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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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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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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家君王是石头
作者:碧云天
有一天,武陵帝发现,每天晚上他都会变成一颗石头,压在一个姑娘的首饰盒里,囧里个囧。
有一天,赵瑾玉发现,压在首饰盒里的石头竟然会说话了!囧里个囧。
这个石头毒舌,刻薄,腹黑冷漠,赵瑾玉恨不得把它摔碎了……,谁知道有一天,它为了救自己挡住了利剑,真的碎裂了,她哭了好久。
又是有一天,赵瑾玉入宫选秀,她特么发现,皇帝就是这样一个毒舌刻薄,腹黑冷漠的……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甜文 随身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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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家君王是石头
作者:碧云天
有一天,武陵帝发现,每天晚上他都会变成一颗石头,压在一个姑娘的首饰盒里,囧里个囧。
有一天,赵瑾玉发现,压在首饰盒里的石头竟然会说话了!囧里个囧。
这个石头毒舌,刻薄,腹黑冷漠,赵瑾玉恨不得把它摔碎了……,谁知道有一天,它为了救自己挡住了利剑,真的碎裂了,她哭了好久。
又是有一天,赵瑾玉入宫选秀,她特么发现,皇帝就是这样一个毒舌刻薄,腹黑冷漠的……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甜文 随身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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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暗沉的夜色中,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空气中散发着寒冷的湿意,就是穿着皮袄子也会觉得挡不住风寒,可是皇帝居住的武陵殿内却是连地龙都没有烧,孤零零的只点了一盏灯,整个宫殿都显得十分空旷而寥寂。
  孙贵人在两个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武陵殿的门口,对着两个值勤的小太监温婉的说道,“我听闻陛下这几日得了风寒,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亲自下厨做了银耳雪梨汤,想侍奉陛下饮用,烦请公公给通禀。”那两个跟随而来的宫女,一个提着食盒,显然是装着银耳汤,另个一宫则飞快的从衣袖里掏出两个荷包递给太监,其意自然不言而喻。
  太监三宝看都没有看那沉甸甸的荷包,反而笑眯眯的盯着孙贵人瞧了半天,目光里带着锐利的探究,只看的孙贵人招架不住,脸红了下,又白了下……,最后还是一旁的太监高枝看不下去了,用手臂捅了捅三宝示意他适可而止,随即回头对着孙贵人笑了笑,说道,“孙贵人稍等,奴才这就是通禀。”
  不过一会儿门高枝就跟随另一名内侍太监瑞福走了出来,瑞福面无表情的说道,“陛下宣孙贵人。”
  孙贵人简直就是喜出望外,都说皇帝十分的难相处,又是喜怒无常,还当自己不过做无用功,谁知道竟然这么轻易的得到面圣的机会,想到那些一同入宫的其他嫔妃们不过在宫中苦苦等着皇帝的临幸,自己却是先走一步,只觉得自己这一举动看似大胆,却也是十分的稳妥。
  这么一想脸上就带出几分自得神色来,似乎只要踏入这里就能马上得宠,然后过上所有人艳羡的生活一般,她想要急迫的见到皇帝,脚步就带着几分急切,却是忘了向高枝道谢,所以根本就没有看到高枝锐利中带着几分怜悯的目光,还有三宝目光中讥讽的残忍。
  孙贵人被太监瑞福带到了皇帝的居住的内室里,随后就被那紫檀木缕空镶嵌着玻璃的两扇门关在屋内。
  里面静悄悄的,寒冷刺骨,却是没有一盏火盆,孙贵人心中虽然诧异却也强自镇定,忍着寒意走了进去,绕过屏风就看到中间摆放着的卧榻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他正在自酌,修长漂亮的是十指握着冰裂纹青花瓷酒杯,代表着世间最尊贵的明黄色龙袍将男子颀长笔直的身材笼住,优美的侧脸隐藏在暗光中……,朦胧的烛光,暗沉的线条,都将这场景刻画的像是一副画一般。
  孙贵人差一点屏住呼吸,她早就听闻皇帝登基之前就素有汉真朝第一美男子的赞誉,当时想着不过是世人的夸赞,谁能想到不过这一张侧脸就如此的让人着迷。
  她的心忍不住砰砰的跳了起来。
  好一会儿,孙贵人才鼓足了勇气提着食盒走了过去,朝着皇帝姿态娴雅的福了福,说道,“见过陛下。”
  皇帝抬头看了孙贵人一眼,只是这一眼却是让孙贵人手脚僵直,皇帝的眼神冷漠如冰,有种迫人于无形的压力。
  “过来给朕斟酒。”皇帝的声音一样毫无起伏,却是低沉而华丽,十分的悦耳。
  孙贵人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给皇帝斟酒,皇帝只喝酒不说话,孙贵人见皇帝虽然威严天成,但是也不是那么难以亲近,便是大着胆子给皇帝夹菜,又见皇帝吃了,心中带着几分激动把自己熬的银耳雪梨汤端了出来,娇声说道,“陛下,这是我亲手熬的汤水,听说陛下这几日得了风寒,这因而雪梨汤可以清肺止咳,虽然这手艺不佳,不过却是我的一份心意,还请陛下品尝。”说完就娇羞的把五彩荷塘翠鸟纹汤碗端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淡淡的笑了笑,只是那眼中却是太过冷漠,让人觉得这笑容倒比不笑还要令人寒到骨子里去,她实在是不明白,皇帝这般俊秀的人物,怎么只单单一个眼神却是充满这样的煞气,畏缩的向后退了一步。
  “既然是你的一份心意,就先呈给太后娘娘好了。”
  孙贵人想起常年称病不见客的太后,颇有些不解其意,难道这是让她送到太后的鹤春殿去?
  皇帝的眼中升起残忍的色彩,有种兴奋的光芒在闪烁,指了指一旁的雕刻着龙凤纹的紫檀木架子床,说道,“太后就在那边,你且端过去吧。”
  这夜色中太后在皇帝的武陵殿内?还是躺在皇帝的龙床上?
  孙贵人升起了几分不妙的预感,但是在皇帝的目光中只能硬着头皮端着汤碗走了过去,架子床外面是厚厚的芙蓉色缎面帐子,层层叠叠的,捂的严实,只隐约看到里面躺着个人,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显得十分的诡异,不安的朝着皇帝瞥了一眼,却见他眉峰冷峻,有种不怒自威的锐利,吓的她心里一阵胆寒。
  “孙贵人?”皇帝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如同利剑穿透身体,令人恐惧。
  孙贵人银牙暗咬,颤抖的掀开帐幔。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屋檐下连个灯笼都没有的点,整个武陵殿都显得空寂暗沉,忽然间,寂静的武陵殿内传来女子尖锐的叫声,就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惊惧而惨白,门口守着的高枝和三宝对视了一样,露出了然的神色,却是把留在外面的两个宫女吓了一跳,忍不住颤抖的问道,“公公,那好像是我们娘娘的声音……”
  三宝邪气的一笑,说道,“你们要想活命,就把今晚的事情给忘了。”
  两个宫女跪在一处,嘴唇打颤,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们不自觉地想起关于皇帝的传闻,据说他是弑父杀兄才能登上皇位的,手段之残忍前无古人,把之前反对他的人都做成了人彘关押在水牢里,又放了毒蛇进去,日日里折磨,一点点的磨死,这还不算残暴,更狠毒的是他喜欢吸允人血,许多嫔妃进了武陵殿,出来的时候就是一具干尸,就算是侥幸能活着出来不是吓死就被皇帝打入了冷宫随后变的疯疯癫癫的……,那孙贵人不会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吧?
  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那么目睹这一切的她们还有活路吗?
  雪在地上压出厚厚的一层来,踩在上面,整个脚腕都要陷进去,就在那两个宫女以为要跪死在这里的时候,武陵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瑞福搀扶着面色惨白,发丝凌乱的孙贵人走了出来,其实与其说是搀扶,用拽这个词更恰当一点,因为孙贵人几乎是挂在了瑞福的身上。
  孙贵人目光呆滞,像失了魂的人一般,白皙的手腕上甚至带着淤青血迹,那两个宫女见了眼眶就红了,却是不敢啼哭,怕是惹的太监们不高兴,更是怕武陵殿内的皇帝震怒,上前从瑞福手中接过孙贵人连忙道谢说道,“多谢公公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匆匆的从袖口里掏出荷包,兴许是太过急切,又或者是害怕颤抖的厉害,一下子就扯出四五个荷包,一股脑的放在瑞福的手里。
  两宫女扶着孙贵人就走了出去,纤细的背影在雪夜里拉出长长的影子,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三宝看着远去的孙贵人,冷冷的说道,“她倒是个命大的。”结果刚说完就看到瑞福阴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立时就禁了口。
  瑞福从新回到内室的时候,皇帝正背手而立的站在窗棂旁边,他瞥了眼一旁的龙床,那帐子已经被掀开,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痛苦的呻/吟,地上散落了酒杯菜肴,还有一大滩的血凌乱不堪,他却眼观鼻鼻观口,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皇帝跟前,说道,“陛下,夜深了,还是早点就寝吧。”
  瑞福说了三遍皇帝才回头,俊美的面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因着脸上染上了一层血迹,暗沉中显得格外戾气,他忽然说道,“瑞福,你说朕最近怎么总是睡不着呢?”
  瑞福目光里多了几分担忧,和之前冷冷的表情大为不同,语气越发柔和的说道,“陛下这几日风寒了,却又不按时吃药,身子受不住自然是难以入睡。”随即看了眼冰冷的四周,想要说应该把地龙也点上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换了话说道,“陛下是九五之尊,还请以龙体安康为重。”
  皇帝淡淡的笑了起来,虽然目光有几分暗讽却是光华内敛自有一股矜贵的气质,和这满是血迹的场景格格不入,就在瑞福屏息等待的时候,他说道,“就听你的。”
  瑞福松了一口气,早就让内侍把另一个偏殿整理了出来,地龙烧的热热的,点着的安神香散发着清新的百合香味,皇帝梳洗之后上了床,瑞福一边给皇帝掖被子,一边把一个桃木盒子压在了皇帝的枕边,说道,“这是上次慧真大师给陛下开光的平安扣。”
  皇帝瞥了一眼就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皇帝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中,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梦似乎有些太奇特,因为他正对面是一个铜镜,而铜镜里自己的身影竟然能是一块石头。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求收藏,嘤嘤嘤
  不要被表面吓到,这是宠文,宠文,宠文……
☆、第 2 章
  赵瑾玉总觉得夜里有些不安生,好像有石头敲击木板的声音,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听错了,谁知道那声音一直都没有停下来,把她的觉都搅醒了,她无奈的睁开眼睛打着哈欠,家里已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自从爹爹出事之后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给母亲典当光了,虽然屋子里还留着一些老物件,但是年代久远,家具上的漆都快磨光了,用的木材又是寻常之物,更谈不上什么贵重,所以就算是有贼过来,一旦看到没什么值钱的也会没趣的走掉,更何况她入睡之前把大门锁的紧紧的,一般的贼根本就进步来!
  不是贼难道是难道是老鼠?这么一想就睡不着了,家里米缸就那么一点米,别是让老鼠给吃掉了就不好了。
  赵瑾玉刚钻出被窝就感觉到刺骨的冷意袭来,昨天早上开始下雪,一直到现在断断续续的没有停过,让原本就破旧的屋子更显得寒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把手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又伸手裹了一件棉衣服才起身出去。
  赵瑾玉刚走到了外间就听到梳妆台上响起咚咚咚的声音,她趁着月色仔细一瞧,好家伙!竟然是一颗莹白色的雨花石在半开的首饰盒里跳动,那石头就像是活了一样的,不住的跳,邪气的很。
  赵瑾玉一开始是有些慌乱的,想着这是闹鬼了吧?或者是什么妖法?随即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自己不就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世上总是有些让你理解不了的东西存在的,但是你不了解不等于可怕,就像是她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怪物不是?这么一想就十分的释然,看着那跳动的莹润石头也没觉得那么可怕了,直接伸手把石头攥在手里……,这雨花石不过比鹌鹑蛋大那么一点,握在手里冰凉凉的,刚才还那么蹦跶的欢实,这会儿却是老老实实的就跟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差别,赵瑾玉心里顿时就安心了,心想,看吧,果然不过如此,越发觉得是小事一桩,想着还是赶紧回去睡觉要紧,随手就把石头丢了出去,然后转身回被窝睡觉,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很多年后,赵瑾玉想起这一晚上做的事情,真觉得自己这心大的能把整个天都装进去了,别的姑娘遇到这种事哪个不是哭哭啼啼的或者吓的尖叫连连?唯独她这么不在意的把石头给丢了,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掉头回去睡,也活该和那人结下那样的梁子。
  当然,这时候的赵瑾玉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觉得一个烦扰她睡觉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外面冷的可怕,她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钻进被窝里睡觉。
  躺进温暖的被窝里,赵瑾玉惬意的舒了一口气,很快的闭上了眼睛。
  武陵帝一阵头晕目眩,等着平复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丢到了外面,外面雪下的很厚,他直接钻到了雪层的最下面。
  是的,这一颗跳动的雨花石就是汉真朝最尊贵的皇帝陛下武陵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入了梦之后竟然就变成了一颗雨花石。
  这会儿,冷,饥饿,莫名其妙变成石头的郁结,当然,还有被随意抛掉的侮辱都让皇帝怒火中烧,如果这时候他还在本体上,肯定会让赵瑾玉知道蔑视他的代价,毕竟武陵帝并不是一位仁厚的郡主,只可惜,就算是如何愤怒,如何的暴跳如雷,在喘着气儿蹦跶了几十下之后他才认命的意识到,就算是他会跳,那也不能磨灭他本质是一颗石头的事实,= =。
  雪很厚,皇帝在雪堆里折腾了半夜也没有能从里面出来。= =。
  瑞福觉得皇帝今天有点奇怪,因为起的要比平时晚半个时辰。
  瑞福今年也快四十了,从十五岁就开始伺候皇帝,看着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变成如今高不可攀的帝王,所以对皇帝习性也最为熟悉,他还记得当时年仅五岁的皇帝,不过就是晚起了一刻钟就被皇后罚跪在人来人往的廊下,被人指指点点,那也是个下雪的冬天,地上压着厚厚的雪,呼出去的气都带着寒意,皇帝倔强而冷漠的脸在漫天的雪雨中那样鲜明。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皇帝起的晚。
  瑞福总觉得出了什么事,但是皇帝不说他也不敢问,让伺候的人进来给皇帝梳洗换衣,然后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皇帝的脸色,面色发暗不说还有些轻微的眼袋,这明显就是没睡好的症状……
  等着梳洗完毕,皇帝坐在窗下的炕上,微微透射的日光下,他俊美如铸的脸上却散发着阴沉可怖的气息,让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都害怕的战战兢兢的,他烦躁的推开有些碍眼的茶杯,对着一直小心翼翼打量自己的瑞福说道,“传朕的旨意,今天免了早朝,即刻召慧真大师入宫。”
  免了早朝?
  瑞福忍不住心中的惊讶,皇帝自从登基以来除了有一年病的起不来之外,这些年就没有耽误过一天早朝,皇帝这会儿这般下旨意,必然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这些想过也不过瞬间,瑞福虽然心里思绪万千,但是脸上却是不显,马上应道,“奴才这就是去传旨。”
  “等等,把左右锦衣卫都传召回来!”
  瑞福头低的更低,恭敬的说道,“奴才遵旨。”心里却想着,肯定是出大事了!锦衣卫是皇帝的心腹之臣,特别是左右锦衣卫指挥使更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犹记得这两个人,一个人在杭州查办严尚书**一案,另一个则是被派去查看西北大营内奸的事情,这时候突然就喊回来,明显就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等着瑞福退了下去,皇帝手指握成拳头,目光锐利如刀,如玉石敲击一般悦耳但是也冷清的声音里透着股令人恐惧的戾气,说道,“别让朕逮住你了,不然,朕有一千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慧真大师是法华寺的主持,今年不过才二十岁,却是从小在寺里长大,就在他十二岁那一年突然就顿悟了禅意,当时的住持虚云大师和慧真谈了一番佛理,之后就突然间决定把住持的位置让出来,说慧真乃是真罗汉转世,也是奇怪,当时不过十二岁的慧真竟然也没有推辞,就这样法华寺就诞生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住持。
  许多人都想看慧真笑话,结果没有想到十年过去了,慧真的名声是一天比一天响亮,甚至是超越了京城第一寺的护国寺,他也成了皇帝座上宾,时常被喊去谈佛理。
  瑞福是亲自去的,谁知道刚到法华寺的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和尚等在门口,见到瑞福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们住持已经等候多时了。”
  瑞福心中一震,他一直就觉得慧真大师不同寻常,心里也是十分的敬佩,如今见慧真这般先知一般预料自己要来更是觉得尊崇无比,态度也就比往常还要恭敬了几分,和蔼的对着小和尚说道,“多谢小师傅了。”
  小和尚领着瑞福到了住持住的房舍,还没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和尚穿着红色的袈裟迎了出来了,他长的眉清目秀,气质高华,尤其是眼睛,十分的漂亮,清澈如同潺潺流动的溪水,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清明几分,“施主,你来了。”
  瑞福不敢托大,赶忙行礼。
  慧真却干脆利落的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路吧。”
  毕竟法华寺在郊外,就算坐着最快的马车等着慧真大师等人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陛下,慧真大师到了。”
  皇帝靠在身后的迎枕上,修长漂亮的手指撑在炕桌上,四周散乱的放着各种书籍,他的眉眼深沉,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压,既是最尊贵的皇帝,却也是无法掩饰如山峦一般如画的俊美之姿。
  慧真大师跟在瑞福的后面,轻轻扫了一眼,撇到丢在皇帝身旁的书籍,有许多都是关于鬼怪的,比如钟道旭伏魔志,山海经,穆天子传,博物志,续玄怪录,异梦录,潮海新闻夷坚续志,眼中不自觉地露出了然的神色来,果然是这样的。
  皇帝却像是没有听到瑞福的话一般,慢悠悠的翻开纸张,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瑞福尴尬的瞥了眼慧真大师,也不敢再次通报。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内十分的安静,只偶尔能听到皇帝皇帝翻书的声音,伺候皇帝的内侍宫女们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怒了皇帝,死的干脆。
  瑞福觉得自己年纪真是大了,要是以前,就这样站着几个时辰也不会觉得累,今天却是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早上快马加鞭去法华寺,又一路不停歇的回来,午饭也没有吃,真是有些受不住了……,他轻轻的瞄了眼慧真大师,见他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从容,面上不见一丝异色,心里越发的佩服了,想着果然就是大师,总是与众不同。
  皇帝不知道看到哪一段,忽然就把书抓起来丢在地上,屋内的气氛一变,有种森森的寒意,让众人都打了个寒颤,“你们都给朕统统滚出去!”
  瑞福心中咯噔一下的,面上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同情的瞥了眼慧真大师,自发的退了出去。
  等着屋内只剩下两个人,皇帝走到了慧真大师跟前,脸上闪过意思厉色,抬脚就朝着慧真大师的胸口踹了过去,等着他踉跄的倒地,又踩住了慧真大师的手背,狠狠的碾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朕会有这一劫?”从牙缝里出来的声音带着阴沉如地狱来的冷风。
  慧真大师脸色煞白,额头上冒着冷汗,想着这手上的骨头恐怕碎了,显得痛苦不堪,只是态度却依然不卑不亢,说道,“陛下,老衲曾经说过陛下继续造杀孽,会有一劫,显然就是这一次了……啊!”随着手失去直觉一般的痛,慧真大师终于高声惨叫了起来。
  “朕只问你,能不能化解?”皇帝眼眸深沉,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紧紧抿着唇,寒森的声音带着迫人于无形的压力。
  慧真痛苦的皱着一张脸,只觉得意识都有些迷糊,却还是坚持说道,“无解,除非陛下……”
  屋内又响起一声鬼叫一般的惨叫声,吓的守在门外的瑞福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第 3 章
  雪下了几天,赵瑾玉就在家里蹲了几天,她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她无意的一个举动,整个皇宫甚至是整个京城都震动了起来。
  五天后,当她把家里的仅剩的粮食吃完的时候雪终于停了。
  赵瑾玉穿上厚厚的棉衣,又戴上手套准备把院子里的雪清理出来,然后美美做一顿饭吃,她可是还记得厨房里留着一块腊肉,放上两个土豆,在加上几个辣子炖一窝,配上热腾腾的米饭,在这寒冷的冬天实在是美味。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赵瑾玉把扫把放一边就快步走了出去,停在门口谨慎的问道,“谁?”
  “是我。”
  赵瑾玉听到这声音才起身去打开了门栓,门外站着一个年约三旬的妇人,她穿碎花棉袄,眉眼温婉,这隔壁张知事的娘子温氏,她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说道,“这几天下雪,我估摸着你一直都没出门,正好你张叔昨天从外面带回来一些萝卜和咸鸭蛋让我给你送过来一些。”
  蔬菜储存不易,在这寒冷的冬季更显得十分的珍贵,赵瑾玉知道张知事是寒门出身,全靠那一点俸禄过日子,日子也不富裕,更何况家里还有二个能吃的半大的小子,忙推辞道,“婶子多谢你了,不过我家里还有。”
  温氏是个十分温和的人,不过有些时候也会特别固执,就像现在,听到赵瑾玉这么一说马上就板着脸,不悦的说道,“我和你家也是做了多年的邻居的人,婶子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你这样说不是当你婶子是外人吗?”
  因为张知事和赵瑾玉的父亲赵长春是同一年的进士,又是邻居,两家走的尤为亲近。
  两个人推辞半天,赵瑾玉在温氏的坚持下无奈收下了这一篮子的食物,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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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过就是谁家的房子给雪压塌了,城外又有多少人过来乞讨,下雪之后米价涨了多少之类的,最后温氏又说道,“这几天你注意点,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你赵叔说宫里出了大事。”
  “什么事?”
  张知事在顺天府衙门当差所以自然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温氏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见周围无人,靠近赵瑾玉的耳边嘀咕道,“皇帝大发雷霆,十分的震怒,在宫里抓了许多人,说是丢了很是贵重的物件,如今正全京城的找,就连左右锦衣卫使都紧急回了京城,查办这件事。”
  “到底是什么稀世珍宝连锦衣卫左右使都传召回来了?”
  温氏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但凡是沾个御字,哪个不是价值□□?不过总归和咱们无关,你只记住这几日小心些就好。”温氏说到了这里瞧了眼赵瑾玉的面色,见她稍显清减,目光清透,想到她的处境,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踌躇了半天又说道,“瑾玉,你就打算一个人守着宅子过下去?”
  赵瑾玉抿着嘴低头不说话。
  温氏也不是嘴碎的人,只是她刚嫁过来就和赵家做邻居,几乎是看着赵瑾玉长大的,对她颇有几分看顾。
  赵瑾玉并非赵家亲生,而是九年前捡来的孩子。自从赵长春牵连进严尚书**一案,赵家为了把人救出来几乎是倾家荡产,后来实在希望渺茫,赵长春的娘子徐氏就带着儿子赵璟尘回金陵老家了,却把赵瑾玉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边,实则就跟抛弃没什么区别了。
  温氏不见赵瑾玉回应,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换了话题说道,“瑾玉,这萝卜甜的很,去了皮就可以吃了,书宝,书珍那俩臭小子不过半天就啃掉了半筐,又把你张叔准备招待客人的酱牛肉给吃了,气的你张叔叔拿着棒槌追了一条街……”
  赵瑾玉很喜欢张家那一对双胞胎,笑着说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贪吃也不为怪,不过张叔肯定气坏了。”
  “可不是……,连我都骂上了,说是让我赶紧揣回肚子去,还说要是有你一半的听话就好了。”温氏虽然叹气,但是脸上却带着母亲特有的宠爱笑容,“没事我先走了,我还得再去买点酱牛肉,哎,这俩孩子真不省心。”牛是耕牛,古代管制很严,所以牛肉也显得十分珍贵,向来价格昂贵,赵瑾玉知道这是温氏心疼钱了。
  赵瑾玉听了说道,“婶子,我这还有些腊肉……”
  温氏假装生气的说道,“你家那腊肉还是我上次送的,家里还凭多,你还想还回来不成?”
  赵瑾玉心里感动,搓了搓有些发冷手背,替温氏出主意,“婶子,其实萝卜做好了也挺好吃,这冬天最缺的就是这新鲜的菜,你把萝卜切成丝,洒上一点香油,葱末,盐,稍微拌一拌,又清脆,又爽口,特别开胃,至于腊肉……,你支上一个锅子,下面放着炭火煮,放干蘑菇,粉丝,还有腊肉等着煮开了,冒着热气,也不怕凉掉,不用一会儿一趟的去热菜。”赵瑾玉越说越是越是投入,眼神都亮晶晶的,一点也不复刚才的黯然。
  温氏心里情绪一阵翻滚,别人家姑娘遇到她这种事,只怕早就哭的死去活来了,她却好,虽然有些黯然,但是一眨眼就跟没事人一样,还这么兴致勃勃的跟她说吃菜的事情,可见是个十分豁达懂事的,这么一想就越发心疼她,想着回去跟相公商量商量怎么也要想办法顾她周全,面上却是半分不显,高兴的说道,“你这法子好,我这就回去弄一弄,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万事小心,要是有什么事就隔墙喊一声,我们都听得见。”
  等着温氏走后,赵瑾玉只觉得饥肠辘辘,原来跟温氏说了半天吃的也是饿的厉害了,越发卖力的清理院子的雪,想着赶紧做完吃饭。
  “咦,这是什么?”
  赵瑾玉看着雪堆里一颗莹白的石头,有些疑惑的呢喃道。
  这颗石头十分的漂亮,莹白光润的颜色,形状漂亮的圆形,在明媚的阳光下丝毫不逊于白玉,她有些爱不释手的摸了摸。
  忽而像是想起什么拍了拍大腿,这是前几天夜里会跳动的石头,说起来她当时又困又冷,思绪浑浊,根本就没觉得一颗会跳动的石头多么稀奇,这会儿重新看到明显比晚上有兴趣多了。
  “你前几天不是会动吗?”
  “你跳一个给我看看呗!”
  “难道是我的错觉?”
  “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啊!”
  “哎,我当时肯定是睡迷糊了!&
  当赵瑾玉说了半天的话也不见石头有反应之后,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恐怕是睡迷糊了,这样一想又觉得释然,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可思议的事情?结果刚把石头放下就顿时觉得肚子饿的厉害,前几日都在下雪,赵瑾玉煮了一窝粥,饿了就起身热一热吃,就这样糊弄了几天,想着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吃一顿了。
  赵瑾玉随手把石头丢在廊下不用的水缸里转头就去厨房做饭了,= =。
  随着夜色的降临,原本毫无生气的莹白石头慢慢的有了几分灵气,不过当它意识到自己从原来的雪堆里移到一个黑乎乎的地方之后,身上充满了暴怒的戾气,这又是什么破地方!
  谁把他弄到这里的?难道又是上次那个女子?
  武陵帝鼻子都快要气歪了,目光阴沉,一想到最至高无上的他一道晚上就变成任人宰割的石头,就觉得一股邪气无处发泄,只恨不得把这件事相关的所有人,当然包括敢把自己丢出去的赵瑾玉在内,都凌迟处死才觉得能稍微减轻自己的怒意,只是显然,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机会。
  四周暗黑,皇帝不甘心的想要出去,
  结果蹦跳了几次之后才发现,这次被人丢到了水缸里,石头碰到了缸面发出清脆的砰砰的声,经过三天变石头经历,皇帝多少已经有些习惯了,他无奈的想着,睡吧,睡一觉醒来,明天又可以回到宫里去了,他已经吩咐了锦衣卫去查找这具本体,等着找到……,放到宫里,就算是晚上变成石头也不过是换个睡法而已,至于慧真大师说的什么杀孽?
  呵呵,皇帝只觉得十分的可笑,多少帝王不是踩着尸体走到这一步的,难道每个帝王都会遇到这样的劫难?他根本就不信!
  更重要的是他不信命,如果信命他也就不会从二皇子走到今天的位置了,他只相信自己!
  皇帝稳住了心神,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和往常一样,只要睡过去就好了,结果这一次不知道怎么不远处传来一股叫人食指大动的浓浓香味,荡漾在鼻尖,叫人忍不住口水连连。
  这是什么味道?
  好香!食物的香味越发浓厚,一直围绕的鼻尖,皇帝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从变成石头之后,他的性情就变得有些急躁,难以控制自己的怒气和渴望,就如同现在,如果是在本体上,自然不会觉得一个食物有多么馋人,但是现在他却像个孩子一样贪吃的很,就差流口水了。
  皇帝在水缸里上下左右的看,忽然就发现,左边靠近水缸底部的位置有个破开的缝隙,刚好一个核桃大小,可以让它钻出去,这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 4 章
  皇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缝隙了钻出来,看到一片开阔的院子,曾经碍眼的雪被扫的干干净净的,要知道当时它就是因为雪层太厚,跳一次就陷进去一次,这才没有办法挣脱出来,如今雪没了,再也没有东西困住他,而且不远处的厨房里还散发着诱人的食物香味。
  而这股味道简直让人……皇帝略一犹豫就一蹦一蹦朝着厨房而去。
  赵瑾玉正在做饭,灶台里煮着腊肉炖萝卜,腊肉的熏香味渗进清甜的萝卜里,酱汁唯美,有一股别样的香味飘散在四周,叫人闻着食指大动。
  赵瑾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享受的神色来,忍不住呢喃道,“马上就好了,在添把火。”灶台火口连着屋内的地龙,烧足了屋内就热乎乎的,十分温暖,只是前几天是没有足够的柴火,所以一直都省着……,这一次赵瑾玉下了狠心把外间的案桌都搬了过来,用斧子劈开当柴烧。
  人都快要冻死了,也就不在乎这些家具了,赵瑾玉豁达的想着。
  赵瑾玉把大汤碗洗好,又烧了一刻钟然后掀开锅盖,拿筷子夹了一块腊肉吃,鲜香的味道顿时把口腔给淹没了,忍不住笑眯眯的呢喃道,“真香!”
  把菜盛了出来放在灶台边,本想立即就吃的又想到住在隔壁的温氏,今天温氏送来的筐子下面另有乾坤,萝卜下面压着一包米,还有拳头大小的酱牛肉块,四个煮鸡蛋,她看了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送一碗菜过去吧,虽然也不是好东西,但也是一份心意。
  赵瑾玉从橱柜里找出一只干净的碗,把菜盛的满满的就出了门,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出去,一颗石头就一蹦一蹦的过来了,= =。
  这一边张知事和温氏正招待客人。
  张知事姓张单名一个尧字,知事是他在顺天府的职位,张尧祖上不过是在地里刨食的农夫,到了张尧这一辈儿竟然就出了他这么一个读书种子,不到二十就考中了进士,不过却是三甲的进士,自然和赵瑾玉的父亲赵长春不同,赵长春是二甲进士,第一年他们都是顺天府的知事,结果第二年赵长春就升了推官,五年之后张绕还是知事,赵长春却被调任到户部当了正五品的户部员外郎。
  谁知道原本看着前途不可限量的,一转眼就因为牵扯进严尚书的案子,看着鲜花着锦的日子突然间就变的冷风萧萧。
  温氏趁着客人去洗漱,把做好的菜端到案桌上,忍不住说着赵瑾玉的事儿,“许娘子也是心狠的,就算是收养的孩子,那也是养了九年,怎么就这样说走就走了?她让瑾玉一个小丫头怎么过?”温氏性子温和鲜少会这样在背后埋怨别人,这会儿显然是觉得赵瑾玉实在是可怜,又说道,“我今天去看,整个院子空空荡荡的,就那么一个小丫头站那里除雪,脸冻的通红,提着齐肩高的扫把不知道累一样干活儿,见到我还高高兴兴的喊人,一点也不觉得难过的样子,可是她真不难过?不过就是心性善良不忍抱怨而已,真是可怜的很。”温氏说道这里眼圈一红,想起赵瑾玉小时候笑吟吟的喊自己婶子的小摸样来,“老爷,你倒是想想办法?如果不是那两个混小子还太小不能娶妻,我真就想把人接过来当媳妇。”
  张尧沉默的吸了一口旱烟,吐出一口烟圈,想到温氏说的场景也颇为心怜,应道,“我待会儿问问清尘。”
  张尧的说的清尘就是他们这一次招待的客人,是被张尧的父母领养的孩子,比张尧要小上四五岁,据说如今位高权重,但是每次过来都是一身普通的装扮,所以温氏一直都不知道他是什么官职。
  温氏听了终于露出笑容来,眼睛里含情脉脉的,十分的温情,说道,“老爷。”
  张尧有些受不住自家娘子的目光,轻咳一声就移开了视线,脸颊却是有些发红。
  不过一会儿苏清尘就擦脸净手回来,他很是年轻,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一件寻常的章绒细棉长袍,却目光锐利,神色沉稳,身上有种常年作为上位者的气势,见到张尧顿就眉目温和的喊道,“大哥。”
  张尧眉眼舒展,笑意一直从眼角延伸到唇边,说道,“外面冷,快上炕来。”
  苏清尘上了炕,看到温氏有礼的喊道,“嫂子。”
  温氏笑眯眯的说道,“你前几日还说要在外地一阵子,怎么昨天突然间来信儿已经入京了?要知道接到信儿可是把你哥哥给高兴坏了,饿了吧?给你准备许多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别嫌弃。”
  苏清尘冷漠的眼眸里升起几分柔软来,说道,“怎么会嫌弃,我最喜欢嫂子做的菜了,多谢嫂子。”
  温氏听到苏清尘话只觉得很是受用,满脸笑意,说道,“一家人客气什么,我去给你们热酒。”
  温氏热了酒过来,又把苏清尘脱在炕沿上的大氅收了起来准备挂到衣钩上,刚拿起衣裳就看到下面压着的刀,微微弯曲的刀尾,挂着明黄色的剑穗,十分的漂亮,就算是温氏这个外行看着也觉得这把刀不同寻常,温氏却如同看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一般面色苍白。
  这刀明显就是绣春刀!只有锦衣卫才可以佩戴的刀!
  温氏心中波涛汹涌,一抬头就对上苏清尘那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眸,他朝着温氏很是善意的笑了笑,温氏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就变得松懈,心里想着,无论这个人在外什么身份,在家就是她相公的兄弟,也是她的弟弟,她有什么可惧怕的?
  这么一想又觉得释然,朝着苏清尘点了点头就去厨房。
  等着温氏出去,张尧苦笑着说道,“看来娘子知道你身份了,兄弟,你莫怪你嫂子。”
  苏清尘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当年要不是大伯收留,我兴许也活不到现在,大哥你这么说是不是把我当外人?”
  张尧九岁那一年家里突然来一个十分尊贵的小公子,爹娘都待他毕恭毕敬的,刚开始他还觉得别扭,总觉得父母太偏心,什么好吃好玩的都要预先留给他,只是后来有一次看到他偷偷裹着被子哭,才知道他虽然出身尊贵,但是因为家里出了事,父母皆亡,早就成了孤儿,张家和他家有些渊源,也是因缘巧合之下把收在了家里。
  小孩子不记仇,打打闹闹的,很快也就成了朋友,再后来张尧能读书也全是靠了苏清尘家里遗留下来的钱财,等着长大,张尧考中了进士,而苏清尘却是放弃了科举选了另一条更艰辛的路。
  张尧知道苏清尘的家世不简单,当年父母亡故也是有极大的隐情,恐怕他选择锦衣卫这条被人惧怕但是实则瞧不上的路也是想早日报仇。
  现如今他是皇帝的心腹,锦衣卫左指挥使,也算是位高权重得偿所愿了,只是不知道家仇有没有得报……
  他知道苏清尘不愿意他过问自己的事是怕牵连他,所以他就不问,他没用,没有他兄弟有本事,但是他想,他在这边安安稳稳的,苏清尘想要落脚的时候,他就让他回来,只要进了家门他就是死也会护他周全。
  吃了菜,喝了两杯酒,苏清尘的神色却越发显得凝重,握着酒杯,暗哑的说道,“这一次陛下震怒异常,不止是我,就是秦宏那阎狗被传召进宫。”
  张尧微微皱眉,说道,“到底什么事竟然让你们两个一起办差事?我是听同僚说过宫里丢了了不得物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张尧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皇宫里的东西是珍贵,但是皇帝见多识广总不至于为一件东西这般震怒,所以这件事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要真是东西,除了传国玉玺,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是传国玉玺那是能轻易丢的吗?
  那些野路子的传纪里写着什么侠客夜闯皇宫偷换遗照什么的……,在他看来纯属扯蛋,宫外有高人,宫内就都是废物?不说事不十步一岗哨的禁卫军,就说皇帝蓄养的暗卫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苏清尘也不瞒着张尧,说道,“是一块石头。”
  “石头?”
  张尧更不解了,就为了一块石头就把向来两个死对头的放在一起?苏清尘是锦衣卫左指挥使,而秦宏则是锦衣卫右指挥使,一个是大内出来的太监,一个则是虽然没落但是出身权贵之家的后人,皇帝把两个人放在同样的位置上不过就是为了制衡,怕是一家独大,但是两个人也早就视对方为眼中钉,皇帝似乎也知道两个人矛盾一般很少让他们一起办差。
  “对,就是一颗石头。”苏清尘手里有那颗石头的画像,但仅仅就是这样也无疑大海捞针,他很少会觉得事情难办,任何事情都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就算是多花些功夫,有心总能找到,但是这一次他却觉得很是棘手,要找的东西是没有任何特征的一颗雨花石……,他敢打赌,这种石头随便问一问都能找出一筐子一模一样的来。
  可是想到皇帝的旨意,他又觉得,就算是前面满是荆棘,他也要跨过去,苏清尘从来没见过这般震怒的皇帝,往常皇帝就算如何怒意难消也只会冷冷的撇着你,很是克制,结果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从皇帝的眼睛里看到蔓延的怒火,就像是火山再也压抑不住爆发一般。
  其实苏清尘不知道的是……,他那么想要找到的石头就在他的隔壁。
  等着赵瑾玉走后,皇帝一蹦一蹦的就到了灶台边,看着碗里散发着香味的菜,只觉得口水连连。
  他一边觉得自己一个帝王,竟然会被这种乡村野菜吸引很是不齿,但是另一边又觉得这屋子的女子蔑视在他先,总是要惩罚她一下,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一颗石头连嘴巴都没有到底要怎么吃东西,= =。&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最后一次改文了……,可以从第二章的下半段开始看,都加内容了。嘤嘤嘤
5、第 5 章 ...
  看着灶台边冒着香气的腊肉炖萝卜,皇帝的眼睛里有种异样的神采,就好像那碗里装的不是普通的菜肴,而是十分难得珍馐美味,他忍不住一蹦一蹦的靠了过去,食物的香味越发浓重,充斥在鼻间,叫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是等着看到地上的影子的时候,忽然间就冷了脸,圆圆的小影子在提醒他如今是颗石头……,可就算他是一颗石头,那也是最尊贵的石头,是汉真朝的皇帝,怎么可以这样的轻易被一碗不入流的菜肴诱惑?
  皇帝一个人在灶台边生了半天的气,努力想要保持一个帝王的威仪,只是效果显然不大,即使强压着自己的渴望,不过一会儿就又不自觉被上面那一碗菜肴吸引,皇帝根本就没有发现,自从变成石头之后,他自制力差了不说,心性也有些孩子气,退去了冷硬残酷,剩下更纯粹的本质,会更追寻本能渴望。
  吃吧,吃吧,不管是一碗普通菜或者是符合他身份的精致菜肴,总归什么都比不上让他高兴不是?
  皇帝忍不住霸气侧漏的想着,只要他想的,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皇帝的口腔差不多被唾液淹没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去吃那一碗菜,又想着那女子蔑视了朕,总是要付出代价才是,一碗菜算是便宜了她,最多等着他抓住她的时候,给她留一具全尸就是。
  想通了的皇帝显得很高兴,一蹦一蹦的往上,准备跳到灶台上去,位置有点高,他又因为饿的厉害没什么力气,所以跳了几次都没上去,最后还是先跳上一旁的凳子上,然后在才跳上的灶台。
  美味的食物就在眼前,只要轻轻一触碰就可以,简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觉得高兴的了,皇帝只觉得变成石头之后,也就只有这一刻最开怀,不过当他准备咬一口清甜的萝卜的时候,石头碰到瓷碗发出清脆的声响,才发现现在是一颗石头的他到底要怎么吃东西?
  皇帝顿时脸上阴云密布,身上满是寒森的戾气,显得很是郁结。
  赵瑾玉被温氏送到了门口,她有些歉意的说道,“本来想留你用饭的……”温氏怜惜的看着赵瑾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衣服也太薄了,怎么不多穿一件?”
  “这一点路程,马上就回去了,不冷。”赵瑾玉也很是喜欢温氏,她能从她眼睛里看到真情实意的关怀,走到门口她退开一步把温氏拦在门槛外,说道,“婶子你别送了,原不知道家里还有客人,不然就多送一些过来。”
  温氏忙说道,“那一碗就够了,家里又不是没有菜。”然后又唠唠叨叨的叮咛道,“有事一定要跟婶子说一声,你一个丫头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婶子想想就觉得不放心。”
  赵瑾玉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婶子了。”
  温氏站在门口,坚持看着赵瑾玉进了院子,插上门栓才放心的回去,只是想到刚才赵瑾玉穿着单薄孤零零的站在门外的样子来,很是不忍心,越发的下定决心为赵瑾玉的未来做打算。
  温氏刚走到廊下就看到相公张尧披着一件灰鼠皮的大氅走了出来,因为喝过酒脸色微红,但是眼神却很清明,看到她回来问道,“送回去了?”
  “嗯,老爷,你怎么出来了?”温氏很自然的就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腕。
  张尧却避开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温氏一愣,朝着张尧的身后一看,原来苏清尘站在张尧的后面,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局促的低头不语。
  苏清尘看着忍不住会心一笑,换了个话题说道,“刚才那位姑娘就是大哥刚才提起过的赵大人的千金?”
  “正是她,小小年纪也是命苦。”张尧说道这里脸上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踌躇的问道,“清尘,我也知道这种事不该问,但那丫头和你婶子实在是投缘,我也着实喜欢的很,如果真是当了罪臣之女,这一辈子真就毁了!赵大人还有希望脱身吗?”
  苏清尘的面色立时就变的严峻了起来,有种尖锐的锋利,微微垂下眼睑,说道,“大哥,以后这件事你就别再问了。”
  张尧和温氏脸色一白,很快就明白了苏清尘的意思,赵长春显然是凶多吉少了,也怪不得隔壁的许氏直接带着儿子回金陵老家去了。
  苏清尘见张尧和温氏露出惊惧的神色,想起这是在家里,自己发怒的时候就是跟随多年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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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害怕,更何况向来人事简单的大哥和嫂子,忙是收敛了起来,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大哥你也别紧张,赵大人的事情不能问,但如果是他的女儿……,你说她是养女?”
  “是,今年刚好十五,是九年前赵大人收养的孩子。”温氏见苏清尘这么一问,心中又生出几分希冀来,仔细的观察着苏清尘的表情忙不失迭的回道。
  苏清尘看到温氏眼睛里含着的殷勤的渴盼,不自觉地想起温氏每年都会给自己做的鞋子来,每次都是那么合脚舒服……竟然就说不出话来。
  赵瑾玉回到院子里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厨房而去,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吃两碗饭才能满足自己这饥肠辘辘的肚子,只是刚踏进屋内她就停住了脚步……,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暗沉的月光透过窗户投射在屋内,缺了角的大海碗里,原本满满当当的食物已经没了大半,菜汤里躺着一只莹白的雨花石。
  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把剩下的补上,今天有点事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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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脑洞大开,男主变成石头萌萌哒。
女主因为养父母惹上了大事,养父母为了保护她就把她一个人扔在老家。女主不知道,以为是被自己的亲人和暗恋的哥哥扔下了。女主有一块石头突然觉醒了,就是皇帝。皇帝每次只要睡觉,灵魂就会附到石头上。女主厨艺很棒,身为小石头的皇帝老是会偷偷跳进女主的碗里吃东西,等女主回来自己的菜都没了。惹得女主火了,女主就把它扔到门外或者关到盒子里。
小石头灵魂是傲娇的皇帝,但是说起话来就是萌萌的孩子软糯的声音,每次吓唬女主要满门抄斩,女主总是觉得它在撒娇。小石头最喜欢的就是懒洋洋地躺在女主面前的汤碗里泡澡,一边泡,一边吃。
晚上喜欢睡在女主的枕头上,还必须用女主最宝贵的帕子盖在身上,后来喜欢趴在女主的胸上睡觉,因为是石头,女主也没想到石头在吃她豆腐。
小石头皇帝爱上了女主,想方设法想知道女主的身世,想让她成为皇后,但女主知道她父亲戴罪,一直不敢说。瞒着皇帝,而皇帝也瞒着他张贴皇榜,抓了很多同名的姑娘。
后来石头救了女主一命,石头碎了,男主只能待在皇宫里。但他最后还是找到了女主,立她为唯一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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