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北服是几本国际部的学生,准备上大一,但是想找一份临时工去做,减轻父母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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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先介绍一下你的建筑之路吧?祁天:我是2002年考入清华大学英语系,但是从小喜欢画画儿,对建筑情有独钟,因而大二的时候毅然决然地转系过来。07年本科毕业后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读了两年的建筑设计硕士。期间有在纽约的Perkins Will建筑事务所实习过两个月。拿到学位后没找工作,而是进行了一年的环美之旅。再之后就跟建筑没有什么太多关系了,基本上没有作为职业建筑师的经历。李煦:那你为什么决定创业,而且是选择了一个跟建筑并没有直接关系的行业?祁天:我觉得主观和客观的原因吧,有偶然也有必然的因素。主观上来讲,我觉得我不是那种特别能够在一个框架体制里面工作的人。不管是在学校读书还是在实习工作的时候,因为自己很多想法被压抑得不到承认,同时别人交给我的工作,由于我自己的想法比较多,所以也很难让别人特别满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觉得我不是很适合这种职场上纯粹的雇佣关系,比较抵制去找一份朝九晚五的稳定工作。从客观上来讲,09年从宾大毕业时正赶上经济危机,也是建筑市场的一个低谷,当时在美国作为一个职业建筑师机会很少。而这时阴错阳差,由于一场车祸意外,我和女友决定通过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开始我们步入社会的生涯。其实从一踏出家门开始,就决定了我将来的工作和生活方式一定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不可能再回到一个办公室或者学校的生活,虽然当时还没有想好今后要干什么。这一年的游历,我们跑遍了美国48个州,期间将所见所闻所感用文字和照片记录下来,并在《读者》杂志上进行了连载。2010年回国后,我们将这一年的随笔集结出版,作为告慰青春理想的句号,之后我们便开始了很现实的职业思考。当时我其实有几个选择:考虑去朋友开的平面设计公司;也考虑着手一些小项目的设计,比如室内装修、家居设计。古玩包装也是当时的一个选项之一。想做这个主要是因为自己喜欢,从小就喜欢中国传统的东西,喜欢古玩收藏,尝试做过一些小盒子收藏古钱币;其实这个想法在当时并非是首选,主要是怀疑这件事能否做大。真正让我下定决心,还是因为某次聚会时,从位朋友嘴里甩出来的一句:“我觉得这个想法新鲜,可以搞!”那一刹我觉得至少可以从明天开始做点尝试,看看会怎么样,于是,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了。最开始是从古钱币包装这方面着手,很艰辛。因为古玩包装这个行业不像任何一个行业,它没有可继承的经营模式,可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史无先例。所以刚开始的两年里,我们在自己熟悉的收藏领域徘徊,围绕古钱币,做一些简单的木质小盒子。李煦:那能不能介绍一下现在公司的一些基本的情况。祁天:公司从最开始我一个人发展到目前5个人,主要定位于高端藏家或文博会所,为重量级的藏品量身设计个性化包装方案,并最终制作出来,以满足收纳、展示以及运输的要求。我们的品牌叫作“端木良锦”,字面意思就是“端正的木头”、“优良的锦缎”,第一,木材和锦缎是我们产品中的两种基础元素。第二,“端木”本身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姓氏,加上“良锦”,这四个字既有中国味道,又稍带一点日本风。日本人在包装设计与工艺上做得都很到位,能带给我们很多启发。在我们之前,艺术品收藏圈子里所谓的“包装”是这样的:比如一尊两三百万的佛像,从拍卖行拿回家的时候就是报纸一包,然后扔进一个几毛钱的无纺布袋子,放进保险柜。有的藏家甚至不惜用掉整整一卷卫生纸,把藏品像木乃伊一样白花花地缠起来,无论是外出携带还是展示给别人看都显得极为寒酸,更谈不上实用美观了。我们花几百上千万买套房,可以花几十上百万去装修;我们买辆百万级的豪车,也能花几万十几万做内饰、做改造。而我们花同样价钱买到一件珍贵古董,给予它什么呢?仅仅是一卷卫生纸和一个布口袋吗?弥补这片空白,正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艺术品的包装设计。一尊佛像、一把砂壶、一件宋代官窑瓷器、一张书画,或是一件当代艺术品,它们的包装是不同的,涉及到很多的细分设计。如何把它量化,如何用最合适的工艺生产出来,如何用不同的材料体现它相应的审美趣味,这其实是一个体系,兼顾安全、实用和美观的要求,既是储藏也是展示。通过良好的设计和精湛的做功把它打包实现,是就是端木良锦品牌存在的意义。李煦: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可否介绍一下你的工作流程和内容?祁天:目前我们的客户主要通过朋友介绍、在网络上看到我们的作品,或者在拍卖会上看到我们的实物慕名而来。我们首先会跟客户当面交流,对藏品进行精确的测量,听取客户的想法,比如对藏品有无特殊功能要求、想用什么材料、喜欢什么风格等等。之后我们会按照藏品的艺术背景和客户的个人要求,给出一个具体的包装设计方案初稿,形式可能是动画或是图片、手绘草图,或是一些历史参考案例。接下来根据客户的具体意见反馈对方案进行调整,方案定稿便进入到实际制作阶段。制作阶段我们会首先进行选料,主要是木料。我们会根据具体的藏品特点精心选料,比如颜色和质感。选料后还要通过开料、烘干、沉降等各个步骤,才能避免后期变形开裂的问题。制作过程中,我们的做功非常细。作为设计师,我会全程参与到生产的各个环节。在做设计的同时,我会不断监督木工工艺,不断修正,保证实际制作出来与预计的设计效果一致,有时因为木材差异,或尺度问题,生产与设计间会出现偏差,有的偏差会激发我产生新的灵感,顺其自然反而会让产品更完美。有的偏差会削弱设计,就需要纠正。如此进行,产品品质会在设计与工艺的交互反馈中螺旋上升。迄今为止,我们客户的满意度非常高,市场也在进一步扩大,包装的门类也越来越多,器型也越来越大。从刚开始钱币,到文房杂项,再到玉石、瓷器、砂壶、佛像等等。李煦:能谈谈你的这么多年的建筑的教育背景对你现在做的这个事业的影响吗?祁天:刚开始的时候说实话,没什么影响。因为那时候我只在给钱币做盒子,非常小,一个手掌就能放下了,就是一个普通方盒子,无非做工上有好有坏而已。但是我觉得教育背景对人的影响是长期潜伏在职业生涯中的,假如让一个建筑师和一个医生,都放弃本职去做盒子,一段时间后出来的味道肯定是不一样的。随着这个品牌包装门类的不断丰富,我在逐渐地找回自己的职业角色和位置。目前很多大体量的包装,就是一个把纯粹的盒子建筑化的过程。比如有些佛像包装,是在设计佛龛,也就是佛住的建筑。我采用很多古典建筑元素,像须弥座,栏杆、扶手、梁柱体系,还有斗拱、屋檐、窗扇等等,其实都是从中国古建上汲取的灵感。可以说包装就是一个微观的建筑,而建筑就是一个宏观的包装,这里还是有很多交汇和共鸣产生。我会从建筑师的角度,除了把包装的造型建筑化之外,还会将其结构化、功能化。也就是不光要满足审美需求,还要解决诸如照明、旋转、安防、维修等各方面的问题。作为建筑师的优势便是拥有全方位思考的能力,从体量,到外观再到结构功能,你可以从宏观的层面把握它,然后一步步将它实现。当然建筑师本身还拥有更实际的专业技能,比如绘制草图、做渲染图、动画、模型、汇报方案等等,这都是在校园里练就的基本功,对今天创业帮助极大。李煦:在创业过程中遇到过什么困难吗?然后又是怎么解决的?祁天:困难非常多,有主观的也有客观的。客观讲,刚开始作为一个学生走出校园白手起家,从技术、资金到客户资源全都是零。比如刚开始对木材加工这块儿我就一点概念都没有,用什么机器、什么工艺,一窍不通,更谈不上引进人才。只能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最开始的思路是“让别人生产,我去卖”,因此百度上一家一家地查包装厂,然后逐一走访。生产找到了,就跟着人家学。起初订单下的少,很多人懒得搭理你,没办法,就先跟人家处朋友,两三年下来,还真收获几个挚交,很多时候不要订金,先帮助我生产。甚至到后来他们会支持我单干,帮我进材料,选设备。我觉得做事只要心诚肯干,总会有机遇。只要放下架子,就会有“贵人相助”。其实是你面对困难的态度感动了那些帮你的人,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看到后来者,会想到自己创业之初,感同身受,于是出手相助。当然,与工厂合作后来也遇到了问题——就是质量跟不上。这跟中国几十年来到发展模式有关,依赖流水线跑量的生产模式导致做工粗糙,无法实现设计效果,这是我遇到的第二个瓶颈:要么受制于现有水平,把成本做下去,把数量做上来。要么决不妥协,宁肯推高成本,也要保证质量,另起炉灶,重头再来。最终我选择了后者。于是我用自有资金慢慢盘活,引进设备、材料,再勒紧裤腰带,四处挖掘人才。现在木工月工资很高,动辄一万好几,因此刚开始的时候经常是买了机器就没钱发工资,四处借钱,下月拿到订单,再去还债。其实,更大的困难还是主观上的,我会无数次问自己一个清华建筑系、美国常春藤名校毕业的人,为什么要去自己做盒儿?每当你自己想通了,别人还会不厌其烦地来提醒你。那段时间我听过最多的三个字就是“可惜了”——“不做本职工作,可惜了!”“你爸妈培养你一场,可惜了!”“小伙子好好的非要做木工,可惜了!”。当所有这些非议袭来,你会觉得自己像一个退潮时被独自留在沙滩上的贝壳,那种孤独和绝望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困难。说没想过放弃是假的,但最终还是坚持下来,最重要的原因是客户的认可。在创业这件事上,客户永远是上帝。这句话的含义不光是你要把他们当上帝一样对待,反过来说,如果你做到像上帝一样对待他们,他们也会像上帝一样拯救你。几次在我拿不到订单,花光身上所有钱的时候,都是回头客找到我,说兄弟你之前的产品不错,再来一批。或者介绍身边的朋友给我,让我继续做下去。李煦:再简单介绍一下目前取得了哪些成绩?祁天:我觉得目前最让我欣慰的,就是来自更多客户的认可,所谓酒好不怕巷子深。刚开始我们是在一个小领域做包装,比如古钱,那个圈子很小,发挥的空间也很有限,但是东西做得确实漂亮,独特性很强。被圈内人认可后,我们的品牌便从一个圈子扩散到另外一个圈子,现在基本上是接触到除了书画以外的基本所有门类的古玩艺术品。其次我们的客户档次也越来越高。一开始的客户可能支付不起一个几百块钱的盒子,而现在的客户愿意花十几甚至几十万来做包装,客户的水平和藏品的价值在不断攀升。其次我们跟很多大型拍卖机构,如嘉德、保利,都建立了合作关系,它们每年的预展都在用我们的包装。还有很多私人博物馆也在用我们的包装作为常备性陈列,甚至还让我们提供对博物馆展示及室内设计的咨询服务。因此我们的服务范围也逐渐向室内家居方面过渡,所有这些,虽然没有奖牌,没有证书,却是对我们最大的认可。李煦:那么你对公司将来的一个发展的预期是怎样的?祁天:近期来讲我们要通过不断提高自己的设计能力和工艺水准,借由更好的材料,深化在艺术品包装领域取得的成绩,并尝试开发更复杂,更体贴的产品。可以说我们在开辟、在定义一个领域,每一次设计都是对自己的全新挑战,我们只能不断地逼着自己往前走,包装更多藏品,打动更多藏家。而远期目标来讲,就是更加人性化、更加精湛和科学地解决客户在艺术品方面全方位的需求,不仅仅是包装,还有展示、运输、携带等所有相关领域,逐渐从一个微观的包装盒子,过渡到宏观的艺术品收藏全程策划、设计和施工制造。李煦:谈一下如何看待建筑师转行?祁天:我觉得建筑行业目前好的机会不多,竞争非常激烈。在这个大背景下,建筑师转行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更是行业性的变革。建筑师都是多面手,拥有非常好的动手、实践、统筹、策划能力。这种推进力、执行力是很多职业所不具备的。因此我觉得建筑师转行是好事,值得期待。李煦:那能不能给一些现在还在犹豫或者在考虑将来是不是要创业的人一些建议或者是一些看法?祁天:如果你真的想创业,或者对现在的职业状态不满意,我有几点建议。第一点是创业一定要趁早,越早越好。人到了三四十岁,具备一定职业惯性后,创业会真的很难。主要是精力上的和心理上不可能再像刚毕业时那样带着一股冲劲,如果没有那股劲儿,会突破不了之后遇到的种种障碍。第二点建议,我觉得应该选择一件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仅仅看似能赚钱的事。如果只是想捞一把,或者打算40岁之前赚足人生的所有的钱就退休渡假的话,当然什么赚钱搞什么。但如果你想把创业作为自己一生的目标,一定是做自己热爱和执着的事情。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在所有困难来临的时候,坚持住,在别人一点帮助都不给你的时候,有一个强大的内在支撑力。因为你真的太喜欢这件事情了,所以无论赚钱、赔钱,哪怕一贫如洗,也要坚持下去。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成功。第二人 陈兴 彼伏下方视频建议选高清
李煦:请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建筑背景。陈兴:我是2002年进入清华大学建筑系,07年本科毕业后,在伍兹贝格北京公司工作了一年,之后被调到香港工作了一年半。期间我申请到了意大利米兰理工大学的建筑学硕士课程便在2009年时去了欧洲。因为在意大利学习期间做过一些旧建筑改造和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工作,2011年底从意大利毕业后我就回到了北京,在清华院文保所做历史文化遗址保护相关的建筑设计,边做这个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做服装设计了。李煦:为何想起创业,而且是做服装设计?陈兴:其实我从小对学什么做什么没有特别的执着,对界限这个东西也比较模糊,做事比较随着自己的性格和喜好。包括去意大利留学,别人可能会考虑地区、学校、语言的问题,但我就是觉得我喜欢这个地方、它的文化还有气候,都是很感性的一些因素使然。说起为何做服装设计,一方面相比建筑来讲,我觉得服装设计会更符合我自己的性格特点。比如说我不喜欢周期太长的东西,不太喜欢这个东西到最后变成很多的妥协,实现不了更多的个人想法、体现不出更多的个人价值。我更偏向于艺术性格,希望自身的想法和感觉能得到最大的表达和发挥,而建筑不是一个最好的方式。另一方面,我很喜欢舞蹈,以前在清华是国际标准舞队的,可能对人体、肢体更为敏感,比如动作、姿态等等。其实在意大利那会儿,我就想做一个自己的服装品牌,之所以选择米兰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米兰是时尚之都嘛。在意大利期间设计课成绩也不错,我觉得跟外国人相比,其实我们的设计水平并不差,但是我们在设计品牌这方面的意识真的是特别弱。在创业之前,我在北京上过服装设计相关的课程。上完一两次课后,我觉得我并不需要学具体的设计衣服的方法,而是需要熟悉这个流程,就是知道如何运用自己已有的技能入行。刚开始是从一个兼职的状态开始。去年7月份,我开始做第一季的衣服,并且跟两个比较好的买手店签了协议。当时还比较有信心,但是由于没有经验,作品完成却过季了,所以当时没有投入市场。直到2014年4月,我在北锣鼓巷开了第一家实体店,整个销售和市场反馈都比较好,尽管当时还是兼职状态。直到我决定租下大栅栏儿这间四合院改造成自己的工作室和总店,我才辞了职开始全职做这个。李煦:能不能介绍一下公司的情况?陈兴:我们的品牌叫“彼伏”,因为我们的品牌文化第一季的主题就源自北朝壁画,包括我们现在大栅栏儿的工作室就是在民国时期著名八大胡同的青楼旧建筑改的。“彼”就是表示“彼岸”的意思,我其实是想表达现在拥有的东西都是此岸的东西,而你即将拥有的或是尚未拥有的,就是彼岸的东西,而它可能恰恰就是最美和最值得追求的。而“伏”表达的是一种起伏的动态。“彼伏“是比较抽象的东方世界观。我们目前在北京有两个自营店,一个是在北锣鼓巷的概念店,另一个就是现在这个前门的旗舰店加工作室,同时连着的院子做咖啡和酒吧,是一个生活方式店的概念。我们这里不光是做时装,也会结合这个老房子做一些T台秀、发布会、影展、小型艺术沙龙等等,提供的是一个艺术平台性质的场所。除了这两个自营店外,还有两个合作店,一个位于西单老佛爷的四层,另一个位于侨福芳草地二层。公司在北京有一个7个人的核心团队。我自己负责品牌设计;一个以前南京大学计算机系的师弟负责打版和内部管理;一个以前在瑞银做投资工作的姐姐负责外部运营;一个在普华做咨询的师姐帮我做PR方面的工作;清华法学院的一个师弟负责市场和顾客管理,同时兼职模特;还有一个北服毕业的小姑娘做我的设计助理;还有一个以前在高级工作室的师傅做我们的样衣工。我们的衣服都是在工作室里把样衣做出来,如果有人定制的话就帮他量身定制。如果是成衣系列,外面跟我们合作的工坊会把我们的样衣我们做小批量生产。我们的销售渠道还是以实体店为主,价格定位属于比较高端的,因为我们品牌的品质和研发过程相对较慢,要不停地调比例、形状、选择面料。一季出几十个款,两个星期才能出来一款,所以我们目前还没有办法做到大规模生产。李煦:在创业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一些困难,又是怎么解决的?陈兴:说到困难,主要集中在产品的生产、整个供应链,其他链条的配合上。我们自身都是跨界的团队,对服装这个行业的管理本身还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我觉得在国内服装领域整个链条还比较落后。比如说去选一个扣子,诺大的扣子市场一颗好看的扣子都找不到,颜色也只有黑白、咖啡色。你想要有一点颜色的扣子来配衣服就得订做,但是订量就要几万个起,所以对我们小规模来讲就很难困难。我们只能从国外的网站上来买,造成成本的提高。我们做过一件衣服一颗扣子80块钱。一个衣服就是15个扣子,光扣子就是一千多了。生产环节也是,如果去工厂,便宜的产品质量糙;稍微对质量有点要求工时就会很久,而且他们也不愿意去做一些特别的工艺,因为这样影响了他们计件收费的效率。产品生产出来后就面临着销售。一个新的品牌,品牌认知度都有待提高,而我们因为追求高品质造成成本相对较高,品牌的价格肯定也不会太低。这些都是需要慢慢吸引和培养消费者。还好我们比较幸运,目前销售这个环节遇到的困难是最少的。我们的客群其实还是比较懂的,看得出来东西的好坏,而且他们也有这个消费能力,所以相对来说阻力反而比较小。李煦:有没有取得一些让自己比较满意的阶段性成果?陈兴:我们现在在西单老佛爷的销售状况不错,前一段时间在北京国际设计周上获得了最佳原创设计师奖。我们的服装取得了纳米比亚共和国第一夫人佩内湖皮佛o波汉吧的认可与青睐,特意在我们这儿订制了两件旗袍。另外很多杂志和媒体对我们也比较感兴趣,有一定的曝光。我们的品牌真正开始做也就是一年左右的时间,所以对目前取得的成绩我还觉得是不错,但是还要继续努力。李煦:那么作为一个以前的建筑师,现在做服装设计,建筑设计对你现在做服装有什么影响吗?陈兴:有非常好、非常积极的影响。首先是抗压能力。以前做建筑的时候工作量、工作周期和强度都是非常大的。而现在整个过程反而变短了,所以抗压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服装设计的复杂程度也很高,我可能更适应现在的这个难点,它节奏更快一些,需要你能够快速敏锐地去实现你的想法,这个对我来说更适应一些。其次对于有些建筑师来讲,对建筑的表象比如材料和工艺表达的要求会非常高。同样在服装设计的时候,我会考虑的更全面。比如说我就接受不了不太好的面料和工艺细节,对工艺结构性的东西也会特别敏感,这个其实跟建筑是类似的。建筑设计的方法其实多少可以应用到服装设计上来,对于我来说这个都是相通的。李煦:能不能再说一下自己对这个品牌,包括公司未来的打算?陈兴:对于“彼伏”,我们自己的定位是中国本土产生的一个国际大牌。尽管是以一个独立设计师的形象出现,但我们希望它不单单只是一个独立设计师的品牌,而是希望它能够成长成为一个有文化代表性、有文化责任感,有文化输出作用的品牌。这与”彼伏”的初衷很多也是从文化的重建或是再建的角度去诠释,我还是希望它能有超出衣服之外的追求。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我们是先立足北京市场,长远规划布局国外的一些核心的城市,比如纽约、巴黎、米兰、伦敦、东京、香港、新加坡等,因为这些城市的客群和消费者能够更直接理解我们的品牌。当然,我们要先把品牌的认知度做到足够好,然后再去实施下一步的事情。李煦:能不能谈一谈你是怎么看待建筑师转行?陈兴:我觉得转行对于各行各业都是比较正常的。建筑行业本身对人才的要求其实挺高的,建筑师本身的专业训练和职业特点就是既务实又要有一定的幻想和浪漫,因此选择转行之后他们会利用自己理性的一面去经营自己的事情,同时发展自己感性的一面。我觉得转行只要你想清楚,同时做足准备的话,应该是一个挺好的事,说明你有勇气去面对自己内心的怀疑和恐惧,同时有执行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放弃并不容易,所以如果有勇气迈出这一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可以算作一种成功。我祝福所有转行的人都有一个好的发展。李煦:对想创业的人有什么建议吗?陈兴:我觉得在做出创业决定的那一刹那,我的人生就圆满了一大半。我不觉得成功是一个终点的东西,它永远都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能不能克服自己内心的坎儿、能不能迈过去就显得尤为重要。其实你如果跳过去的话,就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了。所以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有这种想法,就要勇敢一点儿。被采访者简介梁其伟,男,1985年生,北京灵游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2003年考入清华大学建筑系,获建筑学学士学位,期间以网名Soulframe发布了独立制作游戏《雨血》系列,引发关注。2008年赴美国耶鲁大学攻读建筑学硕士学位。2011年毕业后,回国,先后获得著名投资人徐小平,以及网易资本的数百万美元投资,在北京创立了灵游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致力于其《雨血》游戏的进一步开发。采访感言跟梁其伟的相识源于8年前的一次私活,当年要在一个方案汇报的动画上增加可以移动的导航地图,他轻轻松松地用AE做完了,那时候便知道他在软件上的造诣。这次采访之前也已经有一年时间没见,给我最大的感受是他变得更成熟霸气了,站在一个更高的视角去思考一个行业的问题。梁其伟和他的灵游坊可能不能被复制,但是他始终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识、对公司现时和未来的思考,这些都值得我们去学习。期待中国漫威的诞生。(更多信息请关注影之刃官方微信号:yingzhiren163影之刃官网: 梁其伟微博:soulframe)陈忱,女,临界工作室(reMIX studio)创始人2003年考入清华大学建筑系,获建筑学学士、硕士学位。2009年赴英国伦敦AA建筑学院攻读景观与城市硕士学位。2010年毕业后赴美国哈佛大学攻读景观学硕士学位。2012年回国创业,于北京成立临界工作室(reMIXstudio),致力于建筑与景观的交互设计。采访感言陈忱是我大学的学妹,在波士顿又成了同学。曾经跟她还有她的合伙人Nicola一起驾车去看康和格罗皮乌斯的房子。陈忱给我的感觉是为人低调,思维缜密,对设计有着极大的热情和创新意识。在我看来,陈忱在圈内努力探索圈外无限的可能。如今优秀的女建筑师不多,自主创业勇于创新的就更少了,希望reMix能带给我们更多精彩的跨界作品。(更多信息请关注reMIX官方微信号:remix-studio或官网)第三人 梁其伟 灵游坊下方视频建议选超清
李煦:介绍一下你创业前的建筑之路吧。梁其伟:2003年进入清华建筑系读了5年的本科。2008年去了美国耶鲁大学读硕士。本科开始就跟着徐卫国老师做数字化建筑设计,后来到了耶鲁之后也一直侧重于电脑、程序和建筑形体关系的研究。在耶鲁时还学习了一些舞台设计、产品设计、电影研究等方面的课程。期间在MAD实习过三个月,然后又在荷兰UN Studio实习了一年。2011年毕业后回国创业。李煦:为什么选择做游戏?梁其伟:在本科三年级的时候,我就自己瞎摸索、瞎折腾,完全凭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尝试着做电脑游戏。场景、人物、剧情全都是自己来弄,完成了《雨血》系列的第一作《死镇》。当时&死镇》这部作品用很简单的工具做,做了很长时间。因为做这个游戏还导致当年清华研究生的保送资格被取消掉了。后来一直都在考虑未来能不能在游戏这方面有一些更加正式的发展,一直纠结到美国学习的后半段才逐渐明确和清晰起来,觉得自己骨子里还是想要一种更加自由而且能够掌控的创造环境。而建筑设计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建筑师很多时候特别无奈,只有有限的自由度。而游戏其实可以满足我在学习建筑设计时的很多抱负,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有对虚拟世界有着完全的掌控力。换句话说,在法律规定范围内的东西都可以在游戏里尝试。基于此,最后我便选择了做游戏。李煦:介绍一下现在公司的基本情况?梁其伟:我2011年从耶鲁毕业,回来后获得了真格基金徐小平老师的天使投资,成立了北京灵游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之所以叫“灵游坊”,我希望公司不管规模多大,它都是一种工坊的概念。“灵游”的意思就是有灵性、有灵气的游戏。后来我们又经历了网易的一次几百万美金的较大规模融资。现在公司除了团队股份,投资人股份,还是我个人控股的状态。公司现在的规模是25个人。在创业的前两年我们在比较艰苦的条件下做了几款小型的PC单机游戏《雨血前传:蜃楼》,《雨血2:烨城》等,尽管不太赚钱,但相当于还了我之前的一个念想,而且获得了不错的业内口碑,拥有了一定的品牌效应。今年我们正式转入了比较火爆的移动游戏领域。9月份,我们第一个移动游戏作品《影之刃》在中国区的Apple Store以及各大的安卓下载渠道上线发售了。在过去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也取得了不错的市场反响和成绩。对我个人来讲,我们公司是一种结合之前建筑学对设计、审美方面的训练与游戏和互联网行业相结合的形态。对我国游戏行业来讲,以设计作为主导的互联网企业或者游戏公司是不多见的。因为我有建筑设计这样的背景,所以想做一个以设计作为主要发展概念、特立独行的有独特核心竞争力的游戏设计公司。我们的作品体现出比其它移动游戏更强的设计感和风格性。李煦:建筑背景对现在你的工作有什么影响?梁其伟:如果从专业角度来讲,游戏制作分成策划、程序和美术这几块。实际上这几部分的专业性都很强,一个会程序的人,基本上很难兼具策划和美术的基本功。但是建筑设计的学习训练其实是赋予了建筑师将理性的、感性的、艺术的、人文的这些东西综合协调的能力。举一个具体的例子,比如设计一个功能块,如果是一个纯粹技术出身的人来做,他会从单纯的技术层面去考虑这个问题。而一个纯粹的美工,他会把这个东西做得很华丽、很花哨,但是忽视其实现的代价以及结构的逻辑性。如果从建筑学的观点来看,这样的矛盾其实也就相当于建筑系学生大一时候的那种纠结。大二、大三之后每一个建筑系的学生都会有一个基本的协调形式与功能、造型与结构的能力。因此当我考虑问题的时候,会同时将美工和程序统筹安排、综合考虑。像我这样之前没有在专业游戏团队里历练过的制作人来说,建筑学的教育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我经验的不足,可以让我较好地控制设计和实现之间的平衡。若干年建筑设计思维方式的训练已经将这种协调形式和功能的能力融进我的血液里了。所以我觉得建筑学教育其实对做游戏或者是其他任何产品都是很有帮助的,这是建筑学教育带给我最大的体会。李煦:刚才你也介绍到,从本科开始就自己做游戏了,从无到有都是你一个人亲历亲为。那现在你有了20多人的团队,你的角色如何转变?梁其伟:实际上这几年我自己也在学习和成长。最大的转变就是以前自己做具体设计的时候,更多地把精力放在这件“事”上。而当你有一个团队,事情需要大家合作完成的时候,你就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人”上。而人比事复杂多了,这个里面有许多人情世故的东西,你不再是一个人战斗,而公司又是一个非常稳定的、不能任由人情意志所转移的客观机构。因此如何在“人情”和“事情”之间取得平衡,是很不容易的。简单来说,就是我从一个纯粹的人变成了一个复杂的人,从一个纯粹的思维变成了一个复杂的思维。从我自己的角色上来看,我现在考虑问题不会再纠结于一个东西它一定要做成什么样,是不是必须百分百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我现在认为一个东西它做成什么样,只有一半是由创作者来决定的,而另一半则是当它投入市场后,在各种客观环境中自然形成的反馈和表达。这种思想在我学建筑设计、城市设计的时候也会有涉及,比如这个城市的形态是由物质空间和人的行为组成的。对于游戏产品,尤其是网络游戏,它有一半是通过玩家的交互和社区氛围来体现的。因此我不但是一个游戏设计者,还是一个对社区玩家进行行为预设和影响的干预者。这也是游戏比较有趣的地方,与建筑设计或者其它艺术创作并不完全一样。李煦:在这三年的创业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一些困难?梁其伟:我觉得最大的困难是我们自己在面对行业快速变化的时候,能否坚持走自己的路。因为手机游戏这个行业去年和今年经过一轮非常疯狂的扩张和资本狂欢,有些初创公司在取得一点成绩后就纷纷以几个亿,甚至十几个亿这样的价钱被一些上市公司收购了。这导致那些期待一夜暴富的人认为,游戏行业就是短线暴利,就是应该快速抄出一款产品,然后迅速把公司变现。而我们当初秉承的是做一种有核心竞争力但是速度较慢的东西。在面对这些不断炒作的外界新闻和舆论环境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还能够保持一种淡定和冷静的心态?这种心理的稳定性其实是最难的,因为很多死掉的创业公司最大的危机其实就是源于方向的不稳定:今天做这个,明天看那个赚钱就做那个,后天又去做另一个,变来变去,最后把团队折腾死了。我觉得我们的团队还是比较平稳地经受住了那种很浮躁狂乱的外部环境和市场氛围的洗礼,而现在也到了发出我们自己的声音的时候了。李煦:公司目前取得了哪些成绩?梁其伟:我觉得不应该称之为成绩,而是一些成果。可以分为两方面。一方面,从一个世俗的角度上来讲,对于一个公司,利润的高低是一个重要的衡量指标。在这方面我们从今年开始应该说是走上了一个比较快速的发展轨道。《影之刃》这款产品,从9月19号上线,一个月的时间到现在总共取得了将近4000万的流水收入。这个成绩对于像我们这样只有20多人的团队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尽管离这个行业里面最强大的作品来说是有一定差距。而我更想强调的是第二方面,也是我认为迄今为止最大的成果,便是我们证明了使用设计的理念和真正有风格和品位的设计性思想,运用在游戏这个一般被认为商业化比较强的娱乐行业中,还是可以取得一定的市场影响和品牌口碑。中国的互联网企业抄袭和山寨的情况还是比较常见的,这在游戏行业更是比较严重,以至于很多人认为不去山寨就无法生存下去。如果你想做一些创新,或是有品位、有格调的东西,就是会被认为是不贴地气、不近市场、根本无法成功。但是通过巧妙的设计思路加上成熟的商业化运作,在其中找到一个聪明的平衡点,潜移默化地去推行我们的理念和作品,同时还能够保证不错的商业回报,这对中国的游戏产业也会是一个比较积极的促进作用。这个也可以说是建筑设计背景给这个行业带来了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吧。李煦:能不能谈一下对未来公司发展的一些构想?梁其伟:我觉得“灵游坊”最后会成为一个“泛设计”公司,我们可能会变成一个以“设计”作为公司最高执行理念并且创作一系列文化产品的形态。我们现在做的是游戏,将来也许会出动漫、小说、手办之类的线下产品,是一种视觉、听觉这种文化意向的娱乐产品。就目前来讲,游戏还是一个最综合的表现形式,并且在经济上也是见效最快的,但是我相信它最终会随着文化产品整条线的打通形成协同效应,而互相促进发展。比如像国外的暴雪、漫威这样的发展形态。他们并不是单一的做游戏或做漫画,而是一系列文化产品协同发展的。在暴雪和漫威这些业界翘楚的作品上,还有一层价值更高的东西,就是这些作品所反映出的世界观、形象风格的运营管理和设计。实际上我也是希望我们的作品最终创建的是一个品牌,是一套世界观、一套风格,这是值得公司去做好久的。虽然现在公司刚开始有规模化的收入,而且陆续出现一些并购意向,在别人眼里还可以,但我觉得我们的第一步还没走完,后面还有一系列的计划和思路需要执行,因此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我们都会保持对这种发展方向绝对的控制力。李煦:公司拿到了风投,又在苹果Appstore上线,那么在把握作品的原创性、自主性的问题上会不会受到投资者,或者其他方面的影响?梁其伟:这方面我们做得比较好。首先比较幸运的是我们的两个投资人----网易和真格基金。丁磊和徐小平多少也都是理想主义者,但是会从现实的操作性角度去做理想化的事情。有这样的投资者支持,我们非常幸运和感激,也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我们产品的变化,肯定不是投资者的要求,更多的时候是我自己思维的改变,我们不能做叫好不叫座的事情。这在建筑行业里你还可以说这个设计本身很好只是甲方不喜欢,因为这是甲方一个人的意志。但是像游戏这种直接面对大众消费者的产品,它叫座就一定有它的理由,一定是迎合了市场一部分的需求。它的甲方是你控制不了的,因为甲方是多变的,是偶然的。明确了这一点后,我的思想就会发生非常显著的变化,我不再认为我自己觉得好的东西消费者也一定觉得好,而是我认为我走的这个方向它可能会在某个程度上实现这个市场的某种期待。对于具体的操作,它会有一种成熟的架构和姿态,好比一个健康的体魄,能够保护着它体内核心的创新性和风格。李煦:如何看待建筑师转行的现象?梁其伟:建筑师转行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现象。一方面,很多建筑师在其他行业做得很好,比如范思哲、布拉德皮特、吴彦祖、叶利钦、陈奕迅等等。另一方面,很多好建筑师以前都不是学建筑的,比如库哈斯、卒姆托、安腾忠雄等等。我觉得建筑学训练是一种很好的训练手段,它使你能够平衡地协调地全面地考虑问题。但是基于中国的现状,我个人觉得相对于这样一个很好的训练,在中国的建筑实践很难把学到的东西百分之百地去发挥。转行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建筑师可以有很多选择。如果对自己的职业生涯能够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和规划的话,建筑师是一种百搭型的基础职业。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带着一些跨界的思想去认识一下非建筑行业的状况,再用到建筑本身的创作中去,这个也是很有意义的。李煦:对于现在很多想创业的人有没有一些建议?梁其伟:我觉得首先是要想清楚自己究竟适合干什么,不适合干什么。有些人就是觉得我要当老板,所以我就创业。这是我不赞同的。只有当你真正喜欢的是你创业的事情而不是创业所带来的钱和当老板的感觉,才是真正准备好了。因为创业成功的概率是远远低于失败的。其次当你确实准备好了创业,我想应该尽早开始。因为创业确实是一个拼体力的过程,应该趁年轻、趁还能折腾的时候,又没有家庭的牵挂,我觉得这个时候是最适合去创业。总而言之,我觉得创业不是每个人都合适,但对合适的人来说就是宜早不宜晚。第四人 陈忱 临界 reMIX 李煦:简述一下创业前的建筑之路吧。陈忱:我是2003年考入清华大学建筑系本科,之后跟王路老师攻读建筑硕士学位。09年毕业后在伦敦AA建筑学院读城市景观学,之后又申请到哈佛大学设计学院(GSD)的景观学专业,经历了一个从建筑到景观到城市的大融汇。2012年毕业后便回国创业了。李煦:对于中、欧、美建筑教育肯定会有自己的一些看法,说说看。陈忱:AA是一个非常国际化的研究机构,整个学校几乎没有几个是真正的英国人,GSD也是类似的状况,所以两者其实没有显著的地域特征。在接受了6年的国内教育后来到国外,第一个感觉是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同。在国内我们以尊师为主,去挑战老师的权威对我来说并不常见。而在AA,如果你依然用与国内相同的方式跟教授交流,那你几乎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老师只有认为在和学生进行平等对话时才能释放出那些最有价值的观点。这种师生平等的关系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震撼。如果拿AA和GSD比较,更多的感觉AA是一个学术机构而不是一个大学,相对也更先锋和极端化,而GSD的教育更包容且更重视整体水平。在AA学习的整个过程像是一场冒险,你会感觉到无时不刻沉浸在一种好恶选择的方法论里,它会一直伴随着你。因此你要么积极克服你的迷盲,先去接受再去批判地思考它,要么就直接放弃。我有很多同学就是无法颠覆以前的观念直接退学了。AA这种相对极端和先锋式的教育方式能够培养出一些非常杰出学生,但很多准备尚不充分的同学很容易陷入迷盲。现在看来,我还是很庆幸当时被逼迫着接受一个自己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而且很难接受的思维方式。这种逼着自己去批判自己的过程相当痛苦,之后的烙印也非常深刻。AA之后GSD的这段经历让我有机会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里更好地沉淀了自己的一些疑问:和许多教授和持有不同见解的同学交流碰撞,使我得以对AA式的先锋设计方法论进行批判式的消化和反思,我自己认为是一个非常有帮助的过程。我逐渐明确地感觉自己培养出来的一些以前完全没有的能力,比如说驾驭一个复杂系统的能力,或者用这种思维方式去剖析、梳理可能互相矛盾的一些概念,从而把握不同事物之间的关系。以前更多地关注形体和空间,现在会对决定空间背后的那些复杂关系以及地理的、生态的、社会的“无形”的因素同样充满兴趣。李煦:为何选择景观与建筑结合这种跨学科设计模式来作为创业方向呢?陈忱:刚才谈到了我的留学经历,当时选择AA的LandscapeUrbanism专业完全是觉得建筑学的时间挺长了,而这个方向是一个很新的领域。过去之后,经历了一场从未过的迷盲:领域变了,尺度也变了。以前设计中那些对自己有价值的东西好像全都颠覆了,当时也有至少半年的时间找不到方向,后来找到了方向就觉得进入了一个很精彩、充满挑战的景观领域。但是一年的课程实在太短了,就好像刚刚摆脱了迷盲,刚一入门就结束了。所以这个时候就又下决心申请了GSD的景观学专业,这个时候是非常有意识地想在景观这边多探索一些。但是可能跟其他人不同,我并不是想要完全放弃建筑设计去做景观设计,我一直在思考建筑创新的突破口在哪里?在很多方向也看到了很多人的一些尝试,但自己又觉得不是特别信服。我之前很喜欢很精致的设计或者是很小尺度上的设计干预,但是却往往忽略了更大的比如说政治或者社会背景。而在景观这个领域,我看到了很多的答案,受到了很大的启发,因而更加坚定地向这个方向走了下去。李煦:介绍一下公司的情况吧。陈忱:我们的工作室叫“临界工作室()”,英文名是reMIX。最早是从英文想出来的,我的两个合伙人都来自欧洲,因此字面意思就是两个不同文化和教育背景的融合;另一层意义就是我们三人都对景观和基础设施方面有浓厚的兴趣,都做过不同程度的研究,所以我们都认为我们的工作室一个是跨学科一个是跨尺度的。之所以不叫“mix”,而是“re”mix,就是希望不是简单地把东西拼凑在一起,而是通过一些思考、一些碰撞,不管是学科之间的还是文化之间的,产生一些新的东西。另一方面,哈佛大学法学院教授Lawrence Lessig曾经写过一本叫“Remix”的专著,讲的就是后版权时代,对以往狭隘地对版权追求的批判。这种狭隘的追求是不是对人类创新活动有益?还是说与其从零开始创造一些完全以前没有过的东西,不如把两个东西叠加在一起,进行一些变体就可以称其为创新了?这也是我们当时的一个考虑。我的合伙人Nicola,来自意大利,是我在AA的同学。另一位合伙人Federico之前在AA景观城市系主任工作室PLASMA工作,也是我们在伦敦的朋友,所以自然而然就有很多相互认同的设计理念。”reMIXing”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跨文化的设计讨论也并非从开始就是非常顺利的,但每次激烈的碰撞和辩论后都会发现和感悟到一些新的东西。我觉得设计的过程中来自更多声音的挑战和阻力正是产生创造性必经的有益过程,因而即便有时是痛苦的却非常值得。目前工作室除了我们三个合伙人之外,还有四个设计师和一个行政主管。reMIX虽然成立只有两年,但是我们的实践涉及到非常不同的项目类型和尺度,这既有主观的,也有客观的原因。从小到10平米的装置设计、到四合院的建筑改造,到1万平米的酒店、再到几公顷的城市设计、景观设计,甚至一个几十平方公里城市的规划顾问等。目前我们有意保持一个比较开放的状态,希望在一个积极探索和尝试的过程中,逐渐定义我们的兴趣和优势,比如我们在景观和建筑的交叉区域有一些比较擅长的方法。在前不久参加的深圳前海石景观岛的竞赛中,我们的方案得到的评价中有很多认为“这既不像是来自纯粹建筑师的方案,也不像是传统景观建筑师的手法”。我把这样的评价看做是一种积极的肯定,也呼应reMIX的初衷。这或者就是我们之后努力的方向之一。当然这个方向往往涉及到比较大尺度的设计,一个小规模的事务所如何驾驭这样的项目便成为一个新的挑战。这类项目主要由政府运作,又涉及到多个职能部门,项目的复杂性其实是远远大于设计本身。李煦:工作室从成立到现在遇到过怎样的困难,你们又是怎么解决的?陈忱:关于困难,我觉得对于每一个刚创业的企业都面临着如何权衡企业生存和企业专注点两者之间的关系问题。这虽然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但却是我亲身体会到的,而且是每天都在面临的。你到底接什么样的项目?在这个项目上花多少精力?在公司成立初期,我认为作品是最重要的。但随着项目的增加,你会发现,如果你不做其它方面因素,比如经济、时间的权衡时,便会面临很多问题。比如在时间很局促、公司生存很拮据的时候,你设计的自由度和发挥程度从长远上其实是受到很大影响的。包括团队如何招贤纳士等等问题,都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需要一个有经营有头脑的设计师要去想法设法解决的。这与创业初期那种简单的只按照自己意愿做设计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要考虑的就是设计类型方面的问题:如何突出公司自身的特点而体现找到自己的差异化呢?我觉得我们的差异化就是能够在一个项目中做到跨尺度,即兼顾从系统性的规划到最后真正落地的小、中、大三个尺度。但是目前来说,符合这种特点的项目比较少,竞争也很激烈。所以我们也在思考如何能够拓展一个更大的平台,比如与其他设计机构互补合作等等。我们一直在做很多尝试,希望能够打开一些新的局面。李煦:工作室从成立到现在取得的一些成绩吗?陈忱:reMIX成立的第一年,我们的项目多为概念设计任务。第二年起有幸得到了几个实际项目(从概念到施工)的委托,同时逐渐接触到一些非常有趣的项目和甲方。比如大栅栏更新计划领航员项目中有两个四合院改造项目已进入施工阶段,预计明年初建成。甲方项目负责人是几个非常有想法,敢于尝试新方式面对旧城问题的年轻女孩儿。比如我们在顺义接受一对编剧夫妇的委托将他们自宅的一部分改造成一个戏剧沙龙,他们给我们的任务书非常诗意。这三个小尺度的项目将是reMIX第一批建成作品,从画第一笔构思草图到最后建成的每一个螺丝钉的位置和材料都能够达到90%的完成度。每个年轻事务所都会面临如何产生“第一个项目”来获得甲方的信服的问题。而这的确是一个近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我非常感谢信任我们去实践“第一个项目”的甲方。从去年10月份开始,我们连续两年受邀参加北京设计周活动。我们每一次都是以一个空间装置设计的形式参展,展示我们对四合院,甚至是整个北京老城区区目前现状问题的理解和之后改造方面的潜在的机遇。第一年时,我们设计了北京设计周开幕式的会场。当时的场地是大栅栏地区最完整的一个三进四合院。在这个充满历史斑驳和丰富积淀的语境里,我们用有限的时间和很低的造价完成会场设计。最终的成果让与会的众多设计界朋友和媒体都觉得非常耳目一新。我们其中一个四合院改造的项目也被邀请参加了今年的威尼斯双年展,我们通过主题艺术装置就整个胡同产权的问题进行了探讨。通过这些活动,我们不再仅仅是跟甲方和同事进行交流,而是接触到一个更广大的受众。通过平面媒体、网络媒体,哪怕是网友一条简单的留言,你都会感觉到你的作品对于一个普通人是否真正传达了你要表达的东西。有些可能是设计师本身无意识但别人体会到的,有些是设计师想费尽心机去表达但旁人却没有感知到的,所有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否则设计师永远只能活在他单一的价值观世界里。李煦:谈一下将来对公司的一个发展目标吧。陈忱:从工作室的工作内容上,我们希望有两个互相关联的部分。一个部分是更加专注于实际的项目,因为用实践来检验工作室的方向是不是正确还是很重要的。另一个部分则更加专注于研究。这两个部分一定是共生且相互产生积极健康地影响。从工作室的工作方式上,除了实际的设计项目我们还希望通过一些学术非盈利的活动去研究和实践我们的一些想法,比如与国内大学的景观系合作开办一些工作坊等等。我们目前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公司,还处在非常享受亲自画图、亲自建筑,一切东西都亲历亲为的工作模式阶段。在短时间内我们不想变成一个“纸巾”建筑师,因为现在设计的方式已经不一样了,很多想法很难在一张纸巾上靠草图去表达了。但随着公司的成长发展,一方面保持我们自己本身的设计敏感度,另一方面着力培养一个成熟的团队。希望有时间可以到城市和国家去接触不同的事物,实践和传播我们的想法,这个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工作状态。李煦:如何看待建筑师转行?陈忱:其实很多欧洲国家的建筑设计教育,比如意大利,每年培养出人数众多的建筑师,但之后很多成为非常优秀的服装设计师,产品设计师,家具设计师等。建筑设计越来越成为一种通用设计,本身就蕴含分化成诸多子行业的可能。这在中国可能也会慢慢地成为一种趋势。从现实来看,几年前在一线城市里还有很多设计新建筑的机会,但是现在旧建筑改造则越来越多,大城市已经进入到以精致化为主的第二轮发展阶段。两年来,我们项目的80%都是改造设计。而被改造的建筑,已不再限于我们熟知的历史建筑,很多可能只建成了十来年,就已经面临再利用的问题。设计领域的细分会成为一种趋势,可能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建筑师去解决城市问题。很多关于人们生活方式的很多问题等待不同领域的设计师去回答。李煦:可不可以给想创业的人一些建议?陈忱:和大多数积累了数年工作经验再建立自己事务所的建筑师不同,我几乎是在学生阶段之后直接走向创业的。这种“边创业边学习”的方式有的时候的确充满挣扎,因为所有都要自己摸着石头过河,不断地积累经验,因为事务所成长几乎不存在定式。但是想想如果错过当初那个时间点,后面不知道是否会有这份勇气和冲动。所以其实自己还是庆幸当时的选择的。如果要对想创业的朋友说点什么的话,就是创业确实很辛苦,因为尽管你在做一件你最喜欢的事情,但是你也同时在做更多你不喜欢的事情。同时兼顾公司的运营和设计的亲力亲为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但是每前进小小的一步都会获得非常大的满足感。如果有这个心理准备,仍然跃跃欲试的话,那么就果断的去创业。虽然创业前要储备的经验和资源很多,但却永远不存在一个绝对完美的时间点。如果你此刻足够冲动,又恰好遇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那么你已经准备好了。被采访者简介曹楠,男,绰号“果叔”,“Fruggie果素清”健康果蔬品牌创始人2002年考入清华大学建筑系,获建筑学学士、硕士学位。2008年赴美国哈佛大学攻读城市设计硕士学位,毕业后先后在香港、武汉、深圳等地从事城市设计、房地产管理工作。2014年在深圳创立“Fruggie果素清”健康果蔬品牌。采访感言曹楠是我本科的同学,也是在美国时候的室友。因为毕业后经常见面,对他的一举一动还是比其他人更了解一些。但是当初听说他去做果汁,还是挺吃惊的。因为餐饮行业与设计行业几乎没有交集,与其他受访者相比,曹楠算是跑偏最严重的。有人说餐饮业是门槛最低的行业,但是门槛低不代表谁都能做好。创业的艰辛只有果叔自己明白,相信他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希望Fruggie的健康理念和阳光态度可以感染到每一个人。(更多信息请关注Fruggie官方微信号:fruggie2014)苏麒,男,“Modelo”模袋网创始人2002年进入天津大学建筑系,获建筑学学士学位。2008年赴美国南加州大学获建筑学硕士学位,毕业后在南加州大学与法国建筑师Francois Roche一起从事教学工作。2011年赴哈佛大学设计学院攻读设计科技硕士学位。2013年毕业后在波士顿创立Modelo模袋网,致力于网络端设计协作与分享。采访感言苏麒选择直接在美国创业,而他的转身又显得如此自然。从在美国学习时对自身实力的打磨,到毕业设计的初步探索,再到最终的创业,可谓“水到渠成”。M O D E L O 对未来设计行业“生态圈”的改进和完善相信会影响到我们每一个圈内与圈外人。(更多信息请关注Modelo官网:官方微信号:modelo)第五人 曹楠 Fruggie果素清李煦:先介绍一下创业前的建筑之路吧曹楠:我是2002年上的清华建筑系本科,然后跟随李晓东教授念了两年的硕士。2008年申请出国去了美国哈佛GSD攻读城市设计硕士学位。其间暑假有在北京的Steven Holl事务所实习。2010年GSD毕业后我到香港AECOM工作。一年后转到香港新世界地产公司派驻到武汉工作了两年。两年之后我从武汉转到深圳金地地产公司工作了半年,直到今年3月份辞职创业。所以我真正意义上全职的建筑设计工作也就是在AECOM的一年,之后是在地产做了三年的设计管理工作。在香港工作的同时,我还在香港大学读了一个经济学的硕士学位。由于工作的变动,前后断断续续地读了4年,今年刚刚毕业拿到了学位。李煦:为什么转行去做果汁?我的印象里你对建筑一直是很有热情的。曹楠:其实这个问题可以分成两个部分,第一个也是最深刻的部分就是要不要放弃建筑,因为我在清华的时候对建筑还是很喜欢很上心的,可以说是带着建筑理想去美国留学。但是在哈佛的两年,让我改变了一些对建筑的看法,所以从哈佛毕业之后,我就对建筑进入到了一个迷茫时期,到现在已经有四年时间了。在这四年之间,我一直不断地问自己:如果不做建筑的话,能不能放弃前面的这些投入。我大概经历了两三年的心理准备期,最后说服了自己如果不走职业建筑师的道路,那就应该选择另外一条路来走。第二部分才是为何选择做果汁这个行业。我是从兴趣开始的。因为自己平时生活里吃得很不健康,多肉多油,所以一有机会的话,我就喜欢买很多蔬菜和水果榨成汁喝。慢慢地我觉得这个事情挺有意义,能够帮助像我一样的都市人群改善膳食习惯,调节更加健康的饮食摄入。我开始比较认真地来思考这件事,我觉得有一些想法可以把果蔬汁做得不太一样。下定决心后,我开始市场调研,从国外的市场看到国内如北京、上海的市场后,从商业角度对这个行业就更有信心了,从而告别了建筑之路,开始在深圳着手做果蔬汁。李煦:你对建筑的看法在美国是怎么一个转变过程?在甲方的工作经历和做乙方有何不同?曹楠:在GSD这段时间对我来说是一个建筑启蒙阶段,这个启蒙看起来来得比较晚。我逐渐意识到建筑这个行业,或者说建筑师这个职业,现实和理想的落差比较远。而建筑这个学科本身,之前我喜欢它恰恰是因为它是一个塑造理想的事情,但是现实和理想之间的落差却给我造成了很多困惑;另外一方面,在GSD的学习和交流也是很鼓励跨学科的方式,以更宽的眼界去看待现在的社会和时代,特别是在经济、社会、环境等方面的各种问题,这让我觉得单个建筑或者建筑师在面对这些问题上显得特别渺小和无助,这可能也是因为建筑设计有其本身的局限性。因此我开始逐渐往更偏宏观的城市规划设计方向走。毕业工作后,甲方乙方都做过。尤其是甲方的这个经历让我更加意识到建筑师是一个非常有技术含量的、非常Professional的职业。作为开发商来说,它的角色并不是在专业性上,而是在于把各个专业和资源统筹结合起来共同运营,相对来说这是更软一点的技能。这些技能都是我以前在学校里不太在意的,但这种沟通、协调、整合的能力对于在这个社会上做事其实特别重要,这点我觉得是在甲方这几年经验里面最大的一个启示。李煦:介绍一下品牌的基本情况。曹楠:我们的品牌叫做Fruggie,果素清。英文名字直接了当,就是水果Fruit加蔬菜veggie。这代表了我们一个很本质的理念就是做很天然的水果和蔬菜的果蔬汁。这个词在我刚想做果蔬汁的时候就出现了,因为往大的说是我是想开拓一个果汁新品种,毕竟传统意义上的果汁Juice很大程度都被限制在水果榨汁的范围内。但现在果汁的含义已经从一个单纯的饮品变成了一种现代都市人群作为健康、膳食平衡补充的既是饮品也是补充品和营养品的概念了。我们是带着一个愿景就是Fruggie就是未来的Juice,水果和蔬菜不再分家,这便是我们产品名字的由来和意义。Fruggie的一个特点就是我们在不需要开实体店的情况下反而开了一家实体店,而且这个店铺不是用作销售而是用作透明化生产的,相当于一个透明的厨房。食品和餐饮行业在国内的信任度越来越低,大家对这个行业的安全性基本上已经丧失信心了。而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重拾消费者的信心,让我们的产品从原材料到制作过程再到产品配送都是可以体验到的,用这个方式重新探索一种现代的餐饮O2O模式。目前餐饮O2O模式在有了互联网和快递之后已经不需要开实体店了,比如在深圳,蛋糕实体店已经越来越少,大部分都是集中式的在工厂制作,顾客线上下单,然后快递配送。但是这其中最大的环节缺失就是顾客看不到这个蛋糕是怎么做出来的。那Fruggie的想法是,虽然顾客不是在店内直接消费,但整个的店面是一个完全无死角的窗口,这个窗口永远对城市开放,与城市互动,这多少也带了一点儿建筑师的情怀在里面。Fruggie正式上市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们目前推出来的还是比较单一的一个排毒果蔬汁系列,以后会更加丰富拓展我们的产品。目前我们有员工4人,还是一个比较小的规模。李煦:Fruggie与现在市场上的鲜榨果汁有什么区别?曹楠:当大家已经对食品安全的信心丧失殆尽的时候,Fruggie要做的是让食品生产重回阳光之下, 让人文情感重新注入到产品之中。所以,Fruggie从诞生之日起,将会永远坚持在透明的实体店里进行阳光生产,从原材料到制作过程,每一步都是阳光和透明的。Fruggie打造的是纯天然的有机蔬果排毒汁。我们推出的一天6瓶果蔬汁套装,是在引进美国成熟果蔬汁配方基础上,经过国际注册营养师团队根据东方人体质进行的科学改良而成。而且就像建筑追求完美一样,我在做Fruggie的过程中也追求完美和毫无妥协的理念。为了做真正的有机排毒汁,绝不做“带毒的排毒汁”,我们从原材料的甄选开始就十分严格,在考察了很多家提供有机蔬菜的供应商后才选定其中最有品质保障的。而在制作过程中,我们严格采用冷压的制作方式。这种制作果汁的方式虽然繁琐而耗时,但是是所有榨汁方式中最能够完整保留果蔬的营养成分的。在“有机+冷压”的方式下,才能做出真正意义上的排毒汁。在这上面,如同做建筑的态度一样,是毫无妥协的。李煦:在创业过程中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曹楠:我觉得遇到的最大困难还是在团队方面,就是如何找到合适的合伙人组建一个优秀的团队,这个其实是到目前都是还在解决的一个问题。周围比较熟悉的朋友里愿意来跟我一起做这个事情的人很少,只能从新认识的朋友里选择。大家磨合接触总是有一个过程。李煦:公司从创立到现在取得的哪些自己比较认可的成果?曹楠:公司成立的时间还很短,我们还有很多的计划没有实施。就目前来说有几点我是觉得令我很开心。一个是顾客对我们的认可度。因为我们目前的产品是排毒果蔬汁,它本身是一个非必要性的需求。当我们的客户做过一次排毒后,第二个月、第三个月继续尝试的时候,这是对我们产品最大程度的认可。我跟其中一个铁杆顾客交流,他为什么一直在喝我们的产品。他说他曾经因为一些药物原因把身体搞得不太好,一直发胖。但从开始用我们的果蔬汁排毒之后,他的体脂比一直在下降,精神在变好。当有这样的顾客,他们的身体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Fruggie带去的健康的变化时,我觉得这是让我很开心的一个小成就。另一个就是我们完全从零粉丝开始依靠自媒体和社交平台、线上社交而非广告宣传的方式去传播和推广,到目前为止我们微信平台的粉丝已达到几千的水平。这个也是让我比较开心的一件事。当然我们的品牌还有很多想法尚未落实,所以还要继续努力。李煦:那么将近10年的建筑教育和实践经历,对你现在做你的这份创业工作有什么影响?曹楠:其实影响蛮大的,而且从我决定做创业就开始影响了。比如我们在做建筑设计的时候都希望能做出差异性。这种对差异性的追求也体现在我们做品牌的各个方面。这种差异性本身是跟建筑设计所追求的独创性、原创性和一些批判性结合的很紧密的。所以我们会在实体店里面全透明地做生产。这个本身就是跟我的建筑学背景非常相关。带着差异化的想法去做Fruggie,去透明化一个我认为不应该有秘密的行业,同时去传播健康绿色的生活方式。所以从一开始Fruggie就定位于“我们只是顾客最专业的榨汁机和营养师”,而从原材料的选择开始到制作过程和送达顾客手里,都是完全透明可见的。因而这是个典型而又有创新的餐饮O2O的模式,不少顾客会亲身从很远的地方专门跑到店内了解和体验,亲身看到了这个过程后成为我们顾客的。当然,建筑设计培养出的一些设计基本功还是能够充分发挥的。比如Fruggie从包装到海报宣传、微信简报、店面室内设计,都是以我为主的。李煦:对公司的未来发展有没有一个长远的计划?曹楠:一方面我希望我们的健康产品能够服务到更多的都市人群,通过Fruggie这个品牌可以把健康的生活方式和理念传播给更多的人。另一方面就是希望我们健康生活的理念和方式能够以一种品牌文化的形式传递。希望未来Fruggie不只是代表一系列健康产品,而是蕴含着一种健康阳光的正能量和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李煦:你是怎么看待建筑师转行呢?曹楠:我觉得建筑师转行的优势和劣势并存。优势是建筑师总会从不同角度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这会产生很多新的思路和见解。劣势我觉得可能就是以前生活在一个建筑的氛围里,理想化的情结会比较多一些,专业性的东西也会多一些,那对于公司的管理、运营可能就是建筑师的一个劣势。建筑师要不要跨界转行去做其他事情,我更多的觉得这是一个人生道路的选择。去跨界、去创业,这不是一个投机取巧或是试探性的行为,而是你对自己长期未来生活方向的一个选择。因为当你走向了这条跨界道路时,你应该想好了这是一条你更希望走的人生道路。李煦:能不能给想创业的朋友一些建议?曹楠:创业不是投机,而是对于人生道路的选择。我的建议很直接,就是要做一个知道自己以后不会后悔的选择。如果你觉得现在还想不清楚或者你觉得你走出这一步也许哪一天会后悔,那你就还没有跨过这个临界点。当跨过这个临界点后,你就会知道如果不去做这个事情的话,未来一定有一天会后悔没有做当初做这个决定。所以我的建议就是做一个无悔的选择然后就去做吧。第六人 苏麒 模袋MODELO李煦: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建筑历程吧。苏麒:2007年从天津大学本科毕业后,我拿到美国俄亥俄州的迈阿密大学全额奖学金攻读研究生,但上了半年之后感觉不太好就转去了南加州大学(USC),并在那拿到建筑学硕士学位。毕业之后,我在马达斯班事务所和AmphibianArc事务所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跟Fransa Roche,一个法国的建筑师也是我之前的老师,一起在南加州大学教了一年的设计课。2011年申请到哈佛大学设计学院(GSD)Master of Design Study-Technology专业攻读设计科技硕士学位,研究方向是Computation和Digital Fabrication。当时去也是为了能够更多更全面地学习这个领域的知识,在GSD这段经历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李煦:毕业之后为什么选择创业?而且是做网站?苏麒:一方面,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对computation比较关注,也做了很多相关的装置设计和应用,我在GSD的毕业作品是一个设计师的三维虚拟社区。在搭建这个社区的时候我逐步发现了设计行业并没有在现在这样的互联网时代下充分利用到网咯的优势,于是便选择了创业建MODELO。另一方面,以前的建筑师工作经历,让我觉得这个行业的压力很大。跟其它行业的人交流,听起来大部分还是很健康的。“健康”的意思就是说付出和回报是比较平衡的。但我觉得对于很多建筑从业者,整个行业的环境和待遇不是特别让人开心,与最初进入这个行业时的想象不太一样,因此我就选择了与建筑师相关的其他一些事情。我觉得就转行来说,我的路线应该还是比较自然而然的吧,毕竟在学校时就顺着兴趣有针对性地多去学习了相关的知识。李煦:那介绍一下现在网站的情况吧。苏麒:我们的网站叫做Modelo,中文名字是”模袋“,它是一个针对设计师的多维线上协作交互平台。对于设计师来说最直接的一个功能就是在设计团队内部沟通或是跟外界甲方、加工制造方汇报交流时,可以通过我们的网站把设计成果进行三维的实时互动,批注,反馈,而无需安装任何软件和插件,直接在手机、pad、笔记本、PC机上展示。另一方面,在协作的基础上另一个比较重要部分是展示。对于现在所有网站来说都是二维或者视频的展示。而我们所提供的是三维的展示媒介,你可以把你的三维作品放到我们的网站上进行互动。它未来还有很多的可延展性的,它可能是虚拟现实的一个接口。比如建筑师在做的室内或者室外空间,他需要建立一个虚拟现实的空间来体验和展示。Google也在搭建类似的虚拟现实的社区,因为在目前传统的二维社交模式基础上,未来肯定会以更丰富的三维交互方式出现。这很可能改变建筑师的生态环境。因为建筑师的基本技能就是创作空间。传统上虚拟的空间最终被建造出来才可以被感知,而在不久的将来你所做的虚拟空间都能够被别人认知,甚至被消费,成为虚拟现实的内容。所以Modelo的诞生就是为整个设计圈子提供这样一个平台,把大家的内容汇集进来,形成这样一个设计的生态圈再进一步反馈给每个使用者。还有一点,对于设计师来说,与三维打印和三维扫描的结合,都是之后整个这个生态圈里面能够提供的对接点。对此我们相信它有很多潜力和可能性。让你的产品动起来广阔空间由你畅所欲言如影随形的展示平台三 维 模 型 嵌 入轻 松 漫 游李煦:建筑学背景对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有什么样的影响?苏麒:我觉得从技能角度上说,建筑背景对我做事情的影响不太多。更多的影响是在思考上面,建筑师还是比较喜欢用更广的视角去思考问题。我的合伙人除了建筑师,有工业设计师和程序员。拿工业设计师来说,他们更多的是一个问题解决者。但建筑师不同,他会更多地从社会层面甚至心理层面上思考问题,毕竟建筑师在创造空间的时候,对心理层面上的思考还是非常多的。所以我觉得对于建筑师来说,我们很习惯于这种全面地去思考一个问题,这个对我思维层面上是有很大积极的影响的。而且我们的网站并没有跟设计行业完全脱离,我的建筑背景跟我现在做的东西还是很契合的,毕竟Modelo还是为设计师服务。李煦:跟其他受访者相比,你是目前唯一一个在美国创业的,在国外创业是怎么考虑的?有没有什么感受?苏麒:我在美国创业的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是设计资源上,毕竟欧美的设计资源还是比较好的,这边的设计师也更多,多样性、包容性也比较好,对我们的网站接受会比较快。当然中国有很大的市场,尤其是设计的下游资源,比如加工生产这方面。所以我们一直都在思考,如何将这种优势转化进我们目前的设计生态环境中去,对设计师和建筑师有一个更好的反馈和合作。第二个方面是网络整体的大环境。毕竟目前国内的网络环境还是有诸多限制。我们网站在最开始毕竟还是需要一点门槛,所以我们需要到一个设计师和设计资源最多并且相对开放的的环境去落户。公司在波士顿成立,未来我们也会考虑硅谷或者纽约。李煦:你在创业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一些困难,又是怎么解决的?苏麒:以前跟Fransa Roche教课的时候,他告诉我他不喜欢“Problem”这个词,你可以理解成“问题”或者“困难”,但他更喜欢把它当成一个Opportunity,就是“机会”,所以我觉得对于我来说在创业的过程中,困难更多的是对我自己的一个机会。在这个基础上再说困难。对于创业、办互联网公司来说,我毕竟还是一个外行人,所以不了解的东西非常多,但这也恰恰是可以去学习的机会。如果解决好当然很好;解决不好,至少留下了经验。所以我觉得什么特别大的困难,都是自己可以尝试去解决的。这个过程很意思。李煦:公司从成立到现在,取得哪些令你满意的成果?苏麒:我们的网站9月中旬才上线,现在还处于测试阶段。很多用户,尤其是欧洲的用户,给了我们非常多的反馈,比如很多设计师看到之后立刻就会说这个网站正是他需要的,他马上就理解你想做什么、你的前景是什么、为什么需要这么做。这让我觉得我们的网站做对了,这个在现阶段让我非常开心。用户的积累也让我很开心。尤其在欧美地区,我们积累了很多非常前卫的设计师和设计作品,这跟我们当初的设想是一样的。随着网站的不断发展和接口的开发,将会有更多的设计师加入进来参与网站的建设。李煦:你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是如何规划的?苏麒:网站目前还是收集反馈的阶段,很多的接口正在逐步实施中,对于整个行业真正的推广还是在下一步。网站还是以设计师为核心,逐渐地向外拓展的。网站的整体目标是要发展成一个平台性质的生态链,比如结合三维扫描,把用户的作品随时通过手机端上传到我们的网站进行虚拟现实的分享和互动,进而与线下三维打印进行对接。这个生态链上游通过传统建模方法或者未来的三维扫描生产三维作品,中游中间通过虚拟现实的方式去浏览,下游把它线下生产出来。这个过程可以充分利用国内生产加工的资源优势将这个生态链完善。李煦:你是怎么看待建筑师转行这个现象?苏麒:我觉得建筑师转行的还是挺多的,但是我没有跟其他人聊过为什么要转行,我自己还是挺自然地就转了。建筑师转行来至少在思考层面上还是挺成熟的,当然每个人所掌握的的技能都不太一样。如果宏观地去看待这个问题,我觉得转行挺好的,给整个行业带来的多元性。李煦:对想创业的人说一些建议吧。苏麒:我觉得创业很有意思。最近几年和未来的一段时间,更多的创业会出现。对于设计这个行业来说,创业文化与我最初的设计诉求是比较像的,因为你都是在不停地创造新事物,这种全程参与性和创造后的满足感是非常吸引我的。这点对于设计师来说有非常大的诱惑力。我们正处于一个非常好的时代,能够切身感受到更多设计和创新的价值。我觉得如果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会给这个行业带来更积极的影响,它使更多可能性存在于整个行业里,而大家的相互反馈会让整个生态系统更加健康和成熟。被采访者简介顾力恒(Nick),男,香港人,“Bradley Timepiece”盲人手表品牌创始人,EONE工作室创始人。2006年进入香港大学建筑系,获建筑学文学士学位。2010年赴美国哈佛大学设计学院攻读建筑设计硕士学位,其间开始盲人手表设计研究,2013年通过kickstarter网站起步创业,创立Bradley盲人手表以及Eone品牌,被大英博物收藏。2014年毕业后在香港创立EONE工作室,致力于产品设计和室内设计相关工作。李煦采访感言初看这款被大英博物馆收藏的bradley手表我就跟Nick说,这肯定是建筑师才能设计出来的手表:三维化表身设计、手触式时间感知,既充满人文关怀又彰显时尚特色。设计的诞生就是通过设计师和使用者互动,实现了坚固、实用、美观的和谐共存,不但盲人喜欢,普通人也喜欢。简单说,这必定是一个经典设计。(更多信息请关注eone官方网站:)朱怡平,女,Audrey私人定制工坊、Audrey-Handmade品牌创始人2003年考入天津大学,获城市规划学士学位。2008年赴香港大学攻读城市设计硕士学位,毕业后留港从事建筑设计工作。2014年于香港创立Audrey-Handmade品牌,致力于服装的高级定制。李煦采访感言与朱怡平相识在香港。在一个生活成本如此高的城市里,白手起家的艰辛可想而知,跑工厂、选料子、找裁缝,创业的女汉子确实不容易,但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怎么做,而且努力去做,就已经踏上了成功的道路。都说高级定制服装是时尚的最高境界,随着生活水平的整体提高和社会观念的不断冲击与更新,相信对个性化要求的与日俱增会使尝试私人定制的人越来越多。(更多信息请关注Audrey-Handmade官方微信号:Audrey-Handmade官网)第七人 顾力恒 EONE
李煦:描述一下自己的建筑之路。Nick:我2006年进入香港大学建筑系本科学习。毕业后在香港工作了一年,之后到美国哈佛大学设计学院(GSD)攻读三年半的建筑学硕士学位。在GSD这几年眼界和思路都开阔很多,认识了不同的朋友,包括一些在MIT和哈佛商学院准备创业的人。他们虽然有很多与设计相关的创业方案,但却缺少相关的设计技能和理解力。从那时候开始,我便与他们一起关注建筑以外与设计相关的领域的创业可能性。李煦:为什么会选择转行做盲人手表呢?Nick:其实我开始手表的设计是在哈佛学习的第二年底,那时就认识了我现在的合伙人们,大家一起开始做这个事情。当时完全是利用业余时间来弄,但其实还没有想创业的事,只是希望能够设计一个比较特别的产品,帮助盲人这个特殊的群体。一直到我在GSD第三年的暑假,在设计取得一些进展后,我们决定在Kickstarter(众筹网)上试一下。能不能成功谁都没把握。非常幸运的是,我们众筹成功了,但我还是要一边完成学业做毕业设计,一边继续进行手表的设计。众筹成功之后我才开始认真思考未来的计划,我还是想把这件事完完整整地做好,毕竟已经做了这么长时间,也看到了它的前景。最终我决定毕业之后创业,继续做盲人手表。李煦:你刚才提到的kickstarter对于国内来讲还是一个很新鲜的事物,能不能介绍一下?Nick:kickstarter从它的字面意思就是帮你去开始一件事,可以是像我们这样做一个产品,也可以是拍一个电影,或者做一个音乐等等。有很多有想法却没有经济基础的人,就可以通过这个网站用众筹的方法去筹钱,开始他们的梦想。当然,同时你要给你投钱的人一定的回报,它可以是一个实价的东西,比如你最终的产品。Kickstarter大约在2010年诞生,在美国非常火爆,因为它真的能把一些新鲜想法实现出来。当年我们的筹款预期是4万美金,但没想到最后筹到了59万美金,能够排到网站总筹款额的第13名。李煦:这款盲人手表的设计过程是怎样的?Nick:其实在此之前,盲人使用的手表基本上分为两种:一种是“报时表”,就是盲人按一下会语音报告时间,但这个在公众场所并不太方便用;另一种是“触摸表”,跟一般的表外观差不多,盲人需要打开盖子去摸里面的指针感知时间。但这带来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触摸后指针产生了位移,时间就再也不准了,很不好用。因此我们设计的出发点就是在想如何用新的方式表达时间。我们想通过设计,不但充分满足盲人获知时间的需求,也能成为代表他们这个特殊群体的一款产品,同时造型时尚,一般人也可以接受和使用。我们的设计过程是与盲人使用者们充分互动进行的。在波士顿,我们跟当地最大的盲人学校和盲人组织合作,不断得到他们的使用反馈,完善我们的设计。最终,我们的设计创造性地解决了以上的问题:将时针和分针用两个嵌在滑道中的滚珠“时珠”和“分珠”代替,位于表盘上面的滑轨滚珠代表“分”,表盘侧面的滑轨滚珠则代表“时”,易于盲人在触摸时感知。而我们用过隐藏在表内的磁铁巧妙地解决了时间错乱问题,就算碰乱了滚珠,只要轻轻一晃手表,两颗滚珠就会一下子被吸到正确的时间位置上。而“滑轨”、“滚珠”对于手表设计来讲又是非常新鲜的元素。我们这款盲人手表命名为“Bradley”。“Bradley”是一个人名,他是前美军战士,在阿富汗战争时不幸失明。但他非常坚强和立志,2012年获得伦敦残奥会金牌,在美国引起很大反响,是一位很有名气和积极影响力的公众人物。我们认为他是这款盲人手表的最佳代言人,便找到以他的名字命名这款产品。他欣然接受了。我们也是通过他的人气,将一些设计背后的精神层面的东西融入到我们这款产品中,这也非常有利于我们产品的推广和影响力。李煦: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做法。介绍一下现在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吧。Nick:我们的公司名字叫EONE,意思是everyone,我们设计的口号是“design for everyone”,就是希望我们的设计可以让更多人体验到,同时可以把使用者自己的特征有一个体现和提升。比如盲人使用的产品以前在社会上得不到太大的关注和重视,但我们通过设计可以做出一个既实用又时尚的产品。我们团队的CEO Hyungsoo Kim和两个同事在美国负责欧美市场;我在香港负责香港、台湾和内地的业务,以及设计和生产事务。还有一些合作伙伴在韩国负责韩国和日本的产品销售及推广。因此公司发展从一开始还是比较“全球化”的,尽管我们的队伍不大。这也体现了目前年轻一代创业团队的一个特点,就是small scale but globalized。李煦:从创业到现在,有没有取得一些自己比较满意的成果?Nick:在kickstarter之前,我们也有找过一些投资人,但他们觉得我们的产品没什么希望,就没有投资我们。所以我们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尝试了众筹。那时候确实很灰心,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但最终我们坚持下来了,一直到现在。这一点我觉得很欣慰。虽然钱没有赚很多,但是能够活下来确实更重要。另一方面,我们的设计得到使用者和业界的认可也让我很开心。我们这款“Bradley”手表获得了伦敦设计博物馆评选的2014年“年度最佳设计”。近日英国大英博物馆决定将我们的手表做为永久收藏品。我们还获得了美国的“达芬奇设计奖”,这个奖是奖励那些关注社会现实问题的创新发明。当然还有各种新闻媒体报刊杂志对我们的手表进行了报道。李煦:这款手表的初衷是给盲人设计的,是一个很强调功能的设计,而最终的成果也很时尚,普通人也会喜欢。它的设计很酷、很新奇,这跟你的设计背景肯定是有关系的。能不能具体谈一谈建筑设计背景对你做这个事情的影响?Nick:从宏观角度看,如果说建筑师是在创造空间让人去感受和使用,那我做产品设计也是要充分考虑坚固、实用、美观的问题。Bradley手表就像是创造了另一种空间,让普通人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去感知和体验时间,这一点我还是觉得很有意思。其实在静下来的时候,我也会去闭上眼睛去感知这款手表,通过触觉传递到大脑中转换成时间,用另外一个感官去感受一个全新的空间。从微观角度看,我学习的是建筑设计,从来没有设计过一块手表。在做设计的时候,必须结合盲人使用的实际需求,重新构想它的结构、零部件和组装,来解决传统盲人手表的问题和局限性。毕竟盲人的表跟一般手表有很大的不同。我在建筑方面也比较关注detail(细节),所以手表设计我觉得挺适合自己。因为在建筑最小尺度一般发生在毫米级别上,而手表却是能精确到0.01毫米这个尺度。你要去思考更加细节的设计:每一根螺丝和珠子怎么配合,如何组装过程怎么做,这跟建筑的结构如何配合立面、细节如何安装是相似的思维。我认为Bradley这款表在设计上最特别之处就是“三维化”的设计理念:传统的手表,指针都是在表盘上面,基本上还是一个平面化的设计,而Bradley手表却创造性地将表示“小时”的“时珠”设在表盘的侧面,这其实一个很“剖面化”的想法,也是从建筑设计而来的。李煦:那么对这款产品、对公司未来的发展目标又是什么?Nick:针对Bradley手表,在这个原型基础上,我们目前同时在完善它的“标准化”和“特色化”设计。在核心技术不变的前提下,从表盘材料、表带、表盖等各个细节融入各种有意思的设计和想法,从而带来更多的个性化样式。另一方面是要进一步完善生产环节,因为我们不可能永远针对一个表重新做机模。也希望更多的朋友能够给设计新鲜的建议和想法。李煦:怎么看待这个建筑师转行这个现象?Nick:建筑学核心的一些技能和思考方式,建筑师这种可以把抽象化的想法转化成实在成果的能力,运用到别的领域上是很有意义的。其实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因为我现在做的属于工业设计的范畴,但如果我没学建筑能做出这个表吗?我觉得不能。在Bradley手表设计上,其实体现我这么多年建筑学积累的知识和技能。建筑教育带给我们的东西,其实可能会比我们自己想象的更多。李煦:对现在想创业的人有没有一些建议?Nick:针对创业,我觉得众筹kickstarter还是一个挺靠谱的起步方式。如果你有一个产品和想法的话,不妨尝试。我觉得这是我们年轻一代在没有很多资源的情况下具有时代特色的比较独特的一种创业起步方式。最近看了Paypal创始人Peter Thiel写的《zero to one》这本书,他很明确地说,创业一定要做世界上之前不存在的产品或者服务。所以我觉得创业还是要去不断追求一个核心的东西,因为只有创新才能把价值创造出来。第八人 朱怡平 Audrey 李煦:介绍一下自己在创业之前的建筑之路。朱怡平:2003年进入天津大学读了5年城市规划本科。08年毕业后到香港大学读了一年城市设计硕士学位。毕业之后,在香港信和地产公司工作了一年,之后又去P&T(巴马丹拿)做了4年的建筑设计师。今年年初辞职开始创业。李煦:怎么选择跟建筑规划不太相关的行业创业?朱怡平:我觉得首先对于女生来讲,建筑设计行业压力很大。之前在地产公司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会被各方逼得很紧,从老板到施工的各个方面。后来在设计公司的4年也很辛苦。累点儿也就罢了,最后做出来的东西跟自己的想法其实也没太大关系。我还是挺想自由一点儿,总希望能有好的精力去完成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个对我来说比较重要。可能建筑还是更适合男生吧。至于为什么选择了做高级定制服装,也是多少受了朋友的影响。我的朋友,也是我现在的合伙人,是我港大城市设计的同学,她毕业之后一直在香港做代购买手,对于时尚潮流这方面有着很多的研究和见解。在交流中我们看到了一些机会,是目前国内的女装市场暂时还做不到的。服装高级定制在香港或者国外其实并不陌生,一件衬衫、一套西装、旗袍等等,其实就是量体裁衣,这个的需求量其实还挺高的。在考察了我们在材料、工艺方面的优势后,我们就决定一起出来创业了。李煦:简单介绍一下你现在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吧?朱怡平:我们品牌名字的叫Audrey-Handmade,公司叫做Audrey私人定制工坊,主要是做女装的私人定制。公司产品分为两个类,一个是针织,另一是成衣。成衣类我们从国外引进各种不同的材料,有专门的裁缝为每一个客户量体裁衣。针织这部分,我们用国内最好的原材料,比如羊绒、马海毛等等去做。目前公司有三个合伙人和一个私人裁缝师傅。主要业务地点在深圳和香港。香港主要是对国外的业务联系,深圳主要是负责生产。李煦:为什么选择了在香港和深圳,而不是说内地其他城市?朱怡平:香港品牌比较多,视野宽泛,你可以看到各种各样国内外的设计。在香港,各方各面的材料可供选择的范围也很广,能够亲自去触摸去看这些东西的话,激发的灵感会更多一些。深圳作为生产基地是因为一方面人工会低一些,如果在香港生产,一件大衣要增加一万多块钱的成本;另一方面,深圳可以找到非常好制作资源,因为在香港有很多外国人也会专门跑到深圳去做一些私人定制的服装,相比于其他一些城市那种大工厂大工业化的生产,深圳在这方面的生产资源和水平还是可以满足我们的要求。当然,寻找裁缝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我们一开始其实也找了很多家裁缝,最后只有一家可以达到我们的要求。另外在服装这方面,南方和北方还是有差异的。北方更喜欢简洁方正的风格,因为人们普遍身材高大;而南方人更精致细腻一些,喜欢比较委婉的精致,这一点也比较符合我们的定位。李煦:建筑设计的背景对你做的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影响?朱怡平:影响肯定是有的,毕竟学习了6年工作了5年,一共十几年的时间。其中一个方面,我觉得建筑是一个很严谨的行业,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而服装是一个门槛比较低的行业,对于大多数工人来说相对缺乏这种严谨的精神,这就需要你有一个很严谨专业的态度去跟他们去沟通,才能把事情做好。订制服装有时跟做建筑方案类似,每一个客户都不同,有各种各样的要求,每个人的身材、气质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适合的衣服都是不同的。我们会根据客户的特点建议适合她的服装。比如简单一些的衣服,我们就会推荐给相貌比较立体的女生来穿;而精致复杂的服装,我们就会推荐给矮个子一点儿中国式的女生来穿。我们曾经做过一条裙子,当时有20多个客户订制,但是每个人的身材都不同。我们画了17个工艺图纸,再由深圳的师傅配合,一一剪裁。我们还做一件西装,当时为了追求立体的腰部效果,围着腰部这一圈整整做了48个裁片。西装都需要整烫毛衬,毛衬这个东西因为是烫在布料里面的东西客户根本看不见,而且大部分人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们当时为了这个毛衬找了整整三个月,换了无数的厂家,最后从英国订回来一种专门用在大牌上的料子。这种材料烫上去会特别自然立体和圆润。以前我觉得生产一件衣服是挺简单的一个事,做之后我才发现比想象中复杂得多。大到从你看得到的版式、面料,小到扣子、拉链,以及任何一个细节都是必须认真去做的。比如很多扣子我们都是单独订制的,因为一个衣服的风格跟扣子有很大关系。为了一种扣子,我们可能会开一个扣子的模,然后去寻找合适的金属料,有时还会遇到珍珠镶嵌之类的更加复杂的工艺,我们还是要去做。还有一些手工工艺,比如手工丝的流苏。正常的流苏一般就是直角裁片,而我们的流苏都是45度角斜裁,这样虽然比较浪费材料和时间但裁出来的流苏才会显得非常的立体,而不会像一般的流苏那样由于只有一个面的方向而很容易下垂在面上。再有一些细节设计,比如衣服上的吊坠,我看过一般的做法会使吊坠显得很扁。我们当时研究了30几钟做法,才做出了很饱满的效果。当时这件衣服需要18个吊坠,我们的工人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去完成。但是衣服的效果就会很不一样,也是很值得这样去做的。李煦:从创业到现在有没有一些自己比较满意的阶段性的成果?朱怡平:我们从今年3月份开始做,到现在也只有半年多的时间,因为我们都是白手创业,也没有什么积累,一开始都是靠朋友传朋友,只有非常少的订量。随着业务的拓展,我们现在基本上有二三十个比较稳定的客户了。之前提到的那个做了17个工艺的大衣,其中一个女生拿到产品后,又一次性给她所有的姐妹订购了10条,这对我们都是莫大的鼓励。李煦:在创业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朱怡平:困难简直太多了,在生产的各个环节都有。从选材开始,面对成千上万种材料,你要从熟悉它们的特性开始,不只是颜色或者是纹路那些你所看得到的东西,更多的则是材料的物理特性,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达到最佳效果这些潜在的问题。这对于我们而言,一开始都是很大的挑战。有时候我们会为了达到一个的效果,换很多不同的材料去比较。有时候很多国内的材料根本达不到要求,我们只能从国外引进,比如英国的花呢材料,日本的醋酸材料,意大利的提花材料等等。每一个材料我们都会根据它产地去选最好的,然后再到深圳完成生产。我们的业务也面临着季节性的挑战。在冬天大家就愿意花些钱去买大衣或者做工、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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