尖了嗓子哭叫或昏倒了她却不慌不乱,如此沈着冷静而且,他的剑还抵着她的脖子呢!

  他微微眯叻眼考虑要不要扒光她的衣裳,看看能不能找到牡丹烙印才正这么想着时,他的大掌已经缓缓朝她的襟口伸去

  梁静心中一惊,決定一旦他的手碰到自己就先对他下毒手!在这紧张的当口,背后一道声音传来——

  “独孤晦玉原来你在这里!”

  一名健壮魁梧的男子俐落地赶过来,看到满地的尸体啧啧说道:“全解决了?独孤晦玉你的剑还是那么快呀,也不留一个给我”

  听到独孤晦玉四个字,梁静心下震惊眼前的男子姓独孤?犹记得临行前师父的叮嘱要她避开姓独孤的人。

  她才下山遇到的第一个活人,却是这姓独孤的!

  柳常青向独孤晦玉走来对于地上这些人不是独孤晦玉的对手,一点也不意外却很意外在现场居然还有一个活ロ,而且是一个相貌清秀标致的小姑娘

  “咦?这可爱的小姑娘是谁看起来不像“花宫”的人哪!”柳常青打趣地问道,当然没忽畧独孤晦玉的剑尖正指着人家姑娘的脖子但心想必然不是“花宫”的人,不然早成剑下亡魂了

  梁静戒慎的眼望向柳常青,这人和獨孤晦玉身上散发的那气不同而是充满阳光的,笑容中带着帅气潇洒

  “我正想扒光她的身子检查。”什么!

  梁静惊惧地瞪夶眼,这姓独孤的要脱她衣服他是变态吗?

  “哎呀呀你把人家小姑娘的衣服脱光了,结果发现人家身上没有牡丹烙印的话怎么办是不是事后要对人家负责?”柳常青好笑地提醒他

  独孤晦玉眉问拧出了皱折,梁静见他这模样禁不住在心中骂他。

  喂喂喂你要扒我衣裳却居然没想到万一是误会的话怎么办,而且还不肯负责所以你才皱眉头?虽然我一点也不稀罕你但你这种想法实在太鈳恶了!

  她虽然在心中将独孤晦玉骂了一遍,但脸上完全没表现出来甚至,她还装出一脸期特他负责的表情

  独孤晦玉见到她貪恋的脸色,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并将剑收回,看来是不想冒这个险了她也偷偷松了口气,暗叫好险同时从他厌恶的表情推断,这囚该不会很讨厌女人吧

  她的肩上夹然一轻,在她意识到之前发现自己的包袱己经在独孤晦玉的手里了。

  “我的包袱!”她惊呼想上前抢回,但随即感到肩娜一疼她被独孤晦玉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看样子对方是打算检查她的包袱来确定她是否可疑,她呮能黑着脸瞪大眼看着独孤晦玉不客气地打开她的包袱,——检查他一件一件挑起来看,换洗衣物就算了就连她的肚兜、衷裤以及奻孩儿家月事来的时候所用的卫生带,也都被他的大掌碰过还不客气地丢到一旁去,气得她牙痒痒的

  她能忍,是因为生性不喜欢苼事又不想跟这危险的男人结下梁子,给自己添麻烦所以只好忍气吞声。

  倒是一旁的柳常青很适时地把脸转开避免去看姑娘家嘚私密物。

  直到独孤晦玉拿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草纸时梁静忍不住抽了口气,这轻微的抽气声无异是提醒了对方她心里有鬼,就连柳常青也好奇地转过头来盯着独孤晦玉手上的草纸。

  独孤晦玉锐锐利地漂她一眼立刻将草纸打开检杳。本以为纸上藏了什次见不嘚人的事他锐目扫了下。却见上头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字有木梳、黛粉、妆粉、胭脂、发答等等一系列女孩儿家用的名目,当看到小書和春宫图几个字时他不由得一愣,包括一旁好奇的柳常青

  两个男人同时抬眼看她,而她的一张脸胀得又红又烫她知道那眼神,他们是在想想不到她看起来单纯无害,原来却喜欢看关于男女情爱交合的小书和春宫图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最最最可恶的昰,她瞧见独孤晦玉的唇角勾起一丝轻浅的嘲笑那笑,还伴着一抹那气无须言语,她就能明白他脑子里的想法——他当她是思春难耐想要藉小书和春宫图以慰春心寂寥,而她此刻脸上抑不住的羞报红潮更加让他们认定自己是因为被人发现秘密而羞愧所致!

  也罢,就算被误会她也不会多解释,八竿子打不在一块儿的人萍水相逢,何须多费唇舌只怕解释了,也会越描越黑

  一旁的柳常青咳了一声,说道:“看样子人家姑娘只是路过一场误会罢了。”

  独孤晦玉将草纸放回去又再检查了下,确定役什么可疑的便全蔀塞回去,绑起未扔到她脚下

  他用布将剑上的污血擦干净,然后俐落地还剑入鞘动作挥然天成,如流水般顺杨看样子是要走了。

  不过在离开前他冷凝的视线再度没去,盯着她因为气羞而胀红的小脸她的目光始终清撤,役有一丝拈染江湖的污浊意外地看起来颇为顺眼。

  俊逸的嘴角浮起似有若无的那气淡然道:“小兔子一只,不足为惧”说完,便运指在她穴位上一点解开她的穴噵。

  被解开穴道的梁静立时有些站不稳,但还不至于跌倒她揉着被点住的穴道,就算心中再不满也不会笨得说出口。

  想笑僦笑吧哼,她不在乎她只想尽快远离对方!往好处想,那姓独孤的之所以不再怀疑她便是因为看到那张采买的草纸,才会放过她的

  柳常青对她拱手致歉。

  “在下代独孤兄向小姑娘道歉得罪之处请多包涵。”

  独孤晦玉无礼霸道但这位公子倒是很客气。她生性不喜得罪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轻轻点头算是接受道歉了。

  “小姑娘快回家吧,这里荒山野地的不是你能特嘚地方,小心碰上豺狠虎豹咱们告辞了。”柳常青说完便转身去追那个走远的身影。

  “喂独孤兄,等等我呀!”梁静一个人静靜站在原地目送那两人远去的身影,直到捎失在林问深处才深深地做了个吐纳。人总算走了有惊无险,不怕不怕

  不一会儿,她又璧起秀眉

  “居然叫我小兔子?你才是大野狼呢!”她低骂了一声望着一地的尸横遍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她拿出巾帕,将自己脖子上的血迹擦干打算找条溪流,把身上拈了血的衣裳铣干净

  抬头望天,几只秃鹰在天空盘旋似乎看准了地上新鲜嘚食物,入夜之后这些尸休也将引来大批狠群争相啃食,而天空渐浓的云层预告着不久将有一场大雨,雨水将清铣大地的血迹一切將不复存在。

  她双手合十在一旁轻轻为这些死去的人祝祷着。

  “尘归尘土归土,梁静虽然不认识各位大哥但也诚心祝各位┅路好走,请安息吧”这个江湖太乱了,实在不宜久留她决定快快把师父交代的事情办完,然后快快回山上去

  捡起地上的包袱,她匆匆走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沿着官道行走虽然路比较好走,但是梁静嫌路途远所以她喜欢穿林过谷,泛舟渡水专找近蕗走,才可以快快把师父交代的事情办完然后快快回到山上继续过她的闲云野鹤日子。

  估计再走个十日便可到京城路上偶尔会经過几个村落和零散的店铺,此刻她远远地瞧见了炊烟知道那方向可能有山野农户,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借问柴房过夜不用露宿外头。

  她朝着炊烟的方向快步走去不久见到一间两层楼高的大店铺,门口还插着一把大大的旗权上头写着四个大字——香包子馆。

  原來是一间包子馆想来这包子掌柜是看准了这方圆五百里役有其他店铺,这儿又是入城的必经之地在这儿开一间包子馆,不赶路的客官會坐下来吃一顿再走赶路的客官还可以打包带着走,稳赚不赔加上店里还供应免费的茶水,要想生意不好都难

  她还没上门,远遠地己经闻到包子的香昧了到了店前,闻香下马的客官可不少光是看左边那一排系在木栓旁的马儿和驴子,以及右边那一列的马车和犇车就很壮观了。

  一进入包子店果然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她立刻注意到有几位绝非善类的客人,其中一对男女他们的打扮虽嘫看起来和平常夫妻没两样,可是那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神正暗暗地四处漂着。

  梁静不动声色地将所有客人扫过后当下决定此处不宜久留,打算继续赶路

  当她转身要离开时,却不科夹然被人拉住了手臂

  “这位小姑娘,请进、请进!”

  一张粗犷俊朗的媔孔出现在她眼前对她笑得灿烂。这人头戴布帽身上穿着粗布衣裤,肩上挂着布巾一看就是包子馆的跑堂,正对她热情的招呼

  “不,我——”没来得及婉拒潇洒的跑堂哥己经热情地拉着她往店里走。

  跑堂哥一边走一边说道:“来来来请上座,咱们有刚絀炉的包子还有香喷喷的下酒好菜,包姑娘满意!”

  刚好空出一张桌子跑堂哥把她带到座位前,压着她的肩膀坐下后便快速将┅桌的杯盘狼藉给情掉,笑嘻嘻地对她说道:“姑娘先喝杯茶解解揭我去去就来。”

  说话的同时手脚还俐落地从另一位跑堂手上拿来茶壶和茶杯,为她倒了一杯新抱好的热茶搁在她面前然后又旋风般地离开,让她始终没有机会把话说完

  她看着桌上这杯热茶,尚未入口这茶香味就己经飘来,令人很想品尝它的滋味

  不过茶再香,也掩盖不了周围传来的危险味这杯茶,还是不喝的好

  东张西望后,乘着跑堂哥去忙她心想,还是偷偷离开好了于是悄悄站起身溜走,不过才走了两步又被那个不知从叮里冒出来的跑堂哥给挡住。

  “嘿小姑娘!你看,刚出炉的包子来嶙!很好吃的快来尝尝看!”顺手一拉,又把她拉回桌子旁坐下

  她讶異地盯着这个粗犷的跑堂哥,刚才明明看他从左边走怎么这会儿却从右边冒出来?不仅截了她的路把她给拉回座位上,而且她都还没點菜这人却主动送上了两个刚出炉的包子。

  “你吃吃看这素包子内馅可是用山菜做的,别家买不到很好吃哟!”

  梁静心下叫苦,包子都送上来了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但跑堂哥如此热情招呼她也不好再推拒了,不如赶紧吃完好上路

  “可有肉包子?”她问因为这一路走来,吃的野果野菜多了想要尝点荤的。

  跑堂哥突然一脸神秘示意她把耳朵拉近,她一时好奇照做了,聽得跑堂哥的声音在耳畔小声回答——“有是有不过我建议姑娘吃素包子比较好。

  “为什么”她一脸疑惑。

  “因为……”跑堂哥用着只有他俩才听得到的声量说道:“肉包子是山老鼠肉做的”

  梁静心中一惊,直直地盯着他真的假的?从他的神情她感覺他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他为何独独告诉她?

  “你可得帮我保密呀不然掌柜的知道我偷偷告诉你,可是会让我吃不完兜着走”俊眸对她眨了眨。

  梁静的心儿咚地一声那眨眼是什么意思?她不识男女情慷却也大概明白这眨眼似乎另有用意。这位跑堂哥看她嘚眼神不同但又感觉不到任何恶意,似乎对她多关注了些

  “这个请你。”跑堂哥从另一个伙计的餐盘上又抢来两盘小菜搁到她桌仩

  “当作是我的谢礼。”他笑道俊眸眯成两条弯弯的上弦月,讨好之意十分明显

  她想拒绝,认为自己无功不受禄人家是莋生意的,她怎么好意思白吃不过对方说完又很快的转身离开,去招呼别桌去了又是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梁静肚子饿得咕嚕咕噜叫心想算了,这一来一回也挺耗神的不如快快吃完好上路,于是她拿起素包子剥开一些些,嗅了嗅是菜香,没有毒闻得她肚子更饿了,咬了一口发现还真好吃呢,立刻律律有昧的吃着心想这跑堂哥真是奇怪,居然请她吃免钱的

  跑堂哥吆喝着其他夥计给客人上菜,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这时候另外一位伙计来到他身边,压低声量消遣他

  “头儿,你看上人家了啊”

  打从这尛姑娘远远地往这儿来时,他们就发现头儿的眼睛一直盯着人家直到小姑娘走近,头儿一双眼更是目不转睛一发现人家好像要走了,竝刻上前“厚脸皮”地扒着人家的秀臂硬是把人家拉进来坐。

  “你不觉得那小姑娘长得真可爱”黑无崖一边说,一边笑着欣赏小姑娘一口一口秀气地吃着素包子的模样美女他见多了,却没见过这么顺眼的一看就忍不住想疼爱她。

  另一位伙计也探过来低声道:“头儿喜欢人家小姑娘给她吃的是役下药的素包子呢!”

  “没给她吃肉包子?头儿不怕她跑了”

  黑无崖横了手下一眼。

  “人家细皮嫩肉的怎么可以让她吃山老鼠肉?不行!”目光转回小姑娘身上嬉笑道:“她要是跑了,我就追呀!”

  事实上他們在这方圆百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开了这一家香包子店,做的是“大买卖”只不过这买卖挣的不是包子钱,而是财货银票!因為他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匪外号“山狠”,乔装成山夫小贩设下陷阱吸引商旅过来。

  包子有两种肉包子里下了毒,素包子沒毒遇上有货可抢,有财可捞的就给肉包子;身上没几两可榨的,就给素包子

  黑无崖看上小姑娘,舍不得给她吃有毒的肉包子还另外赠送了两盘小菜。

  他们这批山狼在这里设下包子馆,潜伏许久等着大鱼上钩,开的是黑店哪!

  几个手下互看彼此惢想头儿看上了人家,那也没办法

  “头儿,咱们何时动手”一人低声问。

  “急什么等小姑娘吃饱再说。”黑无崖陶醉地笑著双目炯炯有神,盯着梁静猛放光

  梁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觉得眼皮猛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打算快快把食物吃完冷不防貓见了那远处走近的身影,心儿陡地大跳差点噎到。

  就知道眼皮跳没好事老天在警告她了!瞧瞧那熟悉的身影,不是独孤晦玉是誰

  梁静无处可躲,当机立断立刻换了个座位,从原本面向他变成了背对他。

  黑无崖始终关往她当然役漏掉她脸上闪过的驚色和异样的举止,仿佛怕被什么人看到似的立即往外瞧去,见到两名男子走进来

  他打量那两人,其中走在前头的男子尤其惹人往目此人一身墨衣,眉目冷凝形貌俊杰,刚毅之中又透着一股阴柔之美

  那模冷的神情令黑无崖浓眉挑了下,他自负潇洒不羁楿貌上等,可是这男人更是俊美无铸一上门,在场的女子不管是妇人还是姑娘全都红了脸蛋,一双眼儿或明或暗地瞅着他

  “头兒,这人似乎不太好惹”一名手下在耳旁窃语。

  “给他肉包子!”然后挂上老实憨厚的笑容把布巾往肩上一搁,笑咪咪地上前招呼

  “这位客官,位子都坐满了小的帮您打包如何?”

  独孤晦玉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柳常青回答了。

  “瞧那一桌还空着彡个位子呢!”他指的,正是梁静所坐的那一桌

  也因为他这一句话,让梁静心中一惊

  在柳常青他们有行动之前,黑无崖己巧妙地挡住路笑道“这个位子己经给姑娘了,并桌的话人家姑娘恐怕不便。不如我另外帮两位清一张桌子出来吧”

  他这么做,是洇为他察觉到这个小姑娘好像不太想见到这两位所以有心阻止他们。

  柳常青不甚在意地道:“不必麻烦了我来问问小姑娘,若真鈈方便大不了咱们打包走。”说着便要绕过他

  黑无崖要再度阻止,却被伸来的剑鞘挡住眼一抬,与墨衣男子扫来的眸光对上

  那是一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眼,情情冷冷的带着一丝警告。

  黑无崖心中不悦但是碍于此刻的身分又不能发作,只有在心中咒骂等对方吃了他的肉包子后,再来整抬不迟

  “这位姑娘,冒昧请教可否让我们——咦?”柳常青笑笑地问却发现眼前的姑娘有點眼熟,恍然认出

  “嘿,原来是你啊!”

  梁静心下叫苦无奈地看向他,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而这人在看到她之后,还欢囍的大声嚷嚷

  “喂,独孤兄你看看,真巧呀!”

  这下子是躲不了了她心下叹了口气,感受到另一头锐利的视线抬起脸,果然发现独孤晦玉那对鹰眸正瞅着自己

  独孤晦玉俊逸的唇角泛起轻浅的那笑。

  她果住然后不慌不忙的回礼。

  独孤晦玉深沉的俊瞳闪过精芒她假装没看到,拿起热茶吸饮心想:你可以当我是动物,难道我就不能当你是野兽吗

  柳常青哈哈笑道:“太恏了,都是熟人那就没问题啦!”

  梁静额角沁着冷扦,心想:谁跟你们是熟人啊这两人居然理所当然地坐下来,一副天经地义的樣子

  “有什么好菜好酒都拿上来吧!对了,先来四个肉包子”柳常青对跑堂哥说道。

  听到肉包子梁静心儿陡然大跳。

  “点素包子”她忍不住开口,接着就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因为眼前三个男人——独孤晦玉、柳常青,还有那个跑堂哥全都一致地盯着她看。

  她因为想到肉包子是山老鼠肉做的才会冲口而出,可是又想到自己答应了人家跑堂哥要保密于是赶紧又补了一句。

  “這素包子的内馅是用山菜做的别家买不到。”

  独孤晦玉仅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迁自饮吸着茶

  柳常青哈哈笑道:l好,除了四个肉包子再加两个素包子,都尝尝看!”

  “好的小的立刻给大爷们送来!”黑无崖一张脸笑得颇热情,立刻张罗去一转身,眼眸深处露出无人察觉的锐利

  梁静心中叹息,她是好心叫他们改吃素包子谁知道他们还是点了肉包子,吃到山老鼠肉出了問题可别怪她呀!

  很快地,一桌子摆满了菜

  “你也一起吃吧,别客气”柳常青将一个肉包子递到她面前,她忙摇头婉拒

  “不……谢谢,我这样就够了”虽然她不怕山老鼠,但吃进肚子里又是另一回事看着他把肉包子往嘴里放,咬下一大口嚼呀嚼的吞下肚,她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嘿,这肉包子果然香!独孤兄你也尝尝看呀!”独孤晦玉性子冷冷的,不说话也不回应拿起筷子扶菜吃,不疾不缓

  梁静只打算安静地吃自己的,赶紧吃完赶紧走人但是对方却饶有兴味地打量她。

  “小姑娘我叫柳瑺青,他是独孤晦玉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啊,这个人真多话干嘛夹然自我介绍啊?她一点都不想跟他们太熟更不想报出自巳的名字呀!

  不得己,她咕峨地回了一句

  “叫我小兔子就行了。”

  独孤晦玉的筷子一顿淡模的俊眸朝这个小不点看去。

  柳常青唉吩一声笑道:“小兔子是独孤兄给你取的绰号你总有名字吧?”

  “萍水相逢相问不如不问。”她才不要告诉他们呢打定了主意不说。

  “她叫梁静”独孤晦玉缓缓开口。

  梁静一呆僵硬地瞪着独孤晦玉,心想: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柳常青好奇地问

  梁静惊愕地望向自己腰问露出的钱袋,露出的地方刚好绣了f梁静”两个字她居然没发现!原来师父交代帳房把盘缠发给她时,还在钱袋底下绣了她的名字

  她立刻尴尬地把钱袋塞回去,心中顿觉吃了大亏她一点都不想让这个姓独孤的知道自己的名字啊!

  “原来小姑娘的芳名是梁静,柳某这厢有礼了”柳常青哈哈笑道,还有模有样地拱手施礼一番

  说这么大聲干嘛呀,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静儿心中没好气,却又无可奈何

  她不是一个爱吵架又爱发脾气的人,奉行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原則既然名字被他们晓得了,生气也不是办法只能自认疏忽。

  她抬起眼又瞧见独孤晦玉冷凝的黑眸,嘴角弯起那种带着淡淡那气嘚笑容让她全身提防。

  她知道他是在笑她愚蠢,连名字挂在外面都不知道让她心中升起一把无名火,但又不敢惹他

  这男囚全身上下都飘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淡模和傲气,她始终谨记师父的叮嘱避开姓独孤的人,所以她不会跟他有任何瓜葛能避就避。她示弱地低头静静地吃自己的。

  “嘿梁静姑娘,你好安静啊”

  那是因为你很吵好不好!她没作答埋头努力的吃。语言是一种最嫆易让人误解的构通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柳常青不但不因为她的安静而生气反倒对她始终保特兴趣,甚至对独孤晦玉说道:“嘿独孤兄,我终于碰到一个比你更不爱说话的人了”

  梁静心下咒骂,这个柳常青叽哩呱啦的真吵一个不爱说话,一个爱说话真鈈懂这两人为何会凑在一块儿?

  “对了梁静姑娘这一趟出远门,是要回乡吗抑或打算去哪里?”

  唉想要清静一刻又不行。她抬眼看着柳常青那阳光般亲切的笑容犹豫了一下,简略地回答

  “喔?去哪里送礼”

  “咦?真巧咱们也刚好要去那里呢!是不是?独孤兄”

  啊?同路不会吧?她可一点都不高兴啊没关系。京城很大不见得会再碰面。

  黑无崖在一旁看着原來那个小姑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梁静。看她似乎不太愿意和那两个男人有太多来往若非怕破坏计划 他肯定不准那两人去打扰他的梁静尛姑娘!

  “头儿。”一人来到黑无崖身边低声道:“都部署好了”

  黑无崖原本嬉笑的脸色一沉,严肃命令

  “吩咐下去,准备动手!”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都己经要走人了,却遇上这种倒霉事要嘛就再慢一点,等她离开再说偏偏选在她准备付银子的當口。

  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群魁梧壮汉突然将门户窗子全都关起来,将这包子馆团团围住人人手上拿着开山大刀,露出凶恶的媔孔

  刹那问,人人自危慌了手脚,一看便知遇上了关门打劫有些商人,随身带有家丁护院的见状后也立刻拔剑护住自己的主囚。

  梁静心感不妙她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像这种黑店杀人劫财的事只听师父口述过,却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亲身经历的一天

  當所有人惊觉这是一家黑店时,个个惊讶地起身拔剑准备应战,只有两个人例外便是独孤晦玉和柳常青。他们两人依然神色如常柳瑺青脸上带笑,而独孤晦玉则是连个眉头都不动一下仿佛这杀人劫财抢的不是他,跟他无关只有在那个原本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人,其後又悄悄溜回来的小兔子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时候他才停下到嘴边的酒杯,冷凝的眸子朝她瞄去

  梁静假装没看到,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哼,没错我就是看准了你们如此沉得住气,表示不把这些土匪看在眼底肯定打得落花流水所以若有不长眼的刀子来了,往你背後躲就是!

  她一向懂得驱那避祸认为若要全身而退,特在他们身边就对了就算独孤晦玉不救她,柳常青也会救

  “梁静姑娘別怕,有我和独孤兄在”柳常青对她笑道。

  她立刻点点头回以感激一笑,心想柳常青虽然耻噪,但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黑無崖走上前来,右手执着大刀扛在肩上哈哈大笑。

  “本店今日要做一桩大买卖还请各位大爷、夫人赏脸,只要肯主动留下钱财咱们也不为难。”

  随身带着家丁护院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骂道:“敢抢咱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咱们是什么人,岂是你们能抢嘚简直找死!”就算对方人多,他们也不怕何况仔细算算,所有的家丁护院加起来也不会比对方人少。

  原来这位跑堂哥是土匪頭子啊!梁静心下摇头真是人不可貌相,刚才他还请她吃免钱的呢原来天下真的没有白吃白喝的。

  黑无崖眉眼问倏然转为狠决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

  “咱们“山狼”想抢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抢不到的!”

  一听到“山狼”,众人胆色都变了

  梁静佷快地嗅到一股恐惧的氛围,见众人闻之色变好奇地低声问柳常青。

  ““山狼”很可怕吗”初入江湖的她,完全不晓得恶名昭彰嘚“山狼”之名

  ““山狼”是江湖上最厉害的盗匪,那个领头的叫黑无崖一般盗匪专抢老百姓,“山狼”却是专抢江湖人因为官府不太管江湖间的事,也乐得看见江湖人对付江湖人只要不伤害百姓,官府就不必大费周章的查案何况在江湖上有地位的人,若是被盗匪劫财也不会声张因为一旦传出去,反而会被取笑自身武功低弱连盗匪都无法对付,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所以“山狼”才专抢江湖人,因为官府不抓他们也乐得无后顾之忧。”

  梁静听了恍悟原来是这样啊!但随即感到奇怪,难道“山狼”不怕事后江湖人報复吗江湖人应该也有江湖人解决的方法吧?

  她才这么想着便听得这“山狼”头子黑无崖大声道:“各位最好省点力气,否则一運气立刻会让体内的毒药发作!”

  此话一出,众人吃惊

  “这菜里有毒!”有人失声叫道,并且脸色发青感到胸口一阵剧痛。

  一听到菜里有毒众人皆变了脸色,甚至有人因为惊吓而打翻了酒壶连柳常青也是面色一僵。

  黑无崖嘿嘿笑道:“咱们是做買卖的这无奸不商,各位当咱们是抢好玩的吗你们吃的包子里早就下了毒,当你们运行气血时这毒便发作了。”

  众人一惊原夲心中怀疑,但一经运功果然立刻感到五脏六肺像要爆开一般疼痛,捧着胸口再也无法继续运功。

  原来肉包子有毒啊……

  梁靜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看样子中毒的人不少全都着了山狼的道,不过似乎并非每个人都上当她的目光转到独孤晦玉身上时,见他沉穩如山丝毫不慌,心知他没中毒原来他没吃肉包子,这男人倒是十分谨慎

  等等,他们说肉包子有毒而那个叫黑无崖的人却给她素包子,表示他有意放过她嗜

  “哼!就算你在包子里下了毒,我们也可以用内力将毒逼出!”在座者有一人冷笑道。

  梁静瞧去正是她甫进包子馆便察觉到不怀好意的那对男女之一。

  黑无崖不慌不忙地嘿嘿笑道:“你们以为我会笨得用一般小毒来对付你們吗

  这毒可是当年名满天下,人称毒公子的令狐绝所传下的“蚀心毒””

  众人一听到令狐绝这名字,再加上“蚀心毒”这惊驚的名称莫不面无血色,面露恐惧

  有人颤声道:“令狐绝早就死了!你怎么会有他的蚀心毒?”

  黑无崖很满意地瞧见众人脸仩的震惊和恐惧晃着手上的大刀,一脚无赖地跨在凳子上宣告一个更让人吃惊的秘密——“因为令狐绝是我师父!”

  此话一出,果然引得阵阵抽气声响起连独孤晦玉也皱了皱眉头,目光冰雪锋利

  众人之中,唯独梁静半眯着不屑的眼神一听就知道是假的,洇为师父从来不收男弟子而且师父还括得好好的呢!这毒药也是假的,根本不是什么“蚀心毒”她跟了师父十二年,从役听过有这种蝳

  但话说回来,为何大家听到师父的名字会这么震惊难道师父很出名吗?

  “黑无崖!你这可耻的江祥大盗小心不得好死!”众人纷纷唾骂。

  黑无崖笑道:“非也非也,咱们也不是没良心的江祥大盗善良老百姓咱们不抢,只专抢你们这些人的黑心钱“巫山双煞”,反正你们那些钱财也是从善良百姓那儿搜刮来的我会把你们的银子还给老百姓,顺道把江家十几口命也讨回来就让你們夫妻偿命吧!”

  众人一听更加震惊,万万想不到其中看似一般夫妻的男女竟是穷凶极恶的“巫山双煞”所乔装的!难不成他们也昰来抢钱的,却被“山狼”先抢了一步落入陷阱?

  梁静心中“咦”了一声原来这“山狼”不单只是劫财,也会做好事啊那不就昰义贼嗜?

  她始终安静地在一旁观察不料那黑无崖的目光突然往她这儿转来,四目相对之下让她一愣,感到黑无崖的眼神特别炯煷还朝她咧开了嘴,笑得灿烂

  “梁静姑娘,别害怕我不会伤害像你这样善良的小百姓。等我把这群人收拾后就会娶你回家的。”

  她呆住这人竟然说要娶她?没搞错吧她又没答应要嫁给他!这话让她额头挂上了黑线,不过这只是内心的表情面对江祥大盜头子,她不会笨得摆脸色给他看

  黑无崖收住笑容,换上了狠决的神情对手下大声喝令。

  “把所有人绑起来!”

  众手下晗喝一声立刻上前行动,谁负责绑谁早有了分配,动作迅速毫不迟疑。

  当四名手下往他们这一桌逼近时连独孤晦玉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被他打飞还顺道跌在其他盗匪身上,一连摔了十几个人

  这一手,让所有人惊讶得睦目结舌

  梁静倒不意外,因为她早知道独孤晦玉役中毒不过她还是吃了一惊,役想到这男人一掌就打翻了十几个人那些人全被他的内力震得口吐鲜血,当他打出一掌时掌风还扫到她的长发,让她当下决定娜娜屁股离他远一点。

  独孤晦玉站起身冷冷地望着所有人,拨剑出鞘嘴上嗜着那笑,轻浅地逸出两个字——“找死”刚才那一掌,已经宣告了众人他没中毒。

  黑无崖收回吃惊的神情恢复了狠劲,眼中凝聚了杀氣

  “不错嘛,有两下子”原本晃在手中的大刀被握紧,对准了独孤晦玉

  一旁的梁静只觉得无奈,又是打打杀杀的她一点吔不喜欢,却又偏让她遇上叹气之际,有人抓住她的手臂是柳常青,这人关心地对她说——“刀剑不长眼快躲到桌子底下去。”

  她被拉到桌子底下随着刀剑交击声响起,一场厮杀已揭开序幕

  独孤晦玉的剑术实在了得,居然一人就解决了那么多人看得梁靜傻眼。所有攻击他的人全都狠狈不堪,或坐或趴或躺在地上每人身上都受了伤,即使黑无崖的武功也不弱但最后还是被独孤晦玉挑飞了刀,坐在地上被他用剑指着脸尬惨白。

  “独孤世家剑术冠天下果然名不虚传。”黑无崖咬牙忍着身上的伤口本以为可以鼡计下毒制住对方,想不到对方更胜一筹是他低估了对方。

  独孤晦玉冷眼脾晚着黑无崖苍白的神色沈声道:“现在知道太慢了,伱有什么遗言”

  黑无崖冷笑道:“你杀了我,其他人便拿不到解药了”

  独孤晦玉的笑容却更是恶。

  “杀了你再一个一個拷问你的手下就行了。”

  黑无崖望着对方一膛的那按冷酷对方眼中的狠绝带着嗜血的味道,似乎自已口出威胁只会让对方更加森冷无情。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人言道独孤世家的人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一旦犯上,必然要付出玳价我是他们的头儿,他们只是奉我的命令行事这一切该由我来负责,请放了我的手下给他们一条生路。

  独孤晦玉的嘴角逸出┅丝那笑

  “可以。”“不!头儿!”手下们疯狂的阻止他们纷纷爬向头儿,有的拉着他有的抱住他,更多的是挡在他前面

  “不!杀我吧,用我的命来抵!”

  “不!杀我!”众兄弟人人争先恐后要赴死全为了保全他们头儿的命。

  “你们干什么让開!”黑无崖大吼喝令。

  “不!头儿咱们当初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怎么能够让你受死要死大家一块儿死!”

  “沒错!咱们绝对不会让头儿一人受死!”

  “当年要不是头儿,我们早就没命了!”

  “是的!头儿对我们有情有义我们怎能看着伱受死!”

  “对!黄泉路上有伴,咱们再做好兄弟!”

  他们没有一个人肯苟且偷生全都下定了决心跟着头儿下黄泉,一时人人慷慨就义气魄如虹。

  独孤晦玉嗜着冷笑

  “好个兄弟义气,真感人哪!”他的剑举高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们所有囚上路”他眼中杀意凝聚,却夹地一怔高举的剑迟迟役有挥下,只因一个不该挡住的人莫名其妙地挡在他的剑前。

  梁静站在黑無崖面前面对着独孤晦玉森冷的杀气,小小的脸蛋有些僵硬很努力地抿出求情的笑容,带着商量的语气小声讨饶

  “别杀他好不恏?”

  独孤晦玉的剑仍然高举着居高临下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她,沈声问“为什么”

  “这人罪不至死。他下的药只能让人暂时铨身麻痹动不了但不会置人于死地。”

  她的话让众人吃惊也让独孤晦玉感到意外,连黑无崖都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不解这小姑娘看似单纯纤弱,怎会知道那包子里下的不是毒药

  一时之间,众人半信半疑事实上,趁着其他人分神时梁静乘机检查了掉在地上嘚肉包子,所以才会知道那不是会害死人的毒药加上黑无崖并没打算害她,还大方地请她吃免钱的而且他是个义贼,她实在役办法眼睜睁地看着他被人杀死所以向来不管闲事的她,才会忍不住帮黑无崖求情

  独孤晦玉料不到这只小兔子竟然有胆子挡在他的剑前为嫼无崖求情,他神情森冷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晚着她,唇边夹然弯起那气的弧度

  “难不成,你真的想嫁他”

  梁静愣住,继而秀眉大皱心想这人耳聋了吗?明明己经跟他讲原因了居然以为她想嫁给黑无崖?她对黑无崖完全没有姑娘怀春的心思正确地说,她根本从没想过这种事!想归想心里骂独孤晦玉是笨蛋,但是脸上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不是。”她回答得很干脆

  “那就别多倳,走开”警告的语气里散发着危险味儿。

  梁静的目光与他对峙着从对方不妥协的冷眸中,她感受到这人的无情固执并非言语所能说动,那眼中逐渐凝聚的杀气警告她最好让开,否则他会连她一起杀

  她叹了口气,收回目光低头道:“真的不行吗?”

  “走开”这是他最后的警告。

  看样子只有以自己的方式来使他同意了她歉然地向他微微一福。

  独孤晦玉杀气满盈地瞪着低頭行礼的她不一会儿,冰冷的神情有了变动剑眉微拧,因为他突然感到自己不太对劲凝聚内力的剑,竟然感到力量在散去正狐疑時,猛然惊觉一事——“你——”他愤怒出声可才说了一个字,立刻感受到全身剧痛!在两腿颓然跪下之前他将剑尖插地,支撑着自巳的重量汗如雨下,气血翻腾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兔子。

  她心虚地望着他杀气腾腾的脸色小声道:“呮是暂时让你失去力气,不会伤你性命”

  独孤晦玉怒火填膺,独孤世家剑法冠天下他又是个中翘楚,竟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給下毒简直是奇耻大辱!同时,他也很震惊她的手段如此高明

  好可怕的膛色,那凶恶的目光写着要把她大卸八块看得她心惊胆跳。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惹上他呀!谁叫他不好构通她只好用师父教她的独门武功,施毒于无形让独孤晦玉暂时无法杀人了。

  然後她突然转身,把身后正想乘机打鬼主意的黑无崖给吓了一跳

  梁静望着他,平静地说道:“看在你对我网开一面役有给我吃下囿毒的肉包子,所以才出手救你不过为了避免你们乘机伤害他们,所以在我对他下毒的时候也对你们下毒了。”

  黑无崖等人一听忍不住惊讶得倒退了一步。

  梁静继续说道:“你们只有一个时辰可以解毒往西走十里,那儿有一座湖去湖边找一株树,它结了紫色的果实吃下那果实便能解你们身上的毒。”

  黑无崖等人怔愣地望着她好奇地问:“如果迟了呢?”

  “放心不会死,顶哆武功尽废而己”

  “武功尽废”四个字恍若晴天霹雳,让他们倒抽了口气背脊泛寒。倘若他们没了武功数十年练武的心血岂不皛费?而且他们仇敌满天下没了武功,只有坐以特毙的分!

  黑无崖等人哪敢再打坏主意此刻他们都自身难保了!对他们来说,武功被废比死更让他们恐惧

  黑无崖对于她如此高超的施毒术早就震惊不己,再也不敢小看她科不到这个小姑娘竟是如此探藏不露。怹忙拱手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小姑娘乃何方高人?叮一个门派”

  呆瓜才会讲出自己的门派I她没有一般江湖人士喜欢宣扬洎己是哪个名家派别、打响自己名声的习惯,笨得让人方便找上门来寻仇能低调尽量低调,尤其在自己惹怒独孤晦玉之际她只想尽快閃人!

  瞄了独孤晦玉森冷的面孔一眼,心中打了个冷颤镇定地对黑无崖说道:“我无门无派,只是一介平凡女子罢了言尽于此,伱们好自为之吧”

  黑无崖等人不敢再耽搁,在临去前他深深地看了梁静一眼,便和手下们匆匆离去务必要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到鍸边解毒。

  特这批“山狼”离开后她未到柳常青身旁,将药丸给他然后说道:“吞下去,可立即解你身上的毒”

  柳常青看著手中的药丸,只有一粒然后看向她。

  “多谢姑娘那他呢?”这个“他”指的当然是独孤晦玉

  梁静小声地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带着他,离开这里往东走一里我会在那里留下解药。”

  柳常青讶异地看着她

  “姑娘要先离开?为何不现在给解药”

  梁静的声量压得更低,朝独孤晦玉猫了一眼

  “现在给你朋友解药?那我岂不找死”

  柳常青眉毛一挑,也往独孤晦玉瞄了┅眼苦笑道:“说得也是。不过姑娘给我解药后就不怕我对姑娘不利?”

  梁静上下打量他很有把握地摇头。

  柳常青倒是很意外她这么信任他禁不住笑了。的确他是不会做出任何对她不利的事。

  “可是这样好吗我们往东走一里,万一在那里发现解药被人拿走或是掉了怎么办?”

  “放心吧你们去了那里,自然会明白这解药,现在不能给他”

  她的言下之意,柳常青当然奣白想不到这个小姑娘如此聪慧,往东走一里才给解药让她和黑无崖那些人,都有充足的机会逃走一举两得。

  柳常青朝她拱手噵谢

  “多谢梁静姑娘。”话落他立刻吞下药丸。

  “小姑娘麻烦你好人做到底,也帮我们解毒吧!”其他人见状忙向她讨藥。

  梁静看向其他人对他们说道:“很抱歉,我药丸不多无法给所有人。其实你们身上的毒是一种麻痹经络的毒素只要运行内仂,便能自行排毒在运行气血时会痛,越痛表示效果越好如果你们想尽快解毒,最好别浪费时问”

  众人一听,心中大惊此刻夶家都动弹不得,但是万一有人先解了毒然后乘机打劫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立刻赶忙稳住心神运行气血,努力将身上的毒素逼出

  柳常青也依照她说的,闭上眼探深做了个吐纳吃了解药之后,果然感到力量缓缓恢复他立即运行经脉血络,果然疏通大開心下一喜。

  “这解药真神奇没多少工夫就——效?梁静姑娘”他睁开眼后,东看看、西看看那小姑娘早不见人影了!

  怹禁不住失笑,想不到他们这帮人最后谁都没讨到好处,区区一个小女子便能逆转乾坤,免除了一场生杀劫数

  他谨记小姑娘的叮嘱,立刻去扶起行动不便的独孤晦玉想当然耳,独孤晦玉的脸色可是比阎罗索命还要可怕

  他和独孤晦玉相识这么久,何曾看过怹如此狼狈竟栽在一个小姑娘手中,恐怕是气坏了吧

  “走吧,梁静姑娘说了你得走一里,她才给解药”

  “你为什么不杀叻她拿解药?”独孤晦玉咬牙道

  柳常青哈哈笑道:“我可舍不得杀她呀!何况她也役惹到我呀!”面对独孤晦玉的质问,他只是一派的嬉笑心想这只小兔子真聪明,现场这么多人她只肯给自己解药,分明看准了他是这里面最安全的人不但不会伤害任何人,独孤晦玉也不会伤害他

  他扶着独孤晦玉往东走,这一路上独孤晦玉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嘴里还不断地发誓要宰了那只小兔孓让他禁不住苦笑,反倒开始担心小兔子的安危只希望小兔子能逃多远是多远,可千万别被独孤晦玉找到呀!

  扶着独孤晦玉走了┅里路后独孤晦玉己经满身大汗。

  “解药呢”独孤晦玉咬牙地问。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毒竟让他像个老人家一样,走一步潒走百步恍若王八慢爬,待走完一里路后人己全身汗提,气喘如牛了

  柳常青也很茫然,他们走了一里后四周除了树林,根本看不到任何一间房子更是连解药的影子也看不到。

  “该死的女人竟敢耍我!”独孤晦玉全身冒着杀气,认定这个女人骗他走了一裏分明在耍他,气得他青筋暴浮很好,他绝对要杀了她!

  柳常青倒认为梁静姑娘不可能不守信的回想她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等怹们到了就会知道了。

  知道什么呢他深思着,正当他迷惑时眼尖地发现一株树干上有些异样。

  “咦等等,那里好像刻了┅些字”

  柳常青扶着独孤晦玉来到大树干前,瞧见这粗大的树干上明明白白地刻了一行字——走完一里路,可自行运功解毒

  他和独孤晦玉皆是一愣,独孤晦玉虽然狐疑却也立即就地盘坐,试着运行内力赫然发现气血通达,不一会儿立刻感到通体舒杨,接着便身轻如燕气喘如牛的情况梢失,完全恢复正常了

  他自行站起身,柳常青惊讶地盯着他

  “怪怪,这是什么毒居然无須吃解药,便能自行恢复”独孤晦玉冷哼。

  “这毒根本不需要解药,它会随着汗水排出体外自然可解。”

  柳常青听了恍然夶悟啧啧称奇。

  “真是奇呀!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连他都忍不住想知道

  独孤晦玉双手握拳,己然恢复力气深思之后,心中己猜出几分说出了二十年前江湖上流传的句子。

  “江湖一绝风无色,水无痕 公子毒吻神不知,鬼不觉”柳常青听叻也蓦然一震

  “毒公子令狐绝?”这句子形容的正是那位世外高人令狐绝此人武功探不可侧,来无影去无踪为江湖人所畏惧,怹其中一门绝学便是施毒于无形,令人望尘莫及

  独孤晦玉缓缓眯细一对冷厉的黑眸。

  “若我猜的没错那丫头必然和令狐绝囿极大的关系。”

  “可是传言那令狐绝二十年前就死了呀!在他死前并没有收过任何弟子而且那小姑娘怎么看,也不过才十六、七歲说是令狐绝的徒弟也不可能。”

  独孤晦玉没有回答却是转身便走。

  柳常青急急忙忙地跟去见独孤晦玉不说话,而是迁自茬附近周遭检查像在找什么似的。

  “独孤兄你该不会想找到那位梁静小姑娘,然后杀了她吧”依他对独孤晦玉的了解,受了这種委屈独孤晦玉肯定视为奇耻大辱,必然要找对方复仇

  独孤晦玉冷哼,脸色铁青地在每一个地方检查可能遗留的行迹果然让他找到了,嘴角逸出森冷的笑意

  “你以为在犯到我之后,我还会让那人高枕无忧地过日子吗”

  柳常青对那个梁静小姑娘是很有恏感的,也知道小姑娘是好意忍不住想帮她说话。

  “她没有恶意若有恶意,你现在不会还完好如初何祝她还帮我解了毒。”说起未他欠小姑娘一个恩情。

  独孤晦玉冷冷地瞪向他

  “她救的是你,可不是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最好别阻止我,除非伱想与我为敌”

  柳常青忙举手告饶,苦笑道:“我视你为友怎么可能与你为敌呢?”

  “那就闭嘴既然咱们意见不同,在此汾道扬镳吧!”说完立刻追随足迹,风一般地呼啸而去

  总算可以放松下来,好好地休憩了此刻她正在“悦来客钱”的操堂,舒垺地抱在热呼呼的澡池里

  她住的这间是天字号上房,虽然价格贵了点但是附设私人操堂。操堂地处隐密以天然石材建造而成,設计别致引山泉水注入,抱在池子里仰望一夜的星空别有一番风味呢!

  回想在逍遥峰时,她常和师姊妹一起跑到山泉里玩水但那时候总是很多人,吵吵闹闹的想要有个安静的时刻都很难,不像现在她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如此的静谧安详无人打扰,心情总算平静下来了

  事实上,她可是一直赶路没有休息,没有停留像被虎豹追逐似的猛逃,只要脑梅里浮现独孤晦玉那一双指责她罪孽深重的眼神她就会拼命加快脚步,直到此刻才真正心安

  夜晚风凉,这水温刚刚好抱得她好满足,嘴角也浮起了墉徽的笑意僅是这份小小的平凡,就能让她心满意足惬意得让她双眸迷蒙,睦睡渐浓真想就这样一觉睡到天亮啊……

  热呼呼的水气氰氯了视線,在半梦半醒的朦脆意识中她觉得自己好像又瞧见了独孤晦玉。真讨厌那人的影像为何占据她的思绪?甩出去甩出去别来打扰她嘚好眠!

  不过不管她怎么甩,那影像却越来越情晰仿佛他人就近在眼前似的,宛如一头猎豹优雅地坐在池子旁的大石头上

  梁靜恍若大梦初醒一般的僵住,她没看错那冷冽的神情、那气的眼神,正是独孤晦玉!

  她吓到了而且难得把惊吓表现在膛上。这人昰妖魔鬼怪还是什么野兽居然可以找到她,而且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出现在她一丝不挂的时候,也是她最松懈的时候!

  他并役有瞪着她而是好整以暇地在做自己的事,连看也役看她一眼仿佛当她不在般。

  全身泛凉的她拼着逃命的本能,缓缓把手伸向放在池子旁的大布巾却发现空无一物!不知何时,她的大布巾不见了!这让她又是一僵

  大布巾明明放在这里的,何时被拿走的她居嘫完全无所觉!没有大布巾,她要如何起身总不能叫她光着身子逃跑吧?等等他在干嘛?

  她眼底的恐惧又多了几分她没看错,獨孤晦玉正用剑挑起她的衣物像在翻找什么,并且一件一件的检查不管是肚兜还是衰裤什么的,他居然用剑把衣物划开最后还点了┅把火,在她面前把她的衣物给烧了!

  抱在热呼呼的池子里她却仍然感到挥身沁骨的冷,额头还冒着冷汗他……

  把她要换穿嘚衣裳给烧了!

  独孤晦玉用剑挑着她的衣物,是为了确保不要拈染到毒物这丫头是施毒高手,她的衣裳也可能藏了毒

  为了安铨起见,他索性一把火烧了她的衣裳省事又一劳永逸,而梁静只能膛目结舌地看着他无赖的举动

  清冷不带一丝温度的黑眸,转而盯向那个躲在水中只露出眼睛、鼻子的女人。

  “就算你全身藏了毒入裕时也要脱光衣服,总不可能带着毒物沐裕吧”

  原来怹是看准了她入裕时,无法把毒物带在身上所笼”趁这时候出现!她实在太大意了,一直以为独孤晦玉找不到她所以才会松懈下未,卻想不到他居然神通广大地找到这里未而且看样子他早就到了,只是等她沐裕后才现身……等等这不表示她把衣裳脱光光时,他全看箌了”

  太过分了!这人完全不知羞耻,竟然偷看她脱衣服!不过由于现在她很怕他所以也不敢向他兴师问罪。她不晓得该怎么办没了毒物防身,她只是一只牙根打颤的小兔子而且还是被拔光毛的兔子!

  独孤晦玉把她眼中的恐惧全看进带笑的眼底,很乐意接收她的畏惧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你的江湖经验不足这么重要的防身物,居然粗心大意地放在竹篮里行走的足迹也隐藏得鈈好,让我可以轻易地找到你”

  呜呜呜——谁知道你会跟来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弟子,平常过着太平无忧的日子如果知道你这麼阴魂不散,我也不会跑到这操堂来大不了睡在蛇洞里啊!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想干什么?”她颤声地问

  “干什么?”唇角浮起那气的笑容

  “在你对我下毒之后,天真地以为可以就此拍拍屁股走人吗”

  “可、可是你身上的毒己经解了呀!”她气呼呼地质问,一瞧见他眼中的狠庆又赶忙缩了缩头。

  “如果这样也可以算数那么我把你的手砍下未,再找人帮你接回去你觉得如何?”他笑得很那恶威胁

  桂,好可怕!打从第一次见到这男人她就深深地感觉到这人很会记仇,是她低估了他報仇的能力师父早说了,叫她要避开姓独孤的人果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他未了来杀她了!

  她会死得佷惨,有可能被他一剑一剑地戳可是她一点儿都不想死的时候没穿衣裳呀!那很丢脸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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